23 开始,莫潭一直认为是丈夫在玩她,大约过了十天左右,学校放了假。直到这 时她才能静下心仔细考虑这件事。她想起了那主任的话,或许这是工作人员的苦心 吧。许多离婚者都是一时冲动或生气时叫劲,并非真想离,而工作人员的如此三番 五次拖延至少能化解掉曾经去离婚者中的百分之八十数量。 第二天,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推测,莫潭独自跑到了办事处,结果发现那女子 正在办公桌前为一对年轻男女办结婚证。她有些冒火,问女子不是出差半月才回来 吗?女子稍显窘迫地笑笑,称她正在西安出差学习,因家中有事昨晚才赶回来。本 来一早就要走,没想刚来取个东西就遇到这二人,这不,一办完就得走。 若按莫潭的禀性绝不会轻松放过她,但她想到此女可能真是工作性质决定不得 不如此。她降下原本升腾的怒火,暗嘘口气,放松自己,问女子能否等上半个小时, 她丈夫很快就会赶到。 莫潭想用电话,女子告诉她这里的电话很少,只有主任、书记及办公室才有, 且有严格规定一律不许外人使用,即使交钱也不行。莫潭气呼呼地下楼用路边IC电 话同丈夫联系,但丈夫告诉她此时正忙,无法脱身,改日再说。没等她再问,丈夫 已挂了电话。她气得招辆出租车很快赶到丈夫单位,单位的人却称他不在,至于在 哪,没人知道。莫潭觉得自己再次被耍弄,她一遍遍同丈夫联系,可传呼不回,手 机不开。浑身火躁的她只好无奈地暗骂几句自生闷气。 此后数日,莫潭再也没法同丈夫取得联系。问单位人,称他出差了。 莫潭真的生气了,想不到这次又被那家伙耍了,为什么?难道是为了钱,她摇 摇头认为不象,那是为什么呢?她急忙还一时无法确知。 几天后,丈夫归来。带了几大包外地产的果品及给她和儿子买的不少各种东西, 并解释说,他出门办点急事,才回来。 当她指责丈夫在耍她时,丈夫竟拿出了外出期间的汽车票、火车票,还有住宾 馆的发票。并正言告诉她:“如果你不信我,明天-不,下星期一咱俩就去办理离婚 证,至于那些钱,你若觉得给我有些后悔,我会全部退还给你。” 这下又把莫潭僵住了。她痛苦地摇摇头,觉得自己在耍心计方面真不是丈夫的 对手。她以为他会走的,没想他留了下来,非常客气地问她能否允许他坐到她的电 脑前,并进入她经常光顾的网络空间去感受畅游一番。 莫潭一惊,不知他要干什么,或是否知道了什么。 “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忧虑,我想看看你的文章,或许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而且,对你的好处肯定会远远大于我自己。”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不用瞒了,也无需再遮掩,我已清楚你与哲鲋先生的全部情况,至于从哪 得知你暂时无须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并非不讲理、或不通道理之徒,仅 仅通过别人的讲述我已被感动,如能叫我亲眼目睹一下你及你网上情人的文章和信 件,或许我会更加理解你,并真心为你让路。我可以对天发誓,假若你二人的故事 可以真正打动我,我甚至可以做出我虽不情愿但也会必须做的事,但绝对只会有益 于你和哲鲋,却可能有害于我。当然,你不必勉强,反正我已知道,即使不看也无 所谓,并且同样会为你开绿灯。不过,人类世界有许多生存和游戏规则,假若一个 人被踢入陷阱却不知为什么似乎有失公平,毕竟你我都是有些文化的人,好合好了, 各自明白为什么,如此便可避免、至少是减少一些没必要的郁结令此后一想到就难 受。好了,我不想、也不能强迫你,你认真考虑一下,一个小时后再回答我。” “你不用等了,现在就去看吧。但问题是你要明白,如果有什么对你不利或有 可能伤害到你的地方请你能予谅解。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凡是我文中涉 及到你的地方从未明确的指名道姓,及任何具体描述,且这类文章和信件绝对只局 限于我同哲鲋之间。” “谢谢,你不用说了,在现实中你对我的侮辱已经够多,我早习惯了,我想, 你总不至于将生活中的野蛮口语用到文章上吧,何况你的文章我也读过不少,虽说 有些过于犀利,但大多数及总体上还是颇为优美流畅,委婉含蓄的。” 莫潭不再答话,打开带密码的专用信箱及文件夹就离开了。 莫潭丈夫由于工作性质而对电脑技术掌握的水平要远远高于莫潭。事实上莫潭 初学电脑时的知识和技术大多是从丈夫那里得到,只有网上技能是靠自己摸索。 家里已换过三台电脑,但随着在家中地位的一步步降低,这几年他已没有同妻 子共用电脑的资格,尤其是当莫潭这两年迷上网络后,他连进书房的机会都极少出 现。好在单位有更先进且不断更新的设备,他也因工作需要时常随身带着笔记本电 脑。无论在哪,他上网的机会不比妻子少,只是他不一定注意那些性网站,即使偶 尔进入过也未必能产生兴趣,或注意到有个叫莫潭的名字和文章。 为了避免在家引起不愉快,晚饭后,莫潭带着儿子回母亲家去了。 出门时,丈夫叫她进去,悄声告诉她,明天中午或下午四点前希望她能回来, 他想就两人的事彻底摊开了好好谈谈,至于儿子自然别跟回,最好在她父母家呆上 几天。 莫潭没问他为什么,心中却在疑虑。他想干什么,会伤害自己吗?为此,在次 日归来前她做好了各种准备,并在父母家留下了一封短信,还背着儿子告诉父母, 星期天她想同丈夫出门办点事,怕醒不了耽误,请二老早上七点钟一定打个电话问 问,若无人接,便将信打开,里边有丈夫的手机与传呼号。如打通了就不要打开那 信封,因里边还有一些其它东西,她叫父母放好,改日她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