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他,慢腾腾的走着,不时向四处望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其实,他什么也没 想,更没找,只是烦闷的移着步。刚才,当他被人从看守所放出来时,人们告诉他 那墓地中的事情已经查清,与他无关,并向他说了几声道歉及感谢的话。然而,当 他昏沉沉地回到家时,竟发现未了还在房中等着他。他蒙滞了好半会,终于是连大 门都没敢进就又悄悄地离开了。可到哪去呢?他,不知道。 不觉间,他已来到了一片旷野之地。每当远离嘈杂的城市及人流来到这几无人 至的郊野,他似乎才能稍稍感到一种较为自由的轻松与舒畅。然而不一会,他竟感 到浑身冒油,闷热汗湿的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他看看天,不明白自己怎会在这骄 阳下捂的如此之厚。他脱去大衣及毛衣、毛裤等,仅留了身单衣,随后找到一片干 净的草地躺下小憩。 他仿佛听到了脚步声,猛然坐起,看到一个人正慢悠悠的低着头从不远处走过。 他惊异的揉揉眼,是他,是原他。他惊喜的跳起来兜起衣服连喊带叫着朝原他跑去。 原他被这突然冒出的人声吓坏了,大叫着鬼,鬼,拔腿就跑。鬼?哪来的鬼?他惊 恐的朝后及四周扫视,终于,明白了,原来鬼,竟是自己,而且……他突然站住, 原他会说话?可原他,不是哑了吗?难道这是……他猛得拍下脑门,望下手中的冬 衣,这会否是另一个原他呢?看那体格,莫非真是到了另一个阶段?想此,他不由 一阵激动,随即又是一阵心酸,他们,还有她们……他叹息一声,不由拔腿朝已跑 出挺远的原他边追边大声叫喊:“W先生,W先生,快站住,俺不是鬼,不是鬼。” 但原他仍然拼命地逃着。“站住,快站住,俺是人,是人,是另一个你,是专门从 未来退回来找你的。”原他不由回头看了下,没想被什么绊住摔倒了。他跑过去, 叫了几声,被吓昏的原他总算醒了,惊恐的望下他,坐在地上不住地朝后退缩。 “别-别怕,不用怕,俺就是你-就是你呀。” “什-什么?”原他本能的护住头脸。“你-你是人,是-鬼?” “鬼,哪来的鬼,俺是≈俺就是你呀,W先生,俺是≥再生的你,从未来退回 来的你。” “什么?什么再-再生、未未来的。”显然,原他无法一下明白。 他企图向原他解释,但他现在的脑袋中也仅有一些残缺不全的东西,结果说了 半天也未真正说清,那家伙也没能完全明白。不过,原他总算稍稍安定了些,尽管 不逃了,却依然不明白什么再生未来是什么意思。问了好一会,他才搞清原他因在 家闷得慌,无事出来闲转。逐渐,原他不再惧他,竟也问起他为何来此等等。虽说 他现在已基本能断定自己是退回到了另一个阶段,可说着说着竟又昏了头,悲痛地 谈起了什么原他坐牢,出狱,以及妹妹、弟弟和原他失踪等等,听得原他大叫大跳 说他自己好好的,从未坐过牢,也没丢,还大骂弟妹乱伦犯奸欺负他,死了活该。 看着原他那愤恨认真的傻样,他才连连拍着脑门,为自己的无法一下适应及糊涂自 悲自伤起来。 二人慢慢走着。他不时提一些问题想让原他回答,可那漫无边际的胡说八道几 乎使他听不出一个清晰的轮廓,只能从其杂乱无章的话语情态中大致了解一些这不 幸的可怜蛋之僵固、愚昧。他听得难受想制止,但那呆瓜一说起来似乎对你的什么 暗示提醒都迟钝的毫无反应。他甚感无聊,却也无奈其何,只能任凭原他自吹胡扯。 当二人走近一片河滩时,隐约看到前边不远处有一白乎乎的东西横在那里。二 人犹豫着走至近前,顿刻,全呆傻了。他感到眼前金星闪动,脑袋一阵晕眩。他慌 恐的朝后退缩着,不明白此人为何如此眼熟?更不明白她为何会躺在这荒滩野地? 难道-死了吗?可是--他不敢相信这会是一具死尸,他睁着惊恐的眼,拼命在想,在 回忆,可他那记忆……他抓住头发撕扯着。 “俺咋-咋这么眼熟呢?”听到原他的话,他不由望了眼与他几乎同样震惊的原 他。 “你-你见过他?” “不-不知道,反正-反正……” 原他挠着光光的后脑勺,正盯着少女在发呆。他呆若木鸡,僵硬地站在那。她 是谁?是谁呢?怎么如此眼熟,如此眼熟呢?此时,他的脑中除了这个念头外便再 也忆不出任何东西,可这面容,这秀发,这身姿,哦-上帝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 回事呀,难道大脑中输阻断,记忆全失了吗?他死死的盯着地上的躯体,看呀看, 可还是没用。 几缕明如胶漆一般地长长秀发在淡淡微风的吹拂下扬起又落下,在其光洁靓丽 的脸颊、额头上轻轻拂摆着。其中一根因夹缠在长长的右睫毛中而尾梢在微微抖动; 另有两根恰好被精致的微合小口吮住,一根稍粗稍黑也稍明亮些的大约从嫣红的小 口上唇左边十分之四点五处贴唇斜着钻入口内。另一根稍稍细淡些的却由嘴的左角 钻进去,留在外面的因较长,正在微风中调皮的一摆一弹,显然想从此丽人的吻中 挣脱逃走,遗憾的是它总是自拔不出,气的不住用柔弱的躯干拂打这凝如脂玉般的 脸;还有一根被完美的清秀鼻梁左侧挡住,或许它是企图横着身躯越过这高山,然 而这山是如此明亮光洁,爬越者又是同样的黑明圆滑,结果是爬上去,翻下来,再 上去,复落下。一次,两次,一次又一次,其坚韧不拔的顽强恰似西西福斯神话的 不幸重演。 这时,一只小小的黑色甲壳虫爬上了她那难以找到恰当词句描述的绝妙下巴尖, 仿佛一颗幽灵般的美人痣在犹疑浮动。 一阵稍大的河风吹过,左侧鬓发先是一根,两根,随即一小缕,又一小缕,接 着便是无数根漫卷而起,飘然舞落,随之又卷起,再落下,继而复卷起几缕秀发拂 脸而过,但更多的却再一次摔落原处。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时,忽然一阵稍大的 河风卷过,顿然,成千上万根秀发一涌而起,尽管受到了太行神话的威严之光阻挡, 但终于还是一批批,一缕缕的乘风漫卷而越,一头扎进右侧脸颊下的深谷之底,同 下边大片的黑海洋痴迷交合吻接后,又翻卷身躯,直溯北上,几乎在一个大秋千似 的荡摆下越过西北部黑色大丛林,一头栽到北冰洋之底挣扎迷狂,而原处留下的除 了小部分依恋不舍的多情者外更多的可能还是那些无奈者与时机未到者。 片刻之后,那只小小的甲壳虫开始试探性地继续北征。刚才,它似乎凭着久经 考验的非凡之力,竟奇迹般地躲过了一次次从头顶潮卷而下并横扫而过的黑色浪潮, 现已安全抵达眼部。在长长的睫毛处,它徘徊着,显然,它有些犹豫,是越过去好 呢,还是停下来看看这下边的神秘之光到底是什么玩意,但愿这不是一个陷阱。终 于,它还是聪明的退几步,从眼睑上绕过睫毛,继续北行。又一阵更大些的河风卷 着大批黑色浪潮排山倒海似的涌卷而来,它飞身钻入眉林之中,小爪紧紧抓住一根 根细密的丛林,但山林太小,它几次险些被冲下山谷或飞上太空。大浪,终于过去, 似乎,平静了。它看准形势,抓紧时机,以最快的速度跳出小丛林,穿过辽阔亮洁 的无际原野,一头,扎入到北半球的原始大丛林之中。 当又一次黑潮翻卷而起后,几缕秀发为这软美的温存天光照射的好不激动,它 们不由停住身,遮覆在她的下巴与鼻梁处的人中及上下唇之间,不住的轻轻揉抚起 来。此时,她的大部分秀发正呈扇形状铺散展开,疏密错乱,在河风中犹如一片黑 色的丝绸之海在她的后脑勺与大地之间翩然起舞。 两颗闪着星光的钻石耳坠挂在她精美的耳垂上,犹如夜与昼二星悬浮于天际的 两边,导引着宇宙的循环。 她的两臂自然舒展,软虚虚的放置于身胸之上。右臂曲弯轻轻覆住胸部的双乳, 手背向上,手心向下,纤细又富有弹力的手指尖刚刚将那微微弓形而下的左臂压住; 左手同样是手背向上,手心向下,纤纤玉指恰到好处的覆在两条大腿的交合处;两 条大腿稍略张开,赤裸的双脚亦如玉雕般地精巧亮洁。透过仿佛是由浑浊的河水浸 蚀而略呈淡黄的原白色丝衣,可以分辨出其身段体态是异常地优美柔健。 这是一具多么奇妙又超凡的胴体,一尊何等完美又独特的雕像呀,其光洁明丽 犹如瑜镜一般惊闪的他头晕心悸。他闭上了眼,莫非这是在梦里吗,或者是在梦中 见过。但她-她为何会躺在这里,表面看仿佛熟睡之人,可仔细观察却如无息的永眠 之神。他抬眼看了看宽阔的河床,数十米外的河水并非很大,也不是特别浑浊,可 这河槽显然象前几日才发过大水一般,若说是才溺死的吧,可她这脸、脖子、手和 脚却为何如此光洁如玉,纤细的腰腹又不似溺水后那般饱胀状,何况……他望望天, 在这骄阳下,她怎能……真是莫名其妙,看来-此女来历非同寻常,这等超凡的美丽 及神奇,似非人间所有。 他侧眼望望,发现原他和他一样正傻呆呆地盯着少女,并露出了一种古怪荒唐 的模样。他感到了某些说不出的滋味,几乎有些恨原他那种姿态、情调、眼神,这 家伙,莫非……他盯住了原他。原他站的比他更近一步,几乎就在少女身边。又一 阵微风吹过,原他惊异的扬起手,好半会没放下来,他更是打个冷颤,不由退缩了 半步。数秒钟后,原他才叫出声来,“啊,啊,她-她……” 她在动,不是风动,而是她自己在动,确确实实,嘴唇,鼻孔,眼睑,还有手 指,连胸腹也在微微起伏。原他对着少女大叫几声,见无动静,便蹲下身,将手放 在她的鼻孔与唇上又啊啊了几声,随后跪下将耳朵放在她的心脏部位听了听,好象 没听出什么,便将少女的手臂放在两边,一下就将少女的衣服撕开,又爬上听了好 一会才傻笑着点点头,望着那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圆圆挺尖的小乳房又傻咧咧的笑 笑,然后趴下,二手分开少女的小嘴,口对口的搞起人工呼吸来。脸,吹得紫猪肝 似的。好一会才又爬起,双手在少女的胸前用力挤压,可少女仍然只是那样微微地 呼吸。原他又去挤压少女的小腹,大概嫌裤带碍事,便解开皮带,将裤子朝下退退, 双手放在腹部又挤又压。也许劲太大,少女的嘴一开一合,似乎受不了这种重压似 的,不过,仍然没有其它什么音息。原他傻笑起来,急忙左腿跪下,右腿支撑,将 少女臀腰部放于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托住脖子,一手压挤腹部,然而少女除了嘴一 张一合外,并无黄水流出。原他又傻笑笑,站起,拎着少女的两只脚脖提到跟自己 的头顶一般高。原他低头看看,见少女好一会仍无黄水流出,似乎有些疑惑。原他 想放下少女,便将少女的脚脖合并,由右手抓牢,同时小心的将左手朝下伸放,直 到少女双腿膝盖以下的大腿处才用力卡在自己身上。就在原他慢慢弯腰试图将少女 翻转身时,没想竟将少女薄薄的裤子一下撕裂开来,只听嘶拉一声响,原他措手不 及,少女一头栽在地上,几乎折断脖子。一直在旁边惊观原他这傻痴痴救人行为的 他飞步冲上去想扶,但已来不及。少女赤条条的摔趴于地。原他慌急地翻过少女, 一看,少女已不再呼吸。二人惊恐万状,盯着少女的脸好一会不知如何办。痴呆了 好一会,原他才惶然无措地趴上去搞口对口的人工呼吸。 他觉得少女如此赤条条的有些不好看,便弯腰拾起少女那撕破掉在一边的裤子 准备给她盖上,没想这一弯腰不打紧,他几乎停在那里没能直起身。上帝,怎么会 -这难道-难道会是她?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犹豫片刻,他终于鼓足勇气,怯慌 慌地将少女的两条腿分开。一模一样。在那右大腿的内侧根部,有一赭红色的“心” 状胎痣,连大小深浅都完全相同。怪不道如此面熟。但这-这怎么可能,这少女最多 才十六、七岁,可她……猛然,他的脑中闪过了启星的面容,同时也出现了那位虽 不知确切年龄,模样却极其相象的经纬,难道-难道她是她女儿?可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世间竟有两个模样如此相似,同时又长着一样胎痣的人吗?他感到闷的难受, 脑际嗡嗡空鸣,他几乎要昏倒了。他强忍着站起来,望望仍在口对口对她做人工呼 吸的原他,不能自己的朝左边一块巨石摇摇晃晃地摸去。他坚持着没让自己倒下, 等摸住那块大石后顿感肚中的东西一阵阵朝上翻,直想呕吐,他抬袖抹去额头上的 大汗瘫坐于地,完全陷于呆傻中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听到了人声,抬眼望去,似乎有群人正朝这里走来。他急忙躲闪到大 石侧后,悄声叫了几下原他,可原他仍在发疯似的拼命做着荒唐的人工呼吸。人群, 发现了原他,跑了过来,并将原他围住了。他胆颤心惊的蜷缩着身子趴在那动也不 敢动。这时,他听到人群在拉拽什么,同时传来一阵荒唐古怪的惊叫,随之是乱哄 哄几乎辨不清的一片惊恐乱叫,从杂乱的声音看人们这才发现那少女是什么人,当 然更在为原他的行为所震惊。人们在七嘴八舌的恐慌中说着什么这就是倪钧之妹启 星,听说前几日发大水时跳河自杀了,怎么今日会在此处。倪钧可是全球最残酷的 人物,他的心爱妹妹现在竟被这混帐淫尸,他们今日遇上,若不将这可怜又美丽的 启星送还倪钧并将这呆瓜抓回去正法,一旦倪钧知道,他们可谁也担当不起。有人 说也许倪钧早已知道,或正在某处看着他们呢,若不立即处治这混帐他们可是要家 族灭尽的大灾难。有人立即打起原他,骂他不识好歹,下流无耻,竟敢癞蛤蟆想吃 天鹅肉,搞的他们今天碰上了也要跟着倒霉。原他颠三倒四的在辩解,那些家伙愈 听愈糊涂,也愈听愈气,结果是愈气愈打的狠。正在这时人们突然惊叫起来似乎那 少女已开始变化年龄愈变愈大有人在说刚才还不太多的阴毛这时却多起来且愈来愈 多愈浓身体乳房还有脸都在变大头发头-发---几乎所有的人都大叫起来天哪头-发- 全-没-了-成-了-秃-头天哪天哪怎么是她她怎么变成了那令人想起就魂丢气短的经 纬啦突然他感到双腿交合处一阵撕裂般剧痛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可此时人群的惊叫声 比他大得多也更惊恐得多那经纬突然粉碎转眼又消失不见了人们谁也没听到他的惨 叫而他早已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此时的原他已被那群惊慌恐惧的人反缚着双手送到司法机关。所有人听到这天 方夜潭都认为不可思议,但这些人发誓作证说不仅亲眼目睹了W先生正在淫尸,而 在他们赶去时,W先生又不知如何将尸体炸碎粉化了。这些人提醒官员与专家们不 要忘了倪钧,以及倪钧对启星的宠爱,倘若倪钧一旦雷霆震怒,那他们这座城市都 可能被其瞬间化为乌有。这些官员与专家当然早想到了,怎能想不到呢,谁又不惧 怕倪钧这个令人闻而丧胆的人类正常秩序与故有文明状态的天敌与克星呢。好在这 倪钧是位冷血动物,虽说残酷无情,但也不爱管闲事,否则这个星球还能正常且安 然的运转吗。可今天就…… 消息迅速传开,又一次巨大的恐慌笼罩全城,许多人携儿带女全家外逃。顿时 间,几乎所有机场、车站都人满为患,凡是能通向外地的道路都被各种车辆,运输 工具及人流挤满阻塞。倪钧──法力无边的万能上帝,地球上当今最残酷的超神, 这次害了他至爱的妹妹,这岂不等于在向一群毫无自卫能力的小市民宣告他们末日 的到来吗。好在倪钧近时不在,否则他们也许早完蛋了。逃呀,逃吧。全城除了交 通运输几乎一切行业都已停闭,唯有那些本城的决策者及大批专家在提心吊胆的连 夜召开着紧急会议,商讨如何对付这可怕的局面。他们要在倪钧未采取行动之前处 理好原他,从而尽可能使倪钧满意。他们一边商讨对策,一边派出大批天才演说家 用各种方法去寻找倪钧,企图在倪钧未动手之前先将此不幸告知他,并征求其建议, 看如何处理这万恶不赦的流氓,全城灾难之根源。就在大批官员与专家正连夜争论 时,突然窗玻璃一声破响,随即一把匕首带着一张白纸飞插在了大会议室正中的一 张办公桌上。人们吓坏了。好一会,才有人敢去拔下匕首,取下纸条。官员与专家 们慌乱的看着、传递着。纸条上仅有两行潦草的字,“请将W先生立即释放,这是 启星本人的心愿。”人们极为震惊且困惑不解。启星已死,谁,能代表她说这话呢。 警防人员出去找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墨迹专家很容易就判断出这是出自女人之 手,有人怀疑是否宗方所为,不过墨迹专家从字迹比较后肯定回复不是,连边城先 生也敢断定不是妹妹手迹。人们在疑惑。本城有些飞身轻功,且目前与W先生有关 系的女人仅宗方一人而已,她们兄妹虽有矛盾,但毕竟是兄妹,倘若此非宗方所为 那又能是谁呢?可不管是谁,此人武功肯定极高,至少不在宗方之下。人们推测了 很多人,却无一能令众人信服。多数人倾向于宗方的可能性最大,最后搞得连边城 先生也犹豫起来,因所有人中除倪钧外敢于代表启星说话的大概只有宗方了。人们 都清楚宗方与启星的关系,更懂得宗方现在以什么为生。谁都清楚自己没长几颗脑 袋敢同宗方再碰,还是别惹她为上。然而现在谁又敢真得放了W先生呢。宗方利害, 倪钧更利害。是重罚杀掉,还是遵命放人,争论半天,只好取其中,先不杀,给其 适当的重刑。如此,到时是既可放又可杀。假若此人,或宗方找茬就以倪钧挡着, 如果倪钧来斥怪可拿出此条为证,那时再杀W先生不迟。经过长时间争辩,总算定 出了这一高妙的万全之策。官方与专家集团一边向全城发出安民告示,一边商谈处 置W先生的既恰如其分又能进能退的妙计。 审讯时,原W先生结结巴巴,前言难答后语,根本无法说清,人们听得愈加糊 涂。有些人提出质疑,如此废人怎能淫尸呢?但立即有人对此给以辩答。有位医学 专家吴默教授告诉众人,W先生本是性欲非凡之人,虽说他当年有一次在光天化日 之下于大马路旁强奸并惨杀一少女而被愤怒的群众用匕首割掉了阴茎,不过,W先 生的睾丸尚在,这就是说他虽无发泄性欲的器具但生产性欲的工厂尚完好无损,故 而他这压抑的超常性欲显然会通过变态的渠道从其它方面发泄。所以说,今天在处 理W先生的问题上也要从此怪诞方面做文章。另位性医学专家立即举证说发泄性欲 未必全是只能通过生殖器,还有其它部位,况且W先生本是全球著名的性交大师, 自然懂得极多,此次淫尸既属不正常的变态又属正常的合理之事。有一法律专家站 在以法治城的高度分析了半天W先生如此所为的危害后,最后得出结论,不论如何, 就W先生毁尸一事就应绞死他。但有位爆破专家立即提出疑问,请人们注意这毁尸 细节,就他所知当今世界的爆破水平,此种奇怪的方法目前还无人能够做到,何况 W先生这个呆瓜半白呢?他提请各位谨慎从事,或许这是倪钧所为亦未可知。但他的 话立即遭到许多人的纷纷斥责,有一专家警告此人才真正应该谨慎,若无确定实据 切不可如此妄言,即使这真的不是W先生所为而属超自然的现象,他怎能妄言乱语 是倪钧所为呢,切不要自找苦吃,如若没事找事,一旦倪钧真的发起怒来,谁又敢 保证他不会真的都让他们全部消化呢。顿时间,专家们又惊恐不安的争吵了好半天。 对于象W先生这样的人,如何合理处置还真是一个难办之事,更非轻举妄动的 小事,各类专家最后多数要求那位在本城已很走红的W先生的二兄边城先生谈下他 自己的建议。边城先生开始很少说话,他一直在认真听着,思考着,他知道人们终 究还会请教他的。当人们才思枯竭无计可施之时,边城先生站起来,告诉众人,刚 才他曾同吴默教授认真商谈过此事,认为采用既科学合理又与此案罪行极相符合的 处治方案最较妥切,也就是说由卓越的医学专家吴默教授对W先生实施去势手术。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将W先生的睾丸及其所有凡能引起性欲和情绪的器官组织统 统割去。 边城先生的建议得到了一致赞同,但手术由吴默操刀却遭到了众多专家及部分 官员的强烈反对。这些人声称,尽管他们对边城先生的高见甚表敬佩,但绝不能再 由那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吴默来完成此项重大任务了,他曾两次为W先生做脑部手术, 结果两次都导致了极恶劣后果并遗留下了不幸的严重影响,尽管第一次洗脑手术后 W先生因强奸少女而使吴默被贬斥处理,但他得到了W先生的情敌乌多教授的袒护, 几乎未遭任何苦罪,反而又使他由乌多教授保送回大学继续研究。上次他又大夸海 口,说那次摘脑手术绝对有把握,并立誓,若W先生再有毛病他将受到同等惩罚, 然而那次W先生出事之后他又精明地躲到了边城先生之处乞求庇护。这次,还有什 么可说,无论怎样他也应受到严惩,否则,以后可真没有再认真负责的专家了。这 时,有一专家为吴默辩护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况且那两次手术并非没有一 点作用,比如第一次洗脑后W先生不就做出过救鸡的英雄壮举,第二次摘脑后又协 助边城先生揭发了宗方与云鬼的恶迹,即使没有功劳也不算大错,至少是功过对半 吧,何必再搞这种秋后算帐呢,况且吴默教授现在又是边城先生的私人医生,不必 太过分苛人了。但此专家的话立即遭到了众多专家的驳斥,认为不秋后算帐是不行 的,况且一次错谬的后果根本是百次、甚至千次功绩都不能够弥补的,何况这次是 倪钧之妹,如果不连同吴默一齐惩处那不仅不能真正平息倪钧之怒,大概也无法坦 诚的谢罪天下,更不能信服的警戒世人。何况他吴默已有誓言在先,大概受到严惩 也绝不应觉得不公,而作为本城一个重要官员的边城先生大概也绝不会违背众人意 愿及吴默的誓言随意袒护他吧。有人征求边城看法,边城苦笑笑,无奈地告诉众专 家:他从众,同意多数专家的看法。人们又问那默默无语的吴默有何辩解,吴默哼 了声,稍显生硬的告诉众人,既然如此他还能说什么,尽管他想不通,但还得想, 反正就那回事,他自觉无错,但如果众人以为他有错并该坐牢,他也只好认了,并 无条件的接受随便什么样的惩处。 遗憾的是在手术时出现了不幸。不知是手术操刀者技术上有问题还是心理上有 障碍,结果在手术中途不得不停下来,这可是要命的事,尽管W先生罪大恶极,但 人们还不能让他死。 官员及专家集团的人几乎都乱了手脚,慌忙去请吴教授,没想吴先生竟拿起大 来,声称他是罪人,怎配再做手术,并将来人赶出了家门。无奈,众人只好请边城 先生去恳求,恰好这时乌多在听说吴默的事后来找边城,打算同边城商议如何能救 吴默免遭入狱之苦。 二人匆匆赶至吴家,劝了半晌,吴默总算勉强同意了。吴默,毕竟是吴默。看 在边城与乌多的面子,也为了那与此二人皆有特殊关系的W先生之性命,同时也为 了更多的城民生命安危,以及尽可能使自己免于坐牢之苦,吴默在无奈中忍受着羞 辱并在不情愿的悲恨中为W先生赶去补救手术。当吴默赶到时,那些手术专家们正 在拼命维持。经过吴默几个小时的全力抢救,W先生总算脱离了危险,却因前边手 术的失误及拖延而留下了可怕的后遗症。 至于吴默,尽管边城与乌多尽了全力,企图争取让其监外执行,然而那些专家 集团的大多数成员似乎对吴默抱有比官员更加严重且偏激的不宽恕态度,虽说在补 救W先生手术上有功可适当减刑,但若想监外执行只是休想。乌多为此甚感愤怒, 在同专家集团及众官员的争辩中几乎开罪了大部分人。包括边城先生为此也同不少 人争吵的脸红脖子粗,责问那些人在手术前请他去求吴默时是如何承诺的,为何手 术后反悔,如此可让他怎样向吴教授交待。但边城毕竟精明,他不能为了一个吴默 而毁了自己的前程。边城一边去向吴默道歉,一边依然不停地游说众官员及有关专 家。说实在的,边城在此次为救吴默的活动中也的确是尽了自己的最大能力。 不管怎么说,边城与乌多在本城都是很有影响的重要人士,在二人的努力下, 官方与专家集团最后采取了一个较为折衷的方案:将吴默原定的二十年长期徒刑从 轻发落为三年短期徒刑,并免于狱中苦役之劳,在W先生事件完全了结之前,或W 先生病体完全康复之前仍可暂行医生之职,一待W先生病愈,再另行安排。 W先生的处置方案则为:1.如倪钧来找,一切听凭倪钧处置;2.如倪钧不 来,且不干涉此事,则W先生将终生坐牢。永世,不得复出。不过,鉴于边城与乌 多的求情,以及W先生曾为本城作出过的贡献,W先生将被送入一座全城最优秀的 模范监狱,免于苦役。另外,那位企图为吴默极力辩护的专家遭到了降职处分并监 外执行劳动改造一年的警戒。此决定最后交付法院,由它们以法律的公正名义向全 城及外界正式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