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和肖雅说起的那个丰满的音乐老师,其实是真有其人。她叫刘文莉,二十七 八岁的年龄,身材不但丰满匀称,而且气质雍容高贵,在记忆中,她是我所有老师 中最迷人的一位,也是在情感上最为亲近的一位。 读初中时,我和江明晖、黄真真一个班。黄真真是班里的文艺委员,歌唱得好, 舞也跳得好,刘文莉老师非常喜欢她,在歌舞上对她特别培养,每天下午一散课, 黄真真就直奔钢琴房,不外乎是去那里找刘老师练歌练舞,打好初中毕业时考云洲 艺术学校的基础。 我和黄真真那时住在云湾区的平安居,我们不但是邻居,而且父母之间的关系 非常好。就在平安居一大片低矮平房的南面相接,是市委大院,江明晖和彭薇那时 就住在那里面的高楼大厦里。 我们四个都在云洲二中读书,隔平安居大概有五六公里远,我和黄真真两家父 母为了省每月坐公共汽车的钱,给我们俩弄了一辆旧脚踏车,每天由我负责载黄真 真上学回家。我那时候爱打篮球,每天下午和江明晖在校篮球场打四五十分钟的篮 球后,黄真真也就从钢琴房出来找我们,于是三个人一起骑单车回家。 江明晖的父亲是市委副书记,本来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但他为了和我们在一 块,缠着家里给他买了一辆名牌单车,那时候大致是这样的,我和他轮流载黄真真, 有时候彭薇也凑进来,她不爱坐我的车,说我老是疯骑,于是就江明晖载她,我载 黄真真。 夏天的时候,我们经常要到彭薇母亲开的冰店去喝冷饮,彭薇母亲那时候大概 就巴望女儿长大后能嫁给江明晖攀上高枝,所以我们每次去她都热情款待,尤其对 江明晖特别关照,江明晖的冰淇淋往往是双份的,江明晖不爱吃,让给黄真真,黄 真真多半要让给爱吃的我。 我们四个人有时候喝完冷饮,会到云江边的沙地上去玩水,我、江明晖和黄真 真都会游泳,彭薇胆小不敢学,往往只有看我们三人在水中戏水的份。 初三的时候,黄真真疯长个儿,瘦瘦条条的在我们四人里最高。有一天在水中 游泳,黄真真从水中出来,浑身湿湿的滴着晶莹的水珠,夕阳洒在她的身上,水珠 闪耀,她一扬头一甩长发,那神态简直如出水芙蓉般艳美,我和江明晖站在水中都 看呆了。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发现黄真真的胸脯隆起的时候,我心里一转,调皮劲上来, 立刻跳上水,歪歪搭塔的走到黄真真身边,指着她的胸脯说,“真真,你前胸长鸡 疙瘩了,你得让你妈带你去医院看看。” 黄真真面对我刷的一下脸通红,双臂抱着胸说,“胡说什么,什么鸡疙瘩?” “那不是鸡疙瘩是什么啊?” 我一脸的坏笑。 “不是什么,你走开!” 黄真真赶我。 “我看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前一阵子还象肉包子,现在可有面包这么大了。” 我一边说一边圈手指打比划。 “你,你想死啊?” 黄真真又气又羞,弯腰就去抓沙子,我立刻呵呵欢笑着往后逃。 “明子,帮我抓住这死瘦猴。” 黄真真找江明晖求助,江明晖立刻就得了令了撒欢朝我追来,彭薇也上前来拦 我,那时彭薇矮矮胖胖的是个灰姑娘,我笑着抓着她手臂一拽一撂,一下就把她撂 趴在沙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她立马哭起了鼻子,这下黄真真和江明晖就更不肯 放过我了,把我往死里追,最后逼我跑到沙地尽头,无奈跳到水中,被江明晖在水 中生擒,硬生生的被他按住灌了一通水。 “行了行了,饶了我吧我快要死了。” 我哇哇大叫,江明晖住了手,问我,“你刚才冲黄真真说什么来着?” “我说她胸脯好看来着,难道你没发现她胸脯一天比一天扎眼起来吗?” “林猴,这话你也冲她说得出口啊?你真不是人!” 江明晖脸一下也刷的通红。 “我怎么不是人?我是她哥我什么不能说的?” 我挺直了腰杆大嚷。 “你是谁哥啊?呸!明子把他给我提上来!” 黄真真赶过来,叉着腰命令江明晖,我一看不妙,连忙说,“真真你想怎么样? 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以后上学放学就不再载你了。” “你不载有人载,吓谁啊?” 黄真真声音更大。 “呵,是不是有江明晖载你啊?你们两个,嘿嘿!” 我立刻指了指她和江明晖,脸上露出窥出什么的诡秘表情。 “我们两个有什么啊?就算有什么又怎么样!” 黄真真竟理直气壮冲我嚷道。 这时候我看向江明晖,这小子脸憋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人,我立刻讪讪的问, “明子,你和真真不会真有什么吧?” 江明晖还是低着头默不做声,我乘势把他拧着我胳膊的手甩开,我还准备逃开 呢,没料江明晖动作比我还快的一头扎进了水中。 这时候彭薇抹着眼泪走上来,问道,“真真,明子他怎么了?” “他没脸见人了哈哈。” 我笑道。 “林夏,我可和你说认真的,你再笑,我发誓我黄真真以后再不理你!” 黄真真横眉冷对的冲我说。 我一下还真不敢笑了,说真的,我和黄真真两小无猜,情同手足的,我那时最 怕的一件事,就是有一天她突然不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