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我是一个极端享乐主义者。 换到十二年前也就是我十七岁那年,这句话我会这样说,我是一个狂热的音乐 份子。 一九八八年的我,和一九八八年我的初恋女友小霞非常浪漫的坐在我们那座神 奇城市的浮桥桥头仰望星空时,河风一阵阵的吹过,这期间有一阵非常不知好歹的 风突然掀起了蓉的绿裙,春光乍泄,我当然不失时机的偷看到她那双光滑细嫩的大 腿,她连忙用手把裙子按住,并且瞪了我一眼,问我,“你笑什么笑?邪头鬼脑。” 其实那时候我是一个纯洁得没得说的好少年,我之所以会笑并不是我有什么邪 念,那个时候的我别说是邪念,连去触摸一下恋人的小手的勇气也没有,我笑是因 为蓉那惊慌失措的动作,和那象小鹿一样又羞又怒的眼神。 那天我们俯望河水时,非常符和我们那个年代的特点和气氛,我们自然而然的 谈到了彼此的理想,小霞说她想作一位歌星,象陈慧娴那样有气质的那种。 我不失时机的从衣袋里掏出一盒赴约前刚买的陈慧娴的新专辑《夜机》讨好她, 然后又掏出香港beyond乐队的盒带,我对她说,我的理想就是和他们一样。 借着从街边街灯漫过来暗淡的灯光,能看到beyond乐队四个年轻人神态各异故 作姿态挤着一团的照片,旁边印着一行广告语,一群狂热的音乐份子。 那时候善弹吉它的我非常想拥有一支自己的摇滚乐队,按理说我和小霞的理想 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算是志同道合吧。 没想到她小嘴一撇,没好气的指着盒带封面上那群狂热的音乐份子,那些花花 绿绿的在那个年代略显超前的衣着打扮说,“象什么呀,一群十足的流氓份子。” 那时候beyond乐队还没什么名气,黄家驹也还没写出后来在江湖上广为传唱的 大地及喜欢你之类的好歌,因此我的理想也就在蓉的一句话后烟飞湮灭。 我在沮丧片刻后立刻又说了一些趾高气扬的话来弥补我的过错,也很好的表明 了我并不想做流氓而是一个有着远大理想抱负的上进青少年的坚定态度。 那时候我还真是个单纯的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的革命少年,当然这要归功于伟 大的社会主义教育制度,那时候心中红旗飘飘,磨拳擦掌的只等着步入社会为实现 共产主义添砖加瓦,待时机成熟救全世界资本主义国家的被剥削阶级们于水火,那 时候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原来那些国家可怜的工人阶级们早在六十年代就过上了 吃喝玩乐的好生活,最苦最穷要拯救的原来是傻逼我自己。 那天傍晚是我和小霞高中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约会,说是最后一次,我们在那之 前也就约会过两三次的样子。为了让那次约会成为一个美好的夜晚深深的印入我和 小霞的记忆之中,我又不失浪漫的作伤怀状的谈逝去的浮桥,应该说在一种忧郁的 气氛中结束我和小霞的高中时代对我来说是最完美的方式。 有一句话这样说,不懂得微笑的人,怎么能知道生活的美妙。而我的话则要这 样说,不懂得忧郁的人,更不会知道生活的美妙。 我们家乡的浮桥,顾名思义就是用一排木船串浮在河面上,再在上面铺一排长 长的木板,人可以从上面走过,就叫浮桥。现在河面上有两座石桥,听说很快又要 造一座了。浮桥早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就拆了,唯一留下的就剩两根当时拴绳的石柱, 残破的立在河岸上,古老而又孤独,让人看了颇有些心酸。 那天我几乎有点象痴人说梦般的说,“要是还在多好,我们在上面看月亮,吹 河风,接个吻也是浪漫得倾国倾城的事呀。” 蓉就说,“那你得造回一座来,要不然我准不嫁给你。” 再再后来我当然没能造出浮桥来,她当然也就嫁给了别人。 应该说我初恋的失败对我的打击着实不小,也让我悟出了一个真理,爱情终究 是一场难园的梦,人活着,还是要以快乐为本。 单纯的梦一般的少年时代一过,我跑到社会上一看,发现我们的社会根本不再 是我心目中所想的那么一回事,到处一派灯红酒绿,莺歌燕舞,金钱至上,人欲横 流。所以我能挺过来真是太不容易了,呈受失恋的痛苦自不当言,而呈受整个信仰 及意识形态的崩溃,那种精神上的折磨可就太难受了,大概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 出生的那一代人大都经历过和我一样的心灵之痛吧。 所以现在同代人过上了有点品味的生活,却常常装模作样的左一句小资情调右 一句小资情调的不屑,让人颇感别扭,酸,说白了,什么是小资情调?还不就是人 人向往的幸福生活吗? 也叫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所以我在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后很快制订了新的 人生目标,就是好好理解邓老爷子的苦心,多多赚钱,好好享乐。 人生的最高境 界就是,抛却感情呀信仰呀社会责任的十字架,彻底的将快乐进行到底。 我对自己说,就让这高度的经济发展来腐蚀我的灵魂吧,反正我的灵魂也是在 欲望的上空漂浮着再也找不到归宿。 我快快乐乐的过了那么几年不错的享乐分子后,好景不长,我遇上了江子茵, 于是我一下如从黄金时代倒退到了寒武纪。 如果四年前阿佳西不和波姬. 小斯离婚,我现在肯定不会和一个叫江子茵的女 人搅在一块,并且受制于她,并且大有永世不得翻身之势。 她常常是做着做着就顺理成章的爬到了我的身上,而且就此占领火力至高点, 战斗就此十之八九非要在此种状态中结束不可,鬼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只有在此种 状态下才会获得climax,而且还搬出沙朗. 斯通来吓唬我,“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 你就小心床底下藏着的冰锥。” 我有多后悔当初不该把《本能》的影碟借回来和她共享,以前借张曼玉舒淇郑 秀文拍的戏就从没出过事,我想现在就是请这现今三大当红淑女来当面劝导她也不 管用了,女人一旦悟出点什么道理来就会义无反顾义不容辞的奉为真理。 “当初如来佛把毛猴压在五指山下他能作怪吗?所以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不敢 胡作非为的最好方法就是牢牢把他压在身下,镇住他。” 这是一回事吗? 如果阿佳西不和那个号称天下头号大美女的苔丝离婚,他就不会在而立之年东 山再起,成为四大满贯之王,我也就不会把他奉为偶像,也就不会喜欢上网球这个 项目,而此前我的偶像一直就是战神巴蒂。 任何人要看过阿佳西和桑普拉斯在法网决赛中那场惊涛骇浪的大决战,都要被 阿佳西那坚不可摧的毅力所折服,每一个球都那么的被动,那么的苦苦抗争和坚持 着,谁都不会怀疑桑普拉斯成就他第十三个大满惯之冠是唾手可得的事,而就是阿 佳西,也只有阿佳西,在如此被动的几乎毫无希望的一场网坛巨无霸的较量中,在 最关键的一瞬,抓住对手的一个小小失误,施与致命一击,因此把比分扳为二比二 平,而后在决胜盘中,再也没给已在毅志上被击跨的对手任何机会,干净利落的赢 了第五盘也赢得了他从未赢得过的法网桂冠,成就了大满贯的伟业。 就是在阿佳西举起奖杯的那一瞬,我完全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征服,第二天我就 约大鹏去学网球,虽然那天我在网球场看见那么多高手而怯阵,但那天的时光象那 天之前的几年时光一样依旧美好,我和大鹏坐在场边一边悠闲的喝着百事可乐,一 边研究揣度着阿佳西和波姬. 小斯为什么会离婚而可能发生的各种隐私。 “是不是波某有了外遇呢?” 我尽可能的把矛头指向大美女,也就是堕入她的情网后,一九九七年的阿佳西 才在网坛一撅不振,从世界前十名的排名一度滑落到百名开外。 “不会吧,他们结婚不到一年就崩的,阿佳西有名有利还一等一的大帅哥,你 说女人还图个什么?” 大鹏是搞建筑设计的,他的分析一般都较逻辑性。 “女人可就难说了,尤其是美女,尤其是有名的大美女,比如林青霞,秦汉不 错吧,死追了她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落个鸡飞蛋打,再比如那个结了数次婚的奥 黛丽. 赫本……。” “喂,你死人也不放过呀,你小子积点德好不好?” 大鹏不等我感慨完就把我的话打断了。 赫本是大鹏的偶像,十年前我们是一起看的罗马假日,打那以后他就把他的女 朋友给甩了,为的就是他能容忍她在相貌气质上一点也不象那位好来坞女星,却不 能容忍她把他刚刚贴在床边的偶像剧照给撕了。从此他立志找女朋友非得找个有赫 本那样一双美丽大眼睛那样的。 说实在的现在他的妻子其实眼睛也就大一点和赫本那双闭月羞花的大眼睛缪之 千里,实在要我说有象的地方也只能说屁股有点象了。 “喂,你看什么呀,怎么不说话了?” 大鹏用手捅了捅我,其实他能不知道我看什么吗? 从江子茵那高挑的穿着显得格外干净的白色网球服出现在网球场第五块球场上 起,我就把阿佳西林青霞奥黛丽. 赫本什么的全部抛在了脑后。 所以说怪只能怪阿佳西毁了我的生活。 日本女排的主教练在日本队输给中国队随后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说,他的队员 只拿出了百分之四十的技战术力量,这以后,中国队的主教练就说,中国队的队员 拿出的只有百分之二十。这是二零零一年世界女排大奖赛哈尔滨工业大学站中日之 战后发生的很有趣的一幕,这天中国队的主教练很出彩,谋杀记者的菲林无数自不 用说。其实这种说大话的幽默我也有,有一次和朋友一起喝酒,都是热血男儿,话 题免不了说到谁在性事上最具男性魅力,第一个朋友说,他每次坚持一个小时以上 没问题,第二个朋友说,他能做到收放自如,最多的一个晚上连做了八次也没觉得 累,轮到我说,我一脸的望尘莫及,说,有一次我和女朋友做着做着就睡着了,之 后作了一个美梦,梦醒后发现自己的小弟弟还在乐此不疲,一看,这时竟已天亮了。 应该说我的幽默也足够陈安和级的吧,但我就没有他那么好命了,那晚我被朋友们 的鸡蛋西红柿砸了个大花脸不说,还罚了数杯,结果是烂醉如泥的被大鹏送回家, 回家后又被江子茵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常话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身后必有一个好女人的支持,我活到二十九岁,算是深 刻领悟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我是我们这座神奇城市名气不小的发型师,得过好几类发型大赛的一等奖自不 用说,最重要的是我开的那家发廊生意好得让同行们眼中冒绿光,毫不夸张的说, 我每次往我们那条有名的名叫桂林街的美容美发街上走过时,都好似周星驰在少林 足球拿着树枝当来福枪,拿着破鞋当对讲机在枪林弹雨中匍伏前行的假想,我知道 每家发廊的老板都恨不能把我亲手杀死,我也挺理解他们之所以恨我是人之常情, 嫉妒,我的发廊收费是整条街最贵的,可生意绝对是最好的。 所以说只要你不是过分得象希特勒以致全世界的犹太人都想亲手绞死他或者过 分得象杨康让全亚洲的金庸迷都想朝他吐上一口唾沫,你就算是成功人士了。而我 身后的好女人,就非江子茵莫属了。 大凡每个成功的好男人,身边必有这样一个女人,每次做爱时她都要爬到你身 上去,对你颐指气使,让你兴味索然,让这种体现人类友爱和最高情欲享受的活动, 变成她高高在上以满足她幻想成为俄罗斯封建独裁女沙皇的手段,让你视这种活动 为畏途,不得不勤奋工作,以便在夜深人静上床睡觉时对她说一声我累了倒头就睡, 就此让友爱活动一了百了。 这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 当一个女孩象周迅在电视剧象风象雾又象雨中那样用嗲得让你肉麻的语气对你 说,“灵哥哥,帮我弄一个象李卉那样的发型好吗?” 老实说,那部连续剧我只看了二十多分种,在这二十多分钟里周迅那粗麻的声 音左一声小哥哥右一声小哥哥的叫着,让我心惊肉跳到整个心都歪歪扭扭的后,我 就再也不敢把那部被无聊媒体猛炒了一阵的“好”戏看下去了。当然,真要有女孩 子这样叫我我还挺乐意的。而且这个女孩还颇有些姿色时。 “李卉?哪个?” “就是少林足球中那个踩着香蕉皮翻跟头的那个呀,你不是说你看过的吗?” “哦,那个呀,我明白了,没问题。” 我不得不佩服周星驰,每出一部戏随之而来的就有席卷而来的俗文化。平心而 论少林足球拍得并不好,在他众多作品中只能算是中等,这部戏还是脱不了为搞笑 而搞笑的老套套,没有一点新意,让期待中的我大失所望,就好象眼前的这个叫柯 玉敏的女孩,每次来都穿着最流行前卫的性感时装,每次来我的眼前都会一亮,但 只消你再和她交谈几句,你就觉得还是老样子,头脑还是那般的简单和平庸,让你 得不到一丝交谈的乐趣。说白了,就是换汤不换药。 前一段在网上看见一篇评论,竟把少林足球吹捧为星仔一跃成为喜剧大师的成 功之杰作,我真不明白究竟是我弱智还是作者弱智,或者他根本就没看过卓大师的 摩登时代和贝尼尼美丽人生,不知喜剧大师究竟为何物,或者说我们都是白痴,费 什么功夫去想那些大师不大师的,关你鸟事?唯有象我们的柯小姐这样才是正道, 看了一部电影,就有可学可仿之处,这就叫永远的走在时尚的最前头,永远的HIGE, 用她本人话说,就是,“我要我的美丽永远的尖叫。” 你看,又是一种尖叫,好在我不是在网上认识她的,如果是,我一定会回她一 句,“女人除了做爱时的尖叫是最让人赏心悦目的,别的尖叫一类的为歇斯底里并 发症,就是抽风或羊颠疯或麻疯的发病前征兆。” 当然当着一个女孩的面我是绝没有勇气这样说的,尤其是当着柯玉敏的面,说 实在的有时候我是非常非常想把这个人大骂一通的,但我不能骂,我得忍着,我当 然有难言之隐,我当然不可否认,我和她关系有一点暧昧,而且绝不是花样年华中 让我看得累得半死的那种遮遮掩掩的暧昧。 唉!要是有一天我也有机会去柬普寨的吴哥窟,我一定要对着那些大大小小的 土洞大叫,柯小妖,你这个臭丫头,你知道我花在你身上的每一两银子对我来说都 有多心疼。 没有办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怪只怪我是个男人,别的男人身上有的坏毛病 我也在所难免的有,而且好色究竟是不是坏毛病其实还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我 想今年的中文大专辩论会就应该以此为题来辩论一番,我想组委会真要听取了我的 意见,一定会轰动东南亚,收视率不但会创新高,而且说不定有让天下男人扬眉吐 气的大功大劳。 最好是起到以后女人评论一个男人是好色之徒时,不再是一脸的厌恶和蔑视, 而是作出当年红卫兵热爱我们伟大的红太阳伟大舵手那样一种无限的崇敬和向往的 脸色的效果,就是说好色绝对成了好男人必备之美德,呵呵。 痴人说完梦,我还得要叹气,唉!怪只怪那天吃饱了没事干,突发奇想的会跑 去游乐场去坐碰碰车,而且那碰碰车象我那天的心情,象吃了火药般的乱窜,逮谁 撞谁,结果一下撞到这个艳女,就此一发不可收拾了。 女人最重要的是容貌,越漂亮越蠢的女人在这个欲望澎涨的年代就越受欢迎, 这句话忘了是谁说的,虽然有点偏颇,但我绝对举双手赞成,而且要加上一句,最 可怕的女人,就是象江子茵那样的,绝顶的聪明,偏偏又有点让人心动之处的姿色。 我的发廊取了个很另类的名字,叫麦田专业发型设计沙龙,当然我绝没有要沾 塞林格经典名著光的意思,而且现在有几个人还知道塞林格这个人?这年头光欧洲 三大足球联赛,NBA ,舒马赫,泰格. 伍兹,南方周末,莱温斯基,赖昌新,爱滋 病,克隆人,纳米技术,同性恋,吸毒,恐怖活动,法论功,三大代表,等等这些 话题就已经足以把我们的脑袋塞得满满的了,再加上一会儿出个屁颠屁颠的天才少 年作家,一会儿出一个美得一塌糊涂的美女作家,光这些伟大的文学作品就够我们 有得瞧的,我就想有附庸风雅之意,也没人能明白你那里头会有点什么个风雅了。 我之所以把我心爱的发廊取名叫麦田,说老实话吧,就是希望年年生意好得就 象在金灿灿的麦田里收割大把大把的麦子一样,当然我没有要把顾客的头当麦田, 把顾客的头发当麦穗的意思。 说句心里话吧,每个人在干某一专项工作时都会有感到厌烦的时候,而且尤其 是是那种技术含量非常高的工作,就如做发型师吧,这可是绝对可以和F1大赛赛车 机械工程师相娉美的工作,他们不是最讲究风力学吗?我们手中的风筒也是很讲风 力学的。 有时候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每个来麦田的顾客口袋里的钱掏得光光的,再把 他们头上头发也都剃得光光的。 我想我的愿望这辈子是难有指望了,也许要到科学家预言的N 个世纪地球上的 人都以光头为美的时候吧? 但我有一次却把柯玉敏下面的阴毛全都剃了个光,那个有点变态的心理爽就别 提了,到说好的轮到她来帮我剃的时候,我就溜之大吉。 新亚大酒店303 号房如同我的伊甸园,自从第一次偶然间和柯玉敏开了那间房 巫山云雨后,每次去我必要那套双人房,如果那号房被别的客人占了,就是换一套 一模一样的别的号的房间,我便不能尽兴。我一点也不迷信,而且心理也很健康, 虽然我曾幻想过有一天变成汉拔尼被关在铁牢笼里和柯玉敏做一定会是最刺激不过 的事,但想归想,要我真成了那个英国冷血酷老头,满脑子装着邪恶得近乎无辜的 智慧,对柯玉敏发出摄人的微笑,那丫头非吓得尖叫着满世界逃不可。 那晚运气不错,在308 号房的卧室里我们象以往一样不需要任何废话就脱光了 衣服。 “看,你说我的身材是不是越来越棒了?” 柯玉敏站在床边对我不失时机的作出一个优雅的模特造型,问道。 说实在的我看不出她那纤细的身子有什么变化,而且她的三围除了腰可称得上 是标准的蜂腰外,另两样扁平得实无可取之处。但我却分外迷恋她在我怀中时柔弱 无骨的胴体,让人真正体会到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还不是那样?来吧,我的小羊。” “你真没眼光,我又减了五斤多呢。比起你女朋友来,是不是强多了,你说?” 我真后悔没夸她几句,以至招致她的不满,又要搬出江子茵来比。 从我们相互吸引并走到一条共同的道路上来开始,我们间就挑明了那种只做玩 伴而在感情上没有半点瓜葛的关系,但自从她把她那位在她看来一点也不懂什么叫 性爱,并想限制她人身自由的男朋友甩了后,她渐渐喜欢在我面前说一些对江子茵 不屑的话,以间接的表达她的另一种观点,她对我的不屑,对天下男人的不屑,男 人除了能在生理上满足她之外还没一个能在感情上吸引她的,她将永远的绝对自由。 “你们各有千秋吧。” 我想我把一碗水端平了你也就没什么好废话了吧? “你说你最近是不是和她做过?” 女人一旦要纠缠起来就没完没了。 “什么?你问这个干嘛?” 我有些莫名其妙了。 “要是你刚和她做过我才不和你做呢,我觉着脏。” “好了好了,我和她有半个月没做了,行了吧。” 我这是实话实说。 她听了,就又露出她那迷人的媚笑,而对我来说,那种笑是可怕的,果不其然, 她在我身边躺下,先对我来一个销魂的湿吻,然后就露出了她狰狞的真实面目。 “香奈儿来了一套真丝花裙,你得帮我买,你可已经有两个多月没送礼物给我 了” 我早有心理准备,把国仇家恨强忍了,答应道,“卖吧卖吧。” 女人最可怕的就是拿色欲来要挟男人,要不也就没有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千 古名言了。 完事后我们躺在床上看电视,看的是一场中外模特大赛,看到最激情四溢的泳 装部分时,柯玉敏说照她那个身材在泳池里穿上三点式,一定倾倒众生。 “你敢穿吗?在我们这,我还没亲眼看过在泳池里有敢穿真正小得三块布片般 三点式的女人呢。” “你要敢带我去游泳,我就敢穿。” 我当然知道她是在激我,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呀,虽说那一段日子江子茵 出公差去了北京,但这个城市中她的耳目多着呢,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传到了她 耳中,那我还有好日子过? “你知道穿三点式可是有讲究的哦。” “什么讲究?” “一定要把阴毛给剃光了,那一小小破布,可不一定全遮得住的,所以你肯剃 了吗?” 傻子也听得出我其实是在敷衍她,可这个蠢女孩子却一点也不识趣,一下爬到 我怀里,兴致勃勃的对我道,“你肯带我去?那我就肯剃,你帮我剃。” 我一下笑了,抱住她瘦溜溜的身子说,“真剃?” “有什么呀,看你来劲的,真剃,不过你也得剃。” “行,我先剃了你的,你再剃我的。” “行,一言为定,你得带我去游泳。” 那天我就饶有兴趣的用双层剃须刀把她那里刮了个精光,随后我借口去洗手间 把剃刀洗干净,在窃喜中偷偷溜了。 那以后我就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她,想一向自负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她一定真 生我的气了,和我较起了劲。 但三个月后这个小女妖又衣着花里胡哨的晃到了我的面前,看她那一脸的不怀 好意媚笑,我心想她一定是要跟我秋后算帐来了。 但让我大感意外的是,她这次来,非但没要我帮她买时装鞋帽请她吃饭之意, 却是帮我招揽来一个说来很是特别的生意。 对方出的价钱一听就是一个大户之家,请我上门去帮这家的千金小姐剪发,之 所以要上门,是因为那家那个十五岁的小女孩竟是个行动不便的盲人。 我做发型师这行从学徒算起应该有九年了,可从来还没帮双目失眠的人剪过发。 我想那天我要不是邪里邪气的把柯玉敏的阴毛给剃了,然后又溜之大吉的话, 柯玉敏也许就不会一气之下跑到上海去捞过界,要是她不跑到上海那个花花世界去 混,她也许这辈子也不会认识一个叫顾国辉的中年富商。 没有顾国辉,我的世界也就永没有顾萍。 一个有点怪诞的开始,注定了一个奇异故事的发生。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