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和江子茵从麦田回到家中时,已是子夜。冲了个凉水澡,倦意全无,开了电脑, 登录到搜弧网搜寻有关兰花的网站,果然,找到一个叫中国兰花网的网站,遂登陆。 “兰花(Orchid)在植物分类上属于兰科,种类极其繁多,有500 多属,2 万 多种,分布极其广泛,在众多的园艺花卉中独冠群芳,长期以来深受世界各国人民 的喜爱。 兰花以其姿色香韵的独特奥妙与变化无穷,被誉为‘王者之香’、‘花中君子’, 备受古今中外各阶层人士的钟爱赞赏。文士们以兰喻志,借兰抒怀,使兰花为中华 文化发展的一个符号。“ 以上这段网站上所看到的对兰花的描述,便是我最初对兰花的了解。 再登录到铭品推介,有近千幅兰花的图片,花名千奇百怪,我便饶有兴趣的慢 慢欣赏起这些花姿各异的兰花图片来。 “怎么,对花花草草的感起兴趣来了?” 江子茵洗完澡,坐到了我身边,和往日无异,我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开的诱人清 香。 “今天在那个小女孩家看到几十盆兰花,很是惹人喜爱的,便来了点兴趣。” 我答道。 “那个小女孩大概也很惹你喜爱的对吧?” 江子茵说这话的口气我早已习以为常,这种时候,恰是她心情好的时候,她想 刺刺你时,便是表示,你今天在她心目中是重要的,她才肯跟你来点醋劲。 要是她没心情时,就算你在她面前搂着别的女人跳舞,一只接一只的跳个没完, 你甚至和那个女人打情骂俏也好,她也能泰然置之。 “她有一只狗,她叫它大鼻子情圣,你说这样的女孩可不可爱?” 我说着朝她笑了笑,这时候你一定得承认,还得以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 “你什么时候才能象大鹏那样变得成熟一点呢?” 江子茵瞪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最动人的时刻,便是她瞪我的时候,那种刻薄的神态,千骄百媚也不换。 “八十岁吧,等到那时候,我一定会老气横秋的对你说,江子茵同志,你嘴边 的那粒饭,我考虑了很久。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等到明天再把它吃掉。虽然你等到明 天吃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毛主席他老人家说得好,今天的事情今天做要,所以务必 请你在天亮前让它在你的嘴边消失,而且最好要在你的胃中彻底的把它给消化掉为 妙。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可笑。” “毛泽东有那样说过吗?” 江子茵一脸严肃。 “哦,搞错了,好象是小学老师说的。” “你少跟我来这套,把电脑关了,我有正事和你谈。” “又是正事?哪来的那么多正事呀,我亲爱的茵茵哦。” “你不关对吗?” 这是最后通碟,这时候大凡男同胞们都是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我也绝不例外。 “好吧,说吧,女王陛下。” 我关了电脑,转动椅子面对她,正襟危坐。 “还记得我们订婚的那天,你怎么对我说的吗?” 说是订婚,其实是私定终身,在一家酒店点了一桌酒菜,就我和江子茵两个人, 那天江子茵和她父亲彻底闹翻,她情绪特别激昂,山盟海誓一番,就算把终身都托 付给了我。 一向理智得吓人的江子茵那天可谓是激情四溢,用“全世界的奶油都要给她的 激情化掉了”这句话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那是去年三月的事,那天情景至今历历 在目,我又怎么会不记得? “记得,把我烧成灰我也不会忘的。” “那你再说一遍。” “我说,柴达木盆地的沙子,呼伦贝尔草原的荒土,喜马拉雅山脉的冰雪,全 部加起来的重量,也不会有我今生对你的爱重。” 鬼才知道那天我喝多了,怎么就会说出这句比琼瑶席娟小说对白还要肉麻的话 来。 “那这句话今天还算数吗?” “呵呵,都老夫老妻的,你这是怎么的?” “你说还算不算嘛?” 江子茵一下竟急了。 “算,当然算,柴达木盆地的沙子都给风刮没了,呼伦贝尔草原的草都给羊吃 光了,喜马拉雅山的冰雪都溶化了,都算!” 没办法,我还得继续肉麻一回。 “那好,告诉你,我爸要我们把日子给定了。” 结婚?我似乎终于盼到头了。 和江子茵一夜缠绵,商量好明天晚上去看婚纱,后天星期一去民政局登记,元 旦那天办喜事。 “我只求你能做到大鹏对思莉一半好,就足够了,陈灵,你看着我的眼睛,你 说你能做到吗?” “要求不高,能,绝对能。” 虽然这晚我并没有因为结婚而特别高兴,或者说,我有种全然不知怎么为好的 疑惑,但这句话,我发誓我是真心对江子茵说的,在那一瞬,在江子茵纯净的目光 的注视下,我发现,我依然是那么的爱她。 可到第二天,当我傍晚从忙碌中抽身回到家中,想吃一顿江子茵答应好给我做 的香口的饭菜时,却发现人去楼空。客厅茶桌上有她留下的字条,上面写,“对不 起,陈灵,单位上突然来了客人,还是省厅的,我不能不亲自去接待。 晚上也不能去看婚沙了,星期一再说,好吗?好孩子,可不许生气哦。“ 我沮丧到极点,我是答应好一位开影楼的朋友晚上去看婚纱的,还打算看完婚 纱后,找一家有情调的酒吧,把今天上午选了一上午的婚戒送给她呢。 又回到麦田,阿慧告诉我,我刚走,就有一个女孩子打了好几个电话找我,还 留了号码,要我一回店里就打回去。 一看电话号码,是柯玉敏的手机号码,我心情坏到这地步,纵是英国辣妹打来 的,我也不会想回。 也便没回电话,闷头工作。 唯有忙碌起来才能平复我的坏心情,有时候,“我思故我在”这句话是要反着 说才对的,一个人忘记眼前的一切,什么也不想时,才会感到身体的抒缓,血液流 通的顺畅,才会有“我”。 未曾料到的是,柯玉敏又打了电话过来。 “你行呀,陈灵,招呼不打就一个人跑回来,留给你号码你也不回,你真是越 来越跟我玩起深沉来了。” 一接电话,那边就兴师问罪。 “我又不是王志文,有什深沉好玩的?说好要赶回来的,你却虚无飘渺,我当 然就先回来了。我刚刚到店里嘛,正要回你电话,你就打来了。” 对付柯玉敏,最好的办法就是半真半假的说话。 “那天开着顾老板的车在兜风,顾老板答应开车送我们,我看时间还来得及, 就多兜了几圈。你这样叫人多没面子呀?你说吧,怎么着吧?” “还不你说了算呀,老大?我说也是白说。” “好吧,算你醒目,姑且再饶你一回,滚到小羊这来吧。” “我忙呢。” “忙个屁,我朋友过生日,一大帮子的美女,你真不来?” 其实她就是不说有一大帮美女,为缓心底郁闷,我也是绝对要去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