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我的第一次如果也有那么一丝的快感,那么与更多的无奈和伤感相比,这快感 只能让我感到羞愧。 因为我一点也不爱张斌,因为我会把少女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是因为我等候 了陈灵八个月,在这大半年中我寻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他却渺无踪影,于是我 在极度的失落中向张斌投了降。我觉得我再也找不到不给他的理由,他对我就象温 莎公爵对辛普森对一样好(这个故事是后来听陈灵说的),而我身边的女孩们大都 和男朋友做了,我不想再等,我只对自己说,他们都这样了,我也必须这样。 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那是春天,是紫丁香盛开的季节,更重要的是我已满十八岁。那是那英的歌 《愿赌服输》正流行的季节,是张斌在舞厅中为了我和一群武警打得头破血流的季 节,只为了那个帅气的大兵哥在我向他暗秋波时忍不住要缠着我跳一曲慢舞。更让 我再无法坚守最后防线的是,张斌缠着满头沙布被我扶回家时,他那个凶得象豹子 一样的包工头父亲问他为什么打架,他竟撒谎说心里不痛快,结果又挨了他老爸一 耳光。 “为什么不说实话?” “因为不想他们对你有看法。” 女孩子的心总是能被轻易的感动。 于是在一个星期后,张斌骑着摩托车把我载到了野外的一片松树林中,在松涛 的浅吟轻唱中,在他为我买的一束紫丁香的淡香中,我给了他。 “我要娶你,敏敏。” 他粗壮的身子压在我身上,粗声细气的对我说。 我笑了,然后接着又哭,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没来由的伤心。 两个月后我就和他分了手,因为他在一次斗欧中不幸打伤了一位副市长的儿子, 尽管他父亲提着包到处送钱找关系,他还是被判劳教两年。 我去劳教所看他时告诉他,我不和他分手,我父母就要和我分手(事实也是如 此)。 他摸着光头显得很大度的说,没事,分就分吧。 后来听说他一回头就又在里面和别人打架,被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 于是我和黑妹在百乐园歌舞厅唱歌,我和舞厅乐队的鼓手胡文涛又好上了。本 来我对胡文涛并没有要交男女朋友的意思,虽说他长得很帅,人也很温柔,我想这 么快就又找男朋友很对不起张斌,只是黑妹和贝斯手兔子好,她就一个劲的催我接 受胡文涛的追求。 “早晚都要找,我怎么忍心看你孤零零的没伴,弄得每次和兔子上床都心神不 宁的没了高潮。你就和胡文涛谈吧,他对你是真心的。” “你没劲也怪我呀,你这个骚货,你要做那事也想着我才怪。” “爱死你了,亲爱的,你说要是你和胡文涛好,以后一起玩四人行多开心呀, 我求你了,敏敏。” 她说着就在我脸上乱吻,我一把推开她擦干净脸上的口水,义正言辞的厉声喝 道,“哎呀臭嘴,滚开啦,得了他什么好处?老实交待!” “天地良心,哪有的事呀?” 她不承认。 “黑妹黑妹,我还不知道你,见利忘义趁火打劫的勾当你会不干?你说不说吧?” 我佯装生气。 “嘿嘿,我的小美人,我招了还不成,他说事成后送我一套萍果,还请大家搓 一顿。” “行呀,一套牛仔服就把我给卖了呀,没出息的。那你打算分给我上衣呢还是 裤子呢?” “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咱俩谁跟谁呀,小妖精你答应了?说定了?那我就去报 喜了。” 这个烧锅巴向来是个急性子,说着就欢蹦乱跳的从我家往外跑走了。我能不答 应吗? 她都那样求我了。 黑妹可是我的肝胆相照的死党,她比我大一岁,记得她第一次失身那天,跑到 我怀里痛哭,我也跟着她哭,哭完后,我们就发誓,绝不再为臭男人掉眼泪。 唉!可女人毕竟是水做的呀。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