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吻我,吻我好吗?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话。” 一踏入新亚大酒店的303 号房,我就搂住陈灵,轻声说道。 我的身子已绵软无力,我象一个初生的婴儿渴望乳汁一般渴望陈灵的吻。 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俯下头,吻我。我的舌和他的舌交融,我已晕眩, 我全身都瘫在了他的怀里。 他抱我到床上,我象蛇般把他缠住,贪婪的在他脸上胸前吻着,我想我的样子 一定很放荡,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但和男朋友在一起时,我从没这样 冲动过,即便是这样的念头也是没有过的。在陈灵面前,就象一种久被遏制在身体 中的本能,他向我念动咒语,我全身便被欲望烧灼,便觉得饥渴难耐,如果不做爱, 不和眼前最心爱的人做爱,我想我会被烧死的。 我听到一个女孩的叫声,极度欢愉直撞顶峰时破喉而出的尖叫,我分不清这狂 野的叫声是否是我自己的。然后我看见满天的闪亮的星火在围绕我旋转,我全身都 被一种灼烫液体充塞,在一阵蚀魂的颤栗后,我便在缤纷的七彩云层中软软的下坠 着,下坠着。 陈灵瘫倒在我身边已睡,他全身已被汗水浸透,我望着他安祥的脸,伸手轻轻 拭去他额头粘着头发的汗水,他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依旧沉沉的酣睡,象个婴儿 般。 我依偎到他身边,久久的凝视着他,感觉自己慢慢被无法言喻的甜蜜和幸福紧 紧的包容。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后,我迷迷糊糊的听到衣服磨擦的悉窣声响,我醒了,看 见陈灵正穿衣裤。 “你要走?” “对。” “为什么?你答应要陪我一夜的。” “我,我要赶回家。” “赶回家?” “对不起,我有未婚妻了。她一个人在家会等我的。” 我的心被沉沉的撞击了一下,只至那刻,我才清醒过来,从梦幻回到了现实之 中,从天堂落到地面。 “你们,就要结婚了吗?” “是吧,我爱她。” 没有比这句话还能深深刺痛我的。 “哈哈,你爱她?有必要告诉我吗?就象也要我告诉你,我有男朋友,我也爱 他一样吗?” 我能感觉我的笑有多僵硬,我的确很不适合演戏。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要走了,你好好睡吧。” 他说着已走到卧室门边。 “喂!” 我在慌乱中大声嚷道,在那一刻我害怕极了,就象要被人抛弃在荒凉的沙漠之 中。 “怎么?” 他回过头,茫然的望着我,我痛恨他那不带一丝感情如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我,我,我,你把电话地址留下!” 我急得口吃,匆忙找到一个理由。 “哦,你要?” 他竟很不甘愿的样子。 “我怎么找你还钱呀?” 我想换了别的男人一定会装着大方的做个顺水人情,于是我就会为表示自己的 纯洁而坚决拒绝。 谁知这家伙却迅速从皮包中找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麦田发型设计中心发型设计总监。” 我轻轻念道。 “你开的?” 他点点头。 “好吧,吻我一下,你就可以走了,我会来找你的。” 他便轻轻的吻了我一下,又说了一声,“真对不起。” “你有完没完?玩玩而已,你还真以为我会爱上你呀,莫名其妙!” 我强作轻佻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道。但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的心在刺痛。 他就笑了笑,眯眯的眼睛很暧昧的笑,然后就离我而去。 一看时间,是凌晨两点五十分,呆呆的独自坐在床头,我一下落入了万丈深渊 之中。 我再也不相信爱情。就在那夜之后,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我痴痴 的爱了一个人近三年,却从不想想他是否会爱我,或者一厢情愿的幻想他就一定会 爱我,就不想想要是他有爱人呢,有家庭呢? 也许这些我都能不在乎,可他说他爱她,在深夜毫不迟疑的弃我而去。爱一个 不爱自己的人,这种痛苦,我已深深的品尝到了。 爱情便是如此的可悲和可笑吗? 那段日子,我对胡文涛特别特别的好起来,我在他面前温顺得象一只小羊,我 甚至辞去了在舞厅的工作,天天守在上林路的小家中,看他上学下课,学着炒菜煮 饭,陪他听他喜欢的音乐,穿他喜欢看的大方素雅的衣服,不停的和他在房子里的 每一个角落做爱。 我试图弥补些什么,忘记些什么,我在一个人的时候就用烟酒和狂乱的重金属 来麻痹自己。 但我无法快乐起来,因为我无法停止不去想陈灵。我越是麻痹自己,就越觉痛 苦,我越对胡文涛好,就越是负罪。我发现我憔悴得就快象个晦暗的怨妇时,便走 出了上林路的小家。 我无法抗拒自己最终还是要去麦田找陈灵。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