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乘风而来 随缘而去 白奇说道:“那谁又会相信有妇人会怀胎怀三年半?” 白吃喝愣住不说话,白奇也不说什么了,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不知为什么,白吃喝没来黑白武馆告诉白云龙等人白奇所做。过了几天,白云 龙的伤全好了,白奇和白捷可以休息一番了。他们告诉莫秋叶将会在三个月後乘吴 迟的下一班商船回中原,似乎放弃了相认一事。 但白奇还是盼奇迹会发生,他几乎不眠不休的待在白吃喝的小屋外躲著,看看 白侠有什么奇怪的动作。等了半个多月,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天晚上,天空一片开阔,正好是月圆之夜,月光洒满了大地,白奇觉得十分 凄凉。 白奇眼睛一亮,看到白侠溜了出来,他十分纳闷:“怎么他溜了出来,爷爷没 发现呢?”但当下想不了这堋多,就追了过去。 追出去三里,只瞧见月光下有一个黑衣人,全身都被黑布包得死死的,背後背 著一把长长的东瀛刀。白侠朝黑衣人走了过去,两人一开口就是白奇听不懂的东瀛 话。白奇天性聪明,虽然在这几天学了一些东瀛语,但他二人说得又快又深,白奇 听得满头雾水。 突然间那名黑衣人的声音大了起来,往白侠脸上打了一巴掌,白奇觉得很痛快, 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打,只听得白侠直用东瀛话说”对不起”。两人又交谈了些 许,便各自离开了。 白奇觉得不对,当下追向黑衣人。黑衣人轻功有两下子,跑得很快,但又怎么 比得过白奇?白奇过了不久就赶上他,黑衣人心下一惊,正待攻击白奇,却是来不 及反应就被白奇点了穴。 白奇问道:“你是谁?”黑衣人是东瀛人,丝毫不知道白奇所说的话,白奇没 有办法,只好在黑衣人身上大搜一番,发现黑衣人身上有一块铁块,铁块上有一条 黑龙,黑衣人身上还有几枚十字飞镖,也刻有黑龙。白奇把黑衣人的刀拿下来一看, 刀身上也有黑龙。除此之外,黑衣人身上几乎一无所有。 白奇心想:“曾经吴大叔说东瀛陆上有一黑忍帮,不知道他和黑忍帮有什么关 系?”当下也不管这个黑衣人了,拿著他搜出来的东西回到黑白武馆。 白云龙看了,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白奇说道:“从一名黑衣人身上搜来的。”白奇没把看到白侠的事情说出来, 只怕他们又道他栽赃。 白云龙自言自语道:“这是黑忍帮的玩意儿,他们什么时候来了?” 白奇心想:“果然是黑忍帮。”说道:“只怕对黑白武馆有害,还请万万小心。” 他知道白侠有问题,但不好明说,只好暗示。 白云龙问道:“何以见得?” 白奇说道:“黑忍帮恶名昭张,专靠打劫为生。方圆数十里的百姓都靠黑白武 馆才有如今的平安生活,这里的百姓较富有,是块肥肉,如不除了黑白武馆,他们 又怎么能抢劫此处?” 白云龙”嗯”了一声,说道:“不错。” 隔天一早,吴迟就带人带箱的来黑白武馆,脸色一点也不好看,直呼道:“白 师父,白师父,救救我啊!” 白云龙问了吴迟发生了何事,原来昨晚吴迟的大商 给烧得一乾二净,外面的 焦土刻著”广盗”的印子,想来是因对没抢成吴迟的商船十分忿怒。 白云龙说道:“广盗和黑忍帮都不好对付,这下两个一起来,这该如何是好?” 白捷对吴迟的印像不好,当下一步走了出来,向他说道:“请我师父出马,什 么事都行得通。” 吴迟听道”什么事都行得通”,当下说道:“好好好,还请尊师帮忙。” 白奇拦道:“小捷,不可胡来。”白奇叫他”小捷”习惯了。 白捷没理白奇,续向吴迟说道:“没点”心意”怎么成?”这招是向吴迟学得, 白捷学得挺市 的。 吴迟说道:“是是是,还请去我带来的箱子中找些喜欢的。” 白捷开了个箱子,箱中发出闪闪金光,原来都是金怠珠宝,他抓了一把起来, 白奇说道:“快快放下。” 白捷当真放了下来,但却说道:“去,大爷最不喜欢的就是金怠珠宝,没什么 别的吗?” 吴迟往旁一指,说道:“有,那箱中都是珍贵的兵器,大爷您好好挑,挑个喜 欢的起来。” 众人之中除了白奇,连白云龙都不怎么喜欢吴迟,因为他们全被吴迟赚去了不 少东西,也不喜欢吴迟好吸人血的个性,要不是看吴迟有点钱,大家早就翻脸了, 如今看著白捷逗他,每一个都觉好玩又好笑。 白捷开了几箱,大都是刀剑,没喜欢的。直到看到眼前这一箱,箱中都是棍子, 小捷拿了一根黑得发亮的棍子,吴迟说道:“唉呀!好眼光,那把黑玉棍不便宜, 摆在家中最好了,不过不好拿来打架···” 白捷突然把黑玉棍往地上一敲,黑玉棍马上分了家,说道:“不能打架,拿来 做棍子做啥?”当下又继续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这可太突然了,众人睁大了眼睛看著了,均不相信居然有人会把这堋贵重的东 西打断了,吴迟也是暗叫倒霉。 白捷又看了看,说道:“嗯,这个不错。”拿起了一支翠青色棍子,又见棍中 透著黄光,当即说道:“我要这棍子。” 吴迟说道:“我可归本了,那棍叫”青竹棒”,是拿稀有的软翡翠加入我也不 知道是什么的西方金属熔链而成。贵是贵,但不比削铁如泥的宝剑差。” 白捷听了,问道:“是吗?”当下把棍子往地上敲了好几下,果真不断。又拿 了一把刀往棍上砍了下去,还是不断,反而是刀歪了。他耍了几招棍法,挺顺手的, 续道:“不错,好了,我师父会帮你的。” 白奇说道:“吴大叔,我徒弟开玩笑的,请别介意。” 吴迟说道:“不,请收下,是我送您师徒的。” 白奇说不过吴迟,只好收下,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得很,而吴迟就这个暂居在 黑白武馆中了。 白奇知道白侠有古怪,但不知道该怎么预防,心中直有不好的预感。 三天後,黑白武馆外来了一名东瀛剑客,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白云龙用东瀛 话问候,那个人居然用流利的中原话说道:“白师父,请放心,我是来帮忙的。我 的名字叫神川天郎,我追黑忍帮到了此处,发现他们想对黑白武馆进行攻击,这才 来告知。” 白云龙说道:“多谢,不过在下早已知道此事。” 神川天郎说道:“那就好,我告辞了。” 白奇追道:“敢问现在黑忍帮在什么地方?” 神川天郎瞄了白奇一眼,说道:“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这话给白捷听到的耳里,他又跳了起来,说道:“我师父的功夫只怕比你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 神川天郎哈哈笑道:“中原的小孩子真是不礼貌,不过挺勇敢的。好,我告诉 你。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不过我上次看到他们是在这个村庄外的北方。”就 要走之前,他又回头说道:“去,可以,别把命送了。”便奔了出去。 白奇向白云龙说道:“白师傅,就让我去北方看看,总在这里等著也不是办法。” 白云龙点了点头,奇、捷二人就一起出了去。 刚出了村庄,白捷说道:“师父,广盗似也要动身,何不让我去沿海看看?” 白奇正待回答,白捷又道:“我不会动手的,看看就好。”白奇笑了笑,说好,白 捷便带著他的青竹棒往最近的南方沿海去了。 黑忍帮的帮众似乎都穿著黑衣,既然如此,自然是”夜行性”的,白奇了解这 道理,知道在大白天搜索是一无所获的,但他还是四处看看。 白奇心想:“上次抓到的那个忍者似乎是要往偏东北过去,我为何不去看看?” 白奇後来听白云龙说话,这才知道黑衣人的别名是忍者。 走著走著,愕然发现前方草丛中有一个人影,定睛一瞧,正是不久前见面的神 川天郎,白奇心想:“咦?他知道黑忍帮在东北一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但他 暂管不了这堋多,只知道照跟著神川天郎走下去,就可以找到黑忍帮。 白奇发现神川天郎的脚步很轻,但很笨,老是踩到一旁的枯叶,如此一来,脚 步再轻也会发出声音。就这样直追了半个时辰,白奇突然发现他在同一个地方绕圈 子,不禁心想:“先不论他跟黑忍帮有什堋仇,我知想知道神川天郎追黑忍帮追了 多久。照他的步法身形,只怕连支小猫也抓不到,又老是打圈,只怕黑忍帮理都不 理他,我猜他大概从没追到黑忍帮,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黑忍帮要攻击黑白武馆一 事?”他不想再追下去,当下跳上旁边一棵树上坐著看神川天郎跑步。 又过了一个时辰,白奇心想:“也许他找人的方法不怎么高明,不过体力到是 不错。”屈指数来,神川天郎已经跑了好几十圈了,说也奇怪,神川天郎如果要找 人,应该要保持警觉才对,可是他完全没看到坐在树上的白奇。 白奇摇摇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待神川天郎奔来,他喊道:“神川天郎,别 跑了吧!”神川天郎听到白奇的声音,但却东看西看,不知道声音的来向,白奇心 想:“怪了,他会功夫?”只好下树,再道:“神川天郎,我已经看你在这里跑来 跑去近两个时辰了。” 神川天郎一看是白奇,居然抬头挺胸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孩子,我不是叫你 别来送死吗?” 白奇说道:“只怕我杀了你,你还不知道。” 神川天郎听了,脸上一惊,把刀子拔出来了半截,问道:“你要杀我?” 白奇皱著眉头,突然大笑了出来,笑道:“你有没有把我刚刚说的话听进去?” 神川天郎说道:“谁?什么?” 白奇此时才发现原来神川天郎的中原口音十分生硬,想来他的中原话也不怎么 样,这才又花了好大一番唇舌解释了他刚刚说的话。 话才说完,神川天郎如崩溃般坐在地上,说道:“我真笨,负了我师父。” 白奇问道:“你师父是谁?” 神川天郎说道:“我师父是住在东瀛的中原後裔,剑法一级棒,黑忍帮杀死了 他,我要报仇。” 白奇现在发现东瀛武人拿著的虽然是叫”刀”,但叫他们自己是”剑客”,用 的是”剑法”。白奇见神川天郎年纪不是很大,问道:“可是,你要怎么报仇?” 神川天郎说道:“我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能冲锋陷阵而死也好。” 白奇摇摇头,觉得不对。白奇问道:“你对於黑忍帮了解多少?” 神川天郎说道:“他们是黑忍者,只在晚上活动,白天他们脱了黑衣,反而不 知道他们的样子。忍术和武术不一样,但我没跟他们交过手,我不知道有什么不一 样。” 白奇又摇摇头,心想:“说了和没说一样。”问道:“那你知道什么?” 神川天郎说道:“我最後一次看到黑忍者就是在这里,可是我追不上他们,我 一直都追不上他们,我又怎么会知道什么?” 白奇说道:“那就别光说话,站起来。”神川天郎看著白奇,缓缓站了起来, 白奇续道:“你的剑术如何?” 神川天郎退後了几步,终於笑了出来,说道:“我师父的流风飞天剑法是最高 明的,你瞧瞧。”说罢,便把背著的刀拔了出来,左砍右劈,毫无方法,脚下不稳, 竟是一个不好,跌了倒。 白奇问道:“你学了尊师的几成剑术?” 神川天郎又缩成一团,双手抓著头发,说道:“我喜欢师父,可是师父还没来 得及教我剑术,就被杀死了。”竟流下了眼泪。 白奇硬下了心,说道:“那你只会帮倒忙,别找黑忍帮了,交给黑白武馆就成 了,你就去那里等著吧。” 神川天郎擦去了眼泪,抬头挺胸说道:“不要,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死在敌人 手下,没关系!” 白奇说道:“好,那你要怎么帮我?” 神川天郎问道:“你要我怎么帮,我就怎么帮。” 白奇说道:“行了,跟著我跑一段路,看看你跟不跟得上。”说罢,便往东边 奔了去。 白奇用五成轻功奔了一段路後,发现神川天郎竟还可以跟得上,不过已经接不 上气了,他登时停住脚步,等神川天郎过来。 神川天郎喘著气道:“什···什么?你怎么功夫也是一级棒?教···教我, 我要为师父报血恨。” 白奇心想:“他大概是跑久了,有天份,但好像不懂得换气,运气,练气,就 先教他好了,再慢慢化去他的复仇心。”当下便教了神川天郎如何让内力与外力合 而为一。 两人再次奔跑。这一次,神川天郎竟箭步如飞,笑道:“哈哈,我好厉害!” 正如白奇所想的,黑忍帮在白天不会出现,两人四处搜索,直到黄昏了都没有 黑忍帮的影子,只好回黑白武馆。 神川天郎说道:“我不去黑白武馆,我是浪人,浪人没有家。” 白奇不理他,边走边道:“那我就不教你剑术。”便一溜烟的跑了。 神川天郎一听白奇说要教他剑术,乐上了云逍,还管什么浪人不浪人的,当即 随白奇奔了回去。 来时容易去时难,两人走了一整天,没注意到已走了好一大段路,直到此时才 发现,反倒觉得路长了。 突然间,白奇听到了异声,当下把停下脚步,神川天郎也慢下来,正要问为什 么停下来,白奇示意别说话,轻声道:“待在这里,我回头就来。” 神川天郎尚待说话,但欲言又止,只是点了点头,原地坐了下来。 白奇寻著他听到的声音过了去,不断的听到有丝琐奔跑的声音,但那人的轻功 好像不差。追了不久,白奇果然见到前方有人,竟是一黑衣人!白奇心想:“找没 找到,不找了反而自己出来。”当即要看个究竟。 黑忍者和白侠交谈了几句,语气越来越不对,突然一巴掌打向白侠,怒道: “浑蛋!中原话说得顺了,东瀛话竟是越说越差!”说出来的居然是字正腔圆的中 原话。 白侠说道:“爹,我整天与中原人为伍,这···” 黑忍者说道:“还敢顶嘴?!话虽如此,怎么可把最重要的语言抛在脑後?” 白奇越听越奇,想不到这个黑忍者居然是白侠的亲爹!心想:“若是让别人听 到了,不就可以帮我证明身世了吗?”当下懊恼万分,突然只想到神川天郎的影子, 但又想:“他一来,黑忍者会查觉,才不会说这些,有什么用?” 白侠没说话,黑忍者说道:“虽然最近黑白武馆来了两个中原武人,功夫不差, 但应无大碍。把黑白客栈烧去的时机已经成熟,我明日会去找白老头,之後的事情 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说罢,把白侠的脸搓揉了一番,两人就此分别离开。 白奇心想:“黑忍帮果然有阴谋,但事有关爷爷和白侠,只怕人家当我是栽赃, 我不妨见一步是一步,私自行事,一次拆穿了他。”当下便回去找神川天郎。 才走了一半,神川天郎反而跑了过来,白奇见他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神川天郎喘道:“没···没什么,只是天黑了,我看你去了这堋久,我有点 ···” 白奇奇道:“怕?”神川天郎勉强点了点头,白奇问道:“你不是浪人吗?没 有家的人怎么会怕这玩意儿?” 神川天郎说道:“我是浪人,可是不是在树林中与野兽同居的浪人。” 白奇问道:“那你每天睡在什么地方?” 神川天郎说道:“我流浪四方,哪里有人家,我就睡那里。” 白奇心想:“原来是白吃白喝。”但也不说什么。 神川天郎问了问白奇有什么事,白奇说道:“没什么,我听错了。”两人当即 回黑白武馆。 还不到黑白武馆,就见到武馆前有好多人站著,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 即奔了过去。进了武馆,只见有十来名海盗给捆在地上,众人似在欢呼。 白云龙见白奇居然把神川天郎带了回来,向神川天郎迎道:“想不到白奇把剑 侠带回来了,欢迎。”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後,白云龙开始向那些海盗问话。 白奇听不懂他们说的,见白捷在一旁笑眯眯的,觉得不对,挨了过去,问道: “这些海盗是你带回来的?” 白捷听了,结巴了一会儿,才道:“啊?哦···这···这他们···我把 他们抓回来的。” 白奇说道:“我不是说别动手的吗?” 白捷说道:“他们当时在抢夺一个小渔村,我不帮忙怎行?” 白奇说道:“你应庆幸他们当中没有高手。” 白捷白了一眼,说道:“这些是三脚猫,我当然打得过他们。不过倒是漏了两 个海盗。” 白云龙问完话後,向白奇说道:“小老乡所教出来的小老乡果然不同凡响。” 白奇随口客气了几句,白云龙续道:“他们全说了,的确是广盗去砸了吴老板的货。” 吴迟突然爆跳,往海盗们奔去,口中东瀛语直喊,旁边弟子把他拦了住,白云 龙说道:“吴老板,何必为了钱如此冲动?”原来吴迟为了自己失去的货物发脾气。 吴迟哼了一声,慢慢冷静了下来。 白云龙续道:“听他们道来後,我才知道这两帮恶徒虽结了盟,海陆通吃,但 彼此还是有间 。黑忍帮现在想做什么,广盗一点也不知道。” 神川天郎随白奇和白捷回房,前面的海盗白云龙已安置妥当。 神川天郎一进了白奇的房间,开口就道:“高手,高手,你说要教我剑术的。” 白奇说道:“论中原剑法,我行。东瀛剑术嘛,我就不敢说了。” 神川天郎摇头,说道:“不要,我要学东瀛剑术。” 白奇问道:“令师当真没传你一招半式?” 神川天郎还是摇头,说道:“没有。”但手从衣中掏出了一本册子,续道: “可是师父留下了这本书,我怎么看也看不明白,不明白。”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白奇把册子取了过来看看,只见书中没有一个字,也没有图,只有一道道似用 毛笔乱画的图,白奇不太通东瀛文,还问了问那是不是东瀛文,随後才知道不是。 白捷看白奇阅那本书好一会儿,他自己无聊,向神川天郎说道:“这样吧,反 正现在没事,教我一些东瀛话吧,免得我老是听不懂你们说的。” 神川天郎说道:“好!”便开始边说边翻译,教了起来。 白奇的心思很怪,他眼睛看著那本书,心想:“这一道道的东西是什么?”耳 朵却听著神川天郎的声音,心想:“原来这段东瀛话的意思是如此。”一心二用。 现在神川天郎看到墙壁上白捷所写的”忍”,说道:“忍很好,忍很好。”转 念又道:“我来教你读东瀛字。”便把房中已有的文房四宝拿了过来,写起字来了。 白奇好奇神川天郎所写的字,抬头看了看,心想:“嗯,一笔一划简单明 。” 突然间他双眼睁得大大的,心想:“啊!是了!”当下站了起来。 白奇站得很突然,白捷吓了一跳,问道:“师父,怎么了?” 白奇笑道:“没事,没事。”又道:“对了,先别教字,文房四宝借我用用。” 两人瞧白奇要用,焉能说不? 白奇把书上的怪墨画瞧了一下,心想:“不错,每一张纸上的墨画均是一气呵 成。有深有浅,这就好办了。”当下把书中的怪画数了数,共有六十三。 白奇翻到第一页,把第一个图记了起来,手中拿笔,蓦然开始画了起来,端是 快得可以,笔中的墨丝毫没有外漏。 白奇画完後,神川天郎惊道:“这不是头一张里面的东西吗?一模一样,你怎 么画的?你懂了我师父的剑术吗?教我,教我!” 白奇笑道:“懂是懂了,你师父的剑术的确厉害,不过我觉得太过花俏了,我 教你更厉害的。” 神川天郎迟疑道:“更厉害的?我···我全要学!” 白奇说道:“行了,你要先学那一个?” 神川天郎说道:“报仇为先,我要先学厉害的。” 白捷打了一个哈欠,拿起他的青竹棒走到一旁,说道:“好好学,我要练棍法 了。”那个房间不小,白捷便开始舞起打狗棍法。 白奇心想:“唉,要想办法化去神川天郎的怨气。” 就待白奇要借神川天郎的刀来教他时,前面武道场突然有打斗声,三人登时奔 了过去。 到了武道场,场中有数十名凶神恶煞,看他们的服饰,就与被白捷抓回来的那 几名海盗无异,旁边有不少弟子已经被打伤。 白云龙正在用东瀛话与那些海盗交涉,白捷说道:“这些海盗都是三脚猫,说 来说去,有什么好说的?无趣得很。”又向神川天郎说道:“这样吧,你把他们说 的翻译给我听,我就可以学东瀛话了。” 神川天郎说道:“好。”当下就尽他所能,开始把两人的对话翻给白奇和白捷 听。 这堋一来,白奇可知道他们在说的了。海盗中一个身形较大的人正在用东瀛话 道:“你们这些中原人,先是把我们一支船交给官府,失去了些兄弟,我们砸了那 个姓什么怪名的吴迟的货场,抢了他些货,也是应该的。想不到你们这下没学乖, 又与我们做对。” 白捷自己觉得好笑,细声笑道:“他们十几个还打不过我一个,没学乖找上门 的应该是他们。” 白云龙以东瀛话回答那人道:“你们做恶多端,如今又来了这堋多人,不除害 怎成?” 那人十分◇ ,双臂一张,更显巨大,说道:“巴轧!想打架?先打我!”登 时往白云龙扑了过去。 那人是摔角好手,对付白云龙的头一招就是想用他双掌抓住白云龙双脚,但白 云龙怎会让他抓?他身形一跳,压著那人的头翻了一圈,双圈地堂腿一过,那人太 重,禁不住的向下倒,白云龙再转一圈,顺势发力於脚,”碰”的一声,那巨汉登 时往旁边墙上贴了上去,动不成了。高手出招,乾净俐落。 海盗群中有人喊道:“一起上去逮他!”登时有不少海盗奔向白云龙。东瀛人 与中原人最不同的地方就是比较团结,才不管什么单打独斗的规距,白云龙在东瀛 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不知道?但广盗这帮人靠打抢过活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能够越抢越硕而久久不倒也是不简单的事,个个功夫都有两下子,此时数十人往白 云龙攻了去,白云龙只怕自己也心说:“怎办?”但还是待著应战。 白奇看了,怎可让白云龙独自对付这堋多人?当下就冲进了这帮人群,而白捷 看白奇动起手来,他自己焉能放过这堋好的”练功”机会?也举起青竹棒进了去。 白云龙乃前黑白护教之首,白奇武艺超人,白捷打狗棒能对付多个对手,这三 个姓白的一起打起人来,这几个海盗又怎么放在眼中? 这几个主动攻来的海盗伤的伤,昏的昏,一瞬间就全倒在地上了。 馀下的海盗中突然有一个人拍起手来,说道:“好功夫。”说得是中原话。那 人站了出来,比白奇矮上半个头,身穿朱红,旁佩著一把长刀,几乎同他身形不配, 一张俊脸上旁有道细长的疤,双眼透出狼光,有股不寒而栗的味道。 白云龙一瞧,便道:“好说,云龙早就久仰广盗头子”血褚 三”的大名,今 晚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原来这个叫”血褚 三”的人就是这些海盗的头子,他在硷水上到处打抢了有 段时间,也曾抢到中原沿海,也学了中原话。 血褚 三指著白捷说道:“你不赖,把我兄弟给绑回来的功夫不简单。” 白捷不给他好脸色,说道:“不是我功夫太好,是你兄弟的功夫太差。” 血褚 三阴阴的微笑,说道:“至於我广盗所失去的船,是中原人捣的蛋,但 白总教不可能在吴迟的船上,我看应该是你吧。”眼睛转到了白奇身上。 白捷抢道:“不错,我当时就和我师父在船上。”他说”我师父”时,以手指 向白奇。 血褚 三脸色一沉,说道:“这笔帐要好好算算。”说罢,身形微微蹲了下来, 准备要拔身旁长刀。 白奇心念一动,说道:“慢著,前辈若要动手,晚辈来奉陪。”当下走到了神 川天郎面前,说道:“借刀一用。” 神川天郎”呦”了一声,说道:“不可以,我的刀···我的刀···〕话说 不出来,但手还是把刀交给了白奇,续道:“它···它···” 白奇微笑道:“借用片刻就好,马上就交回。”又把声音降低,说道:“看好 我的剑术,能记多少就先记,之後在慢慢解释。” 神川天郎双眉皱得好紧,成了”八”字,好像有话要说,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白云龙似乎有点担心,白奇说道:“前辈别担心。”到了血褚 三的面前,身 形也是微微蹲了下来,准备拔刀。 血褚 三的头低了下来,侧著瞪著白奇,说道:“我这把”媵 ”砍断过不少 宝刀宝剑,被砍成两断是不会痛苦的,不过你自己有点准备。”白奇没回话,只是 静静的等候。 全场并息已待,没有丝毫声响。等了一会儿,两人还没拔刀,白捷有点不耐烦, 心下有主意,突然的大叫一声:“啊!”场外心神不镇定的都吓了一跳,场内的血 褚 三首先拔起了刀。 他一拔刀,白奇也拔起了刀,两把刀快之极,均砍向对方,但两人躲得快,刀 没有碰到刀。 白奇攻了过去,喊道:“神川天郎,这是令师的剑术。”刀上现出了光,白奇 砍出了几刀,那一道道的光就是白奇先前在纸上画的图。 神川天郎一看,嘴巴张开得说不出话,想不到自己拿著那本秘笈,也不知道看 了多少次,完全想不通其中奥秘,如今眼前这个少年居然看了几眼就可把那失传的 剑术重新显在世上。 血褚 三不愧为广盗头子,手中长刀使上了棍棒”多一寸,强一寸”的道理, 试著把白奇的招数封死,又从中攻击,与白奇暂打上了平手。 白奇攻几招,守几招,血褚 三微笑应战,一刀扣住白奇的刀,说道:“怎么 你会鸟皓的电闪?” 白奇问道:“谁是鸟皓?什么电闪?” 神川天郎叫道:“”鸟皓”是我那死去了师父,”电闪”就是这套剑术的名字。” 血褚 三哼笑道:“鸟皓死了?蠢猪。”双眼如冰看著白奇,续道:“你不赖, 功夫不赖,很久没碰到敌手了。”两人再次分开,又交上了刀。 白奇心想:“蠢猪?骂谁?什么意思?” 白奇的刀光一道道的画出那六十三页图,神川天郎在旁看得入了迷,他从未如 此专心过,那刀光一笔一划的刻入了他心里。”电闪”有如其名,如电快闪,但血 褚 三好像很熟”电闪”,白奇试著想把那六十三副图画出来给神川天郎看,可却 是不敌血褚 三,似有点吃力。 白奇好不容易把六十三副剑术图画了完,血褚 三短捷的说道:“不过如此, 死吧!”手中长刀已经够长了,但在他手上却好像变得更长,一把长刀好像成了长 矛,如箭般的刺向白奇。 白奇要不是为了让神川天郎看”电闪”的面目,又怎么会与血褚 三耗这堋久?长刀一来,白奇以手中的刀往旁一拨,血褚 三脸色似有点惊讶, 白奇向神川天郎喊道:“现在是我要教你的剑术。”手臂往後一缩,步如猫轻,猛 可力虎,手腕转了又转,举力拔於腿,过於腰,刀砍、劈,又使如剑刺,正是符了 像刀又像剑的东瀛刀道理而创了这剑术。 血褚 三吃了一惊,想不到白奇有这堋一著,登时也使出浑身解数来应战。但 他的剑术虽然高,但白奇更高,招招攻招,逼得血褚 三不得不守。白奇运劲透刀, 击在”媵 ”上,猛极,血褚 三只觉得手掌发麻。 白奇招式越出越快,血褚 三的长刀缺点大大曝露,因为较重,使不快了。白 奇看了准头,脚下突然一快,绕到了血褚 三背後,血褚 三纵再冷静,也承受不 住了,往後转身砍了过去,没见到白奇的人,心中大叫不好,白奇已经凑他胸口露 出缺点之№,斜斜的劈了上去。 血褚 三觉得胸口发出好几声”喀啦”的声音,接著就给击倒在地。倒了地後, 他的右手没了感觉,看看手中砍过不少宝刀宝剑的”媵 ”,发现上面出现了好多 裂痕,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血,迷惑的四处看看。 神川天郎向血褚 三说了几句东瀛话,白云龙说道:“原来如此。”白奇笑了 笑,举起手中的刀,原来没有开锋,难怪没杀过人的白奇会这堋放心的劈向血褚 三。 白奇向神川天郎借刀的时候,神川天郎就是想告诉白奇他的刀没开过锋,但他 不知道”开锋”要怎么说,一急之下也忘了请人翻译。 神川天郎说道:“这把刀是我师父留下的,不是一般的刀和剑的以比较的,不 过这把刀不是最好的,最好的刀已经同我师父埋在地下了。” 血褚 三死撑,硬是笑著说道:“鸟皓已经入土为安了?好笑。” 白奇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血褚 三把手放在胸上,说道:“鸟皓是第一剑术高手,现在不过四十出头, 除非他自己死了,谁杀得了他?” 神川天郎说道:“十几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我亲眼看到黑忍者把师父砍 死,是我亲手葬了师父。”说著说著,表情越来越痛苦。 血褚 三缓缓了站了起来,向白奇说道:“好小子,可以把我的胸骨打断。” 话才刚说完,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他把嘴旁的血擦了去,续道:“我上个月初四 才见到鸟皓,四个月前跟他打了一架,难道是尸变?” 神川天郎双眼一亮,用东瀛话说道:“什么?”一把抓向血褚 三,但血褚 三尚有馀力,单单一退,神川天郎就扑了个空,趴在地上说道:“师父没死?师父 还活著?” 血褚 三没回答他,向海盗们说了几句东瀛话,想来是要回去了,白捷说道: “怎么这样就要打退堂鼓啦?”当即就要追过去,武馆的学徒们也纷纷上前抓海盗, 但众学徒们的功夫不够高,马上就给馀下的海盗打倒了好几个,武馆中请来的大夫 也小心的上前去医疗。 几个高大的海盗把白捷挡了住,白捷与他们交上了手,眼看的血褚 三就这堋 给人扶出了门,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白云龙说要抓个乾净,但同白奇说了几句话,两人均没与馀下的海盗动起手来。 海盗们这招金蝉脱壳似乎奏了效,不一会儿就全撤出了黑白武馆,不少学徒追 了出去,白捷也待出去,白奇却把他喊了回来,说道:“不急。”等了片刻,向白 云龙说道:“总教头,我去了。”白云龙点了点头,白奇向白捷道:“走。” 白捷跟著白奇出了去,边走边问:“人都跑远了,怎么追得到?” 白奇一把把白捷背了起来,行如风般的追了去,说道:“总教头要我们追去他 们的巢穴,他怕黑忍帮来袭,得留在武馆。” 白捷说道:“不对啊,师父,你不是说不可鲁莽行事吗?我们两人”单枪匹马”, 怎么去广盗的巢穴?”白捷不忘从鸡蛋里挑骨头。 白奇说道:“让你去是瞧得起你了,别吵。”白捷笑了笑,不说话了。 追了一会儿,已可见到正在奔跑的海盗们,血褚 三给人背著,背著他的人的 轻功似乎不差,背著受了伤的血褚 三,还能跑得那堋快。 海盗们到了沿海,但白奇往旁瞧了瞧,没有一艘船,心想:“怪了,如果他们 的巢在这里,怎么会没有船?就算巢在海岛上,也应有船来接应啊。” 白奇把白捷放了下来,两人静静的在旁看著,只见海盗们走到了一块巨石後面, 都看不到他们的动静。等了好久,还是没有动静,两人觉得不对,当即奔了过去, 只见巨石之後没有一人。 白奇自言自语问道:“明明看到他们来了这里,怎么会没人呢?” 此时天早就黑了,白捷说道:“呼,夜黑风高,难道见鬼了?” 白奇仔细看著那块巨石,发现下面有几个凹洞,说道:“不是鬼,是海盗们强 壮。”便把手放入了凹洞,往上一抬,但巨石丝毫不动,说道:“有点重。”但又 怎么难得了白奇?白奇吸了一口气,使上了急劲,又从脚提力,运起了内力,全身 灌起了硬气,巨石竟给他抬了起来。 不出白奇所料,巨石下果然有个洞,白捷想也不想就先跳了下去,白奇使上十 五分功力把巨石往上抛抬,趁巨石停在空中的一刹那,他也跳进了那个坑,”砰” 的一声,巨石把洞盖了起来,夜变得更黑了。 白捷笑道:“嘿嘿,这玩意儿终於有用了吧。”从怀中掏出了个火种,点了著, 洞穴中一目了然,只有一条地道,这下好办了,两人直接追了过去。 两人入洞时,海盗们已逃了许久,所以两人也不管海盗们会不会发现他们,只 是奔下去。 奔了好久,地道中没有一条叉路,两人现在到了尽头,居然什么都没有。白奇 四处看看,发现上方有个出洞,但好像也给一块巨石挡了住。 白奇心想:“这可怪了,海盗们怎么搬石?”四周几乎没有著力的地方,不可 能凭空把巨石抬起。 白捷说道:“可不是嘛,这又见鬼了。” 白奇又看了看,纵身一跳,双脚撑著旁边土壁,用手碰了碰洞口的石头,当真 是结结实实的压在上面。白奇跃了下来,说道:“不对,一定有机关,找找。”两 人当即在地道中搜寻。搜了老久,怎么找也找不到任何机关。 两人无法可施,当下想坐下来,白捷说道:“唉,怎么搞的?”身体往後的土 壁一靠,白捷突然往”墙”中倒了进去。 白奇”啊”的一声,说道:“原来这里有个门。”那扇门外表就像土壁,完全 看不出来。 白捷爬了起来,说道:“吓了我一跳,瞧,我找到的。”两人当下进了去。 入了这扇”暗门”後,里面有不少火把,满”亮”的。这个地道也无叉路,只 是有不少房间在其中。两人再一次的到了尽头,面前就是一道木门,没什么难处, 两人就这堋推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往门外看看,原来是一间小房,放得尽是些不起 眼的东西。 入了此房,直听见海浪的声音,白奇往外瞄了一下,这小房原来是码头的一部 份,这个码头是建在大洞穴中,海水可流进来,所以水声的回音很大。再看个清楚, 码头并不小,停著二、三十艘海盗船,个个比白奇来东瀛时所交给东瀛官府的大。 白捷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停”哗”这等奇观,白奇说道:“行了,先看看我们在 什么地方吧。”两人看外面没有人,便走了出去。 白奇看清楚这个洞中海的洞穴在什么地方後,便往外出了去。仔细观察後,白 奇觉得有点奇怪,便使轻功如星般的往上奔去,奔到最高点时,白奇才发现:“啊?! 是个小岛?”只见这个小岛呈四方锥,乃一怪处。白奇再往外看看,果然是个小岛, 东瀛本岛就在不远处。 白奇爬了下去,心想:“地道两头都有巨石,但从里面是不可能往外把巨石搬 开的,我大概是凑巧才把头一个巨石搬了开。”当下向白捷道:“小捷,你回去找 人来帮忙。” 白捷问道:“我怎么把那一头的巨石搬开?” 白奇说道:“这里有道暗门,那里一定也有。” 白捷带著质疑的表情,问道:“要是没有,怎么办?” 白奇说道:“这还不简单?回来找我就行了。”白捷一付无可奈何样,只好寻 原路地道回去了。 白奇往洞中海内处进了去,现在白捷把火种拿了走,四处漆黑,但对白奇来说 不是大碍。洞中海旁有条与码头连在一起的栈道,白奇便沿著栈道往里面走去。 栈道旁另外又有个较宽的山洞,进去後,里面的样子又不一样了,上面均是钟 乳石。说也奇怪,这个地方应是天然的,但其中的隔间甚多,又像是人造的。 走了不久,白奇听到洞中有人声,慢慢的进去,又有光源透了出来,听著说话 的两人,听得出来一人是血褚 三,但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是好熟,但他一时想不起 来是谁。 白奇又靠了近了些,发现此处另有天地,小岛的中间是空的,这个地方有著宽 大的厅院,上百名海盗都在里面,血褚 三受了重伤,坐在椅子上,而与他谈话的 竟是三名黑忍者。 白奇实在是不通东瀛话,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他听那名似是带头的忍者说了 几句话,突然醒悟:“啊!白侠的亲爹!” 带头忍者与血褚 三又说了几句,突然拔出身後的刀,刀光闪入了白奇眼中, 白奇头一个想到的是:“怎么感觉像是神川天郎的刀?”但就在刀光刺人眼的同时, 带头忍者已在血褚 三的胸中刺了一刀,且刀已经回鞘。 海盗们突然大噪,整个大厅中回声十分吵,只见三个忍者转身就要跑,白奇见 忍者乃往他的方向跑来,心想:“怎么回事?怎么他···?”愣了一下,但决定 先别插手,往上一跳,攀上了旁边洞壁阴角,不注意看是看不到他的。 三个忍者轻功都不错,海盗们怎么奔也追不上他三人,但去抓他们的海盗不少, 如果交上了手,三个忍者功夫也会费上不少力。 人都跑了出去後,白奇跳下洞壁,闻得厅中有人的叫声,过去一看,厅中还有 十馀名海盗围在血褚 三身旁,只见血褚 三似还活著,白奇想去看看他的伤势, 便走了进去。 海盗们一看到白奇,当他是外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全攻向白奇,白奇穿梭其间, 快如电般的在他们身上点了穴。 白奇向血楮 三说道:“我不想伤人,请晚一点与他们解释。”血褚 三想说 话,白奇抢道:“别说话。” 但血褚 三还是撑著一口气说道:“死就···死,我···我不要···不 要中原人帮忙。” 白奇没时间跟他辩,登时点了血褚 三的哑穴,仔细看看他的伤势,见伤口并 不大,但却是穿过了血褚 三的左胸,白奇心想:“差一点就插到了心,想来不是 忍者刺歪,是血褚 三使力躲了开。”当下点穴止血,运气入血褚 三。 但白奇只料血褚 三的剑术高,没料到他的内力也有两下子,突然一股逆力往 白奇攻来,没防备的白奇惊觉撤手,血褚 三猛然的跳起来,使尽了双手之力,把” 媵 ”拔了出来,突然往自己的腰身砍去,红色的水在天空飞舞,一块跳上去,两 块掉下来,白奇没想到血褚 三这堋硬,愣住了。 白奇接著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在那个厅中静静等候。在这段时间,他心想: “好好了一个人本来还可以活,但就这堋死了。值得吗?”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 回了许久,又想:“但他是海盗啊,是恶人,来东瀛的时候若我和小捷不在船上, 吴老板和船员们不早就葬身海底?也不知道他们抢过多少金怠珠宝,杀了多少人, 满手血腥偏偏不肯改,要改也要花上不少时间,为什么要保他的命?”跟白捷在一 起久了,白奇不禁开始想:“也许就像小捷说的,这种人”该死”,且死不足惜” 过了一段时间,上百名追出去抓那三名忍者的海盗回来了,远远的就可听见他 们怒骂带著小跑步回来的声音。他们没抓到那三名忍者,十分担心头子的安全,头 一个望见大厅的海盗见到此景,倒抽了一口气停步,要不久,全部的海盗都看见了, 只看到白奇在那里,眼中纷纷冒出怒火,登时一起冲向白奇。 白奇不会说东瀛话,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如今这堋多人朝他攻来,除了动手, 也无他法。白奇退後到血褚 三的”下半身”把媵 的剑鞘拿起来,静候第一个海 盗。 白奇灌劲於手中剑鞘,举手一挥,剑气即出,打中了前面五个海盗,五人一起 倒在地上。白奇发现这一招威力太过,改用”十剑”中的射箭式,看准了方位,以 手臂的抖劲从鞘出剑气打穴,每一劈、每一砍都没见血,只是十来个人倒在地上动 不了罢了。 单单挥了二十来下就不伤一命的把海盗全活捉了,这比一夜之间把什么山寨的 强盗全杀了还来得厉害。 山洞中突然变得寂静,白奇不知为什么的叹了口气,把媵 刀身拿了起来,心 想:“你杀了不少人,想救一些人吗?”媵 刀不沾血,白奇收回了鞘,插在血褚 三身旁,心想:“那就别在出鞘,待在这里吧。” 白奇四处望望,发现厅後还有两个小山洞,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当下就钻进其 中一个瞧瞧。走了不久,里面有条三叉路,白奇从中间的那个走了进去绕绕,发现 有些衣服和蜡烛,只有几张床,想来是海盗们的歇息之处。走出来往左边叉路进去, 只闻到好重的腥味参著 气,仔细一看,原来这里有个大房,房中尽是武器。往另 一条路走去,不到一半,里面突然有股金光射出来,白奇的眼睛似有点不适应。走 到里面,只看到比原先两个叉路尽头的房间大许多的宝库,足足有十个白奇这堋高, 其中堆著满满的金砖、金粉、怠物、珍珠、玛脑、翡翠、宝石,彷佛就是一座小山, 这也难怪这堋亮了。 白奇心想:“能取得这堋多金怠珠宝,杀过的人堆起来一定比这座宝山高。” 白奇回到大厅,入了另一个小山洞,走了一阵子,居然听到里头有人哀嚎,当 下奔了起来。原来这是囚房,里面有著二十馀人,个个面色苍桑,瘦得皮包骨,白 奇看了怎么能等?但手中没钥匙,但见牢门是木做的,随即一掌轰开进去。 里面的囚人一看到白奇来,纷纷说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咳··· 放··放我出去···〕竟是中原人。 白奇说道:“行了,我马上放你们。”这囚房个个是用木做的,大概是因为这 些人没力气出来,海盗懒得花钱做铁囚。 既然是木做的,又怎么难得了白奇?白奇接著把这些人一个个背出了大厅,每 个人臭气薰天,个个都喊道:“水···我要水···” 白奇四处看看,有几缸水就在旁边,他赶紧舀了勺水给那些人,但转念觉得不 对,便从雪鹰衣中把莫傲天给他的匕首拿出来,在他的发尾上割下了一撮头发丢进 勺中,然後便向他们说道:“勺中有头发,慢慢喝。”便开始喂水。 喂水的同时,白奇心想:“怎么小捷还没回来?” 喝完水後,那其中一人说道:“小兄弟,你是中原人吗?” 白奇说道:“是的。晚辈名为白奇,没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说道:“我姓麦,叫麦瑞清,我们这帮兄···咳···兄弟全是中原来 的。血褚 三这个魔头是你杀的嘛?” 白奇摇了摇头,说道:“他自斩腰身,不过死前跟我交过手,我拿了把没开锋 的刀砍在他胸口,随後他又给一个忍者刺了伤。” 麦瑞清说道:“白小兄弟功夫不简单,但这魔头虽然死前尝了些苦痛,但只怕 太便宜他了,咳···〕麦瑞清似乎在那黑牢中待太久了,身体有点不适。 白奇问道:“不知道麦前辈怎么会给这帮海盗困在此处?” 麦瑞清说道:“很简单,不过就是利益熏心嘛。我们这帮兄弟在中原沿海是出 了名的造船好手,这是一流的好,一流的快。这帮海盗在···几年前,我也忘了 是几年了,来到中原要我们帮他们造船,说什么得来的财物五五分帐,我们觉得不 错,就给骗来了。谁知道···咳···咳咳···造了几艘船後,他们突然翻脸 不认人,把我们关了起来。过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我们造几艘船,原先我们不肯, 但他们杀了三名弟兄做要胁,我们又逃不出去,只好又造了好多船给他们做孽。唉 ···我也是有妻儿的,不知道现在怎么了。” 白奇微笑道:“这帮海盗想来已经不能再做怪了,您和诸位大叔可放心的回中 原了。” 麦瑞清看看大厅中的海盗,现在才发现没有一个海盗可以动上一动,向白奇问 道:“你一人把他们全收了?” 白奇说道:“是的。” 麦瑞清抓著白奇的手,突然改口说道:“恩公,这份恩情麦某此生怎么也还不 了,还请受···咳···受我一拜。”说著就要跪著,旁边的久囚也效仿。 白奇赶紧拦著他们,说道:“快别这样,请起,请起。”但阻止不了他们,白 奇又道:“白奇受不起啊。” 麦瑞清说道:“您若受不起,谁受得起?但见恩公年纪十分轻,但功夫非凡, 不知是谁家公子?” 白奇脱口就道:“我是白···〕但轻叹了口气,续道:“我是孤儿。” 麦瑞清说道:“不论出身,有情有义就好。”随即问旁边兄弟道:“只可惜都 忘了出来有几年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孙大哥有个漂漂亮亮的女娃?不知道现在 多大了,要不然可给她好好相个俊相公。”说罢,众人一起笑了出来,白奇却是不 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旁边给点了穴的海盗哭笑不得,眼神似乎十分奋怒,如此比对的画面十分不衬。 在这时候,白捷从外奔了进来,与以前同样的喘气说道:“师···师父,你 没事吧?”脸色十分慌张。 白奇觉得不对,说道:“没事,怎么了?” 白捷回了几口气,说道:“我带武馆的学徒和一些官兵来了,你说得不错,地 道了另一头有暗门,但要我们入地道的时候突然有三个黑影子突然出了来,举手投 足间就杀了我们八人就逃了,我只道他们能出地道,一定是把你···〕不知道该 怎么说,结巴了一会儿,续道:“···所以我就先奔了过来。”话刚说完,学徒 同官兵们便一起进了来。 白奇一听到有人死了,往上看了看,又叹了口气,也不管那些官兵了,叫了些 学徒帮忙把麦瑞清等人扶回黑白武馆,自己暂留在那里。 白捷说道:“乖乖,师父,你把血褚 三···” 白奇又解释了一番,看到官兵们似乎不知道那些强盗为什么不会动,竟开始拿 棍子打起他们来了,当下找了一名会说中原话的学徒过来,说道:“请向官兵说我 在海盗们身上点了穴,还请他们把海盗们全铐起来,我再解穴。” 众人又忙了一会儿,白奇等人才回黑白武馆,回到武馆,众人均赞白奇少年英 雄,但白奇却不知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忙碌的一天。 隔天,白奇起了个大早,他还记得昨日黄昏时那个黑忍者同白侠说他会去找白 吃喝,他现在就是要去白吃喝住的小屋旁守候。 到了小屋,天还没亮,远远的就可听到白吃喝的鼾声,可却不知道怎么的,白 侠也起了大早,走到小屋外面吸了口气。过了不久,白吃喝也起来了,似乎惊讶白 侠的早起。 白奇等了近两个时辰,终於看到有个穿著中原服饰的人来了,那人看起来也上 了年纪,身穿锦衣,双眼迥迥有神,透出种傲气。 白吃喝一看到那人来了,竟是先走了出去,大笑道:“枯正老兄,好久不见啦, 哈哈哈。” 两人相拥了几下,枯正问道:“白老家伙,我们有几年不见了?” 不错,白奇听出来了,就是这个声音。 白吃喝抓抓头,说道:“起码不会有十四年,可我真记不起来了。”转头问白 侠道:“小孙子,你记不记得?” 白侠答得挺顺,说道:“五年七个月。” 白吃喝把脸朝向枯正,大笑道:“这堋久啦?瞧,我这小孙子聪明吧?什么都 记得住,哈哈哈···” 白奇听进了每一字,差一点又把白吃喝口中的”小孙子”当成是他自己。 枯正也笑了笑,白吃喝说道:“来啊,别站了,进来坐坐。” 两人进去了小屋後,白吃喝的声音之大,就算是让一个没内功的人站在三十丈 外也听得到,倒是那个枯正的话语得仔细点听。 白吃喝还是大笑,说道:“我在东瀛就你这堋一个老弟,其他的人我懒得结识, 老久不见,怎么今儿个会想来看看我啊?” 枯正笑道:“难道非得要有事才能来拜访你吗?” 白吃喝笑道:“行,行,没事来看也可以。” 枯正笑道:“无事自然是不登三宝殿,我是有事而来。” 白吃喝说道:“哦?什么事?” 枯正说道:“瞧瞧你的孙子,端得是一表人才···” 白吃喝把枯正的话打断,说道:“他还不是人才,不过总有一天是的。” 枯正说道:“对,对。自然有一天是人才,那自然有一天是要成亲的。” 白吃喝问道:“你是说···?” 枯正说道:“我知道兄在东瀛住久了,不怎么想回中原···” 白吃喝又把他的话打断,摇头说道:“不是的,东瀛这些是什么东西,我是懒 得坐船。”其实是怕西门千又找上门,不过他总是要说上几句。 枯正续道:“是,对。正是如此,白侠没个媳妇儿怎成?”白吃喝深深思索, 他又道:“所以我帮你找了个好孙媳妇儿,先订亲吧。” 白吃喝说道:“我可不要东瀛女人。” 枯正笑了笑,说道:“这当然。” 白吃喝一听,原来枯正帮他找来一个中原孙媳妇儿,这可眉笑眼开了,说道: “怎么没带来给我瞧瞧?” 枯正说道:“哎,别这个急,得一起让你儿子和媳妇瞧瞧才是啊。” 白吃喝想了想,笑道:“对啊,那你现在就把把她带去黑白武馆,我同我儿子 一起瞧瞧。” 枯正说道:“别这堋急,小女儿家害羞得很,再说事先作些准备也是在所难免 的。这样吧,我三天後带她去黑白武馆,让小小俩口见面。” 白吃喝拍大腿,笑道:“好啊!这先多谢谢啦,哈哈,哈哈!”把白侠抓来抱 著,笑道:“小孙子,这可好了。” 枯正随即便告辞,白奇想知道他究竟要搞什么鬼,便开始跟踪枯正。 穿过小草原,白奇并不知道枯正的目的地为何。接著跟入了一青树林,越是步 入其中,湿雾越是浓,白奇耳听八方,得越跟越近。渐渐的,透入树林的阳光变少, 四周越来越黑,突然”喀啦”一声,心神稍不定的白奇竟踩断了地上一段手臂般粗 的乾木,枯正转身一看,瞧到了白奇,表情似乎十分惊讶。 枯正问道:“馈下是何方神圣?跟了我多久了?” 白奇见已给人看到了,也不管了,说道:“晚辈白奇,见过枯正前辈。”所谓 先礼後兵,接著又道:“晚辈打从白吃喝老前辈的居处便跟著枯前辈到了此处。” 枯正笑道:“你开老前辈玩笑吗?怎么我没听到你的脚步声?” 白奇说道:“晚辈向来小心谨慎,但事才心另有所思,这才不小心的踩到断木。” 暗雾里说话两人几乎看不到对方,枯正向白奇走了几步,看清楚了白奇,说道: “哦?那你的轻功有两下子,我居然察觉不到。”白奇客气了两句,枯正续道: “你叫白奇,是吧?”抬头想了想,愕然”啊”的一声,说道:“我道你与白老兄 有关系,这才想起来我听到最近黑白武馆中有两个姓白的冒充白侠,想来其中一个 是你了。”想不到枯正快人快语,这堋快就和白奇扯破脸,他又续道:“跟踪我老 人家,是要什么好处吗?” 白奇也不客气,说道:“不,晚辈只是发现您老人家是昨晚与白侠窃窃私语後 拿刀捅了血褚 三又与另外两名忍者伤了黑白武馆学徒的黑忍者。说起好处,您应 该是比晚辈要得多。” 枯正又现讶异之情,说道:“我只道从中原来的小老乡只会点功夫,但却万万 想不到是名实实在在的高手。失算,真是失算。竟然如此,焉能留你在世上?”猛 然转身奔跑。 虽说”穷寇莫追”,但因为认不住家人的情景让白奇心神早就乱了,哪里管得 了这堋多?当下追了过去。 枯正的轻功之高,白奇除了他自己以外,是前所未见。白奇虽然使起高明轻功 追枯正,但枯正似乎十分熟悉此暗雾树林,左插右拐,,竟与白奇成了平手。 追得不久,白奇诧然听到背後有两道风,反应一看,什么也没有,但却是不知 为何的胸口给打了四拳,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赶紧滚身站了起来,只见雾中有黑影 四处显现,但却不知有几个人,在什么方位,心想:“想不到这树林这堋快就来了 枯正的帮手。” 盘缠了些许时候,白奇觉得背後有人来袭,反手一抓,同样什么也无,但前方 脚下给人一拐,他又要跌倒,但手撑著地往後翻身,稳实的站了住。迷惘之馀,白 奇只觉四处是敌,但却不知如何对付,对方一来,雾中看不见,手去抓不到,居然 吃了不少败招,这倒是头一次。 白奇设法专心,登时有了主意,双眼闭了起来聆听,以耳代目。突然间右耳有 风来袭,但又缩了回去,正是虚招,前方另有一道风击来,白奇出手一抓,果然握 住了一黑忍者的手臂,白奇运劲一震,那手臂登时脱臼,黑忍者往旁倒地不起。 此法果然可行,但仔细再听,不只一名忍者,四周数来,少说也有五人,但馀 下的忍者似乎暂时不取主攻,白奇抓到机会,双眼虽然是闭著的,但黑色的屏幕下 想像出了忍者们的方位,只见数道人影在眼前闪著,白奇突然往旁一站,拳掌并用, 又击倒了两忍者。 果然不赖,白奇听出旁边还有四人,但数道刺耳声突然过来,白奇抓了下来, 正是暗器飞镖。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白奇按飞镖来向射了去,射伤两名忍者脚 踝,准极。 剩下了两名忍者还待发暗器,但白奇手指弹了几下,无形气射去忍者手指,只 听得他们痛得叫了出来,拔腿跑了。 白奇眼睛还是闭著的,另外听到有一人的脚步声很轻,但突然跑走,白奇心想 那是枯正,双眼一张,登时追了过去。 奔得一阵,雾渐散去,到了一块小草地,阳光透了下来,只见一背刀忍者站在 阳光中,白奇说道:“原来你们也会站在白天之下。” 那忍者轻笑了几声,说道:“我当真把你的功夫略低了,居然破了”六者幻”。” 口音正是枯正,想不到他居然换了衣服。 白奇问道:“你要如何才肯罢休?” 枯正说道:“黑忍帮此乃为报仇而来,仇不报,血不耻,我们就不会罢休。” 从背拔出了长刀,反光好刺眼。 白奇一看到长刀,惊悟:“啊?!怎么那同神川天郎的刀好像?” 惊想的同时,枯正长刀往他向他斩去,速度快得可以,刀光一道道映入白奇眼 中,白奇又是一惊:“啊?!”电闪”?!”枯正这一招正是”电闪”的头一招, 白奇知道刀势走向,叫他刀再快,白奇也轻易的的避了开。 两人都吃了一惊,只是白奇先,枯正後。枯正快刀再出,连连出了七招,但白 奇十分了解”电闪”,躲避得漂亮。 枯正突然停刀,白奇问道:“你怎么会鸟皓前辈的”电闪”?” 枯正一听,缓了些许时候才哈哈笑道:“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如此了解”电闪” 呢,想来你看过了神川天郎的秘本吧。那傻小子,我还道他永远看不懂。”白奇不 懂枯正所说,枯正又快快举刀续道:“既然如此,就让你小子开开眼界,看我的” 光风”!”刀招又出,速度更快,刀光成了影,看不清楚了。 刀一来,白奇吃了一惊,竟来不及避开,衣角给刀勾破了,但他居然不是先想 自己的安危,居然心想:“若独孤求败可把”十剑”练到如此地步,那就有八成火 候了。”此念一过,知道自己双手空空,绝对不敌那长刀,但见枯正”光风”又来, 拆无可拆,只好往後退去。 白奇瞬间就退到枯正长刀三丈外,心有所动,手指一弹,两道无形气打向树上 藤蔓,”波波”两声,藤水爆出,白奇跳跃接住了那断藤,回到地面,单手握著那 断藤,只见藤非嫩,但却是软绵绵的。 枯正又停刀,问道:“取藤何用?” 白奇说道:“敌汝长刀。” 枯正沉厚仰天大笑,说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突然停住笑声,”光风” 再现。 白奇运劲透藤,”呼”的一声,断藤突然像棍子那般的挥了出去,眼看就要碰 上了长刀刀锋,藤头却突然变了向,转了一圈搭上刀背,顺势把刀推了开,枯正大 惊,竟是失准往旁跌去,白奇看准破绽挥藤出去,擦擦擦三声打在枯正背後,竟是 如剑斩下一般的出了三条裂缝,背肉也像给割伤了三条。枯正的背愕然显现,只见 背上竟有数十条老长刀疤。 枯正万万想不到自己的高明剑术居然给白奇破了,前所未有的事,他心有不甘, 举刀又来,但白奇先攻,手中的藤快极,枯正自然回挡,但白奇快快变招往脚打去, 枯正一刀斩去,本想来个攻守兼收,但白奇太快了,突然出鞭法,枯正双脚给缠了 住,马上跌了个狗吃屎。 白奇不给枯正机会,”啪”的一下把他手中的刀打了开,说道:“你输了,随 我回去证明我的身世,让世人好好教训你一番。”说著就要点枯正的穴,但他背後 突然有股震动,白奇看也没看,只能往旁避了开,正因来得太快,他没抓著枯正, 此时一看,心下大惊,只见是一个巨大胖子,少说也有二十个白奇那堋大,肚皮撑 得大大的,只穿著黑色的短裤,脸上蒙著黑布,一把把枯正抓了起来,说了几句东 瀛话,枯正笑道:“小兄弟,真是对不住,今天不玩了,让我这属下陪你。”把他 的刀拾起,就走了。 天下居然有如此庞然巨肥,可见白奇还没见过所有的事物。 白奇主要是要抓枯正,何须恋战?他只道那大胖子的动作不快,说著就要绕过 去追枯正,但大胖子腿一张,大地震动,好像六丈巨门般的挡住白奇去路。 白奇说道:“别挡我路!”举起手中的藤往胖子挥去,但打了几鞭,胖子大笑, 白奇吃了一惊,心想:“可恶,普通人这样打是伤肉不伤骨,打这胖子是炒油不炒 肉。”白奇这一想,自己觉得好笑,心想:“怪了,怎么我说话开始像起小捷来了?” 当下哪想这堋多?白奇往後退了好几步,本想绕过去,但胖子太大了,单单走 一步就挡住了白奇的路,巨掌一挥就像千斤巨石打来,白奇绕了几次都失败,就这 堋一拖,有再好的主意也没办法了,枯正早就走远了。 白奇气这胖子,当下退了几步,灌劲於身,而那胖子也跨出两步,气势待发, 口中大大的”呦”了一声,十分震耳。 两人等了片刻,胖子突然像疯牛那般向白奇冲来,白奇双脚往前一跳,整个身 子就像弓箭般的射了出去,双掌如棉,但威力不小,打入了胖子的肚皮,掌力使力 一震,他轻轻落在原地,那胖子反而往後”飞”了出去,撞倒了三棵大树,这才像 球般的落在地上,还滚了几圈。 白奇说道:“不是叫你别挡路嘛?”往枯正逃去的方向看去,从何追起?仰天 叹了口气,只能回黑白武馆了。 刚回到黑白武馆,就看到白吃喝带著白侠在其中,原来是来报喜讯的。只见人 人笑容满面,似无一人见到白奇回来。麦瑞清等人虽然仍然虚弱,但体力已渐渐回 复,此时也在武堂。 莫秋叶双颊带粉,看到白奇,说道:“瞧,白奇回来了。” 麦瑞清一听,当下走向白奇,敬敬的说道:“恩公。” 白吃喝哈哈大笑道:“小子我刚刚听了你做的好事,不错,不错。虽然想骗我 老怪物,但心肠其实还是不错的。”就这堋赞了几句,又转头回去道:“你枯叔叔 三天後才来,可要把我等死了。”又继续说白侠的”亲事”。 白奇还没来得及说谢语,白吃喝就没理他了,白奇看著白侠,两人四目一交, 白侠愕然低头。 白捷过去向白奇道:“师父,你去什么地方了?都过午时了,我可无聊透了。” 白奇说道:“我晚点跟你说。” 这才敷衍完白捷,神川天郎也过来说道:“师父,师父,什么时候传我剑术?” 想不到神川天郎这堋快就认新师父了。 白奇想了想,说道:“慢点,我也有话要同你说。” 听著白吃喝所言,他是要待在这里等枯正三天後的来临,说著就入了後房,白 奇等人又教了学徒们几招後,众人便去昨晚被杀的那几名学徒的灵位祭上几柱香。 忙了许久,又是黄昏,白奇这才在房间同白捷和神川天郎说了今早之事。 白捷问道:“师父,这堋可恶的事,怎么不直接告诉总教头?” 白奇说道:“人人先入为主的想我本是骗子,如我现在说了,只怕他们会道我 是冲著要毁了这门喜事。” 白捷说道:“你昨晚那堋潇洒,是大侠了,他们还会不相信你?” 白奇说道:“世无圣人,你当真认为爷爷会信我?只怕连总教头也不会。” 白捷说道:“那怎么办?就让那浑蛋大大方方的进来把黑白武馆毁了?我这些 贴在墙上的···字画就全毁了,我到时候翻脸就不好了。”越说越怒,但他自己 似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两人说了一阵,这才发现神川天郎一句话也没插,只见他低头深思了好一会儿, 才抬头发出他那东瀛腔问道:“你说那个枯正有把像我的长刀?又会”电闪”?” 白奇说道:“不错,但我不知为何如此,。” 神川天郎说道:“像我背著的刀只有一把,是开过锋的,但它早就跟我师父一 起埋起来了。会电闪的,除了你,只有我以前的师父会,我从来没听过我有师伯师 叔。而我又想,我师父当年是让黑忍者乱刀砍死的,全身是疤。” 白捷说道:“乖乖,说得我汗毛直起,难道你师父从地下窜了起来?那可不是 尸变吗?要不就是死而复生,对,死而复生。” 神川天郎说道:“怎么可能?我亲手葬了师父的。” 三人静了一会儿,白奇问道:“神川天郎,你师父当年的功父如何?” 神川天郎说道:“今天白捷教了我一句话,叫什么···什么···深不·· ·深不好察。” 白捷说道:“是”深不可测”。” 神川天郎”啊”的一声,说道:“对,”深不可测”。” 白奇说道:“有种功夫叫”龟息法”,可自行断气停脉长达数天,等过了几天, 便可自行醒来。若令师功夫当真高深,也许会这功夫。” 白捷说道:“师父,你该不会是说枯正就是鸟皓吧。” 白奇说道:“我不知道。” 三人又静了一会儿,便暂把此话抛开,开始练功了。 隔天一早,三人到了白奇与忍者们动起手来的树林,雾比昨日还浓,白捷有好 几次差一点就给树根绊倒。 白奇先带他们到与”六者幻”交手的地方,还见土地上尚有血迹,但忍者们早 就去无所踪了。 往下走去,远远的就听到前方有人哀号,三人奔了过去,想不到同白奇交手的 那个大胖子还在那里。 白捷大哗道:“真胖。” 白奇说道:“想来是我伤他太重,他自己太重起不来,而那些忍者们也没办法 搬他回去。” 仔细一瞧,胖子的肚子上有被咬过,定是夜狼所为,但却没血,想来是胖子的 肚上只有肥肉,想来狼的牙再长也无法咬透。 神川天郎问道:“他怎么办?” 白奇想了想,二话不说的突然以掌打起胖子,白捷问道:“师父,你这堋火这 胖子啊?要不要我帮忙打?” 白奇说道:“你行就打,但别割伤他。”白捷一听可以打人,这还不高兴?马 上开打。 打了好一会儿,白奇说道:“行了。”双手握起剑诀,剑气一出,在胖子肚皮 一旁划出几道长缝,说也奇怪,居然有油漏了出来。 原来白奇运劲於掌,把胖子身上大部份的肥肉打得细散碎,接著硬在胖子身上” 榨油”出来,盼胖子失重,能自己站起来。这一招只怕连华陀、耿吉也想不出来。 胖子身上就头顶最薄,白奇小心异异的按著胖子的天顶及太阳,轻轻的运气进 去,接著又去胖子脚下按摩运气,便说道:“行了,他应该没事了,我们走吧。” 神川天郎是大开眼界,白捷是见怪不怪的跟著白奇离开时不小心给油滑了一跤。 仅管知道黑忍帮要来,但白奇当真无法可施,想从白侠身上下手,但却不知该 如何避开白吃喝的眼光。这天,除了教功夫,还是教功夫。 亥时,几乎夜深人静,白奇听著房中另外两个人的气息,白捷是呼呼大睡,神 川天郎是不知道想什么想了很久才睡,而他自己却是睡不著。 门外有脚步声,很轻,停在了门外,有人开口轻声说道:“白奇,我迟迟无法 入眠,我想你应也是一般,可否出来说几句话?”白奇吃了一惊,想不到是白侠! 白奇打开了门,四目又交,两人近似敌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奇终於开 口问道:“白侠是为了何事而来?” 白侠愣了一下,迟了一会儿才道:“我···我···〕竟是不知怎么说,续 道:“我们到後院无人处说吧。” 白奇道他有诈,心想:“要随他去嘛?还怕有陷井。也罢,趁机从他打听消息。” 当下说道:“行,走吧。” 两人走去後院时,一语不发,两人均十分尴尬。已近秋,渐渐转冷,後院带著 一丝凉意,太阴圆圆的挂在天,好似阴暗中的一盏明灯。 两人坐在假山上暂不说话,此时毫无声息,白奇感觉到白侠的脉搏跳得很快, 而他自己的也较平常快了些许。 如此过了五盏茶,两人都平静了不少,白侠说道:“月亮很亮,很圆。” 白奇想不到白侠一开口说的是此话,说道:“是啊,我从小时就愿要看遍各处 的月。” 白侠说道:“你希望爷爷和父亲能继续看到月亮吗?” 白奇说道:“希望。” 白侠说道:“我也希望我父亲也可以。”转头看著白奇,白奇已不明白的眼神 看著白侠,白侠续道:“爷爷待我是亲孙,爹也待我为亲子;我亲爹虽没待我这堋 好,但是他乃亲爹。如今我要决定不要哪一边,我两边均舍不得。”这番话已经摆 明了他是装的。 白奇说道:“那你要我怎么作呢?” 白侠说道:“明晚我会在井水中下药,不是穿肠毒药,是软骨散,因为亲爹说 要亲手解决,药性要到三个时辰後才会奏效。” 白奇大惊,觉得奇怪,问道:“你怎么会跟我说这些?” 白侠说道:“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决定,所以我请你帮我挑。” 白奇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侠说道:“等两天一早大家都喝了水後,你等三个时辰,就知道我说的是不 是真的了。” 白奇不言,没想到白侠竟会如此,两人当即又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白奇说道:“我有两个问题,跟以前有关系。” 白侠看著白奇,说道:“请问。” 白奇问道:“你怎么会对有关於我的身世这堋清楚?你在东瀛,生在东瀛,没 人知道我出生後被送去何处,你从何得知?” 白侠说道:“算算年龄,我比你还小上五个月,这些事我都是从亲爹那里听来 的。说也奇怪,有关於你的事都是爷爷告诉亲爹的···” 白奇”啊”的一声,吃了一惊,细细的听著。 十四年前,白氏一家三人帮此村庄把正在抢劫黑忍者打跑,自然杀了一些忍者, 黑忍帮因此十分恨他们,誓要打败白氏一族,之後不断派人来捣乱,但不管如何, 就是打不过他们。有一天,忍者又来捣乱,但这一次却出现了另一名中原人独自打 跑忍者,正是枯正,就此同白家结交,常去寻白吃喝,两人无话不谈,纵使白吃喝 的年纪几乎可成枯正的父亲一辈,但白吃喝不拘礼节。正因如此,白吃喝放心的把 他的事告诉枯正,也把唯一孙子的事也告诉他。枯正其实是来探白家的弱点,这下 可让他抓到了小把柄,训练自己的小儿成为”白孙”,终於装成白吃喝告诉他的冷 丘模样,间接从吴迟手上把白侠送到了黑白客栈。白侠口中所说的有真有假,虽说 没信物,但却是让白家三人真切相信白侠是他们之後。慢慢的,枯正也减少去寻白 吃喝的次数。 白奇叹道:“先入为主,有真道假。” 白侠说道:“我也是十分痛苦啊。” 白奇说道:“也罢。”缓了一下,续道:“另一问我十分想知道,但却是不能 问总教头,要问你,你应该知道。”白云龙是白奇亲爹,但他却是改不了口,老是 称白云龙为”总教头”。 白侠说道:“希望我知道。” 白奇说道:“很久以前,”毒王杀手-西门千”也寻遍白家为了报仇,但我却 是不知道白家是怎么得罪了他。”这也难怪白奇不能直接问白云龙了,这是私事, 白奇又曾被当作”骗子”,就算可说也难以启齿。 白侠说道:“这也是个误会,白家从未有机会好好解释。”白奇再一次仔细听 著。 约在二十二年前,西门千还未得到”毒王杀手”此号,他在五峰山毒峰上同百 里清、海高、杜生、安祖禄同为掌门,年不出三旬,一表人才,眉清目秀,是五人 中最年轻的一位。当时他持的毒乃正毒,禀著”毒为药,药乃毒,以毒攻毒医百姓”, 治过的人不输杜生,医术也十分高明,天纵奇才,几乎是一代宗师。 话说那年他新婚,妻子阮芝美若天仙,而初狂刚出江湖,仗著武功高强,欺凌 百姓,进而杀了不少武林高手。当时一些江湖人称黑白教为”第二官府”,因他们 专为江湖主持公道,听到初狂如此放肆,莫傲天派两代均为黑白护教之一的白家去 教训初狂,莫秋叶也随著去,这才与白云龙有了感情。 初狂当时武功虽然高强,但也只稍踏入一流高手之境,且组起的”犬帮”羽尚 未 ,完全敌不过这三名黑白教高手,那一天,犬帮帮众几乎给杀了个光,初狂独 自逃走。三人直追他追了四个月,终於得知初狂上了五峰山躲起来,因他知道五峰 派与黑白教向来有间 ,五峰弟子不上长白山,黑白教徒不上五峰山,乃安全之所。 三人就此不知该怎么做,思索了五天,终於决定上山,但三人不能大方进去,得在 五峰上偷偷观看,就这堋看到了毒峰,愕然听到有女子喊叫救命,只见众弟子全死 得乾乾净净,唯独不见西门千,当下冲进毒殿中,这才看到初狂这畜牲竟在掌门房 间中要奸上个月才临盆的阮芝,哪容得他? 三人便冲了进去同初狂动起手来,岂知西门千习惯在自己房中炼毒,四人一个 不小心把旁边一个大缸打了破,一条八寸粗,三丈长的彩蛇冒了出,蛇快得厉害, 相斗的四人突然一起斗蛇,但初狂灵机一动,趁机跑了,三人不敌大彩蛇,相继受 伤,大彩蛇发了狂,张口往旁婴儿篮伸去,把刚满月的婴儿吞了下去,阮芝一急, 手无搏鸡之力的她冲了过去,右手臂也给蛇咬下五脏庙,白吃喝同白云龙趁机用兵 器把大彩蛇斩了,婴儿及手臂早就烂了,但彩蛇的肚子有颗珠子,白吃喝拿了起来 给阮芝握著,中毒而没了气的阮芝突然回过神来,把珠子交给白吃喝,什么话再也 说不出来就断气了。 原来西门千独自出门采毒,恰好这时回来,见到大家都死了,自己妻子衣衫不 整的死,儿子在地上烂得一踏糊涂,从小养的彩蛇也死了,却见到白吃喝手中握著 彩蛇”火焰珠”,眼中冒出了水,随後冒出了火,口哨一吹,房中其它缸里的蛇全 跑了出来要咬三人,三人为了保命,来不及解释就逃了。西门千大吼,似疯了般追 了出去,从此没回五峰山。 西门千是奇才,三人无论怎么逃,都给他找到,初狂也追不下去了,西门千是 丝毫不罗唆的人,一见面就放蛇咬人,白家几乎没机会解释,幸好白家发现了”火 焰珠”的好处,不畏蛇毒。有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解释,西门千却不信他们。 西门千心性大变,一边追,一边养蛇,一边杀人,不出一个月,名声畏震武林, 进而得了”毒王杀手”之封号。 白奇想不到居然有如此误会,说道:“我与初狂交手,他败了,七孔流血而死。” 白侠说道:“死得好。” 白奇一听,想不到白侠有如此反应,今晚有太多的事是他想不到的。 两人互看了一眼,白侠跳下了假山,说道:“我回房去了。” 白奇”哎”的应了一声,没说话,他本来讨厌西门千,现在反而可怜起他了, 高兴初狂死了,但如此一来就少了个人来解释误会。 那晚白奇没回房,他在假山上躺著看月亮看了一夜··· 隔天,白奇在前厅武堂教功夫,自从白奇来了之後,他尽量的从各学徒的学习 能力来教功夫,又有白捷的帮助,众学徒功夫大进。 白吃喝昨天在後院高兴的走来走去,没人跟他说话他也大笑,当真高兴之极。 今天,他换了地方走,走到了武堂坐下来看白奇教功夫,正好看到白奇示范一招反 擒拿,单手後抓,乃一高招,但他老家伙看了骨头不禁痒了起来,嚷道:“哎,你 那招不好,看我···〕站了起来比了比,说道:“···单手再反抓,你不就又 绝了。” 白奇心想:“呵呵,这个好玩,反正···就先不认他这个爷爷好了,嘻。” 板起一张脸,边说边比道:“非也,我只要另一支手搭上来一使力,您就出不了力 了。” 白吃喝突然冒出不服了脸色,说道:“不是说只有单手吗?” 白奇笑道:“我有说吗?”白奇从前就听冷丘说白吃喝有股小孩脾气,这下刚 好抓白吃喝下来,两人擒拿一番给学徒们看看。 白吃喝说道:“好啊,你小子跟我卯上了,我就教教你。”双手又比了起来, 说道:“我只要身子一翻,你就又没辄了。” 白奇又比了一招,说道:“这样就破了。” 白吃喝双眼一亮,似吃了一惊,再比了一招,说道:“这样就又抓到你了。” 白奇摇头说道:“不然。”又出了一招。 白吃喝又吃一惊,说道:“你···,好,看我这招。” 两人如此比了五十来招,白奇出的都是简单易学的反擒拿来教学徒,但却可破 白吃喝的高招。 白奇又出了一招,说道:“我再反。” 白吃喝说道:“可恶,我在如此···这般···,你就不行了。” 白奇再一次的摇头,说道:“不行,你这招拿不住我。” 白吃喝说道:“你小子说什么?” 白奇说道:“你那支手若出那一招,是可以抓住我,但只剩两根手指头抓我双 手,我只须单单一甩,就可以把你甩开了,我还要反擒拿做啥?还不快跑了。” 白吃喝说道:“跑?你轻功有我好吗?” 白奇说道:“天下第一。” 白吃喝说道:“哎呀,你小子出言不逊,看我脚踏”蜻蜓点水”···〕竟在 原地踏出了步,续道:“···你行吗?” 白奇说道:“那轻功是一百多年前卢迫在池塘里看虫子想出来的绝技,轻是够 轻,是轻功,但却是不够快。” 那”蜻蜓点水”就像白奇说的,一点不错,但白吃喝当初练这轻功时不知道花 了多少力气和时间才练成的,现在给白奇贬成如此,完全不论白奇怎么会这堋清楚” 蜻蜓点水”的来历,怒道:“小子教训起我来了,要搞得天怒人怨吗?让你看看什 么是真功夫,手下见真章!”居然一拳就打来。 白奇一时玩心起来,忘了遮口,说过头了,正是”祸从口出”,见白吃喝一拳 来了,竟忘了要挡,硬是把那拳在胸口接著住,体内内力自然而然的震回去,白吃 喝愕然退了几步,拳上隐隐作痛。 白吃喝又要出招,白奇往後退著跑,白吃喝居然追不上,当下运上十成”蜻蜓 点水”,但还是追不到面对著他跑的白奇,越来越气,居然从衣中把那枝吴迟赠他 的”金叛官”拿了出来,怒道:“臭小子,看我怎么扒你的皮。” 白奇一惊,没想到白吃喝居然来真的,心想:“下次别乱说话了。” 白吃喝虽然拿出了”金叛官”,但无补於事,还是追不上白奇。 武堂中十八般武具样样聚全,白奇退到一旁,抽出一枝没什么学徒喜欢学的叛 官笔,突然慢下脚步,往白吃喝胸口点去,白吃喝没想到白奇也会此技,但他反应 甚快,往旁避了开,一撇金光闪向白奇大腿,白奇也闪了开,两人开始你写我画。 直过了八十几招,白云龙这才从後房来了,居然看到两人打了起来,说道: “停手啊。” 白奇一边拆招,说道:“我同白老前辈对拆几招,玩玩罢了。” 白吃喝却是说道:“谁老了?臭小子嘴巴放乾净一点。” 叛官笔是白吃喝的惯用兵器,招氏十分巧妙,白奇一边应付,一边学习,但白 吃喝却是大惊,自从他出江湖以来,没一人的叛官笔招可以同他打上五十招,如今 居然给白奇破了。 白奇见白吃喝技穷了,当下露出一个破绽,白吃喝见到了,赶紧点了白奇的穴, 笑道:“哈哈,小子终於给我逮到了。” 白奇装著不动,说道:“哎呀,白···白前辈的招式果然高明。” 白吃喝哈哈笑了几声,把白奇的穴”解了开”,说道:“小子虽败犹荣,功夫 不错,功夫不错。”随即便把叛官笔收了起来,走到後房去了。这也难怪冷丘会叫 他老怪物了,脾气怪得很。 白奇嚷道:“谢前辈不扒皮之恩!”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白奇偷偷躲在水井一旁看著,等了一个多时辰,果真看到 白侠鬼鬼祟祟的在水井中倒了一包三个拳头那堋大的药,就走了。 说也奇怪,白奇接著回到房里睡觉,竟睡得好得很。 隔天一早,白奇便去向火工要了今早刚吊起来的水喝,又要了桶还没倒的隔夜 水回房,特别运气到腹中仔细转一转,果然有些不流畅,但白奇体质非凡,那点迷 药对他一点用也无。 白奇向白捷和神川天郎交待了几句话,两人分别装著水袋出门去了。 漫长的早晨,好不容易等到未时,大门外踏入了一人,正是等候已久的枯正。 枯正同白奇相交了一眼,一丝阴笑透了出来,似乎料到白奇不可能会告诉白吃喝有 关於他的奸事。 白吃喝左右看看,笑道:“枯正老弟,怎么只有你一人?” 枯正笑道:“我是来开路了,这下他们不就来了吗?” 又瞧大门,八名红衣大汉先踏了进来,随後一名娇小的女孩子跟著踏入黑白武 馆,她穿著米白色的长衣裙,头上照著纱,跟著又进来了十六名大汉,个个抬著礼 物。 白吃喝啊的一声,说道:“枯老弟,带人就好,怎么带了这堋多礼啊?” 枯正说道:“别客气,这是代紫环的父母送的。”紫环想来就是那女孩的名字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