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力挽狂澜 就在这时,他们眼前突然强光一闪,伴随着"滋"一声厉响,实验室的大门就象 是烈日下的冰雪般整块融解了。 就在强光耀眼的一刹那间,丹尼斯突然觉得身上被一股大力击中,他"哇"的一 声惨叫象箭一样向着门口倒飞出去。 门外的骇客正在蜂拥而入,冷不防见一个人形物体高速地向他们撞过来,他们 都是久经训练的杀手,想都不用想各种强弱火力的武器就一齐向那东西射过去。丹 尼斯还没有来得及喊"救命"就正如他所说的见上帝去了。 海伦逢此惊变,还来不及想是什么回事,就只觉得腰上一紧,已经被一把有力 的臂膀搂住了。跟着一把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看样子我们又要一起逃命了。" 海伦闻声又惊又喜,这个人好象就是奇迹的代名词一样,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情 况下带给她一些惊喜。 这时候,波克菲斯已经率众冲了进来,几十把枪一起对准星云和海伦。"bingo! "波克菲斯得意地大叫一声:"嘿,老朋友,我们终于在荧屏外见面了。为了避免这 位大美人受到意外损伤,你最好劝她乖乖地放下枪。" 此刻敌众我寡,就凭海伦的一把枪根本就没有能力和他们对抗。在这种情况下, 海伦很自然就向星云望去,不自觉中她已经把星云当成最可信赖的人了。 星云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仍然是和往常一样镇定。他的手轻轻地从海伦手 中接过她的手枪,然后慢慢地举起手。"他是想投降吗?"海伦心一惊,但星云好象 知道她的心意一样,搂在她腰上的手一紧,让她随即镇静下来。只听见星云用轻松 的语气说:"朋友们,为了你们的健康,请深呼吸!" 说罢,突然所有的灯光都灭了,实验室里本来就很昏暗,此刻更是伸手不见五 指。与此同时,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实验室的大型玻璃穹顶竟然被人开枪打碎 了。室内外巨大的压力差令到所有的空气都疯狂地往外喷涌,"呜、哇"几声惨叫, 冲得最近的几个人猝不及防被汹涌的气流卷出了太空之中,剩下的拼命地抓住身边 所有可以抓住的东西。 "快逃出去!"波克菲斯声斯力竭地狂呼着,带头拼命往实验室外爬。以这空气 的流失速度,不超过五秒就会流失贻尽,所有留在实验室里的人都会被宇宙中的绝 对零度瞬间冻成一具僵尸。 波克菲斯竭尽全力地爬出实验室门外,在门口旁边有一个紧急按钮,他也不管 同伙们是否都已经出来了,马上就按下去。实验室的门口马上弹出一扇备用安全门, 把实验室与外界之间的通道封闭了。 波克菲斯已接近真空的肺又重新灌入的空气,他拼命地呼吸着生怕下一秒钟空 气又离他而去。惊魂稍定后他才点算了一下身边的人,刚才一同进去的共有十五人, 现在连他在内只剩下六个人。 "臭bug,是哪个混蛋开的枪!"波克菲斯气得大骂,刚才他们明明已经完全控制 了局面,岂料横里出现这样的一个意外,弄得损兵折将还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保。 星云和海伦并没能一起逃出来,在绝对真空和绝对零度的环境下,有谁能多活一秒 钟? "只可惜没能抓到活口,拿到一具尸体不知道还能不能解开他控制电脑的秘密。 "波克菲斯暗暗惋惜,假如不能成功取得星云的秘密,骇客帝国想通过电脑称霸世界 的美梦就要大打折扣了。 就在天幕被打碎的一刹那,海伦因为被星云紧紧地搂在怀里,所以没有被气流 卷走,但迅速变得稀薄的空气几乎令她马上窒息了。就在这时,一样温暖而柔软的 物体突然封住了她的嘴唇,然后一种维系生命的最基本物质从那柔软的物体中缓缓 地输入海伦口。 "是空气!"海伦心中一震,空气的味道原来是如此美好!她已经顾不上多想, 只是拼命地吮吸着。 太空站为了防范遭受陨石或太空垃圾的撞击,本身就已经有应急的措施:当太 空站的某部分舱壁受损,活动应急隔板就会自动覆盖至受损部位,恢复太空站的密 封状态。十秒钟后,实验室的破洞已经被补上,部分灯光也重新亮起。 海伦缓缓地睁开眼睛,刚才只是短短的十秒钟却好象是从地狱的边缘走了一圈 回一样。但当她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眼前竟然是星云的脸,而且看他的样子好象很 陶醉似的。海伦这才发现刚才一直吸吮着的原来是星云的嘴唇――是星云在危急关 头给了她维持生命的氧气。 她"啊"的惊呼一声,连忙把星云推开。但星云的手却一用力,海伦那丰满而又 富有弹性的娇躯又紧紧地贴在星云身上。 海伦虽然对星云是芳心暗许,但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大胆直接,即时粉脸羞 红。星云却是把一只手指放在她的嘴上,示意她禁声,然后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 "波克菲斯还在外面。" 海伦这才醒觉他们所面临的困境,门外还有波克菲斯和他的余党,守卫各区的 特警又已失手被擒。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支枪,他们能够挽回败局吗? 波克菲斯通过外面的电脑已经觉察到实验室内的状况已经恢复正常,他打开应 急门,指挥剩下的人再次冲进实验室。这次他很小心,先让其它人进去,自己却在 先门口边张望。 "元帅,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先进去的人向波克菲斯汇报。"元帅"是波克菲斯 在"帝国"内的封号,代表着他在"骇客帝国"是仅次于"沙皇"的高级首领。 波克菲斯这才放心扶着墙壁"飘"进去,只见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各种大大小小 的物件漫天飞舞,但确实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难道他们刚才被吹出了太空外?"波 克菲斯暗暗叫苦,如果星云真的飞出了太空外,那么要把他的尸体找回来可真比大 海捞针还要难了。 突然他灵机一动,对着通话器大声说:"星云、海伦,你们出来吧,不用躲了。 只要你们出来,我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伤害。否则,控制在我们手里的二十名特警和 太空站的科学家们都将全部因你们而死。B组先作准备。" "是。"B组回复,表示已经清楚指令。 他的话通过广播传遍了太空站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星云他们还留站内就一定会 听到的。但他等了半晌,却没有任何人出现。波克菲斯冷笑一声说:"看来你们是在 怀疑我信守诺言的决心了。B组执行命令!" 广播里马上响起了一阵枪声和数声惨叫,显然是已有数人毙命。波克菲斯得意 地冷笑数声,"如果五分钟内再没有人出现,我将杀死第二批人质。C组准备。" "是。"C组回复。 五分钟后,还是没有任何人出现。波克菲斯阴沉着脸,狠声说:"执行!"他已 经下定决心,如果星云真是死了,他就要把太空站里的所有人杀死来解恨。 广播中又传来一阵枪声和惨叫,显示C组手中的人质已经遇难。现在只剩下D组 手中的四名特警和太空站科研人员了。 波克菲斯差不多已经绝望了,没有人可以眼见着那么多无辜者为自己而死却无 动于衷的,星云和海伦可能真的死了。波克菲斯眼中凶光毕露,谁都知道,只要他 一开口,最后一批的人质就将命丧"天堂"。所有人都被他凶狠的神色镇住了,空气 就象凝固了一样静得可怕,终于有一个忍不住了嘀咕了一声:"这鬼地方怎么除了我 们就没一点声音了。" 波克菲斯心中一震:对了,怎么除了自己以外就没有一点声音了! 按照军事行动的惯例,部队完成任务后应该向上级请示下一步的行动。BC两组 手中的人质都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应该向自己请示才对 的,但现在没有一个组有回音。刚才波克菲斯只一心想着要找出星云,竟然连这么 重要的问题都没有发现。"莫非……"想起以往几次在星云手下惨败的经历,波克菲 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直透至脚底。 此刻,星云正和十多名特警悄悄地从向着太空站的中心逼近。 刚才在波克菲斯冲进中央实验室的时候,星云已经带着海伦从连通整个太空站 的通气管中爬了出去。这一招,他在将军之城里已经用过了,此刻只是故伎重施而 已。 星云凭着他灵觉,带着海伦迅速的离开了中心区,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星 云松一口气,拍拍海伦的肩头说:"我们暂时安全了。"但海伦却一下子用力把星云 推开,双手抱着膝盖不理睬星云。 星云看她生气的样子奇道:"怎么啦?" 海伦冷冷地说:"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星云这才明白她生气的原因,笑着说:"也没醒来多久,只是刚好听到你和某人 有关情感的对话。" 海伦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不知是喜是怒,突然举手掌向星云脸上打去。 星云一把握住她的柔夷,知道她是害羞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连忙不敢开玩笑了, 正色说:"你听我说,我是因为能量消耗得太多了,需要很长了时间才能复原,所以 必须长期保持休眠状态。但我还保持着本能的警觉,刚才在骇客们靠近的时候本能 告诉我他们的意念带着强烈的恶意,所以就就把我唤醒了。"言下之意就是说不是故 意在偷听海伦和丹尼斯的对话。 海伦轻轻"哦"的一声,从缓和的语气来看明显是已经原谅了星云。"那你现在身 体完全康复了吗?"她关切地问。 "幸好有你这位英明神武的女特警保护,我才没有被别人象白老鼠一样宰掉,现 在伤势已经好了。"星云陪笑着说:"可惜我的能量恢复不到平时的30%,否则就不用 象老鼠一样爬洞逃跑了。" "就算我们能打赢这几个人也没用,他们手里还有大量的人质。"海伦黯然说。 "刚才是他们突然袭击占了先机,但现在变成了敌明我暗,我们完全有机会把主 动权夺回来。"星云鼓励她说,他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是完全没有底。单凭他们 二人的力量,要打败数十名骇客同时还要兼顾人质的安全,谈何容易啊。 正好,这时候波尔菲斯在广播里恐吓着要杀害人质。海伦急得就想冲出去,星 云却一把抓住她,面露喜色地说:"别急!我们的好机会来了。"海伦本来就是经验 丰富的特警,听星云一说她就马上明白了。原本他们最担心的是,敌人以四个小组 分布在太空站的四个区域,无论他们对哪一个小组发起攻击,都无法阻止其它小组 杀害人质。现在波尔菲斯排定了杀人质的次序,除了即将被杀的那一组人质,其它 地方的人质反而暂时变得安全了。 通过对方的通话,星云已经知道了敌人B组的所在。他们迅速从通气管道爬到B 组敌人的所在,就在波尔菲斯下令杀人时突然现身。他们二人是何等超卓的身手, B组的五个敌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魂飞天外了。波尔菲斯在通话器里听到了枪 声和惨叫,但那里想得到毙命的是自己人。 解决了B组的敌人后,不但解救了部分人质而且更多了几名被俘的特警作为生力 军。星云留下两名特警保护人质,然后和其它人悄悄地摸到C组的敌人处,如法炮制, 在波尔菲斯下令杀人时,一举歼灭了C组的敌人。 此时获救的特警已达十五人之多,星云方面的力量大大增强。星云和波尔菲斯 在网上曾数次交锋,知道此人智商极高而且感觉也极为敏锐,怕时间拖久了被他察 觉。(只要波尔菲斯一但想起和B、C组的人联系,星云的行动就露馅了。)和海伦 略为商议后,就决定把人员分为两组,一组由海伦带领去对付D区敌人,另一组由星 云带领真奔中央实验室擒拿匪首波尔菲斯。 特警们在没有交手的情况下束手被擒本来就觉得是奇耻大辱,此刻当然是摩拳 擦掌欲报一箭之仇。 海伦在和星云分手时,小声说了一句:"小心!"星云只一股暖意浸透全身,也 说了一句:"你也是。"海伦对他一笑,率众去了。 星云将十多名特警分成三个方向逼近中央实验室,一名特警在实验室的大门安 装上同样的液体炸药。在炸弹破门时,他们并没有从大门冲进去,那只是为了转移 敌人的注意力。三股人马在同一时间在三个不同部位炸开了实验室的墙壁,一齐冲 了进去。 此刻他们的力量虽然已经超过了敌人,但为免陷于苦战和减少伤亡,奇袭依然 是首选。特警们对星云的计划大为叹服,心想这次非要生擒波尔菲斯不可。 "不许动!"三股人马一起从墙洞冲进中央实验室,但实验室里却是空无一人。 星云暗叫可惜,波克菲斯一定是识破了自己的计谋,首先撤离了。就在这时, 广播里传出波尔菲斯狡黠的声音:"哈哈,老朋友你上当了,再见!"紧跟着"轰、轰、 轰"的数声巨响,显是太空站的某些地方发生的爆炸,而且爆炸力度颇强,连整个太 空站都为之剧烈震荡起来。 "糟,中计了!"星云的心冷得象跌到了绝对零度,此刻的他担心的不是自己, 却是海伦。他不顾一切地对着身上的通话器大声呼叫:"海伦!海伦!你这边怎样了? " 太空站的所有灯光都在爆炸声中熄灭了,外面是漆黑的宇宙里面是伸手不见五 指真可谓"漆黑一片"了。漆黑中海伦却没有回应,星云心乱如麻转向电脑问道:"雅 典娜,发生了什么事?" 但电脑没有丝毫回应,看样子所有的电力都中断了,电脑系统也停止了运作。 在舷窗外突然有红光一闪,众人从窗口望出去,只见一艘波音2100飞船正快速飞离 太空站,一眨眼工夫就消失在茫茫太空之中。 "波克菲斯溜了!"星云的心反而略为放松了,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如果波克菲 斯留在站内反而是更危险。 就在这时,星云的通知器响了:"星云,你这边怎么样?刚才的爆炸是什么回事? " 是海伦的声音,星云连忙回话说:"我这边没有事,但波克菲斯先一步坐飞船溜 了。刚才我呼叫你怎么没有回应?" "大少爷,我刚才在战斗中啊,哪有时间和你闲聊?" 星云的心头大石总算放下来了,他说:"太空站内一定出现了非常变故,我想应 该把所有人先集中起来再作打算。" 过了一会分散在各区的人都全部来到了中央实验室,幸而特警的盔甲内都有照 明装置,大家不用再象爬管道时那样摸索着前进。一点算人数,除了部分特警在战 斗中受伤外,所有人都还"健在"。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居然还能逃生,所有人都有 种隔世重生的感觉。 海伦一看见星云,就马上"飞扑"过来紧紧地把他搂住。经过此次死里逃生的考 验,他们之间的距离又靠近了一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电力全断了,连空气循环系统都停止了运作。这下惨 了,培养区里的生物样本可就全完了"耶鲁院长捶胸顿足地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 个太空站了,所有的变化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他作为一个科学家最关心的当然是他的试验成果,但其它人首先想到的却是: 太空站内的供人呼吸的氧气是通过空气循环系统不断的循环再造的,如果这套系统 停止了运行,那么有危险的不但是培养区里的生物样本,而是整个太空站的人了。 星云沉声说:"波克斯菲已经逃离太空站了,当务之急是先检查一下他对这个太 空站造成了多大的破坏,尽量进行补救。" 耶鲁马上安排站内的工程人员对太空站各处进行详细检查,很快初步的检查结 果就出来了:除了电力中枢、空气循环系统外,电脑、通讯系统也遭到了彻底破坏, 最要命的是连船上唯一的逃生舱也被炸穿一个大洞。 太空站内此刻没有电不能供暖、没有空气可供呼吸、没有了通讯系统就不能求 救、没有了逃生舱就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波克菲斯真狠,他居然想把我们都困死在这里。"海伦恨恨地说。 "他还有更狠的,"星云苦笑着说:"其实他识破我们的计划后完全可以通知D组 的同伙一起逃命,但他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逃脱,竟然不动声息,任由他的同伙去死。 " 大家一听均觉骇然,这骇客巨头的手段狠毒的确非常人能及,他虽然牺牲了几 个部下的性命,但却不费一枪一弹就反败为胜,把这里的所有人困在这里等死。 "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了?"部分人已经开始出现慌乱了,几个女研究员更 是急出泪来了。 "没有了通讯工具,我们可以用畜电池制造简单的发报机,用原始的莫尔斯电码 向地球发出求救信号。"海伦提议说。每一个特警队员都受过艰苦的求生训练,用莫 尔斯电码求救本就是最基本不过的课程。 "就算有发报机也没有用。"耶鲁愁眉苦脸地说:"这几天正处于太阳活动的高峰 期,即使通讯系统正常,也无法和地球正常联系,更何况是这些微弱的电波信号。 " 耶鲁这番话就象当头一泼冷水,把众人刚刚已燃起的一点点希望又扑灭了。 星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能让众人产生恐慌情绪,否则人心一乱就连最 后的求生机会都没有了。他连忙站出来大声说:"发报机一定有用的,虽然我们不能 把信号发到地球,但附近经常有来往的飞船,只要他们收到我们的信号,我们就得 救了。" 众人一听这句都面露喜色,星云的话确实有道理,大家都觉得还有生存的希望。 海伦马上就和站上的工程人员一起制造发报机,星云则悄悄把耶鲁拉到一边问: "太空站上的空气还可以让我们维持多久?" 耶鲁想了一下,回答说:"因为原来有氧气再生机,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储存多余 的氧气。象这样只消耗不再生的话,最多也熬不超12小时。" 星云心中一凛,太空站上所有人生死存亡就看这12小时内是否有那期待中的"诺 亚方舟"出现了。 因为人们聚集在一起空气不能流通,会更容易造成窒息。星云和耶鲁商量了一 下后,就对大家说了一番安慰激励的话,让众人回到自己的舱室休息,静待佳音。 研究院的职员看见这个本来象待解剖的死尸一样的人,竟然在关键时刻复活,而且 还引领着大家摆脱危机,都感到不可思议,也很自然地对他产生了信赖,听从了他 的劝告各自离开。 中央实验室里的人一下子就走清了,只剩下海伦和星云。 海伦手里捧着一个简陋得象旧石器般的发报机很认真地对星云说:"现在没有人 了,你坦白告诉我,我们真的有机会联络到别的飞船吗?" 星云沉默了一下,终于说:"理论上是有机会的,但它出现可能性的概率只有上 帝知道。" 海伦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发报机丢掉。星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轻轻 地抚在她的肩头上。海伦却突然问:"你知道我十六岁后每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 "是什么?"星云问。 "我希望可以无忧无虑、安安静静地躺着,去看夜空中的星星,满天的星星,多 美!" 星云没想到她说的竟然是如此简单的愿望,他指着天幕外的星空说:"这星星不 是随时可以看到吗?" 海伦幽幽地说:"但我需要一个可以和我一起看星的人,我每年的生日愿望是― ―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和我一起看星的人。"她抬起头,有如蓝宝石一般闪烁变幻的眸 子看着星云。"今天其实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你 愿意陪我看星星吗?" 星云当然不是老实人,事实上他从发育成熟时起就在学会在花丛中打滚了,以 他的人才相貌也绝对是能够迷死女人的类型。这些年来世界各地的绝色佳丽他都见 识过不少,面对美女早已训练出足够的定力。 但在这样的一个非常时刻,这样的一片灿烂星空下,这样的一个倔强的女孩说 出一句柔柔的请求,竟然就把他的心整个融化了。 有谁能拒绝这样的生日愿望? "荣幸之至!"他把海伦的柔夷送到唇边吻了一下,然后牵手一起飞到天幕上, 宇宙花了数百亿年时间养成的千亿颗星星就把这两个人紧紧地拥在怀里。 两人并排在天幕上"躺"下,海伦拥着星云,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两个人 都不想说话,那种温馨的感觉恍如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海伦突然说:"在你的心目中,我和她谁会对你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