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张麦田打电话给各县的代销商,心里有了底。看了看时间,估计面试应该结束 了,便过话务部来。 刘平平说:“早走啦!你怎么才来,害得小女孩等了你半天。” 张麦田说:“她面试的怎样?” “有你大主编作保,我还有什么话说?而且人又那么漂亮,不要她也真怪可惜。 我说,你和她可不只是一般朋友关系那么简单吧?” “不是一般朋友,还能怎么着?平平你可别瞎猜啊,我们才刚刚认识的。她去 哪儿了留下话了吗?”问完,又接着问,“你说主编?你怎么知道的?” “你有什么事瞒得了我?你来之前,欢欢刚走,她告诉我的。”答完,又接着 答,“她回去旅馆搬行李了。她说她刚从家乡来,暂住在旅馆里,开销很大,要搬 来公司宿舍住,可一时间哪儿找得到空宿舍?正好我们宿舍月月的上铺是加夜班的 同事们公用临时休息的,告诉她不嫌弃就先睡那儿,容我时间再找。” 张麦田说:“谢谢你平平。” “你该谢我!那个女孩,别的还好,脾气怪怪的,有点不近人情,若不是看你, 我才不会对她那么好。” 张麦田说:“一方面毕竟小几岁,社会知识或许少些,一方面也是你的缘故… …” “我的缘故?我怎么啦?!” “你的脾气就怪怪的,还说人家怪?” “我怪?我哪里怪了?我总算知道你了,我们是老同事,你却护着她说,分明 是不把你平平姐放在眼里,是不是?”说着,握紧拳头当胸捶了张麦田一拳。 这一拳打得张麦田傻乎乎笑了起来。在他的心里,再一次荡漾起那种甜蜜感觉。 他说:“平平,说正事,你再帮我查一查那个在网上呼我的人,到底是谁?是 不是咱台的人?今天她又呼我了。” “你说那个w 女士吧?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她是在互联网上呼的,又不是通过 人工台,只能查到信息记录,至于姓名和声音,上哪儿查去呀。我话务部的人我都 一个挨一个地问过了,都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人家傻啊告诉我那是她干的!再者 说了,不管是谁,不外是跟你开个玩笑,还犯得上那么认真?” “会不会是何月?”张麦田也觉得自己追根究底显得琐碎,便故意开玩笑说。 “何月?你怎么会想到是她?——不过也没准,人家那么关心你,你却总对人 家不冷不热的,若是我,早把你踹一边去了。可是,那信息我们都看过的,用词那 么文雅,意思那么深,我们都看不懂呢,更别说说了。就像今天这条吧,什么沉重 啊轻盈的,酸倒牙了,从这一点上看,可不会是我们月月。” “你们又偷看我的信息了?” “本台同志的信息包括左总的一律不准保密,违者共诛之,这条不成文的规矩 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麦田笑了。他把自己信息的被偷看,视作被禁闭在家里的孩子对外面世界的 趴窗偷窥。所以,他不生气,反而感到一种满足。 张麦田出其不意地说:“要不,就是你?” “我?”刘平平夸张地瞪大眼睛,“去你的,我有什么话对你说,才不会偷偷 摸摸地。”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