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蓝是我大学的室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我的好友,也许是刚开学, 或许要更晚一点,他喜欢音乐,喜欢一些鬼哭狼嚎的噪音。一般晚上同个寝室其 他2 位室友多要去和他们的女友约会,在大学恋爱从高中黑暗的地下游击迎来了 光明的一天。而寝室里就剩下我和蓝。我们喜欢这样,就我和他,我们谈着各自 的事,以前的现在的,谈着令我们讨厌的学校和茫然的未来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 琐事。要不我们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抽烟,一根接一根,仿佛烟是维持 我们生命的有机物。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我把烟头往用可乐罐做成的烟灰缸里扔时说,仿佛 这话是对烟灰缸说的。 “很重要吗?”他深深吸了一口烟“也不是,只想问一下你有女朋友吗?我 是说在你老家。” 我从“555 ”烟合里拿出一根烟,房间里静的出奇,仿佛我们俩多化成烟雾 和这泄重的空气融为一体。他默默地抽着烟,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的一点好象 在想一件及为重要的事而又毫无头绪。 “以前有”他楞塄地看着手上烟头说,“但现在已经完了” “为什么分手”我惊奇地问,“还是她已不在了” “是她离开我,和别人走了”说到这里蓝脸上露出了悲伤感。 那天晚上他告诉了我他和女友的事,他慢慢地说“我是高一认识她的。在一 次同学生日会上,我是被她的微笑吸引的,在此之前我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自然 的笑,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般闪涟,就这样我喜欢上了她,她是个感性的女孩。 就像克里斯蒂娜。里奇扮演《性之对面》中的迪迪一样冲击我的视觉效果给我潜 意识里的性幻想,她喜欢笑,可她和别人的笑不一样,淡淡的仿佛是天空一抹飘 渺的浮云,会触动我心灵的颤抖,你知道的我讨厌笑的女孩,可我不知道我为什 么会喜欢她,也许是她那淡雅的微笑吧!还是别的什么,我也搞不清。” 蓝熄灭了手上的烟眼睛傻傻地盯着我手上的烟,好象是看见她女友一样。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点了点头。“那你们在一起了吗?”我好奇地问。 “在一起?可我们只相处了一个月。”蓝从烟盒了拿出一根烟“她后来和别 的男孩子了” 说完蓝好象不想再说什么,我也没再问,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抽烟,我这时 在想蓝的女友的模样,可怎么想多是斯蒂娜。里奇那成熟而妩媚的样子,但慢慢 的在我心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抹去了斯蒂娜。里奇,那身影像是在我心里遥 远的深处赫然一跃而出。 “你知道吗?她已经陷的很深了”蓝突然激动地说,“我想帮助她,可我无 能为力,我帮不了她,这一切是她自己造成的不能怪任何人”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问什么,刚浮上我脑海的身影被他的声音吓跑了, 确切的说我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我只是怔怔看着他,我知道如果蓝要告诉我 他不用我问他也会说的。 “在我追她的时候她和一个社会上一个嬉皮士好也就是所谓的”古惑仔“, 然后她染上毒瘾。”说到这里蓝停了一下弹了弹烟灰,“后来她就进了戒毒所, 是在我拿到大学入学通知书的时候。” 这时我看蓝的脸色有点变了,他用手抱着头夹在手指上香烟还摇摇的向上冒 烟,犹如武打片练神功的人头上的雾气,眼睛里隐隐含一股湿湿的水分,“是我 没用我是个废物,我帮不了她,她是好女孩,她的时光不是在戒毒所,应该是学 校她很喜欢音乐,喜欢摇滚,喜欢披头士的《黄色潜水艇》,特别喜欢听枪炮与 玫瑰的《坏苹果》她还喜欢朋克,喜欢听柯特。 科本的《少年之心》可现在她什么多没有了。“ “如果上帝允许我宁愿是我而不是她。她是个可怜的女孩。” “这不是你的错,过去的让它成为历史吧!”我用手拍了拍他的头,像是在 安慰一个为考试考个不及格在哭的小孩,“再说她会好的,又不是再也见不到她 了” “她不会再喜欢我了,她说我没有内涵不懂浪漫” “也许她是喜欢你的,要相信自己,等她好了你带我去见见她,现在我们还 是说点开心的,你说呢?” “好吧!”他站了起来,“要出去走走吗?还是我们一起听洛德。斯特伍德 的专集。” 这时有开门的声音,一个室友在爱的海洋里凯旋而归了,他一进来就说“啊 ····怎么! 我好象来到伦敦了,整个房间全是烟气,我想你们俩也快成仙了,整天这样 抽寿命会比平常人要短的。“ 美国作家欧。亨利在一小说里这样写到“一个人一旦有了爱,那最大的痛苦 多可以忍受” 以前也就是在他没有恋爱的时候,确切的说是在2 个星期前,只要我们俩一 抽烟他就会说,“你们知道吗?你们抽烟最大的受害者是我,我想迟早会死在你 们俩手上”而现在呢?他不但喜欢和我们说话而且也不讨厌我们抽烟了。因为他 要我每个星期帮他写首诗给他的女友,这就是他忍受痛苦的代价。 我写给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诗,其实狗屁不通,不知所云,连我自己多不知 道我在说什么,可没想到他的女友切异常喜欢,这一点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和蓝的时间已经宣告结束了,我们俩相互笑了笑,蓝睡在我下铺,他来到 床上拿起他的“索尼”超薄耳机一如既往的听他的音乐,我爬上床也依然往常地 看钱钟书《围城》可不知道怎么今晚怎么也看不进去,那些文字像似一个互不相 连的符号,方鸿渐也好唐晓芙也罢,全变成一个个不相连的符号,和一个毫无意 义的方块字经过我眼睛的浏览下被丢在不知名的远方,放下书,在我脑海深处有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触动着我。一个隐藏在我内心的影子在蠢动,它就像一个埋在 地下的炸弹只要有人一触动它就会引爆。 蓝是深深的爱着一个并不属于他的女孩,在这个金钱- 虚伪- 自私- 假象的 世界里,也许只有爱是最原始的没有任何存在的思想与物质和它相抗衡,它不受 金钱的诱惑不会与世俗同流合污,它就那么真实而又模糊的在每个人心里活着, 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即使被遗弃但它还是一如往常地在你意识的深处时 时撩起你心灵的波痕。 我和蓝一样也无时无刻地思念着一个女孩,她是我的女友,阿目。 我双手抱着头躺着床上,此刻我的脑海一片清晰,我感觉到她的那淡然的微 笑和令我沉醉在呼吸声,她现在是离我那么近,仿佛只要我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拥 抱在怀里,就可以闻到她那股熟悉的幽香。 “碰”的一声我的幻觉一下又被带了回来,目已不知去向,她一如既往地躲 在我的身体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下一次的出现。 “啊,你们都睡觉了,喂!良子,你那里还有烟吗?” 我往床下一看,原来是我的另一个室友经过爱的滋润已返回老巢正笑吟吟地 向我要烟,犹如一个等待施舍的乞丐,我由于在和阿目相遇被他一声关门声给硬 硬的拽回来,心里甚是不快。恨不能在他伸向我的手放个炸弹。 “没有,刚和蓝抽完了”我没好气的说,“你要抽自己去买”。 “不抽了,外面真冷,啊!良子,你不冷吗?”他说着就进卫生间了。 被他一说我正感觉到一阵凉气向我全身袭来,我打了个冷颤,急忙拉开被子 把身子裹起来,好象这股冷气是被他带进来的,不过现在是12月份了。这里白天 和晚上气温相差很大,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从我和阿目分开后,到现在也快 3 个多月,我们每个2 星期写一封信,由于是长途我们很少打电话,但我无比强 烈的思念着她。 我静静躺在床上,眼睛毫无目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试欲再把阿目拉回到我 的现实感觉中,但我脑袋一片空白即使我多么努力切无能为力,我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从卫生间传来的水声,蓝可能也睡着了或者在听歌,那个先回来的室友也应 该和他的女友在梦里相会了。 我就这样躺着,等待着阿目在我脑海里出现,带着一份潜在的奢望慢慢地睡 去了,但那一夜阿目再也没有出现,也许她也和我一样在睡梦中等待着我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