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放学后,阿利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边想着刚才评讲的试卷一边盘算着今天回不回 家,碰上星子和他打了个招呼:“低着头干吗呢?捡钱不是?” “今天运气不好,没钱可捡!”阿利做了个空手的动作:“这么早就回去,叫 上勇他们上我那玩牌去?” “不了,今天没人了,静急着要回家。” “那就叫上——”阿利本来想说叫上良子的,可又想起勇说他们闹矛盾了敢紧 改口:“随便叫上个人不就行了。” “下次吧!HAPPY NEW YEAR!”星子骑着车走远了。 望着星子的背影,阿利又想到了良子,他有点搞不懂,当初挺要好的,分开才 这么几天怎么就这样了,真是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也难怪在这个非常时期,什 么事情都不奇怪,反正我是不会去想这些的,现在的唯一的任务就是考大学。 回到宿舍,想着到底回不回家,阿利开学以来还少回家,回家也是拿钱或有什 么别的事,他不是恋家的那种人,从来就没有过太想家的感觉,甚至看到静那么恋 家都有点不可思议,这也许与他的性格有关系,他觉得自己有点天马行空的感觉, 当然更多的是于家里的环境有关系,家里哥哥姐姐一大堆,差不多都结婚成家立业 了,阿利是最小的一个,也许是太多了的缘故吧,家里的关系并不很融洽,嫂子之 间经常会发生点矛盾,嫂子和父母之间也时常会发生点摩擦,她们对阿利的态度和 腔调让阿利感到自己是个累赘的感觉,父母当然对自己没的说了,但也正因为这些 更加剧了家庭的矛盾,几个姐姐对自己倒都还不错,回家了看不下去就和几个嫂子 吵,每当那一刻阿利都会觉得所谓的亲情是一种多么无奈的说法,在家里吵成一片 的时候阿利只有一个想法:离开,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想起这些,阿利就有点心烦,阿利从心底里看不起那些嫂子,包括那些哥哥, 纵容她们的哥哥们,阿利觉得他们生活在一个可怜的世界里面,为了一些不值得的 利益而相互勾心斗角,相互谩骂,阿利害怕那样的生活,他知道他必须走出来,不 走出来,将来也许他也会和哥哥一样,因为他很熟悉他的那些哥哥,他是和他们一 起长大的,结婚之前说的比谁都好听,一个个信誓旦旦的,可一结婚就变了样,结 婚像是一个魔窟,进去了谁也别想原样子出来,进去了准会变一个样,阿利是看着 他们一个个走向魔窟的,阿利就像看魔术一样看着哥哥们一个个走进那个魔窟,然 后走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从前他们在一起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可 一结婚他们之间不再有相同的语言和话题,他们也似乎忘了他们结婚前说过要如何 如何孝敬父母的话了,有了什么是我的什么是你的判断标准,当然这可不同于小时 候分食香喷喷的烤红薯时候所说的这个是你的这个是你的这个是你的这个是你的等 等一直分下去的平均分配的原则,为什么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呢,大家都属于一个 大家庭多好,阿利后来学历史的时候知道那种原来的生活方式属于原始社会,大家 平均分配,后来的生活属于封建社会,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是社会的进步的标志。 阿利想到了关于农村更多的不合理的东西,例如:分家。 阿利所知道的中国的农村的分家就是孩子成家了,要分出去的时候坐下来一五 一十的把父母的家里所有的财产进行平均分割,好像理所当然这是他应该得到的。 分家绝对是一个愚蠢的发明,因为它使家庭矛盾更加激化和尖锐,使战争由原来国 家内部战争演化成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由本来的内乱转化成一种侵略与反侵略 的战争模式,而且分家从法律上讲好像也不合法,法律上规定的所谓继承权是指人 死后他的亲属才会合法拥有继承其财产的权利,可农村的分家并不是这样,父母还 好好健在就开始分家,人模人样坐下来开始这是你的,这是我的分了起来,你说你 从一个孩子刚刚长大,你哪来的财产,绝大部分东西都应该是父母的,父母还健在 你凭什么分割他们的财产,父母给你的说得好听点那叫馈赠,说得不好听那叫施舍。 人死之后你才有权享有继承权,你现在凭什么在这里为了你分少了他分多了打的头 破血流呢,再说人死了也还有遗嘱,父母看谁顺眼就给谁,别人你谁也不能眼红, 如果看谁也不顺眼他还可以把他们的财产给他养的那条狗,你谁都无权干涉,当然 这在中国很少发生,只是外国出过不少这样的百万富翁狗。 阿利想到这些有点精神亢奋的感觉,像要拯救什么似的,阿利自己也经历过这 样的几次分家,每一个哥哥成家以后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阿利和那些德高望 重的人也好像在说过这样的话,可他们说大家都这样做的,从来就没有人质疑过, 小孩别打差,等将来你也会分到属于你的那一份的,阿利那一刻有点受了侮辱的感 觉,因为他觉得别人认为他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似的。以 后阿利就不再声张,看着他们一次次的从这个家庭里分出去,拿走好像本来就应该 属于他们的东西似的去成立一个新家庭。然后在一起勾心斗角。 他看着别人家里一篇安乐祥和的景象,特别羡慕,想着自己早一天考上大学、 毕业、成家立业,把父母接出来,让他们也过过这种安乐祥和的日子,自己将来的 女朋友必须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无条件的对父母好,这是做人的准则,不可动摇。 想到父母,他决定还是回家吧。 送走夏冰姐姐,星子又投入到了学习中去,过年也并没有吸引她更多的注意力, 照样考试,照样看书,照样过她得高四生活。 从夏冰姐姐嘴里她知道了更多的关于大学生活的映像,她不再想为什么要上大 学这样的问题,正如夏冰姐姐所言:除了上大学,现在她还能干什么呢?不上大学, 在家待业或者什么呢?星子都觉得那天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那样的问题,也许是因为 心情的关系才会发出那样的感慨,现在这样的心情在提出这样的问题,她会觉得有 病。 最后的考试烤得也还不错吧,虽然和勇、静她们还有一点差距,可星子毕竟看 到了自己的进步,星子还是比较满意的,对于将来星子并没有更多的打算,只要将 来不再失败就行了。 哥哥回家了,家里有多出更多的欢声笑语,星子在家也找到了玩伴,哥哥也不 像爸妈一样只知道一天到晚要她学习,年轻人之间有更多的了解和语言,可自己学 习起来是绝对没有人敢打搅得,从夏冰姐姐走后,星子的房间再次成为禁区,那真 叫莫入,而且星子也挺自觉的学习,并没有要父母花费太大的精力在她的学习上。 星子和哥哥在保密的前提下谈过一次关于感情的事。 记得是一个中午,爸妈都上班去了,哥哥来到星子的房间,星子走在桌子前面 看着书,听着哥哥的随身听,夏冰姐姐送给自己的那一个在夏冰姐姐走后交给了妈 妈暂时保管。 “听随身听,还能看下去书!” “什么?”星子听不到哥哥在讲什么。 看到哥哥指了指自己的随声听,星子才把它拿下来问:“说什么呢?” “我说一心不能二用。” “知道了,我再听一会,就一会!” “过一会再听吧,和你说点事!” “我洗耳恭听,请大哥指教!” “星子,明年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差不多吧,好好学,将来应该能考上吧!” “不能差不多,知道吗?星子,这一点你应该明白,你还想再受一年苦吗?” “这我知道,你不看我天天在玩命吗?”,星子说。 “使劲不要光挂在嘴上,听说有个男生和你关系不错。” “听妈说的吧?” “你先别管听谁说的,我也不可能和父母一样对你如何干涉你的?只是想提醒 你几句,暂时你还是先放一放,一切等考上大学再说,将来我是不会反对你的,只 是现在,你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其实我也想通了,爸爸和我谈过,老师和我谈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都知 道了,也说不上恋爱吧,反正原来挺照顾我的,从高一到高三,我现在是下定决心, 一心复习,在考上大学之前不再想这个问题。” “爸妈都在盼着你考大学呢!什么事都要靠自己的,知道吗?星子,走上社会 也一样。” “知道了,其实有些事我也懂,我就是不太喜欢听你们唠唠叨叨的。” “大家还不是为你好吗,而且你是那种不说不行的人。” “谁说的?”星子笑了起来。 “我说的,你说如果不说你什么时间才能把随声听放下来。” “人家调节一下吗?” “学习是件很辛苦事,关键要能学会自我调节,还要回从学习中找到乐趣?” “怎么才能找到乐趣?” “不放给自己订个目标,向着某个方向努力,才会有动力。” “我们不都在朝着高考努力吗?” “还可以有具体的目标,例如,听说补习班你们有几个人在一起处的挺好,你 不妨对自己说我要超过哪个哪个,然后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有那么严重吗?” “并不是说要拚个你死我活的,大家一起提高吗?” “听哥一席谈,胜读十年书。” “我发现你特能贫,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早就考上了。” 在不久的一个下午,星子再次见到良子,良子打电话邀星子出来,星子就出来 了。 这次谈的还算是开诚布公吧,星子和良子讲了自己的想法,讲了哥哥、老师对 自己的谈话。 良子并没有说更多的话,良子说能理解星子,还没有上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想 的,一心一意的支持星子复读。 静决定给自己好好的放个假。为了这个假静是准备了很久的、也盼了很久。老 天好像也很帮忙,在最后一次考试中,静取得了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的成绩,不但 超过了阿利,甚至比勇考的还要好,当然,她也不知勇是怎么回事,勇在这次考试 中成绩又有了很大的起伏,开学以来第一次从所向披靡的第一的宝座上掉了下来, 勇是和她谈过他在去年高考的莫名奇妙的失误的,不知这次又是怎么了,想问一下 勇的,可又没有,自从方超来找过自己以后,静感觉到和勇之间似乎有了点变化, 一种外人觉察不到的变化,他们在一起照样有说有笑的,经常讨论问题,可以一个 女孩子的特有的敏感静还是感觉到了,他们在一起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了,经 常会一个话题还没谈完,一下子说不下去了,又一种东西横在他们中间,一种无形 的东西。 但放假使静这一切中解放出来,静想一个人快快乐乐的度过这个短暂的寒假, 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疲惫都扔到一旁。七天,将是快乐的日子。 静快快乐乐的回到家,迎接她的是家里繁忙的一切,当然这样的繁忙是不属于 她的,而是属于伟大妈妈的繁忙,回家后,静才感到又一年有将扑面而来了,家里 是一片快乐祥和的景象。 静还记得小时候的过年是一件更为快乐的事,为了过年一家人要忙上好几天, 现在人们的观点有所改变,不再忙年,辛苦了一年,都开始过一个轻松年,城里人 变化的比较彻底,农村也在变化,但多多少少还在忙着,这让静感到兴奋,自己可 以忘我的融入这片欢乐中去。 静跟在妈妈的背后,妈妈干啥她也学着干啥,可事与愿违,静总是在帮倒忙, 被弟弟斥之为妈妈跟屁虫,妈妈也笑眯眯的看着女儿的“杰作”,幸福的看着女儿 为自己帮着倒忙,静最后还是被妈妈开除,罚其去和弟弟一起待着去,静实在没事 干,就和弟弟打牌玩,可不只是自己的水平真的太臭还是弟弟的牌技很高,自己总 是输,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只好拉上爸爸一起参战,两个人才勉强和弟弟 战个平手,最后愤起告发爸爸说:“爸,你看他牌打得多好,在学校也不好好用功 学习,在学校全打牌了,爸爸你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爸爸笑着没有说话。 弟弟跑进屋拿出自己的奖状和成绩报告书炫耀的对星子说:“我打牌了,得了 这个,你没打牌,你的呢?” “我们学校不发这个,那些东西都是哄小孩子发的。” “别吃不到葡萄酒说葡萄酸。” “吃不吃得到,葡萄都是酸的,你能不承认。” “有的葡萄就不酸。” “酸的。” “不酸。” “酸的。” “不酸。” 爸爸看着两个小孩斗得不可开交说:“葡萄酸不酸先别管,今年——哦,不, 明年小静考大学,小强考高中,到时间再比个高下。” “明年我一定会考上县中,姐,你呢?你敢打保票吗?” “我不敢,我怕把牛皮吹破了补不起来。”静伸手想刮弟弟的鼻子,没刮着。 “谁吹牛?你不信,我明年就考给你看,将来我还要上比你好的大学呢。” “你将来想考什么大学?”静有意考考看弟弟知道什么大学。 “我考——我要考——爸,中国什么大学最好?”他转向爸爸求援。 “你问你姐啊?” “你考什么大学?”静不但不说,还继续逗他道:“告诉我,你将来考什么大 学?” “反正我考最好的大学。” “爸,你闻到牛肉味了吗?” “什么?”爸爸没有听懂静的意思。 “不理你了,我去玩了。”弟弟看说不过姐姐,站起来往外走。 “带我一起去吧!” “不带!” 静一个人没事干拉着爸和自己打牌,可爸有事也走了。 静又蹭进厨房。 “去、去别在着帮倒忙!”妈也撵自己。 “没人陪我玩了。” “没人陪你玩就去看书、看电视都行,别在这搀和,将来有你忙的。” 静只好一个人回房间,翻了一会书,有扔下了,出门去找她那些很久不在一起 玩的小小弟弟妹妹,看他们会不会收留她,还记不记得这个大大姐。来到小叔家, 小叔一家也在忙着。 “小静来了,到堂屋走去,我在着忙着呢?”小娘看到了静。 “小娘,你忙你的,我找你们家的乐乐、老虎。” “找那两个淘气鬼干吗?” “玩,在家没人陪我玩。” “正好,就把他们交给你了。”静的话惹得小叔一阵笑。 静这才真正找到玩伴,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事。 小叔家两个小孩一个5岁、一个7岁,正属于那种大孩子不愿带他们玩,自己又 不会玩的年龄,突然出来一个人要带他们玩,当然是欢天喜地了,更为有意思的事, 他们的玩耍招来了一大批这个年龄的孩子,成立了一个小团伙。 静在他们中间找到了绝对的权威,也找到了真正的乐趣。他们在一起玩静能想 起来的所有小时候玩过的游戏:丢包、抓迷藏、跳格子。这些游戏经过静的修改变 得更加有趣、更加花样繁多,静也俨然成了他们的头,一会指挥他们向东、一会又 要他们向西,随着静的任意发挥,一边静变得兴趣盎然,一边的孩子也乐次不毕, 一个上午就这样一转眼就过去了,随着开饭,这些小部下们好像怕静以后不再带他 们玩了似的说:“姐,我吃完饭就来找你。” 从这以后,静家的庭院里成了儿童乐园,父母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过年了让 孩子好好放松放松,他们知道孩子在学校读书是很辛苦的。 勇并没有太在意这次考试的失误,他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试卷,计算了一下哪些 地方不该丢分,那些地方是因为自己不会丢分的,回想了一下考试这次的整过过程, 也许是这学期都一直太紧张了,也许是自己在前几次的成绩面前有飘飘然的原因, 反正自己好像没有把这次考试没当回事,考试前他一点都没有准备,还是照样按自 己的学习计划学到很晚很晚才睡,考试的时候他也好像没有太在意,甚至有点昏昏 欲睡的感觉,胡胡涂涂的像完成一件可做可不做的任务一样,最后出来这样的结果 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望着一处处不该失误的地方因为自己的漫不经心而丢分,勇没 有更多的恐慌,因为他自己知道这次的失误预上次高考中的失误不是一回事,至于 在高考中的失常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也许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把高考太当 回事了,最后一门考试的前夜下雨,勇记得自己几乎是一夜都没有入睡。最后自己 最拿手的物理只考了110多分。这次的失误与上次不同,这次是因为自己认为的原因 造成的,下次注意就是了。倒是因为这次考试他对静有了更多的认识,一个不可低 估的对手。假期里的生活对勇来讲没有太多的变化,整天在家看书、做作业,偶尔 也和老同学见见面,家里因为过年变得热闹了,可这和勇没有太多的关系,来了人 客人勇打个招呼就可以回房了,除非是一些特别亲近的人再会要勇作陪,勇本来就 是一个不太喜欢这一切,所以也正好落个清闲,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子里看书、听 音乐。 这个假期就像一个平常的星期天一样,只是这个星期天比较长罢了。 农历年三十夜(97年)11:55分 每年的今夜都会写点什么,今天又会写些什么呢?告别97,人又大了一岁,告 别十七岁进入十八岁的门槛,随着新的一年的到来,我又将在这新的一年里做出那 些努力呢? 新年的钟声终于敲响,远方随之传来声声爆竹。 先总结一下去年吧! 97年说不上是失败的一年,因为自己的选择走上了复读这条路,没有更多的话 想说:继续走下去。 明年没有太多的想法:认真学习,把握将来,在七月里取得自己满意的成绩。 最后许个新年的心愿:愿我、勇、星子、阿利、小弟和所有参加升学考试的人 都能走进自己满意的学校。 静 静放下自己心爱的日记本,喊小弟出来放鞭,这是她们白天说好了的节目。 静举着绕着长长的鞭炮的竹竿,心里在祈祷:好梦成真。 随着小弟的一声:“炸了!” 一声响过一声的鞭炮声在静的前上方炸响。在响声中静感到了快意和害怕并存 的滋味。静想让小弟来接下自己的竹竿,又没好意思,因为白天她争了很久才争来 的这个光荣的任务,现在不坚持到底似乎有点丢面子,所以静继续高举着竹竿,随 着鞭上面的大家伙的到来,声音变得更响了,炸飞的纸屑更大范围的向静飞来,此 刻静有点董存瑞的感觉,她喊着告诉弟弟,惹的弟弟一阵大笑,笑着告诉她:“你 要坚持不住了,告诉我,我替你。” “没事!”静尖叫着。 鞭炮放了足足有十分钟左右,可这十分钟对静来讲足足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再次回到床上,电视里面的联欢晚会也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所有的演员都走上 前台向观众致意,到处是人头,那真叫热闹,静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几张熟悉的面 孔,开始出字幕了,密密麻麻的人名,静放弃了找人的乐趣,拿起日记本翻了翻, 还想写点什么又没了兴致,决定开始睡觉,因为她知道明天是不会有机会睡懒觉的, 早早的妈妈就会过来喊叫吃元宝饭了,每年都这样。 关灯、睡觉。 静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