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生日 良子一直没有来信,一点消息都没有,星子有点担心,可担心归担心,作业还 得照做,生日还得照过,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生日也许星子就不会在乎了,可这个生 日不同,十八岁生日意味着自己从一个孩子变成一个成年人,在这样的不同寻常的 日子里,经过父母的同意,决定为自己开个简单的生日party,嘉宾就是静、勇、阿 利和父母。 哥哥和夏冰姐姐早就寄来了生日礼物了,可良子还是没有消息,他是不可能忘 了这一天的。 Party 定在晚上,放学后四个人一起来到星子家,礼物是几天前就买好了的。 勇送的是一只可爱的玩具兔;静送的是一套世界名著;阿利送的是几盒磁带。 来到星子家里,爸爸妈妈正在厨房忙着呢? 星子叫了起来:“妈,我回来了!” “我们的小寿星回来了,快招呼客人们坐。”说着爸爸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们先玩一会,我们正忙着呢。”妈妈也在厨房里打了个招呼。 “陆叔叔好!”大家一起向陆叔叔问好。 “你们好,勇你坐,这位是王静吧,星子在家常说起你,这位是阿利吧,平时 也不来玩,到我们家别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平时太忙了,以后会常来的,陆叔叔。”阿利答道。 然后他们又一起到厨房和孙阿姨打招呼,静走到孙阿姨身边说:“孙阿姨,我 帮帮你吧!” “是静吧,星子常念叨你,不了不了,你们玩去吧,不要你们帮忙,多好的姑 娘。”说完不自觉的想摸了一下静的头,把他们推了出去。 然后他们一起来到星子的房间,这才恢复他们的天性,嘻嘻哈哈的闹了起来。 “王静,你会做饭吗?”勇问道。 “人家会不会与你有什么关系?”星子抢着说。 静想说当然会了,可一听星子这么说就不好开口了,脸有点发红。 “人家只是随便问问吗?”勇辩解到。 “不见得吧?” “你!”静推了星子一把,向阿利那边走了过去。 阿利坐在桌子边上翻看着星子的书。 “你说,今天是不是缺了一个人,星子?”过了一会勇问道。 大家都明白勇的意思,可没有人说话。 “你也一直没有收到他的信什么的?”勇继续问道。 “没有!”星子说。 “这个死良子,不会出什么事吧!”阿利说完发现静在用眼瞪他才发现不该说 这样的话。 星子的情绪有了变化,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说话。 “看我这张嘴,良子应该没事的。”阿利自责到。 静走到星子旁边,搂着星子说:“星子,你高兴点,今天是你过生日,你这样 大家都不会高兴的。” “没事的,是他爸爸出事,又不是他出事。”勇安慰到,因为是自己提起的这 个话题,有点内疚。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个电话也不给我,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一定知道的。” “也许他怕影响你也说不准。”静安慰着说。 此时客厅的电话铃响了起来,爸妈正在厨房忙着呢,“星子接电话”,爸喊到。 “喂!”星子拿起电话。 “喂!”电话那头学着星子的口气。 “哥,是你啊!爸,哥来电话了。”星子朝厨房喊道。 “HAPPY BIRTHDAY!”哥说道。 “谢谢,哥!” “爸妈呢?” “他们在厨房忙着呢,今天来了几个同学,要我叫他们吗?。” “今天我是专门打电话给你的,上午给他们打过电话了,猜猜我身边站着谁?” “夏冰姐姐!”星子脱口而出。 “HAPPY BIRTHDAY!”传过来的果然是夏冰姐姐的声音。 “夏冰姐姐,我好想你哦?” “我也是!生活的还好吗?” “还行吧!” “对将来有没有把握?” “还行吧?现在的成绩还将就,主要还要看到时间临场发挥了。” “再加把劲,我们等你好消息!你哥还要对你说话,再见了,生日快乐!” “下次你还来玩吗?”星子问道。 “去,可是要你考上大学我再去,不然去了也玩不尽兴,你说是吧,所以第一 步你要先考上大学。” “会的,我会的,夏冰姐姐。” “在此先祝你成功吧!给你哥哥了。” “星子!”电话那边又传来哥哥的声音。 “我在,哥。” “哥哥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说吧,我洗耳恭听!” “从明天开始,你就十八岁,这就意味着你将成为一个成年人了,以后做事就 要负责任了,哥哥希望你将来的生活一帆风顺吧,可事实上生活都不是这样的,生 活中有各种各样的变故,希望你能正确对待,不要因为暂时的成功而骄傲自满,也 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而自暴自弃,现在你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今年七月份的高考,希 望你能再加把劲,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过度紧张,记住了付出了总会有收获的,这 是哥哥对你的期望也是要求,当然了今天你是小寿星,在这里先预祝你玩的高兴。” “谢谢哥哥,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的,我为有你这样的哥哥而自豪,妹妹不会 替你丢脸的,今年的七月我一定会成功。” “我相信你,到时间我再为你好好庆祝,好了,对哥哥说再见吧!” “再见,哥哥、夏冰姐姐!” “带我向爸妈问个好,再见,星子!” 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星子以为是哥哥还有什么好要说呢,拿起电话: “哥,还有什么事吗?” 那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是我!”。 星子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是良子。 “HAPPY BIRTHDAY!”良子说。 “谢谢,良子,你还好吧?” “没事的,我挺好!” “勇、阿利、静他们都在,你要和他们说话吗?” “不了吧,代我对他们说一声:谢谢他们的关心。”良子的声音有点低沉。 “我会的,良子,你真没事吧,我真的替你很担心?”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打个电话,想向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再见吧!” “良子,你可一定要想开了哦?” “我没事的,再见吧!”说完挂了电话。 星子愣了一会,有点高兴,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可毕竟良子来电话了,而 且也知道良子现在的情况。稳定了一下情绪,星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个哥哥真好,说什么了,一聊就这么久。”静看星子的脸色不错,就问道。 “教训了我一番吧,还能说什么?”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才不是呢?教训就是教训吗?”星子辩解到。 录音机里面响起了郑智化的《生日快乐》,带有一点沙哑和忧伤的声音却很能 穿透别人的心扉,原来使勇在那摆弄录音机。 星子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告诉大家良子的消息:“刚才良子也来电话了。” “他说什么了?”勇愣了一下问道。 “我说过他一定会来电话吧!”阿利也附和到,可不知他什么时间说过良子一 定回来电话的。 “也没说什么,他说他没问题的,然后匆匆就挂了电话。” “没事就好!”勇说。 “他能有什么事,又不是古代,还要株连九族不成。”阿利说。 星子没有再说话,因为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虽然良子嘴里说没事,可他 的声音告诉自己他现在心情一定坏透了,一定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打这个电话的,星 子一下子觉得有点恨曹叔叔了,要不是他良子现在会这样吗?大家看星子没讲话, 大家就没有再谈这个话题。 阿利还是坐在桌子边上看书,勇和静在聊音乐,好像在谈郑智化,此时录音机 里面正在放着郑智化的《水手》:“擦干泪,不要怕,只要我们还有梦……”,是 啊,擦干泪,不要怕,只要我们还有梦就行了。 此时妈喊吃饭了,使星子从遐想中醒来。 晚饭吃的气氛热烈而持久,大家并没有因为星子的父母在场而拘束,也许是因 为他们平时的生活太压抑而单调了吧,很难有这样的机会痛痛快快的玩一次,星子 家的卡拉OK也用上了,先是一首英文生日快乐歌,然后大家轮番上阵,一展歌喉, 静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歌声这么好听,平时不大唱歌没发现,惹得勇和阿利他们一个 劲的喊再来一个,要不是有陆叔叔和孙阿姨在场还不止他们会怎么闹呢? 这一顿饭吃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大家玩得很尽兴,看时间不早了才向叔叔阿 姨告辞,勇和阿利护送静回家。 静收到了于光华的来信,说实话静都快把这件事忘了,于光华走后学校一点动 静也没有,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知是学校本来就漠视这样的事,还是怕引起 学生的不安情绪,反正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于光华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静一开始挂念了一阵,也想问问他们班的学生有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是什么时 间走的之类的问题,可没有一个人当回事,没有一个人提及,也就只好算了,差不 多都忘了,收到这封信才想起还有一个叫于光华的人,辍学打工去了,赶紧打开信, 他在信里说他已经在南方的一个城市找到了工作,在一个饭店帮忙,管吃管住,一 个月还给200块钱,自己和家里也去了信,和家里人交待清楚了,他说他永远会记住 静的,感谢静在最后的时刻和他待在一起和对他的鼓励,他一定会努力工作,将来 一定会混出点样子的。静想回信,因为自己一直不敢确定他这种行为的正确与否, 她想告诉他知识的重要性,打工的同时不要忘了学习,可静发现于光华的信没有留 地址,从邮戳上面看,他是从一个南方挺有名的地方寄来的信,可光有城市没有具 体地址是没有用的,只好放弃这种想法,把他的信收好放了起来。日子过的越来越 快了。 近来的事真多,勇有这样的感觉。 特别是良子爸爸的事让勇有很大的震动,原来虽然从书上、报纸上面看到不少 这样的事情,可那一切都好像离自己很远很远,与自己不达界的感觉,第一次这么 近的接触到这件事,第一次这么近的感受贪污受贿这样的话题,在替良子担心的同 时也想到自己和自己的爸爸,爸爸会不会也有同样的问题呢,如果将来这样的问题 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又会怎样呢?真有点不敢想象,真想和爸爸聊聊这个话题可又觉 得不合适,勇开始观察自己的爸爸并回忆过去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小事,过去同 样也有不少认识的不认识的叔叔阿姨给他们家送东西,水果、烟、酒什么都有,一 般的家人都不会收的,可毕竟收过不少东西,这算不算是贪污受贿呢?无疑应该是, 可以前勇并没有深想过这些问题,甚至觉得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因为同样家人做 事不也要送礼吗?不谈别的,自己考高中虽然是凭自己的能力考上的,可这之前爸 爸就给校长送过礼,等勇上了高中,校长每次看见勇都挺亲热,问这问那的,能说 这与爸爸的疏通没有关系吗?可当勇第一次把这些与受贿这样的字眼联系起来的时 候真有点让自己接受不了。 勇有点不敢往下想,这样的话题有点令人后怕。 班上的那个男生精神失常也使自己的受到不小的震动,正如张老师所说的,是 他们加快了他的精神失常,他们是纵火犯,自己身为班长没有出面制止当初的混乱 局面是有责任的,虽然没有任何人指责自己,可勇还是感到了愧疚,如果当初自己 勇敢的站出来,那个同学就不会疯掉了,正如张老师当初叫他做班长的时候所说的 那样,补习班的班长并不忙,可做一件事就要把它做好,这是勇做人的原则,在这 大半年时间里,勇自认为做的还不错,在自己的带领下,他们班的每次考试成绩都 比二班要好很多,而现在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使一个同学就这样离开了学校,也许 永远都不能再考大学了。 这两件事对勇的触动都挺大,虽然没有人因为那个男生的精神失常而责怪勇, 可勇仍然有一丝内疚,很快这件事就在人们的脑海里消失了,因为另一件大事扑面 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