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 试 事情难道已到了非要谈恋爱的地步吗?我曾经在大四的时候这样问自己。从小 到大,我的流氓本性告诉我,做任何事情都要与众不同。中学时代的恋爱哪能叫恋 爱,甚至有那么点霸王硬上弓的意思:有一个女生成绩很不错的,人也长得不赖, 于是我就开始纠缠人家,不惜动用威胁的手段,威胁的手段是这样的,比如为了表 示我的真心,我就叫兄弟在我的胸口用最原始的刺青方法刺上她的名字;比如为了 表示我的恒心,我就天天在晚自习以后守在女生宿舍门口等她,直到看见她,才安 心去睡觉。这样下来,直到有一天她实在受不了了,主动约我到树林里,并且送上 她的初吻。然后我才心满意足地向兄弟们证明:我以最低的物质代价征服了一个女 人。这就是我中学时所谓恋爱的事情。 当我到了大四的时候,事实上已进入了一个歇斯底里的时代,时间从来没有像 那时那样自由过,二十二岁的精力在我体内汹涌澎湃。有一次,在我的勾引下,我 和尹然差点在教室里苟且了事,后来还是觉得教室的课桌实在有点阴冷,这才算了 的。也真是奇怪,难道非要等到谈了恋爱以后,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性交吗? 我有一次实在捱不住了,对尹然说:“不如,我们干脆谈恋爱吧!” 尹然说:“至于恋爱,像你这种类型的男人,是我不喜欢的,其实我更喜欢像 尖沙鱼一样的男人。” 我听到这里好像挨一记耳光,我还不死心,说:“那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尹然说:“爱是肯定谈不上,不过一开始有点好奇罢了!” 我说:“这算什么?” 尹然瞟了我一眼,说:“你啊,少来啦,男人的撒娇我见的多了,但像你这样 脸皮厚的,真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席话说得我云里雾里,从此,我再也没有提及这件事。 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事情的转机居然也是尹然造就的。 春日里的一天,暖阳依照,学校里的树都绿了,清香漫园。尹然从外地实习归 来,我准备在学校三号食堂宴请她,(三号食堂另称小食堂,相当于学校承包出去 的小饭店)。时间定在了晚上,一般情况下,我都要在图书馆门口等她,而她那天 说在校门口等她。我当时想,她不会是要宰我一顿吧!不过宰就宰吧!反正很长时 间没有见她了,今晚说不定还要好好亲热一番。想着想着,跨下之物居然有些蠢蠢 欲动。 大概在傍晚六点半的样子,尹然来了。她刚从那个弯道探出了个头,我就认出 了她。现在想来,我和这个女人也许本来就有些孽缘纠缠吧!那时我和她熟到什么 程度呢,我只要老远地看见她的屁股,就能知道那是尹然,一点都不夸张。 尹然从弯道出来的时候,又带出一个人来,她们两个手牵着手,非常亲热的样 子。幸好那也是个女人,不然我也会暗地里大动醋火。 两个女人袅袅婷婷地来到我的身边,我故意不屑地东张西望,而只在匆匆一瞥 之间,发现另外的那个女人居然与尹然有几分相似之处。尹然叫了我一声:“哎, 混蛋!” 我转过头满不在乎地看着她们俩,那个女生拿手掩住嘴巴,扑哧地笑了出来。 我就奇怪,她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尹然见我注意到她们了,就对我说:“今天, 介绍一名美女给你认识,严岩。”说完她指了指那个女生。 我说:“什么,咽炎,谁有咽炎?” 那个女孩还是笑,尹然就来打我,说:“那么长时间不收拾你,你是又不知道 东南西北了?” 我说:“东南西北,我真是不知道,不过东西南北,我倒是知道一点!” 尹然说:“你这个混蛋,今天的态度给我好点,你要是自己把事情给搞砸了, 可不关我的事!” 我说:“这话怎么说?” 尹然说:“你这个白痴,人家严岩可是正宗的大家闺秀,现在虽然名花无主, 但追求的人可是不少……,你啊!自己看着办吧?”严岩听到这里,把手来掐尹然。 我还是不屑地说:“你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飞机,几天不见,你的心事还真不 少啊?”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从头到脚地把严岩观摩了一番。身材要比尹然逊色 一点,可脸蛋就漂亮多了。如果硬要评介一下的话,尹然应该算是有味道的女人, 而那个严岩则是个标准的邻家女生。 我当时想,如果还是在两年前的话,我见到这样的女生一定会马上会勇猛地扑 过去的;可现在我怎么地也得算是过来人了,反而对尹然的渴望更多一点。虽然如 此,我的流氓本性就显露出来,对严岩注目良久后,来了个七十五度的鞠躬,说: “严小姐好!区区正是庄龙,外号混蛋,能认识小姐真是三生有幸!请闪光与我共 进晚餐吧?” 尹然在一旁讪笑说:“哇靠,你这个家伙真是重色轻友,都三年多了,你可从 来没有对我这样礼貌过!” 严岩还是一付小鸟依人样子,在那里害羞地似笑而非笑。 我环顾四周,说:“怎么弄,我肚子饿了,我们上哪儿吃他娘的一票?” 尹然说:“你这个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三句话不离本行,你能不能嘴里稍 微干净点,还要不要让人家大小姐吃饭了?” 我说:“唉,我知道错了,以后改正!”说完走出了校门,尹然与严岩跟在我 后面。在路上,我问严岩说:“你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严岩说:“严肃的严和岩石的岩两个字加起来就是我的名字!” 我说:“严肃的严吗,也倒罢了,你就是造反了,还是得姓严!不过岩石的岩, 我就不明白了,好像有点太过阳刚意思了?” 严岩说:“我出生的时候,身体很弱,老是哭来哭去的,本来就五行多水,这 样就更危险了。于是我爸给我取了这个单名,一是希望我以后坚强一点,另外也是 以土石来平衡一下,水来土掩吗?” 我说:“居然有这般道理,你老爸好像很有文化的样子吗,不简单!” 严岩说:“你的名字也很厉害啊,庄是庄子的庄,龙是飞龙在天的龙。” 我点点头,心里很高兴,因为从来没有人像她那样把我的名字拆开解读过,除 了我自己。不过也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尹然告诉她的。我正开心地体味 着,尹然却说:“什么啊,庄是装蒜的装,他的名字是装龙,装出来的龙,其实就 是一条虫而已!” 我老羞成怒说:“什么虫,你好像看见过一样?” 尹然见我差点要把我俩的老底都给抖出来,连忙向我使眼色。我本来就很上火, 我一直要与尹然明确关系,可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是不表态,整天和我在一起 吧,就是不和我谈情说爱。当然除了能够确定只有我俩的时候,我们是可以互相慰 籍一下身体的。你说这叫什么事,我到现在还搞不明白。如果非要我把这个女人的 心思搞清楚,我的脑袋可能早就爆了。现在这个女人居然开始明当响亮地给我介绍 女朋友,你说我还能怎么样,只剩下一肚子的闷火。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好好 去追求人家,好好谈恋爱,看看你尹然到底要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就换了个姿态。我拿出我能说出的最端庄的普通话和最动听的声 音对严岩说:“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可是就想不起来了,我真是老了,这 么漂亮的女生,我居然会想不起来。” 严岩说:“我可早就认识你了,庄龙同学,校刊的主笔,足球队的前锋还有… …,还有……” 我假装谦虚地笑笑说:“哪里,哪里,那个什么校刊你千万不要看,不然你会 笑掉大牙的!” 严岩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看过了,还好,我的牙齿都还健在。对 于朋友,你说: 茫茫人海中,我驾一叶孤舟 寻找彼岸的依靠 没有日月的相伴,也没有星星为我祈祷 海面飞过的,只只不知名的海鸟 它们不连续的鸣叫 宁静,连接着我的心跳 ……” 我连忙打断说:“暂停,暂停,你别说了,不然,我就自杀,咬舌自尽,说到 做到。”听到这里,我实在是窘得不知所措了,我从来不与人谈论我写的蹩脚的诗 歌,而这一首《朋友》是刊在校刊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居然被她看到,这个女 人可能注定是我的克星。我不禁有些后怕起来。 尹然说:“啊,想不到,混蛋,你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你也有今天啊,唉, 严岩,你说的那首诗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我也看看啊!” 我跳起来说:“不准看,不然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样说着话,我们来到了方圆餐馆,我知道这一家的宫爆鸡丁和红烧扁鱼很好 吃,于是就带着她俩走了进去,在服务员的招呼下,在一张双开小桌前坐定,尹然 和严岩坐在一边,我坐在她们的对面。点好菜,我忙把话题转移,我问尹然:“你 在老家这么长时间都两个月了,都实习些什么东西,怎么样?” 尹然说:“什么怎么样,混呗!我老实告诉你,严岩是我的妹妹,刚刚进入校 门才半年,怎么样,漂亮吧?我够意思吧,一上学校,就马不停蹄地来把她介绍给 你,她现在在经济管理系读财会专业。” 这下我明白了,得意地说:“怪不得,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是谁,原来是本 院新生啊!” 严岩被我知道了底细,好像有点不开心,说:“新生又怎么了,老生又怎么了, 还不一样是人。” 我说:“尹然真是你姐姐吗?” 严岩还没说,尹然抢着说:“是啊,是啊!”我就没有兴趣再问下去了,反正 她俩的口音非常像。 然后便是两个女人的天下了,她们从身上的穿着式样谈到她们家乡的衣服价格 以及本地行情,最后说到了各自所用的化妆品。还好,菜终于上来了,我松了一口 气,大家可以转移话题了。结果我还只是指着宫爆鸡丁大声对严岩说:“吃吃吃!” 却怎么也插不上嘴。 吃完饭,算过帐,我说:“美女们,怎么弄,上哪里玩去?” 尹然看看表,说:“我还要回去赶紧把实习报告整理出来,明天得交上去,你 们去玩吧!对了,严岩你不是还没有看过文昌阁的夜景吗,这回就让庄龙带你转转 吧,反正是免费的保镖兼跟班!” 严岩拉住尹然的手,不让她走。尹然说:“宝宝乖,听话,他是不敢欺负你的, 你放心好了!他要是敢怎么样,回头我就把他阉了!”然后一甩手,在一阵笑声中 跑了。留下莫名其妙的我和羞答答的严岩。 我看着尹然远去,搓着双手,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看严岩,还是刚才的那 副样子,人家毕竟还是小姑娘啊!我想起尹然的刚才话来,就问严岩:“大小姐, 你说上哪里好啊!” 而这个姑娘连头也不抬,悠然抛出一个词语:“随便!” 要是现在的话,我能从这个“随便”里多少读出点严岩的性格来:表面随和, 内里简约、坚硬。可当时我还年轻,还是个混蛋,所以根本就没弄明白这个词的内 在意思。我还以为这个姑娘和尹然一样可以让我随随便便,我说:“既然这样,那 我先陪你去逛街到文昌阁,然后你陪我去看电影。” 严岩问我:“是什么电影?”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很长时间没有看了,我是想体验一下与美女共同看 电影是什么感觉?”我后来回去问老大宋旦华,说,是不是正常谈恋爱都是这样开 始的?老大撇撇嘴说,好像差不多吧!我说,我小说看多了,都被那帮作家弄糊涂 了,你不是骗我吧?老大说,你真是混蛋。 我当时把看电影这个想法对严岩说出来的时候,心里也很没底,就怕她断然拒 绝,那我就太没面子了,可那个小姑娘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就很干脆地说了声: “那好吧!” 我突然有点失望,可能感觉这个恋爱谈得也太没有难度了。这么说,我和严岩 这样就算开始了。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原来就这么没意思,所以剩下的就只有天性中 对女性的渴望了。至少当时我就是这么看待自己与严岩这档事的。 忘了说了,严岩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她正在读研,与我分割两地,她能读研, 老实说,我是出了不少力的。我现在就怕煮熟的鸭子,自己飞了,因为我至今还是 个本科,还是个机关的小职员,所以我们一见面,我就和她疯狂地做爱,有个诗人 说得好——比金钱更有力量的,是无休无止的性爱高潮。 那天晚上,我和严岩默默走在大街,秋风习习,落叶飘飘,车辆来来往往,穿 梭不惊。我们一个商场都没有逛,只是从学校走到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一路 上,严岩说过的话不超过十个字,比如我说:“你喝饮料?”她就说:“呃!”我 说:“你怎么不说话?”她回答说:“哦!”我说:“你不舒服吗?”她说:“不 是!”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欲望了,这也同时影响了我的行动力,照平时,我 一定会把她的手牵住再说,可那天晚上,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起来要做这回事。 到了电影院门口,大厅放的是什么影片我忘了,反正是没看。小厅放的是美国 影片《申肖克的救渎》,严岩一下子就看上它了,说:“就是这一部吧!” 我也没办法,我一向喜欢周星池的喜剧片或场面火爆的动作片,对像这样的剧 情片不怎么感冒,因为我自己做事就颠三倒四的,非常符合剧情片的内容,就是再 离奇的情节我也当它是小儿科,因此那天晚上看《申肖克的救渎》本来完全是在陪 太后看戏。可等我真的看起头后,竟然忘了身边还有个严岩,忘了我还可以对她做 些小动作,这说明这部片子的精彩程度,所以到现在,我对这部片子的内容还记忆 犹新。 回去的路,气氛正好与那部影片相反。我们坐上了八路公共汽车,夜色在我们 旁边急速后退,渲染起车内的肃然和颓唐的安全感,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在静默中, 严岩的头靠向我的肩膀。我此时想着,尹然这个家伙不知道正在干吗? 后来我问过严岩,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那天晚上在汽车里你就会靠他的肩膀。 严岩说,你真痴呆! 那天晚上回到学校,我把严岩送到宿舍门口,看着她上了楼,然后才回到自己 的宿舍。躺到床上,发现自己好累,恋爱只刚开始我就感到疲惫,难道一切就这样 没有新鲜感。我好怀念与尹然一起的时间啊,没有任何压力的,我从来都是活力四 射。难道我的恋爱注定就是颓废和承担?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和严岩的发展就是那样平平淡淡,我们一起上自习教室看 看小说,上网吧上上网,散步去看看这个城市的夜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严岩 她开始牵我的手,我几乎都没有感觉到,难道她注定会是我的老婆,话说:“牵着 老婆的手好像左手牵右手一样没感觉。” 我曾有一段时间萌发出要和严岩就此散了的想法,我于这件事问了老大宋旦华, 老大说:“爱与不爱,自己体会,我看你们倒挺合适的。”我说:“我们哪里合适?” 老大说:“你是混蛋,和你根本说不清!” 我又去找尹然,我是这样和她说的:“真是没劲?” 尹然就问我:“什么没劲?” 我说:“女人没劲。” 尹然说:“哪个女人没劲?” 我说:“所有的女人都没劲!” 尹然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我只想回到从前那样。”说完暧昧地看了尹然一眼。 尹然说:“你是混蛋。” 我说:“本来就是吗,你还非要给我介绍什么女朋友!” 尹然严肃地说:“你给我好好对她,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说:“这叫什么事,她是你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子?” 尹然说:“混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来管管你了,我这都是为你好!” 我说:“哦,原来如此,这是为我好,我明白了。”然后转身就走。 以后我就完全不理尹然了,因为我有这样一个哲理:嘴上说为你好的人,往往 是为了他自己好。虽然我想不明白尹然这样做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但我想尹然她 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她是想完全甩了我吧!这让我感觉很沮丧,我是混蛋,但我也 是个人啊,我也有忧伤的时候。于是我马上找到严岩,我对她说:“严岩,我爱你!” 严岩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怎么了,病了吗!”她就是那样处变不惊的,好 像我的班主任一样,虽然明知道我做了很多坏事,但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混蛋。 我说:“严岩,你今年十八周岁,已算是个独立的人了,我呢,比你大三岁。 现在我向你郑重发誓:今后的日子里,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你冷了,我 拿怀抱给你取暖;你累了,我当椅子给你坐;你闷了吗,我给你伴玩具;你要是热 了,我给你吹风……” 严岩笑呵呵地说:“就这么多吗,你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吗?我的大才子, 你这是做诗给我听吗?” 听到这里,我把她抱住,想要吻她,她头一偏就躲开了,说:“你干吗,这里 这么多人?”我说:“我不管?”捧过她的头,就是一个强吻,我的嘴唇沾到了她 的嘴唇。 她还是用力偏过头说:“不要。”她的头向前靠到我的肩膀上,这时,我听到 后面有人 发出嘘声,因为这是在教学楼后门。我回过头,对那发嘘声的人怒目瞪视,那 个人对我扬了扬下巴,发出一个挑衅的姿态,我推开严岩,好像救一个底线球一样, 一个飞腿就踢了上去,那个人措手不及,退了几步没站住,坐在地上。我跑上去挥 起拳头还要打他,旁边他的同伴忙把我架住,严岩奔上去扶那个人,连连说:“对 不起,实在对不起,今天他喝多了,请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那个人把手一挥, 甩开了严岩的搀扶,站起来要和我打架,旁边的人把他拉开了,看上去他也显然底 气不足。然后,严岩跑到我身边,几乎哭着对我说:“庄龙,你这是怎么了,我爱 你就是了,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了?”我看着严岩焦虑的神情,心里平静很多, 转身牵着严岩的手就跑开了。 我们来到宿舍后面的小树林,找了张石登坐下。这时正值课间,四下无人,风 吹枝叶,唰刷地响,我坐在那里准备发呆,忽然,严岩抱住我的脖子,她吻了我的 鼻子,我转过头,她正脸蛋红扑扑的,虽然镇定,却还是挡不住一丝的害羞,说: “这下,你高兴了吧!” 我说:“我高兴什么!你把眼睛闭上。” 严岩说:“干吗?”然后就真把眼睛闭上了。 我忽然感觉自己很好笑,就拿手去捏严岩的腰,她睁开眼,终于笑了出来。我 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好事,你肯定是想歪了吧!” 严岩说:“你真坏!和尹然姐说的一模一样!” 我说:“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严岩说:“她很早的时候就说过你了,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大概还是在我 高一的时 候吧!” 我很奇怪,说:“怎么尹然真是你姐姐啊?” 严岩说:“我理应叫她一声姐姐,因为毕竟同在一个大学,又曾同在一个中学 的人实在 是不多的!” 我若有所悟,看看严岩,青春的气息在她身上流淌,她发季下的肌肤晶莹如玉, 让我怦然心动,遐想联翩,我吻向她湿湿的唇。这次吻得理所当然,因为我们是在 谈恋爱吗!吻过后,我问严岩:“你真的确定爱我吗!” 严岩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我们好像早就认识了,第一次和你见面就感 觉特别亲切,一点也不生分,而在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你我的重逢罢了!” 我说:“怎么是这样的,难道我就没有什么地方吸引你吗!” 严岩把头靠在我的肩膀说:“我早就看过我俩的星相了,你是巨蟹座的,而我 是魔蝎座的,也许是命里注定的,你是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