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从明汐走入了我的生活,我就感觉到自己不再平凡,我从没有想过对一个女 人会迷恋到这种地步,我说过不能因为爱她而失去自尊,实际上,我早就不是我了。 坐在饭桌旁,妈递过来一碗白饭,抬眼问我:“阿念最近是不是在拍拖?”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嘉恩,她装作若无其事般,伸手去夹最爱吃的菜。 我心虚地点点头,为什么要心虚? “怎么看不出来呢?”妈继续问。 “脸上又不会写拍拖两个字,哪里会看得出来?” “人家拍拖都是有样子看的,打扮啦,讲电话讲起没完啦,无缘无故地笑啦, 魂不守舍啦,怎么就没见你有这样的反应呢。” “他还不够魂不守舍吗?”程嘉恩终于插嘴。我瞪她一眼。 “阿念,妈是早盼着你拍拖了,可是一定要找适合自己的啊。” “知道了,妈!”我料想嘉恩还不至于将我的事情那么详细地告诉妈听。 “适合吗?”嘉恩又阴阳怪气地。 “程嘉恩!你住嘴吧!”我的事,何必大家都烦恼。 “以后不要把钱尽数交给我了,你现在拍拖,需要花钱的,太小气了,女孩子 不喜欢。” “妈!你放心,我兼职的钱够用的。你和嘉恩都要用钱,以后再说吧。” 饭后,突然想打电话给明汐,我们毕竟在拍拖,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时,忽 然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喂,明汐,我是阿念。” “嗯。”她停了停“你是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吧。” “是吧。” “哪里来的电话号码?没有记得你跟我要过啊。” “这个吗……是古强预谋得到的。”我将她修车时添表格的事说了。话筒中传 来她的笑声,“原来如此。你的朋友倒是真能帮得到你。不过,现在他还会帮你吗?” 我忘了,明汐是最敏感的。 “现在?现在谁还要他帮手?该靠我自己了吧。”我开玩笑岔开她的思路。 “哈……你过河拆桥。” 我们又聊了些其它,她的生意,我的工作,家庭,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喂!”她忽然说“突然发现你的话也挺多的,怎么见面时像个害羞的小男孩?” “因为见的是你啊。” “啊……你的嘴挺花的。” 我嘿嘿笑,她突然说:“突然有点想见你。” 我有些激动,“好啊,我这就来找你。” “现在?”她低声惊呼“你知道几点钟了?两点了哦。” “两点?”看到桌上的时钟,原来真的。 跟她道了晚安,挂上电话,突然发现我们通过电话的交流是如此愉快,也完全 没有牵涉到蓝城,也许是因为她不曾见到我面? 接下来,我经常与她通电话,我喜欢这种感觉,那是明汐同程家念的交流,不 掺其它因素的,因此所有快乐、激动都是真的。不知她是不是也一样的感觉。 当然我们是不可能永远不见面的。 远远的,看到她在街角,白色毛衣,牛仔裤,一头清爽的短发。即使如此简单 的穿着,她也如此夺目。我走过去,她一直看着我,我问她:“你盯着我干吗?” 她摇摇头说:“几天没见,像不认识你似的。” 不知这对我算不算好消息。 “不能把打电话的人和见面的人联系到一起了是吗?” “好象是吧。” 我笑“对我来说可是大喜事呢。” 她明白我的意思,也是笑。 “走吧,去看电影。” “等等,先要送这个回家。”她扬起手,我看到一个透明的小箱子,里面是两 只巴西龟。 她笑着说“这是阿念和阿汐,向哥哥问好。” 我啼笑皆非,拿起那个箱子,竟也有一阵欣喜。 “怎么区分它们?”我盯着里面的两个小玩意儿。 “头上有花纹的就是阿汐,没有的就是阿念。”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拉过她来,用手掀开她的头发“咦,哪里有花纹?” “你可恶!”她做势打我,我笑着跑开。 看完了电影,明汐说方蓉约了我们吃饭,到了那家餐厅时,她还未到,我们先 坐了下来。 给他讲些我和古强一起的趣事,她听得高兴,笑得很欢,还说一定要去看古强 赛车。 “什么事这么开心?”方蓉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们面前。 “方蓉,你怎么来的一点声息都没有?”明汐问。 “你们两个这么旁若无人,我打着鼓来,你们也未必察觉得到。” 我们笑。 方蓉看看我们,说:“阿汐,你有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明汐点点头。“只怪阿念的趣事太多。”又问“今天怎么这么好请我们吃饭。” “我是想单独请阿念的,怕你吃醋啊。”方蓉开玩笑,然后说“其实我是想请 阿念帮忙。” “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想……”她像是有顾忌地看了看明汐,“我想请你做模特。” 我和明汐都呆住,空气在这一刹凝固。我歪头,看着明汐面色铁青。她半晌冷 声说:“我记得你是让我忘了那个人的。” “阿汐,你听我说。”方蓉要解释,明汐显然很生气“是一家厂商指名要蓝城 做模特,不然……” “不行!”明汐断然说。“跟他们说蓝城死了。” “阿汐,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讲完,我是希望你们两个一起拍。” “我们两个?”她望住我很久,突然说“好。” 我以为她最终答应是因为‘要从摔倒的地方爬起来’,后来我才明白,原因并 非如此。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