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来拍照绝不如我想像那般简单,那些造型想必这辈子我是永不会做的,感觉 怪怪的,对着镜头皱眉扮酷,还要摆出什么‘杀死人’的眼神,我又没杀过人,怎 么会摆?我力不从心! 那个摄影师频频说:“感觉不对!再来” 制衣厂既服装品牌的老板也极不满,还问我以前那些照片的不羁感哪里去了。 我终于发现,要去扮另一个人很难。 我很泄气也很烦燥,明汐突然出现,她穿了一袭白裙,而且戴上了长长的假发, 就如那照片中一模一样,我激动万分,终于给我找到了当初的感觉,这是那个令我 朝思暮想的白衣天使。她向我盈盈浅笑,我发了呆般地看着她,直至她走到我的跟 前。 忽然感到闪光灯一闪,然后那摄影师叫道:“好!这种感觉很好。”然后他转 过头对那两位老板说:“给他换些清爽的服装,他不适合扮酷,但是深情的样子很 动人。” 我换下了一身黑,穿上了淡蓝。 这一次,很顺利,因为我做回了我自己! 结束时,大家都非常满意,还加多要我们去拍广告片。我正犹豫,明汐已经先 答应下来。 他们说这是会在全东南亚播放的,也许还会到欧美。 方蓉笑着说:“你们可要成明星喽。” 我看了看明汐,她正笑着,很开心,可我忽然觉得这笑容、这开心后面还有其 他。 “阿念,你很厉害,第一次效果就这么好。” “其实并没有达到你们的要求。”我说“我是来扮蓝城的,不是吗?谁知做回 我自己了。” “其实你自己比蓝城更好啊?是不是,阿汐?”她转头问。明汐点点头。她却 叹口气,拍了拍明汐的肩膊,说:“有些东西是应该珍惜的。” 她们互相注视着对方,像在交流什么心事,我却在一旁迷惑。 “哇”何晓薏和程嘉恩同时大叫,嘉恩说:“哥,你好厉害哦,明星啊。”她 们对着电视,那上面正播放着我和明汐拍的广告片,最后定格在我和她的一个大特 写。 何晓薏靠过来,满脸痴迷地说:“念哥哥,我从看你第一个广告就喜欢了你, 你一定要给我签名。我是你的忠实 Fans 哦”这可恶的丫头在扮影迷。 “你去死啦。”我笑着推开她。 “又在扮别人,有什么可开心的。做别人的影子很舒服么?”古强冷声说。 “我做的是我自己。” “别人是不是也这么看啊。” “当然啊,我跟他根本不同两个人,样子像能代表什么?我也扮不了他,相由 心生吗,我和他根本不同两颗心,怎会一样?” 古强不出声,只是看着我的身后,我转回头,看到明汐。古强站起来,对着她 说:“他的话你听到了?他扮不了你那个蓝城,你很失望吧?” “古强!”我低喊,晓薏和嘉恩也站起身一齐看着明汐,像是在声讨。 明汐看着他们三个“我不要他扮蓝城,他是他 .我为什么要失望?” “你和他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他有和蓝城一样的脸?”何晓薏插嘴“不是!” “别再问了!”我说,几乎同时却听到嘉恩的声音“你爱我大哥吗?”我盯着 明汐,我想知道她的答案,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勇气问的问题。她看了看我,说: “我……不知道。” 我闭上眼睛。即使她现在说爱上我,我也不一定会相信,可是她如此直白,我 竟受不了。 “你……”何晓薏气愤不已“你没有爱上他跟他在一起干吗?你以为你是谁?” 我睁开眼,看到她幽怨的目光,我拉起她的胳膊向外走去。 “阿念,你生我的气?我只是……真的不知道。” “没有!”我没有停下脚步。“我不是说要你试着爱上我?我明白的!”说着 违心的话,面带违心的笑容,我心如刀割。 “阿念……” “别谈这个了,我们去哪里?”我不要继续这个话题,因为接着下去,‘爱你 ’两个字也不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很喜欢看阿汐和阿念两只龟在一起生活的样子,也许一直是希望我有天真正能 和明汐一起无拘无束地生活吧。每天去明汐那里喂乌龟成了我必做的事。 这十几天古强忙着赛车,车房的工作我都一个人来,酒吧客人又多,每天都累 得要死,而且凌晨五点回到车房,睡两三个小时又要工作,头昏脑胀地给乌龟喂了 食,我竟躺在明汐的床上睡着了。 一阵说话声把我惊醒,好象是明汐和方蓉。我刚要起身拉开卧室的房门,忽听 方蓉说:“我终于明白你答应拍照片原来又是因为蓝城。” 我一惊,靠在门上。 “是啊。我和阿念的照片如果被他看到,我不相信他不出现。况且那广告片, 几乎全世界有华人的地方都会播放,他一定会看到的。” “所以,你强烈建议拍那广告片,甚至自己出钱?” “是啊!” 原来她一直都不曾想过放弃找蓝城,我到底算是什么? 我浑身发冷,慢慢地打开了门。 她们都呆住。我直接走向大门口,然后发狠地把门摔上。 出了大厦,我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听到明汐从后面跑了过来。 “阿念,你听我解释。” 我快步往前走,胳膊却被她拉住。 “阿念,别走!” 我停住,对着她说:“你要找他就去找啊!跟我拍广告片,引他出来,我是什 么?是钓鱼用的虫子?!我知道,一直以来就是我自作多情,我自以为是个情圣, 痴心一片,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是!我说不做别人的替代品,不去扮做他,可我还在 做着扮着,这些都是我自愿,我不怪别人!可是,为什么你明知我不是他,还非要 将他加在我身上?如今还拿我来做诱饵?”我的泪水已经不知不觉涌入眼眶,爱到 没有自我的地步,我已压抑地要炸开!“我来帮你回答上次嘉恩问你的问题,你不 是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想过爱上我!” 我甩开她的胳膊,脚步蹒跚地向马路对面冲去,她还像上次一样一遍遍地叫着 阿念,我却再不想回头。 忽然我感到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舞,要不是靠住旁边的灯柱,我几乎摔倒。 “阿念?你怎么了?”她已经追过来扶住我,“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再次甩开她,身子却顺着灯柱滑了下去,同时也失去了知觉……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