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降”, 大年初一凌晨2点抓获7名盗猎分子 东周往回跑的时候,盗猎分子的车灯又出现了几次,可我们的东风车黑了车灯 靠过来的时候,盗猎分子的车灯竟也不再出现。我这时也醒过味儿来,赶紧去拿摄 像机。无奈摄像机的箱子在最下边,上面压的东西一直摞到车顶。我还没碰到箱子, 那边靳主任和尕仁青已经商量好了分头追击,不敢耽误大事,匆匆把东西堆了回去。 我们和尕仁青的车沿着山坡上的道路走,靳主任一路走山谷里。虽说已经见到 灯光,但尕仁青说至少有10多公里的距离,这里能见度好,灯光能看出很远。 吉普车至少比刚才快了1倍,车不时地跳起来。追击的时候我们重新打开了车灯, 否则肯定会翻掉。尕仁青弯着腰,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睛死死盯住前方。车里 没有人说话,空气有点儿紧张。 翻过山头,我们的两辆车又会合到了一起,依然见不到盗猎分子的车灯。 我的手紧紧抓住前面的扶手,大衣和棉被也都扔在一边,我感觉不到冷,手心 里还有些湿津津的。 又翻过一道坡,一辆吉普车倏然出现在眼前。刹车片两声凄厉的怪叫,我们两 辆车围着它前后停住。“啪!”一声脆响打破山中的宁静,不知谁开了一枪。 我顾不上看前面的情况,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跳下来。我要拿 我的“枪”! 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我已经摸到了我的摄像机。一切阻碍我的东西都被我 扔了下去。 开机!机器里带子电池都是准备好的,我一边往车前跑,一边打开开关,按下 录制按钮。 “别动!”“老实点儿!”“把手举起来!”呵斥声响成一片,藏族小伙子们 平时不很流畅的汉话这时格外威猛。啪的一下,前面一片光明,老田已经在我身后 打开电池灯。 地上已经有几个人跪在那里,马飞鹏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从车里掏出一个盗 猎分子。 “没了,这是最后一个”。小马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把盗猎分子扔在地上。看 来,我还是耽误了不少精彩镜头。 镜头从刚刚摔在地上的那个盗猎分子摇过去,1,2,3,4,5,6,7。好家伙, 一辆车里竟然装了7个人。跪在最左面的年龄最大的盗猎者估计是第一个被抓下车的, 可能因为抵抗受了“优待”,鼻子流出血来。 “身上刀子哩?”眼角上有一个马蹄留下印记的队员扎尕凶巴巴地向跪在地上 的7名盗猎分子喊着。天冷再加上害怕,举着双手跪在地上的盗猎分子都是浑身哆嗦。 没人拿出刀子,扎尕和东周去他们的腰间、小腿侧面摸索,还真是没有收获。 宫布·扎西和尕仁青从盗猎分子的吉普车里拿出两包东西走过来放在盗猎分子 前面。嗬! 子弹,一大堆黄灿灿的子弹,还有好多都是整盒包装的。宫布·扎西把那个长 包解开,里面是两支拆开的步枪。看来这些盗猎分子对我们一点儿没防备,枪支都 没打开包。 我跟着尕仁青把吉普车里外查看了一圈,土绿色的“北京2020吉普车极其破旧, 右边前车门儿的车窗玻璃坏掉了,用编织袋堵着。座垫都是塌陷的,后座后面码放 着五六个装满汽油的塑料桶和一些杂物,车顶上有两个鼓鼓的大编织袋子,车后面 还拴了一个。不用问,那肯定是藏羚羊皮。这些残忍的盗猎者打死羚羊后,都是立 即把皮剥掉,其它就全部抛弃了。 东风车赶上来了,陈永寿爬上车厢拿出一个麻袋,咣的一声扔在地上。队员小 包上前解开麻袋,唏哩哗啦倒出一堆自制的脚镣,拿起来给盗猎分子戴上。两个人 用一副,一人脚上一只。刚才还义愤填膺的队员们松了口气,看着盗猎分子冻得哆 哆嗦嗦的样子,命令他们原地跳跃取暖。零下40度的低温里,怕他们冻坏。 我对着一个年轻的盗猎者拍摄,问他打了多少只羚羊。东周过来一把揪掉他头 上遮住半张脸的棉帽子,小马也过来帮忙,询问山里的情况。原来这伙盗猎分子已 经在山里呆了1个月了,打死了70多只藏羚羊。7个人是开着3辆吉普车进去的,中间 坏掉了一辆,出来时又有一辆车掉到冰湖下面去了,而且食品衣被都在那辆车上。 他们也已经3天3夜没吃饭了,刚才是打算在路边休息一会儿。他们也看到了我们的 灯光,却以为是进山打猎的,没做任何准备。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野牦牛队会在大 年三十儿晚上进山,挣开眼睛的时候,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7个垂头丧气的盗猎者被塞回他们自己那辆吉普车,夹在我们3辆车之间开始往 回走。 我问尕仁青,“去哪儿?”“沙窝宾馆。”尕仁青拉长尾音得意洋洋地说。宾 馆?在这茫茫的昆仑山深处,会有什么样的“宾馆”迎接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