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的流产 阿莲堕胎那天是星期六,西门陪她去的。在这个城市一家偏僻的小诊所,西 门找到医生拿了几粒“米非司酮”和一大堆“益母草”。接下来的日子里,阿莲 正常上课。 据说,那个不成型的胚胎是阿莲上课的时候流出来的,阿莲发觉下体有东西 流出,慌了神,没跟正在上课的老教授打招呼就跑到厕所去了,鲜血流得她满屁 股都是,外渗出她洁白的裤子。 后来她们班的两个男生在议论这件事情。 一个说,普通的月经,阿莲肯定没垫卫生巾。 另一个说,不像月经,经血的流量哪有这么大?肯定是流产。 阿莲的孩子没了,她痛哭了一场。西门陪了她两天就回单位上班去了。他把 小网管的那2000块钱留给了阿莲,说是留着给阿莲养身子用。阿莲这次接过了钱。 很荒诞的是,小网管的风流为我们的纵欲和乱伦买了单。 阿莲给我电话说她很孤独,需要安慰。我让她来我的住处。 阿莲说,你这次回老家有收获吗? 我说,有啊,去见了一个可能成为我老婆的女人,我也许爱上了她。 阿莲说,我舍不得孩子,它太小了,太可怜了。 我说,没什么,只是一小堆模糊的血肉而已。 她说,你放屁,它出来的时候,我分辨得清哪是头、哪是胳膊、哪是腿。 我说,那是你的幻觉,它才四十多天,书上讲还没成型呢,还只是胚胎阶段。 阿莲说,你还恨我吗?恨西门吗? 我说,不恨了,恨一个人太累;似乎你跟西门才更有资格恨我。 想起那次跟西门的通话,我便问阿莲,西门说要给你负责,他怎么负责的? 阿莲说,他请假回来带我去买药,照顾了我两天,我很知足了。 我说,那你恨我吗? 阿莲说,不恨,我只恨自己。 我说,别这样,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会好起来的;你也别把责任全揽在 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不说出来会把自己憋出病来的。 阿莲说,我真的有病,最近经常出现幻觉,眼前有飞碟、外星人,我还感到 有人要杀我,我发觉一点都不安全,需要人陪。 我说,你看科幻片看多了才这样。 她说,不是,我还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告诉我要杀我。 我说,那好,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吧。 阿莲同意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