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事后的一天洛羽蝶突然无比的思念起家乡的海,想起了海中的妈妈。看看日历, 那天是清明节。 她想跟他说,但是那事以后,他们两个人就一直没有好好的像以前那样说说话。 他好像很平静,什么也没再提,但是那眼中却有一丝不快,若明若暗。 洛羽蝶站在图书馆二楼的窗前,看着那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想起妈妈说过, 人真是活宝,可以倒处的飘移。她8 方宜朗和洛羽蝶在网上竟然不知不觉留连近一个月了。除了期期艾艾地回想, 他们都回避着曾经的那段失与痛。 直到有一天晚上,方宜朗的一句话捅破了那心窗上的纸。 羽蝶,我到过雁归港找过你。 电脑这边的洛羽蝶的眼睛湿了,他竟然去雁归港找过她! 是吗?为什么? 在那个小镇上,我打听到了你的一切,却谁也无法给我你在哪里的答案。 是的,那里已经没有关心我的亲人了。 你离开我以后,那么多日子过后,我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想找回你, 想亲口对你说声对不起。 我在大海边一遍遍地喊你的名字,可是我还是惆怅而回,从那以后我才真正的 死心。 奚涓出事那会我一直在自责和歉疚之中,后来她知道你为这事离开了我以后, 就对我说了事情的原诿,毕业的时候,她让我如果再见到你,跟你说声对不起。 洛羽蝶在电脑这边沉默了,她现在才知道即使过了这么久,这个名字依然还是 她的心结。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他首次提起奚涓。那个让她离开他的女孩子。 对不起?曾经就是为了这三个字,在自尊与爱情之间,她选择了前者。 羽蝶,你怎么了? 哦,没怎么,她现在好吗? 听说结婚了,过得很幸福。 噢……洛羽蝶在一声轻叹中扯开心中那个结。 方宜朗和洛羽蝶同居的事,还是走漏了些许的风声,当引起了那些青睐他的女 大学生的好奇心的时候,他的事情当然也就大道小道的传说个不停。 洛羽蝶记忆犹新与得奚涓的两次见面。第一次,是在“五州”电脑培训班的教 室里。 那时,上班的她中午都不回家,在外面随便吃一点。然后就在电脑室里休息一 会。 一天,下午要上课的时候,进来两个女孩子,一个风风火火,眉眼间都是好强 与爽气。 一个象玉琢般的雅致,玲珑中透着高贵之气。 小姐是想学电脑的吗?洛羽蝶谦和的迎上前去问。 那个火一样的女生,斜着眼打量了她一下,又看看她桌上的那一些宣传资料, 慢不经心地说,哦,来看看,咨询一下。 哦,那你们请坐。 她们没有坐,只是在那里不时地看几眼手中的资料,又不时地打量几眼她。然 后,那傲然的女子放下手中的资料了。耐人寻味地丢了洛羽蝶一个眼神,说,小青 走吧。 被唤作小青的女孩子,听了也看了羽蝶一眼,目光中全是挑衅火焰。两个人下 楼的时候,洛羽蝶听见那个叫小青的说,奚涓,你怎么就走了,我还想撂几句话呢。 洛羽蝶边收拾起她们刚看过的资料,边在心里纳闷,这两个女孩子怎么有些古 里古怪的。莫非她们…… 晚上,方宜朗来接她,坐在公交车上,她就把今天遇上的事跟他说了,他听了 皱了一下眉,然后揽过她的肩,告诉她那是他的大学同学,那个咋咋呼呼的女生叫 花小青,不声不响地那个冰雪般傲气的叫奚涓。两个人是死党,奚涓是他以前的女 朋友,谈过一阵子恋爱,她太冷太傲,仿佛是一尊没有女人味的玉雕,而他想要的 是一个能抱在怀里彼此温暖着的人。 所以寒假之前他提出了分手。 洛羽蝶听了再次回想起奚涓,的确美得有些过分,失去了一些烟火气。 其实方宜朗有一点没有跟羽蝶说清楚那就是他提出了分手,但是奚涓却并没有 表示同意,所以在奚涓和所有人的眼里,他们好像只是关系有点僵的冷战,因为他 们都太出色,没有人会觉得他们能真得做到舍弃。 所以当传说方宜朗跟一个女孩子在校外同居的事情后,洛羽蝶成了熟识他们关 系的人关注的本身。 所以,那天花小青不知怎么打听到羽蝶所在的那个电脑培训班,就拖上去奚涓 非要去看个究竟。 洛羽蝶也曾想过他们之间的事,就像某一个晚上,躺在他的温存过后的怀里问 他,宜朗,你一个医学院的高才生,跟我一个中专生在一起,没有一点不平衡感吗? 羽蝶,别这么说,爱情不是找工作,要看学历资格的。爱就是爱了,我们那一 趟车旅就注定了我们的今生有爱。 他拉过她的手,抚摸着那腕间的半翅的蝴蝶,轻声地对她说,前生我们是羽化 的蝶,今生分开,你带着半翅的蝴蝶,让我们找到,让我们双宿双飞,轻舞飞扬… … 可是…… 他不要那可是!用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语,她也将所有的语言化作舌上的缱绻, 任他予索于求。 洛羽蝶第二次遇上奚涓。那是方宜朗的一个同学过生日,有约定说去“酷迪” 广场蹦迪,难得凑热闹的他就把羽蝶给带上,想让她也好好玩玩。 那天,奚涓和花小青也在。 玩了一会后,洛羽蝶回到座位上。男生们都越跳越精神,女生们有的累了就坐 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她们在一起熟络得很,开心的笑着,说个不停。洛羽蝶还是觉 得融不进那一片欢乐中去,她只是坐在一边听她们侃那些她不懂,吹那些她听不明 白的大学秩事。好在手里有一听可口可乐,她可以藉着不用说话。看向那些快乐狂 欢的人群,她看见花小青和奚涓也退了出来,朝她这边过来了。 嗨,还记得我们吗?花小青坐到她边上说。奚涓坐到了她的对面,目光扫过她 没开口说话。洛羽蝶嫣然一笑,记得,我还以为你们是去学电脑呢,原来都是大学 生啊! 这话说的,大学生就不用去学电脑了吗?花小青口吻不太友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们大学生没学过的东西多着呢,比如说,就没学过如何勾引男人。 这是什么话! 洛羽蝶听了这话中的话,心想除非她当她白痴,否则当然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了。 可是却有一种理虽不亏但却词穷的感觉。鼻子还不争气的直泛酸。 话既然不投机,当然半句也多了。洛羽蝶不再理睬她们。 花小青好像还没过完嘴瘾,还想说什么,那奚涓递了听饮料给她,示意她算了。 奚涓,你也太那个了,这就让了?!花小青挖苦地似的:我以为什么沉鱼洛雁 呢,他方宜朗清高什么啊,也不就这眼光吗,一个破中专生,有什么了不起,让你 受这样的委曲,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洛羽蝶心底里的那份自卑感一下子升了起来,让她有坐不住了。如果自己受点 冷眼,受点委曲她倒还能面对,只是,似乎自己让方宜朗也让人看不起了。这是她 所不能接受的。 他在她的心中那样的优秀。 看起来那个为朋友报不平的花小青是对洛羽蝶十二万分的看不起了。 洛羽蝶现在方晓其实那“可是……”一直客观的存在着。她觉得自己的爱在别 人的目光中竟然那样的受到辱没,一时间心里有点愤然。 好吧,算了,这种人说白了就是贱!花小青的音调提高了一点儿,好像有意让 她听见这最后一句话。 你说什么? 洛羽蝶的耳朵轰的一声,似乎被侮辱得没了听觉。从小在海浪中淘大的她本身 就不懦弱,那骨子里不输人的个性一下子露了出来。她的目光中带着海般的湿湿的 雾气,声感是咸的,有些发颤的危险。 我说你贱,用身体抢人家的男朋友。花小青口不饶人般地。 啪!清脆的巴掌声,似乎惊得几个人都呆了。 花小青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气急败坏地冲着洛羽蝶就撕扯上了。但是她个 子小,高挑的洛羽蝶只一让一推,她就被推出去好远,一下子没站稳,跌倒在地。 奚涓惊叫着去搀扶花小青,一边对洛羽蝶喊,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远远近近的的朋友都围了过来。 奚涓看了一眼哭得花了脸的的小青,怒目看着洛羽蝶和方宜朗,眼中有怨有恨。 看到自己的同学朋友吃了一个刚认识的还陌生着的女孩子的亏,当然都有些胳 膊肘往里拐了。特别是那几个女生更是吱吱喳喳地在那数落着羽蝶。 羽蝶,你真的打了小青?方谊朗难以置信一般。温柔和善的羽蝶怎么会当众打 人! 洛羽蝶只是看着方宜朗,只是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 方宜朗,你的女朋友要向小青道歉!奚涓忽然冷过玉般脸对他说,在“女朋友” 三字上加了重音。不管怎么说花小青是为了她挨打的。她得为她讨个说法。 方宜朗看向奚涓,后者给了他一个非道歉不可的脸色,仿若如此才能让骄傲的 她平衡,她太骄傲,能傲到从不主动亲吻心爱的人。 方宜朗看看情形,心下明白八九分,肯定是花小青说什么激怒了羽蝶,才会发 生这样的事,不过,再怎么说,打人终究是不对的,再说还有这么多朋友都在数落 着羽蝶的不是,他觉得不能表现出太护短来。 羽蝶,你要是真打了小青,就说跟她对不起,大家都是朋友。 洛羽蝶只看了他一眼,就移过视线,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这是她自找的。 羽蝶,别跟没文化似的不讲理,好不好! 大家没料到洛羽蝶会这样说,情绪更加的不满,在指指点点中,方宜朗也有些 下不了台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跟她发脾气. 他这话一说出口,自己也后悔了, 但是说出去的话也没有收回来的,只能再补上一句,对不起,不是有意的。但那已 经没什么意思了。 正在僵持着的时候,奚涓忽然冷冷地吐出一句来。 小青,我们不跟没教养的人计较,我们走!! 洛羽蝶的头轰的又一炸,你说谁没教养?她一脸不输的走到奚涓的面前,我看 你少假正经一点,男朋友也不会跑了。 你……你…… 奚涓哪里受到过如此的羞侮,眼泪便水一样的流了下来。转身就往外跑,没跑 出几米远,一下子被一辆减速欲停的摩托车撞上,一刹那间,惊喊声四起。 方宜朗第一个跑过去救人,洛羽蝶没有过去,有些被眼前的突发状况吓傻了, 周围的人也似乎忘了她了,都围到了那一边。到后来,惊叫声停了,人群也散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无意识地向前走着,无目的坐上了一辆公交车。 又有了那种鸟无归处的感觉了,一任车在城市里绕着,一直没下,直到最后一 次回到广场。那种感觉既是思索又仿佛浏览了一下她曾生活过的这个城市。 夜已经快醒了,似乎一场梦要做完了。 觉得自己又要转了,下一站会是哪里? 终点的那个人会是谁?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