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给老婆管惯了,一个人在家,虽然冷清也是种享受。不必担心言行举止,是坐、 是躺、是扒,还是脱个精光走来走去,或者大骂几句大吼几声。可以随时把自己弄 醉,也可以抽烟抽得一屋子烟雾,只要愿意,大白天钻进成人网站看个清楚明白也 不用提心掉胆,唯一缺陷的是,夜来孤枕难眠。 嗅遍床上的每一寸地方,寻找艳艳残余下的气息,有所收获才满足地入梦。我 末谋面的岳母已从鬼门关逃脱,或许是因为想见女婿吧!幸好我没跟去。艳艳来电 说,待病情稳定,就携母归来,让我准备客房。 当初在机场说得轻松,静下一想,家里来个“丈母娘”确有诸多不便,毕竟没 有和“丈母娘”生活的经验。刚看过一本书正好有这方面的描述,形容得如地狱一 般,使人痛苦不堪。 似乎结婚最难的不是怕老婆,而是怕岳母。依稀记得也有人说过什么“一个女 婿半个儿”“丈母娘疼女婿”等等、等等的话,明天找本这种理论的书看看。 要生个孩子,对!有孩子岳母就有得忙。我这理论就不错,不用去学别人的了, 写书的人没准连老婆都娶不到呢!有什么资格谈“丈母娘”?想到孩子,有件事让 我睡不着,从通讯册里找出个呼机号码,马上去拔电话,号码却取消了。 他妈的刘卫红,搞什么鬼?我掐算过,不出意外的话,我现在应该是一个半岁 大小孩的父亲,就不知是儿是女。总之,老子确确实实是个父亲了。在哪见过她? “泥街”那对母子有点象,可“泥街”那么大,那么乱,找几年也难找得着。还在 哪见过?刘卫红不是护士吗? 护士是在医院上班,医院呵医院!向东死的那家医院,别的医院可以忘,那家 医院想忘也忘不了。 电话通了,“查无此人”。吸完支烟,仍不死心,把那家医院有电话的部门都 问了。总算有个人说:“刘卫红?去生小孩了。”我从床上跳起说:“麻烦你打听 一下,我大老远从国外回来看她的。”话筒传来询问声,有人讲出一个地址,还真 的在泥街。 当父亲心切,想早睡早起却反了过来,到泥街时,太阳已是十一二点的太阳。 泥街我和向东落泊时曾住过几个月,又常送徐老头回来,这里我是了如指掌。刘卫 红住的这一片是泥街的红灯区,昨晚睡而不眠就因为这个原因。 来到一幢四层的木制小楼,刘卫红住三楼。楼虽小房间却不少,每层楼都有四 五个房,为多粗几间房东特意隔开的。二楼楼梯旁坐着两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脸涂 得象猴子屁股,簿簿的睡衣里垂吊的奶子清晰可见。天热,两人的手还拿着扇子, 我一出现她们就拦住我的去路。 “阿弟,四十块随你玩几次。” “我要三十。”另一个用扇子挡脸,凑近我耳边,还拉住我的手,先前那个也 来抓一边说: “我二十五。” “和上面的讲好十五块了。”我挣脱开继续上楼。两个女人嚷嚷道,“楼上的 真贱,坏了行情。” 三楼的四个房间都关门,看来生意还不错,最好别让我看见那个王八蛋在干我 孩子他妈。 令人心跳的喘息此起彼覆,刘卫红的叫床声还有印象,我一间间来判断。 前面两间都不象,太苍老。第三间是电视的响声,但愿是这里。敲门没人应, 手一推,门随手而开。里面有一个毛头小伙扒在可以当他妈的女人身上蠕动,我直 骂倒霉。 在第四间门外喊刘卫红的名字,没有回音,莫非是搞错了?我抽着烟踱步,又 叫几声。 “阿红出去了!”声音从第三间房传来,至少没搞错。过了一会,毛头小伙从 第三间房出来,难为情地瞥我一眼,低头匆匆下楼。女人也出来了,是个不太丑的 女人,年轻十岁的话可能有点姿色。 “你找阿红呀?她带孩子去抓药了。”女人从头到脚打量我。 “你和她熟吗?”我依在墙边问。 “认得有一两年了,她帮我治过病。这间房还是我帮她粗的呢。” “她来这里多久了?以前她不住这的。”我又问。 “才来十天,你找她干麻?你是她什么人?”女人有些警惕。 “我是她老乡,来看看她。”我心里舒服一点,沦落风尘十天还能忍受。 女人问我要了支烟,贪婪地猛吸几口,“芙蓉王,一块一支,几年没抽过了。 你吹牛,什么老乡,听你口音一点不象东北人,不会是孩子他爹吧?”我笑而不答。 “阿红是苦命人,老家那个还闹心,又生一个。生娃要钱的,当护士那几个钱 一下就没了。是哪个王八蛋,造孽又不管,阿红也犯贱,硬要生出来,借钱过日子 能过多久,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接客了。”这女人唠叨着试探我。 看来我来得急时,不然那天孩子问我,为什么让他[她]母亲去做妓女,我就难 办了。我想不通的是,给过她不少钱呵?开销再大不应该落到如此田地,况且也可 以找我。 “男孩还是女孩?”我忍不住又问。 “和你一样,有小鸡鸡的,惹人爱得很。”女人把烟吸得不能吸才扔掉,“来 我这坐着等吧,外面热。”我有点迟疑,她说:“嫌脏?” 屋子收拾得蛮整洁的,床上也看不出才做过那事。女人又问我要烟,听说有个 儿子,心里高兴,我拿出一支把余下的全给她,她舍不得抽,放枕头下,另抽桌上 的。 “是你的孩子。”女人盯着我说。我笑道:“你看象不象?” “你这样看我的眼神很象。你这身打扮,没来过我们这种地方吧?”女人懒散 地靠在床沿上。 “我在泥街住过半年,还不及你这里。”我走到电风扇前吹风。 “上过我们这种女人吗?”女人伸手进衣襟里搔痒。 “那时想上也没钱上。”我不去看她。她调逗道:“现在想不想,免费。”我 说:“想是想,可惜不敢上了。”门外传来小孩的哭声,我箭步而出。 刘卫红张大口看我,我伸手抱过她怀里的儿子,她迟钝地掏钥匙开门,好久也 开不了。 “你是不是想让我儿子学我,常睡门外。”我的语气很冷。她竟“哇”地抚面 大哭,我抢过钥匙把门打开,拉她进去。屋里凉满口罩改成的尿布,碰了我一头。 “倒挺会省的,你哭什么?亏你还有脸哭,想让我儿子做个韦小宝呵?跑这种 地方来。” 我确实有点恼火。她哭得更凶,儿子也响应,母子俩象比赛一样,我被他们搞 得不知所措。 “你是什么东西?”隔壁女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指着我大叫,“人家帮你生 儿子,养儿子,一个人累,你去哪啦?一来就发脾气,你个狗日的,我警告你,敢 欺负阿红我饶不了你。” 她手指快戮上我眼睛。我往后退,儿子这下不哭了,怯生生地望我。 “陈姨,不关你的事,你不知道的。”刘卫红把隔壁女人拉出门外。 “不关我事?谁给你租房,谁给你娘俩饭吃?你问他要钱呀!怎么不问?老娘 卖肉的钱是留养老的, 不是养你们的。 ”这女人是个泼妇。我烦了她,大吼道: “欠你多少?我给!你他妈一边去。”她这才住口。 “你带他上医院啦?”儿子的头很烫手。 “我刚给他拿药。”刘卫红擦完自己的眼泪又给儿子擦。那陈姨靠在门边冷笑, 我抱儿子往外走,“去医院,出大病就麻烦。” “我女儿摔断腿,我前夫逼我要钱,我<<”路上,刘卫红要解释。 “别说这些啦!”我已经不想听,“我恼的是,儿子出生也不和我说,你可以 找我的呀!” “我去过,你<<你有老婆了,我怕你为难。” 会为我着想就好。只是老子在外面花天酒地,一掷千金,怎能让儿子在最最低 档的妓院里受苦,要为儿子作些安排。手机一直在响,到医院我才接,是王一州。 “我今晚终于有空,想和你喝酒,就我们俩人。” 我也想喝几杯,答应了他。儿子没什么大碍,我还是要了个独立病房,伴他到 离王一州的约会还有十分钟。我对刘卫红说:“不要回那里去,想起都恶心。我今 晚有事,明天我来接你们。” 出医院,我就给几个房地产商打电话,约好明早看房。 王一州在他的郊外别墅设宴。宽大得可以打篮球的餐厅,只摆一张桌两张椅, 王一州孤独地坐在桌旁自斟自饮。 我不急坐,仔细参观空空荡荡的四周,也没什么可参观的。除灯具外,没有任 何的家具和饰物。地板、天花、墙壁全镶上一种质地很好但我不知名的实木,我最 惊奇的是没有一扇窗。 “你把自己扒个精光,席地而饮,配上这间怪屋,还真有点古代疯文人的味道。” 添了个儿子,我兴致不错。王一州真的脱下白色睡袍,搂着酒杯往地下一躺。 “我乃稽康也,NO。我乃李太白也。天苍苍兮是我房,地茫茫兮是我床,风吹 草低兮见姑娘。 我王太白的诗如何?” 我被他逗得大笑,他更得意,“你也脱光,我们就席地而饮。” “那你自己玩,我不奉陪。”我做要走之势,他才笑嘻嘻地穿上睡袍。 “怕我鸡奸你呀?好!你不爱男风也行。”他击击掌,进来两个穿和服的女人, 其中一个是金发碧眼的白人。“你不是恨日本人和美国佬吗?给你个解恨的机会。” “我一贯来都是先做酒鬼,才有胆子当色狼的。”我不习惯这么超前的玩法, 有点胆怯。 他挥手让女人走,面对面和我坐下,用日语低吼一声,又出现两个穿和服的女 人,端着酒碎步走到桌前,斟完酒,分别站在我们身后。 “我差点忘记,你是个醉八仙。”王一州和我连干了几杯。我有些饿,吃了不 少日本菜。 “你会日语吗?”他挑起话题。 “我会八格牙路完,就沙扬那拉。”有生人在身后,我很放不开。 “那你不及我。我会五种语言,还不算中文。在日本我不说没人知道我是中国 人。”他又邀我干杯。 “你当心点,哪天日本也和印尼一样有你苦吃的,谁管你日语说得多好。”我 端着杯,斜眼看倒酒女人。 “我才不那么傻,所以我现在一有机会就给日本人颜色。”朝我笑笑,翻手一 掌把给他倒酒的女人打倒在地,酒瓶摔得粉碎。我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大吃一惊。 他仍不解恨,朝地上的女人猛踢,惨叫声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打女人不过瘾,要打打男人。”我喝下杯酒压惊。王一州停住脚,转头向我 说:“你想打日本男人?好,我叫来给你打,只要不打死,怎么玩都可以。” 我没咽下的酒喷了出来,骂道:“你他妈你变态呀?”这人有点不可理喻,我 真的恼火。他大笑着坐下,地上的女人已不叫,跪着捡碎瓷片,白脸上的黑手印, 象画上去的。 “你知道什么叫变态?我跟你说吧。”王一州示意我身后的女人给他斟酒,女 人手抖得利害,泼洒出不少,他又面露凶光。我把女人搂进怀里,是个年轻的女孩, 圆脸蛋,全身都在颤抖。 王一州一口饮尽杯中酒,不以为然地说,“你还心疼她们,这点算什么?我在 日本打工那时,胳膊给老板和老板娘打断了不算,两个狗男女还在我身上大小便呢! 我操他祖宗。”他的脸变得扭曲,拿杯,杯是空的,他口中骂了一堆日语,把杯摔 到还在地下清理的女人身上,女人马上站起连鞠了几个躬,另拿杯给他斟上酒。 “你不会对尊夫人也这样吧?”我看得有气。 王一州竟一点不在意,喝着酒说:“那婆娘,给我打掉过两颗牙,还耽心我的 手是否受伤。他奶奶的,日本女人全是贱货。”他的手伸进身边女人的和服里,捏 得女人泪水流出也不敢哼一声。 我半晌说不出话,王一州又说:“我还没发达时最好玩,我们那帮留学生,天 天喊着要找日本女人报仇雪恨。他们全是笨蛋,辛苦打工的钱没日没夜地往妓女身 上送。我老人家才不干,仗日语好,老子专去搞良家妇女,还蒙她们钱,拆散了几 个家庭,有一个还自杀了。” “看不出你原来是个爱国汉奸,在南京惨死的女人们,不知道是否会感激你?” 我发觉我开始麻木。 又喝了几杯,王一州酒量不行,已摇摇欲坠,“不是吹的,要说以害日本人为 爱国标准,老子在日本华裔里肯定是前三名。”他扶女人做依托,伸头靠近我低声 说:“就说我买的那块地吧! 龟儿子才出那么大价钱买地,老子要破他们的财。” “不是你的钱吗?”我非常惊奇。 “你不是骂我汉奸吗?老子还真是汉奸,做鬼子岳父的汉奸。”王一州哈哈大 笑。 我黯然地说:“早知这样,何必费力去和市里斗,照市里的价钱不更好,我还 成罪人了。”他摇头道:“冤枉你聪明,这点也不懂?不那么做怎么象真的?” 我的自尊被狠狠地刺痛,还以为自己是导演?原来不过是个跑龙套的。 “你是地下党,令人敬佩。你舍得把你岳父弄破产?到时你就没这种好日子过 了。”我拿酒敬王一州。他喝下酒随即大呕,秽物洒满女人一头一脸,女人不顾自 己,去为他揉背,等他呕完又帮他抹嘴。他挣开女人,身子晃晃悠悠,翻着白眼说: “去他妈的岳父,老子娶了个石女。”我也开始呕吐。 我给向东括胡子,他对我笑,我说,你他妈敢诈死骗我。他不答。刘卫红来了, 怀里抱着孩子,我要给向东看我儿子,他却不见了。我气恼地把那个叫陈姨的女人 打得满脸是血,帮我倒酒的日本女孩抱我的腿在求饶,我伸手进她怀里捏。不好! 艳艳和一个凶恶的老太太站在我身后。我一跃而起,惊出一身臭汗。 已过九点,昨晚并不醉,是因为恶心才吐。洗澡时盘算着先去看房子再去医院, 钱!怎么把钱忘了?手头只有几千块,家里的存折是艳艳经手,取不出,就算取得 出也不敢取。从早一轩拿,同样容易让艳艳察觉。想不到刚捐两百万马上就为钱发 愁,王一州知道不笑掉大牙才怪。想来想去也只有找他借比较安全,为了儿子就让 他笑一次吧。 “你这个逃兵,”王一州居然已酒醒,“昨晚招呼不打就走,给你解恨的礼物 也不要。” “你醉得象死人,和你打什么招呼?”我想着如何把话扯到借钱上来。 “醉得蛮痛快的,今晚继续怎么样?”他提议道。我可不想看他的变态表演。 “改天再和你冲锋陷阵,我找你有事。”借钱总是难开口。 “有什么事就说?”他问道,“粉店开张了,闷得慌的话,我还留有办公室, 我们携手抗日如何?”我鼓起勇气说:“和你借点钱。” 电话没声音了,随即传来大笑声,“你开什么玩笑?你会和我借钱?借来捐我 可不干。” “少废话,我认真的,你说借还是不借?”我不在乎面子了。 “他妈的,你借钱还这么凶,我求你借呀?”他想捉弄我,我不说话。 过了半晌,他又说:“怕你这小子了。说吧!借多少?” “二十万。”这是我经过考虑得出的数字。他笑得更大声,“王八蛋,二十万 你也借,害得我紧张,以为你狮子大开口呢!我叫人送去还是你来拿?” “我去拿吧,顺便参观你的办公室。”我额头上出了汗。 没去过王一州的公司,他的公司就在“白领街”的黄金地段。我有点恍若隔世, 一年前,我还徘徊在这种大楼外,想进去瞧瞧,还怕给保安驱逐。 “您是文先生吧?请跟我来。”一位笑容很甜的小姐把我带到电梯旁,又为我 打开门,“请进,王总在等您。”电梯直达顶楼。 王一州的秘书羞涩的对我笑,竟是昨晚为我倒酒的圆脸女孩。她向我鞠躬,嘴 上说着听不懂的日语。我本能地还一个躬,她又来一个,我不动了,等她为我开办 公室的门。我进去才吁口气,暗骂唐朝人教点别的不好,去教这种虚伪的礼仪,有 礼仪的畜牲比没礼仪的更可怕。 办公室里象没人? “你的东西在巴台上。”王一州在我身后说话,他扒在张按摩床上,一个女人 在他背上踩。“要不要来个桑拿,我昨晚真成李白了。” 我摇头,打量办公室,虽说没昨晚那个餐厅大也相差不远,这里是各种设备齐 全,不但有酒巴,连桑拿浴室、室内高尔夫都有。 巴台上有个包,我走过去,胡乱拿瓶酒倒了一小杯,查看下钱,写张借据,把 酒喝尽用酒杯压住说:“给我个女人,我可以在这里呆一年不出门。” “这主意好,哪天我们试试,比比看谁耐得久。”这家伙真是无聊透顶。 门外秘书又鞠躬,还递来名片,我看过后,笑着用英语说:“果子,好名字。 不知道甜不甜?” “欢迎您品尝。”她也用英语回答。我象王一州一样放肆地大笑。 和房产商跑了几个地方,选中一套新装修带家具的两居室。办完手续已过十二 点,我匆匆开车去医院。 小孩的病来得快也好得快,儿子已活蹦乱跳,直冲我呀呀叫。 “你不来,我们就走了。”刘卫红面上化了妆,象刻意打扮过。我说:“昨晚 又喝多,今早要去给你们租房。”她说:“现在喝多有人开门了。”我说:“开门 的人正好不在。”她面露喜色。 儿子肤色接母亲,很白。眼睛象我,老成,一点不天真。我送她们回泥街拿东 西,不想进那个“妓院”。嘱咐刘卫红该扔地全扔掉,尤其是口罩做的尿布。我抱 儿子在车里等,毕竟是父子,这小子也不闹。 叫陈姨的女人和刘卫红一起出来,我已叫刘卫红还她钱,还加了不少利息。 “别只要儿子不管娘,当心你儿子长大了报应你,”陈姨对我不感冒,我笑着 从车里拿包烟给她。 买了一大堆东西后,来到新居,儿子途中已睡着。布置一下很有点家的味道, 我是又兴奋又害怕。 “你还去做事的话就请个保姆,不做也行。”我给刘卫红一张存折和一些现金。 “我<<我不该拖累你的,本来不关你的事,孩子是我故意要的,我是想将来有 个依靠,却成这样子。”她有点哽咽。 “还说那些有什么用?老子糊里糊涂有个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看他流落街头吧!” 我心里非常矛盾。她突然扑到我身上哭,“我不该给钱给那个混蛋的,让你儿子也 受罪,呜<<”我搂着她的肩,身体和她的双乳一接触,我竟冲动起来。她也感觉到, 用手去剌激,慢慢给我解衣服,自己也暴露出丰满的躯体。她的个头和艳艳差不多, 我曾暗自拿她们相比,虽然没有艳艳的鲜美娇嫩,却有一种挡不住的原始风韵。生 了两个孩子,乳头已呈黑,我还是喜欢,用力一吸,出了一嘴奶水,我更乐此不疲, 还有什么比人奶更好的饮料? “留点给儿子。”她大概是等不急了,只好先满足她。 象老夫老妻一样,那么自然,那么轻车熟路。中途儿子睡醒,在门外大哭。我 紧张得停下动作,她紧紧搂着我说:“我拦他好了,掉不下来的。”我以最快速度 完成任务。点上烟,心乱如麻,我成了有两个家的人。 刘卫红抱儿子进来,站在床边,长发如瀑披在肩上,儿子叼着一边乳房,她低 头看儿子,一脸慈爱,很象我在杂志见过的一幅画,只是画上的耶苏比我儿子老。 “你怎么啦,还没吃够?想跟儿子抢吃呀!”刘卫红发现我在发呆地看她,向 我笑道,一派妻子的口吻。我有点心酸,不禁长叹连连。 “你不用管我们的,她回来了,你方便再来,我们以后也别再这样,她知道就 不得了。我做人家老婆也恨老公偷吃。”她坐到我身边。 “你讲得容易,你把持得住?除非你赶快找个人嫁了,不过要对我儿子好的。” 我接上一支烟。 她也叹气,“我不想再嫁人,嫁一次我怕了。现在那混蛋还在找我,我连老家 也不敢回去。唉! 反正我父母已经死,我守着儿子,你要来就来,我不想总靠你,过段时间我还 是去做事。” 我熄掉烟狠心说:“管他呢!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只要你不告我重婚, 我还是来的。 至于我老婆,孩子都出来了,只好蒙下去,城市这么大,我不信哪天让她碰上。” 我摸儿子,他转头看我一眼,象是烦我打扰他,又继续叼住乳头。 “我才不在乎,就怕你应付两个女人良心过不去。”她说得对,有什么办法? 我要不理她母子良心又过得去?不愿再想,蒙一天算一天吧。 早一轩分店开张后,生意不错,而且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尤其王一州帮在电 视上做了广告,早一轩已成街谈巷议的话题。李启明又请来个四川人做卤菜,我把 五头那几招教给他,这个人还有两下子,搞的卤菜快餐和卤菜外卖成了早一轩新的 利润增长点。 “文哥,我们应该涨价。人来得多不涨白不涨,我们的开销大,利润簿,万一 生意不好就顶不住的。”李启明似乎对生意仍不满意。 “要命就是你这个万一,你以为开星级酒店?记住,早一轩要办成让人家忘了 是来消费,觉得每天来这里的开支是固定的。想做到这点,不但不能涨价还要想办 法降,那才是你李大经理的本事。”我的话他不服,但不敢斗嘴。 给儿子安家后,回家的次数很少,吃住都在那边。幸亏艳艳知道我是个夜猫子, 分店又刚开张,不计较我晚上几时回家。不过,有两次正和刘卫红干那事时手机响 了,只好停下,扒在刘卫红身上和她聊天解闷,下身还在刘卫红体内,倒也紧张剌 激,就怕给弄出个阳萎来,但又不敢关机。 儿子半岁了,和徐老头下棋到傍晚,刘卫红给我打电话我才记起,连忙罢战。 钻进儿童商场,有个能遥控的机器人很好玩,抱去付款,有人叫我。是向东老婆小 潘,带着孩子和一个小保姆,我很紧张。 “你也买玩具,是不是艳艳有了?”小潘看着我手上玩具问。 “太巧啦!想明天去看你们的,不用去了。”我付完款,把玩具给她们。小潘 说:“一千多块呀!买这么贵的玩具。也难怪,你的早一轩天天上电视。”和她们 说几句话就告别。 我出商场没走远,等她们上出租车,我又回去。收款小姐莫明其妙地看我,可 能是想:这人疯了,几分钟内连买两个同样的玩具,价钱还不菲。我也不解释,东 张西望,担心又会冒出个谁来,我还得买第三次。 刘卫红和儿子坐在地板上玩耍,餐桌上摆好饭菜啤酒。我奇道:“今天这小子 乖了,给你有时间做饭,该请个人来看他。”我本打算带她们到外面吃。 “哪里,”刘卫红说,“这几天他给你宠坏了,总要人陪。我怕出去你不方便, 就叫陈姨来帮做菜。” 陈姨端碗热气腾腾的汤从厨房里出来,“回来得真准时。”我不是很高兴她来, 她让我想起那个恶心的“妓院”。 “我还不能喝,要不这小家伙变成小酒鬼。”刘卫红给我斟好啤酒。 “过半岁,也可以断奶了。”我也觉得对儿子太宠。她说:“牛奶哪比人奶好, 等一岁了再断。” “和儿子争奶吃呀!”陈姨说,“儿子一边老子边,阿红你要多吃点肘子才够。” 刘卫红嘻嘻笑。 弄得我很窘,有点恼火,拿杯一口而尽。 陈姨做菜的手艺不错,快赶上店里的四川仔,我对她多了点好感。“我陪你喝, 阿红说你是酒鬼,看你有多能喝。”陈姨满上啤酒,干了几杯竟面不改色,提起我 的酒兴。帕蒂正好来个电话,问艳艳几时回,说有个代表团翻译不够,想请她帮忙。 挂了电话,陈姨问:“你讲的是哪里的方言?我一句也不懂。”我笑着摇头, 这女人看来是个文盲。“什么方言呵!”刘卫红说,“讲的是外国话,我也只懂几 句。”手机又响盘新华问我后天有什么安排,叫去陪孙市长一起去钓鱼。听完这电 话我有点烦,刚喝出点酒兴又要从头来。和陈姨干了两杯,王一州也来凑热闹。我 说,你逼债是吗?他说什么债,竟忘了我刚和他借二十万。他约我去射击俱乐部打 枪,我也答应了。 把手机往沙发上扔,我叫道:“谁来电话也不接了!”陈姨说:“你真忙,吃 餐饭有这么多电话,还会讲外国话。”我说:“你以为都是什么大生意呀!全是喝 酒、钓鱼、打枪。其实我不过是买米粉的。”她有点吃惊,随即说:“买粉也能发 财哩!电视上说有家叫早一轩的粉店,比大酒家还赚钱。” 这话我听了很开心,连一个中午才起床的老妓女也知道早一轩。我怕她是装痴 卖傻,就说: “电视上大多都是胡吹,信不得的。”“我去过,不是吹的。”她说,“人多 得和不要钱一样,我等了好久才吃上。你别说,那味道还真好,价钱也便宜,先前 看它的店好还以为贵,和摆摊的价钱一样。”我说:“你别逗我开心讨好我了。” 她嚷道:“我怎么讨好你啦?你的粉店有人家一半就够你养几个儿子了。”样子还 不象装的,我问刘卫红:“她真不知道?”她对陈姐说:“你别出丑了,早一轩就 是他开的,”陈姐的表情露出崇敬的神色,和我干杯,我喝得心花怒放。 电话又响,我不理。刘卫红说:“还是接吧,说不定是<<<<”我怕了,去看号 码显示,嘴真灵,还真是艳艳。我打手势让她们别出声,儿子可不理会,仍在叽叽 喳喳,我进房关好门才敢接。艳艳先问了一番店里的生意,最后才说她还要十来天 才能回,叫我耐心点,我装出可怜大吐苦水。 儿子不闹了,两个女人象在屏住呼吸,也不吃喝。我说,“没事了,这回天塌 也不用管。”陈姨突然说:“文老板,你不是要请人带孩子吗?我帮带好不好?” 我笑道:“你喝多了,你生意那么好,连十六七的小伙子也找你,你帮我带孩子? 说点别的吧。”她伤心地说:“那种生意谁愿做,唉!我早就不想做了。”我后悔 不该提她生意的事。刘卫红哄睡儿子也说:“陈姨今年很少做的,那天正巧给你碰 上。”她象是想让儿子给陈姨带。 “那天是房东的儿子,他老缠我,我见是童子鸡就忍不住。”陈姨在解释起那 天的事,我说: “既然不干了,不回家你在这里干麻?”她说:“你信不信,我没有家的,四 岁就给人卖,那家人养我到十六岁把我卖给个河南人做老婆。我没生养,河南人又 把我卖给个老头,老头十年前死了,我跟人到这来,我不识字,只有做这个。到现 在我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哪有家? 唉!” 这类女人说的故事,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听过不少,没她说的这么离奇。她 喝完杯酒又说: “你放心,我不在这里拉客的,我也讲脸面。你不用给工钱,有饭吃就行。你 还有另一个家,我来了能陪阿红解闷。不瞒你说,我舍不得你儿子,他走了我总睡 不好。文老板,我求你了,好吗?”她竟流泪。 刘卫红望我,不敢说话。我拿烟抽,抽完支烟我起身说:“我是通情达理的, 如果你敢带男人来,我整人也很毒的。” 靠在床上想,我让个妓女给我带儿子,后天还要陪市长钓鱼。他妈的,我陪市 长和妓女陪男人又差多少?想到孙副市长,总有点害怕。 这两晚儿子吵,和刘卫红干不了事,可能是酒的原因,憋得难受。好不容易才 把儿子哄睡,可他小嘴仍衔着刘卫红的乳头。我拿个胶奶嘴塞给他替代,轻轻把他 放入童车。轮到老子了,吸了几口乳汁,手移到刘卫红下身,却碰了厚厚一层,我 泄气地扒在她小腹上。 刘卫红说:“今天刚来的。”我怕火越烧越旺,不去碰她,然而火还是不小。 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去卫生间自己解决。正开门,刘卫红醒了,“实在憋不住,我 用口帮你。 ” 我说:“我自己来,你睡吧。”她又说:“你过来。”我走过去, “干麻?”她迟疑一下,“陈姨没走,你<<”我吓一跳,“荒唐!哪能做那种事。” 她说:“应急,就当上厕所。”这句话够惊人的,我还是不答应,“别说了,我去 泡冷水。” 这边不象家里,卧室没有卫生间。我开门出去,在浴缸里泡了十来分钟,稍微 安定。开门却愣住了。陈姨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口,吊乳如钟,几根稀疏的体毛很是 勾人,刚灭的火又死灰复燃。她笑着抓住我,我忍不住了。一把拉她进浴室,让她 扒在浴缸上翘起屁股,我粗鲁地从后边进入她,她痛得叫唤,更令我兴奋。我如缰 绳般抓住她双乳,飞快地驰骋,酒精在作怪,老是没完没了,我已累得压在她背上 喘大气。她柔声说:“别急,我看看。”她退出蹲下,我进入另一个潮湿的地方, 我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冲撞。有点意思了,我换个位置,在她的哭唤声中,我也发 出一声大吼。 回到房里刘卫红问:“好了吗?”我说:“这样下去我非完蛋不可。”她说: “谁许你天天这样? 你想我还不准呢!” 第二天,出门前我对陈姨说:“以后你还敢在家里光身走来走去,我马上赶你 走。”语气却象开玩笑。我到书店去买了一本反传统,反伦理道德的书。 艳艳迟迟不回来,我渴望她,就算她带回只老虎,我也愿意。一个月的非法家 庭生活,让我担惊受怕,这几天强迫自己少去看儿子,去了也坚决不上床,要让他 们习惯于我不常来的生活。大多数时间我都坐在早一轩,我可以半天不说话,一直 看着各式各样的人从店里出出入入。 李启明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进来,我们正吃午饭。方姐停下筷,惊讶地说:“这 么高的姑娘,能做模特了。”李启明比我高,那女人和他一般高,就是太瘦。老吴 和四川仔也看得忘了吃,李启明得意洋洋地介绍道:“这是珠珠,方姐说对了,她 是时装学校的,明年就出来当模特。来,叫文哥。”珠珠嗲声嗲气地叫得我起鸡皮 疙瘩,我说:“你经常来的话,我们能节约不少伙食费。”大家才笑着重新开吃。 不知道是我老了还是落伍了,我受不了李启明和珠珠在我眼前打情骂俏。咳嗽 了几声,珠珠仍往李启明脸上亲,我只好惹不起就躲了。 前些天,找不到徐老头,我去他家,原来是生病了。奇怪的是,他不吃药也不 上医院。对我说:“我不用吃药的,我们练忍,忍过了功力就更进一步。”我说: “这个忍好象不是忍病不吃药之忍吧?”他说:“你懂什么?我这是火轮功,火轮 大法,过两天你来,我一定好。”昨天特意去看他,他还真好了。我进门他就说: “看见了吧!我的功力越来越高。可以百病不浸,还能给人治病,以后你的亲戚朋 友都叫来,我手到病除,免费的。”成江湖郎中了。不过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我 也惊叹不已。连输他四盘棋后,他又和以前一样吹上了,“我的功力你再赢不了我。” 以前他说过类似的话我不服,这次是无话可说。“明天我要上报社练功去。”他送 我出门时说。我问:“报社请你去表演?”他说:“有两个坏蛋记者,在报上骂我 们火轮功,我们围着报社练,用功力感招他们。”我说:“这个可不是闹做玩,遭 警察怎么办?”他说: “我们练功不闹事。” 从店里出来,开车往报社去。离报社还有几百米,前面有警察拦住不让走,我 调头在附近停好车步行过去。边走边想老头老太太们还真行,硬把一条交通要道给 堵住了,但愿今天没有中央领导来。 报社大门外,黑压压的足有两三千号人在打坐,十分壮观。一大群拿盾牌的警 察表情严肃地站着,象是无可奈何。这帮练功的,大多是徐老头这样的老人,有的 还带来孙子孙女,在边上追逐嘻闹,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使紧张的气氛轻松许多。我 拉长勃子想看徐老头在哪,却看见潘大山从报社里挤出来,我向他招手。 潘大山垂头丧气走过来,把我远远拉开才说:“这些老鬼,真他妈难缠。也不 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弄出个火轮功,骗老鬼们信,病了药也不吃医院也不去,死了好 几个。 我搞了个追踪报道, 这下捅马蜂窝了。”我把徐老头的事告诉他,他说: “扯蛋!这哪可能,人家吃药会和你说?” 我一头雾水。 王一州给我打来个电话,我听完手机也差点掉地,他给派出所抓了。上次和他 去玩射击,他曾问我哪的妓女又老又丑又贱?我随口说了泥街那个“妓院”。这家 伙变态,真的偷偷去了,而且还常去,昨晚给逮住了。 进派出所就看见王一州,和几个民工模样的人蹲在角落边。我没理他,跟警察 打听,还好,他什么证件也没有,一身廉价衣裤,别人很难认出他是电视上常见的 外商。他咬定自己证件丢失了,说个假名,外地来出差的,住在我家。 警察说:“你不是早一轩老板吗?我吃过你的粉。”这就好办,我暗喜。他又 说:“你怎么有这种朋友?要玩也挑好点的麻!跑那种地方去。”我说:“他不熟 路,可能在路上给拉去的。”“没什么说的,交罚款吧!”警察准备开票。 这时,一个两杆三星的警察,指着王一州说:“那人先别放,送看守所去。” 我慌了,“我>>我愿罚,罚多少都行。”两杆三星白眼看我,“你以为罚钱就行啦? 他不老实,一下说是湖北一下说是湖南的,我怀疑他是逃犯,要查清楚他到底是什 么人。” 说什么也白说了,我走到王一州身边点支烟给他,他说:“你他妈快点行不行, 我蹲一晚了,又困又饿。”脾气还挺大,我不愿和他吵。打盘新华的电话,他沉默 一下,才答应。 王一州关切地问:“他知道是我了?”我说:“你他妈你不怕丢人,我还要给 自己留个屁股。” 他闷笑。 “文革,文革!”要开罚单的警察叫我。我跑过去,他指着一个中年警察说: “这是我们所长。” 所长说:“文经理的米粉很好吃 。既然有你担保,我们也省事,罚点款,让你朋友记住教训,别再犯了。”我 点头哈腰地说了一通好话,才去交罚款。 把王一州带出派出所,上车他还厚颜无耻地解释道:“在日本,嫖妓是生活的 一个内容。”接着又问:“罚了多少?”我说:“五千,据说能开个处女。”他日 语加中文地大骂一通,我听不懂,专心开车。“曾经有人叫我给他鞠躬一次一百万 我都不干,五千块倒让我蹲了一晚。我操他奶奶的。”骂累了,他靠在坐椅上有气 无力地说:“我要吃米粉,开快点。”我真想给他吃一脚。 就近来到早一轩的一个分店,王一州连吃两碗米粉,要我把他送回办公室,说 是今天有个重要会议。到他公司,他又说要我陪干一杯去晦气。 上楼时,开电梯的手脚慢点,吃了王一州一耳光。我说:“这可是中国人。” 他翻眼瞪我第二记耳光没打下去。到顶楼,电梯门开了,几个公司职员向他鞠躬, 他抬手就打,每打一个就叫:“这是日本人,日本人。”几个男女给他打懵了,茫 然地看他。他大笑说:“这下气消了,喝酒去。”大步走进办公室。办公室外的圆 脸女秘书战战兢兢的鞠躬,我记得她叫果子,朝她微笑。 回到早一轩总店,已快吃晚饭,方姐和四川仔在准备,老吴坐在张桌上算帐。 和王一州喝了两杯烈酒,有点上头,我见还没开饭想上楼去打个盹。 我懒得开灯,进门就往我特意买的摇摇椅上躺,却坐到个人身上,听到个女人 吱吱笑,我摸索着开灯。是李启明的女朋友珠珠,我说:“你怎么在这里?启明呢?” 她伸个懒腰,“别提那小子了,一点用也没有。” 我见无聊,要走,却给她从后面抱住,我急忙用力挣脱,她咯咯笑道:“怕什 么?我和你好,你帮我忙行不行,听说你有好多朋友。”她脱下上衣,向我卖弄风 骚。我看一眼她两只象没发育全,但乳头已发黑的乳房,厌恶地出去。 边吃饭边听老吴和方姐讲点财务上的事。李启明来了,却不吃饭,呆呆地坐着。 “启明,快去叫你的模特下来吃饭,我们请不动她。”方姐说。李启明象没听 见,老吴说:“快点吃饭,今天的帐你还没有看。”他仍无动于衷,突然到我面前 跪下。 “文哥!你一定要救我,我要完蛋了,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呵!”他抱住我的 腿,我奇怪地说:“你撞鬼啦,还是杀人啦?站起来,我不和狗说话。”他不起, “珠珠以前的男朋友是流氓,想要我的命,文哥你要帮帮我!帮帮我!” 我一听就恼火,想起刚才的事,一脚把他踹地上,“去你妈的,还以为是什么 呢!你去死好了,我帮你把骨灰寄回上海。给我滚远一点。”他大哭,我继续吃饭。 门被撞开,进来四五个男人,方姐说:“打烊了,明天再来。”一个戴棒球帽 的叫道:“谁是老板?”我放下碗说:“你们有什么事?”棒球帽掏出一支土制手 枪,冲过来顶住我脑袋,方姐大声尖叫,老吴和四川仔看得目瞪口呆,李启明不知 几时不见了。来人把我们团团围住,手上都有器械。 我看清土手枪没开机头,稍定些,“朋友,我们无冤无仇,你们是求财还是拿 命?”棒球帽说: “两样我都要,五万块,还有姓李的狗命。”这种人我还是了解的,也不想事 闹大,我说:“给你五千,交个朋友,要不枪在你手上,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对 老吴他们说:“大家准备拼命了!”棒球帽叫道:“你他妈真的要钱不要命?好我 成全你。”他扳下机头,我不信他真敢,狠狠地说:“你这枪打不死我,你就死定 了。”声音有点颤抖。 “对!打吧!打吧!”方姐说:“有本事把我们全杀了,为个女人你们全都要 挨枪毙,值不值呵?”老吴和四川也站到我身边来,“要死一块死。”李启明拖着 珠珠从楼上下来,“女人给你,不关他们的事,你<<你们要杀就杀我吧!”这小子 露头了。 棒球帽一下把他打翻在地,另几人也围过去打得李启明大声惨叫,老吴和四川 从厨房拿出几把菜刀,递给我一把,我拿刀敲桌大喊,“够啦!想出人命吗?”那 帮人停手看我,我说:“你们拿钱马上走!方姐给他们钱,”方姐点出五千块放桌 上。棒球帽瞪我,我也瞪他。他拿钱拉着珠珠出去,珠珠还抛给我个媚眼。 李启明瘫在地上,鼻血流了一脸。我说:“李启明,明天你另谋高就吧!哪天 给你害死也不知道。”他象狗一样爬到我脚边,哭道:“文哥,我成这样了,你不 要我,我只有去死。”他使劲用头撞地。方姐说:“领导,他年轻不懂事,出门在 外也怪可怜的,放过他一次吧。”老吴也说:“这事怪女人不怪他。”我恼怒地又 补了一脚,“操你妈,以后找女人选多点肉的。”说完我大笑。 回到儿子家,人好象都睡了。过陈姐房时,忍不住推开门,这老女人一身精光, 象等我随时光顾。我津津有味地看,伸手想去扯她的体毛,手到半途耳朵被揪,痛 得我轻叫,揪男人耳朵,女人都爱。 “你还真得意,喜新厌旧了?”刘卫红把我拉回房,我抚耳说:“喝多了,认 错门。”她嚷道: “还装!吃碗里的又看锅里的,你们男人都这德性。”她象强奸一样扒光我, 把我折腾得筋疲力尽后,满足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