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寻你 星星, 一颗又一颗的沉了; 月儿,一夜又一夜地升起了。 而我,仍在固执地寻你。 当迎春花撒满大地, 你踏着晨雾走进了我的心中。 当夏日的莲花舒展开它美丽的花心, 我已寻遍了每一条小路。 当碧绿的湖水上映开遍秋荷的影恣。 我已访遍了每一扇窗口。 当冬梅傲然挺立在瑞雪之中, 我已数遍了天上的每一颗寒星。 你啊, 你在何方? 为何总也寻不见你的踪影? 可我仍愿在这里等你!等你!!等你!!! 当友谊河边的柳枝,从一片嫩绿变成翠绿的时候,在他们银行中有个新招进来 的员工,刚参加完为三个月的短期培训后,便回银行正式上班了。这其中,就有杨 梦婷在内。从这以后志强就开始了他热烈的追求。 有时,他爱给杨梦婷送上一张自制的小小卡片,再在上面题有一首美丽的小诗 ;有时,他也会为她准备一份自制的小小礼品,悄悄放在杨梦婷的桌上。虽然他的 追求不免有些落于了俗套,可女孩子的心,终究都是有些虚荣的。他这一份细腻的 心思,终究还是感动了杨梦婷。让杨梦婷在他追求了一段时间后,隔几天没有收到 他的礼物,就会变得有些失落和空落了起来。不知不觉的,他也慢慢赢得了杨梦婷 的芳心……可正像赵志强所预感的那样,他的爱,从一开始起,就将要面临着一番 很大的艰难和阻力。可是,谁让他爱上的女孩,偏偏是杨梦婷,而不是别人呢?因 此,杨梦婷也从一开始起,就一直在回避着他的爱。而叶思平呢,在银行中时,他 常常会出神地盯着水磨石台的那一方,深陷进一份茫然的思绪之中。只有赵志强知 道他一个人的心思,他每每常会叹息的问他一句:“你真打算就这样亳无限地等下 去,那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孩吗?” 日子便在他的思念中,一天天的很快流失着。这些,自然没有瞒过做父母的眼 睛。事实上,吟倩茹更是一直在悄悄地关注着他。一天,他在帮叶思平收拾房间时, 无意中看到他在一张信笺上题写的一首“寻你”的小诗,她看完后,便拿着那张信 笺进到了里屋,对仍翻看着那一张报纸的叶庚涛问:“庚涛,你说,叶平问起的那 个女孩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难道是叶平寻找到那个女孩了吗?”叶庚涛 随口回答了一句:“噢,好像还没有吧?”吟倩茹边说就边把那张信笺,给他了过 去说::“庚涛,我你看看叶平写得这首小诗。我是刚才在给叶平收拾屋子时,才 发现到的。” 很快读完了那首小诗的叶庚涛,抬起头来说:“爱就是这样难以说清楚的,是 不是?” 吟倩茹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显得若有所思的说:“总还记得,一年前的那夜 你所讲过的那个故事。至今,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故事的结局呢?”叶庚涛回答说 :“改日吧,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好吗?”他说完后转而问道:“咦,叶平和雨薇 这两个孩子,这大过春节的,今天又去哪儿了,怎么一个都不在家呀!” 吟倩茹轻声的回答道:“雨薇八成又是去找她的男朋友了。今天一天早,赵志 强就来找叶平,说是要拉他去旱冰场旱冰的。” 是的。当风儿将友谊河边的柳树,由翠绿再次吹成金黄色的时候,大部分金灿 灿的落叶,就松散的铺在了岸边的衰草上。而吹落在河中的落叶,早已被小河的流 水,不知带到了何方之时,时光的车轮,便也转来了新的一年。这天来旱冰场上滑 着旱冰的叶思平和赵志强俩人,又都各怀了一个秘密心事。 这座旱冰场位于城南的一角,它是在新的一年中刚刚修建而成的。在一个多月 前这旱冰场刚刚开放的时候,对这几乎找不到几处娱乐场所的寂寞小城来说,这里 曾一下就吸引了很多的年轻人。每天前来滑旱冰的人,简直是络不绝,常常是外面 这里一堆、那里一片等着滑旱冰的年轻人,却比里面的人多出了好几倍,竟把这个 旱冰场内外,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在当时的小城中,倒变成了一道最奇异的风景 呢!当一个多月的旱冰****,一经过去之后,如今,这诺大的旱冰场,倒显得空荡 荡的、只有寥寥几人在滑着旱冰了。这已是大年初五了,时而,从远处传来了几声 爆响着的鞭炮声,还预示着新春佳节正在过着。他们刚滑了没几圈,赵志强就又关 切的问起了他:“叶平!难道那个女孩,就真的再也寻找不回她的踪影了吗?”叶 思平轻叹了一声,像是无奈说:“唉,真是来如春梦了无痕呀!” 赵志强不禁摇摇头说:“一年了,我觉得一年的时光并不算太短。可始终也没 有让你放弃,一定要寻找到那个女孩的决心。”叶思平深深凝望着远方一个深远的 地方,轻声的说:“同样一年的时光,不是也没有让你放弃,对杨梦婷的固执追求 吗?”赵志强接口说:“我和你不一样。”叶思平很快看了他一眼说:“因为,你 还有可以努力的希望,是不是?” 赵志强却显出了一脸愁闷的样子说:“你以为我的希望很大,是吗?我到现在 才知道,杨梦婷为什么从一开始起,就一直在回避着我的追求。原来,是他们家一 心想要让她跟一个和她们家关系一直就很好,并和杨梦婷从童年起,就认识了的回 族男孩好。” 叶思平含笑的说:“谁让你什么样女孩不能爱,偏偏要爱上一个回族女孩呢?” 赵志强像是深叹了一声说:“唉!如果苍天真的有知的话,真应该明鉴我的这份苦 心。最终,让我得到杨梦婷。”他接着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最好,让你苦苦 思念着的那个女孩,立就刻出现在这旱冰场上,也就不枉你这一年慢长的等待之苦 了!” “你简直是在预示着,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天方夜谭’嘛!”只见叶思 平却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那笑容中包含了一份深深的无奈之情。 谁说他们之间的“天方夜谭”,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就像是真的要应验下赵志 强所说出的这个预言,这时就在他们刚刚滑到离一进旱冰场大门处不远的一个地方 后,在叶思平的眼底深处,却蓦地掠过了一道惊喜的光芒!他那本来就滑得很慢的 脚步,此时,竟然停在了那里。他一时简直是不敢、似乎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他却被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情景,给惊得呆住了! 让他怎么敢相信,他还能再度遇见她呢?是她!是她!就是那个让他苦苦思念 和等待了一年的女孩,此时,就在这场旱冰刚刚滑了一半的时候,她和她的一个女 朋友,仿佛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了一进门处!他只见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了几近整整 一年的女孩子,只见她正俯身去系着她的旱冰鞋带。远远望去,在她那皎洁犹如明 月般的脸庞上,正绽放出了一缕青春的光彩,而在她那小小的嘴唇边,却始终隐现 着一抹醉人的浅浅笑意…… 哦,这一刻,就在这一刻,他也曾冲动的想要即就滑到她的身边。然而,他还 是强压住了心头突然涌上的那份异样之情!因为,他一时还不能去“惊吓”住她呢。 他不禁回身望去,就蓦地接收到了赵志强回敬给他的一个何等明了而又复杂的一瞥 呀!接着,他便听到赵志强对他诚挚的祝愿道:“你这才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呢。去吧,叶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来呀,我希望你能去牵住 她的手,我可在这里等候着你的佳音呢!” 当叶思平再度滑到这个女孩子的身边时,只见她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就如一 个初学走路的孩子似的,在慢慢的朝前滑着……他一时强压住了心头突然涌上的一 份激动狂潮,把手递给了她,声音轻得就像是怕惊走了一个遥远世界的梦似的说: “来,我带你滑吧!” 女孩竟轻轻摇了摇头,却毫不知道他的心思说:“哦,我想先自己滑一下。” 唉,他心中一下子就被充填上了一片说不出来的叹息之情!唉,她怎么会知道, 他为了等到能再度遇见她,为此,他竟然等了她整整的一年。谁知,当她今天突然 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当他满怀害怕又满怀欣喜般的滑到了她的面前时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手伸给了她的时候;当他更是终于鼓起了一个更大的 勇气,简直是把自己的心事,在无法掩饰的透露给了她的时候……他以为,他的这 一句简单的问话,一定是在这个女孩子面前透露出了深埋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一份秘 密心思;难道,这个女孩子也一定会洞穿了他的心思?他最害怕的,就是会遭受到 她的回绝了。可是,这个女孩子还是话一出口,似乎就已带上了一分回绝他的意味。 即然她已洞穿了他的心事,为什么她还要回绝掉他呢? 哦,不!刚才赵志强还祝愿他说,让他一定要牵住她的手呢!他好不容易在苦 苦的等了他一年之后,才在这里又再度遇见了她。这一定是上天,给他赐予下的一 个最难得的机会吧!即使他心怀害怕,但对她所心怀着的那一份深深的喜欢和期待, 还是让他战胜了心中的那一份害怕的感觉。不管他是否能够牵住他的手,他仍努力 的期望着能够牵住她的手…… “为什么,”他轻声的问了一句:“不愿意让我带你滑呢?是怕我不会带你; 还是怕我带不好你呢?”“哦,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女孩子也是轻声的摇着头, 回答着他:“是因为,我来这旱冰场,算上今天已是第三次了,却总是滑不好这个 旱冰。我觉得,我这个人总是有点太笨了。所以,我想今天还是让我自己来慢慢的 单独练练这滑旱冰吧。” 原来,她不是在拒绝他;原来,她只是想要自己慢慢的锻炼着滑这旱冰。他只 好心怀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遗憾感,依从了她的坚持。当他从她的身边再次滑过一圈 时,他只看到她正轻扶着旱冰场的围墙边,速度很慢也很不稳定的朝前滑着……他 多想鼓起勇气,再次提出他心中所升起的那一份强烈渴望,想要亲自带她来滑旱冰 的这个小小要求呀!他悄悄的心想:她哪里会曾想道,为了等待到她今日的出现, 他曾在毫无希望的日子里,苦苦等候了她几近一年的时光啊!他知道,他今日一旦 错过了她,恐怕,他们今生就再也难以遇到像这样一份难得的相遇机缘了! 当他再度滑到她的身边时,他只见她才滑行了仅仅半圈。他终于鼓起了一个最 大的勇气,还是把手再次递给了她,他坚持的对她说:“看你滑得那么慢。我想, 如果有人能来带你的话;你就会很快的学会的。来,还是让我来带你滑几圈吧。你 再自己滑的话,就很快能自己学会了。”她经不住他的再三要求,最后,还是把手 顺从的递给了他。接着,他便轻轻拉起了女孩那略略显得有些冰凉的手指,有一种 特别异样而又新奇的感觉,却悄然掠过了他那被一层喜悦突然涨满的心头。让他怎 么敢相信呢?曾经,这个犹如像晨雾中只闪烁了一下的像星星一样淡雅、朦胧、遥 远而又虚幻的女孩,如今,就是那样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的心头,一 直都在激烈的狂跳着,仿佛随时都能蹦出他那被激动涨满的心房。只见他转头凝望 着女孩那身材修长的侧影,在她今天身着了一袭深蓝色的西装里面,所套着的是一 件拉绒白毛衣,将她映衬出的是一种格外典雅的气质。他感叹的心想:年轻的生命, 就有着这样的魅力,它无需特别的装饰,就能将任何色彩,都渲染出得是那么美丽 而又超凡呀! 这天,让叶思平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在这场旱冰滑了一半的时候,再 度遇见他魂牵梦绕了几近一年的那个女孩。他却为他们这次格外碰巧的相遇,而暗 自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庆幸。他心中充满感叹的想着:看来,上苍还是很有慧眼的嘛, 它一定是非常的惠顾着他那颗苦苦等待的心,才会安排他们今天在这旱冰场上,这 么意外而又巧合的遇见了她吧?如果,他们这次不曾在这里相遇的话;那么,他们 之间是不是就会错过了这一生,能够再次相遇的机缘了呢?当他的思绪刚一滑到了 这里时,他不禁心怀着一份莫名的紧张之情问起了身边的这个女孩:“你们今天, 怎么是中途进场的呢?”女孩却丝毫不知晓他心思的告诉着他:“本来,我和我的 那个女友,是决定下一场来滑的。可我们俩来到这里后,才发现到的时间却早了许 多。而我的那个女友,正巧和旱冰场上的人认识。于是,我们才临时决定,中途进 场来滑得这场旱冰。” 哦,他深感庆幸的心想:谢天谢地,上天会为他们安排了今天这次难得的相遇 机缘呀! 他一边带她慢慢的往前着,一边很随意地问起了她:“你今年多大啦?” 女孩反问了一句:“你猜猜看呢?” “我觉得你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吧。”他说完后又问:“我 猜对了吗?” “不!”她轻声的说:“我已经十八、九岁了。” 他不禁感叹的说:“你的年龄,真的是好年轻呀。这个年龄,可正是一个爱做 梦的青春好年华呀!” “可是,”她笑了笑的反问:“你不是也正经历着,这个爱做梦的青春好年华 吗?” “可我觉得,”他轻声的说:“你给人留下的感觉是,你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 爱做梦的小女孩。” “噢,是吗?”她似乎微微感到有些惊异的反问:“如果你认为,我是一个爱 做梦的女孩子的话;那就请你猜一猜看,我心中都怀有了一些什么样的梦想呢?” 此时,他忽然对身边的这个女孩,产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兴趣,渴望想要了解在 她的身上,究竟都包含着是一些什么样的他所猜不透的谜呢?他侧脸望着斜分着一 头短发的她,心怀着一份异样爱怜之情的说:“你知道吗?其实,每一个人的心中, 都会怀有着许多别人无法知晓的像谜一样的梦想。就如你吧,不管你的心中是否怀 有了什么样绚丽色彩的梦想,你现在在我的眼中,本身就宛如一个充满着太多奇异 色彩的谜似的。” 女孩让他无法猜透心思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话。这时,她的旱冰鞋上所系 着的一条带子给开了。只见她俯下身去,一边去系好着她松开的旱冰鞋带,她一边 好像又对自己有着一百个不满意似的,责怪起了她自己说:“你看,我这个人是不 是有点太笨了,都滑了第三次了。却总也学不好这滑旱冰。” “我觉得,能不能滑好这旱冰,并不是衡量一个人聪明与否的标志呀。”他轻 声的回答说:“其实,你看起来还是很聪明的嘛。” “是吗?我不觉得。”她的眼睛,始终盯在了她所滑过的地面上说:“你应该 知道,有一句话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吧!” 他实在不知道,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上,究竟还包含了多少让人着谜的奇异东西, 还没有被发掘出来呢?他只跟她接触了短短的一会儿,她似乎就已经让他感觉到了, 她所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一几分让他不能一下子就捉摸透了的意味。 他深深看了一眼已比刚才滑得轻盈了许多的她,颇感兴趣的问:“你的这一番 话,让我怎么解释呢?或者是不是可以说,你比我想像得更为聪明呢?” “哦,不!”她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想要说得是,其实,我也许并不如你想 像得那么聪明。” “你做任何事情,”他说:“对自己的要求,一向是不是都很高呢?” 她微显诧异的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很容易从你的性格中,感觉得出来这一点呀!”他不假思索的说:“只有 事事都追求完美性格的人,才总是对自己处处都不能感到满意。” 她轻声的说:“你觉得,我像是一个事事都追求完美境界那种性格的人吗?” “当然啦!”他毫不含糊的说:“不过,我还是很欣赏具有这种性格的人。” “为什么?” “因为,”他略略沉吟了一下,似乎想了想的说:“一个事事都想要追求完美 性格的人,其实,在这种人潜在的内心深处,实在是隐含着一种不肯甘居于人下的 不愿意服输的心理。” “可我觉得,”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说:“我这个人怎么看起来,都无法与一 个争强好胜的性格联系在一起呀。” “其实,所谓的争强好胜,范畴好像并不单纯的只局限在对世俗和世事上真正 去争究什么。”他用了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我始终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 它有时是体现在对一种理想和信念,不肯轻易放弃梦想的执著追求中。我一向认为, 这也是实现一种人生更高境界的价值和目标,最奋发图强的可贵精神呀!” 哦,女孩忽然觉得,这个和她还是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子,他是何以洞穿到她 的内心深处;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竟会将她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某种魂牵梦绕的情怀, 给消然拔动了呢?她的心在他的面前,怎么会有一种被深深悸动和震撼了的感觉呢? 她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的,心中竟蓦然掠过了这样两句古诗词:“心事竟谁知,月 明花满枝”。她此时此刻却觉得,应该把它改为“心事有人知,月明花满枝”才对。 这也才更附和她这一时、这一刻所感受和体验到的心境啊! 他们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一圈圈的滑着,女孩刚才还略觉冰冷的手指,在他温 暖的手中,就逐渐变得热了起来……女孩唇边所隐现出的那层醉人的笑意,恍惚中 让他感到有几分的眩惑;和几分的沉迷……这时,女孩在滑了几圈后,脸上就隐隐 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在这座旱冰场靠着最右角的上方,有一个新搭起的简易凉亭,在售货亭的货架 上摆放了许多的小吃。见她滑得有些累了,他便把她带到了靠右角处,他们支伏的 靠在了旱冰场下方支起的一个高高框架前,他从上方的售货亭中为他们各买了一厅 的饮料。他瞧着女孩子一下子去打开了那厅饮料。在他看来,他觉得她的一频一笑, 在在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吸引和打动了他。他似乎从拉起她一支手的那一 刻起,到此时此刻,就一直有着一种恍如梦幻般的感觉! 他又轻声的开口说:“你知道你在我的眼里,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吗?” 她摇了摇头。 “我实在觉得,”他回答说:“你简直是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非常奇 异感觉的女孩子。” “其实,”她的眼睛,始终盯在了从他们身边滑着旱冰的人们说:“我不是奇 异,而是怪异。我想,对我用‘怪异’这两个字眼,可能是更为合适一些的。” 他不解的说:“你怎么会这们形容你自己呢?” 她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猜透的神情,笑了笑说:“如果有一天,你真能了解我的 话。或许,你说不定也会这样认为我呢?” 哦,会吗?不知为什么,她的话让他的心中,却蓦然涌上了一种难言的感动情 怀!她的这些话,是在无意中给了他一个暗示吗?难道真如她话中所隐含的那样, 他们之间一定还会有一个美好的以后吗? 他今日从一见到她起,心中就是充满了太多的好奇和兴趣。他又问着她:“我 还想问一问,你妈妈是老师,是吗?”女孩在听完他的这一句问话后,脸上却显现 出了一种更为惊异的神情,她轻声的反问着:“你是怎么知道,我妈妈是老师的呢?” 他却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是的,他此时又怎能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一个有 关她母亲的美丽而又遥远的动人故事呢?但他还是带着一种深深庆幸感的说:“说 真的,今天能在这旱冰场上再度遇见你,倒总是让我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 最难得的机会呀!” 她婉尔一笑的说:“其实,如果有些人的人生,只要注定是有缘的,我想,就 总会有相遇的机会的。”她转而又告诉他说:“你知道吗?在你们银行工作的杨梦 婷,就和我是同学呢。” 显然,她这是很随意就脱口而出的的一句话;却是让她绝对不会猜想到,当他 听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心中忽然就涨满了一份说不出来的惊喜之情,却更是用语言 难以言表达出来的!他像是不相信似的想要确定这个信息是否是真实的,就接着反 问着她:“是吗?难道,你和杨梦婷真的是同学吗?”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 个信息这么感兴趣。便仍笑了笑的回答道:“我们是在县二中一起上得高中,直到 毕业的。去年,你们银行进行了一次招干的考试,因为只收你们县上的高中毕业生 ;却不收我们地质队的高中毕业生。后来,杨梦婷就报名考进了你们银行。不信, 你回去问一问她就知道了。 是的,他的心一时怎么能够不变得惊喜若狂呢?因为,让他今天在这旱冰场上 意外遇见她时,他一下子所得到了这种种意外“收获”,已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可这次当他们是真的相遇了,他还是心存着几分隐隐不安的觉得,如果说这是他们 之间这一切最美好的开始的话;那他们之间的以后,还会不会有一个很美好的续写 呢?而他能够把握得住他们之间的以后吗? 就在上天,让他那刚刚体验到了一种被幸福涨满了的激动心潮之时;很快,便 又让他的感情跌入在他对她心中的情感世界,还陷入在一个怎样的感情迷雾中,让 他一时真的是无法猜透了…… “不知为什么,”他深深凝视着她那娇好容颜的侧影说:“从刚才起,我心中 就蓦然涌上了一种我自己怎么也克制不住的强烈愿望。可是,我却始终没有勇气, 对你说出我心中的这个愿望。” 她忽然充满了好奇的询问:“你想对我说出,你心中的什么愿望呢?”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的,我现在真的很想为你念一首诗。”他深深的看着她; 深深的说:“这首诗是我今日在这里意外的遇见你之后,就让我突然萌生出了一种 心怀!” “什么诗?” “请你不要取笑我,让我有勇气把我的这个心愿,向你坦露出来吧。”他接着 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某个地方,开始轻声的念道: 初见君,犹堪怜,眉浅淡烟如柳。愿今日、结同 心,忍顾鹊桥能渡。 相忆久,相诉难,不知君心何意?愿君心,知我 意,此情唯天鉴。” 他刚念完后,还没等她回答呢。只见远远的,他们就望见像燕子一样轻灵的在 旱冰池中,一连旋舞了很多圈的那个女孩。当她再次旋舞到他们这里时,就一下轻 盈的收住了她的脚步,也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叶思平只见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对 滑旱冰的那个女孩说:“珊珊,我看你的花样滑冰,已经学得非常不错了!” 这个被称作叫珊珊的女孩,她其实是叫丁珊珊的。只听她接着回答说:“我说 这次要学会这花样滑冰,就一定能学会它的。”这个女孩又含笑的说:“我说珊珊, 我就是很喜欢和钦佩你的这种性格。只要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了你兴趣的话,你就 总会充满了信心的想尽一切力量去做好它。”那个叫丁珊珊的女孩,接过了叶思平 刚才为她又买来的一厅饮料,先道了一声谢谢后,就又说道:“我说白雪,你还是 先别说我有信心吧。上次咱们俩一起来滑这旱冰时,你还说咱们是‘龟兔赛跑’呢! 我看,你来了不滑,才真正是一只偷懒的乌龟,而我倒像是那只勤奋的兔子了。 叶思平听着他面前这俩个女孩子,所谈出的这一篇奇奇怪怪的谈话,他对她们 竟忽然产生出了一份更加浓厚的兴趣。他这时也知道了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名字 叫做白雪。他想:她有一个很洁雅的名字,也倒是“名如其人”呀。 叶思平感到更加好奇的问:“我能不能问一问,你们俩刚才所说得‘龟兔赛跑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丁珊珊回答他说:“你当然不会知道了,这是白雪对‘ 龟兔赛跑’所作出的一个最新解释。你最好是让她自己,给你解释好了。”白雪忽 然把眼光调向了别处,微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别听珊珊的,她这个人呀, 说出的话,总让你觉得有些别出心裁。”“是吗,白雪?”丁珊珊把眼睛盯向了她 反问着:“是我说出的话别出心裁呢;还是你对那个童话‘龟兔赛跑’的故事,所 作出的一番更新解释是更为别出心裁呢?”“我听着你们绕来绕去的谈着这个‘龟 兔赛跑’的故事,”他充满兴趣的瞧着这俩个女孩子,追问着她们说:“我现在倒 更想听一听了,你们对这个‘龟兔赛跑’的故事,做了一个怎样的更新解释呢?” “你现在不是认识白雪了吗?”丁珊珊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之中,却是很中叶思平 心思的说:“回头,你就让白雪自己讲给你听好了。”“你别听珊珊的,”白雪像 是在掩饰着什么似的:“她呀,是一个喜欢把一切都弄得别出心裁的女孩子。” “我看,我们还是别谈论这个话题了吧。”丁珊忽然把目光投向了一进门处的说: “白雪,你看,那是不是咱们班的同学钱勇,现在也来这旱冰场上滑旱冰了呢?” 白雪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真,是她们班的同学钱勇和另一个男生,一同出现 在了旱冰场的一进门处。因为,今天前来旱冰的人本来就不是很多,处在这片空荡 荡旱冰场的这个售货亭旁,他们所呆的这块地方,就变得十分显眼了。而且,从这 里也可以把全场中的所有地方,都能够一览无余的。她只见她们班那俩个男生在系 好了旱冰鞋带后,就朝他们这边滑了过来…… 丁珊珊这时忽然说了一句:“白雪,你说,钱勇他们不会是来找你的吧?”白 雪的脸庞,却在猛然间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微红……她似乎想要极力否定掉什么似的 说:“珊珊,瞧你说得。这旱冰场这么大,咱们能来这里滑旱冰;他们怎么就不能 来这里滑旱冰呢?怎么他们一来,你就说是来找我的呢?”丁珊珊深深的看了她一 眼说:“我说白雪,我只不过是随意这样说了说而已,你又何必这么多心呢?”白 雪显得有些不以为然的说了句:“我有什么可多心的呀!” 然而,就像是真的要否定掉白雪的这些话似的,只见她们班的这俩个男同学, 紧接着就一下滑到了他们这几个人的身边时,钱勇就真的对她们这样开口说道: “白雪,我们刚才去了你们家找你,你妈妈说你们来滑旱冰了。反正我们俩也闲着 没什么事情,就跟过来了。”丁珊珊显得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看来,我刚才还是 没有说错嘛!” 另一个男同学接着就问她们:“你们来了这旱冰场,怎么都站在这里不滑这旱 冰呢?”因为有丁珊珊在场,钱勇也没有弄清楚他们的关系。只见他毫不知情况的, 就把手递给了白雪说:“白雪,来,我带你滑一圈吧!” 白雪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的,心中虽然有几分的不情愿,几分的难为情;但她觉 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不太好违逆了她同学的面子,只好听从了钱勇的话,由 他把她拉进了这诺大的旱冰池中…… 这里,叶思平有些意想不到的、就看到不知从哪里忽然便冒出了白雪的一个男 同学。接着,就把这个女孩子从他的身边给带走了!也许,他们仅仅只是同学吗? 他在心中模糊的想着:可是,为什么他刚才带她滑旱冰时,她却执意不肯呢?而她 的同学一提出要带她时,她就很快顺从地被他带走了呢?他心中也说不清楚的,忽 然就悄悄泛上了一层酸酸涩涩的感觉。他像是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起了仍留 在了他身边的丁珊珊:“刚才那俩个男生,都是你们班的同学吗?”丁珊珊回答着 他:“是的,那是我们在县二中时,一起上高中时的同学了。” 因为是初次见到丁珊珊,叶思平觉得,他不便再过多的去追问她这些显得是非 常敏感的问题了。谁知丁珊珊却忽然追问起了他:“我很想冒昧的问一问,你和白 雪以前就认识吗;你和她又是怎么认识的呢?”她接着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觉得 不合适回答我的话;你就不要说好了。”“噢,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就只好 照实回答了。丁珊珊感到有些意外的说:“原来,你们也才是刚刚认识的呀!我刚 看到她一进这旱冰场,你就立刻去带她滑了旱冰。我看你们俩一直好像很熟悉的聊 着什么。我还以为,你们以前就认识了呢。” “现在,我已回答完了你的问题。”他仍很感兴趣的问:“那么,你现在是不 是可以告诉我,你们那个‘龟兔赛跑’的故事了呢?”丁珊珊反问了一句:“你真 的很想听吗?”他急切地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与她有关的一切!” “说起来,这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插曲了。”丁珊珊笑笑说:“就是上一 次,我和白雪来这旱冰场滑旱冰时,白雪总也滑不好,她就对我说,我们俩就犹如 ‘龟兔赛跑’。她比喻说,她如果是那一只勤奋乌龟的话;那我就好比是那只兔子 了。乌龟永远休想有兔子跑得快。除非是这只兔子在比赛时,忘记了赛跑,又躺在 大树底下睡着了,而这只乌龟,才有可能赶上这只兔子。可是,兔子是不可能老有 在大树底下睡着的时候,因此,即使是这只勤奋的乌龟再做多大的努力,也是追赶 不上这只兔子的。所以,这只乌龟也必败在与兔子的赛跑中。我就反驳她说,‘龟 兔赛跑’时,只因它们不是同类;因此,龟必失败。可我们的前提是同类,你为什 么就不能超过我呢?” 他不禁哑然失笑的说:“原来,你所说得原来是这样的一种‘龟兔赛跑’呀!” 丁珊珊不禁忍住笑的说:“你说,白雪是不是分明在发表一篇‘谬论’呢?”他带 着一份若有所思的神情说:“她真是一个很奇异的女孩子,是不是?” “如果你以后有幸会认识她了的话,”丁珊珊颇显意味深长的回答说:“你会 发现,在她的身上,让你着迷的奇异东西还多着呢!” “是吗?” 叶思平还模糊的期望着,能再带这个叫白雪的女孩子滑一圈旱冰呢!谁曾想, 这半场就是这么快的滑过去了。而这时,白雪的那个男同学,也正巧带着她滑到了 他们的身边。他带着些不无遗憾的口气,询问着她们:“白雪,你们下一场还滑吗?” 这回,又是丁珊珊代而回答了:“今天恐怕不行了!我们还得赶紧回去复习功课, 还要准备参加考试呢。” 叶思平更感兴趣的追问着她们:“考试?你们是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吗?”丁 珊珊用了一种颇显神秘的口吻说:“暂时保密。这个问题,还是留给白雪以后再告 诉你吧!” 分明,他还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她;分明,他还想带着她就这样一圈圈的滑下 去呢。可忽然间,他连准备跟她想再滑一次旱冰的机会都没有了。叶思平站在那空 空荡荡的旱冰场上,就这样看着白雪跟着她的那个男同学一起走了!刚刚,他的心 还沉浸在与她乍然相见时,所给他带来的一种格外异样的狂喜之中呢;蓦然间,有 一片淡淡的怅然若失之感,就这样悄然飘落在了他的心头……他模糊的想着那个很 有意思也很有趣的“龟兔赛跑”的故事,她的男同学,一个很奇异的女孩子?而她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呢?为什么他们的每一次相见,都是那么的短暂而又匆忙 呢?然后,她又犹如一颗神秘而又遥远的星星一样,给他留下了一个难解难猜的谜, 就如一只惊鸿一般,从他的身边又翩然飞走了!不知他和她的下一次相见,又会是 在何时何地呢?只是,到时候她还会再忆起他吗? 小城中有一个景色十分宜人的地方,那就是美丽的七星湖水库。每到春季来临 的时候,暧暧的阳光映照在湖面上,只见湖中有几只野鸭,悠闲的浮游在了反射着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远处环绕着湖堤边的有几棵大柳树,在微风中正不停地摇曳着 它们那长长垂挂下的嫩绿柳条。春天,春天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有许多不知 名的鸟儿,正在那林梢间此起彼伏地欢叫着,仿佛是为了这美好春天的到来,在竟 相唱出它们心底最欢快的赞歌……环绕着湖堤边的草地上,白雪和丁珊珊俩人半仰 着身子的用手支伏在草地上,她们俩正仰脸凝望着头顶上空那一片澄净的蓝天上, 像棉絮一般飘浮着几朵洁白的厚厚云彩,从她们眼前静静的飘移了过去……就在离 她们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正围坐着一大堆年轻人,在一棵高大的柳树荫下尽兴地玩 闹着,那可能是某个单位组织出来春游的人。因为这里的确是一个适合游人出来游 玩的地方;而且,还是一个风景相当不错的地方呢!湖堤旁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坪, 堤坡的草坪上那几棵高大的柳树,挡住了天空中那一片格外明媚的阳光照射,为这 些在柳树下游玩的人们,遮挡下了一片清凉的浓荫。从堤坡上向下望去,只看见那 里有一个专门为提供游人骑马游玩的面积很大的宽阔马场。不时的,会从离她们不 远处那棵高大的柳树荫下,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只见那群年轻人在那里正在 载歌载舞,早已不知尽兴地欢闹嬉笑多长时间了。丁珊珊抬头看着天空中飞过的一 行大雁,对白雪说道:“白雪,你觉不觉得,这里的景色,很有几分像范仲淹‘岳 阳楼记’中所描述的那样?” 白雪轻声的念道:“‘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欧 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丁珊珊带着一脸笑盈盈的神情,接口续念了下去:“‘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 矣,荣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气洋洋者矣’。” 白雪像是轻叹的一声,脸上却呈露出了几分忧郁的神情说:“只可惜,相似的 景致,我的心境,却达不到像范仲淹登上岳阳楼时,所体会到的那种境界啊!” 丁珊珊的心中,永远是对一切都充满着一种积极乐观的态度:“我说白雪,你 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刚刚经受了一点的挫折和磨难,就感到那么悲观好不 好呢?”白雪轻蹙了一下眉头,脸上却仍是一副不无忧郁的样子说:“不是我的性 格悲观!你看,咱们去年的高考,我已经失败了。如果咱们的这一次考试,我要是 再考不过的话;那我未来的命运,又该将何去何从呢?” 丁珊珊放眼去环顾了一遍这周围的景致,她今日的心情,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 放松感;和有着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美好感:“我想,咱们好不容易把这一场考试结 束了。可你的心情,还是无法从这场考试中摆脱出来。”她的心也早已溶入在这大 自然一片纯净的景色中了,她好像被深深感染了似的说:“你看,今天这里有着这 么美好的景致,为什么不肯让你的心情,哪怕是暂时的忘却掉一切烦恼呢?我总觉 得,在我们生命中,即使是在不经意间历经了的每一道奇异风景,都是应该值得我 们仔细的去欣赏和品味呀!”她再度深深环视了一遍那明净的天空,又继续说道: “我一向认为,我们的心境本来是一片晴朗,但总会不自觉地被蒙上一些世俗的‘ 污垢’和‘尘埃’。我们也应该时时对我们的心情,进行一番清理和洗涤才对。总 之,不应该让我们的心灵,总是被世俗的许多‘困扰’和‘烦恼’,所遮蔽上太多 的阴影。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让自己的生命,时时为周围的一些烦心琐事困扰和负 担上什么?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会把我们的心时时束缚在一个很沉重的‘枷锁 ’里吗?” 白雪的心,却蓦地被深深触动了一下。她忽然甩了甩头,似乎想要把笼罩在她 心头的某份“沉重”;和某份“抑郁”,全部都给甩抛掉似的,她猛然惊醒般,像 是振作了一下的说:“有时候,我想我们心情的不愉快,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心境, 本身还不够达观;还不够明净吧?你的提示,这倒让我想起了一首有关提示佛家禅 意方面偈语的诗。” “哪一首有关佛家禅意方面的诗呀?” “我想,你也一定读到过它的。”白雪也深深的环视了一遍这四周的景物,她 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神情说:“当年,东土禅宗五祖弘忍大师的大弟子法号神秀, 有一次他秉从五祖的意旨,神秀根据自己的参禅体悟,在墙壁上写了一首诗偈—— 身是菩堤树,心如明净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在五祖门下干粗活的佛家南宗六祖惠能,也欲相和一首来驳上座神秀。因他不 识字,于是,就请人代写在神秀的诗偈旁边题道—— 菩堤本无物,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白雪,”丁珊珊显得即高兴又兴奋的说:“你能这样领悟人生的某种意境, 这就对了。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对待人生的某种态度,其实,倒真的应该借鉴一些 佛家的某种思想精华才对。”她似乎在点化般的又深刻总结道:“你瞧,佛家认为, 心中无物的时候,心境才能自然清明。只要我们永远拥有一颗清净自然的心,就会 随时抛开尘世的所有困扰和世俗的某些‘尘埃’。这就是莫轻慢,鄙俗之中,智者 才见。这才是开启了一颗智慧的心灵,我们才能让自己的人生境界,站到一个更高 的层次上,再来看待和领悟生命中所经历的一切幸与不幸的遭遇啊!” 白雪像是轻蹙了一下眉头,她心中似乎还缠绕着许多的“心结”,没有被解开 似的问:“珊珊,你说,我们如果能够远离开这尘俗的世界,我们的心灵就会安宁, 我们的生活是不是就不会充满了那么多的烦恼呢?”丁珊珊却不赞同的说道:“白 雪,瞧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产生出一种遁世的想法呢?”白雪坦率地回答说: “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存在着很软弱的一面吧。说真的,当我的人生中, 遭遇到了一些困扰和挫折的时候。我常会有一种感觉,总想让自己的心,能永远的 逃离开这世俗的世界。最好,逃离到一个远离开这尘世喧嚣的清静之地。我想,那 样才能让自己的心,真正宁静下来吧?” 丁珊珊却摇了摇头的说道:“我说白雪,看来,佛家精神的真正精髓,你并没 有真正的领悟到呀!”白雪感到疑惑的问:“那你说说看,什么是佛家思想的真正 精髓呢?”丁珊珊说:“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有关佛家禅意的叫做‘亲近花的梵唱 ’小故事吧。”白雪轻声的重复着:“‘亲近花的梵唱’,这名字听起来是那么的 美好;而且,还好富有佛家的禅意呀!” 丁珊珊似乎想了想,便开始轻声的讲述了起来:“一天清晨,露珠尚在草间滚 动。一位少女照例从自家的花园里采撷了鲜花到寺院供佛,碰巧遇到了一位禅师从 法堂出来。 禅师欣喜地说道,‘你每天都这么虔诚的来以香花供佛,来世当得庄严相貌的 福报。’ 少女微笑着说,‘我想也是。我每天来寺里拜佛时,心灵就会有一种被洗涤过 似的清凉感;但回到家中就又变得烦乱了。以我一个平凡之人,如何才能在这烦嚣 的尘世中保持一颗清净的心灵呢?’ 禅师说,‘你要想一直保持一颗清净而又纯洁的心灵,其道理和你护持花朵一 样。我们只有不停地净化我们的身心,调适我们的气质,才能不断地承受大自然的 甘霖。’ 少女听完后,非常欢喜地说道,‘谢谢禅师,但愿我能有机会过一段寺院中的 生活,享受到这菩堤梵唱的宁静吧。’ 禅师说,‘你的手呼吸便是梵唱,脉搏就是钟鼓,身体便是庙宇,两耳就是菩 堤,无处不是宁静,又何必非要来到寺院生活呢?’ 只要自心清净,那么哪里不可以宁静呢?如果自心不宁静的话,就算是住在深 山古寺里,也一样听得到尘世的烦闹和喧嚣呀!你说我说得对吗?白雪!” 白雪似乎轻叹了一声,带着一种不无叹惜的口吻说:“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的 心灵,能从尘世所有的困扰中摆脱出来。可这世间又有几个人,真正能够达到那种 清净无碍的境界呢?” 丁珊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好了,我看咱们今天别总是没完没了的, 谈起一些有关佛家经论和禅意方面的话题了吧。我想,你在这一方面的领悟力,应 该是比我更高才对的!”她转而又说道:“我还正想问你呢,白雪!不知你还记不 记得,春节咱们去旱冰场滑旱冰时,那天遇见的那个带你滑旱冰的男孩呢?”白雪 的心不知怎的,竟蓦地狂跳了一下:“怎么呢?”丁珊珊深深看了她一眼说:“我 说,那个男孩子好像对你有点一见钟情呀!我想,他说不定到现在都还在痴心的寻 找着你呢?” 是吗?他是对她一见钟情吗?是的,那已是多久以前了?她又模糊的忆起了都 相隔很遥远的一年前那次去银行取钱,隔着那长长的水磨石台,恍然间,她也确实 接收到了一个深深的凝视!为什么,在她那心存着几分迷惑的心潮上,也曾泛起了 一层微微的涟漪…… 白雪显得有些不以为然的说:“你凭什么说,他对我一见钟情了呢?”丁珊珊 仿佛是想要一眼透视到她的内心深处说:“凭我的一种直觉呗!以我猜想,你现在 一定也没有忘怀他吧?” 是的,她忘怀他了吗?她记得,那次她从旱冰场上回来时的那个晚上,她也曾 坐在她的小书桌旁揽镜自照过,并一遍遍地摩挲着她那发烫的面颊,悄然自问着: “她美吗?她可爱吗?为什么旱冰场上偶然遇到的那个男孩,会带她滑旱冰呢? 是了,为什么呢?他那天在旱冰场上时,为什么又会对她吟诵出那样一首小诗 呢?她早已深深明了了;分明在那首小诗中,已包含了他对她的一份深深的爱怜之 意和一份难以尽诉的情怀啊!不知为什么,她只要一想起他为她所吟诵过的那首小 诗,就立刻会让她变得面红而又心跳了…… 丁珊珊看着神思有些飘忽的她,忽然叫道:“喂!我说白雪,你现在在想什么 呢?” 白雪蓦然一惊,她的思绪便从一份遥远的遐思中给惊醒了过来。就在离她们不 远处围坐在柳树底下的那一群年轻人,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笑话,让他们 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开怀的大笑声!她们寻声望去,只见有一个小女孩,正从人群中 站了起来,不知向周围的人说了几句什么话。紧接着,就从那边飘来了她那稚嫩而 又清脆的童音,只听她唱得是一支“春天在哪里”的歌儿: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 的山林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 会唱歌的小黄鹂∕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嘀哩哩∕ 春天在青翠的山林里∕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 鹂…… 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湖水的 倒影里∕映出红的花呀∕映出绿的草∕还有那会 唱歌的小黄鹂∕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嘀哩哩∕春天 在湖水的倒影里∕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朋友 的眼睛里∕看见红的花呀∕看见绿的草∕还有那 会唱歌的小黄鹂∕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嘀哩哩∕春 天在小朋友的眼睛里∕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她们一时静静的去聆听着那个小女孩所唱得那一首歌儿,那稚嫩的童音所唱出 的是一份纯净,它带着一份如银铃般动听的清脆;和一份格外欢快的旋律,仿佛像 是来自远方的一条清清小溪,从她们的心头潺潺的流淌而过。白雪出神地凝望了一 会儿那边唱歌的女孩,忽然感叹的说:“我在想,不管春天在哪里,春天都是属于 那些快乐的人的。”丁珊珊又显得意味深长的回答说:“白雪,我想,只要你的心 里装着一个永恒的春天,春天就永远是属于你的!” 白雪的思绪,一时又不知飘到了何处的说:“是吗?可每当春天来到的时候, 春天让我感到的,好像也总有一种‘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的感觉呀!”丁珊珊 深深凝望着她,敏锐的问:“你不是在叹惋什么吧,白雪?是不是有一个春天的童 话,却没有在这大好的时光里,继续谱写下它最美的故事,而让你叹惋呢?”白雪 的目光,忽然调向了别处的说:“我说,你还是别那么敏感了,好不好呢?” 丁珊珊忽然打住了话头说:“好了,那我们就换一个话题,还是说说咱们班那 个男生钱勇吧,我觉得他对你……”只见白雪微蹙了一下眉头说:“珊珊,你还是 别提他吧!你难道不认为钱勇的性格,有点太……”谁知,还没有容丁珊珊再想去 说些什么,她无意中一眼瞧见远处有两个人,正骑着自行车向她们这一边驶了过来。 丁珊珊转而说道:“我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呀!你看那两个骑自行车的人,会 不会是钱勇他们又来找你了呢?”白雪顺着丁珊珊的视线望去,果然是钱勇他们来 了。她奇怪的心想,他们怎么也来这儿了呢? 果真,是钱勇他们来了!她们俩只看到他们在不远处停放好了自行车,就来到 了她们的身边。丁珊珊问:“钱勇,你们是不是又去过白雪家了?又是她妈妈告诉 你们,我们来这七星湖水库玩了,是吗?”另一个男生说:“你还真是猜对了。” 丁珊珊又问:“钱勇,看你每天跑来跑去了,你参军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吗?”钱 勇回答说:“大概还得等些日子吧。”另一个男生说:“所以呀,趁着钱勇临参军 前,我们几个人好不容易同学一场,能多聚一聚就多聚一聚吧!”钱勇望着他们说 :“不过,你们俩还真会享受。这里不但景色宜人,还有远处那动听的歌声陪伴着 你们。看来,你们俩还真是挺会享受人生的嘛。”白雪淡淡的回答说:“那边那些 人好像不知是哪个单位,组织来这里春游玩的。我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会享受生 活呢!” 白雪她们俩是绝对不会想到,远处那一片尽情玩闹的正是银行来春游的人。那 些年轻人已轮流表演很多精彩的节目了。这其中,有叶思平和赵志强他们俩人也在 里面。可是,今天银行中来参加游玩的、唯一缺少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杨 梦婷!最近,赵志强和杨梦婷的故事,早已是他们全银行中人尽皆知的一件事情了。 在赵志强和杨梦婷的故事,刚刚开始了不久之时,这其间,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 赵志强的父亲,曾亲自来银行找赵志强来谈过一次话。他想要求赵志强必须放弃掉 杨梦婷。赵志强于是对她的父亲,真的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陈述着他对杨梦婷 从一开始起就有着多么真挚的感情。他也在极力的想要说服杨梦婷的父亲,希望他 能接受下他对杨梦婷的爱。但是,他并没能够一下扭转了杨梦婷的父亲,不愿意让 他的女儿,去嫁给一个汉族男孩子的观点和态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叶思平和赵 志强就把一直在追求着杨梦婷的那个回族男孩,称呼起了杨梦婷的“两小无猜”。 尽管,杨梦婷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认识了这个男孩;并在他们很小的时候起,就由双 方父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为他们俩许下了一个“娃娃亲”。但杨梦婷始终认为,这 个戴着一副眼镜的男孩,性格显得有些太文弱了。她说,她不喜欢这种性格有些偏 于内向型的男孩。因此,从杨梦婷明确了她的父亲,执意想让杨梦婷,跟她的那个 “两小无猜”好的态度后,她就开始采取了抵触的情绪。另一方面,杨梦婷对赵志 强对她追求的态度,也很一般。只是,后来在赵志强强烈的追求下,她可能真的是 被赵志强身上所具有的一种阳刚之气,所吸引和打动住了吧,而让她最终竟有一些 喜欢上了赵志强。当这天杨梦婷没有按约前来参加春游时,起志强就有了一种模糊 的不祥预感。尽管,这里充满了一片的欢声笑语;但是,它仍然无法驱赶走赵志强 的心头,忽然升起的一种无名的烦闷和急燥。此时的他,似乎不想惊动任何人的悄 悄站起身来,一个人慢慢的朝前走去。因为,这里的欢乐气氛,感染不了他那郁闷 的心情。不,是他今天的心境,并不属于这里的欢乐气氛!在他的身后,一个男声 正唱着一支极其富有着浓郁民族气息的名叫“阿拉木罕”的歌儿: 阿拉木罕什么样, 身段不肥也不瘦。 她的眉毛像弯月, 她的身段像棉柳, 她的小嘴真多情, 眼睛能使你发抖。 阿拉木罕住在哪里? 吐鲁番西三百六。 为她黑夜没瞌睡, 为她白天长咳嗽, 为她冒着风和雪, 为她鞋底长跑透。 …… 赵志强显得心事重重的朝前走去,这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开。因为,大 家正沉浸在了那动听的男歌声中。只有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叶思平,也悄悄起身上前 赶上了他。只见赵志强紧蹙着眉头,深深凝望向了天空中一个深远的地方,他的脸 上带着一抺沉重的忧郁感,忽然闷闷的开口道:“美丽的阿拉木罕,为什么对我总 是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让我追寻起来,遥远的就像是隔了一道天河一般呢?” 叶思平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用了一种极其赞佩的语气说:“赵志强,你知道吗?我 真的是很钦佩你,追求杨梦婷的这种勇气。而且,我没有想到看上去一向是那么文 弱的杨梦婷,在反抗她的家庭时,也表现出了一种那么超凡的勇气!” 赵志强仍然望着前方的一个地方,心情却显得格外沉重的说:“你知道,前一 段时间杨梦婷的父亲,曾来银行找过我一次吗?他警告我说,如果我再固执的去追 杨梦婷,而不肯不放弃她的话,那么,杨梦婷有可能会失去她的家庭的。”叶思平 的目光,也顺着他的视线向前看去说:“这一切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会不会是她的 父亲在威胁你呢?” 赵志强经他这么一说,心中反倒突然袭来了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说:“经你这 么一说,好像反倒提醒了我什么似的。我现在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件事情可能 比我想像得还要严重呢!不然的话,杨梦婷今天为什么会失约,而没有来参加咱们 银行今天举办的这次春游呢?”叶思平不知该怎样安慰他的说:“也许,是你太多 虑了吧。” “不是我多虑!”赵志强也说不清为什么似的,只觉得在他心中本来就怀有的 一份不安感觉,却在此时,似乎又被某种新的不祥预感,再度给紧紧缠绕住了似的, 而这种不祥的预感,也变得比刚才更加强烈了:“你知道吗?就在前两天,杨梦婷 还告诉我说,她的父亲想要强迫她跟那个回族男孩,准备让他们俩马上……”他刚 说到这里时,那望着前方的眼睛却忽然一亮的说:“叶平,你看,前面那两个女孩, 好像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叶思平就忽然一下愣怔在了那里!可不是嘛,这不正是他 魂牵梦绕的苦苦思恋着的那个女孩,再度降临在了他的面前吗?从旱冰场上的那次 乍然相见到如今,又是过去整整一个多月了。而他的心,仍深深沉浸在了他们那一 次的乍然相见时,所给他带来的那份深深震动和狂喜之中呢。他是万万没有想到, 他又会在这里与她们再度的不期而遇了。不!不止是她们,还有她们班的那俩位男 生也在这里。如果说,那次在旱冰场上遇见她们俩时,又恰巧遇见了她们班那俩个 男生的话;叶思平还认为,那也可能是一种意外的偶然巧合吧?那么这次在这里, 他们又意外的遇见她们俩和那个男同学,再在一起时,而他心中曾存有过的那份疑 虑感,就显得更加重了……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为他们的这次意外相见,感到了 一种说不出来的欣喜!一时之间,他又不知该如何压抑住他那激动狂跳的心房了… …白雪和他们几人正围坐在斜坡的草坪上,不知闲聊着什么,恍惚中却感觉着有俩 个人影,正向白雪和她们这俩位同学这边走来。她们同时扭过头去,就突然看到降 临在她们面前的叶思来和赵志强俩人了。他们几人都一同站起身来,一时之间,白 雪的心,就忽然被一种说不出来的惊喜给涨满了!叶思平和白雪在这里的再次意外 相见,又都让他们的心头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幸福感时,却又夹杂上了几分微微的不 安和羞涩。因为当着大家的面,他们俩的心中似乎都觉得有几分难为情似的,竟不 知该说些什么话了。倒是大方的赵志强,替他们打破了这份尴尬的场面: “看来,命运之神还是很惠顾我们的嘛!不然的话,怎么又让我们俩在这里, 再度和你们大家不期而遇了呢?” 丁珊珊睁着那对显得格外惊奇的大眼睛望着他们,带着一脸惊讶的神情问: “哎,我说,你们俩人是从哪里来的呀?”赵志强真不愧是一个极其富有幽默情趣 的人,他即使是在心情最坏的时候,也照常能发挥出他的幽默天性:“我们如果不 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那一定就是这多情的春风,把我们给吹送到你们身边来了!” 白雪恍然明白的说:“原来,那边来春游的人,就是你们银行中的人吧?”赵 志强因为当着白雪她们班那俩个男同学的面,他是即含蓄又得体的接着说道:“白 雪,算你猜对了!要是早知道你们大家都在这里呀,我们俩早就过来跟你们凑热闹 了。”白雪含笑的说:“我看你们那边,不是玩得很开心吗?我们刚才在这里,还 在一直聆听着你们的欢声笑语呢!” 丁珊珊含笑的望着他们,显得更加意味深长的说:“不过,这支‘阿拉木罕’ 的歌唱得更是动听极了!‘美丽的阿拉木罕’,看来,没让你们大家费力的寻找, 就很容易找到我们这里来了嘛!也许,这真是命运之神,在很巧妙的安排着这一切 了?” 在白雪的脸庞上,却蓦然泛起了一抺淡淡的红晕。叶思平再度去深深的看了她 一眼,他仿佛想要把她的恣容,更深的印进他的脑海之中。而她们班的那俩位男生, 也不知听出来了这些话中所包含着什么深意了没有?总之,他们都没有再去插什么 话。就在这时,却见一个十几岁左右的小男孩,正从围着的那堆年轻人那里,匆匆 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叶思平闻声抬头望去,对赵志强说道:“你看那个小男孩,不会是来找我们的 吧?”赵志强也一眼看见了那个小男孩,他忽然感到一阵紧张的说:“那好像是杨 梦婷的弟弟。不好,他来这里找我,一定是杨梦婷在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正说话间,就见那个小男孩便跑到了他们面前。只见他气喘吁吁地把一封 折叠好的信,交到了赵志强的手里。 他接着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今天早晨一起床,杨梦婷父母就找她谈起了 话。他也不知父母在跟姐姐谈些什么。开始,他见姐姐不住地摇头,后来,就见她 哭个不停了。他爸爸妈妈把姐姐监视得很严,不让她来参加今天的春游。他姐姐就 在得空时,偷偷地写下了这些他也看不懂的东西,暗示他赶紧给赵志强送来。 赵志强赶紧打开了那张折叠得很紧的信条,叶思平凑过去同他一起看了起来, 只见那上面竟然一个字也没有写,只描画了一些如同符号和图形似的东西: 赵志强一看这些符号和图案,竟一下给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呀?”叶思平 一眼就看明白了,他不禁给翻译出来的念道:“这中间所围得,不是朱淑真的那一 首圈儿诗吗?这首圈儿诗所表达的意思是: 相思欲寄从何寄, 画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 心在圈儿里。 单圈儿是我, 双圈儿是你。 你心中有我, 我心中有你。 月缺了会圆, 月圆了会缺。 我密密加圈, 你需密密知我意。 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 将一路圈儿圈到底。” 叶思平念完后,不禁又皱皱眉说:“可是,在这一首圈儿诗外面所围着的那些 图形,又表示什么意思呢?”他接着便转向大家的征徇道:“你们大家都过来帮我 看看,在这首圈儿诗的外面,所划出得这些线条,又表示什么意思呢?” 白雪和他们几个人一同凑了过去,大家看完后都摇头表示猜不出来。白雪想了 想说:“即然中间的那首是圈儿诗,意思就已经很清楚了。我看,围在圈儿诗外面 的这些线条,倒很有点像燃烧得火焰似的。我想,好像是出了什么很紧急的事情吧!” 她最后又加了一句:“我不知道,我猜测得对不对呀!” 赵志强猛然被提醒了似的,他好像一下醒悟了过来般的说:“我现在明白了, 一定是十万火急的意思。”他边说边拉起了叶思平的手,显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道:“我想,一定是杨梦婷遇到了什么不能明说的紧急情况,她怕她父母知道,只 好写了这些别人都看不懂的东西,需要我去急救她吧!”他像是感到万分火急地说 :“走,叶平,你现在快跟我去一趟杨梦婷家啊!”他接着没有忘记他们所有在场 的人,又对大家匆匆的抛下了一句:“今天实在是太抱歉了;改天,我再表达我对 大家的歉意吧!” 这里,弄得他们大家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尤其是白雪她们班的那俩个男同 学,更是如同罩在了一层云里雾里一般,不知他们所云何然?看到赵志强他们就像 是遇到了一个天塌下来的大事似的,匆匆离去的身影,白雪和丁珊珊也互望着摇了 摇头,一时都愣怔在了那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