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跋涉诗社”的社员每人每周要交一篇诗稿,不多不少就一篇。《跋涉诗刊》 里刊发的本社社员的作品就从中挑选。这可把李永平给难住了,每周一篇的诗歌, 往往要李静今天催明天讨才能勉强凑出那么几句来充充数。李静很不满意,责怪李 永平不上心,没把“跋涉诗社”当回事。李永平觉得很委屈,自己为了写这诗可以 说是费尽了心思了,可是到头来连一句好听点的话都听不到。 李永平不是不想写好,可是写诗不是想写好就能写好的,要是这样,那“诗人” 这个词恐怕就没什么意义了。每次到了最后期限要交诗稿的时候李永平都感到 很狼狈。这样写了几周,李静对他很是有意见。 这次是李永平加入“跋涉诗社”后的第四周,李永平同样是淘空了脑子才想出 来一首诗,比做十张数学试卷还要累。 这次为了不至于李静来收的时候难堪,李永平提前把诗交给李静。李静很高兴 :“老哥,觉悟了?主动了?” 李静打开李永平七折八叠的那张稿纸,边看边读: “追忆童年的时候,我有一串钥匙 多少次,我把它别在书包带上 希望它能像风铃一样的歌声清脆 兄弟们给了它诸多的鼓励 也有兄弟为它伴奏、呼合 姐妹们灵气的裙边摆动起来 飘逸着风的声音、合唱 很多年过去后的今天 别在书包带上的钥匙,生了绣 把一片蓝天都混污浊了 只剩下一个长发的男孩,拖着疲软的双腿 在污浊的天空下的那片黄草地 在一座古老的城堡外徘徊 “我可是绞尽脑汁了,怎么样?”李永平急切的问。 “你写的?”李静扬着头看着李永平问。 “当然是我写的了?你以为写出这种东西来我很骄傲么?”李永平以为李静说 他抄袭,“再说这样的诗,到哪里去抄啊?” “你也别这么悲观。”李静说,“比前几次的好多了,不说这个了,我想问你 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喜欢听古典音乐么?” “喜欢啊。二胡、箫、古筝啊都挺喜欢的。《梅花三弄》” “那也算是古典音乐啊?我喜欢肖邦。”李静一脸的自豪。 “我不喜欢外国人。”李永平说。 “外国人怎么了?你听了国外的古典音乐没准会觉得更好呢。” “好吧,就算是给你个面子吧,我听听再说。不过这个人很固执,又很老土, 可能很难改变。” “不用,这么大的面子我受不起,你不习惯就别听,我只是告诉你不要歧视外 国人。” “不是歧视外国人,他们是很不错,可是比较阳春白雪阿里巴巴,我这种人还 是喜欢阿里巴巴。”李永平笑嘿嘿地说,“或者说,我现在的境况听二胡、箫之类 的乐器容易产生共鸣吧。” “我不觉得你阿里巴巴。哪有什囱舸喊籽┯氚±锇桶椭郑客ㄋ滓彩且帐酢!? “对,都是艺术,但是表现的东西不同,代表的心声也不一样。” “你有什么伤心事啊?” “没有伤心事,我比较忧国忧民。” “用得着你忧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丈夫不怕身份低微只怕胸无大志更怕心中无天下苍生。” “说得好!” “惭愧!” “不知羞!” “跟你说这么多废话,诗我算是交了,这周不用再干别的了吧?”李永平最关 心的就是诗社有没有外出的活动。当初加入诗社,左右再三地考虑,觉得只有这点 才是真正吸引人的地方。 “没有,谢老师说了,经费紧缺活动能省就省。” 然后李静从书包拿出一本杂志递给李永平对他说,“不过有个赚钱的活动谢老 师想组织参加。” “什么活动?帮人卖杂志?” “怎么这么没志气呢?”李静把李永平刚刚拿到手上的杂志又夺回去,翻到杂 志中的某一页,指给李永平看,“诗歌大赛,《黄河诗刊》举办的。” “诗歌大赛,这关我什么事了?”李永平讪讪地说,“我的这种冒牌诗还敢拿 出去?” “怎么这么没信心呢?”李静摇摇手指头,“我看你有很大进步哦。” “你很有信心咯。”李永平笑了笑,“我不一样,不过没关系,诗社有你嘛。” “人多力量大嘛。谢老师说了,‘跋涉诗社’集体参加。” “团体参赛不要邀请信么?” “那容易,有谢老师在呢。” “谢老师?人家会邀请我们?”李永平有点怀疑,“这个《黄河诗刊》什么级 别的杂志?” “当然可以代表中国诗歌的权威了。” “什么?”李永平差点晕过去,“那我们……” “看把你吓的,土包子!”李静再次把杂志上的征稿启事指给李永平看,“针 对中学生的,豪俦睦氯瞬稳疵靼琢寺穑俊? “可是我们也只是初中生啊。” “真拿你没办法,算了,不跟你这么无聊了。”李静把那本《黄河诗刊》收进 书包里,然后接着对李永平说,“老哥,你真对诗没有兴趣?进诗社就为了捧我的 场?” “不好说,应该看诗的兴趣还是有的,至于写诗嘛,这可不单单是兴趣的问题。” 李永平想了好久才回答李静。 “我觉得你蛮有写诗的潜质的嘛,你要是不写诗真是浪费了。” “你不去算命也是浪费了。” “老哥,看不出来,你也学会抢白人了啊。”李静装出一幅很吃惊的样子。 “你以为‘闷葫芦’就好欺负?” “哪敢哪敢?我爸常常教诲我说,‘温开水喝死人’。”李静诡笑着,“老哥, 你是不是温开水?” “温你个头。”李永平转过身去,不跟李静再嘻嘻哈哈,可是心里还在为李静 说的那句“温开水喝死人”觉得好笑。 谢老师果然在这周的诗歌讲习课上给大家宣读了《黄河诗刊》“春蕾杯”的征 稿启事。读完后,谢老师很激动地说:“各位社员,这对我们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要想打出我们‘跋涉诗社’的名气,大家在这次比赛一定要努力争取!”谢老师双 拳紧握,作了一个很有力量的手势,“努力!” 坐在台下听讲的李静还有其他的一些热血社员,听了谢老师这一番激情演讲, 估计恨不得马上就要摊开稿纸开始写诗了,只是眼下还要省出点时间和力气来给谢 老师鼓掌,所以没表现得那么猴急罢了。 台上的谢老师大受鼓舞,兴致高涨,“我跟《黄河诗刊》联系了,也给我们诗 社报了‘团体参赛’” “太棒了!谢老师。”李静高兴得喊出声来。 “报名表已经给我们寄过来了,估计过几天就可以收到。”谢老师很惬意的品 品摆在讲桌上浓茶,接着说,“大家每人必须提交一篇作品,这是硬性的。” “什么时候交啊?” “这不急,这种事急不来。” “如果写不出来怎么办?” “对,问得好,所以我说,养兵千日嘛,我们每周一篇诗稿的训练该起作用了 吧。” “嘘嘘……”台下有个社员在摇头,还把手举得很高,晃来晃去的。 “你有什么事么?”谢老师看见了。 “没什么,我,我想上厕所。”那位社员支支吾吾的。 “你要上厕所嘘什么?” “没有,我难受。” “好了好了,去吧。”谢老师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那位社员就捧着肚子出去了。 谢老师的好兴致都被这位同学破坏了,他这么一打岔,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谢 老师自己都知道了。 “总之呢,这次大家齐心协力,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的。”谢 老师看到了自己的处境,就做了“结案陈辞”,“今天就讲到这吧,大家回去都好 好想想,有什么好的建议,多跟我沟通。” 谢老师收拾好讲台上的书书本本准备走,李静过去说:“谢老师,我有电话要 跟您说。” “什么话,你说吧。”谢老师停下来。 “我想要对这次参赛搞点鼓励性的措施。”黄静想了想,说,“我看很多社员 都没积极性,尤其是我哥,真是气死人。” “那你想怎么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呢?” “这我也没想好。”李静挠挠头,看着谢老师好半天说,“谢老师这还是留给 您来想吧,要不我也不必求您了。” “好好,那就让我想吧。”谢老师没料到李静会这么说,愣了愣才说,“上次 你哥跟我说,说你因为诗社的事情影响了学习,有这事么?” 李静低着头没有说话,谢老师拍了拍李静的肩膀,很关心地说,“如果真是这 样我就心里有愧了。” “没有,没有啊,您别听他瞎说。”李静摇头。 “那我就放心了,李静,我们都很热爱诗歌,我很明白你,只是有时候……” “我知道,谢老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李静赶紧溜了。 李静没想到李永平会跟谢老师说起她学习的事。她很感激李永平,因为他知道 除了她父母,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李永平这样真心的关心她的学 习,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 回到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李永平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书,这种事情李 静见得多了,也没有什么吃惊的。李永平在学校的时间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余的都 呆在教室里。 “老哥,还不去吃饭啊。”李静跑过去问。 “等你啊。每次都不是我等你吗?”李永平到时有点奇怪的看着李静,“怎么 了?语调怪怪的。” “没有啊,有吗?你才怪怪的呢。”李静一出现总会破坏李永平学习,她一走 过来就抢过李永平的书,说:“那就去吃饭吧,我肚子好饿了。” 李永平也觉得肚子饿了,就站起来准备去吃饭。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永平想起 什么跟李静说:“李静,范岩跟我说,他也想加入‘跋涉诗社’。让我问你行么?” “不行!”一听到是范岩李永平想都没想就回答得干干脆脆的。 “都是同学嘛,再说他还是我的好朋友。”李永平说,“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 “这跟你没关系啊,他要入社让他自己来说,八成是心里有鬼。” “你自己不是说过‘跋涉诗社’的大门对所有江北初级中学的同学永远敞开吗?” 见李静不买他的帐,李永平有点不乐意,“这‘跋涉诗社’的的名字还是我起 哪兀?平时左一声哥右一声哥的都是装出来的。” “你不乐意我以后不叫就是了,反正范岩我是不欢迎。” “我找谢老师去说。” “我是社长,吸纳谁入社还得我说了算。”李静一点劲道都不松。 “你一个人去吃饭吧,我还不饿,不去了。”李永平重又回到座位上,打开书 本。李静背靠在门框希淅涞目醋爬钣榔健A饺怂裁豢谒祷埃驼庋┏至? 几分钟,然后李静说:“你不吃饭我要吃,我先走了。”接着李静就去吃饭了。 李静吃饭回来的时候,李永平还呆在教室里看书。 “你还没去吃饭?” “没去,不饿。” 李静也坐下来,坐下来却不知道要干什么。“哥。”李静叫了李永平一声。 “嗯。干嘛?” “我觉得我们俩中那败类的离间计了。” “别老是败类败类的叫人家,他有那么让你讨厌吗?” “我现在不是跟你讨论它是不是败类,我是说离间计啊。” “离什么计?人家不过想加入‘跋涉诗社’而已。” “你可别小瞧了他,他可心计着呢。” “那你说说他这次怎么心计着了?” “你自己想想啊,他什么时候对诗歌感兴趣了?干吗要加入‘跋涉诗社’呢? 他明明知道我很讨厌他,却让你来跟我说他要加入诗社,这不是要我们翻脸么? “ “我们会那么容易就翻脸了,要翻早翻了。” “所以他是空费心机了。” “好了好了,你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我又没怪你。” “我不是找借口,我只是想说,我决不会让那败类得遣的,干脆就让他加入得 了,看他有什么耍头。以后他要是在诗社犯了不是,可就有他受的了。”李永平惊 奇的看着李静,心里搞不明白他究竟是在说笑呢还是认真的。他看了李静许久,突 然觉得很可笑,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退步也退得这么有理由,真是不简单哦, 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李静问 “有战略目标的转移。你实话说吧,你又打算打我什么注意?”李永平逼着李 静问。 “没打你什么注意。” “真的?” “真的!好心没好报!你不是说要给你个面子吗,那你总该给我个台阶吧。” “算你有良心。”李永平对李静的表现很满意,自己的虚荣也得到了满足,心 里原有的那些闷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范岩为什么要加入“跋涉诗社”,李永平也不清楚,他问范岩的时候,范岩支 支吾吾的不肯说出原因。半天才说明白了一句:“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只是 觉得自己变了很多。” “这跟你要进诗社有什么直接关系么?” “有啊,当然有关系了。” “是吗?” “是啊,反正你也别问了,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不说我也懒得知道。这也关不到我什么事。” “可是我得谢谢你帮着给我说好话,要不李静怎么肯让我加入呢?” “对啊,我就是搞不明白,你俩向来是水火不容的,你加入‘跋涉诗社’究竟 想干什么?” “这你放心好了,我绝对没有什么恶意。” “恶意我相信你是没有,可是有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就很难说了。”李永平笑着 说。 “你什么意思?话里有话哦。” “我有吗?我自己怎么没觉得?”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来想去实在也找不到什么理由逼你说,所以我也 就不多问了。”李永平笑嘻嘻的说。 “呵,永平,想不到你也来这套啊。”范岩假装着不高兴。 “什么啊,这还不都跟你学的。不过我可跟你说,你别得罪我才好,以后麻烦 我的地方可多着呢。” 听了这话,范岩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李永平见了范岩的样子也觉得好笑,过了 会他接着说:“不过这事李静虽是同意了,但我觉得你还应该自己去跟他说一下, 总不能让她来催你吧?” “这我明白,可我就是怕她讥讽我。我们俩的事你都知道的。”范岩面露难色。 “那我就帮不到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们俩也真是的。”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可是她从来没给过我好颜色看,平时没怎么说话,一 说话就只有两个字——败类。你让我怎么跟她合得来?” “合不来你还想加入‘跋涉诗社’?”李永平追着问。 “最近不是有个大赛吗?我想参加啊,其实我从小就很爱诗歌的,只是我深藏 不露罢了。呵呵。”范岩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脸红了。 “你骗你自己去吧。” “呵呵,呵呵。”范岩又不好意思地笑。 “你也别只顾着笑了,省点力气想正题吧。” 正说着,李静进教室,到座位上来。看见李永平在跟范岩说着话,连李永平也 就不理了。范岩看见了,很识趣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后向李永平打手势示 意李永平别忘了他跟他说好的事情。李永平很为难的皱皱眉头。 “他跟你说入社的事?” “是啊,你怎么知道?” “看你们来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真是没出息,这点小事也不敢自己出面。” 李静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李永平看,李永平接过去,上面写着:“你不要 跟他同流合污,否则我不理你了。” 范岩就坐在李永平和李静的背后,见李静写了张条子给李永平,想知道写的是 什么,就伸长了脖子往前面偷看,正好看到了,顿时脖子僵在那缩不回去。 “你干什么?”范岩伸脖子的样子被李静瞧见了,“怎么这么没教养?”李静 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语气。 “看看,就看看……”范岩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让你看了吗?”李静得理不饶人。这下却把范岩给激怒了,范岩本来就是 个自尊性极强甚至于很傲慢的一个人,那里受得起李静的这种气,立即跟李静骂上 了:“你别得寸撸 ? “我得寸进尺你怎么办?我就是这个样子,总比你没教养的好。” 骂人没教养这是连着人家老爸老妈一起骂的伤人话,李静居然接连用来对付范 岩,范岩的脸简直就气青了,脖子气得胀鼓鼓的一直红到耳朵根,手指着李静的鼻 子,一副见人就想揍的模样。 “你敢再说,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打人?你这败类,我还会怕你?”李静一点面子也没给范岩留。 范岩气得手指发抖。 “怎么?不敢吧。不敢就别装得那么辛苦了,好歹你也算是个人,再虚伪,也 会装得累的。”李静离座站起来,越骂越起劲。 “你!”范岩气急了,忍不住手,推了李静一把,李静没留神被范岩推得坐倒 在桌子底下,倒下的同时双手碰到她和李永平的课桌上的书本和笔、纸。桌上的东 西全被扫翻在地上。 “你!”李静羞得满脸通红,拾起地上的一支圆珠笔,爬起来就朝范岩刺过去。 大家都吓呆了,范岩来不及有太多地反应,手掌只是本能的朝李静头上扇过去。 “啊哟!”范岩和李静痛的同时尖叫出来。李静的笔戳在范岩的手臂上,范岩 一巴掌扇在李静的脸上。 “你!”范岩想不到李静真的会戳到他的手臂,也没想到估摸到自己会一巴掌 扇准了李静。两人大眼瞪小眼愣愣的站在那,可能是太出乎意料了吧,竟然谁也没 有再说什么。 “完了,可惜我昨天还帮着给范岩说好话。”李永平心想。“以李静的个性, 她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范岩的。 果然,当李静惊愕片刻之后,李静的脸色突然大变,范岩也瞧见了李静的变化, 自知不妙赶紧溜人。李静追也不是不追又气不过,只好骂骂了事了。 接下来的几节课倒也相安无事,没再有战事发生。范岩总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 子上课的时候也不像以前一样有事没事的总爱说几句,安安静静的闭着嘴。 “李静,你今天可吓死人了。”下午上课的时候,李永平跟李静说。 “他还打了我呢,你怎么就没看见?就会说我!” “那是你先动手的啊,人家不过拿手挡。” “那我又是故意的了?谁叫他那么笨,躲都不会。” “你总是有说不完的理。”李永平推推李静的手让他回头看看范岩的样子,范 岩趴在桌面上,双手分别向两侧伸出,伸得老长。李静看了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把耳朵再耷拉下来就更像了。” “像什么啊,你别来烦我,我不想理你。”范岩的语气里很有气。 “像狗啊。”李静继续刺范岩。 “你就用力骂吧,我不在乎。”这次范岩越说越镇定,头也没有抬起来。 “是吗?是你自己说过不在乎的哦,别怨我啊。” “你说不说是你自己的事,我会当你在放屁。” “你不是很想加入‘跋涉诗社’吗。自己心虚不敢跟我说,还让我哥说,好吧, 看在今天扮狗扮得这么像的份上,我就发发慈悲吧,啊哟!可怜巴巴的,真可怜啊。” 李静大有不气疯范岩不罢休的架势。 “你错了,我加入诗社是想看你在诗社是怎么出丑的,听人说,有人扮猴子扮 的极像,只怕比我扮狗扮得更逼真呢。真想开开眼界啊。”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诗社里没人会扮猴子,不过我可以考虑引进一只公狗进 去,又怕他吃多了屎嘴巴不干净,影响大家的情绪啊。” “你!”范岩终于按耐不住了,抬起头来瞪着李静,“你嘴巴干净点!” “怎么!狂性发作想咬人?”李静没把范岩放在眼里,“别装模作样了,吓得 了别人吓不到我李静。” 本来李永平看看他们俩的样子,以为有和好的迹象,却不料越来越糟糕,这样 下去俩人非得结仇不可。 “你们俩别闹了,吵来吵去的像什么样子。” “你闭嘴!”范岩和李静俩人异口同声。 “你们,好,就让你们俩吵个够吧。”李永平见自己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心里 有点不是滋味,也不想再去管他们俩。 不过范岩和李静就说了那么多就停了没再说什么。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好 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你放心,你想加入诗社我会让你加,免得有人嚼舌头说 我公报私仇。” “那最好不过了,感谢李大社长了。”范岩阴阳制模罢媸橇瞬黄鸢 !? “知道就好。” 李静和范岩没完没了的抬杠,听得李永平心里烦躁的紧。于是他走出教室,一 个人去操场上走了几圈。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