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太卑微,就算了 米米有些多心了,许睿宇倒很干脆,很快就让秘书安排了媒体受访的时间。在 接受采访之前,米米还一直在努力做许睿宇的思想工作,在她的心里,隐隐担忧许 睿宇会让家族蒙羞,更怕许睿宇和伊连云的婚事会告吹。 她盯着许睿宇的脸,仔细地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许睿宇面色如常, 米米想了想,觉得许睿宇再怎么任性,也总不会亲口承认和那个不入流的小模特在 交往,便拧着眉,还是让许睿宇去接受媒体的采访澄清这件事。 媒体哪能放过大好的机会,早就将会议室都给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幸好 许睿宇已经预先进了会议厅,否则估计连自己都挤不进去。 眼前被刺眼的镁光灯晃得眼睛都睁不开,但许睿宇还是保持了良好的气度。他 出色的外表和平稳的表情让有些骚动的媒体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听着许睿宇说话。 许睿宇自然先是态度谦卑地欢迎各位媒体记者的到来,随后便有记者连珠炮一 般地向他询问有关曾欢馨的事情。 “不知道许先生是否知道曾欢馨小姐日前已经承认了和你的关系这个消息?” 有记者首先发问。许睿宇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挑了挑眉, 说:“我有所耳闻,没想到这么具有轰动性效应。” “且不论这个消息是否给你带来很大的冲击力,我们想知道许先生对于曾欢馨 的态度是怎样的?”媒体继续发问。 许睿宇想了想,说:“我和曾小姐是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还是女朋友?”媒体咄咄逼人。 “很好的朋友,”许睿宇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期盼表情的米米,迟疑了片刻, 回答着记者。远处的米米稍稍松了口气。 “好到什么程度?亲密无间还是君交如水?”记者问。 “这件事,我希望大家能给我留空间,这是我的私事——”许睿宇有些无奈地 说道。 “可是曾欢馨小姐说,她和你曾经交往过,而且关系亲密,请问一下许先生, 曾小姐所说的是不是事实?或者说她是不是想借你搏出位?”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工作很勤恳,也很出色,不会用这种手段搏出位的——” 许睿宇听不得有人攻击曾欢馨,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米米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但许睿宇并不看她,只是坚定维护着曾欢馨。 “这么说,许先生你是很欣赏曾欢馨小姐了?她是你的红颜知己吗?”媒体记 者刻意深入诱导许睿宇。 许睿宇闭嘴不答,他很聪明地沉默。 “请问你的未婚妻知晓曾欢馨的存在吗?”有记者提高了声调问出了脑残的问 题:“你怕不怕未婚妻知道曾欢馨和你是红颜知己的身份么?假如知道的话,她会 怎样?会不会找曾欢馨撒泼算账?” 许睿宇对着话筒正色说道:“我配合大家的采访,但是请大家也尊重我一些。 我的未婚妻一直都很贤惠,我所做的事情也都没有隐瞒过她,她是个善良的人,请 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许先生,你现在还想着独善其身吗?请告诉我们你和曾欢馨真正的关系可以 吗?”有媒体继续怂恿鼓动许睿宇。远处的米米已经满头的冷汗,她盯着许睿宇的 * ,唯恐他宣布那个爆炸性的消息。 许睿宇远远看着许睿米,他的眼眸里有过一丝挣扎,但最后他还是撇开了米米 对他的殷殷希望,对着面前一大堆黑压压的话筒,迎着面前不断起伏的镁光灯,缓 缓地开口了:“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知道我的感情生活,那我也不想隐瞒。我和曾欢 馨小姐——” 米米的脸色煞白,看着许睿宇徐徐地从嘴里吐出字来:“是亲密爱人——”许 睿宇的话音刚落,米米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一旁的秘书连忙过来搀扶, 但却被米米一把推开了。米米的脸色有些颓败,她摆摆手,对秘书说:“赶紧给我 接通伊连云的电话,我要向她道歉!” 而许睿宇出口的话语犹如泼出去的滚水,烫得在场的媒体记者都愣怔了片刻, 记者们采访许睿宇,原来只是想做些花边绯闻用的素材。但没想到许睿宇竟然真的 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和曾欢馨的关系,简直是惊天霹雳,过了半晌都没有人发声。 半天总算有人回神过来,连忙将话筒再次递到许睿宇的面前,说:“许先生, 你和曾欢馨小姐交往有多久了?家里人赞同么?这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困扰是肯定有的,我们遭受的反对声音很多,这种爱注定要伤害到很多人,” 许睿宇对着众多的记者说道,“但是因为爱了,所以没有办法。”许睿宇的话引来 不少年轻记者会意的微笑,原先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我和曾欢馨小姐的感情遭受过不少挫折。她为了不影响我的生活,一直默默 在背后支持我,关注我。我不能给她带来过多的生活保障,但是她知道我对她的心 意。”许睿宇微微闭了眼,对话筒说道:“很抱歉,我一直让她受伤,我希望此生 我能有机会补偿。” “许先生,你打算怎么补偿?”有媒体记者同情地问着许睿宇。 许睿宇远远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许睿米,他从许睿米的眼里看到了愤怒与无奈, 还看到了姐姐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忧伤,他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姐姐——” 随后他对着话筒说道:“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她。在这里,我对我的姐姐许睿 米,还有我的未婚妻伊连云说声对不起。请原谅我一直伤害了你们——” 许睿米身旁的秘书看出了许睿宇绝决的信心,慌得要和许睿米说话,但米米却 阻止了她:“算了,大势已去,他打定主意的事情,没有人能叫他回头。只能这样 了!” 秘书无奈只好作罢。半晌之后,她果然听见许睿宇在前方对着话筒说:“我的 存在只会让你们更难过。所以我在这里宣布,我将辞去枫黎集团总裁以及所有的职 务,我的工作将交还于我的姐姐许睿米,请我的姐姐以后将枫黎集团发扬光大,有 更好的发展,谢谢!” 许睿宇说完,对着在座的媒体,以及站在门边遥望的米米深深鞠了个躬,然后 拿起手边的拐杖,一拐一拐地便往门外走去。 曾欢馨帮托尼把发布会的东西整理好,运送回托尼的工作室,然后看着托尼说 :“对不起,托尼,这场发布会被我搞砸了,等以后补偿给你——”托尼摇摇头, 说:“这一路上,你已经说了很多遍对不起啦,别唠叨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曾欢馨这才点点头,准备要走,托尼又叫住了她:“你说,你这么在报纸电视 上一闹,会逼迫米米把许睿宇送回来吗?” 曾欢馨呼口气,说:“不知道,但总要试试,否则我永远都没有见到许睿宇的 机会。现在这么做,不管许睿宇能不能回来,但见他一面的机会总会有。实在见不 到了,我也能通过报纸和电视知晓他现在好不好——”说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托尼叹口气,说:“你什么人不好爱,偏偏要爱上个身世那么显赫的人,注定 要坎坷不平的。”曾欢馨低着头,半晌才勉强回答:“托尼,不是我想这样,只是 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傻姑娘啊,你平时精成什么样儿的,竟然在挑选男人这件事上栽跟斗!”托 尼这么说着,一边为曾欢馨惋惜。曾欢馨默默不吭声,低着头便走了。 曾欢馨是搭公共汽车回去的。上下班的人把公交车挤得满满的,神态各异,心 态亦各不相同,这一刻,人们都为了一个理由聚在了一起,下一刻,他们为了不同 的目标而各奔东西。终也会有累的时候吧! 天气暗得很早,绵绵的细雨淋湿了这个城市,曾欢馨坐在公交车上,路过她曾 经时常等着许睿宇的站台,曾经的一幕幕画面,犹如那些转瞬即逝的光影。那么清 晰,那么模糊,让她的头微微有些发晕,却逃避不了在心中浮现出许睿宇的身影。 离她那么近,那么远,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到他呢?为了爱他,她几乎已经耗费 尽所有的心力。她甚至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不知道能不能见效。 如若这样许睿宇若还是没有消息,她一定会选择再次报警。她无法想象自己以 后的生活中没有了许睿宇,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凝视着暮色中的站台越来越远,曾欢馨仍时不时地忽然感觉自己心底里出现的 隐痛,她这才明白,自己命中注定要在爱情中游荡,从这一段到那一段,直至生命 结束。许睿宇是个伤口,在她的心底里永远没有愈合的时候。 夜,入侵的那样迅速,以至于当曾欢馨下了公交车,走向熙熙攘攘的人群时, 瞬间就被夜色* 。黑色的夜幕这么热切地袭来,无望的守候就像这深遂的夜,永远 不知道终点在那里。或许,曾欢馨想,她应该是喜欢这样的夜色的,阴冷的空气肆 意地侵蚀着她,她的躯体和灵魂也都得以宁静。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经历的爱情是绝无仅有的,并且不相信以后会在其他场合会 重复这爱情,曾欢馨也不例外,她想,她的爱独一无二,可对许睿宇的心以后再不 会有了,因为她以后不会再去爱了。 如果说每个人最终都是会放弃生命的,那么和生命比起来的其他东西,还有什 么是放不下的呢?也许某一天,她应该就要这么放手。也许某一天,她会彻底将许 睿宇忘掉。 曾欢馨突然间特别想哭,但她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筋疲力尽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曾欢馨掏出钥匙来开门。从热闹的地方突然 回到安静的走廊里,曾欢馨觉得有些寂寥。 曾欢馨低着头开门,却发觉门没有锁,她心里想是不是小喜在家,于是她脱了 鞋子走进客厅,客厅里却空无一人,她想了想,心里觉得有些发虚,担忧家里进小 偷了,于是她便蹑手蹑脚地走到程小喜的门前,轻轻敲了门,里面没有人应声。 满腹狐疑的曾欢馨在门外听了片刻,然后壮着胆子猛地一把推开了门,原本以 为里面会有小贼跑出来,但这间屋子里也没有人。 曾欢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感觉着有些诡异的气氛,心里突突跳着,她正要抬 脚出门,却听见门外好像有人走动,她连忙喊了一声:“小喜!”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静止了,曾欢馨朝着已经打开的门又唤了一声,外面依旧 没有回应,但一双脚却有些蹒跚地迈进了门里。曾欢馨屏息静气地用手抓住小喜桌 子上的花瓶,准备当头对着那人砸下去!但在看到那人的身子进了门,她所有的动 作都静止了! 门外,突然出现的一张脸让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她握住花瓶的手不停在抖动, 手臂却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所有的话语也都卡在喉咙,让她半天都出不了声音。 那人在门边站着,面貌和原来的好像一样,又好像有所不同,本来就瘦高的身 躯更加清瘦,颀长的身体微微有些弯曲,但那张英俊的脸却没有变化,只是下颚上 冒出了青青的胡茬,让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和落魄。不,应该说,现在的他更接近于 曾欢馨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副样子,有点呆,有点傻,更有亲切感。 曾欢馨却没有如自己无数次想象中的那样,欢呼雀跃着扑上前去,而是静静地 站着,她用手扶住桌子才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而不在他面前软下去。 “镇静,镇静曾欢馨,你别这样——”曾欢馨在心里劝慰着自己,“你不要昏 厥过去,因为你还要留着力气来证明眼前的这一切不是梦,”她努力地站着,却无 法制止自己的脑海里变得混沌一片。 因为没有思想准备,太突然了,犹如丢失已久的珍宝,在被遗忘后很久,突然 间竟找到了,这种巨大的惊喜和讶异通常会让人发傻。 于是曾欢馨只好站着,低着头久久不肯抬起来,她怕自己一抬起头来,眼前的 幻觉就会消失,她不能再受到这样的打击,她想她早晚会被逼发疯。 门边的人因为腿脚有些不便,不能久站,于是,他缓缓地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向着曾欢馨走近。 他迫切地希望曾欢馨看到他能露出久违的灿烂的微笑,他是那么思念她的笑容 和甜美的声音。但眼前的人好像聋了哑了,一声不吭。 他终于费劲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曾欢馨还是不声不响。他只好抬起曾欢馨的下 巴,却讶异地看见她满脸的泪水。 “怎么了,欢馨?”他沙哑地问着曾欢馨,声音带了些许颤抖。 曾欢馨抬起眼看着他,尽管平日里她一贯坚强,此时此刻,竟也忍不住不争气 地红了眼眶。“睿宇,你回来了?”曾欢馨呜咽着说,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再也 不肯松手。 她的手臂紧紧地贴着他的腰,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力,那么平和,那 么温暖。 “睿宇,真的是你吗?”曾欢馨将脸埋进了许睿宇温暖的怀抱中,她的脸贴在 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快速而有力的心跳,他身上温热的体温让她感觉到,这一切不 是在梦里,而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许睿宇,真的回来了! “是我,欢馨——”许睿宇扔掉了拐杖,一把将曾欢馨抱在了怀中,汲取着他 所熟悉的清香和温暖。他终于再次拥抱住了他最爱的女人,尽管经过了这般磨难, 也许以后,就不要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了吧,他已经决意放弃了过去,那么,一切 将得以新生。 对于未来的前景,他并不害怕,因为在决定永远走出来之前,他已经做了先期 的铺垫。他对明天还是有把握和胜算的,只是他的腿——他有些黯然地看了看自己 的腿,虽然知道姐姐许睿米是无心的,但他还是为姐姐忍心对他下的重手而感到微 微的不满。 他的腿继续治疗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他不知道姐姐到底对他用了什么药,他 的腿一直使不上劲。难道害怕鸟飞就要把鸟的羽毛给折断么?他一向认为这种方式 愚蠢且不可理喻,却没想到自己却也遭遇了这么可笑又可悲的折磨。但不管怎样, 他必须要像个男人一样站立着,为曾欢馨撑起一片天来。 “对不起欢馨——”许睿宇抱着曾欢馨,首先最想说的就是这句话,曾欢馨在 他怀中抬起头来,原本迷蒙的脸色这才变得冰冷起来,她猛地推开了他,说:“不 要说对不起,我不想听这些!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又失踪了?!” 许睿宇苦笑一下,说:“你也知道原因的,欢馨。我没有办法,我姐姐太厉害 了!”他说话的神情有些自嘲,又有些脆弱,那种无可奈何的忧郁与苦涩让曾欢馨 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她这才注意到许睿宇的腿,好像有些不对劲,她盯着他的腿 看,说:“你,你的腿——” 许睿宇笑了笑,对曾欢馨说:“暂时是废的,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正常——” “谁干的?”曾欢馨问着许睿宇。许睿宇一声不吭。 “告诉我,谁干的?”曾欢馨像头母狮子一般问着许睿宇。许睿宇苦笑了一下, 说:“别问了,欢馨,我会努力恢复的……” “是不是你姐姐干的?!”曾欢馨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愤怒与悲哀,她几乎是 咆哮着对许睿宇喊道:“她是不是你亲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为什么!” 许睿宇默然,半晌才缓缓地说道:“可能她觉得这样,能让我安分待在家里吧?” “她……她……是个变态!”曾欢馨终于忍不住骂道,她的眼睛因为愤怒和心 疼浮上了晶莹的泪花,她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几乎呜咽着对许睿宇说:“她也能 下得去手!” 许睿宇看到曾欢馨的难过与愤怒,他伸出手去,想将曾欢馨再次揽进怀里,但 曾欢馨却推开他的手,转身便要走出房间。 “你干什么去?”许睿宇连忙叫住曾欢馨。 “我找她算账去!问她凭什么这么对你!”一行眼泪忍不住从曾欢馨的眼角落 下,她倔强地擦去,就要* 地跑出去。但却被许睿宇牢牢地抱住,“不要去了,欢 馨,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算了,她是我姐姐——” “你姐姐又如何?她不能这么对你!”曾欢馨愤怒地用手捶打着许睿宇结实的 胸膛,在明显感到瘦削许多的怀抱中,她忍不住又要落泪,许睿宇到底遭了什么罪, 血浓于水,为什么许睿米那么狠,难道在米米的心目中,家人的健康和生命比金钱 和地位还要卑* 么? 曾欢馨实在是想不透,也不想想透。她和许睿米是两个世界的人,幸好,她现 在清醒了,只想做属于自己这个世界的人。 “别* 欢馨,”许睿宇还是抱着曾欢馨不让她动,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 听我说,欢馨,我已经和我姐姐说好了,我脱离出我的家族,从此以后自管自灭, 她不会再管我,我也不会再回去,所以你不要再去折腾了,我们以后安安心心过我 们的日子,好么?” “什么?你,你——放弃了所有一切吗?”曾欢馨瞪圆了眼睛。 “是,”许睿宇看着曾欢馨惊愕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他问她:“你,是不 是有些失望?” “失望?”曾欢馨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要失望?” “失望我没有了任何的财富和地位,没有人际关系还有各种便利——”许睿宇 有些呐呐地说道,此刻,他第一次从心底里感觉出了没有底气。 不是都说么,金钱和势力是男人最好的外衣,没有了这些,在现代女人眼里, 根本什么都不是。更何况曾欢馨以前那种拜金的模样他见得太多,他担心曾欢馨会 露出鄙夷和嘲弄的表情出来。 曾欢馨却瞪着他看了半天,然后才喟然叹道:“好啊,这下你就成了自由人啦, 我心里的大石也可以落下来,就不用担心你买个东西会被人抓去,抽个烟也会被拐 走,甚至我做梦都会担心你突然间如烟雾一般消失——” “太好了,太好了,睿宇——”曾欢馨说着,反手抱住了许睿宇,她声音哽咽 着说:“你总算是属于我的了……. ” “傻瓜,”许睿宇揉乱曾欢馨的头发,看到她如此反应,他心里的那块大石总 算也放下来了,原来,她不会嫌弃他,那就好,也不枉费他为了她做出了毫无退路 的决定。 在这一刻,他觉得爱上曾欢馨,他一点都不后悔。 “我爱你,欢馨——”许睿宇沙哑地对曾欢馨说道。 “我也爱你,睿宇——”曾欢馨窝在许睿宇的怀抱中,呼吸着久违的熟悉气息, 她哽咽着说:“不要再离开我了——再失踪的话,我会受不了,再也受不了——” “不会再离开你了,不会的——”许睿宇低柔地安慰着曾欢馨,不住亲吻着她 的发顶。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