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爱 “不会的,谁离开了谁都会活下去的,只是活得好不好而已。”许睿宇苦笑着 * 着曾欢馨的后背,低哑地说:“若是我离开,你会更好地过你想要的生活。你会 慢慢忘记这段只会带给你痛苦的感情,当然,偶尔也会记起我——” “不,不,你不要再说了——”曾欢馨掩住耳朵,觉得许睿宇无比残忍,她现 在才发觉,许睿宇的神情有多冷酷,原来他决意拒绝的时候,是那么冰冷疏远。也 许,她真的没有了解过他,她的印象中许睿宇一直是温暖的,像个小小的太阳,一 直温暖着她潮湿而阴暗的心灵。但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的阳光与暖意, 都是人自己臆想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爱情看来也是如此。曾欢馨鼻泗交加,只 是用力抱着许睿宇,她的心那么惊惶,那么无助,只想徒劳无功地抱着她最爱的男 人,直到天荒地老。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已经嗅到了离别的预兆,她惊惧 地抱着许睿宇,想用自己温暖的身体来阻止他想离开的念头。 她抱着许睿宇,流着眼泪探过头去,含住了许睿宇有些冰凉的薄唇,开始用力 * 着他的唇。她的眼泪流到他的嘴里,咸咸的,带了无尽的苦涩。 “放开我,欢馨,好好睡觉吧——”许睿宇低哑地说道,准备拉开曾欢馨的胳 膊,但曾欢馨却紧紧缠着他,怎么也不肯放手。 她不住缠着他,刻意用身体磨蹭着他,也许是心中那种痛苦和惊恐让她潜意识 里想和许睿宇融为一体,只有这样,她才能缓解内心的苦闷和悲伤。许睿宇的身体 有些冰冷,第一次,他对于她的挑逗无动于衷,“我们睡觉吧——”他哑声说道。 但曾欢馨的身体却牢牢压着他,他的鼻腔里满是属于她身上独有的清香,黑暗 中,他俊秀的脸庞有着无奈与茫然,他推她半天推不开,于是便由着她伏在他身上 * 亲吻和挑逗着他。曾欢馨又亲又* 了半天,但许睿宇依旧心不在焉,曾欢馨觉得 心底里的痛实在忍受不住了,于是坐起身来,放开了许睿宇,她一个人坐在床边发 愣,许睿宇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出声。 半晌之后,许睿宇叹息一声,拉过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穿着睡衣的曾欢馨 没有随之钻进被子里去,她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缓缓地回头看着床上裹着棉被的 那团黑影,她看着看着,眼眸里重新盈满了泪水。 她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喉咙里的苦涩越来越无法掩住,她只得站 起身来,悄然穿上拖鞋,犹如幽魂一般走出了卧室,顺手还不忘将门替许睿宇给关 上,她怕他听到她哭泣的声音,心里的疼随着她的走动渐渐钝化,原来就要奔涌而 出的鲜血好像重新流入了心脏里,只不过都成了淤血。 天已经很冷了,过几天应该就开始集体供暖了。但是每年在还没供暖的前几天, 屋子里冻得够呛。小喜和曾欢馨又很节约,晚上的时候也不开空调,客厅里冷得让 人受不了,曾欢馨冻得直咳嗽,她摸黑走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因为寒冷, 她搂住一个坐垫,将腿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像只打盹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伏在 那里。 她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抽噎了一下。月光很亮,带着凄冷的光,从客厅的窗户 一直移动到了桌子边,余光投射在曾欢馨的脸上,她满脸都是眼泪。她只是不出声 地流着眼泪,嘴里在下小声嘟囔着:“不要让他离开我,假如月光你有灵性的话, 请别让许睿宇和我分开。我爱他,可是我现在却好像无力挽回什么,这种无能为力 的感觉让我害怕——” 曾欢馨凝望着圆月,温热的眼泪一直刷过脸颊,咸咸的,让她的脸颊和鼻子下 方都因为擦拭眼泪和清涕而变得疼痛不堪。 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曾欢馨小声地哭泣着,客厅里很冷,但 是她又不想进屋里去,她害怕许睿宇的冷淡与拒绝,她发觉她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 她几乎要崩溃了。她醒醒鼻子,扯过一旁的纸巾,用力拧了一把鼻子,这才发觉自 己哭得如此狼狈。 她正低着头,眼角却突然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她的身边一闪而过,曾欢馨 立刻坐直了身子,瞪着那条影子,大半夜的,看到这种诡异的身影,她连痛苦和哭 泣都暂时搁浅了。 却见那条白色人影披着黑色的长发,没有穿鞋,缓缓地走过客厅的沙发,一直 走到了客厅的大窗台前。这是个老式的住房,窗户开得很大,窗台很矮,那条人影 窸窸窣窣地走到了窗台边,默默站立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了窗户,顿时一股凉风吹 了进来,吹得那人白衣飘飘,黑发乱舞,森冷之感瞬间便充斥着客厅,散发着诡异 的气息,直渗人心底深处,令人不寒而栗。 曾欢馨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怔怔地看着那条人影,那条人影开了窗户,爬到窗 台上,然后趴着向外看着,恰巧一阵风吹过,吹开了那白衣人的乱发,显出了一张 异常苍白的脸来! 客厅里立刻传来一阵阵抽气声,曾欢馨站起身来,也不拉灯,就对着那条白色 人影吼道:“笨蛋!程小喜,你在干什么?你想自杀吗?” 那白色人影冷不丁地被曾欢馨一喝,惊吓得全身一抖,还真差点一头从窗台上 栽了下去,曾欢馨眼疾手快,光着脚,连拖鞋也顾不上穿,便冲上前去拉住了程小 喜,将她从窗台上一把拽了下来! “你疯了吗?大半夜想干嘛?想吓死人啊!”曾欢馨朝着程小喜怒吼道。 从窗台上被拽下来的程小喜面色很是惨白,也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被曾欢 馨吓得,白得几乎失血一样,她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曾欢馨,说:“你才想自杀呢, 人家我半夜睡不着,想起来看看星星,却被你这么非人的虐待一折磨,吓死我啦, 我,我跟你没完啊!” “真的?你不是想自杀?”曾欢馨狐疑地看着脸色沉郁的程小喜,想起最近程 小喜一直都不对劲,心里便一个咯噔,开始上下打量起程小喜来。 程小喜见曾欢馨对她开始起了猜疑之心,连忙极力平复自己的表情,她踱起脚, 说:“你乱想什么啊,欢馨——” “真是我乱想么?”曾欢馨还是不放心,她一把握住了程小喜的手,发觉她的 手指比自己的还冰凉,犹如一块冰。曾欢馨打了个寒颤,说:“你的手这么冷?” 程小喜勉强咧起嘴,露出一个微笑,但这个微笑有点凄惶,曾欢馨总觉得程小 喜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却又看不出来她那里不对。便问程小喜:“没出什么事吧? 小喜?” 程小喜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子,说:“我能有什么事啊!别烦我了,我要去休 息——”说着甩开曾欢馨的手,转身便回了屋子,只剩下曾欢馨站在原地发怔。突 如其来的插曲,让曾欢馨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她望着程小喜关上的房门发愣。 半晌之后,曾欢馨觉得自己有些八卦,便悄悄叹口气,正要回到沙发上坐下,这时 她却听到了从程小喜房间里传来的啜泣声,这啜泣声明显是压抑着声音的。虽然轻 微但还是被耳尖的曾欢馨听到了。 曾欢馨心里一惊,连忙快步走到程小喜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在门外 问着程小喜:“小喜,小喜,你怎么了?干嘛哭?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但屋 内的啜泣声却小了下去,很快便听不见了。曾欢馨又尝试敲门,但屋子里一片寂静, 程小喜根本就没有要给曾欢馨开门的意思。 曾欢馨站在门外半晌,见程小喜不愿和她分享心事,心中也觉得有些怅然。曾 几何时,她竟然连友情也都淡漠了,看来她做人真是失败。 她望着被程小喜关上的门,缓慢地挪动着脚步,她是那么的不想走开,她想陪 着小喜,听小喜诉说心中的苦闷和烦恼,就像以前是好姐妹那般,其实哪怕就一个 晚上也足够了。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理会曾欢馨。 曾欢馨慢腾腾地走回到沙发前,窝在沙发中,百无聊赖地盯着前方。 冬天的夜晚,寒气袭人,冰冷的阵雨过后,浓雾中夹杂着凄凉的寒意,不过在 窗户紧闭的室内倒还好,曾欢馨些发呆的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看着桌子。她的 眼眶似乎开始湿润起来,但是她不能哭,即使所有人都放弃了她,她依旧坚持着。 那是一种别人无法知道的痛。 冬天呼啸的北风表示它的来临,曾欢馨静静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她的身边 围绕着的是一片昏暗的长夜,四周仿佛都是寒冷彻骨的冰凌,它们好像在包裹着什 么东西,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冰凉与顾忌。 不久之后,天该下雪了吧,到那时,她和许睿宇还有程小喜还能在这个小屋子 里聚首么?曾欢馨将头埋在手臂里,蜷缩着身体,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在寒气中减少 体积。她本来是极其喜欢下雪的天气的,但这个冬天,她却因为要下雪了而悲伤。 预感的悲伤让她无法自拔,这个城市的冬天在这个夜晚格外的严寒,寒冷的北 风从门缝中透过,吹起地上的白纸,那白纸不住盘旋,似乎像是一件件不被遗忘的 故事,满载着她全部的感情,盛开在生活中最美的花。 只是,那份美好,昙花一现,就在这个有些寒冷的冬季,渐渐凋落。因为,有 些记忆,在这个漫长的冬季,开始决裂。 天亮了,曾欢馨独自一人在客厅里做了一整晚,当她看到客厅里的光线开始明 亮起来,她准备站起身来时,身体却摇晃起来,而且感觉到开始一阵阵眩晕。她连 忙踉跄两步,扶住了沙发椅背,才让自己靠住。 房间的门打开了,曾欢馨无力地抬起头来,看到头发有些蓬乱的许睿宇从屋子 里走出来,看样子他也是一夜没睡,乌黑的眼眸中布满了红血丝,正定定看着她。 曾欢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委屈与恨意便徒然涌起,她勉力让自己站好,然 后转过身去,不想主动和许睿宇打招呼,许睿宇在此刻却开口了:“你昨晚一个人 在客厅里待着么?” 听到许睿宇的声音,曾欢馨突然很想哭,她翕动着* ,想回答他,想讽刺他几 句,但话到嘴边便咽了回去。她什么话也没说,心里很疼,身上很冷,她真想到厨 房去泡杯姜茶喝,昨晚快把她冻僵了。就在她准备走开的时候,却猛地打了一个喷 嚏出来,她高估了自己的抵抗能力,在客厅里坐了一夜,结果便感冒了。 打完那个大喷嚏之后,曾欢馨才发觉自己的太阳穴疼得更加厉害,而且鼻流清 涕。许睿宇走上前去,看着曾欢馨憔悴不堪的脸庞,说:“干嘛不进房间?我等你 一个晚上,也不见你进来。” 曾欢馨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她拧了拧发红的鼻头,避开许睿宇的眼神,伸手扯 过一旁的纸巾盒,然后开始醒鼻涕。 “不多穿一点?”许睿宇又问曾欢馨。曾欢馨站起身来,嘶哑着嗓子说:“我 去泡杯茶,好像感冒了。”说着也不看许睿宇,便走到了厨房里,随手将门关上。 才将门关上,曾欢馨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她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 哭出声来。许睿宇为什么要那么说话呢?她宁可他对她发一阵子火,然后张开臂膀 将她搂抱住,让她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以前不都是这样的么? 可是现在,为什么他会用那样疏离而又客气的语气对她说话,她从他的话语中 找不到那种热切的关心和爱惜,有的只有客套的寒暄。 曾欢馨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淌,无声嘶哑地哭着,许睿宇真的关心她,就不该 让她在寒冷的冬夜跑到客厅,真的爱她,就该在半夜里将她抱回去,然后卷在被窝 里惩戒她。 但是,他不爱她了,只有陌生人,才会在清晨的时候如此客气,如此心不在焉, 如此淡漠不再心疼她。曾欢馨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捏住,无边的失落和 悲伤还有绝望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哭得不能自抑。 她边哭边看着窗户外面灰蒙蒙的天,天幕阴沉沉的,苍凉的,冰冷的,有着支 离破碎的云彩。曾欢馨想,原来她的爱情,在不知不觉中,从窗户中溜走,飘散到 空中,一点点挥发去了。她有心挽留,却又无能为力。 就像全身瘫痪的病人,不想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一点点从自己的躯干里 流失。 “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像偶像剧里的男人那样满世界找我?” “会,我也会每个站台去找你,直到找到你为止。”…… 这是曾经山盟海誓说过的话,回想起来却犹如穿心般的疼痛。曾欢馨流着眼泪 凄然地微笑。她记得有个故事是说狮子爱上了美女,美女不喜欢狮子的利爪,狮子 就把爪子给剪短了,美女不喜欢狮子的牙齿,狮子为了讨好美女就把牙齿给磨平了, 结果没过多久,狮子就失去了美女的欢心,最终落了个被比它更凶猛的野兽吃掉的 下场。 曾欢馨想,自己和那只狮子有什么两样?洗尽了铅华,用尽了气力,到最后却 是如此的下场。有一种爱,明明想放弃,却无法释怀;有一种爱,明知是煎熬,却 又躲不开;有一种爱,明知无前路,心却早已收不回来。 爱从一个眼神开始,却有可能会用心痛来结束。曾欢馨觉得她和许睿宇的爱情 终点,会在哪里?她颤抖着手,在厨房里开了火,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煮着热茶, 不管怎样,她不能先倒下,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和许睿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天气好冷,脸上被眼泪浸泡得有些麻麻的疼,曾欢馨红肿着眼眶,等着火上的 水开,然后拿出茶叶包来,替许睿宇还有自己倒了两杯茶。接着动作麻利地开始做 三明治。表面* 好像只是个发泄过委屈的孩子,但实际的内心中,她的心是那么荒 凉与忧虑。 做好三明治,弄好热茶,曾欢馨端出早饭回到客厅,对闷头坐在沙发边上的许 睿宇说道:“吃早饭吧——”她的声音非常沙哑,好像用砂纸摩擦过一样,让许睿 宇不由抬起头看了看她。他问她:“你没事吧?” 曾欢馨的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却低垂着头,说:“没事,先吃饭——” 说着熟练地替许睿宇将他的那份早餐放在他的面前。许睿宇说:“谢谢,”便端起 热茶准备喝。 曾欢馨正要坐下陪着许睿宇吃早饭,这时,程小喜的门开了,睡眼惺忪的程小 喜走了出来,穿着透明的性感内衣,慢腾腾地也走到餐桌前坐下,然后端过曾欢馨 的那份早餐,说:“是给我的吗?” 曾欢馨看着程小喜也有些浮肿的眼睛和脸庞,便把那句“你的早饭我给你留在 厨房里了”的话给咽回去,说:“是,你吃吧——”说着转身便要到厨房里去端另 外一份。 但程小喜却叫住了她:“欢馨,你还没有给我刀叉呢——为什么睿宇哥有,我 就没有?” 曾欢馨说:“我去给你拿——”便要到厨房去,程小喜却看了看正在吃三明治 的许睿宇,一把将他用过的刀叉拿了过来,就着许睿宇吃过的餐具切了块面包放进 嘴里,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曾欢馨的心里一个咯噔,就连许睿宇也诧异地抬起眼看着程小喜,程小喜的身 体向前倾,朝许睿宇飞了个媚眼,说:“睿宇哥,我借用一下你的刀叉,一会儿再 还给你——” 程小喜穿的是透明睡衣,饱满的胸根本是单薄的睡衣所无法掩盖的,若隐若现 的迷人曲线让许睿宇低着头喝茶,不好意思抬起头多看她一眼。 曾欢馨瞪着程小喜,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她咬了咬唇,默不作声 地回到厨房里,端出原来给程小喜预留的那份早餐,然后拿了两副刀叉出来,将其 中一副递给许睿宇,自己也端着早饭坐下来,在许睿宇的身边开始吃早餐。 从许睿宇的这个角度看去,曾欢馨这才觉得程小喜的睡衣几乎是毫无遮掩的, 透明的质料里她单薄的丝绸内衣包裹着她雪白的* ,深深的乳/ 沟引人遐思。曾欢 馨端着茶,突然间觉得难以下咽,许睿宇坐在她的身边,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眼前的 大好风光。 曾欢馨觉得这种气氛很是猥琐,让她坐立难安,她抬眼看了看埋头吃早饭的他, 看到他的俊脸也有些发红,她的心里涌过一丝愤怒,便对许睿宇说道:“你吃饱了 吗?” 许睿宇抬起头来,看着曾欢馨,曾欢馨正要重申一遍她的话,坐在对面的程小 喜却朝着许睿宇笑眯眯地说道:“睿宇哥,你吃过早饭,我带你出去逛逛吧?欢馨 姐最近很忙,一直把你丢在家里,也不管你,今天我们也不管她,我们一起出去透 透气好吗?” 许睿宇端着茶,只是沉默不语,也不看程小喜,半晌才偏着头问曾欢馨:“可 以出去么?” 曾欢馨看着程小喜那张稚气未脱的俏脸,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张清秀的脸 上竟然也有了市侩和精明的印迹。她的心里一沉,盯着程小喜看了半天,直看到程 小喜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眼神,才出声道:“睿宇,你是要出去散散心了,我今 天没事,正好可以陪着你出去——” “欢馨姐真喜欢当电灯泡,”程小喜却有些不快,“就不能让我和睿宇哥单独 待着吗?真是小气!” 曾欢馨勉强回了一个微笑,态度虽然和善,但毫无让步的趋向。 程小喜这才耸耸肩膀,说:“那好吧,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们就三人行吧 ——” 很久没有这样一起上街逛过了,自从许睿宇的腿脚不太方便以后。程小喜换了 非常青春的衣衫和许睿宇一路有说有笑。曾欢馨从最先的并肩行走,到最后变成跟 在他们身后了。 曾欢馨本来还想跟上去的,但她从背后望去,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许睿宇的腿脚竟然没有她一直以为的那样不灵便。除了走路太快有些蹒跚之外,他 其实还是身形挺拔,外形出众的。程小喜和许睿宇越说越热络,几乎把整个身子都 贴到许睿宇的胳膊上了。 曾欢馨觉得自己的心又苦又涩,她不知道该怎么提示自己的姐妹,也不知道该 怎么警示自己的男朋友不要和自己的闺蜜走得那么近。但是她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 她甚至想,是不是曾欢馨你实在是太小气了? 她慢慢地,亦步亦趋地走,而许睿宇和程小喜,却埋着头越走越快了。她还是 静静地走着,看着他们的背影没有说话。 当许睿宇意识到曾欢馨不在身边,他把她弄丢了的时候,直到他甩脱程小喜的 胳膊,想起要找曾欢馨的时候,却是这样的情形了:街角的那个十字路口,绿灯已 经转红,他在人行横道的对面,曾欢馨就站在另一头。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夜晚霓虹闪烁,热闹非凡,她却望着他,满脸是泪。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