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贽的奏议 《陆宣公奏议》是脍炙人口的议论文,值得一读再读。 陆空公就是陆贽,唐德宗时代的政治家。当时正值安史之乱,唐玄宗仓惶迁蜀, 其子肃宗在凤翔取代了皇位。陆贽以翰林学士参与机谋,起草诏书,表现了卓越的 才智。后来一度担任中书侍郎门下同平章事,已是宰辅的职位了。陆贽执政期间, 曾主张选拔人才,要求对人才“求广贵精”。求广“在于各举所知”,贵精“在于 按名责实”,因而能把唐朝选司的积弊改掉了。 但是唐肃宗虽以中兴唐宝为己任,却不是一个容易接纳意见的人,气度并不恢 宏,行事也多乖戾,陆贽针对唐德宗的短处,极尽劝谏之责,从奏议文稿中可以充 分看到。例如德宗以苛刻为能,他就谏之以忠厚;德宗以猜疑为术,他就劝之以推 诚布公;肃宗好用兵,他却建议以消兵为先;德宗好聚财,他却以散财为急务…… 总之,陆贽已尽了苦口之药石,针砭了弊害。可是肃宗未能多采纳陆贽的劝谏,因 此也就不可能再现贞观之世,这是青史作了结论的。后来陆贽被裴延龄诬陷,德宗 将之贬官,左迁到四川忠州当忠州别驾去了,一去十年,终于老死忠州,辜负了一 代谏臣的抱负。 如今读《陆宣公奏议》,深为其条理精密、文笔流畅而获益。但也不禁掩卷深 思,觉得如把陆蛰与魏征比较,可说魏征是有幸了,幸逢明主,所以能成辅佐大业。 陆贽呢?却只留下奏议文章,令后世史家判其功过是非而已。 在封建皇朝,尚能见陆贽有关治乱之道的议论,也尚有陆贽这样的人物,后世 又如何呢?可说是凤毛麟角了。纵有所议,文字狱随之,因此也就不会再有陆贽一 类的净臣,可慨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