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寻根究底 这实在是因为江碧海所由天悟体会,自创而出的归心神功太过于玄妙的原因。 他身上的经脉,先是由天界寒毒十多年的熬炼,变得强韧无比,几乎可应付任 何狂暴真气的冲刷,最后才让他可以在天地交感的雷雨中,由聚灵阵引入超乎想像 的天地灵气进行脱胎换骨,洗毛伐髓般后才终于练成了归心神功。 加上昨天他妙悟出“永字天意诀”,将恩师的逐阳极天身完全溶入到自己的天 意步法中,此刻在衔尾急追之下,全身的真气发乎纯粹天意的流动,使得他以同样 的速度行进,比之骨力纵方、李宛玉实是少耗一半以上的功力。 最奇妙的是,他在奔行的过程中,竟然感觉自身与周围的天地以一种奇妙的方 式连接了起来,头顶有一丝丝微弱的天地寒元贯顶而入,双手的劳宫穴同样沿手臂 阳脉送入天地阳元,两种一阴一阳的灵元之气,在丹田处溶入在一起,不断补充着 他损耗的功力,虽然仍远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但已经足以使得他可以轻松的跟在 骨力纵方后面。 江碧海感觉到,若是假以时日,功力大进的话,在这样的急速中,将有可能达 到补充与消耗取得平衡对等的情况,到那时,若自己精神体力可以支持得的话,他 将可以一直以这样的速度急行下去,根本不用考虑功力损耗的事。 非但如此,他甚至还感到,若再略加修改的话,还完全可以变成一种炼功的方 法,那样子的话,将可以使得无时无刻不处在炼功的状况,可以想像到,必然比之 别人只有定时的打坐练功功力提升快不知多少倍。 江碧海并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是武林中从未有过的情况,若传出武林 的话,不知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此时已是正午过后,虽然天上密布阴云,光线并不明亮,但像五人这样串线般 在房顶上惊世骇俗飞掠而过,仍是被下面的眼尖的池州民众发现了,所过之处,无 不议论纷纷。 大多抱着看好戏的心感,还在下面想要拼命追赶,但是这些人那里比得上他们 五人在房顶上直线飞掠,没跑几下便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前面的康舵主最后终于来到一家似池州豪富的大院房顶,猛的停了下来,转过 身来,他显是早就知道四人在后面紧追着,此刻非但没有半点害怕,反而诡异的笑 了起来:“哈哈,果然有胆,竟然敢追着老夫到了这里,不怕死的话,便继续跟着 来吧。” 言罢先跳了下去,来到那豪富后面的花园中。 在这段时间,四人都已经来到一处,看着他说完便跳了下去。 先是高安忽的恍然大悟般道:“这,应该就是落日山庄在池州这儿所设的分舵 堂口了吧,想不到竟然是在这个地方。” 江碧海点头道:“他明显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儿来的,我们该怎么办呢?” 李宛玉冷冷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下去,把他的老底全抄出来。我就不信, 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若再挨下去,他从那儿溜走了都不知道!” 江碧海笑了起来,道:“我是怕我们全都下去了,若他在这儿有什么布置,可 以拖住我们一会的话,便有可能趁机逃掉,我想你们都不想放过这家伙吧。” 骨力纵方点头道:“我可保证这家伙进了这花园后的那间大厅房内了,若不出 意外,里面必然有地道之类的,若再有点机关之类,稍稍拖住我们一下,的确有可 能从别的地方溜走掉。” 不过他讲到这里,顿了顿,忽的竟长笑起来,道:“但他怎都不会知道,我已 经在他身上打上了追踪印记,除非他马上便把头发剃光,不然怎都休想逃掉。” 很显然,康舵主将他们诱引到这个地方,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不安好心,另 一方面则是想借机逃脱,但这一切都在遇到骨力纵方后,似乎怎都达不到目的。 在这种情况下,江碧海也再无顾虑,生起誓要寻根究底,将这康舵主的老底全 抄出来的想法,笑道:“既然这样,那他从今天起,就休想再有为恶的机会了。嗯, 大家小心些,不要分散了,我们走!” 不等他话说完,李宛玉率先第一个跳了下去,来到了康舵主所窜入的大厅门口, 并不等身后的人赶到,便直闯了进去。 李宛玉刚一跨进厅房,已经有一逢星光兜头照脸洒来,她挥剑舞出一团光影, 将全身上下护住,只听叮叮当当的,不知打落了多少暗器,刚回过神来时,已经被 几个落日山庄的高手使着兵器,成阵法式的围了起来。 若第一个进去的是江碧海又或者高安,这第一轮的暗器在淬不及防下,多半便 会负伤,更何况还有后面的几个高手偷袭。 三人跟着李宛玉来到厅门口,已经听到兵器交击发出的连串撞击声,这种情况 下,为安全计,高安拔出了随身带的长剑,虽然明显不如李宛玉的宝剑,当然比空 手好得太多,骨力纵方也抽出了挂在腰间的宝刀,跟着冲了进去。 江碧海因是空手,便坠后少许,冲了进去,只见骨力纵方并不管大厅中拦阻的 人,随便冲动防守的几个高手,便直闯到大厅后堂去了。 他正要跟过去时,已经有几样兵器夹着劲风朝他身上招呼过来。 这些人已经与蓝阳会的地痞流氓完全不一样了,是落日山庄分布在各地堂口最 基本的手下,相比于普通流氓而言,胜过何止百倍以上,人人都是内外兼修的好手, 加上精于合围之术,若是象天池派一样小帮小派的所谓高手,在他们手里,是绝对 讨不了好的。 在这个池州的落日山庄堂口,除去康舵主,及他的左右双卫,这样的一般手下, 共有三十人,此时屋中就有二十人之多,他们分成四组,每进来一人,便五人一组 合使五件兵器围了上去,五种兵器相辅相成,再加上合练的小阵式,战力以倍数提 升,若有人仍能片刻间硬凭真功夫冲过去,他们也绝不再去追,因为知道追上去也 是无用,只是守着那,随时准备应付再闯进来的人。 所以江碧海虽然最后踏进屋中,仍然被五个大汉分使刀剑戟短勾长枪围住,顿 时陷入苦战的景地内。 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阵式,一时之间,手忙足乱,便陷入到最危险的情况 中,仅是眨一下眼的功夫,便已经被分使枪戟的大汉在身上刺中了几处,更是被使 剑的在身上划出了几道伤口。 对方的包围阵式,显然是经过合练的,此进彼退,总是把他困在最中心,使得 他随意躲闪的范围大打折扣,他的天意步法还只是单对单的在应付高手中创出来, 没有应付这种高手围攻的经验,一时间,竟然被困住,完全施展不开。 先是使长枪的朝他刺来,他出乎本能的踏转天意步法,侧闪到一边,已经正是 送到短勾处,刷的一下勾破他背上的衣服,附带着勾走一块血肉。 紧接着使大刀的横刀斩向他腰间,出乎人本能的对大刀横斩竖劈威力的惧怕, 在常用的兵器中,若被使刀者实实砍中,所受的伤害将是最大,他自然的旋后一步, 却正好迎上背后送来的长剑,险险的从他腰间刺过,带起一抹血线。 若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下,他既便不会被一下子伤到要害而死,也会血尽伤 痛,影响到闪避,至被这五人轻易的干掉。 际此生死关头,江碧海由最初的震惊,初始受伤的心急慌乱,被最后一剑从腰 间带起的剧痛惊醒过来,清楚再这样盲然的运使只是应付单个高手体悟到的天意步 法,早晚会被这五人杀死。 前面使枪的再次挺枪向他刺来,若他再是简单的一闪一退,无论如何都会被其 他的几个大汉运使兵器伤着! 江碧海完全冷静了下来,没有任何惊慌害怕,以至于震惊,脑海中空灵一片, “永”字自自然然的浮现在他脑海中,伴之而起的还有“生命阵法”四个字! 在这一刻,江碧海感觉到体内玄妙的归心神功再次发乎天然的以电光石火般的 速度在体内流动,他的感官灵敏以倍速提升,将周身方圆发生的任何动静,无有遗 漏的在脑海中重组出来,清楚的把握到下刻五个对手可能有的变化后着,第一次完 完全全清楚的把握到周身的形势。 错非他修的是经由天地交感灵悟而来的归心神功,若要做到他现在这一点,换 过别人,以他现在这样的功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要破去这个阵式,若功力已经到了骨力纵方那地步,仅凭浑厚的护体真气,便 可以完全无惧这些高手刀剑的伤害,只是采用硬冲硬撞的方法,象他刚才闯进内堂 的方法一样,便可以轻松破去。 但江碧海的功力当然远未到那一步,这些人的功力虽然不高,他的先天上乘神 功归心神功虽然玄奥无匹,神奇无比,但毕竟才只练成两天,在加上对方仗持着锋 利兵器的原因,显然仍能轻松的带给他伤害。 仅是这样的话,他们若不依仗着这个阵式的话,五个人随便围住江碧海进击, 仍然休想再能伤得到他,说到底都是这个阵式厉害,才能把这五个人战力发挥到最 大,以至于困住练成了归心神功及天意步法的江碧海。 就在这样的困境下,竟然迫使得江碧海再一次提升境界,不仅进入到以前对付 单个对手时从未到达的地步,达到了可以同时将自身方圆五丈以内的境况,无有遗 漏捕捉的地步,更是由此联想到了生命阵法,立时心中涌起冲天豪情,再不把这阵 法放在眼内。 竟然想用这种粗浅的阵法以困住可摆出生命阵法的江碧海,虽说此阵非彼阵, 但怎都有其中微妙的妙理连系,同样有分阵眼、阵脚、生门死路,若真被他们困死, 岂非可笑至极! 有了这想法,他再无惧对方兵器带来的伤害,刹那间便有了破阵思路。 竟迎着对面刺来的一枪,不退反让的迎了上去,到枪尖临身的刹那,他才略侧 身子,同时右手早握住枪尖一牵一带,无巧不巧的挡住右边砍来的一刀,左手不知 何时,一样巧妙的侧拍在标刺来的长剑上,长剑荡飞出去,挡住了背后勾来的长勾。 最奇妙的是,他同时俯身后踢,仿若背后长有眼睛的正好踢中后面抢抡往侧背 的短戟! 这一刹那的功夫,他便有如变成了另一个人,由开始发乎普通人面对寒光闪闪 兵器的本能害怕避让,变成毫不在乎的揉身迎上。 当然若非他刚才脑海中空灵的明悟,可准确把握周身无有遗漏的形式,清楚计 算出这些人的兵器运行的轨迹落点,当然仍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稍有失误,既 有可能便是兵器透心过的结果。 对方此进彼退的仿若完美的合击在这一刻陷入停顿! 双方各自的内功劲气,在这一刻透过兵器的连接,以另一种方式交战起来。 旋即,与他有连接的三人仿若触电般后退,惊震莫名,江碧海怪异的真气,就 连骨力纵方也要花点时间才能完全化解,换过这些普通的落日山庄好手,当然更是 吃不消,只觉得那种阴阳并合互换的真气,直沿经脉朝身上攻去,难受至极,他们 从未曾遇到过这样玄异的真气,一时间,那还敢逞强。 江碧海此时心中升起明悟,明白到自己竟然在此无意中进入到了了师父苦练自 在阳性几十年才达到的第六层境界天地心生相类似的情况中,对那三人的情况自是 清楚非常,刹那间更是对自己的归心神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原来这归心神功竟然是这样子的厉害。 之所以早上与骨力纵方的切磋,自己的归心神功看起来不甚厉害,对方轻易间 可以化解,那是两人之间功力相差太远的原因,但在这几个显是练的最下乘粗浅内 功心法的大汉身上,立时便显出奇效,根本无法抵挡得住。 无意中进入天地心生的境界,加上以之伤敌的奇效,这一切无不证明者,自己 看似偶然所创的归心神功,的的确确是自在阳明和心境清幽修练到极致才能演变成 的归心神功。 有了这一层体悟,他更不迟疑,再横撞入使剑和使勾的两个大汉震惊下舞起的 防卫圈中,双手探出,已经搭在勾剑上,一转一带,勾剑相交,同时送入归心真气 到对方兵器中,侵入两人经脉中去。 两人如中电击,似被大力撞中一般,竟然立时兵器撒手,跌退几步。 江碧海面上悠然的浮出一丝微笑,暗想破去这个阵法,竟然是这样容易的一回 事,只要借身体兵器的任何接触,送入归心真气到敌人身人去,便可以似无坚不催 般破去看似完美无缺的阵法,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过他也清楚,错非是他修的归心神功,且在无意中进入了天地心生的境界, 否则若要办到这点,将不知多费多少手脚。 他随手将刚夺过来的长勾扔掉,持剑在手,朝回过神来再次向他扑过来的大汉 迎了上去,以剑尖作自己针灸时的银针,附送上归心真气,脚转天意步法,几下间 的功夫,已经将这些大汉点倒在地。 朝大厅中一打量,才看到不知何时,只有他一个人能站立了。 地下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具尸体,一见便知是李宛玉宝剑所为,那些人手持的 兵器都没有完整的,最少的都断成三截以上。 心中明白过来,一定是李宛玉的宝剑太过锋利,加上剑法厉害,这些大汉虽然 组成阵势,仍远远无法抵挡,被她施以辣手,全部似泄愤般尽数杀死。 在那种情况下,她非但将围住她的五人杀死,还把大厅中除了围住自己的五人 外通通顺手解决掉了。 看来自己刚才妙悟到的天地心生与师父精修几十年才完全体悟到的完整的自在 阳明第六层天地心生境界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所能掌握的范围过于狭窄,且显然 还不能有意为之,而只能在无意间进入某种境界时达到。 但毕竟是才只练成两天,怎还能强求那么多,可以想像,假以时日,必定会完 全超出师父能达到的地步,到达连自己此时可以肯定也不敢想象的地步。 想到这,江碧海脸上再次浮出微笑,再不迟疑,朝刚才骨力纵方所闯进的大厅 后堂房门冲过去。 冲进去一看,这明显是一个书房,不但有一个极大的书桌,文房四宝各式齐备, 还在四周摆满了好几个书架,且都放满了各式装钉好的书册,显然是藏书丰富。 其中一个靠墙的书架倒在地上,露出了后面的一个大洞,这种情况下,江碧海 那还用想什么,直朝那大洞闯进去,沿着那台阶朝下急行没几步,里面传出来的几 个女子的哭泣声,痛苦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远远的传入到他耳内去。 他心中着急,顺着地道直往下扑,也不知地道朝下延伸了多远,已经变成平坦 的朝前通行,这儿已经完全是漆黑一片,只有前面隐隐透来一点摇曳的亮光。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靠着地道左壁,摸索着缓缓的朝前面潜过去! 刚踏出几步远,他便摸到了墙壁上插入很深的几支钢箭,试着用力拔取了下, 显是插入得极深,可以想见,必是由地道两边的机关中射出,以他现在的功力,可 以感觉到,绝对抵挡不住这样强力机括射出来的劲箭,不由得暗呼饶幸,知道必定 是骨力纵方先从这儿经过时射出来的。 他再不敢大意,试探着朝前面行进,又走出几步,忽的感觉所踏的石板朝下面 一沉,紧急间,发乎本能的朝后猛的一个翻身,只听嗤嗤声响,接着便是“叮、叮” 的响了三声,显然又有三支劲箭朝前面射过,若他是在踏空下前扑的话,不问可知, 已经被劲箭穿身了,不由得暗中惊出一身冷汗。 在这种情况下,他将全身感官的灵敏提到极致,无时无刻不注意到周身的动静, 那怕是细微的风声,也被他捕捉到。 在这一刻,他虽然仍是看不见周身的事物,却在脑海中构织出这地道中的环境, 清淅至有如目睹。 下一刻,他再靠往另一边墙壁,绕过那地浮板时,忽的感觉到前面一把利刃从 那面拦腰斩来,同一时间,他脑海中生起警兆,清楚的知道若自己弯腰的话,必将 被墙中无声无息刺来的一把长枪穿透。 江碧海长剑点出,就那么点在斩来的利刃刃口上,准确至有如实实在在目睹般, 腰部借力翻了起去,跃到半空,再猛的左手探出,撑在地道上壁,朝前面滑出极远, 下面响起了一阵细碎的声音,显是一些被机括射出来的暗器,被他看似无意中的避 让过了。 这短短的一段地道,竟然在明显过去了康舵主、骨力纵方等最少四人后,还有 这么多机关暗器发动,实在令得江碧海乍舌,如非亲身经历,怎都不会相信。 如此可见,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经过这几样暗器机关,江碧海在接下来的一段中,不是手摸到插到墙上的钢箭, 便是脚踢到什么兵器抑或暗器一类的东西,却再没有遇到可发动的机关,终于无经 无险的到了光亮处。 顺着光亮处再一转弯,前面露出一间较宽的走廊,走廊两边挂各自插了四支如 碗底粗的巨烛,照得整个走廊一片通明,还在两边各自分布在两间小屋,小屋中隐 隐透出光亮,看来同样有巨烛作照明,而李宛玉则和高安两人站在走廊正中,背对 着他,两人持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可以想知内心正自激烈起伏,在他们身边,横 七竖八的同样躺了几具大汉的尸体, 但是骨力纵方则已经不知去向。 那些女子的哭泣声及痛苦呻吟声是从左手边的小屋传出来的,江碧海快速掠过 去对着四间屋子一打量,不由得涌起滔天怒火。 左边的第一间小屋里是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被铁链锁在几根柱子上哭哭啼啼, 而第二层的女子竟然都是断肢少腿的,被关在牢笼里痛哭呻吟,可以明显的看出, 她们绝非天生残缺,明显是被人用可怕的手法硬生生断去。 但这不是让江碧海怒火狂涌至无法抑止的原因,在右面的第一间小屋里竟然堆 了几具一丝不挂的尸体,有的是开膛破肚,有的是缺肢少腿,既便是全身完整的, 身上也同样满是斑斑血迹,还呈现着鲜红色,以他医圣弟子的认知,一看便看出, 绝对是遇害不久,最令人发指的是还有几个未成形的婴儿! 第二层小屋里摆满了各种刑具,还有一些散乱的手脚,整个屋子一片冲天的血 腥气。 原来高安所说的全是事实,这儿绝对就是盗取紫河车的现场,这样的事,只有 灭绝人性的恶魔才有可能干得出。 可以想见,他们非但盗取紫河车,还更以残弄这些少女为乐! 这样的情况,任何还稍有良心的人见了,有谁忍得住那种怒发冲冠。 难怪李宛玉和高安持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种事,只是听别人描述与亲眼所见的差别,非身在其中不能体会,江碧海第 一次感到自己充满了杀人的欲望,他后悔起来,刚才面对那五个大汉时,居然还忍 住,没有下杀手。 一脸难以抑止的恨意,满脸泪水,正在狠咬着银牙咯咯作响的李宛玉,看到来 到身边,满脸难以抑止恨意的江碧海,竟然忍不住把一腔火发到他身上:“刚才是 谁怪我杀了一个畜牲的?” 在这种情况下,江碧海怎还会反驳,他第一次见到这种令人发指的事,心中已 经充满着恨意,闻言只是浑身轻轻一震,然后冷冷道:“那个康舵主呢?” 高安平抑了一下过度的怒火,回答道:“我们进来时什么人也没看到,只有这 几个家伙扑出来!” 三人同时从怒火中略清醒过来,想起了这一切的罪魁——康舵主! 李宛玉再忍不住,提剑顺着廊道朝前面冲了过去,这走廊的尽头,便向来时的 通道一样,转了一个弯,不问可知,骨力纵方一定是沿着追了下去。 高安也同样跟着追了上去,江碧海则迟疑起来,没有马上动身。 他想到一个问题,康舵主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如此隐密, 且干的是如此令人发指、伤天害理的勾当,想隐瞒起来还来不及呢,为什么竟然还 敢把这四个灾星朝这儿带。 既便他可以借助这儿的机关逃脱,但只要这儿的任一个人出去略加宣扬,天地 之大,将绝对再无他容身之所,既便是落日山庄,可以想见也绝对不会承认他所干 的事,与他们有任何联系。 难道是这里面还有什么比刚才来时遇到的机关更惊人的布置? 他此时想到康舵主在蓝阳会最后一句口出的狂言,心中涌起不安的感觉,刚想 追上去叫他们返回时,骨力纵方带着两人从前面返回,同时大叫道:“快朝来路退 出去!” 江碧海震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骨力纵方根本不答话,早就去得极远,到了来路的弯道口,就在此时,从弯道 口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根本不需看见,已经可以让任何人都明白过来,是巨石一类 的东西在滚动,显是要堵住地道口。 骨力纵方三人呆在地道口,此时江碧海来到他身边,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 么事?” 骨力纵方无力道:“完了!原来这儿根本没有别的出口,那家伙故意将我们引 到这里来,便是想将我们都困死在这儿,我追到那地道尽头的石室,正好看到他守 在总机关处,一见我来,便马上发动了机关!” 以骨力纵方的武功,要追上康舵主,显然是极轻易的事,却被这地道里的机关 阻碍,致多拖了这么久的时间,以至于江碧海三人也相继进入地道中了。 李宛玉冷冷道:“那个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自己呢?” 骨力纵方叹道:“他当时就自尽了!” 李宛玉舞动了一下手中的宝剑,淡淡道:“只是一块巨石就想挡住我们,简直 是妄想,就凭我手中的含光剑,想要出去,那还不是容易之极!” 骨力纵方却并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叹道:“若只是这块巨石便要好办得多了, 你可知我们现在池州地下多深?” 高安不解道:“这有什么关系?” 骨力纵方颓然道:“你们看到了上面花院的池水了吗?” 三人明白过来,面面相觑! 高安更是剧震道:“这么说,他开动了机关,将上面的池水引到这儿来了?”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