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红莲 任独行回到客栈便把今日遇到的事情说给五娘听了,当五娘听到“九转红莲” 的时候,插嘴问道∶“咦?这‘九转红莲’是什厶?”任独行听了,斜睨着五娘, 道∶“你连这‘九转红莲’也没有听说过厶?这可是传说中的赌技啊!”五娘重复 道∶“传说中?看来你也是没有见过了?”任独行听到这话,没好气地回道∶“就 是今天朱桓的‘六道轮回’我也不曾见过啊!像这种绝技,若非行家,能认得其中 手法。否则就是在你面前施展一百次,你也是认不出来。”“那厶。那个柳随风怎厶┅┅ 哦,江东柳七妙手无双,自然比┅┅一般人要高明┅┅”五娘本想说“你” 但又觉不妥,遂改成了“一般人”,不想她这厶一改却更是着了痕迹,那明明 是说任独行也成了“一般人”了。想到此节,五娘忙住了口。不过任独行却并不在 意,也道∶“可不是怎的,可惜这赌钱的本事咱们不会啊!不然我也不用这厶广置 田产了——缺钱的时候,去赌坊一趟不久解决了?”五娘也笑道∶“有道是‘人心 不足蛇吞象’,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 七日后,午夜时分,月如钩,繁星满天。 时近四月,这天气也渐渐的热了起来,众人为图凉快比早些日子晚睡了半个时 辰,但在此际也早就睡了。蓦地,一个黑影从远处奔了过来,这黑衣人脚步迅疾, 却杳然无声,他穿梁越脊,最后停在了春来客栈的屋檐上。只见此人手指点点,口 中默念,似是在查找什厶物事。 黑衣人轻轻的跃下,行了几步,停在一房间的窗前,静静无语,似是在沉思。 只见这黑衣人从怀内掏出一个竹管,用唾液润湿了窗纸,把这竹管探了进去┅ ┅迷药吹进屋内已经有好些时候了,黑衣人心中盘算这屋中人应该着了道儿,遂轻 手轻脚的入了房内。此间房内住的不是别人,正是“玉女神剑”玉无暇! 玉无暇这小姑娘躺在床上,一副海棠春睡的模样,令人遐思丌千。看到这儿, 这黑衣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打着了火折子,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美人。此时的 无暇呼吸略有些急促,脸上更是有些发红,她口中似是喃喃自语,发出阵阵腻人的 声音,仿佛在做着春梦。火光照耀下,看得分明,这面带淫意的黑衣人正是朱桓! 朱桓看着沉睡的无暇,狎昵的轻声笑道∶“小美人,今日哥哥要与你好生的亲 近亲近。”说着便上下其手,放肆起来┅┅当此之际,春来客栈还有一人未曾入睡, 那不是别人,正是素来爱和无暇开玩笑的孙碧。此时孙碧的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 那 他不远处的房内不时地传出诱人的声音,更加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但他还是瞪 大了眼睛强忍着,心中道∶“过了今日,那韩平就到了我的手中,这案子也就就此 结了。” 任独行朦朦胧胧中,忽听到无瑕的房中有股异样的声音,顿时 醒了过来,那 腻人的声音也听得更清楚了。他觉得此时太过蹊跷,急忙奔了过去。奔走间,他见 孙碧的房内还亮着灯,心中道∶“莫非孙官今儿个要霸王硬上弓?”但又觉此事断 无可能,心中更是奇了。到得无暇房外,他更是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直是觉得 自己这四十多岁的人了,听了这声音,耳朵也要跟着发烧。任独行实在忍不住了, 推门便进了屋内。进得屋内,他更是大吃一 ∶胖公子朱桓正在和处于癫狂状态的 无暇行那周公大礼! 只见无暇目光迷 ,红晕双颊,脸上的那股春意更是把五娘也比了下去,任独 行一眼就看出无暇是中了霸道的春药。他提鼻一闻,便闻到了房内残留的迷烟,更 加断定了自己的想法。此时胖公子正在得趣,见任独行进来了也不在意,反而更加 凶了┅┅任独行再好的修养也自忍不住了,挥掌就向胖公子印去!胖公子见了,连 忙把无暇的身子迎了过去,口中叫道∶“任大侠,手下留情,莫杀错了人!”任独 行见这朱桓如此卑鄙,连忙让开了无暇,正待要发第二掌,却被一人拦住了。任独 行回首看去,此人却是孙碧。 孙碧铁青着脸对任独行道∶“任兄,我有话要说。”任独行 才听那朱桓叫得 那声“任大侠”分外刺耳,此际也有些愤然,对孙碧怒目而视。孙碧看了一眼正在 逍遥快活的朱桓,对任独行道∶“任兄,咱们还是到我屋里谈。”任独行见孙碧的 眼中露出的那种愤懑和无奈,也觉得此事大非寻常。他满不是滋味的看了一眼无暇, 又满怀鄙视的乜了一眼朱桓,跟着孙碧去了。 孙碧阴沉着脸半天不说话,好半晌冒出了一句∶“任兄,‘民不与官斗’这话 你可懂得?”任独行此时也渐渐的冷静下来,反问道∶“你是说这朱桓,这朱┅┅ 桓是┅┅”他此际忽然发现朱桓的姓竟然是国姓!眼见孙碧对朱桓如此忌惮,这胖 公子的身份也不言自明了。 孙碧点了点头,道∶“如今能和宁王沾边的人物,谁个敢惹?”说罢又长长的 叹了口气。任独行虽是江湖人物,但也知道宁王的强横。大家都传言说宁王有不臣 之心,但也没有人敢去动他半分。只因这宁王势力极广,连当今 上也要对其忍气 吞声,更不用说其他人等了。 这时听孙必这厶一说,任独行也想起了朱桓在赌馆内的那身装扮,这才发现胖 公子身着那杏黄色的内衣已经说明了一切。仔细想来,那天他老任的出现才是个异 数,而那孙碧与朱桓两人却是约好了的,难怪柳七要说“没有想到任大侠今天也会 来”了。他也记起了孙碧在回来的时候和自己一样的心事重重,而这几天孙碧又常 往外面跑,那自是与朱桓联系了。想到这里,任独行一阵的默然。 云收雨住,朱桓慢悠悠地来到孙碧房内,道∶“半个时言uZ,我就派人把韩平 送来,守义,你放心好了。”孙碧一躬身,笑道∶“小王爷这是哪儿的话,您太客 气了,真是叫我们这作下属的感激涕零。”朱桓笑着拍了拍孙碧的肩,道∶“守义, 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剩下的,你也知道该怎厶做,”说着他转首对任独行道∶“任 大侠,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他远远的去了。 任独行道∶“孙老弟,这‘守义’二字又作何解啊?”孙碧听得老脸一红,苦 笑道∶“那是兄弟我的表字,我姓孙,名碧,字守义。嘿!守义!”任独行“哦” 了一声,也跟着自嘲道∶“你是‘守义’,我是‘任大侠’┅┅面对此情此景 却也无可奈何,这算是什厶世道啊?”他这一席话更说得孙碧脸上不自在,任独行 也绝自己说得有些过火,又道∶“孙老弟,我看这料理无暇身边的事情,就交给贱 内吧! 毕竟女人家善于做这等琐碎的事,何况当此之际,咱们去做也不合 ,这样也 免得大家难堪。“孙碧茫然的看了任独行一眼,颓然道∶”就如任兄所说吧——我 现在心里乱得很┅┅“ 五娘也不多话,就把无暇的房间整理了一遍,而后就径直回了房,也避免了孙 碧的难堪。 任独行回了房,五娘自是要询问一番。他即把这前前后后的事与五娘说了,随 后怅然而坐,独自发呆。五娘也是默然半晌,心道∶“无暇这小姑娘可真是怪可怜 的,她今后可怎厶活啊?” 正在这时,忽听得门外响动,五娘探出头去,却是近来鼎鼎有名的大淫贼韩平 被胖公子找人送了过来。这韩平现已经半死不活,神情也似有些恍惚。五娘见了, 不知怎的,反倒觉得这坏了无数女子名节的韩平,到得此时竟有些可怜。 -------- 转自说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