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流公子 冬阳胸照,令人浑身舒畅! 云志自离开“银旺赌坊”后,一晃已近半月。 他漫无目标的到处溜达着,顺便探听师父之仇家的下落。 吃香的,喝辣的,没钱时往赌场进去赌几把,发点小财,就拍拍屁股走路,倒 也没有惹上什么事故! 最令他伤脑筋的便是挂在胸前的那四串骰子了,不分男女老幼,三教九流,黑 白两道,只要一碰到他,便指指点点的。 更有人不客气的叱他为“赌鬼”!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以后一定是个大坏蛋!官府怎么不抓去关起来呢?” 对于这些“鸡公”、“鸡婆”,云志总是叫道:“多谢批评,多谢指教,请看 看你自己的模样!” 口里客气,手下却不客气。 右手指虚空一点对方的“笑穴”,对方在—愣之余立即忘形的又笑又跳着! 云志亦跟着鼓掌大笑。 笑声中暗暗贯注内力,声传数里;使方圆数里之内人们纷纷奔出来看个究竟! 然后云志暗中出指似刀,削去衣服下摆,使对方奇装异服的光着两条大腿,却 仍情不自禁的又笑又跳着! 明知左邻右坊,亲朋好友对他指指点点、批评连连,可是自己忍不住又笑又跳 着,心中之急与羞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 偏偏小孩子最好奇,最喜欢模仿了,一传十,十传百,立即引来一大串“罗卜 头”,跟在那人的身后又跳又笑着。 直到云志认为差不多了,方才教训他道:“哇操!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任意逞口 舌之快!” 出手解了那人穴道后,即飘然离去1 经常玩这种“游戏”,久了也会觉得无 味。 这天,他随意的买了一些卤味,在荒郊野外吃了就倚在巨石后睡个大头觉! 一觉醒来,只觉真气百倍,因此边走边引吭高歌! 哪知,方唱了一段,肚子突然“咕噜”一声,一阵绞痛。 “哇操!夭寿郎,那个死胖子,居然贩卖不法之物,非得去‘卫生所’检查不 可!” 身子一纵,驰进深林中,就地“解决”! “比比!巴巴!”连响,臭气冲天! “哇操!有够臭!怪啦,那么香的东西吃进了肚子,怎么变成臭气冲天。惨不 忍闻呢?” 就着原姿势不变,轻轻地往右侧一飘地移出数丈之外,继续“轰炸”,这份绝 顶轻功,若被行家见到了,不吓死才怪! 连续转移了三处“阵地”,方拉得干干净净! 他松口气,整整衣服,陡闻森林深处传来两声惨叫! “哇操!老爸呀!大白天的,是‘老二’抽筋呀,叫得那么大声!” 右手稳住那四串银子,闪电般扑向森林深处。 只见两个身材高大,容貌阴沉,身着黑色及灰色的老者对面而立,相距约一丈, 在二人中间,泥塑木雕般站着两个身穿华服的人。 这时。黑衣老者指着两个华服人,厉声叱道:“你两个尾巴一翘,老夫便知道 你们要拉屎,还是要撒尿,哼哼,不拿点辣的给你们尝尝,你们还自以为得意!” 白衣老者却接口笑道:“老大,多年不见,你的火气居然还这么大呀!你有气 也用不着发泄在两个晚辈的身上呀!” 黑衣老者瞪了他一眼道:“老二,八年多不见,你怎么也变得菩萨心肠了,莫 非这些年你已披发修行啦!” 白衣老者哈哈笑道:“老大,你怎么也会‘爱说笑’了!凭咱们‘崆峒二魔’ 之大名,哪家会敢收容我们呀?哈哈!” 云志身子一震暗道:“哇操!我真是在走‘屎’运了,拉了屎,居然巧遇师父 昔年的仇家,哇操!赞!” 正思忖间,只听黑衣老者沉声道:“既然如此,就少罗嗦!” 白衣老者仍是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要整这两位朋友,尽管动手,即使他 们忍不住吐出一言半语,我也会当作没有听见,请吧!” 说完,双手一拢,面含微笑,不再开口! 黑衣老者并指向两个华服人遥空连连点了几下,大喝道:“你二人穴道已解, 若不说实话而妄动歪念,便是自讨苦吃!” 话声微顿,再次扬声问道:“那金丝甲在何处?” “哇操!金丝甲是啥子宝贝?” 于是顿耳静听! 半晌却不见两个华服人出声答话:“哇操!有够气魄,骨头有够硬,怪不得穿 得这么漂亮!” 但仔细一瞧那两人身上时,不由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那两个华服人依然象对“傻鸟”,目瞪口呆,泥塑木雕般站在地上,被制 的穴,分明未曾解开! 黑衣老者转瞬间看出是白衣老者在暗中搞鬼,只见他怒瞪了白衣老者一眼,冷 哼了一声,扬手再度点出! 指风划空,嗤嗤锐啸,闪电般射向两位华服人的“肩井”,“璇玑”,“阴交” 等几处大穴。 云志一见,不由暗道:“哇操!有够歹心!这两位土老包若是被他点中了,还 能够说得出话来吗?” 怪的是,他思忖未毕,却听到两位华服人一起闷哼一声,身子一颤,立即张嘴 叫道:“老前辈……” 这两个话才出口,却又倏然闭嘴僵立着! 云志心中好笑:“哇操!这两位土老包,一定是作了不少孽,才会给这两个魔 头作较量武功的靶子!” 原来,方才这两位华服人的穴道刚被黑衣老者暗中出手制住。 等到黑衣老者发觉,用“追风解穴”手法,将白衣老者制住他们的穴道解开时, 立即又被白衣老者制住了! 这一来一往,他二人穴道虽说是随解随闭,但体内已被对方内家真力,冲击得 痛苦难禁,冷汗仿佛雨点般滴下来。 黑衣老者被白衣老者这种暗加阻挠的举动激得面色铁青,大喝一声,双手一扬, 左右中指猛地一挺! 两缕指风挟隐隐雷声分向两华服人“华盖”穴射了去! 白衣老者双手倏换,并指疾点两华服人背后“玉枕”大穴! 只听两华服人喉咙中发出阵阵惨哼,身似筛糠,面色忽红忽白,额头上热气蒸 腾,同时却又冷汗如雨! 方开口叫得出声;却又立即闭口不能言语! 黑白老者的神色也越来越见凝重,双方的手指伸得笔直,劲气射出时发出锐啸 之声不绝于耳…… 这两个魔头的内家真力,一时之间竟然在两位华服人的身体内胶着起来,此消 彼长的互相冲突不休! “哇操!崆峒二魔真是名符其实,只要哪一方功力不敌,则这两位华服人便立 刻丧命于对方指力之下!” 比斗越来越白热化! 云志凝视华服人—下子后,忖道:“哇操!这两位土老包看样子也不是啥子好 货色,就让他们回‘老家’去吧!” 一念及此,按兵不动! 忽听白衣老者哈哈笑道:“老大!咱们再比下去,这两个家伙一定吃不消了, 咱们改一个办法行不行?” 言罢,倏将指力一撤! 黑衣老者没料到白衣老者说干就干,若不是功力深厚,劲道收发由心,指力便 会将那华服人的胸膛洞穿! 黑衣人迅将指力消去,立即又将两华服人点住,大喝道:“老二,你且尝尝我 的‘惊天雷神功’再说!” 喝声一落,霍地一沉肩,双足驻地如桩,两目似睁似闭,气纳丹田,功贯双臂, 朝胸前一圈,指尖相对,掌心陡地外劈——但他这两掌,竟徐徐对着两华服人遥空 击去。 眼看黑衣老者发出的掌风,挟着霹雳雷声,已快击在两华服人身上!谁知—— 白衣老者不但没有出手,反面迅速的往旁边一闪,笑嘻嘻道:“老大。你的神功果 然厉害,恕我受不了!” 这一来,两股掌风自然结结实实的击在两华服人身上,只气得黑衣老者大叫— 声,硬生生把掌心一偏,掌力一撤! “砰砰”两响,两华服人虽幸免“蚀骨存皮”之厄,但身子却似皮球般,横滚 出两三丈远,口喷鲜血! 看样子,朱将军、马将军的生意上门了! 白衣老者笑道:“老大,这是何苦!” 黑衣老者喝道:“老二!昔年追杀凌海时,咱们巧夺一本秘笈,各取半册潜修, 如今再度碰头,不妨比个高下吧!” 白衣老者笑道:“老大,你此言正合我意,来吧!” 言毕,盘膝一坐,双手捧腹,笑眯眯的望着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也自盘膝坐下,怒目横眉,瞧着白衣老者。 “哇操!怪啦!既不象要较量佛家入定神功,又不似以内家真力互恃,这两个 老鬼到底在搞啥子‘玩意’。” 空中忽地“隆隆”响起三下响雷! “哇操!怪啦!晴空万里,怎会有霹雳雷声呢?” 耳中又听“呼呼呼呼”朔风呼号之声大作! 云志直觉好似置身于凛冽狂风之中,下意识地将衣襟裹紧! 云志游目四顾,只见黑衣老者嘴挂冷笑,依旧怒目瞪着白衣老者,却找不出这 狂暴之声究竟来自何处? 就在这狂风怒号声中,又是一声霹雳,声震四野。 刹时,倾盆大雨自天而降。 云志情不自禁把头一缩,雨声似万马奔腾,冲刷着大地…… 怪的是地面上却不见半滴水渍! 雷声隆隆,风声呼呼,雨声沙沙,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异响,令人有被狂风 暴雨包围之感。 天上却阳光煦煦,地下点尘不扬! “哇操¨真邪门!这两个老鬼自何处练来这种邪门功夫,胆子小一点的人,不 被吓成屁滚尿流,呼爹叫娘才怪。” 倏听风雷暴雨之声,由巨而细…… 瞬间,已风静雨止…… 随听鸟鸣清脆!仿佛雨后初晴,阳光普照,百鸟吱吱喳喳,飞鸣于树梢头的景 象,令人心神为之一爽! 适于此时,空际飞来一片薄薄的浮云,轻柔的将明月遮住,地面景物立即好似 披上了一层轻纱,同时——一阵虚无飘渺的音乐声,冉冉降自云端,袅袅起于山潭 …… 乐韵有如天籁,歌声有如经簧:仿佛九天仙音,飘荡人间,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尘虑全消,如置身于云端仙境! “哇操!好美的音乐!简直可以拿‘金钟奖’奖杯了,瞧不出这两个老鬼的音 乐素养如此的精湛!” 不由凝神倾听! 是时,天际飘渺的天籁仙韵,倏然变成靡靡之音,入耳之际,令人一时心猿意 马,难以收摄…… “哇操!在跳‘脱衣舞’呀!” 须知,此种“摄人心弦”乃是魔道最厉害的功夫。 发时全靠施展之人功力深厚,以丹田真气振动腹膜,幻成各种声音,由眼耳口 鼻七窍之中发出,不必藉助外物! 故令人闻之不知其声究竟来自何处! 最厉害之处,乃是这声音的涵意,随听者心理的转变而转变。 也就是说,虽只发一音,闻听之人不论多少,皆能随着各人心情而幻成各种不 同的乐音的意境! 昔年,崆峒二魔分持上下部,各自潜修,如今—施展,居然上下连贯,相得益 彰,心中之兴奋,不言而喻! 两人边施展“摄人心弦”边幻想着称霸武林时之得意好景,不知不觉嘴角挂笑 意,双目微闭,双手高举,频频向臣服之人招呼着! 云志功力通玄,闻音知变,睁眼一瞧及二人情景,心中了然,暗道:“哇操! 这两个老鬼居然作起白日梦来了,想个法子治治你们!” 云志思维电转,立即忆起“三藏活佛”曾提及“摄人心魂”之法,微微一笑后, 缓缓的盘坐在地,瞑目不语! 陡然——靡靡之音由细而无,黑衣老者高举双手,朗声道:“各位!肃静,本 盟主有一件事要宣布!” 白衣老者诧异地问道:“老大,你怎么啦!” 云志瞿然一惊,暗道:“哇操!惨罗!老和尚这招只能制住一人,看样子只好 速战速决,先将白衣老鬼摆平再说!” 悄悄摘下两粒骰子,闪电般分袭二人! 黑衣老者低哼一声,颓然倒地! 白衣老者拍落那粒骰子,叱道:“何方鼠辈,竟敢偷袭?” “哇操!还好!已经摆平了一个,先废掉这白衣老者以后,再套问黑衣老鬼的 口供也不迟!” 思忖既毕,哈哈大笑走到现场! 只见白衣老者正欲上前察看黑衣老者的情形,云志叫道:“哇操!穿白衣的, 先别忙,咱们先研究一个问题再说!” 白衣老者偏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青衫,挂着四大串骰子的瘦削少年,正透着 神秘的笑容望着自己,不由破口大骂道:“妈的!哪里来的小赌鬼,暗器伤人,是 何用意!” 嘴中虽在骂着,心里却在嘀咕道:“妈的!这小赌鬼居然能在魔功之下出手制 住老大,必定来头不小哩!” 云志存心要废了白衣老者,以便早日探得凌海仇家之确实名单,因此笑骂道: “哇操!不错,我是小赌鬼!你是什么鬼,白无常鬼?呸!” 白衣老者勃然大怒,叱道:“放肆!” 言未毕,出手如电劈向云志! 云志方才在暗中瞧见他们二人整治两华服人之手法及魔功,心中早有戒意,此 时一见他突袭,立即以八成内家真力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 白衣老者惨叫一声,身子似断线风筝般直飞出去,“哇操!”撞折两棵参天古 木后,止住身子,寂然不动! “哇操!怎么外强中干,如此罩不住呢?” 他不知他自己自修炼成“金蝉脱壳功”,与狼群激战一场后,已完全与心神融 合为一,不但能挨打,出手更是吓人! 区区白衣老者怎抵挡得住呢? 拍拍手,望着表情木然的黑衣老者,云志笑道:“哇操!黑衣老鬼你最好合作 点,免得‘小赌侠’伤脑筋!” 说完!解开黑衣老者穴道,双手环胸而抱,倚在树干,施展“摄人心魂”,制 住黑衣老者的心神。 “哇操!你好!” 黑衣老者跟着道:“哇操!你好!” “哇操!有意思!” “哇操!不对呀,这样问个屁?” “哇操!跟屁虫!” 云志立即瞑目内视,继续施展“摄人心魂”,好半晌,他吐了一口气,试探性 的问道:“哇操!你老兄尊姓大名呀?” 黑衣老者沉声道:“崆峒大魔林锋!” “你认认识凌海?” “认识!”。 “你和凌海有没有仇?” ‘没有!“”你有没有和凌诲动过手!“ “有!为了争夺‘惊天秘笈’,曾经在峨眉山和他动过手。” 云志精神一振问道:“当时还有哪些人参与?” “除了我们兄弟二人之外,还有夺命三凶,终南二怪,天山四虎,秃头魔王, 以及—些小角色!” “哇操!没有错吧?” “没有。” 云志沉思一会儿,续问道:“他们那些人目前在何处?” “他们仍在江湖上走动,很容易找的!” 云志一想也没有什么好问的,收回禁制后。仍倚在树干含笑瞧着黑衣老者道: “哇操!如何处置这黑衣老鬼呢!” 黑衣老者乍醒过来,只见奇装异服的少年带着神秘的笑容盯着自己,不由惊疑 交加,喝道:“小鬼!你在这里干什么?” “哇操!看你呀!”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对了,我那兄弟呢?” 云志指着白衣老者卧尸之处,笑道:“哇操!他说他太累了,已经在那里‘休 息’老半天了!” 黑衣老者精神一震,疾扑过去,只见白衣老者肢残头折,早已气绝多时。 只听他厉啸一声迅又扑回! “哇操!别火!我不是故意的呀!” 黑衣老者厉啸连连,掌力如山,罩向云志! “哇操!真没风度!” 云志边闪边叫着。 黑衣老者连劈不中,怒火更燃,疯狂似的猛劈着! “哇操!省点力气吧!” “妈的!你这小鬼,光会躲躲闪闪见不得人,既然如此,还是申请早点回去躲 在你家老母的胯下比较安全些!” “哇操!好!凭着这些话,你今天会很爽!” “妈的!光说不练,少吹啦 ” 黑衣老者双手疾推,狂风似雷,罩向云志! 云志有了一掌劈死白衣老者的经验之后,为了更好地“修理”黑衣老者,以五 成力道轻飘飘的推出一掌! “轰!”的一声,黑衣老者速退五步,方稳住身子。 黑衣老者惊讶地瞪着云志。 云志耸耸肩笑道:“哇操!吃惊了吧,我方才不小心劈死了你那‘最佳拍挡’, 这次我会小心,你不要怕!” “你是谁?” “哇操!听仔细啦,本大侠乃是‘夺命剑客’凌海之徒‘惊天动地惊动武林震 动万教千锤百炼不死小赌侠’云志!简称小赌侠云志。” “小赌侠师父!” “哇操!是的!” “你是凌海之徒,凌海没有死?” “哇操!是的,你们这些坏蛋还没有变成‘散形蛋’,他老人家怎么可以‘登 天’呢? 还有没有问题?“ “我看你挂了不少骰子是为了混饭,还是当作暗器?” “哇操!通通可以,喔,敢情你自认掌力比不过我,所以打算避重就轻的用暗 器手法呀?照准!” 说完取出了一串骰子! 黑衣老者凝神戒备着! “哇操!小心啦!” 手—抖,三粒银子成品字形缓缓的飞向黑衣老者胸前大穴! 黑衣老者不屑的冷笑—声! 哪知那三粒银子去势突疾,眼看着将击中黑衣老者,事出突然,黑衣老者险又 险之的避了开去,但已出了一身冷汗! “哇操!还有哩!” 果然又有三粒骰子疾掠过来。 黑衣老者右掌一劈,刚震飞那三粒骰子,突听云志叫道:“哇操!老鬼小心啦! 方才那三粒骰于又追过来唉!” 转身子一瞧,那三粒骰子果然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 黑衣老者方待出掌,突听云志叫道:“哇操!又有六粒过去啦!” 黑衣老者一见避无可避,掌出如山护住全身。 “哇操!小心啦!又有六粒过去啦!” 黑衣老者身子一展。忙加劲护住全身! 云志朗声叫道:“哇操!老鬼!加点劲,小心些呀!一共有十六粒骰子,在你 周围打转哩!被打中了,可不是好玩的!” 只见他双手虚空挥舞,边遥控着那些被黑衣老者震飞的骰子,同时笑道:“哇 操!老鬼!你真有够‘豪’!撑这么久呀!” 黑衣老者急怒交加,厉啸不已! “哇操!少叫啦!省点力吧!” 夕阳西沉,黑幕逐渐笼罩大地。 黑衣老者只觉逐渐乏力,生命似已逐渐走向尽头! “哇操!老鬼,晚餐时间到了,肚子饿不饿呀!” “小鬼!” “哇操!别分神!小心头部!”云志加紧施力。 黑衣老者只觉压力骡紧,忙提神应付。 “哇操?对啦!这样才安全些,小心!” 说完,再加了两成功力! 黑衣老者被压得双腿微曲,双手上下疾挥护住身子。 “哇操!老鬼。你在蹲马步呀!这样子太累啦!干脆跪下来比较舒服—点!” 说完,右手食指曲指连弹。 黑衣老者果然“砰!”一声,乖乖地跪了下来,心中虽悲愤万分,但又无法分 神,只得长跪在地! “哇操!不够啦!” 当下,又加了几分力道。 虽在夜晚,黑衣老者却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哇操!瞧你满头大汗的!是不是衣服穿得太多了,唉,年纪一大把了,还不 知如何穿衣服,怪可怜的!” 黑衣老者气得冷哼一声!。 云志右手食指连挥,只听“嘶!嘶!”连响,黑衣老者衣服片片纷飞,上身已 成赤裸裸,只剩长裤遮着! “畦操!这样子凉快些了吧?” 黑衣老者羞愤难当。厉啸一声,就欲自尽! 云志眼明手快,一加劲,黑衣老者立即闷哼一声! 只见那十八粒银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身上,人已晕眩过去! 云志满脸杀气的走了过去,出手废了黑衣老者一身功力后,卸下他那长裤,将 他双手绑紧,吊在树枝上!。 右手连吸,那十八粒骰子直飞回其手中。 拍醒黑衣老者后,云志笑道:“哇操!老鬼,舒服吧!” 黑衣老者发现自己全身赤裸,鲜血直冒,被吊在半空中,不由破口骂道:“小 鬼你够狠的!” 云志右手一挥,卸下他的下巴,笑道:“哇操!我狠,呸!当年你们一大群人 围攻家师,就不狠啦?” 黑衣老者用力一拉,企图跃下身子,谁知却力不从心,反而加速血液循环,十 八股血箭猛喷着! “畦操!真壮观,好象喷水池一般,你这老鬼平常一定很讲究营养的,否则不 会有如此多的血液?” 一顿之后,摇头道:“哇操!可惜!此时如果有‘捐血车’,你一定可以得到 ‘热心公益奖状’的,真可惜!” 黑衣老者双目喷火,却叫不出声来。 “哇操!别生气啦,什么叫做有口难言?此时此景,乃是标准答案,我还有一 个更好的消息,要不要听?” 黑衣老者干脆闭上双眼,不理睬! “哇操!看你可怜,免费告诉你吧,你的一身武功全废了,你在此慢慢忏悔吧, 若你命不该绝,自会有人来救你,拜拜!” 说完,飘然离去! 为了省力,云志挑了一匹骏马代步。这日中午时分,距绵阳仅三十余里路面上, 云志正欲策马疾驰至绵阳用午餐,蓦然,由身后传来—阵蹄声。 “哇操!赶着要去‘哭爸’呀!” 这蹄声来势好快,刹那间已来至身后,旋风般擦身驰过! “哇操!一,二,三,四,五,‘你某大肚’!(你妻子怀孕),唉!不对, 都是小鬼头,一定还没有‘娶某’(结婚)!” 马上骑的,皆是年未逾十三、四岁、身着锦衣的少年,肩头剑穗迎风飘指,眨 眼间隐人飞尘烟影里。 这五骑过去大概盏茶之久,身后又迅速驰过五骑,最怪的是,人物装束与先前 五人一模一样! 似这般接连又过了两批。前后一共是二十骑,云志心中大是诧异:“哇操!怪 啦,这些小鬼是干什么的?” 左思右想,却猜不进这些锦衣童子的路数,正自思忖,身后蹄声又响,精神一 振,心道:“哇操!这次可要看个清楚!” 只是耳听这蹄声,来骑却是不多,云志忍不住扭身回顾,不禁一愕,原来只有 一骑黄马,来势如风! 那马上坐着一个瘦削少年,头戴遮阳帽,帽沿压齐眉稍,露出半截又黑又脏的 脸蛋,要是不骑马,一定会被误认为是叫化子。 云志见他神情有趣,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少年发觉有人注视他,心生误会, 骂道:“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恰好二骑并行,只见他一扬手,“啪”的一声,马鞭夹着劲风,劈头劈脑 的朝云志扫到! 云志见他张口霹出两排编贝似的白牙,心中不由一呆:“哇操!这人外表又黑 又脏,却有一嘴白牙哩!” 他正要问他是使用什么牌子‘牙膏’来刷牙的,却闻鞭声暴响,鞭影横卷过来, 不由叫道:“哇操!不要这么凶啦!” 取下一粒骰子扔了过去! “叭!”一声,鞭梢倒卷回去! 那少年不由“咦”声惊呼出来。 这时,那少年坐骑奔驰迅疾,眨眼间便已超出云志马首数丈! 他不相信这浑身土气的小子,真有如此高明的武功,想要再试他一试,倏地一 勒缰绳,将马圈回头来! 他打算等云志回过头时,给他“加菜”! 就在他将马掉转头时,蓦见来路尘土滚滚,蹄声如雷。 不觉一惊,马不停蹄,顺手又将马调转回去! 那马弄不清主人意图,顿时嘶鸣狂叫起来。 少年举鞭在马头前一扬,叱道:“畜牲!你叫个什么冤,要是被人追上,看我 不削你的皮才怪!” 声未落双腿一紧,催骑绝尘驰去了。 云志却瞧得满头雾水,忖道:“哇操!这少年人是不是在发烧,怪里怪气的, 还是少惹他为妙!” 一念奉已,身后蹄声沓沓,夹着辘辘车声,势如奔雷而至! 回首一瞧,只见四匹高大白马拉着一辆油壁香车,随车护恃的,竟又是五骑锦 衣童子,心忖:“哇操!究竟是什么王公贵人眷属!” 思忖间,车骑挨身而过,暗暗一瞟,不由大奇! 原来,这香车华盖下,珠帘高卷,车中坐的不是什么女眷,而是位年约二十岁 的俊美华服公子。 车骑立即消失于道尽头。 云志立即催马疾行! 绵阳城的客店,近日生意特别兴隆,每家店里的上房,皆整院的被客人包了去。 这些客人,一个个带刀配剑,性子也特别的暴燥,伙计要是一个服侍不好,一 定马上要吃苦头! 但是也有一样好处,只要顺了这些客人的胃口,那打赏下来的银子,一出手就 是五两八两的! 钱财本是身外之物,何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见得了朝阳,出门之后, 能否见着夕阳,尚是未知数! 因此,只要痛快,江湖人没有谁吝啬的! 云志连找三家,才在一家“相思客栈”找间厢房住下。 并非他存着“货比三家不吃亏”吝啬心理,实在是家家客满,逼得他—口气连 找三家,才找到房间。 这客店前楼兼营酒菜,云志略一洗去尘土,就到前楼去进饮食。 时正申末,座上客人稀少,他挑了一付临街干净座头,要来酒菜,一面观看街 头景况。 那伙计连日来看了不少怪模怪样的武林人物,但没有见过有人挂着四大串骰子 作装饰的,便邀来同伴指指点点的! 云志一瞧,暗笑:“哇操!又在批评啦,好!给你好看!” 只见他取出一锭黄金,摘下一粒骰子,招来那名伙计,笑道:“哇操!少年仔! 咱们闲着也是闲着,打个赌,如何?” 伙计见他笑嘻嘻的,便放心的道:“打什么赌?” 云志手指一弹,“夺”一声,那粒骰子陷入墙柱之中。 云志笑道:“哇操!你只要在我数到一百内取下那粒骰子,这锭黄金便是你的!” 伙计不由傻眼了! 那锭黄金足够他们全家吃上一年的,那粒骰子的位置并不高,自己只要站在桌 上就可以顺手取得。 何况时间又够充份,他……太棒啦!不过,是不是真的呢? 他不由直瞧着云志。 “哇操!你不相信呀!” 手一弹,那锭黄金“钉”在那粒骰子旁边,云志笑道:“哇操!一举两得!你 相信了吧!” “相信!相信!大爷,可以开始了吧!” “哇操!势利眼,方才还在指指点点的,现在却猛拍马屁,这种小人,修理一 下他,老天爷一定不会怨叹的!” 只听他笑道:“哇操!开始吧!一!二!三……” 那伙计迅速拉过一张桌子靠在墙边,身子一跃,双手一伸,“嘿!”好家在 (幸运),刚好可以拿得到。 此时,他全心全意的以手指控着那粒陷在墙壁内的骰子,对于掌柜的责骂,摔 破碗盘的赔偿,他全都不管啦! 只要有钱,老子还在此受你的“鸟”气才怪哩! 其他客人及伙计纷纷围上来瞧热闹! 此时,云志已经数到“二十”,那伙计连掏数下,由于骰子陷得太深,一时也 掏不出来,便叫道:“大爷,可不可以用刀子去挖?” 云志笑道:“哇操!可以!” “阿顺!拜托去拿菜刀来呀!” 那名叫阿顺的伙计叫道:“要分我五两银子喔!” 那伙计忍痛叫道:“好啦!好啦!好啦,赶紧啦!” “哇操!‘四十’,加点劲!” 那伙计心一急,用指甲一挖,却不慎将指甲弄断,鲜血淋漓,他在叫疼之余, 忍不住大叫:“死阿顺,去那么久还不来!” “来啦!来啦!” “拿上来呀!” “好!” “咻!”一声,尖刀飞向伙计身边的墙上,云志灵机一动,食指一点,尖刀突 然偏向,疾飞向伙计按在壁上的左手! “啊!”伙计杀猪般惨嚎一声! 只见那尖刀竟将他的左手钉在壁上,刺骨剧痛,怪不得他呼疼! 云志叫道:“哇操!‘六十’了,加油!” 伙计牙一咬,拔下那尖刀,忍住剧疼,也挖出了黄金。 只见他满头冷汗的爬下桌子,忍住疼痛向云志道了谢,就欲离去,云志含笑叫 道:“哇操!稍等一下!” 伙计以为他后悔了,忙将金子放进袋中,叫道:“大爷,咱们是言明在先的, 你可不许任意反悔的!” 说完,就欲离去。 云志又取出一锭黄金,递了过去,笑道:“别紧张!这锭金子,你拿去,快去 找人上药吧!” 伙计哈腰连谢不迭! 云志手一挥,笑道:“哇操!快去吧!阿顺!” 阿顺急忙上前躬身一礼道:“大爷!有何吩咐?” 云志取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笑道:“哇操!你很够义气!这锭银子赏给你, 对了!去把那张桌子整理一下!” 阿顾欢天喜地接过银子,径去整理桌子了! 众人回座低头谈着! 云志自管自的饮用着。 饮食过半,只见街北转角过来四骑,径至酒楼前下马,走上楼来。 领先的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胸前银髯及胸,两太阳穴高突如坟,身后跟随 着一位中年人。 个个虬筋栗肉,目蕴精光,一望即知系身具武功的高手。 四人在当中桌子入座,饮了一阵酒,共中一位中年汉子转头朝楼中扫了一圈, 见无碍眼客人,遂低声向老者说起话来。 云志只听:“瓢把子,点子在城西金龙堡!” 那称瓢把子的老者,闻言一惊;接口道:“是金龙蔡立的堡中!” 那人点点头,老者却沉吟起来。 “哇操!这个姓蔡的一定有几把刷子,否则这一位老者不会对他如此忌惮,哇 操!再听听看是啥子新鲜事情?” 这时,另一位中年汉子道:“瓢把子,我们赶紧下手,这几天绵阳城中到了不 少武林人物,看情形是为这件事来的!” 那老者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小的只认出有福建东海,南海南沙岛两处人马!” 另一人接道:“小的也见到梅岭二怪庞家兄弟!” 老者顿时再露喜容,心想:“要是有庞氏兄弟合作,这事倒易于成功!” 口中随道:“你可知庞家兄弟落在何处?” 那人一怔,道:“这……这个小的却是不知!” 正在此时,梯口传来一阵步声,先后上来了两人。 前一人在五十以外,生得豹头环服,虬髯如猬,相貌甚是威猛!后一人长相与 前一人相似,只是年纪略轻些! 老者一见,不禁哈哈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兄弟,是什么风儿将你吹到 这儿来的?” 随着话声,已起身迎了过去。 原来这二人正是梅岭二怪庞忠、高行壮兄弟! 二人乍闻笑声,齐感一愕,待得看清人后,哈哈一笑,抢前几步拱手道:“我 说是谁呢?原来是美髯公燕若飞,老哥,你不在梁山泊纳福,却听来绵阳饮酒聊天, 真是件奇事!” 针锋相对,外粗内细哩! 伙计—见客人,急忙并合双桌。添了杯筷退去! 燕若飞替庞氏兄弟介绍了那三位中年汉子,这三人系粱山泊水旱两道的寨主, 翻云手阮七,龙门鲤祁云,浪里白条唐海。 六人重新入座,添酒加菜,互相干了几杯酒,那庞氏兄弟开声道:“燕当家的, 咱们是老交情了,有事也用不着隐瞒,你老哥是为什么来的,我兄弟也是为什么来 的。 “不过,就兄弟所知,这事已惊动武林,闻风而来的黑白两道高手,已是不少, 若以实力,倒也各自不相上下,只是……” 说到这里,声音一顿,面上露出忧容! 燕若飞以为庞氏兄弟因自身力量不够,有意与自己合伙,故意吞吞吐吐,好叫 自己询问,忙道:“老兄弟,我梁山泊这几把人手,可供二位奔走驱使!” 庞氏兄弟忙道:“这是哪儿话,我兄弟斗胆也不敢驱使梁山泊英雄,兄弟于今 天事后,发现新来了一位极厉害人物,我们倒须提防!” 美髯公知庞氏兄弟的外门功夫,在江湖上已是罕建敌手,但—提到来人,神色 如此慎重,忙问道:“此人是谁?能叫各位如此重视!” 庞氏兄弟忙道:“老哥哥听说过‘关外风流公子’吧。” 燕若飞惊道:“是他!”然后摇摇头,带着不信的神色道:“他怎么会来山西 呢?不会是误传吧?” 庞忠压低嗓音说道:“千真万确!” 燕若飞道:“兄弟,你是怎么见到的?” 高行壮抢着反问道:“燕老当家,你可知那花大少是什么模样?” 燕若飞一愕,略一沉思道:“不瞒二位说,老朽也未曾见过这人,只是道听途 说,这风流公子乃是‘血煞书生’马行空的传人,生得甚为俊美,喜着锦衣华服, 乘驷马香车,随身有五五二十五名锦衣童子侍候……” “哇操!这就对了,今天中午在路上所见的,那些人必是风流公子及随身侍候 他的那些锦衣童子了,略,有搞头,再听下去。” 只见庞忠一拍桌面叫道:“这就对了!兄弟今天午后由店里出来,忽见东门驰 来五骑背剑的锦衣童子,虽是碍眼,但以为仍是来凑热闹,未曾十分在意。 “隔不久,一辆彩车驰来,车中坐着一位俊美公子,车侧尚有五名锦衣童了侍 候,这份扮相,除了那风流公子还会有别人?” 燕若飞连连点头,道声“不错!” 思忖一阵,说道:“风流公子虽在这里现身。却不能断定就是为了这件东西来 的!” 那一旁静听未发一语的梁山泊三位寨主,这时却齐声说道:“是啊!说不定他 们只是途经这里而已!” 庞氏兄弟一齐点头道:-“有理!那我们得快点探出那东西准确所在,早点下 手,以免夜长梦多,被别人抢了先着!” 燕若飞笑道:“这个自然,不过得仗各位通力合作。” “当然!当然!” 这时,响起一阵吵闹话声,陆续上来了不少酒客,这六人立即转换话题,谈起 那风花雪月之事了! “哇操!有意思,到底是啥子宝物,引来了这么多人呢?今晚不妨跟在他们屁 股后面去瞧个热闹!” 思忖既定,遂结帐回至厢房休息! 长空如洗,月华似练,大约三更,绵阳城中已是静悄悄的,这时,鳞次栉比的 民屋上,正有三条人影在飞驰。 这三人连越过几层屋脊,忽停下身子,朝四周一阵张望,径向城西扑去,原来 这三人停下来是在辨认出城道路。 三人方去不久,倏见一条人影淡若轻烟的远远跟在三人身后。 “哇操!这三位土老包半夜不睡,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出了西城,不久,前面隐约现出一片庄院,三人相继隐人那庄院暗影中。 云志身子一飘就来到庄前,只见两丈多高的一道墙,墙四角建有堡垒,沿墙绕 着河沟,宛然似座小城模样。 他避开墙头堡垒,拣一阴暗处翻进庄内,只见庄中房屋序列而排,地势宽阔, 那三位老兄,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方在暗中观察之时,忽听一声轻微声响,他迅速的将身形隐好,只见由墙外 翻进一条人影来。 只见这人瘦小的身材,肩头斜背着宝剑,脚下好似流水一跃两三丈,径自扑向 当中一座高楼。 云志心中一动,跟着这人身后进去,只见这人来到楼阁前,略一停顿,纵身而 上,攀住檐角,朝楼下察看。 过了半盏茶之久,仍不见这人离开,云志暗忖:“哇操!这人看得如此起劲, 莫非是有什么‘精彩镜头’!” 于是绕到楼间另一面,如法泡制攀住檐头,从窗缝朝里看去,只见楼中灯烛辉 煌,当中摆着一桌酒席。 再看墙边所坐之人,不由心下一震! 原来那令人相谈色变的风流公子,正大刺刺的坐在上首,主位上相陪的,却是 位年近六旬、鹰鼻鹞目的老者。 灯光下,云志细看这风流公子,人虽然长得秀俊秀美,只是神色傲慢,眉目之 间显出一股淫邪之气! 立在其身后的锦衣童子,个个骄气凌人,面露邪恶! 云志看清楚之后,心中对这帮人起了种反感。 哇操!瞧你们一个个“贱兮兮”的,犯在我的手上。包你们“惨兮兮”的! 这时,桌上酒菜已残。那老者在座上一抱拳,含笑道:“大少远道而来,老朽 感激不尽!只是寒堡地方狭小,招待如有不周之处,尚请公子多多包涵!” 辞色之间,极为恭谨! 风流公子道:“堡主客气了,凭堡主与敝帮的交情,在下便应该效劳,以堡主 ‘金龙三十六式’还有谁敢来扰乱你这金龙堡?” “哇操!真巧!这地方就是燕若飞他们所说的。‘金龙堡’!这称为堡主的老 鬼,一定就是‘金龙’蔡立啦!真是误打误撞!” 再注意听时,只见蔡立道:“大少远来相助,老朽岂敢隐瞒……” 略一沉吟,忽然向风流公子问道:“大少可听说过‘金缕甲’?” “哇操!好熟呀!对了,在深林中,黑白两个老鬼曾对两个华服人严刑逼供‘ 金缕甲’的下落,是不是就是它呢?” 风流公子面色一怔,随即答道:“就是那付刀枪不入的宝甲?” “金龙”蔡立点了点头,含笑道:“这金缕甲穿在身上,不但可防刀剑,就是 最厉害的内家重手法打上,也可以保得住性命的。 “因此,数百年来一直被武林人视为难得的珍物,只是这付宝甲,由毛氏后人 代代相传,一直保管得十分严密。 “何况毛家枪法名闻天下,也没有人敢去偷抢,可是不知是在什么时候,那毛 家忽然失去了金缕甲的下落……” 风流公子插口道:“那,这宝甲目前在堡主手中?” “金龙”蔡立微一颔首道:“在半年前,忽然有一位落第老秀才来堡中求见老 朽,说是他得到一份图书,载着那金缕甲的下落。 “原来他根据图书中记载推测,那金缕甲传至毛氏某一代子孙时,适逢兵变, 这毛氏子孙便携甲避难。 “来到这绵阳近郊,遇上败兵劫掠,他唯恐宝甲被劫,临时埋藏在一座废园中, 绘下埋藏所在地图。 “他原来打算待平静后再来寻取,大约是埋藏那人中途又发生变故,那份地图 落在绵阳乡下一个富户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富户家道衰落,子孙将这地图混在破旧书籍中卖与坊间, 为那秀才无意中得到。 “那秀才猜出图中所绘废园遗址,就是老朽这金龙堡,老朽便送了那秀才一笔 银子,将图买下。 “岂知那秀才口风不紧,无意中将这事说了出去,消息一传开来,引起不少武 林朋友的觊觎之心。 “于是有人找着那秀才,逼问出其中情形,只是这般人对我金龙堡尚存有几分 忌惮,不敢轻来一试。 “但是老朽担心,树大招风,日后难免不惹来江湖上极为厉害的人物;因此才 冒昧的请公子来替老朽撑撑腰。”风流公子听他将这事说完,傲然一笑道:“堡主 请宽心,别说是这种芝麻小事,就是再辣手些,在下也可以承担得起,哈哈…… 要是有不识相的人敢来……哼,叫他尝尝我‘周天阵’的厉害。“ 云志并不管那周天阵有多厉害,一见他那狂态,心下不由有气,暗道:“哇操! 臭弹,有机会一定要给你好看!” 一念未已,只听那蔡立趁机接口笑道:“大少名扬武林,既肯赏脸相助,还有 谁敢来轻摇虎须,哈哈……” “哇操!‘捧大’(拍马屁),都不是啥子好货色!” 蔡立老奸巨猾,连捧带拍,只听得风流公子大爽,笑道:“好说!好说!要是 真有哪个不怕死的狂徒胆敢来侵入嚣张,在下一定叫他在身体上留下记号的!” 突然转头,目光闪电般在窗上扫了个圈子。 “哇操!好机灵的小子!” 云志一惊就想撤身离去,正在这时,后园传来一阵哗乱,整个庄院中灯火高涨, 人影往来不绝! 他唯恐被人撞见,只得紧伏在檐角下不动。 半刻之后,后院喧哗声音逐渐静止,庄中灯火也随之隐去,只见远远的一群人 向楼阁这面移来。 至近前时,见一浓眉巨眼着劲服中年汉子领先,接着一群人,有锦衣童子,也 有庄丁,横拖着三人拥入楼中。 “哇操!原来是燕若飞手下那三个土老包呀!喔!方才自城中跟缀而来的人影, 原来就是这三个土老包呀!” 众人入楼后,领先那汉子走到金龙蔡立身前,在他耳中一阵嘀咕,只听金龙蔡 立一声冷笑道:“我蔡某人与梁山泊兄弟,一向是河水不犯井水,请教三位,深夜 闯入本堡,究竟是为了什么大事?” 这几句话只问得三人哑口无言! 方才他们入堡后正要摸进后院,不慎为堡中暗桩发现,动起手来,这三人功夫 不弱,眼看就要冲出堡去。 身影一闪,连人也没看清楚,穴道就被人制住,待看清擒住自己之人系是身着 锦衣的童子,心下大惊:“这不是庞氏兄弟所说之人吗?” 此时一见蔡立身旁坐着华服公子,暗道:“果然是那娃儿!”心中不由凉了半 截,何况他们此来之意,也不好明言,因此一时答不出话来! 这三人并非脓包,过了一阵,略定下心后齐声道:“姓蔡的,不必装腔作势, 我兄弟既巳被擒,任凭杀剐,有什么好问的?” 蔡立心知燕若飞也不是好惹的,心想:“正好将他手下作为人质,威胁其离开 绵阳,减少本堡一个强敌!” 因此,他虽被三人顶撞,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哈哈一笑道:“好!哥们既然不 肯说,说不得只好暂时委屈三位留住几天了!” 说罢,摆手就令手下将人押走。 风流公子一直是冷眼旁观金龙蔡立如何处理这三人,这时却插嘴道:“堡主且 慢!似这等酒囊饭袋,留下来岂不糟蹋堡中粮食?” 蔡立道:“大少可有什么高见?” 风流公子笑道:“”在下要借这三人做件事……“只见他对身后一挥手,便有 一名锦衣童子走向被擒三人。 “哇操!看他目露凶光,准没好事!” 众人不知其故,蔡立猜想时,只见那童子倏一抬手,“哎哟……”三声惨叫, 那三人同时被锦衣童子挖去左目撕去右耳! “哇操!有够狠!有够准!简直可以当‘国手’了,哼!这些小鬼心这么狠, 留在世上无益,徒造杀劫而已!” 这事大出意外,尤其那童子眨眼间,同时毁去三人眼耳之手法的准备快捷,就 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过如此。 金龙蔡立想要阻止也来不及,呆了一呆,虽觉这手法太过狠毒,却打自心眼里 佩服人家这份功夫。 三人虽是受伤,却咬牙忍住痛楚,那眼眶耳根血水滴滴淋淋流了一身,各人张 着那只独眼,瞪视着风流公子! 风流公子倒似没事人般,轻轻—笑道:“三位如有不服,以后尽管来找我风流 公子算帐,不过么,这一次还得劳驾三位,传个信儿给来到绵阳城的武林朋友,限 他们在三日之内,离开绵阳附近,要不然,哈哈……三位就是他们的榜样!” 声音轻细温和,倒象是在和故友谈心。 蔡立挥手令手下将人送出堡外! 风流公子扭头对身后锦衣童子说了两句什么,只见那些童子,随着金龙堡中壮 丁,拥押着被擒三人纷纷下楼而去。 云志见状,心中大诧:“哇操!怪啦!押送这三人出堡为何需要这么多的人手? 莫非另外还有什么阴谋?“ 抬头一瞧,对面那人仍潜视着!哇操!有够胆大! 蔡立待众人下楼后,谄笑道:“大少,好高明的‘敲山震虎’!” 风流公子微微—笑,倏的朝窗外喝道:“什么人?” “哇操!‘漏气’啦!”正欲觅路退走,哪知扭头往下一瞧,不由暗暗叫苦: “哇操!伤脑筋的事情又来了!” 楼下人影幢幢,适才下楼的那些锦衣童子已三五人一方,将楼阁团团围住了。 “哇操!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了!” 刹那间,人影翻飞,风流公子已现身当场,喝道:“朋友!亮个相吧!” ---------- 好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