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缕玉衣 云志正欲硬着头皮现身,只听一声清叱,场中已多了一个人。 一见那瘦削身形,云志便知是方才跟踪而来隐伏在楼阁另一方人。 “哇操!先瞧一瞧双方武功路子再说!” 念一定,顿时又将身形隐去。 果见人人全神贯注在那人身上,知道并未发现自己,心中一阵安慰,“哇操! 看样子,本大侠的身手还真不赖哩!” 须知,他挂着四大串骰予。在行动间,全靠内家真力稳住他们,使他们不敢 “吭声”而惊动别人。 通常,施展此法。只能稳住一段时间,但由于云志生死关已通,内家真力生生 不息,故不乏后力不继! 这时楼中空无一人,云志身子一翻,轻飘飘的落在酒桌旁,抓起桌上食物先 “狼吞虎咽”一阵,提起酒瓶“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后,叹道:“哇操!……爽! 妈的!这么好的东西给这群畜牲吃。实在是‘乌龟吃大麦’,糟蹋粮食!” 提着酒,倚在窗旁,肆无忌惮的俯瞰一场。 公子及蔡立一见现身的只是个十五六岁,又黑又脏的少年,浑身看不出有丝毫 惊人之处,不由齐是一愣! 尤其风流公子,他本来早已发现外有人窥听,但对方在听到自己名望时,并未 退走,使他觉得对方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在关外一直是自大与傲慢,但因初次来到中原,想要一举立威扬名,因此一 直不敢太过于大意。 为了怕将来人惊走,他自行做了这番布置,这时一见对方竟是一个不起眼的小 人物,想起自己未免小题大做,不由暗暗脸红! 蔡立为人慎重,见这少年虽无惊人之处,但竟敢闯进堡来,决非等闲之辈,沉 声问道:“娃!你属哪门哪派?师父是谁?来此何事……” 那少年未等他说完,呸了一声道:“哼!也没见过似你如此一大把年纪之人, 却毫无修养,问人不知请教人家姓名,就噜哩噜嗦地来了一大堆。” 少年这一顿抢白,只气得蔡立面孔铁青! 恰好那浓眉粗眼的中年汉子,将梁山泊三人押出堡外后回来,一见蔡立气成那 样子,立即跃向那少年身前,大声道:“喂!你这小子没有长眼么?居然敢拿话顶 撞堡主,我赛张飞如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也不知天是多高,地是多厚!” 声音甫落,右手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原来这赛张飞是金龙堡的总管,为人十分凶暴,这时他掌势如风,眼见就要扫 着那少年肩头,忽感手腕一麻! 登时又酸又痛,整条右臀肿胀起来,捧着手连退了二步,只痛得额上青筋外暴, 忍不住蹲在地下哼哼哈哈出了声。 众人没看清少年的手法,见赛张飞如此,不由一惊。 那少年抱胸笑嘻嘻的道:“哟!赛张飞大爷,您老人家不是要教训我么?怎么 赖在地上起不来呢?” 赛张飞早已痛得禁受不了,脸上露出乞怜之色,少年笑道:“算啦!大爷既不 屑教训在下,那在下倒要得罪大爷了。” 倏一跨步,对准赛张飞臀部就是—脚! 赛张飞闪避不及,被踢得就地翻了两个更头,爬起来时手腕疼痛难消,但却跌 得鼻青眼肿,后脑多了个大疙瘩。 赛张飞一向仗势行凶,此时一见对方身手了得,哪里还敢出声,只有夹着两粒 “卵蛋”乖乖的站在一旁! 赛张飞受制,以及被踢得就地连翻跟头,说来甚久,其实也只不过是片刻时间, 蔡立在一旁却看得一清二楚! 打狗也要看主人,赛张飞是他手下亲信,在人前吃亏又丢脸,对他面上自然是 无光,大感不是滋味! 但是,这少年身手如此的了得,心中虽然又惊又怒,却又不肯降了自己的身份, 去和这么个娃娃动手! 风流公子一见少年惩治赛张飞的手法,吃了一惊:“瞧不出这么个不打眼的小 子,倒还是真有两手!”转首一见蔡立的面色,已经知道其心意,当下微微一笑, 道:“这小子无礼,待在下着人擒来,请堡主发落就是!” 说罢,一挥手,身后已转出两名童子,分左右朝那少年逼去。 “哇操!‘小打手’又要出面了,瞧瞧他们的手法再说。” 那少年脸上带着鄙夷之色,对风流公子哼一声道:“不要脸,仗着奴婢欺人, 居然还在吹大气!” 风流公子心虽大怒,但他索性阴狠,不屑和这么个不打眼的人物斗嘴,只装作 没听见,心想:“待会教你尝尝本公子爷的手段!” 两名童子走到少年五尺远近,倏地齐声喝叱道:“放肆!” 彩影晃处,四掌带着虎虎风声,拍胸按腹,击背攻腰,前后夹击少年,无一不 是配合得恰到好处。 少年功夫真个了得,就在四掌交错攻到刹那间,身形款摆,一式“游龙戏水”, 就脱出掌影之处,口中骂道:“瞎眼狗奴才!” “啪!啪!”两声脆响,锦衣童子脸上各挨了一掌! 少年闪身避袭,出掌伤人,身手真个是飘逸轻灵,姿势美妙之极,蔡立等人不 由看得怔呆了! “哇操!痛快!怎么不用力些!” 那两位锦衣童却怔住了! 须知这帮锦衣童子,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不但各是一身上乘武功,攻守之间, 更是配合得恰到好处! 似今日这般被人脱出手去,反而吃了亏,自出道以来,尚是少有,是以两人被 打得一怔,忘了这次进攻。 风流公子没料到少年会有如此身手,睹状之下,又惊又诧! 但细想,少年所使身法,猛然忆起一个人来,举手挥退呆立发怔的两名锦衣童 子,强作欢颜道:“兄弟……”-未容他说话,那少年啐了一口,道:“呸,谁是 你兄弟?” 风流公子勃然色变,但是在转念之间,又强忍着怒气,问道:“华山铁拐是… …阁下什么人?” 那少年不由面色一怔,随见他眼珠一转道:“咦!你算老几,你管我是她什么 人?你也配问这个么?” 风流公子几曾被人当面如此顶撞过,心下大怒,骂道:“好小子,给脸不要脸, 今晚要是让你逃了出去,公子爷就不是人!” 那少年接口讪笑道:“是呀!你本来就像个王八哩!”说时,一伸手,中指前 伸,其他四指下弯一阵划动,使了个乌龟爬行模样。 这情形,哪像是在对敌,倒有几分像是顽童斗嘴闹笑。 只看得旁观的金龙堡庄丁“噗”的笑出了声;却又被蔡立冷目一扫,骇得将笑 声忍了回去。 风流公子狂怒,骂道:“臭小子!” 一掌拍向少年面颊! 别看风流公子这随意一掌,那掌风好似狂涛怒卷,若是真的被他拍上了,恐怕 一定会满嘴牙齿脱落! 少年虽口中嘻笑,其实暗中早已有防备,上身后仰,脚下倒踩七星,迅速的倒 窜出七八尺去! 饶是如此,亦被扫得几乎立身不住! 心中不由大骇,惟恐对方追击,急忙又横跃出三步。 定神看时,只见风流公子仍然立在原处未动,暗自寻思:“要是他跟着一掌, 自己一定躲他不开!” 心虽大骇,口中却骂道:“好不害羞,只会暗算别人!” 云志在楼上观战。看到精彩处,不但早已忘了喝酒,相反的还设身处地将自己 加入战圈中斗了起来。 就在他快要冲下去的时候,只见一道人影朝堡后纵去,云志心中一惊,立即跟 踪而去。 他跟到后院,只见那人来到上房,推门而入,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小冤 家,你还不来,可把我想死了。 只见那男人赶忙搂着女人,往里间床上走去,那男的赶忙说道:“宝贝,我也 想你呀,这几天没时间,所以没来成,让你久等了,今天咱俩好好的乐一乐!” 说罢赶紧脱去衣服上床。 这把云志也看得有点呆了。他想,这原来是蔡立的女人偷汉子,有机会我要给 他宣扬一下。 这时,云志想到前边战况正紧,他不能再看了,赶紧翻身回到楼下,这时风流 公子正和那小伙子对手了。 “哇操!好快的动作,真是好小子!” 风流公子一见这个不起眼的少年居然能够躲过自己这倏然一击,心中不由暗暗 佩服他的机警。 须知他一向狂傲自大,手下的锦衣童子又各具一身功夫,而且被他的师父调练 了一套周天阵,根本未逢敌手! 每当遇敌,只须下令手下童子出手,便可以克敌制胜,使他以为天下英雄皆是 虚有其名,根本不堪一击! 因此,他一向不屑亲自与人动手! 方才,他因为被少年激怒,因此才打出一掌,并非是存心抽冷子暗算人,否则 他早就跟着又补上了一掌! 这时被少年当着这么多人之面一骂,面上倒有点讪讪的,鼻子里一声冷哼道: “凭你这点能耐,也配公子爷亲自出手么?” 说着一扬手,彩影飞翻,已奔过来五大锦衣童子。 风流公子道:“臭小子,给你点便宜,只要你能赢得我手下这小周天阵,就任 你出堡,否则,要出堡就得留下点记号!” 少年道:“什么小五小六的,有花样尽管使出来瞧瞧,小爷要是不给你点颜色 看,还真不愿离开这里呢!” 他口虽说着,心中却暗想:“反正一时脱身不得,这周天阵闻名已久,今日倒 好好的要见识见识—下!” 于是凝神静虑,看他如何摆布阵式。 风流公子一挥手,那五名童子向前一围,按着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站 定,立即将那少年困在核心。 少年仔细打量,见五名童子个个腰横宝剑,双手半垂,神色凝重地注定自己, 分明功力不弱,不由一凛! 所着锦衣乍看之下,五颜六色,此时一按五行方位站定,隐约之间,便可以分 别出青、黄、红、黑、白五种颜色来。 他心想:“看情形这阵式必然有许多妙处,倒要特别小心!” 当下凝立不动,注意这阵式如何发动。 云志居高临下,将当场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见少年语锋伶俐,虽然大敌当前,仍是神色自若的戏耍敌人,心中又是好 笑,又是敬佩! 此时,见他被锦衣童子围住,不由暗忖:“哇操!这么好的人才,岂可栽于阵 中,待他不敌时,可要助他一臂之力!” 那五名童子见敌凝立如山,立于玄武方位的童子已经不耐烦,只见他左手一扬, 右掌疾吐向那少年当胸击倒。 少年一挫身子,右掌“力劈华山”,呼的一声直壁过去。 但他招式刚吐,左右已有两股劲风卷到,原来那青龙与白虎位上的两名童子, 已攻了上来,拳掌齐施,侧攻少年。 少年左闪右挡,方避开,背后呼的一声,又打来一拳,只得伏腰一窜,前冲五 尺,借势一掌“黑虎掏心”,扫袭朱雀位上的红衣童子。 掌方拍出,斜刺里拳风掌影齐至,只得收势形身,身后正好又一脚踢到,他刚 躲过这一脚,迎面又打来一拳。 少年见状不由吃了一惊,“这阵法果然厉害异常!” 当下抱元守一,见招拆招,不敢轻易进攻。 只见这周天阵一发动,五名童子你攻我应,此来彼往,相互配合,严密似个铁 桶般,立刻将少年困在当中。 双方酣斗了一刻,少年心想:“且先冲出阵再说。”当下作势前扑。冲前两步, 猛然跃起两丈多高。 悬空一式“天外孤鸿”,直朝三丈外落去,哪知身尚离地数尺,彩影翻飞,五 名童子如影随形,立即又围了上来。如此接连数次,均无法脱出阵外,不禁暗暗着 急。 一旁的风流公子等人,睹状甚是骇异:“瞧不出这么个肮脏小子,居然能有如 此特绝功夫!” 这时,阵式越打越急,五名童子彩衣飞舞,拳腿招式配合得天衣无缝,将那少 年裹了个风雨不透。 少年无论是用强攻,还是用巧诱,总脱不出这五童包围,心想:“这阵法明明 是按着五行生克变化,自己怎么脱不出去呢?” 心神略分,不由倏遇凶险。 激得他怒火陡生,反手拔出肩头长剑,“刷刷”数剑,剑身映起一道白虹,朝 近身的锦衣童子要害扫去。 五童一声唿哨,退后两步,呛当连声,各自掣出宝剑反攻! 这番恶斗,比方才徒手相搏,更是来得凶险,真个是危机一发,生死须臾,只 看得蔡立等人咋舌不止! “哇操!‘家伙’上阵了,热闹罗!”云志看得眉飞色舞,心神俱醉,他人本 极聪悟,在双方激斗中,渐渐的察出这套周天阵的奥妙来。 须知他自幼受人欺梅,潜意识里存着反抗强暴,对弱者维护之心,“哇操!世 上的歹人为何如此多呢?” 此时,一见少年已经被困在剑影中脱身不得,又见风流公子在旁得意之神情, 不由激起他的侠义心肠! 只听一声清啸,他观定阵式变化关键,一式“大鹏展翅”,身如飞絮般轻落周 天阵前,高声呼道:“哇操!扫雀翼,攻虎头!” 口在说话,脚下可没闲着,抢到青龙位上,一招“二龙戏珠”,右手并指如风, 点向青色童子双目。 那童子大吃一惊,仰身急避,正好将下三路暴露给敌人。 “哇操!摔元宝!”云志伸脚轻轻一勾,那童子乖乖的跌翻在地,他毫不停顿, 旋身又朝玄武位上抢去。 少年被困阵中,迭遇凶险,救星陡降,精神百倍。 他在情急之下,也不管来人是谁,所说是否实在,手中剑式一紧,“刷刷”两 剑,攻虎头扫朱雀。 那两童子果被迫后二步! 忽听来人又大声叫道:“哇操!擒黄宫!快点!” 当下毫不迟疑,猛扑向黄宫位置。 此时,青龙位置已被云志破去。 玄武位上童子,正忙于招架云志突来的攻击,加上黄宫失去护路,自然挡不住 少年迅疾攻势,顿时被他冲出阵外。 原来,这套周天阵法,是风流公子师父专门用来对单一强敌用的,现身江湖以 来,一直未遇过敌手。 阵法奥妙,在于五人攻守配合巧妙,使被困之人,无论在于哪一角度,或是攻 击哪一位置,均遭到另外二至三方的攻击牵制。 唯一的缺点,在于全部的力量集中在被困阵中之人一身,若有武功高强的第三 者从从外突加攻击,阵法就被打乱。 云志瞧出这缺点,因此一举成功! 风流公于将那少年围人周天阵中,瞧见他不久即可力竭就擒,因此思索着用什 么狠毒方法报复所受口齿之辱。 忽闻阁楼上起了一声清啸,声未落,场中已多了一个人,尚未看清人家面貌, 青龙位上的童子已被人击倒。 那身子之巧快,乃是他自出道以来所未曾睹见,任他平常如何狂傲自责,这时 也不由得怔得一愣。 就在风流公子微一怔神的功夫,那玄武位上的童子又复被人点倒,被困少年已 经趁势冲出阵来。 这周天阵一破,风流公子又是惊骇,又是愤怒! 回首一见众人均为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发呆,当下沉喝一声:“大周天阵拦截!” 声未落,已朝云志扑来。 云志一见轻易破去了周天阵,精神大振,但见四周人影奔来,连忙招呼那少年 :“哇操!快去!我来清理这些坟圾!” 说着,举步朝风流公子迎去。 那少年感激他舍身相救,又听他在强敌困境下,仍将敌人比喻作“垃圾”,在 感激之余,不由“噗嗤”一笑。 陡然想起风流公于吩咐锦衣童子要以“大周天阵”来拦截,想起“小周天阵” 已如此厉害,那大周天阵岂会等闲。 惟恐又被对方困住,急忙一把抓住云志手腕,慌张的道:“大哥!要走,咱们 一道走!” 不待他回答,拉着他径朝东南两角人稀处冲去。 云志方要去斗风流公子,陡见伸过一只又白又嫩玉手握住自己的右腕,不由暗 忖:“哇操!好嫩的手!一定常敷‘绵羊霜’!” 再听一听“大哥”,心中不由一呆。 须知他自出娘胎以来,尚是第二次听到如此亲密的称呼,欢喜之余,不想违背 他的意思,任他拉着疾奔。 两人足下甚快,眨眼间已奔出数丈。 身后步声甚疾,显然风流公子已紧迫过来。 两人穿过几排房屋,来到一堵墙边,只见左面墙上,开半月洞门,星月朦胧下, 花香阵阵,树影依依,知是一座花园。 二人正要抢入,忽由斜刺里奔来数人,正是蔡立率领手下庄丁,抄近路赶到前 面,阻止住二人的去路。 “哇操!硬冲啦!” 那少年心中已打好了脱身主意,轻声道:“大哥,这些人由我打发!你在左面 抢那月门!” 说时,松开拉着云志的手,抢前几步。 招呼也不打一声,“刷”的一剑朝金龙蔡立头脸上斜抹过去。 蔡立以“金龙三十六式”驰名江湖,虽是空着双手,对那少年猛攻过来之势子, 却毫不放在心中。 只见他头一歪,让过来剑,“白蛇吐信”伸手遥刁少年手腕。 少年似已料到对方必有此招,招式只递出一半,倏一沉腕,剑走轻灵,剑身从 蔡立右侧划了半圈,猛扫他双足。 这式变得太快,也太出入意料。蔡立不由大吃一惊。双足轻跃,身形拔起数尺, 那剑锋刚好从他脚底下扫过。 少年睹状之下,手腕一翻,剑锋复又顺着对方上跃的身子,由上向下,从他左 面又划了半圈,猛抹向他胸前。 少年这剑招,说来似形同儿戏,只不过以剑在蔡立周身反方向划了个圆圈,除 了出剑时间部位拿准外,毫无出奇之处! 然而,只有如此,才能出人意料,立即将一个名震江湖的武林高手,迫得手忙 脚乱,陷入险境。 蔡立见少年剑锋抹向胸前,他这时手无兵刃,无法对拦架格,身又悬空,无法 着力闪躲,心中不由一凛! 所幸他经验老到,虽逢凶险,心神未乱,就在剑锋沾身刹那,双足猛碰,上身 凌空后仰,一式“雨后长虹”,斜着翻跃出去。 虽然如此,他亦感胸前一凉。 落地后,定神俯首一瞧,胸衣已被少年剑削去五寸大小一块,胸肌外露,不由 骇出一身冷汗。 “暂饶你一命!”少年跃上墙头,翻过墙去! 少年与蔡立动手之时,云志已如言地向左面墙上月门奔去,金龙堡庄丁吆喝一 声,迅速的拦截上来。 “哇操!要命的,还没有‘娶某’的快点滚蛋!” 左劈右挥,左蹬右踢一番,那些庄丁立即哭爹叫娘的东散西逃:“哇操!送你 们每人一样纪念品!” 取下骰子,往每位庄丁屁股各射了一粒过去。 那些庄丁惨叫连连,捂着屁股慌忙逸去! 陡觉——身后一股强烈劲风迫向后心,回头一瞧:“哇操!风流公子!你来啦! 欢迎光临,敬请指教!” 顺手—挥,“砰”一声,风流公子疾退三步! 风流公子“咦”了一声,疾冲过来,伸手就抓云志右肘。 “哇操!我怕痒!拜托你少来这一套好不好?”一招“排山倒海,右肩一沉, 左手使力,朝风流公子右肩推去。 “拍!”一声,风流公子退了数步! 风流公子骇住了! 别看此人年纪轻轻,奇模怪样,他只要任意出掌,不但立即破去自己的绝招, 而且迫得自己后退不已! 这份功力,甚至连师父“血煞书生”马行空也逊了一筹! “哇操!瞧你这份痴呆模样,是不是又在想姑娘了!恕不奉陪!” 一挫腰,身似流星般穿过洞门,朝园中花树丛扑去。 “小子!别走!”风流公子腾身而起,追了个首尾相接。 二人在院中一阵追逐。却一直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哇操!加油!不要脚软呀!叫你少玩女人,你偏不听,现在体力不支了吧! 丢人现眼,活该!” 风流公子怒吼一声,疾扑而上! 云志射过三粒骰子,笑道:“哇操!慢点!慢点!我瞧你浑身上下透着邪里邪 气,最好不要沽惹了我!” 风流公子险之又险的避过那三粒骰子,叱道:“滑头小子,别走!”只见他双 掌疾吐,掌力如山,击向云志! 云志轻轻一飘,闪了过去! 只听树倒枝折,一片狼藉! “哇操!别光火呀,这些花树又没有对不起你,你何必‘辣手摧花’呢?蔡堡 主看了不知会有多心疼哩!” “小鬼,胡扯些什么?” 双掌劲力猛吐,威力吓人! 可惜,皆沾不上云志衣角,只有那些花树倒霉。 云志一看风流公子暴跳如雷模样,心中不由大乐!如果不是急于早点和那少年 会合,真想好好的揍他几拳再说! 一伏身,穿进茂密花丛间,连转几个方向隐伏不动。 风流公子一见云志走得无影无踪,差点把肺气炸! 蔡立等人闻声赶到,问过情形后,纷纷扑向云志转去的方向再围搜,但人影早 杳,便分作三五一群在花树丛中搜寻起来。 “哇操!要玩捉迷藏呀!你们这些歹人今日可碰到祖宗了!”只见他身子似轻 烟般穿梭于花树丛中。 似这般过了片刻,始终未闻有打斗之声,心想:“哇操!静悄悄,那少年不知 脱身走了,还是仍隐身在这园中?” 思忖间,附近步声纷杳,他方将身形隐妥,忽由花树后转出几个人影,在附近 察看了一阵,其中一个低哑的嗓音道:“堡主别急,我们只要紧守住四周出路,天 亮后,这两个小子就是插了翅膀也是飞不出去的!” 只听蔡立道:“嗯!这方法不错,赛张飞,你快去多调弓箭手,守住花园四周 墙头,如发现有人外闯时。只要将人挡回即可!” 赛张飞应了声是,转身离去。 蔡立向四周打量一下子,亦率众隐人暗影中。 “哇操!你们想先休息一阵子,天亮后再搜人呀,别做梦!”抬头果见斗转星 移,四更早过,离天亮已不到一个时辰了。 取出数粒骰子,朝壮丁连弹,立听惨叫连连,有的射中了脸,有的射中了胸, 有的射中了臀部! 最绝的是—位老兄“内急”,利用“地形物形”正在就地解决之时,老二被结 结实实的被骰子击了一下! 痛得他杀猪般惨叫不已! 那尚未尿完的半泡尿,痛得缩回膀胱去了! 一时风声鹤呜,紧张非常! “哇操!爽!” 正在这时,身后假山一块石头霍地移开,现出一个狭窄洞穴,洞中倏伸一只手 掌,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朝洞中一拉。 云志机灵,由其出手便知是那少年,心中不由得一喜,顺着那手一拉之力侧身 进了洞穴。 原来少年在闪躲围搜中,来到这假山边,无意的碰到了掩洞石块,发现了这个 随时藏身所在。 一见云志入洞,忙将那石块移过来堵住洞口,洞中立刻一片漆黑,隐闻人声、 步声交杂在这假山附近,穿棱般来往。 云志含笑倾诉着自己的杰作。 过了一阵,外面声音渐止。 云志发现那少年紧依在自己身后,一双温润柔嫩的手尚握住自己不放,可见方 才他的心情有多紧张。 轻拍拍那双手,云志低声笑道:“哇操!没事啦!兄弟,那些土老包已经绕到 别处去了,让他们去找吧!” 少年轻轻一笑道:“大哥,谢谢你出手,自周天阵中把我救了出来!” 云志轻拍他的肩膀一下道:“哇操!别客气!” 少年没来由的脸一红,沉思一下后,笑道:“哎呀!我这人太糊涂了,这么久 了,居然还没有请教大哥尊姓大名!” 云志笑道:“我叫云志!” 少年笑道:“好别致的名字,正如你的人好别致一般。对了我叫毛青青!” 云志笑道:“哇操!你才别致呢!皮又这么黑,牙齿却这么白,真可以去担任 ‘牙膏广告模特儿’哩!” 少年心儿猛跳,难为情的道:“大哥真是爱说笑!” “哈哈……” 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大约有七八个人! “哇操!夭寿!笑得太大声了!” 两人不再说话,只听这些人在假山左右乱搜一阵,大约是发现不出二人藏身洞 穴,便又远去。 “哇操!这些家伙的眼睛皆糊了‘大便’,怎么找得出那块石头呢?来!咱们 再好好的聊一聊!” 忽闻一股兰麝般幽香扑鼻沉心,使人陶然欲醉! 愕然回顾,只见毛青青那柔软的手掌,尚握着自己的手臂,身体也紧依身侧, 那股幽香便是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哇操!怪啦!这位毛兄衣着不甚清洁,身上怎会有幽香传出呢?” 继而忖道:“哇操!对了,他性儿甚是活泼,必定是方才在花丛中穿行时,顺 手折了不少花朵,藏在身畔!” 不由直看着毛青青。 “你……你怎么这样子看人呢?”毛青青忸怩的道。 患难之交,毛青青早忘了白天在道上相遇的情形了。 只听毛青青笑道:“怎么没有人搜寻过来,那风流公子一定是率众到别处搜寻 去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哇操!走吧!” 毛青青笑道:“好!咱们先出去看清出路再说吧!”于是抢先来到洞口。将堵 住的洞口石块移开,毛青青说这不行,让我先出去一下,看看再说,说着爬出沿外, 施展轻功纵了出去。 一阵暖风拂面,东方天际已经现出斑斑鱼肚白,原来经过这阵功夫耽搁,已经 到了黎明时候。 二人走出洞外,隐身向四下一望,不由一惊! 只见园中四周,到处都是伏桩暗卡,锦衣童子。来回穿梭,正在大举搜园,这 假山附近,因树叶稀少,不易藏身,故无人过来。 二人—看形势,暗想:“要想脱身;恐怕不容易。” “哇操!冲出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毛青青不但细心,而且极富机智,发现这假山洞穴若用石块堵住,倒是不容易 被人发现,于是低声道:“大哥!这些人在天明后,如果还搜寻不出咱二人踪迹, 一定会撤走,那时再设法脱身就容易了!” “哇操!若不想闯,唯有采行此途了!” 二人重回洞内,仔细将石块移回原处,在洞中促膝而坐,一面留意着洞外动静, 一面却低声谈笑起来。 二人天南地北,海阔天空一阵闲聊,说到江湖见闻,那毛青青对当今武林名门 名派人物,江湖帮会,历历如数家珍。 只听得云志羡慕不迭!但一谈及武学,云志所知博之处,使毛青青又是惊异! 又是赞叹! 二人一个口齿伶俐,一个幽默怪黠,虽是轻声细语,说来却滔滔不绝,说到投 机之处,早已忘了置身险地。 朝阳初上,金龙堡的后花园,已闹了个天翻地覆。 洞外闹得焦头烂额,在洞穴之内云志、毛青青二人却谈得十分投机,仅是几个 时辰相处,就好似有了几十年的交情。 朝阳光线由石隙中透进洞穴,将二人面目映得十分清晰,毛青青忽然想起一事, 笑问道:“大哥,你是昨天才到绵阳的吧?” 云志点点头。 毛青青又道:“你忘了在路上遇了个头戴遮阳笠,又黑又脏的小子么?” “哇操!你怎么知道?” 细瞧毛青青一下,只感好生眼熟! 再仔细思索,猛然想起他就是路上所遇,那用鞭袭自己的小叫化似的人物,不 由笑了出声! 两人相对一笑,云志突然笑问道:“哇操!兄弟!当时在路上你为什么要用鞭 打我呢,是不是我长得象牛?” 毛青青道:“我……”不由低低一笑,低下头来。 “哇操!怪啦!他的脸虽 是黑油油的,但颈后却是白腻如脂,莫非是‘混血种’?” 毛青青略—沉吟,方轻轻道:“我想试试你的功夫如何?” “哇操!回答一句话却要考虑老半天,神秘兮兮的,大约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还是不要追问下去较好。” 转过话题道:“毛兄,你来此也是为了那金缕甲呀?” 毛青青乍闻言,面上微显惊讶! 他心思细密,一时想起云志也曾隐身阁楼,必然是听到了风流公子与蔡立的谈 话,遂点头应是。 一顿,复道:“大哥,你知道金缕甲的原主是谁吗?” “哇操!我只知道姓毛,咦!你也姓毛,莫非便这‘金缕甲’原主的后人,这 未免太巧了吧!” 毛青青面色一庄道:“大哥所料不差……”略一犹豫,又道:“大哥,你方才 想必已听蔡立说过这宝甲之事了……” 云志点点头。 毛青青又道:“蔡立所说的那埋藏宝甲之人,就是兄弟曾祖玉彬公……据家父 告诉我,百多年前,中原遭了一场兵灾,我祖上全家逃避兵变,不料中途曾祖和家 人失散,兵乱平息之后,他老人家却一直不曾回来。 “当时,家祖四出寻访,却始终踪影杳然,最后听人传说,有人见曾祖患了重 病,想是因病登天了!” 说到这里,只听他声音低沉,双目蕴泪,显然是在追忆当日他曾祖得疾病病死 他乡之事,隔了片刻方听他道:“实不瞒大哥说,曾祖平时随身携带的,不只是那 副金丝甲,而且还带了毛家的‘追魂剑谱’,曾祖这一去不返,不但我祖宗传下来 的金丝甲遗失,从此连扬名武林的‘毛家剑法’也失传了!” “这次江湖传闻金丝甲在绵阳附近出现,家父因隐居避世,很少涉足江湖,这 事便落在我身上……现在要请……请……” 原来他以为云志是为了金丝甲才来此地,想请他退出这是非圈外,免得伤了二 人和气,但一时又难以开口,是以吞吞吐吐。 云志以为他想要自己助他寻找宝甲,忙道:“哇操!三八兄弟,有话直说,只 要有用得着兄弟之处,兄弟无不应命!” 毛青青喜道:“我怎敢有劳大哥,如果大哥赏我个薄面,对这宝甲之事置身度 外,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哇操!三八兄弟,小弟只是路过此地,碰巧赶上这里热闹,因此,对这宝甲 绝对没有想要擒夺之念!” 毛青青闻言之下,不由一怔:“武林中人对这宝甲,无不梦寐以求,他知道了 怎么反而毫不动心呢?真是不可思议。” “真的?” “哇操!如假包换!” 毛青青脱口叫道:“大哥,你真好!” 云志笑道:“哇操!我真好?很难说,在好人心目中我是真正的好,在坏蛋心 目中,我却是十足的恶人哩!” “哈哈哈……” 霍地洞外响声大作,至少有二十人奔了过来。 二人噤声,心知是方才笑声引来了这批人! 云志立即闪到洞口,只觉这批人在假山附近左旋右转的兜着圈子,有的人竟爬 到假山石上来。 忽然,有人来到石洞口外。 云志含笑暗忖:“只要移开洞口石块,来一个,抓一个,来二个,抓一双,直 抓到这个洞中‘客满’为止。” 正在此时,这几人却停身在洞外,说起话来,只听一个粗声音道:“老张,你 是一天一夜未睡,昏沉沉的在做白日梦!” “哇操!是那个赛张飞哩,妙!” 只听那老张道:“向总!小的不会错,小的不但听到这里有人说笑,而且还听 清是两个人的声音!” 云志二人互望一眼不语! 洞外沉默了一阵,忽然另外走来一人道:“总管,这园子年代久远,早就听说 曾闹过狐仙,是不是因为我们近日在此挖挖掘掘,再经夜来的惊闹,将狐仙惊动了?” 须知那个时代,迷信甚重,对狐仙甚是敬畏,此话一落,立引起一阵附和之声, 道:“是的,狐仙可不能得罪的……” 这声音使那些正在搜寻之人却听到了,由于谁都不敢招惹狐仙,纷纷停止搜寻, 一齐聚集在赛张飞周围。 赛张飞一时失了主意,沉吟一阵,大声道:“大家不许乱说乱动,先在这里等 侯我去禀明了堡主再说!” 说完,转身疾奔而去;云志听得清楚,心想:“哇操!麻烦了!赛张飞此去, 必定将风流公子、蔡立引来。二人自然不会相信有狐仙之说,要是在这左近一搜查, 一定可以发现这藏身所在,那时只要堵住洞口,倒油放火,岂不是要被‘红烧’了!” 想至此,意欲招呼毛青青先冲出去再说! 哪知,他刚转过身去,只见毛青青不知在何时,已走到洞穴尽头,这时正用手 示意自己过去。 “哇操!怪啦!他怎么满脸惊喜的神情,是不是中了‘六和彩’,或是发现了 什么宝物呢?过去瞧瞧再说!” 来到他身前,只见这洞尽头被他弄开一块石板,露出一个洞口。 只见这洞口,大小可供人出入。洞下砌出一级级的阶梯,斜着向下伸入,显然 是人工开成的一条地道。 只是洞中一片阴暗,弄不清究竟多深多远? 这时假山附近人声喧哗,想必是风流公子及蔡立已到了,毛青青略—思忖,在 云志耳边轻声说道:“我早就怀疑这洞穴有缘故,看情形,这地方很有可能是堡中 一处秘道,咱们不妨先下去探—探!” 说完,将手中剑伸入洞中划了几下,一见没有碰着什么东西阻碍,便轻轻地落 在地道阶梯上。 云志见状,十分敬佩他的这份胆识,惟恐下面有何意外,于是也立即跟着落入 地道中。 二人下了地道,毛青青又将那石板移回洞口,又留下一道三指宽的小缝,使人 乍看之下不易发现曾有人移动过。 “哇操!有够细心!” 毛青青用剑试探着阶梯,一级一级往下走去。 大约过了二十多级,似觉地道略为开阔! 只觉一阵霉湿之气扑鼻,二人停下来察看一阵子,隐约看见阶梯已尽,前面是 一个方丈大小的石室。 二人进入石室,却见室中空无一物。 毛青青略一思忖,道:“大哥,依我推想,这室中必然另有通路,咱们分开来 沿着石壁两面找找看。” “哇操!好点子!” 毛青青朝来路静听了一阵,一见毫无动静,自怀中取出两把火摺子,晃燃了后 交给云志一个,二人立即一左一右在室壁中搜寻出路。 云志功力通玄,早就将室中看得一清二楚,但为了避免伤毛青青的自尊,他沿 着石壁缓缓而行。 陡闻毛青青轻“啊”一声,云志回首顾视,猛感脚下一软,踏出去的一双右脚, 已经迅速陷了下去。 “哇操!不妙!” 他以为误踏上这石室中的什么机关,猛的左脚一蹬,身形倒翻出去,手中火摺 子为他猛翻的劲风一激荡立即熄灭! 毛青青以为有人暗算他,呼的一口将火摺子吹熄。 手中剑一式“天罗地网”,护住全身要穴,跃到云志的身边,跟着他退到通道 阶梯之前,伏身不动。 此时,这洞中一片漆黑,静悄悄的,只听毛青青在云志耳边轻声问道:“大哥! 什么事,有人暗算吗?” “哇操!真漏气,真是紧张大师!”面上一红,讪讪的道:“哇操!方才这一 脚踏空,以为触动了室中的什么机关呢!” 点燃火摺子,果见壁脚泥土陷下去一大块。 二人走近一看,只见方才云志所踏之处,现出一深陷脚痕。 毛青青用手中剑在洞穴周围一点,顿感泥土松浮,应手即陷,他用剑在陷落下 的泥土中一插,嗤然如中败木。 毛青青喜道:“大哥,这地方埋有东西,咱们拨开土来瞧瞧!” 云志笑道:“哇操!站开些,我对挖土最擅长了!”左手深插入泥土,用劲一 逼,浮土一阵翻飞,土中已露出一个腐朽木箱! 毛青青轻呼一声:“你!”双目圆瞪,一时说不出话来。 “哇操!小把戏,别紧张,来,看看木箱中有啥子宝贝吗?” 当年埋藏这木箱之人,因时间仓促,未曾深埋,再加上时间过久,木质已腐朽 如泥,故承受不住云志那一脚,就塌陷下去。 云志及毛青青小心的将朽木拨开,只见箱中盛着衣物之类,因为在土中受潮太 久,因此,已腐烂不堪! 毛青青正要将泥土拨回重掩,云志却叫道:“哇操!稍等,俗语说:”好酒沉 瓮底‘,我再瞧瞧有啥东西!“ 取过毛青青宝剑在箱底一圈:“哇操!有包硬硬的东西!”用剑一跳,居然出 现了一个油布包裹。 “哇操!果然有好货!” 用剑挑开油布,只见内里尚有着一层完好的白绫,拨开白绫,竟是一副乌油油, 既柔且韧的软甲。 云志“啊”了一声,叫道:、“哇操!真巧,毛兄,这不正是你所要寻找的那 副祖传金丝甲么?” 毛青青识得正是金丝甲,不由又惊又喜。 但这宝甲乃是云志无意中获得,自己怎可要过来,因此点了点头,就瞪着双目, 看着云志手中的宝甲发愣! 云志见状,已知其意,连忙双手递过金丝甲,说道:“毛兄,这是你家故物, 请好好的收起来吧!” “不!大哥,它是你获得的!” “哇操!伤脑筋,对了,毛兄,你家中有没有妹妹?” 毛青青不知其意,摇头道:“没有,家父家母就只生下我一人!” “哇操!可惜!你我甚为投缘,你若有妹妹,我就以这金丝甲为聘,将她娶了 过来,咱们亲上加亲,有多棒!” 毛青青身子一震,黑脸顿现红霞。 好半响,毛青青好似鼓起了最大的勇气道:“大哥!如果我是女的,你方才所 说的话是不是仍然算数?” 显然他已存下了以身报答之意! 云志没有深思,便笑道:“哇操!算数!” “好!那我收下了,多谢大哥!” “哇操!快收下来,咱们还得赶紧找出路哩!” 毛青青接过金丝甲,也不打开瞧一瞧,一面仍用白绫包好,道:“对了,我发 现那边石壁上好似有一道门户痕迹!” 转身走到那堵壁前,将痕迹指给云志看。 “哇操!有搞头了!”用剑沿着痕迹印一挑,果然挑开一道石板,现出一条仅 容一人通过的狭小地道。 “哇操!赞!” 二人熄了火摺,云志能夜中视物,在前边引路。 毛青青惑然的问道:“大哥,你看得见路呀!” 云志笑道:“哇操!我生肖属猫,所以能够夜中视物!” “你!贫嘴!讨厌!” “哇操!拜托,那是女生的口头语哩!” 毛青青自觉失言,红着脸,不敢再多言。 约莫走了顿饭时间,脚下忽感地势上升,心知快到了尽头了。 毛青青笑道:“大哥,你最坏了,方才下来时还拿着火摺,故意假装看不见, 嘿!想来实在太过份了!” “哇操!方才我属鸡,鸡在晚上是看不见的呀!” “你……好坏!” “哇操!又来了!” 地道斜着上升二十来丈,已到尽头。 云志一见头顶挡着一道石板,伸手托住石板朝上一顶。 竟纹丝末动:“哇操!好石板不挡路,快开!” 左右一推,“卡啦!”一声,石板移开二尺有余。 陡见一缕阴暗微光泄了进来! 二人钻出地道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哇操,咱们是跑进‘夜道会’(坟场)或是‘棺材店’?” 毛青青闻言,噗嗤一笑! 只见四周阴森森的,二人又置身在一间石室中。 光线由石门缝隙进入,当中并放着三具石棺,靠右边这具石棺已开,正是二人 方才出来的地道口。 情形诡异,二人不想再多事停留,赶紧推开石门,只见林荫蔽大,二人已经来 到一个清幽茂密长林。 回首一瞧,石室系一座巨大坟墓!石门就是墓碑,高达五尺,上面刻着“柳母 徐夫人之墓”八个大字。 只是碑上苔痕斑剥,字迹为风雨侵蚀,非细瞧,辨认不出! 碑上年号,距今已在两百多年以前,云志心中恍然,笑道:“哇操!这条地道 连蔡立老鬼也不知道哩!” 毛青青颔首笑道:“是呀!依我推测,金龙堡花园中的假山,当年建筑之人, 如果不是江湖黑道魁,也一定是朝中权贵,为了预防一旦有事,好隐藏或是逃避, 因此才筑下这条地道,作为事急的退路。” “哇操!判断正确!” 毛青青笑道:“筑这神秘地道,自然是很少人知道,若干年后,知道此事的人 已雾散,所以这秘密一直没有人知道……” 云志听到这里,想起园中被挖得坟穴累累情形,心中一动,续道:“哇操!昔 年令祖一定也是为了躲避乱兵,走入那假山边,和毛兄一样,在无意中发现了假山 洞穴及地道石室。” “一见洞室隐密,不易为人发现,就匆匆将宝甲埋藏在石室地下,记下这园中 位置,以备日后来取。 “因假山目标明显,他没有在图上画下确定藏所,因此蔡立只有派人拼命的在 园中遍地挖掘,哇操!活该!” 毛青青笑道:“大哥所言不差,若非大哥发现埋藏之所,这宝甲决不会轻易的 就找得到,我真不知要如何的谢谢你哩!” 说罢,不自禁的低下头,显出羞涩之态! “哇操!怪啦!他怎么似女生呢?” 想归想,口中却忙道:“哇操!咱们快走吧!这地方可能距离金龙堡不远,被 他们发现了又要节外生枝了!” 二人将墓碑复原后,穿出林外。 只见日色偏西,已是申刻,举目向四方一瞧,只见金龙堡在左面半里之外: “哇操!还挺近的哩,咱们走吧。二人当即绕道奔向绵阳。 ---------- 好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