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郝云奇再醒来时发现又回到了小洞中,此时他觉得浑身像散了架,骨头象是被 人拆掉似的痛疼无比,忍不住咨牙咧嘴的呻吟起来。 这时有一团东西从门上方的那个方孔中投进来落到了地上,接着就听一个沙哑 嗓音喊:“开饭了。” 郝云奇忙用手去摸,一下摸到一个硬硬的干巴馒头,也不知有多长时间没吃东 西了,觉得肚子很饿,他抓起那干巴馒头就猛啃了起来。吃了馒头后,身上有了点 力气,他就手扶着石门站了起来,然后透过门上的方孔向外望,突然,他发现对面 也有一个洞,但那洞比他这个洞大的多,门不是石头做的,而是用一根根粗粗的铁 柱制成的栅拦,顺着栅栏的缝隙,郝云奇看到洞中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郝云奇忙向对面喊:“喂,对面洞里是谁啊?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从对面洞中传来“噢,噢!”的野兽般的嚎叫,接着就见 洞口处出现了一个浑身上下不见一块布片,身材极为高大,生一身绿毛,顶一颗柳 斗般大脑袋的怪物。 看后,郝云奇吓得目瞪口呆。对面那个绿毛怪物也看到了郝云奇,似很兴奋, 又“噢,噢”的一阵怪叫,边叫边眨动着他那对放射着绿光的怪眼,一双特大的绿 手,抓住洞门的两根铁柱拼命摇晃起来,每晃动一下,地就为之震颤一下。 郝云奇惊恐的一声大叫:“天!这是个什么东西啊!”一下坐回到草中再也不 敢往外看了。 也许太困乏的原因,坐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黑衣蒙面人来到了三号洞门前,他用手在门右边的墙 壁上按了一下,门“嘎嘎”怪响着打开了。黑衣人见郝云奇正倚壁睡觉,走上前对 他踹了一脚喊:“起来,走!” 郝云奇猛地醒来,见一个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知道又要拉他去试毒药,他恐 惧极了,大喊:“不去,我不去喝毒药。”然后双手抱着头缩到角落里。 见郝云奇不跟他走,黑衣人生气的走上前去,伸手扯住郝云奇的头发就往外拖, 他的劲大,一下子就把郝云奇拽出了洞外。郝云奇急了,猛地出掌击在这人的小腹 上,但由于身子虚弱没有劲力,一点作用都没起。 黑衣人火了,大骂:“小兔嵬子,敢打你大爷,看我怎么收拾你。”接着就对 郝云奇一顿拳打脚踢。 倒在地上的郝云奇忙用手臂护住了自己的脸部,黑衣人没停手的意思,越打越 凶,郝云奇被打急了,改掌击为指点,使出郝家二十四擒拿术,运指飞点黑衣人的 关元、气海、章门三大穴道,只听一声闷叫,黑衣人栽倒在地晕了过去。他左右瞅 了一下,见两旁无人时,一弯腰把那人拖入洞中,再出来时,他已把那人的一身黑 衣剥下穿在了他的身上,脸部也用黑巾蒙了起来,然后他学黑衣人走路的姿势,迈 着方步,晃晃悠悠从长长的洞道中向外走去,守在洞口的四个身穿红衣的挂刀汉子, 忙向他躬身施礼,他理也不理,大摇大摆顺着下山的路飞纵而去。 下山后郝云奇顺着山下一条小路上玩命的奔跑起来,累了,找个地方坐下歇息 一会儿,然后再站起来跑,每到一个村庄前,他都绕开村庄跑,天黑时,他来到了 一座不太高的山下,山挡住了他的去路,上山没有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一 处好走一点的地方就往山上爬,在山半腰有一不起眼的小石洞,想都没想就一头钻 了进去,这时他已困乏极了,在洞中找了一块较干净的地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 了。 一轮半圆的月亮缓缓升上天空,无名石山被射下来的月光照亮了。 突然,一只大野兽从山顶急纵而下跑到了洞前站住,月光显出了大野兽的全貌, 原来是一只大老虎。老虎似忽觉察到了什么,一劲用鼻子向洞内闻,猛然,它一抬 头发出一声震天的啸叫。 正在熟睡的郝云奇被突入其来的一声啸叫惊醒了,忙爬起身来向洞外看去,只 见洞口处有两盏明亮的绿灯一晃一晃的,细一看认了出来,竟是一只大老虎,吓的 他一高从地上跳起,惊喊:“老虎!” 这时老虎也看到了郝云奇,愤怒的冲他一昂头发威的咧开大嘴又“噢!”的发 出一声震天的啸叫。 郝云奇吓坏了扭身撒腿就跑,他一跑老虎悠地一下窜进洞来就追,郝云奇更怕 了,运起轻功一阵的狂奔,但他不该往洞里跑,不一会就跑到了洞的尽头,一堵洞 壁档住了他的去路,竟是死路,这时老虎也以追近,急得他在洞壁前乱跳乱窜,突 然,他发现洞壁离地两丈多高之处凸出一块大石来,而且在洞壁之上还有不少能借 力攀登的坑包,他忙手抓脚登的往大石上爬去,好险,就在他爬上大石的一瞬间, 老虎窜到洞壁前。 老虎见它的猎物跑到了空中,气得又是一声啸叫,然后半蹲下身向上瞅了起来, 等了一会见上面的猎物还不下来,于是干脆在石壁前趴下不走了。 郝云奇见石下的老虎不走了,他下不去了,忙用眼在大石上四下搜寻起出路来, 偶然低头向凸出的大石根上看了一眼,发现在一团干藤枝下隐约有个小洞口,他忙 走过去拨开藤枝看了看,原来是一个直径只有二尺的小洞,洞很深,黑黑的,呈斜 坡下去的。突然,一股冷风从那眼小洞中透出,郝云奇心一动,暗道:“这洞中有 风,应该会另有出口的吧?”他一咬牙,顺坡滑入了漆黑的洞中。 四王金兀术换上便装刚在客厅上坐下要喝茶,军师哈迷蚩就走了进来,他向金 兀术行了一礼问:“四王爷,毒王洞一行还顺利吗?” 四王爷一笑道:“很顺利,天奇老先生已答应下山来四王府助我了。” 哈迷蚩吃惊道:“四王爷,你真是了不起,真的把这老怪物给搬下山了。” 四王爷道:“毒王第一次来我四王府做客时我就知道他不难请,因为这位老先 生虽说岁数已经很大了,但仍看不破红尘,功利之心甚重,只要我把好处提的高一 点,他一定会下山的。” 哈迷蚩道:“四王爷给了他什么好处?” 四王爷道:“他只要助我大金国顺利夺取了大宋朝的整个江山,我割一州的土 地给他,然后封他为大金国国师,他的十二个弟子全部封为四品以上的将军。” 哈迷蚩笑道:“如此优厚的条件连神仙也会动心的,更别说功利之心甚重的天 奇老先生了。” 四王爷道:“哈军师,我们百万黄金收购秘籍一事,在中原武林有什么动静没 有?” 哈迷蚩道:“动静很大,真应了那句老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中原武林都 动起来了,人们象着了魔似的满江湖寻找那姓赵的丫头和那部秘籍,后来有消息传 出,姓赵的丫头携秘籍出关来我边北了,于是中原武林各门派的精英纷纷出关来了 边北,不过,有两个门派例外,一个是河南少林寺,一个是丐帮,两派均按兵不动, 但奇怪的是,丐帮虽说按兵不动,但他们却四处撒播有关秘籍的所有最新消息,此 次那赵丫头携秘籍入关,就是从丐帮散播出来的,他们这么做有点推播助澜的味道, 真是令人不解。” 四王爷有点惊奇的道:“噢,有这事?”话罢,思索了起来,好一会才又道: “少林寺不参入不奇怪,一帮出家的和尚,化外之人,原本对财富就不热衷,再加 上少林寺武功秘籍多的是,光绝技就有72种,其它的武功秘籍他们也不会看上眼, 但这丐帮却有点让人琢磨不透,他们要钱没钱,要武功没有高超的武功,百万黄金, 绝世武功秘籍这两样东西,无论哪一样都足以让他们眼红的不要命,可为什么他们 会不参加进来呢?除非……” 哈迷蚩接话道:“四王爷的意思是不是,他们看透了这是一个局,怕参入进来 上当受骗,所以才没有参加。” 四王爷头一摇道:“不,绝对不是这样,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件有着巨大 利益的事都是一个局,看不透的人要参加进来,看透的人更要参加进来,因为,正 是他们看透了才比那些没有看透的人更有把握。所以,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除非这个丐帮有着更大的野心,不然,如何解释他们既不眼红而又推波助澜呢?” 哈迷蚩疑惑的道:“那这丐帮究竟有什么野心呢?” 四王爷道:“这我们还无法知道。”想了想后,对哈迷蚩吩咐:“哈军事,你 马上调几名高手赴中原去调查丐帮的现任帮主一切情况,然后用飞鸽传书向我报告。” 哈迷蚩忙道:“现任的这个丐帮帮主我到是掌握了一些情况,他今年二十五岁, 名叫陆常荣,是前任帮主陆海天的独生子,陆海天死后,丐帮帮主之位就传给了他, 这人武功不是很高,免强可以例入一流,但心智甚高,对了,正像四王爷说的,这 人野心甚大,他曾向自己的属下放话,要在他有生之年建成丐国,把丐帮王朝化。 此人最大的嗜好是看书品茶,但不近女色,似乎对女人很是反感,对金钱似乎也不 感兴趣。” 四王爷点了点头道:“这些情况就已足够了,这个陆常荣不是个简单人物,不 过他的弱点也很大。” 哈迷蚩不明白的问:“弱点?他不近女色,不贪财,还能有什么弱点?” 四王爷道:“他的弱点就是野心,说白了就是权,好权的人比好色好财的人更 容易攻破,条件必须是,你手中有他要的权,而我大金国别的没有,就是有得是往 外送的权,一颗金印,一个爵位,一块你自己去取的土地,这比往外掏大把金银省 事的多。哈军师,调查的人不用派了,选一个游说高手派往丐帮,让他想尽一切办 法接近这个陆常荣,最好能说动他与本王见上一面,不,再增派一个游说高手派往 白龙会,这个欧阳一清也是我们大金国必须拢络争取的重要人物,不过,这个人容 易一些,因为,他不仅好权而且好钱。” 哈迷蚩不解道:“王爷,这么做妥当吗?我们可别灭了大宋朝,又弄出来三、 四个小宋朝啊。” 四王爷一笑淡淡道:“大宋朝好比一头牛,我们只要把这头牛宰了,剩下几只 牛虱子还能有什么大的做为,他们的命还不全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么。” 闻言,哈迷蚩愣愣的看着金兀术,像是不认识他了似的。 着男装的赵倩在树林中狂奔,在她身后不远处有六个大汉猛追,跑着跑着,赵 倩脚底突然一绊一跟头栽倒在地,当她再从地上爬起来时,六个汉子已追到近前把 她包围了,赵倩愤怒的一伸手从鞘中拔出长剑,用剑向面前的几人一指厉喝:“本 公子又没惹你们,你们干嘛追杀我。” 一黑衣汉子冷冷道:“你不用装了,我们知道你是赵倩姑娘。” 一白衣汉子接着道:“而且我们还知道,你身上有一部秘籍,只要你把那部秘 籍交给我们,我们再也不会追杀你了。” 赵倩怒道:“我没秘籍,这话我已对许多人说过,再说,就是有秘籍,又关你 们什么事,我干嘛要交给你们。” 黑衣汉子道:“不交给我们你就得死,你死了我们一样会从你身上拿到。” 赵倩冷冷一笑道:“其实我交给了你们我才得死呢,你们会让我活着把你们得 到秘籍的事说出去么。” 白衣汉子道:“赵姑娘你太聪明了,不错,我们没有必要瞒你,你的确得死, 不过死法不一样。” 黑衣汉子道:“也就是说,你交了秘籍,我们会让你死的一点都不痛苦,如果 不交,你的死将是你无法想像的。” 赵倩嘲讽道:“谢谢诸位对本姑娘的关心,可惜,我没有秘籍。” 白衣汉子冷冷道:“那就对不住了。”他一挥手,六个人手持兵刃一齐扑上, 霎那间在赵倩的身周围织成了一张凌厉无匹的死亡光网。 就在赵倩眼看要命丧在六人的兵器之下时,突见从一棵大树上飞纵下一人,只 见他手掌连动,只听“砰砰”数声闷响,围攻赵倩的六人一起飞摔出去。见状,赵 倩惊的目瞪口呆。 这时就听来人道:“倩儿,不用怕,爹爹在此。” 赵倩也认出来人,激动的一声大喊:“爹!”跑过来一头扑入到她爹的怀中, 接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赵玉龙用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别怕,别怕,一切有爹爹为你做 主。” 白衣汉子听了父女二人的对话知道了来人,惊恐的道:“你……你是湖北飞龙 山庄九宫八卦飞龙掌赵玉龙?” 赵玉龙冷冷道:“不错,正是在下。” 白衣汉子没再说什么,从地上一高跳起,朝另五人一挥手喊:“我们走!”当 先纵走,另五个人忙也从地上爬起纵走。 赵倩忙对赵玉龙急道:“爹,不能让他们走,这会暴露我们行踪的。” 赵玉龙淡淡一笑道:“我就是放他们出去说我与我的女儿在一起的。” 赵倩不安道:“可是……这会连累爹爹的。” 赵玉龙很有把握的道:“爹自有主张,倩儿你别管了,我们走!” 洞底一下子宽敞了起来,原来下面是一条洞道,虽然窄小,但通过一个人没问 题。郝云奇四下瞧看了一圈,站起身来顺着洞道走了下去,大约走出三、四十丈的 距离后,突然进入到一座很宽大的洞厅中,这洞厅并不黑暗,因在洞壁上不知镶装 了些什么东西,竟发出一团团亮绿的光,而且从洞的顶部还有光亮透入,不知是月 光还是别的什么光。 借着光亮郝云奇在洞厅中查看了起来,这洞厅以前像是有人住过,洞中不仅有 石床、石桌、石墩子,还有一些人用过的食具,洞的四壁上刻画着一些图谱,此时 郝云奇只想找出去的路,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看了看没去理会。突然,他发现 在洞壁的一角有一扇半月型石门,他忙走过去试着用手推了推,竟然开了。 里面又是一座洞厅,与外面的那间一样大小,这间的四壁上没有图谱,只有一 张供桌,桌上摆着一个木牌,细一看,木牌有字,写着“天龙道祖”四个字。 木牌的一旁放着一只用泥封着的瓦罐,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之后郝云奇又 发现,洞厅另一半地面亮亮的像一面镜子,出于好奇,他走到跟前看了看,原来竟 是一座水池,里面的水很清。 看后郝云奇沮丧的想:“完了,出不去了,是一座死洞。”他很失望的从里面 走出来,觉得很累,于是就来到那张石床跟前,也不管脏不脏,往上一躺就迷迷糊 糊的睡了。睡了一会后他突然大喊:“怪物!怪物!”随喊,一下从石床上坐起, 双眼猛地睁开醒了,然后扭头向四下惊恐的看了看,当意识到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自己仍在石洞中时,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气,抬手擦去从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 他不敢在睡,下了石床伸了个懒腰后嘟囔:“老虎该走了吧,还会还在那里看 守着吗?”话罢,走出大厅,顺着洞道向回走去,不一会钻出洞口回到大石之上, 然后他蹑手蹑脚来到大石的边缘,探头向石下偷偷看去,看后一惊,暗道:“我的 天!还在啊!”那只老虎仍在大石下面趴卧着。看着老虎,郝云奇不由暗想:“难 道这只老虎不渴不饿,不外出打食喝水么?”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从洞外又传过来一声虎的啸叫,不一会又有一只老虎跑 了进来,只见这只老虎来到趴卧在石下的那只老虎面前,用头拱了拱它,趴卧着的 那只老虎摇晃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似乎知道大石上现在有人,头一扬向石上猛吼了 一声,然后转身向洞外跑走了。 看后郝云奇明白了,惊道:“老天!有两只老虎,它们在换班看着我啊。”无 奈,只好又顺着的洞道原路返回,向洞厅走去。 进入洞厅在石床上刚坐下,他的肚子就“咕咕”的鸣响起来,他忙用双手把肚 子捂住,想了想,从石床上站起向里间洞厅走去,又来到那张供桌前,然后用眼瞅 着那只用泥封住口的黑色泥瓦罐看了起来,可能是在想这罐子里装的是不是可以吃 的东西。突然,他伸手把那只瓦罐搬到了自己面前,抬手小心的把封口的泥拍开, 泥封下是一块油布扎在了罐口上,他又扯下那块油布,猛然,一股浓烈的酒香冲出 罐口,他连抽动了几下鼻子暗道:“好香啊。”原来这是一满罐红色的酒浆。 郝云奇乐坏了,搬起瓦罐就“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等他把罐子再放下 时,竟然下去了大半罐,喝完一副很满足的样子,用双手不住扶摸着自己的肚子, 可能是空腹喝酒的缘故,突然,觉得头晕了起来,于是他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就向 外间洞厅走去。来到外间洞厅,他显出了力不能支的样子,一下倒在那张石床上又 睡了。 从洞顶某个地方透进来的光,在洞厅中像跳舞一样不住变换着角度,这预示着 天在渐渐的黑下来。 不知睡了多久,郝云奇一高从床上跳到地下,他的一张脸这时已变的通红了, 只听他嘴里不住的嚷:“热,太热了,热死了!”他就如同一只被架在火上烧烤的 猴儿,乱蹦乱跳着,突然,他停住了蹦跳,扭头往里间洞厅窜去,来到水池旁,想 也没想,纵身跳入,池里的水掀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郝云奇没入水中不见了,好 一会儿后,才见他从水中冒出,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喊:“好舒服啊,舒服 极啦。” 体内的温度降下来后,他的精神也恢复了过来,于是就在水池中潜水游玩了起 来,池中的水很清,睁着眼可以看清水下的任何东西,当他从水池这边潜游到水池 的另一边时突然发现,在池壁的中间有一个长约一尺高约一尺的小方洞,洞中放着 一只箱子,箱子是石头做成的,他伸手把那石箱拽了出来,搬着箱子窜出水面,在 水中他双手一挺把箱子举起放到池边,然后从水中跳了上来。 箱子是用一整块玉石雕成的,做工精细考究,箱子一侧镶有一金扣环,没有锁, 郝云奇用手一拨挑开扣环掀开箱盖,突然,他一高跳起,一双眼惊恐的直直盯着箱 子里看,原来箱子里盘着一条蛇,可这条蛇好长时间也不动一动。出于好奇,他又 来到箱前蹲下小心的看了看,突地,他笑了,伸手从箱中把那条蛇拿出,蛇很有弹 性,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就弹直了。原来这是一条蛇皮状的钢带,钢带的一头是 一个蛇头状把手,把手的吞口处有一道细细的缝隙,他用手拔了一下,只听一声轻 响竟拔出了一截,只见一道耀目的寒光飞射而出,一股森寒的冷气扑面而来,原来 是一柄软钢剑。郝云奇再往外一拔,整柄剑出了鞘,这剑长约三尺,宽只一寸,随 手一挥寒气四溢,流莹满室,不经意,他把剑蹭到了桌的一角,只听“哧”的一声, 石供桌的一角象被切豆腐似的削落。 惊得他吐了吐舌自语道:“乖乖不得了,好锋利的剑。” 他把剑又小心的插回了鞘中,这时他看到鞘的中部有三个字,‘天龙剑’,看 后,他把剑重新盘起塞回石箱中,然后又把箱盖合上扣上扣环,搬起跳入水中把箱 子送回到原处,刚转头想返回到水面,却突然发现另一面石壁上也有一个石洞,他 忙游过去看,见是一个直径二尺的圆洞,洞似乎很深,黑黑的,不知通向了什么地 方。 四王府大门前坚立着一个高大的告示牌,一群汉子围在告示牌前看着上面贴着 的一张布告。 这时,一个汉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却立刻被外面的几个汉子拦住,一蓝衣汉 子问:“这位大哥,里面的告示写着什么?” 汉子道:“是四王府出的告示,大金国今年的武士选拔赛今天开始了,凡愿意 当武士的就进四王府报名参加考核。” 这时又有四个汉子围了上来,这四个人是吴天雄,赵飞花,章太熊,于洪山, 四人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听几人议论。 一灰衣汉子问:“这位大哥,选武士是怎么一回事?” 那汉子用很奇怪的眼光看了看他反问:“你难道不是大金国人么?连大金国每 年一次的选拔武士盛会都不知道?” 灰衣汉子有些尴尬的道:“我是大金国人,可我真的不知道这拔武士是怎么一 回事。” 那汉子道:“大金国为了要与大宋国打仗,每年都要选拔一大批武士补充到军 队中去,凡被选入武士的人酬劳都很高,如果武士在做战中立下了军功,就会被封 为将军或者更高的官。” 蓝衣汉子问:“这位大哥,做武士的条件是什么?” 汉子道:“大金国每年选的武士分为四等,也就是特等,一等,二等,三等。 特等为最高级别的武士,要想争当这一级别的武士,必须具备超一流的武功,所以, 特等武士每年都选的很少,最多的一年也没超过俩人,甚至还有空着的时候,一等 武士的难度也很大,武功要达到一定的水平,还要会骑马射箭,二等武士相对容易 一些,只要懂骑射就可以了。三等武士就更容易了,只要有把子力气就可以了,也 就是说,只要一个人能双手举起三百斤的石礅子就能被录取。” 听了这汉子的话后,吴天雄向另三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于是四人走到一边没人 的地方站下,吴天雄向三人问:“你们怎么看这事儿?” 于洪山道:“我看这对我们四人是个机会,我们现在已无容身之处,不如混进 军营中暂切存身。” 赵飞花道:“于兄说的没错,我们四人把总舵主交给我们的事办砸了,总舵主 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于其等死,不如投入军营中藏身。” 章太熊道:“说不定总舵主已经派出追杀我们的人了。” 吴天雄点了点头道:“既然三位都是这个意思,我也不反对,我们去。”他对 三人一挥手带头向四王府走去。 四王府门内的左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大册子,桌后的椅子上坐着 一个文官模样的汉子,凡是进入四王府的人都要到这里登记姓名,门派。 两排手持长枪的精壮军士,从大门两侧开始排成一条长长的通道直通府内教练 场,登完记的人各发放一张号牌,然后沿着这条人排成的通道向前走。 吴天雄,赵飞花,章太熊,于洪山四人来到了登记的桌前,负责登记的汉子毫 无表情的冷冷问:“姓名,门派?” 吴天雄淡淡道:“吴天雄,赵飞花,章太熊,于洪山,我们没有门派。” 登记人问:“考几等武士?” 吴天雄道:“特等。” 登记人一愣问:“特等?你们也要考特等?” 吴天雄反问:“怎么,不行么?” 登记人没有言语,顺手拿起了四个木牌牌递到吴天雄手中,牌上写着的号码是 二、三、四、五,吴天雄看了看木牌然后就把木牌分发给了三人,四人拿着号牌向 里面的教练场走去。 四王爷坐在客厅的主位上,客位上坐着毒王东方天奇,毒王的四个黑衣弟子则 一字排开站在了他的身后。 毒王笑道:“四王爷,老夫今日来的不太是时候,正赶上你们王府办事儿。” 四王爷道:“不,不,东方老先生来的正是时候,我奉父皇之命于今日为朝庭 选拔武士,一、二、三等武士的录考官都已到位,唯有特等武士还无主考官,东方 老先生能否屈尊为我主持考录特等武士?” “哈哈哈……”毒王大笑,笑罢,道:“老夫还有此等荣幸啊?行,老夫就做 一回主考官吧,四王爷,不知你这特等武士的录敢条件是什么?” 四王爷道:“必须具备高超的武功,用你们武林的话来说,就是被录取的这个 人的武功必须达到一流。” 毒王道:“四王爷,你这个条件要求的很高啊,凡是有着一流武功的人多数被 武林中的一些大门派收聘去了,剩下的一些也都自立门户或者隐居了。” 四王爷点了点头道:“东方先生说的一点不错,我大金国招聘武士已多年,但 特等武士招收的少之又少,有几年根本一个都没招上来,不知今年又是个什么样子。” 毒王道:“四王爷也不必过虑,虽说有着一流武功的人才少之又少,但该来的 总还是要来的,这也得讲一个缘份。” 四王爷一笑道:“东方老先生分析的太精辟了,这是得讲缘份,就如同我与东 方老先生一样,如无特别缘份,我完颜宗粥出得条件再高,东方老先生也未必会答 应下山助我。” 毒王笑道:“就是这个道理。” 这是一座宽敞别致的院落,院的四周此时站上了数十个持械军卫。四王爷陪同 毒王与他的几个弟子走了进来,然后二人分别坐到场边一张大桌后面的两把椅子上, 毒王的几个黑衣弟子则站到了二人的身后。 一个管事走上前来面对二人行礼道:“参见四王爷,参见东方老先生。” 四王爷问:“今日有报考特等武士的人吗?” 管事道:“禀王爷,今日有五个人前来报考特等武士,他们都在外面侯着呢。” 四王爷惊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问:“什么?你说外面有五个人报考特等武士?” 管事道:“对,是五个人。” 四王爷扭头向毒王看了看道:“今年出鬼了,这么多呀。” 毒王笑道:“多好啊,不过能有几个合格的可就不好说了。” 四王爷向管事吩咐:“请考特等武士的人进场。” 管事忙道:“遵命!”扭头出去了,不一会带着吴天雄,赵飞花,于洪山,章 太熊和一个手持一对铁鞭的汉子走了进来。 五人进来后不久,又走入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一身白衣,手持一柄折扇的年 轻公子哥,这人是丐帮帮主陆常荣。陆常荣的到来引起了四王爷的注意,不由向他 多看了几眼。 众人被管事引到场的东边站下,管事高喊:“一号出场。” 一个手持一对粗铁鞭的粗壮汉子出例走到场上来。 毒王看了看他问:“你都会些什么武功?以前在哪个门派待过?” 铁鞭汉子大咧咧道:“俺就会使鞭,别的不会,以前在俺们村的武会里做会长, 前几天听村里人说,四王府招武士做将军,俺跟俺媳妇一商量就来了。” 毒王淡淡一笑道:“那你就演练一路鞭技给我们看看如何?” 铁鞭汉子道:“老先生你坐稳喽,可别吓着你啊。”话罢,一摆手中的两根铁 鞭舞了起来。老天!这哪里是在演练什么鞭术,分明是在夯大锤,只见他东劈一下, 西砸一下,乱挥乱舞,无一点武功套路和章法。毒王与四王爷相互对看了一眼,失 望的摇了摇头。铁鞭汉子舞了一气停了下来,然后瞪起一对大眼珠子向毒王道: “老先生,俺的武功很不错吧,是不是看好俺了。” 毒王淡淡的看了看他,一挥手道:“你可以出去了。” 铁鞭汉子问:“俺是不是考上了,出去等着给俺发官服吗?” 毒王冷冷道:“你不适合这里,去考别的等级武士吧。” 铁鞭汉子道:“不,俺不去考别的武士,俺村里人说,只有考上了特等武士才 能当将军,俺要做将军。” 毒王用鼻子冷哼了一声,没接茬,只是扭头朝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黑衣弟子点了 一下头,那个弟子纵身而出落在铁鞭汉子的面前,只见他双手往前一伸一滑也不知 用了什么手法,铁鞭汉子手中的双鞭就落到了他的手中,他把双鞭往空中一抛,紧 接双掌齐出,只听“砰砰”两声,铁鞭汉子前胸就挨了两掌,只听一声惨嚎铁鞭汉 子倒飞出去摔落到一丈开外的地上,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这时双鞭也从空中坠下, 黑衣弟子伸手接住,抛回到铁鞭汉子身旁。 两个军士忙走上来架起那受了重伤的铁鞭汉子向外就走。 管事高喊:“2 号出场。” 吴天雄走上场面对毒王与四王爷抬手拱了拱算是见过礼了,但却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用双眼冷冷的瞅着毒王。 毒王淡淡道:“刚才的情形你都已看到了,你还想考特等武士吗?” 吴天雄冷冷道:“为什么不考。” 毒王道:“难道你不怕下场跟他一样么?” 吴天雄笑了,但笑得很冷,笑罢,道:“那不过是个酒馕饭袋,下场是注定的, 我与我的三个兄弟不同,我们已注定了我们对手的下场。” 毒王惊异的看了看他没说什么,但在心中却暗道:“此人虽言语狂傲,但却异 常冷静,而且身透杀气,具有一个超级杀手的气质,可能是个高手。”想罢,道: “看来你很有取胜的信心啊。” 吴天雄冷冷道:“不是很有信心,而是很有把握。” 毒王点了点头,抬手向他身后挥了一下,他的一个黑衣弟子纵身而出站到了吴 天雄的对面。 吴天雄看了看他道:“这位兄弟,在下从不与人空手过招,我用剑,请阁下亮 出兵刃吧。” 黑衣人傲声道:“要我亮兵刃,阁下还不配。”他双掌一错摆出了与人交手的 架势。 吴天雄冷冷的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用左手把住剑柄往外一拔,长剑出鞘,然 后剑指黑衣人,就在他剑指的一瞬间,一股更浓重的杀气从他身上迸射而出。 毒王忙喊:“花春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黑衣人一愣,扭头道:“师父,我……” 毒王厉喝:“退下!”黑衣人很不情愿的退了下来。 毒王从桌后站起走出来到吴天雄的对面,道:“我的徒弟不是你的对手,老夫 与你过几招如何?” 吴天雄冷冷的道:“在下愿意奉陪。”挥剑在空中划了半个圈,摆出了一个姿 势。 看后毒王奇怪的问:“阁下左手使剑似乎不太对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以 前是右手使剑的,现在改在了左手,是不是你的右手受伤了?” 吴天雄一惊,佩服道:“老先生好眼力,前不久在下与人交手,右臂被那人点 废,所以才改成左手使剑。” 毒王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阁下小心了,老夫要发招了。” 他抬手很随意的挥了一掌,这掌挥出后没听到任何风声劲力,但站在毒王对面 的吴天雄却突地紧张的挥动起长剑,而且边挥边换着方位后退数步。 站稳后吴天雄把剑插回鞘中,双手抱拳向毒王施礼恭敬的道:“老先生,在下 不是你老的对手,在下输了。”他退下场去来到赵飞花,于洪山,章太熊面前一挥 手喊:“我们走。” 毒王忙道:“慢!”吴天雄回转身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毒王。毒王一笑道:“你 输给了老夫不算输,放眼武林,能在老夫的回风掌中全身而退的人还不多呢。” 吴天雄大惊道:“回风掌?你……你老是毒王东方天奇?” 毒王道:“正是老夫,阁下能在老夫成名江湖几十年的回风掌中全身而退,绝 不是个无名之人,你是谁?” 吴天雄很恭敬道:“在东方老先生的面前,在下不敢隐瞒,在下吴天雄,江湖 人称天刚龙屠。” 毒王惊奇的看了看他,然后又把双眼转向场边站着的赵飞花,章太熊,于洪山 看了看道:“这么说你的另三个兄弟就是九头师屠赵飞花,双头蛇屠章太熊,七尾 蝎屠于洪山了,乖乖,我说你一下场身上就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原来是大名鼎鼎 的中原四屠,失敬,实在是失敬。” 吴天雄恭敬道:“不敢。” 毒王扭头向坐在桌后的四王爷道:“四王爷,这四个人老夫录取了。” 四王爷点了点头笑道:“好,好。”他抬眼向场边那个白衣公子哥陆常荣看去, 陆常荣却只是淡淡的一笑,刷地把手中的折扇开合了一下,然后一转身向外走去, 四王爷见陆常荣转身向外走去,愣了一下,望着陆常荣的背影暗道:“这年轻人难 道不是来考特等武士的,只是为看热闹而来的么?”想罢,他站起身向陆常荣走过 去,在他身后喊:“这位公子请留步。” 陆常荣猛地停住步子,悠地转过身来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四王爷问:“阁下是 在与我说话吗?” 四王爷点了点头问:“公子为什么走了?” 陆常荣奇怪的道:“这里的比武结束了,没热闹看了,在下当然要走了。” 四王爷道:“公子只是为了看热闹而来的么?” 陆常荣笑道:“那我还能干什么,总不至于让我这个文弱书生也去考什么特等 武士吧,再说我也没兴趣当什么武士。” 四王爷大有深意的道:“我看公子不是个简单人物,所以我猜公子的来意也决 非那么简单。” 陆常荣淡淡道:“何以见的。” 四王爷道:“一种感觉。”诚恳的“公子能否赏光跟本王谈一谈?” 陆常荣一笑客气的道:“恭敬不如从命。” 四王爷高兴的用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公子请。”二人一起向外走去。 郝云奇在水下研究了一气那个直径二尺的洞,然后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又 潜入水底,接着就钻入洞中去了,这洞长有五六丈,不一会就游了过去,竟然进入 到另一座水池中,郝云奇从水中窜出发现,他又进入了一间洞厅中,不过,这座洞 厅比前座洞厅宽大的多,洞顶极高,洞厅的四壁不如前面那两座洞厅墙壁那么光滑, 自然形成的山石凸凹不平。郝云奇忙从水池中爬了上来,惊奇的四下看了起来,突 然,他看到在一面洞壁上有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阶梯攀到洞顶的一块突出的大石之 上。 看着这条阶梯,郝云奇的心一动暗道:“不知那大石上面是否有出口?”想罢, 他迈步来到阶梯前沿着阶梯向攀去,不一会到了大石的上面。 这块突出的石头很大,也很平,在大石后面的石壁上真的有一座人工开成的门, 但没装上门扇,郝云奇很是惊喜,一头钻了进去。门内是一条通道,很长很长,稍 一思索,郝云奇沿着洞道一路急纵下去,不一会就来到了通道的另一头,但这一头 的出口被外面的一块巨石挡住了,不过侧面有一条缝隙,他人小,身瘦,身子一侧 挤了出去,出来后郝云奇发现,他进入到一条大山的裂缝中,这裂缝很是深长,一 眼望不到尽头,抬头向上一看,天成了一条线。 郝云奇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选择了一个方向就向前急奔而去,在山缝子中也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突然,就从山缝子中一头拱了出来,原来竟进入了一座山谷。 这谷太美了,远远望去,但见青青翠谷,点缀着各种不知名的花儿,红的、黄 的、紫的、白的,谷中间是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这路又细又长,蜿蜒前伸看不到 尽头。 郝云奇想也没想,踏着谷中那条青石铺成的路就向谷中走去,半个时辰后他进 入到一片极开阔的谷地中,他看到谷地的中央座落着一栋很有规模的庙宇,庙门的 上方高悬着一块很大的牌匾,上面工整的写着四个隶体大字——“天龙道观”。 看后,郝云奇暗道:“庙中一定有人,肚子早饿了,跟他们讨些吃的去。” 想罢,迈步向庙中走去,但刚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到体内涌起一股极强的气 流,气流来势凶猛,象匹脱僵的野马,到处乱冲乱撞,郝云奇大惊,忙在路旁的草 丛中盘膝而坐运功去压体内的这股气流,但他自身的功力太弱,根本压不住,一下 就把他聚积起来的一点可怜功力冲了个七零八落,只听他“啊”的发出一声痛叫, 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歪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天龙道观紧闭着的两扇红漆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从门中蹦跳着跑出一个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从装束上看不是中原人,但也不是金人。 她朝郝云奇这边望了望喊:“老道爷,是你么?是你回来了吗?”但喊过后却 不见有人答应,她惊异的眨动了一下她那双极美的大眼嘟囔道:“怪了,刚才明明 听见有喊叫声的。” 想了想,她迈步向郝云奇这边走来。突然,她一下停住脚步,一双大眼惊恐的 向躺倒在地的郝云奇望去,当看到郝云奇身上有很多血迹时,抬手一下把自己的嘴 捂上。 她小心的走近郝云奇的身边,弯下身子伸出手去轻轻推了推他喊:“喂,喂, 你活着,还是死了?”虽然不见郝云奇有任何反应,但她却看到他的胸脯在一起一 伏的动着,不由暗道:“他的胸脯还动着,一定没死。” 想了想,她伸出双手抓着郝云奇的双臂就向庙中拖去。小姑娘费了九牛二虎之 力终于把郝云奇拖进了一间小木屋中,然后又费很大劲把他拽到了土炕上,就这么 折腾,郝云奇愣是没醒。小姑娘见郝云奇仍没任何反应,急的直皱眉头,歪着脑袋 想了想后转身走出屋去。 出屋后她朝大门方向跑去,看样子象是去喊人来,但刚到门前,就见庙门突然 开了,接着从外面走入一个灰袍老道士,他见小姑娘一副慌张的样子,奇怪的问: “仁花,你怎么如此惊慌,出什么事了?”原来这个小姑娘叫仁花,好美的名子啊。 闻言,仁花惊慌的道:“老……老道爷,刚……刚才我在庙外见到一人,浑… …浑身是血,好……好可怕啊。” 老道士问:“人呢?” 仁花道:“我把他弄进了木屋中,他……他的胸口还能动。” 老道士忙拔腿向木屋急急走去,进屋来到郝云奇的身前,先翻看了一下郝云奇 的双眼,然后抓起他的手碗为他诊脉,突地,他的手被郝云奇身上发出的一股强力 震开了。“咦!”他不由惊奇的叫了一声。 仁花忙问:“老道爷,他……他是不是死了?” 老道士摇了摇头道:“他没死,只是……”只是什么他没说出,然后又抓起郝 云奇的手腕把起了脉,把了一会后放下他的手腕沉思了起来,想了一会似没想出个 头绪,不由又摇了摇头。然后他扭头向仁花吩咐:“仁花,把这孩子扶起来,我替 他治治看。” 仁花点了点头,爬上炕去把郝云奇扶坐起来,老道士则盘膝坐到他的身后,一 只手抵在他的“命门”穴上,一只手抵在他脑后的“风府”穴上,缓缓向他体内灌 入真气,突然,老道士的脸上显现出惊喜之色,暗道:“这孩子体内的真气竟与我 输入的真气相合,真是奇怪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听郝云奇“啊”的一声痛叫,嘴一张吐出一口紫血,双 眼猛地睁开。在一旁的仁花惊喜的喊:“老道爷,他……他活了,他活了。” 郝云奇扭头向她看去,见是一个生得极美的小姑娘正瞪着一对惊喜的大眼向他 看着,不由脱口喊:“萍妹,你……你怎么……”但却又发现这个小姑娘并不是赵 翠萍,忙又打住话头。 仁花道:“我不叫萍妹,我叫娜仁花,萍妹是谁?” 郝云奇有些尴尬的道:“我……我认错人了,萍妹是我的好朋友,她……她不 见了。” 老道士接话道:“仁花,先别说这些,我有话要问他。”把脸转向郝云奇问: “孩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跑到我们天龙谷来了?” 郝云奇愣了愣道:“这是天龙谷?我不知道,我是被人追杀,后又被老虎追, 就三钻两钻的跑到这里来了。” 娜仁花笑道:“你都说了些什么呀,乱七八糟,谁听的懂啊。” 郝云奇难为情的挠了挠头道:“可我说的都是实话,没骗你们。” 老道士疑惑的道:“孩子,你说的话是有些乱七八糟,而且还很奇怪,你知不 知道,你身上先前中过好几种巨毒,可如今又莫名其妙的解了,并且你的体内还有 一股不属于你的深厚功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郝云奇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道:“老道长,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道士想了想道:“孩子,如果你认为方便的话,可否把你之前经历的事对我 们讲一讲?” 郝云奇不假思索道:“当然可以。”想了想,接着道:“我就从我的家人被四 个恶人杀害的事说起吧,那是……” 于是郝云奇对二人详细讲说了一遍,老道士听后脸上显现出震惊之色的不住点 着头,娜仁花的表情更是夸张的变化着,郝云奇讲完了,但老道士却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也不开口说话。 娜仁花奇怪的问:“老道爷,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老道士被惊醒,笑道:“我在想一件我刚想通的事。”他把脸转向郝云奇,并 且变了称呼道:“小兄弟,我们相遇真是天意呀,你知道么,你进入的那几间洞厅 是我天龙派祖师闭关修练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极秘密的,连我和我的师父都不知道, 多年前的一天,祖师把座下的六大弟子都招到了跟前,告诉他们,他大限已到要走 了,他在自己的闭关处密封了一罐用9999种名贵药材制成的玄武神功酒‘,还留下 一套他闭关数十年研创的剑法’太阴坤天剑‘,还有那柄陪了他数十年的’天龙神 剑‘。这些东西他不指定留给哪一个弟子,而是留给有缘之人,但具体这有缘之人 是怎么一回事,祖师没有解释,祖师的六大弟子却理解为,谁先找到,谁就是有缘 人,所以,等祖师坐化仙羽后,众弟子就开始寻找祖师的闭关之处,然而,他们耗 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找遍所有名山大川也没有找到,最后一个个带着遗憾死去了。” 娜仁花道:“这些人真是死心眼,找几年找不到就算了,干嘛一直找到死啊, 傻瓜。” 老道士道:“仁花,这是因为你不是武林中人,不知到这几件东西的重要,就 说那罐玄武神功酒吧,那是祖师花费了三十几年的时间,走遍天下所有名山大川, 采集了9999种名贵药材制成的。练功的人只要喝上一口,就可增加三年功力,你算 算,整整一罐,该增加多少年的功力?少说也得增加四、五十年的深厚功力。那套 剑法是祖师多次闭关悟出来的,师祖曾对他座下的弟子们说过,这套剑法是他老人 家一生武学的精华。还有那柄‘天龙神剑’,是祖师从深海中捞取了一块天外陨铁, 在洪炉中冶炼了三年,又用了九个专打兵器的铁匠,打造了整整九年才制成的,可 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名剑。这三件旷世奇宝,武林中又有哪一个人不想得之而后快, 可没想到,竟然被小兄弟误打误撞找到了,这真是奇缘啊。” 郝云奇不好意思的道:“老道长,真是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你们是 如此的重要,要是知道的话,那酒我是不会喝的,捧来送给你们多好。” 老道士笑道:“小兄弟,这就是缘,如果事先知道了就不是缘,就说你吧,如 果事先知道了这坛酒最多只能喝三口,喝多了就会被烧死,你还会多喝么,可是如 果你不多喝,你身上中的多种巨毒就不可能解去了。这真是巧啊,玄武神功酒解了 你身上的巨毒,而你身上的巨毒又反过来克制了玄武神功酒的毒性,这是缺一不可 的,缺一你必死,这种奇缘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遇上的,小兄弟,你可能就是我 天龙派祖师说的有缘人,我派两代人穷百年之力都没有寻到,而你一下就找到了, 这不是缘是什么。缘由天定,是人力不可为的,所以,你寻到的这些东西就是你的, 送回来我也是不能收的,我们天龙派弟子是绝不能违背祖师遗命的。不过……” 郝云奇见老道士欲言又止,知道可能是有事要说,忙道:“老道长,有事请尽 管直说。” 老道士用商量的口吻道:“小兄弟,贫道有个小小的要求,你能否带贫道去我 祖师闭关处瞻仰瞻仰,以了却贫道多年的心愿。” 郝云奇十分爽快道:“当然可以,咱现在就去。”说着就要下地走。 老道士忙阻止道:“不用这么急,今天已有些晚了,再说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 复,需要歇息,咱明天再去吧。”转头对一旁的娜仁花道:“你已在我这里玩了快 两天了,今日早些回家去吧。不然你爹娘要掂念着急了。” 娜仁花眼珠一转道:“今天我不回去了,明早跟你们一起去洞里玩儿。” 老道士两眼朝她一瞪道:“你这丫头别胡闹好不好,如果你今天不回去,你爹 非找上门来不可,到时你爹骂你,我可不替你说话啊。” 娜仁花讨价还价道:“回去也成,不过你们明天一定得等我,不能把我丢下, 我不来你们别走。” 老道士道:“行行,等着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