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天后的早上,老道士带郝云奇来到了天龙观大殿,在师祖和师父五岳上人的 牌位前进行了拜师礼后,老道士正式认了郝云奇为师弟,老道士自我介绍道:“小 师弟,我们现在已是同门,你也该知道你老师兄姓什么叫什么了,你老师兄姓李名 玄桦,出家人多了一个法号,玄桦子。我们的门派全称为天龙门,师祖全真子,我 们的师父是‘五岳上人’。本来我还有六个师兄,但他们的岁数大,都死了,可惜 的是他们都没有传人,我也没有,这到不是我们都不想找传人,是因为天龙派择徒 的条件甚严,一直没找到合话的,小兄弟,如果不是因为你与师祖有缘加入我天龙 门的话,现在天龙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下好了,天龙门有了小师弟的加入,传 人的问题解决了,今后我天龙门的发展全靠小师弟了。” 郝云奇吃惊的用手一指自己道:“我,你……你说我。” 玄桦子道:“当然是你,不是你难道是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么。” 第四天的早上,玄桦道长带郝云奇进入了他练功的密室,密室中什么也没有, 只在地上摆上了两个稻草编成的厚莆团,他让郝云奇坐一个,他坐了另一个。 玄桦道长郑重的道:“小师弟,从今日开始,我就传你本门功法,但在学功前, 你必须把你体内因误饮‘玄武神功酒’而新增加的数十年功力收为己有,不然时间 一长就不好训服了,弄不好反会受其害。” 郝云奇点头恭敬的道:“是。” 玄桦道长道:“现在我就把天龙派的三十六句坐基功秘诀传授给你,你仔细听 好,我就说三遍。”思索了一下道:“以神为性,以气为命,以心为汞,以定为水, 以慧为火。眼不视而魂在肝,耳不听而精在肾,舌不味而神在心,鼻不香而魂在肺, 四肢不动而意在脾,是以为五气朝元。精化气,气化为一,神化为虚,是为三元聚 顶……” 玄桦道长念的不快不慢,三遍念完他问:“小师弟,都记住了么?” 郝云奇头一点道:“差不多了,我背一遍给老师兄听听。”他稍想了想背了起 来:“以神为性,以气为命,以心为汞……”竟然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玄桦道长连连点头,暗道:“这孩子记忆奇佳,智力极高,学武的根骨又非常 好,将来的修为不可限量。”想罢,他道:“好,现在我就传你天龙派的坐基功。” 于是郝云奇在玄桦道长的指导下修练起来,并很快进入了状态。 不知不觉十几天过去了,这天郝云奇仍象往常一样进入密室坐到莆团上习练天 龙派坐基功,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状态,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起之丹田,迅速游 向全身的七经八脉,而且气流越来越强,游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大有控制不住, 破体欲出的感觉。 在一旁护法的玄桦道长见状甚惊,知道郝云奇到了关键时刻,他忙从莆团上跃 起来到郝云奇身前,伸出一只手盖在郝云奇头顶的百汇穴上,缓缓往他体内输气, 这股气有极大遏制力,迅速控制住如脱僵野马到处乱窜的气流,迫使它归到正途, 又回到丹田,这样几个来回后,强气流终于老老实实按照郝云奇的意念行事了。 玄桦道长这才长出一口气,把手撤回道:“小帅弟,大功告成,可喜可贺。” 郝云奇悠地睁开双睛,这时他感到自己全身的精力弥漫,大有振臂欲飞之感。 他活动了一下身子,不太信的道:“老师兄是说,我的坐基功已练成了?” 玄桦道长一笑道:“是不是练成了,试一试就知道了,小师弟请随我来。”话 罢,他带郝云奇来到观外,用手一指离他们有三、四丈远的一块一人多高的大青石 道:“小师弟,凝聚功力朝那大石击一掌试试。” 郝云奇看了看那块大石,然后抬掌运力朝大石推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大石被推出老远。他不由惊道:“乖乖,我……我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玄桦道长道:“这才不过使用了你全身功力的四分之一,如果你现在懂得了怎 样运用你自身功力的话,那块大石不是被推走,而是被击碎,别忘了你此时已是身 负近五十年深厚功力的大高手了。” 郝云奇愣了,双眼圆瞪,呆呆的看着玄桦道长,似不相信自己竟有这么深厚的 功力。 玄桦道长赞佩的道:“小师弟,你真是一块练武的奇材,你知道吗?这坐基功 就是我也练了近十年,连悟性奇高的师父也练了七年,而你却只用了短短二十几天, 虽说你喝了师祖的玄武神功酒,一下增加了数十年的功力,但这也绝对取决于你奇 高的天赋,这样看来,我传你‘天龙地密血煞神功’的时间要往前提了。” 六安城宋军元帅府军机处设在元帅府的一座大厅内,此厅面积很大,有数百平 方米,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很大的木案子,案子上是一个军情态势盘,盘上很清 楚的标明着金军的方位。从态势上看,金军要南下渡江进攻金陵城。此时厅中只有 宗泽一个人,他正站在军情态势盘前仔细观看思考着。 这时,一个军兵匆匆走入,来到宗泽面前弓身施礼报:“禀元帅,外面来了一 个自称是元帅门生的岳公子求见。” 宗泽一愣问:“他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军兵道:“他说他叫岳飞,岳鹏举。” 宗泽大喜道:“本帅正想着他呢,快请他进来。” 军兵忙应道:“是!”转身急急走了出去,不一会带着四个人走入军机处大厅, 然后他又转身离开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年龄在二十岁左右,一身兰衫,腰挂配剑,浓眉大眼,一 身英气,当他看到厅中的宗泽时,忙急走两步双膝跪倒大礼参拜道:“学生岳飞拜 见宗老师。” 跟在他身后的三人忙也跪倒参拜道:“拜见宗老师。” 岳飞忙转头对身后三人道:“你们不能随我喊老师,你们得称呼宗帅。” 三人忙又改口道:“拜见宗帅。” 宗泽笑道:“起来,快都起来。” 四人从地上爬起来到宗泽身旁。 宗泽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岳飞的双手激动的道:“岳飞啊,你我自汴京一别已年 半,本帅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啊,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今天怎么又突然来到了 六安?” 岳飞一笑道:“宗老师,自汴京一别后我就与我的三个兄弟回了家乡,学生哪 也没去,一直陪伴在母亲的身旁,前些日子听说朝庭又重用老师,任老师为平北元 帅,学生想老师一定要用人,因此,就与我的三个兄弟一起来六安听老师的调遣了。” 他转身用手一指那个生的又黑又粗一脸大胡子的壮汉介绍道:“这是牛皋。”接着 又用手一指另外两人介绍道:“他俩一个是汤怀,一个是王贵。” 三个人重又向宗泽弓身施礼喊:“宗帅好?” 宗泽笑道:“好,好,太好了。”他拉着岳飞来到模盘前用手一指道:“岳飞 啊,目前的形势十分严峻,五十万金军已兵分三路向南压来,右路已逼近到嘉山, 左路已到商城,中路行进的较缓慢,现在毫州,可我现在能用的兵马只有三万。” 岳飞道:“可我在路上听说,朝庭已调派六路大军,总兵力达七十余万与金军 决战的。” 宗泽头一摇道:“不错,朝庭是调派了六路大军,可陕西,山西两路兵马被金 军隔开过不来,四川一路又太远,远水不解近渴,江西,湖北两路最近,但两路兵 马因金军势大他们畏敌不敢靠前,我虽数次传令两路兵马向我靠拢,但两路主将阳 奉阴违,只是口上答应却不行动,现在我能用的只有安徽这一路,可人数太少,只 有三万。” 岳飞仔细的看着模盘的敌我态势,边看边思索道:“从三路敌军行进的态势上 看,最危险的一路应该是右路,这一路敌军进攻的目标是金陵城,而金陵现在却是 我大宋朝的临时京都,新皇高宗此时正在金陵城,因此,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一路截 住击溃,如果右路败了,左路会不战自退,而左右两路全败的话,中路就会自动停 进。只要我们赢得了这一胜局,我军湖北,江苏两路兵马就会不令自动前来配合, 陕西,山西两路兵马就可以乘胜夹击,到时四川一路兵马也赶到了,大胜的局面就 操在我们手上了。” 宗泽点头道:“岳飞,你的想法与本帅不谋而合,可困难的是,我手中就三万 兵马,而金军左右两路总兵力二十余万,我这三万兵马用来应付一路都不够。” 岳飞稍一思索道:“兵法云,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宗老师, 如果你相信学生的话,就给我五千人马,让我去对付右路金军,而老师就用手中的 两万五千兵马在六安一带布疑阵阻吓左路金军,但不要与他们开战,我想,在金军 没有摸清宗老师的情况之前,他们是不敢冒然再向前进的,等学生把右路金军击溃 后再回师左路与老师共同对付他们。” 宗泽大吃一惊道:“什……什么,给你五千兵马,你……你用五千兵马去对付 十万金兵,这不太冒险了么,再说你……” 岳飞立刻用冷静坚决的口吻截断宗泽的话道:“宗老师,请相信我,再说,这 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在右路失利的话,宗老 师你要立刻南撤过江,利用长江之险赢得一定的时间,再组织军力反击金军,不过, 到那时学生可能已经不在了,宗老师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写封书信给我娘送去,就 说岳飞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了。” 宗泽一时没有说话,思索了一会后才沉重的道:“好,就这么办。”他抬头向 厅外高喝:“来人!”一军兵从外跑进来弓身听命。宗泽道:“传我命令,命众将 来军机处议事。” 军兵应道:“是!”转身跑了出去。 就在这时,突听牛皋一声惊叫:“咦!这里怎么有一个老叫花子啊?” 闻言,众人忙扭头去看,见大厅北面的帅案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呼呼大睡的 老叫花子。 一队五、六十人的骑士在山海关北门外的一条土路上急驰着,黄色的尘暴在这 队骑士的后面拖成了一条长龙,工夫不大,这队骑士驰近山海关北门,但速度丝毫 不减的穿门而入,骤急的蹄声惊动了城中路上的行人,当人们发现是一队气势汹汹 的骑士驶入时,纷纷尖叫着躲到路的两边,有几个躲不及的被飞驶的马匹撞飞摔出 去卧地挣扎不起来。 雷暴般的蹄声混合着路人的尖叫也惊动了在路旁一家小酒店中喝酒的“白头毒 丐”莫银,他放下手中的酒碗扭头向窗外看去,一队骑士驶到近前,骑队的中央, 是大金国四王爷完颜宗粥,毒王东方天奇与他的几个黑衣弟子,还有‘中原四屠’。 “中原四屠”莫银认得,前不久他们还交过手,他不由暗道:“原来是这四块 料,他们又要干什么损事?对了,我那俩孩子不会是他们给弄去的吧?”想罢,他 忙丢下酒碗和一块碎银拔腿跑出酒店来到大街上,见那队骑士已驶出数十米远了, 他拔腿追了上去,他那看似不快的脚步,却是迅速异常,不一会就到了这队骑士十 数米远的地方了,然后与他们保持这一距离,不紧不慢的坠上了。 这队骑士驶到原山海关的帅府门前放慢速度停下,然后一齐下马,这时从帅府 中匆匆跑出一员金将,来到四王爷面前双膝跪倒道:“桐亮参见王爷!” 四王爷对他挥了挥手道:“起来吧,我们日夜兼程的赶路累坏了,快给我们准 备几间房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晚上饭后再谈。” 桐亮忙应道:“是,请王爷随末将进府休息。”他头前引路带众人进了帅府。 见众人进府去了,“白头毒丐”也转身离开了。 山海关帅府外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一队队手持长枪的金兵不时 的巡视着走过。突然,一道黑光划空而至落到帅府对面一栋民房的暗处,来人是 “白头毒丐”,他躲在暗处探头向帅府望了望,见墙外布满了岗哨,不由冷冷一笑, 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中捏碎,随手甩出,就见离他二十几米远的几个军 兵身子一震不动了。乘流动的军兵刚走过之机,“白头毒丐”拔身而起,如一道轻 烟,无声无息落入帅府大院。 帅府院中的戒备到很松,既没岗哨也不见一队巡逻的士兵,但“白头毒丐”还 是很小心的四下搜寻了一圈,当确定没人时,才拔步向里面走去。 其实这座帅府就是一座兵营,大大小小的房屋里都住满了军兵,难怪帅府中没 什么岗哨和巡逻队。 “白头毒丐”在黑暗中谨慎的向前走着,躲避着从屋中出来活动的军兵,穿过 几栋房屋和一座小花园后,来到了一栋灰色的二层小楼前,楼的一层全黑着,二层 有几间屋亮着灯,“白头毒丐”向楼的左右两边看了看,见没人把守时,就从暗处 走出来到楼前,拔身纵上二楼,然后运起轻功无声无息的来到亮灯的一间房的窗下, 寻了一处缝隙向屋中偷偷看去。 屋中坐着六个黑衣蒙面人,他们既不说话,也不做任何事情,只是呆呆的端坐 着。看后‘白头毒丐’又移向另一间屋,刚到这间屋的窗下,就听从屋中传出一个 男人的粗嗓音:“桐将军,你们元帅是怎么受的伤,伤的很重吗?” 桐亮道:“四王爷,我们元帅是被一伙武功十分高强的黑衣蒙面刺客闯入帅帐 刺伤的,虽然我们也伤了他们两个人,但一个也没捉到。” “白头毒丐”从窗纸的一处破洞中向屋中望去,见屋中也坐着六个人,一个阴 森森的老头儿,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汉子,另四个人是中原四屠。 四王爷问:“桐将军,你们查没查到这伙刺客的来历?” 桐亮道:“从武功的路数上看,应该来自中原武林十大门派,但具体是哪几个 门派还不知道。” 四王爷疑惑道:“中原武林十大门派,他们怎么掺和进来了?” 桐亮道:“最近在江湖上流传一个消息,说天昊门被灭门是我大金国雇杀手做 的,这样一来就把中原武林各门派的火给激起来了,他们一是出于自保,二是报复。” 四王爷点了点头道:“这就难怪了,兔死狐悲嘛,他们难免不在想,我们对付 的下一个门派是不是他们自己。可这是谁散布的消息呢?我们做这件事是极秘密的, 怎么会传了出去?” 毒王道:“王爷,在武林中是无秘密可言的,你认为很秘密的事,其实一点秘 密都没有,尤其在如今这乱世之中,各门派为了自身的安全,自己的利益,谁敢保 他们不在你们之中按插他们的卧底,你们不也一样么,所以,我们目前考虑的不是 什么保密,而是反击。” 四王爷感兴趣的问:“东方先生是不是已有了谋略?” 毒王道:“算不上谋略,只是一点打算,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四王爷感兴趣的道:“东方老先生的意思是我们也派出刺客去搞刺杀,可我们 刺杀的目标呢?总不能去杀每个门派的掌门人吧。” 毒王道:“他们还不配,据我得到的消息,宋朝新皇帝赵构已任命宗泽为平北 元帅,现在正集结兵力向我军开战,我们不如乘他兵力还没集结完毕之时,派出杀 手把他刺杀,这样一来,宋军一定大乱,到时我军就可乘机进兵把宋军各个击破。” 桐亮赞成道:“东方老先生说不错,宋庭确已任命宗泽为大元帅,并调派六路 大军,总兵力达七十余万,正日夜兼程赶赴汴梁城,其中包括韩世忠,张所,刘琦 等大宋名将,形势十分严峻,我们现在所面临的,一是与宋军决一死战,二是北撤 一避其锋。” 四王爷思索着道:“北撤不可行,我们拿下了大宋的京都,已动摇了大宋的根 基,如果我们能站稳脚跟,以此为基灭掉大宋指日可待,一旦北撤将前功尽弃,此 前也曾有人向我建意北撤等待时机,但我认为不能这么做。东方老先生的办法提醒 了我,只要我们派出杀手把对方的主帅干掉,对方必然军心大乱,大军也将集结不 起来,到时我们就可以乘对方大乱之际进军与其决战,虽然不至于把他们全部消灭 掉,但打败他们不成问题,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中原这块地方站住脚了。” 毒王淡淡道:“这并不是老夫的办法,我们的对手已在使用这个办法了,只是 他们使用的过早,白白放掉一个击败我军的时机,现在我们是在借用人家的这个办 法,要不怎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不过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最可行,只 要我们弄清楚那个宗泽现在何处就可以实施了。” 桐亮道:“我们早以侦察到宗泽所在之地,他现住在……” 毒王突然对桐亮一摆手低喝:“桐将军别说,外面有人。”他拔身而起穿窗而 出,但在外面偷听的白头毒丐早已不见,走廊上什么也没有。 四王爷与中原四屠也跑了出来,见只有毒王一人站在走廊上发愣,四王爷疑惑 的道:“东方老先生,你是不是听错了?”毒王没言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四屠老大吴天雄道:“如果刚才有人站在窗外的话,这人的身法也太快了吧。” 毒王道:“不错,快的可怕,不知这人是哪一方的,如果是我们的对手,那可 就麻烦了。” 郝云奇一大早随玄桦道长进入了密室,坐下后,玄桦道长把那部“天龙地密血 煞神功”秘籍从怀中掏出翻到第一页放到地上对郝云奇道:“师弟,从今日起,你 我二人要共同研究练习这部秘籍上的功夫了。” 郝云奇一愣,不懂的道:“老师兄,什么叫共同研究啊,不是说,你传我武功 么?” 玄桦道长道:“是啊,如果一年之后由我来传你是可能的,不过,要是从今日 开始,我与你就没什么不同了,这部秘籍是从师父手中丢失的,我与几个师兄谁都 没有见过这部秘籍,当然更不可能去学,因此,我和你一样,也是从今天才开始习 练,所不同的是,我比你多学了一些天龙派的基础工夫和天龙派的不传术语,也就 是秘语,当然,如果没有这些做底,是解不开这部秘籍中的秘密的,也正因如此, 这部秘籍失踪这么多年,秘籍上所载神功却丝毫没有流失出去,一些不明底细的人 见了这部秘籍,一定会认为这是一部不可练的秘籍。” “噢”郝云奇应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接着,玄桦道长介绍道:“我天龙派这部秘籍,其实是由三部功法组成,那就 是天龙,地密,血煞三部功法。不过,这三部功法的顺序却不是这样排列的,应该 倒过来,是血煞,地密,天龙。血煞功是一部纯武功心法,我天龙派很多绝技都是 用血煞功做基础的,就是师祖留下的那套剑法,也需要血煞功做基础才能习练。第 二部功法地密功记载着我派厉代前辈所创的各种法术,同时也记载着如何破解各种 巫术妖术的方法。第三部功法天龙功是我天龙派最高功法,但我后辈天龙派弟子却 并不知这是一种什么功法,此功除我派师祖练成外,再没有人练成过,不过,却有 一句话在我天龙派中流传着,那就是,‘天龙功成,彻地通天’。” 郝云奇在密室中足足待了两个时辰才走出来,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郝云奇在院 子中长长伸了个懒腰,迈步就向庙门走去,但刚到门前,就听从身后传来急促的脚 步声,接着响起娜仁花的一声怒喊:“喂,又要去哪里啊,不知道人家在你屋中等 了老半天了么?” 郝云奇扭头向娜仁花看了看,道:“你早来了干嘛不到密室喊我一声。” 娜仁花朝他瞪了一眼道:“废话,我要是敢去喊你还用等到现在么,老道长什 么地方都允许我去,就是不让我去他的密室,我要是不听话,他就会把我赶出庙门, 永远不让我再来了。” 见娜仁花气鼓鼓的样子,郝云奇忙哄她道:“好啦,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出来 了么,走,咱玩去。” 闻言,娜仁花这才露出笑脸,用双手抱住郝云奇的胳膊道:“你今天可得陪我 玩一天,不准再进密室把我一个人丢在你那小破屋中等你了。”边说边拽着郝云奇 向庙外走去。 天龙谷是一条密封的山谷,谷的四周都是陡峭的高山,谷中自然就形成了一种 独特的小气候,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因此也生长出很多谷外见不到的奇花异草,各 种不知名的瓜果。 郝云奇从小生长在白洋淀,从没见过这么多奇花异草,因此甚感兴奋新奇,一 路上又蹦又跳的玩着看着。 娜仁花是部族的姑娘,没有汉人那么多礼教的束缚,再加上她生性好动,见郝 云奇又蹦又跳,她更是玩性大发,拔腿猛跑,冲到郝云奇前面后大喊:“奇哥快来 追我,追不上是乌龟。” 郝云奇岂肯示弱,拔腿就追,娜仁花是山中长大的孩子,从小练就一双快腿, 跑的飞快,但郝云奇身负数十年功力,轻功甚高,只几个起落就追上了娜仁花,落 下时拦腰把她抱住,于是二人快乐的倒在了草地上。 娜仁花压在郝云奇身上“咯咯”大笑,边笑边道:“我们族有个风俗,男孩子 追上女孩子,要在女孩子脸上吻一下,然后采一只花插在女孩子的头上。” 郝云奇虽说只有十四岁,但却觉得吻一个女孩子的脸不合适,迟疑着道:“这 个……这个,不好吧。” 娜仁花生气了,从他身上爬起坐到地上身子一背不理他了。 郝云奇从地上坐起,抬手在头上挠了挠,然后伸出双手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问: “仁花妹,你……你生气啦?” 娜仁花气呼呼道:“我当然生气啦,你知道嘛,你不这么做我很没面子,如果 这事要是被我们族的男孩子知道了,他们准会骂我是没人要的……”后面的话她没 说出口就打住了。 郝云奇无可奈何道:“好啦,你别生气了,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伸过头在 她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又随手折了一枝花插到了她的头上。 娜仁花又“咯咯”的笑了,笑罢,从地上一跃而起,突然,她似想起什么事, 忙对郝云奇道:“别玩了,快回观去,我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过几天是我父 王的寿诞,要请老道长和你去我们部落做客,我得告诉老道长一声,不然他出了门 就找不到了。”话罢,拽着他就向观中跑去。 见帅案上睡着一个白头老叫花子,岳飞,牛皋,汤怀,王贵四人悄悄围了上去, 呈包围状把老叫花子围了起来,这个白头老叫花子不别人,是“白头毒丐”莫银。 岳飞上前伸手在白头毒丐身上推了推喊:“喂,醒醒,醒醒。” “白头毒丐”的呼声嘎然而止,猛地睁开双眼,见他身边围上了四个人,一翻 身坐起,做出惊恐的样子喊:“干嘛,干嘛,我老人家正在做梦娶媳妇,就快入洞 房了,你们却把我喊醒了,为什么不等我入完了洞房再喊我。” 牛皋厉声道:“喂,老花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跑到这里来睡觉, 不要命了!” 白头毒丐双眼一翻道:“什么地方?房子啊,”他用手一拍帅案“这是床啊, 有房子有床我干嘛不睡觉,不做梦娶媳妇,难道做梦睡觉也不要命了吗?” 牛皋大吼:“这是帅府,你睡的地方是帅案。” “白头毒丐”脖子一梗道:“什么帅府帅案的,我就知道这是房子和床。” 牛皋还要说什么,但被岳飞一挥手阻止了,岳飞问:“老人家,你是谁?怎么 会来到这里?” “白头毒丐”摸了摸脑袋似自语:“是啊,我是谁,谁是我?”突然,他向岳 飞问:“对了,你小子知不知道我老人家是谁?我来这里干嘛啊?” 岳飞一愣心道:“难道这老乞丐是个神经病不成?” “白头毒丐”抬眼向四人身后站着的宗泽看了看突然喊:“哟,这里还有一个 与我老人家岁数差不多的人,我说老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干什么?” 宗泽一笑道:“我叫宗泽,原本就住在这里。”但在心中却暗道:“这老乞丐 在厅中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走了进来,并睡到了帅案之上,而且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 发现,包括武功很好的岳飞,这老乞丐定是非常之人。” “白头毒丐”抬手朝自己的大腿上一拍“哈哈”大笑道:“想起来了,我老人 家想起来了,今儿早上我老人家在除州碰到一个算命先生,他说我老人家这几日有 点灾,如果能与一个叫宗泽的老头儿待在一起这灾就解了,于是我就打听这叫宗泽 的老头住在哪啊?连问了那么多的人都说不知道,我正着急呢,有一个人神神秘秘 的对我说,有一个叫宗泽的老头儿现在六安城什么帅府,不过不好见,这不我就找 来啦,可也没什么不好见的,这不见着啦。” 岳飞大惊道:“老人家,你是说你今早还在除州?” 白头毒丐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岳飞道:“老人家,你知道除州离六安城有多远吗?” 白头毒丐道:“不是太清楚,听人说好象是六、七百里地。” 岳飞道:“老人家,你一个上午行走了六、七百里的路程,你会飞呀?” 白头毒丐脑袋一晃以教训的口吻道:“你这年青人真是少见多怪,大惊小怪,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老人家腿快,一个上午走几百里千多里是常事。” 牛皋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大骂道:“你个老骗子,以为我们都是三岁的孩子么, 一上午跑六、七百里地,骗鬼去吧,就是马也跑不了这么多。” 牛皋的话刚落地,就听“砰砰”两声脆响,接着就传出牛皋愤怒的喊声:“谁 打我,是谁打我。”原来他挨了两耳光。 “白头毒丐”骂道:“你这笨蛋,竟拿我老人家和马比,我老人家是人不是马, 若再敢拿我老人家瞎比,我老人家就让你大头朝下永远倒着走路。” 牛皋气坏了,迈步朝前闯要与白头毒丐拼命,却被岳飞一把拽住了,只听岳飞 训道:“别闹了,以这位老人家的功夫,一上午走个千、八百里不成问题,他没有 胡说。” “白头毒丐”笑了,道:“还是你小子脑袋灵光,孺子可教也。” 宗泽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忙上前对白头毒丐抱拳一礼道:“老哥哥既然这么瞧 的起你老弟弟,你老弟弟就认你这位老哥哥了,走,咱去后面喝酒去。” 白头毒丐乐得一高从帅案上跳下,拉着宗泽朝外就走,边走边嚷:“老天!喝 酒的事你怎不早说,我肚里的酒虫子早就馋的蠢蠢欲动了。” 天漆黑漆黑,无星无月。 一队手持长枪腰挂配刀的宋军巡逻队从帅府外后墙走过后,突然,从帅府对面 一栋民宅的房顶飞纵下四个一身黑衣,面罩黑巾的夜行人,四人没做任何停留,又 一跃而起纵入帅府。 宗泽卧室的地中间放着一张方桌,桌上摆着八个菜,两坛子酒,宗泽与白头毒 丐正在喝着,当他二人又碰了一下手中的杯干了后,从外面传来敲三更的鼓声。 白头毒丐侧耳听了听道:“老弟,三更了,你不用陪我了,去睡吧,我自己喝 着就行了。” 宗泽抬眼看了看他道:“老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对我不好的事 儿,特意赶过来帮我的?” 白头毒丐一笑道:“别瞎猜,没那事,老哥我馋酒了,想来想去,想起老弟你 这儿有酒,于是就大老远的跑来喝酒了。” 宗泽意味深长的一笑道:“那好,老弟放开量喝吧,酒如不够,你就喊一声, 外面的侍卫会给你送来的,老弟我就不陪你了,明天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得睡觉了, 如果老哥也想睡,”他用手一指屋中的另一张床“就去那张床睡吧。” 白头毒丐对他挥了挥手道:“睡去,睡去,不用管我,老哥只要有酒,三宿五 宿的不睡没问题。” 闻言,宗泽一笑道:“老哥,你慢慢的喝吧,我去休息了。”话罢,离桌走到 床前脱了衣服靴子躺下,不一会就发出了酣声。 白头毒丐一人自斟自饮喝的兴致勃勃。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丝很细微的响动,白头毒丐侧耳向外听了听,脸上猛地浮 现出一丝带有杀气的笑,他忙离座起身来到宗泽床前,突地,出手连点了宗泽前胸 三处穴道,然后弯腰从床上把宗泽抱起塞入床下,他却爬上chuang去,连鞋也不脱 就盘坐在床上,然后把他那根从不离身的黝黑杆子放到了身边,抬手曲指朝桌上的 那支点燃着的蜡烛弹去,只听一声细微的风响,烛火忽悠了几下后灭了,屋中陷入 一片漆黑之中。 白头毒丐刚坐到床上不大会儿,就听房门“吱呀”的轻响了一声被推开了,白 头毒丐功力深厚,暗中视物如同白昼。这时他见从门外走进两个人来,这两人进屋 后如同瞎子,到处乱摸,当摸到一张床后,忙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一晃点燃,向 床上照去,但床却是空的,二人先是一愣,突然,其中一人发现一旁还有一张挂了 幔帐的床,于是二人忙移步过来,其中一个用手中的长剑轻轻把慢帐挑开,然而映 入他们眼睛的却是一个坐在床上正笑嘻嘻看着他们的白发老乞丐,二人像见了鬼, 一下惊愣在当地,过了一会似醒过腔来,身子一转想跑,白头毒丐抓起身边那根杆 子,闪电般点了二人的几处穴道,把二人定在当地动不得了。 白头毒丐从床上跳下,一手一个把二人提到酒桌旁按坐到两张椅子上,他则坐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喝起酒来。 火折子在那人手中燃完熄灭,屋中又陷入了黑暗。 屋外有两人守在大门的两旁,这两人是中原四屠的老大吴天雄,老四于洪山, 在两人身前不远处躺着四个军兵。 由于进去的两个人好长时间也不出来,于洪山忍不住低声向吴天雄问:“大哥, 二哥三哥进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出来,把那宗老头做了没有?” 吴天雄不由疑惑的道:“奇怪,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俩在屋中干什么呢?”想 了想朝于洪山一挥手道:“走,咱哥俩进去看看怎么一回事。”于是二人一前一后 钻入屋中,屋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二人站在屋门口停了一会,适应了一下屋 中的黑暗,这时二人影影绰绰看到有三个人坐在一张桌旁,其中一人正端着杯在喝 着。 看后吴天雄很是奇怪,暗道:“搞什么鬼,怎与宗老头喝上了。” 二人急步走上前去。 来到桌前,于洪山气道:“二哥、三哥,你们干嘛,怎么还喝上了?” 吴天雄从怀中摸出一支火折子猛地晃燃向桌子这边照去,这时他看到他那两个 兄弟一动不动的在桌旁呆坐着,而喝酒的却是一个一头白发的老乞丐,二人大惊, 齐声惊呼:“白头毒丐!” “白头毒丐”嘻嘻一笑道:“不错,正是我老人家,二位狗才别来无恙,坐下 喝一杯如何?” 吴天雄的脸色连变了几变,看的出,他正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声音有 些发颤的道:“莫大侠也在啊,兄弟……兄弟们不知,多……多有得罪。” 白头毒丐一笑道:“得罪谈不上,我们必竟是老相识,老朋友了嘛,坐下喝几 杯叙叙旧如何?” 吴天雄道:“不……不必了,不打扰了,我……我们兄弟告辞。” 突然向门前纵去,想夺门而走,然而还没等他双脚落地,已被白头毒丐出杆点 中气海大穴,摔落在地时缩成了一团。 于洪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一咬牙大骂:“老要饭的,爷爷我跟你拼了。”挥 起手中长剑向白头毒丐的脸上疾刺而来。 白头毒丐冷冷一笑,不移不动了,突伸左手用中指和食指准而又准的一下夹住 于洪山刺过来的剑尖,于洪山忙往回拽剑,但连拽了几下都没拽动,急了,抬起左 掌运力向白头毒丐击来,但掌只击出一半就被白头毒丐一杆点中膻中大穴,一屁股 坐到地上也不能动了,白头毒丐拿过吴天雄手中那支还没燃完的火折子把桌上的那 支大蜡点燃。 他冷冷看了看地上的二人骂:“王八蛋,我老人家好心留你们喝酒,你们却不 识抬举。” 躺在地上的吴天雄抬起他那由于痛苦而变得扭曲的脸冷冷道:“老魔头,你不 用装什么好心,落到你手中我们根本就没打算活,你快动手杀了我们吧。” 白头毒丐淡淡道:“还用得着我老人家动手么,谁还杀不了你们,只要你们有 胆再敢在江湖上露面,我保证,你们死的一定很惨很难看。” 吴天雄似明白了什么,惊问:“你……你把我们怎么样了?” 白头毒丐端起酒杯灌下一杯笑道:“猜猜看。” 于洪山也明白了,狂叫:“你……你把我们的武功废了?” 白头毒丐淡淡道:“像你们这种欺软怕硬,欺善怕恶,好事不干,坏事做绝的 狗才,还要武功干什么,废了你们,也好让那些受过你们害的人回过头来欺负欺负 你们,报报仇什么的。” 于洪山绝望的骂:“你……你这不得好死的老家伙,有种你就快杀了我们,不 然我们……我们……” 白头毒丐冷冷道:“王八蛋,你连说狠话的勇气都没有了,你们还能干什么, 告诉你们说,我老人家是不会杀你们的,因为你们还不配我老人家杀,等会儿我就 放了你们,如果你们还回到那个四王爷那儿的话,就替我老人家带个话给他,让他 别再打那种刺杀人家主帅的歪主意,不然,惹火了我老人家,我就去北边把他们大 金国的皇帝、太子什么的全剁碎了,用锅煮熟喂狗吃。”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到于洪山、吴天雄的身边,一手提着一个走了出 去,隔了一会儿他空手走了进来,又抓起坐在桌旁的两个出去了,不一会儿又空着 手回来,也不知他把四人弄到什么地方去了,然后就来到床前,弯腰从床下拖出宗 泽把他抱起放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放好幔帐。就听他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老弟, 谢谢你的酒,老哥告辞了。”闪身出了屋一晃没了踪影。 桦道长玄与郝云奇行走在天龙谷外的一条山道上,路的两旁是黑压压的松林, 突然,他道:“小师弟,你习练我天龙派功法已有多日,不知到了何种境界,这么 办,咱俩比试一下轻功如何?” 郝云奇兴奋的道:“好,咱比试轻功,看谁的脚程快。”话罢,拔腿运功就向 前纵去,只一个起落就已在数丈开外。 玄桦道长并没有马上追去,他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郝云奇向前飞驶,当看不到 他的踪影时这才起步追去,眨眼间就到了郝云奇的身后,他“哈哈”一笑道:“小 师弟,对不起了,我要超你了。”话罢,一个飞纵划空而过超越了郝云奇,接着几 个飞纵把郝云奇远远甩落在了身后。 见状,郝云奇急了,发狂的飞追过去,不一会追到了玄桦道长身后十数米远的 距离,但此后他再也追不上去了,与玄桦道长始终保持这一距离往前飞奔。 数十里的山路在二人的比试中不知不觉走完了,当二人突地出现在一座大山谷 的谷口处时,玄桦道长猛地站住了脚步,郝云奇没有准备,又往前冲了一段距离后 才站住,然后回过头来向玄桦道长问:“老师兄,仁花妹的家到了吗?” 玄桦道长用手向谷内那一栋栋“撮罗子”一指道:“到了,山谷里就是。” “撮罗子”是用一根根粗大的圆木为骨架,然后苫盖上一层桦树皮的简陋棚子。 郝云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房子,好奇道:“老师兄,这就是仁花妹部族住的房 子么,怎么像我们那里的看瓜棚?” 玄桦道长点了点头道:“对,是他们住的房子,他们部族世世代代就住这种棚 式房子,因为他们过的是游牧生活,说走就走,经常变换住处,这样的房子易搭建, 丢了也不可惜。不过到了仁花父亲这一代有所改变,成了半定居的生活,这不,他 们已在这座山谷中居住了十几个年头了。”二人边说边往谷口处走去。 这时就见从谷中飞驶出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小女孩,细一看是娜仁花,离着 大老远就听她喊:“老道爷,奇哥,我来接你们了。”话音刚落,马就驶到了面前, 她勒住马一高从马上跳下扑到郝云奇面前抱住他就转了个圈,乐得脸上都开了花。 玄桦道长故做不满状道:“这丫头真不怎么的,有了小朋友,就忘了老朋友。” 娜仁花笑道:“谁说我忘了,我不是老早就来谷口等着你们了么,不过,最想 见你的还是我父王,几天前他就一劲叨念着老道爷了。”接着用手向谷口一指道 “你看,我父王也来了。” 这时就见从谷口处又驶来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汉子,老远就大喊:“老神仙, 你来啦,可想死我了。”来到跟前那汉子从马上跳下亲热的抱了抱玄桦道长道: “老神仙还是这等旺健,真令人欣慕啊。” 玄桦道长一笑道:“索伦王红光满面,身体强健更胜以前啦。” 娜仁花拉着郝云奇来到中年汉子面前道:“父王,这就是我的奇哥。” 索伦王一笑道:“早听你叨念一千遍了,小哥儿你好?” 郝云奇忙道:“伯父好?” 索伦王“哈哈”一笑对玄桦道长道:“这孩子很好,我女儿的眼光不错,认了 一个好哥哥。” 娜仁花脸一红道:“父王,你说什么啊,我不理你啦。” 玄桦道长只笑没言语。 索伦王忙道:“不说了,不说了,走,家里喝酒去。”话罢,拽着玄桦道长头 前走去,娜仁花则拉着郝云奇的手跟在了后面。 一行人来到一栋很大很气派的棚屋前,娜仁花用手一指棚屋对郝云奇道:“这 就是我家,大不大?” 郝云奇道:“还行,不过……还是没有我家大。” 娜仁花惊奇的道:“怎么,你的家比我们的家还大?” 郝云奇道:“大概有你们家两三个大吧,我们家二、三百人,光居住的房屋就 有一百多间,另外还有演武厅,议事厅,待客厅,书房,厨房,密室等等。” 娜仁花惊道:“这么大啊,以后一定跟你去看看,最好能住几天。” 索伦王带客人进了客厅,下人忙端上各种山果招待,落座后索伦王与玄桦道长 说起话来,娜仁花对他们说的话不感兴趣,她向郝云奇使了个眼色,拉着郝云奇就 向外走去。 索伦王忙问:“仁花,哪儿去。” 娜仁花头也不回的道:“我们不听你们说话了,我和奇哥去我的屋。” 索伦王看着玄桦道长无可奈何的道:“这丫头,越来越没形了。” 玄桦道长笑道:“不用管他们,我们说我们的话。” 娜仁花的卧室很简朴,屋中的家具只有一张粗糙简陋的小木桌和几张小木凳, 连床都没有,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兽皮,墙上挂着一张铁弓一壶箭,最名贵的饰物 要算墙上挂着的那柄鞘上镶有七颗兰宝石的刀。 郝云奇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眼光落到墙上挂着的那柄刀的身上,娜仁花忙跑过 去,摘下刀递给郝云奇道:“这刀是我父王外出时无意中得到的,我看着好玩,就 要来挂到墙上了,奇哥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郝云奇接过刀细看了看,只见刀鞘的两面各镶了七颗小山杏大小的兰宝石,刀 柄是黑犀牛角做成的,柄的尾部一面各镶有一颗葡萄粒大小的珍珠。 郝云奇伸手握住刀柄,稍一用力把刀拔出,但刀身却不怎么出眼,乌沉沉不见 一丝光亮,但却有一股冷气直扑人面,这时郝云奇看到刀身上刻了两个古里古气的 字,乌刀。他握刀随意舞动了几下,霎那间锐声四起,毫光万道。那毫光是从珍珠 上发出的。 郝云奇忙把刀合上递还给娜仁花道:“这刀很名贵,不能随便送人。” 娜仁花嘴一撇道:“有什么名贵的,摆饰而以,我才不稀罕呢。”又把刀随手 挂回到原处,然后她转身拉着郝云奇向外就走。 郝云奇忙问:“喂,又去哪里啊?” 娜仁花边走边道:“我们部落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 娜仁花与郝云奇手拉手的在营地的街上走着,街上的所有索伦族人见到娜仁花 后都向她弓身行礼致敬,而娜仁花只是点头向他们笑笑,不久他们就来到一片小树 林前,林中有一片空地,此时空地中正聚集着一群在玩射箭的孩子,娜仁花忙拉着 郝云奇走了进去。 他们来到一个生得浓眉大眼非常壮实的孩子面前,娜仁花笑问:“巴古力,射 箭玩吗?” 巴古力见是娜仁花,非常高兴的弯腰给她行了个礼问候道:“仁花公主好?” 他一眼看见了郝云奇,一愣又问“这小子是谁?” 娜仁花自豪的道:“他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汉人哥哥。” 巴古力嘴一撇道:“他就是你经常说的那个英雄不得了的小子啊,怎么又瘦又 小,跟个小猴儿似的。” “哈哈哈……”跟巴古力一起玩射箭的孩子们大笑了起来,笑罢,一齐喊: “像只小猴,像只小猴。” 娜仁花生气了,朝巴古力大喊:“巴古力,你怎么能这样,我不理你了。”拉 郝云奇就向外走。 巴古力挑衅的道:“先别走,要是他真那么了不起的话,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 娜仁花生气的道:“比就比,谁怕谁啊,说,比什么吧?” 巴古力用手一指摆在二十几步远的一个箭靶子道:“比射箭,每人射三次,谁 全射中了红心谁就赢。” 娜仁花不在乎的道:“就比射箭吧。” 郝云奇忙拉了她一把小声道:“不能比射箭,我不会啊。” 娜仁花惊奇的道:“什么,你……你不会射箭?天!在我们部落连女孩子都会 的。” 郝云奇不好意思道:“我没学过。” 巴古力身边的那群孩子立刻起哄的喊:“噢,噢,小小子,不射箭,跟女娃, 和泥玩。” 娜仁花觉得很没面子,气得大吼:“真丢人,连箭都不会射。”她转头向巴古 力道:“我替他与你比。” 巴古力嘴一撇嘲讽道:“他将来能替你生娃娃么。” 孩子们又起哄的喊:“噢,噢,生娃娃,噢,噢,生娃娃。” 娜仁花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郝云奇突然道:“好,我跟你比射箭。” 郝云奇的话使正在起哄的孩子们一下愣住了,一起把眼光集中到他的身上奇怪 的看着。 合肥太宏酒楼二楼只有两个客人,从穿戴打扮上看是丐帮中人,其中一个是丐 帮洛阳分舵的胡分舵主,另一个人年龄与他相仿,身后背着八只小口袋,此时二人 正喝着酒小声说着什么。 突然,从楼下传来店小二的一声吆喝:“贵客一位,楼上请。” 楼上的二人忙停止谈话,两双眼睛一齐向楼梯口处望去。 一阵“噔噔”的上楼声传出后,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哥上到了二楼,来人 是丐帮帮主陆常荣。 楼上的二人忙站起施礼道:“参见帮主!” 陆常荣走到桌旁在主位上坐下对二人一挥手道:“坐下,坐下。” 二人在他两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胡分舵主小心的问:“帮主急召我和许分舵主在此见面,出什么事了吗?” 陆常荣道:“金军已兵分三路南下了,左路现已抵达商城,右路到了嘉山,左 右两路兵力各十余万,而宋军现在只有三万,虽然朝庭已另调六路大军来安徽与金 军决战,但有两路畏敌不前,另四路路远来不了,因此,目前宋军形势十分危急。 我们丐帮的基业在中原,我们又是大宋的子民,所以不能坐视不管。”他说的很是 康慨激昂,不知他那只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胡分舵主兴奋的道:“帮主的意思,是……是我们丐帮要参战。” 陆常荣道:“只能说帮战,不能说参战。据我了解的情况,金军虽然兵分三路, 但最危险的一路应该是右路,这一路将直逼金陵城,而金陵城却是我大宋朝庭的临 时京都,现在已有部分宋军开到来安,我估计人数不会太多,因此,我决定支援这 一路宋军。” 安徽分舵许分舵主忙问:“帮主,我们出多少人支援这一路宋军?” 陆常荣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他一笑道:“洛阳分舵出一万五千人,安徽分舵出 一万五千人,但不要打我们丐帮的旗号,就打……就打民军的旗号吧。” 古、许两分舵主同声应道:“遵命!” 胡分舵主有些歉意的道:“帮主,以前属下误会你了,以为你胆小怕事,不敢 跟金人干,今天看来,帮主是早有打算,只是不愿声张罢了。” 陆常荣淡淡道:“陆某是丐帮的一帮之主,不能不为本帮数十万兄弟的前途命 运着想,目前金军势大,我们没必要与他们硬干,跟他们黑着干的效果是一样的, 别的门派不也是这么干么,上一次中原武林六个门派的一次刺杀行动,就是蒙着面 做的,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就是一个,为了保护自己。” 许分舵主赞佩道:“可任何一个门派也没有帮主这么大的手笔,一次派出我帮 三万兄弟助宋军。” 陆常荣仍淡淡道:“这没什么,谁叫我们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人多势众呢。” 但他在心中却暗道:“你们知道什么,如果不把这次金军的南下阻止住,让金军顺 利的渡过长江平了大宋,我陆常荣此前所费心血岂不付之东流。”原来他的黑葫芦 里卖的是这么一副药。 来安的一片杨树林中来了一支宋军,此时正在搭建营帐,看样是连夜赶到的, 一个一身戒装,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将军走到树林边向外了望着,这个年轻将 军就是才被宗帅任命为副将的岳飞。 牛皋走到岳飞的身旁有些焦急的道:“大哥,我们干嘛要藏起来,我听说再往 前走十几里路就有金虏,我们不如乘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杀他们个措手不 及。” 岳飞看了看牛皋淡淡的道:“你知道我们的前面有多少金兵么?整整十万人, 其中骑兵就有三万,而他们正好扎营在平川之地,你让我带着区区五千人马闯进人 家十万大军的营地,而且还要面对三万行动快如疾风的骑兵,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全 军覆灭啊。” 牛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大哥,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痛快的杀一场。” 岳飞道:“你现在什么也别想,什么也不要做,马上回你自己的营帐给我睡觉 去。” 闻言,牛皋不太情愿的转身往回走去,边走边咕哝:“睡觉就睡觉,反正早晚 你得让我去打仗。” 被白头毒丐废了武功的吴天雄,赵飞花,章太熊,于洪山迈着极度疲劳的蹒跚 步子来到了金军大营的门前,但立刻就被营门前当值的数十个军士围了起来,吴天 雄忙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牌牌向一个头头模样的人亮了亮,那人见是四王府 的腰牌,一挥手让众军士散开,放四人进了大营。 四王爷站在帅帐东壁前看着壁上挂着的一张金宋对垒的情势图,毒王则坐在一 张椅子上想事情,一个军兵匆匆走入向四王爷高声报道:“禀元帅,吴天雄四人求 见。” 四王爷猛地转过身来道:“快请四人进帐。” 军士道:“是!”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吴,赵,章,于四人走了进来,他们来到四王爷面“扑通”一下跪倒, 然后齐声“呜呜”的哭了起来。 四王爷大惊,忙问:“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毒王在一旁冷冷道:“他们失手了,而且武功也被人废了。” 吴天雄哭泣着道:“属下有负四王爷的重托,此次刺杀行动没有成功。” 毒王淡淡道:“以你四人的武功,即使刺杀行动不成功,也不至于被人废了武 功,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一个极厉害的对手?” 吴天雄道:“东方老先生料事如神,我们在宋军帅府遇上了白头毒丐莫银,他 竟然是宋军元帅宗泽的保镖,他似乎事先知道了我们的这次刺杀行动,结果我们一 进帅府就中了他的圈套被捉,还……还被他废了武功。” 毒王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天偷听我们谈话的人就是这个老怪物。”想 了想,问:“他放你们四人时说了什么没有?” 吴天雄迟疑了一下道:“他说了,他……他说,我们不要再打刺杀人家主帅的 歪主意了,不然惹火了他,他……他就去大金国的皇宫里,把皇上、太子、王爷什 么的统统杀死,剁碎了喂狗。” 四王爷大怒道:“放屁,是我们先打这个主意的么,不是他们先派刺客把我们 的主帅刺伤的么,怎么反话倒说” 毒王想了想道:“刺杀的事我们先放放吧,有那个老怪物在宗老头身边,就是 老夫去了也不一定成功,更何况老夫此时绝对不能离开四王爷,一但被他们钻了空 子就麻烦了。” 跪在地上的吴天雄从怀中掏出四王爷发给他的腰牌,双手高举往前一送,语气 悲泣的道:“四王爷,对不起了,我四兄弟不能再为王爷效力了。”话罢,把腰牌 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地上,另三人也学他的样掏出腰牌放到地上,然后四人一齐给四 王爷磕了三个头从地上站起转身向外走去。 突然,毒王向他们喊:“四位站住!” 四人猛地停步转身向毒王惊讶的看着。 毒王淡淡一笑道:“不就是被废了武功么,老夫有办法让你们恢复武功,只是 ……” 听说能让他们恢复武功,四人的双眼猛地放射出惊喜的光亮,吴天雄忙道: “东方老先生,只要能让我们兄弟恢复了武功,你老人家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今 后东方老先生若有事差遣,我们兄弟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毒王一笑道:“吴老弟误会了,我不是要跟你们讲什么条件,我的意思是在恢 复你们武功的过程中,要服我特制的药,但这药服后很痛苦,不知你们能否受得了。” 吴天雄道:“只要能恢复了我的武功,再痛苦吴某也不会皱一下眉。” 另三人忙随声附和道:“我们不怕。” “哈哈哈……”毒王突地发出一串极难听的大笑,笑罢道:“好,很好。”从 椅子上站起对四人一挥手喊:“跟老夫来吧。”也不向四王爷告辞,拔腿就向帐外 走,吴天雄四人忙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四王爷瞅着几人的背影皱了皱眉,脸上显出一丝怒色。 毒王把吴、赵、章、于四人带进自己的营帐让四人坐下,然后他从一只漆黑的 小箱子中拿出一个白瓷瓶,拔开塞子从里面顷出四粒黑色带有浓重异味的药丸。 四个人一齐抽动着鼻子皱起了眉头,脸上显出疑惑之色。 吴天雄小心的问:“东方老先生,我们真的能恢复武功么?” 毒王阴阴一笑道:“当然能恢复,而且还会比你们原来的武功高出很多。” 吴天雄惊奇的道:“什么,比我们原来的武功还高,这……这可能吗?” 毒王道:“当然可能,你们知道我毒王洞的镇洞之宝是什么吗?” 赵飞花道:“当然知道,毒王洞的镇洞之宝是毒人啊。” 毒王“哈哈”大笑,兴奋的道:“你们在不久的将来,就是我毒王洞的四个武 功奇高的毒人,你们说你们的武功是不是比以前高多了。” 吴天雄大惊道:“什么,你……你要把我们变成你那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蠢毒 人?” 毒王阴阴的道:“怎么能说是行尸走肉,只是没了正常人的思维而以。” 于洪山恐惧的一高从椅上跳起喊:“不……不,我们不做毒人,我们不用你恢 复武功了,我们退隐江湖回家种地去。” 毒王淡淡道:“种地?这太可惜啦,你们虽然失去了武功,但你们的武学造诣 还在,如果把你们四位制成毒人,你们的威力将远远超过我毒王洞以前所制造的那 些毒人,这么好的四块材料,我岂能放你们回家种地去。”话罢,突然出手点了四 人的穴道,把四人定在了当地,接着捏开四人的嘴把四粒药丸喂入他们的口中逼他 们吞入腹中。喂完药,毒王道:“四位,乘你们现在还能思想事情,就把你们想要 做的事说出来,我替你们去做,一个时辰后你们就没有思维了,再要想什么也办不 到了。” 章太熊大骂:“老王八蛋,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吴天雄则悲愤的大喊:“你杀了我们吧。” 毒王冷冷的一笑,出手如风封了他们的哑穴,然后转身向营帐外走去。 听郝云奇说要比射箭,娜仁花愣了,疑惑的道:“你……你不是不会射箭吗?” 郝云奇豪气的道:“不会现学嘛,我不能看着你被他们这么欺负。” 娜仁花笑了道:“你真好,你跟他比,输了也没关系,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巴古力蔑视的把嘴一撇,向一个孩子吩咐:“小桑,去把箭靶移到三十码上。” 叫小桑的孩子忙跑过去把靶子向前移了一段距离,巴古力向郝云奇道:“你先 射还是我先射?” 郝云奇没说话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巴古力也不谦让,摆架子拉弓弦,只听 “嘎”的一声响,箭射中了靶心,接着他又射了两箭也都中了红心。 孩子们齐声欢呼:“巴古力英雄!巴古力英雄!” 巴古力得意极了,把手中的弓和三支箭递给了郝云奇,他接过了弓和箭但并没 有马上射,而是先用眼量了一下箭靶的距离,然后迈步向箭靶走了过去。 巴古力在他身后嘲讽的道:“怎么,靶子远了,那就移近一些好了。” 然而,郝云奇却又把靶子朝前移了一段距离,有50多码,这一举动把在场的孩 子们都惊呆了。 见状,娜仁花道:“奇哥,太远了,这弓射不到的。” 郝云奇淡淡道:“谁说我要用弓射了,那么费劲干嘛。”话罢,把手中的弓丢 到了地上。 娜仁花奇怪的道:“不用弓你怎么射?” 郝云奇道:“不就是把三支箭插在红心上么。” 手一扬,三支箭夹带劲风飞出,只听“哚哚哚”三声震响,三支箭并排插在了 红心之上,这一手把在场的孩子们全都震住了,有的把舌头吐出半天没有缩回去。 娜仁花也呆愣了住了,回过神后兴奋的大喊:“奇哥,太棒了,太神奇了!” 猛的扑过来抱住郝云奇就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孩子们突然大喊:“汉人小哥英雄!汉人小哥英雄!” 巴古力不服道:“这不是射箭,不算赢。” 郝云奇淡淡道:“如果你也能把箭用手抛在红心上,就算我输。” 巴古力道:“抛就抛,谁怕谁啊。” 他从箭壶中抽出三支箭也学郝云奇的样子使劲抛出,但箭只飞了一半的距离就 无力的落到了地上。 娜仁花笑着道:“巴古力,还不服么?” 巴古力只好认倒霉,头一低不再言语了。 娜仁花则兴奋高傲的把小胸脯一挺,抓住郝云奇的一只手,以胜利者的姿态往 空中一举喊:“奇哥,我们赢了!” 傍晚时分,娜仁花与郝云奇从外面回来进入客厅。 索伦王关切的问:“仁花,你带着这位小兄弟野哪去了,中午都不回来吃饭?” 娜仁花一笑道:“我们玩了好多地方,也吃了好多东西,饿不着的。” 娜仁花的母亲,一个生得非常美丽的中年妇人对坐在椅上的玄桦道长笑道: “这丫头从小被我们宠坏了,野的跟男孩子似的,玩起来整天不着家。” 玄桦道长道:“这样好,这样好。” 晚饭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就散了,玄桦道长被索伦王带走去了客房,娜仁花的 母亲带着娜仁花和郝云奇来到娜仁花住的房间,她让郝云奇住进了娜仁花的房间, 然后带娜仁花去了她的卧室。 玩了一天有些累了,郝云奇进屋后就脱了衣服,只穿一条短裤钻入毛毯里躺下 来。 郝云奇刚躺下不一会儿,就听娜仁花在门外喊:“奇哥,睡了么?”随着话音 的落地,娜仁花身穿内衣怀抱枕头跑了进来。 郝云奇奇怪的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又想干嘛?” 娜仁花道:“阿妈唠叨个没完,我心一烦就跑回来了,今晚我和你一起睡。” 她走过来掀开毛毯钻了进去,把枕头朝郝云奇的枕头旁一放,双手朝下巴上一 支趴到了枕头上。 郝云奇道:“你跑出来你阿妈不生气么?” 娜仁花道:“不会的,她还嘱咐我早点睡别闹你。”突然,她想起白天射箭的 事,问:“对了,奇哥,你白天在树林中用手一丢箭就插中了红心是怎么一回事?” 郝云奇道:“我用的是暗器的手法,以前我在家中只学过甩暗器,没学过射箭。” 娜仁花兴奋道:“太神奇了,你教教我好不好?” 郝云奇道:“没问题,你愿意学,我教你。” 娜仁花高兴道:“你明日就教我。”她一扭头发现郝云奇光着膀子,又好奇的 问:“奇哥,你干嘛光着身子睡?” 郝云奇道:“我从小就这么睡,习惯了,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 娜仁花道:“是么,那我也试试。”坐起来就要脱衣服。 郝云奇忙制止道:“喂,你干嘛,你不能脱衣服。” 娜仁花奇怪的问:“为什么?” 郝云奇道:“因为你是女孩子,女孩子睡觉不能光膀子的,我娘睡觉时就穿着 衣服。” 娜仁花道:“女孩子睡觉为什么就不能光膀子?” 郝云奇道:“这个……我不清楚,我是听我娘说的,她好象说过,女孩子跟男 孩子不一样。” 娜仁花不满的道:“大人们总是那么莫名其妙,没劲。”她伸出一只手在郝云 奇光滑的脊背上抚mo了起来,突然,似想起什么,问:“奇哥,你说生娃娃是怎么 一回事?” 郝云奇把头一摇道:“不知道,但我以前曾听娘说过,娃娃是大人从土里刨出 来的。” 娜仁花道:“我也听大人这么说过,我还曾到山上刨过好几回,但从没找到娃 娃,虫子到是刨出了不少,这一准是大人骗我们的,不过,我知道,一个男人和一 个女人成亲后,就会有好多娃娃到来,奇哥,你长大后娶我吧,我们会有好多好多 娃娃的。” 郝云奇没言语。 娜仁花道:“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想娶那个叫萍妹的女孩子,那天你昏迷的时 候,总喊她的名字,她是不是很美呀?不过,我不介意的,你可以娶我们两个人啊, 我们部落的好男人都是娶好几个女人的,我父王就娶了三个女人。” 郝云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要全力学好武功,要重返中原寻找杀我 父母和天昊门叔叔伯伯的仇人报仇,然后再回老家白洋淀重建我们天昊门,我不知 道该什么时候娶女人,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娜仁花道:“没关系,我等你,什么时候你娶女人时,别不娶我就行,不然, 我跟你没完。” 郝云奇笑了道:“你这丫头太厉害了,象头母老虎,我还不知敢不敢娶你呢。” 娜仁花忙道:“不会,不会,只要你娶了我,我一定会很乖很乖的,我什么都 听你的,诀不跟你吵嘴。”话罢,伸出双臂搂住郝云奇的脖子,头枕在他的脊背上 不再言语了。 过了一会,仍没见她说话,郝云奇轻轻晃动了一下身子问:“喂,怎么不说话 了,睡了么?”娜仁花只是哼哼了两声又没动静了,她已趴在郝云奇的背上沉沉睡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