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丐帮洛阳分舵胡分舵主在议事厅正与几个七袋高级弟子议事,帮主陆常荣突然 闯了进来,几个人忙从座位上站起相迎,向他行礼齐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陆常荣挥了挥手道:“坐下说话。” 众人忙又坐下,胡分舵主把中间的主位让出让陆常荣坐下来,他则在陆常荣身 旁的一个位子上坐下。 陆常荣歪头向胡分舵主问:“找到那只地老鼠了没有?” 胡分舵主道:“禀帮主,我们正在议论此事,我帮的探子已在洛阳城东的一片 树林后面找到了一栋小土屋,并看到吴老大和他的几个手下走了进去,但却再也没 看到他们走出来,我们怀疑在这栋土屋中可能有地洞通向别的地方,因为挖地洞是 地鼠帮最拿手的。” 陆常荣一挥手道:“走,看看去。” 胡分舵主忙道:“帮主,如果吴老大他们此时不在那栋土屋里,我们进去会打 草惊蛇的。” 陆常荣冷冷道:“打草惊蛇有什么不好,我就是要把这只地老鼠惊出来,惊得 他们到处乱窜,如丧家之犬。”话罢,起身向外就走,众人忙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起 向外走去。 土屋的地下有一间二十几平米的秘密,室中桌椅床铺,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吴 老大、吴妈、大通三人此时就在秘室中,吴老大似乎很适应这种耗子式的生活,他 躺在床上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在闭目养神,吴妈和大通就不同了,一个紧皱眉头的端 坐在一张椅上,一个则焦燥的在地上来回度着步。 突然,大通停住步子对床上的吴老大道:“帮主,我们不能老是这个样子。” 吴老大闭着眼淡淡问:“你想怎么样?” 大通道:“我们得找到那个雇主,也就是那个什么张道全,跟他理论理论,他 为什么把货留下又暗中派人把货款给抢走了。” 吴老大缓缓把双眼睁开道:“你怎么就知道货款是被那个张公子抢走的而不是 别人。” 大通道:“因为交易之事只有我们双方知道,不是他们是谁。” 吴老大微微一笑道:“如果是他们,我们就更不能去找他们了,因为,我们一 找他们,就证明我们已经知道是他们做的,你想他们会放过我们么?” 吴妈道:“老吴,你的意思是他们还要来个杀人灭口?” 吴老大道:“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大通道:“可如果不是他们做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他们证实一下,然后再 请他们帮忙找出那个黑吃黑的家伙。” 吴老大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是他们做的那就更糟了,我们遭了黑手,他们也 好不到哪里去,如果我们、他们两面都被黑了,而我们他们双方又都不知道的话, 那他们现在一定怀疑是我们干的,我们去找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吴妈气哼哼道:“有你说的那么复杂么,找他们把事情说明白不就完了么。” 吴老大冷哼了一声道:“那天晚上我和大通只听到身后有声音,然后就什么都 不知道了,醒来时银票就没了,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看到,怎么和人家说,就算是跟 人家说明白了,人家也未必肯信。” 大通道:“照帮主这么说,我们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 吴老大淡淡道:“那到不至于,只是时间长了一点而以,等对方把这件事淡忘 了,不再穷追了的时候,我们就出去,如果可能的话就把这件事顺便查清楚,如果 不好查就不查了,我们地鼠帮来个大搬迁换地方走人,唉!谁叫我们弱小呢。” 吴妈气哼哼道:“事情就怕没你想的那么如意,别忘了,那死丫头现在还在外 面飘呢,一个不留神就会落入到人家的手中,到时人家一个严刑逼供,她还能不说 出这个地方来。” 吴老大不在意道:“不错,她是知道这个地方,但她却并不知道我们的这座地 下秘室,你二人不也一样么,如果不是事情紧急,我把你二人领到这里来,你俩知 道这间房的地下有秘室么。” 吴妈生气道:“还说呢,跟你夫妻这么多年,你竟有事瞒着我,对了,你是不 是还有很多事瞒着我啊?” 吴老大道:“该瞒的当然要瞒,行走江湖,事事时时充满了凶险,如果想保全 自己,就得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难道你们不是这样的么?你们不是也有自己不对 任何人说出的秘密嘛。” 吴妈道:“胡说八道,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老大猛地一摆手阻止住,随后就见他把耳朵贴到墙壁 上的一个地方听起来,听了一会他离开墙低声的对二人道:“有人朝这边来了,而 且还不少。” 第二天己时,临时总管邢玉来到跨院,一进门碰到了郝云奇,此时换了一身新 衣的郝云奇与昨日一身旧衣一脸尘土的他完全不同了,邢玉不由多看了几眼,突地 一下愣住了,惊疑的暗道:“这个年轻人与我们少门主怎么如此相象,但从气质上 看,还更胜我们少门主。”看后他脱口道:“太像了。” 曾云生恰好从屋中走出,闻言就问:“邢大总管,什么太像了?” 邢玉道:“我是说,你这个跟班的年轻人与我们少门主太像了。” 曾云生笑了笑,一语双关的道:“像可不等于是啊。” 邢玉道:“那是,那是。”拱手向曾云生施了一礼请道:“曾大侠,在下代我 们少门主恭请几位去大厅赴宴。” 曾云生淡淡道:“你们少门主太客气了,随便派个下人来通知一声就行了,干 嘛还劳动大总管亲跑一趟呢。” 邢玉道:“应该的,应该的,如果我们少门主不是太忙,也一定会亲自来请的。” 曾云生暗骂:“忙你个头,忙着玩女人么。”但他的嘴上却道:“那老叫花子 怎么敢当啊。” 邢玉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式道:“曾大侠请。”话罢,带着三人向外走去。 大厅中已坐满了中原各门派的人,邢玉带曾云生来到大厅正中间那一桌,此时 桌旁已坐上了少林寺主持玄色大师,白龙会总舵主欧阳一清,华山派掌门‘电剑’ 卜韦成,衡山派掌门‘一剑七花’江湖玉,洛阳太极门掌门‘乾坤太极手’陈洛军, 郑州冷剑帮帮主‘紫电冷剑’吴天君,山东泰山神拳帮帮主‘神拳撼岳’王铁珠。 席上众人见曾云生到来,忙都从座椅上站起与他见礼,曾云生忙也还礼。少林寺主 持玄色一把拉过曾云生,要他坐主位,曾云生忙推辞不坐,见他如此,玄色只好坐 回主位,曾云生则在他的下首坐下。 玄色向曾云生问:“曾长老,这一段时间你在忙什么,怎么也不到少林寺来走 动走动?” 曾云生道:“我一个要饭花子能忙什么,还不是哪里有好吃的,就往哪里跑么。” 闻言,众人大笑。 郝云奇与赵倩被安排在各派门人弟子的席上,刚坐好,就见从厅外又走进四个 人来,最前面的是邢玉,中间的那个是冒牌天昊门少门主,跟在后面的是两个三十 五、六岁,生得精壮结实的汉子,郝云奇一看全认得,暗道:“这不是山东分舵的 李志刚和山西分舵的张勇么。” 邢玉高举双手重重拍了两下,然后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我们少门主,也 就是未来的天昊门门主要给大家说几句话。”话罢,他退到了一旁。 冒牌少门主晃着身子走前几步,先双手抱拳弓身转圈给众人行礼,众人忙也从 座位上站起还礼,但曾云生却端坐不动,视而不见,郝、赵二人见曾云生如此,他 们也没动。引得同桌用惊异的眼光看他们。 冒牌少门主运起尖尖的,女音十足的嗓音大声道:“今日是我天昊门重建之日, 前些日子在下大着胆写了许多请帖给中原各门派武林同道送了去,原本也没奢望能 来多少人,却没想到诸位竟这么给面子,都来了,这是在下始料不及的,在下倍感 荣崇,在此感谢了!”他转头向站在一旁的邢玉吩咐:“邢总管,拿酒来。” 邢玉去桌上拿过一瓶酒一只杯子,他把杯子递给冒牌少门主,然后又给斟满酒, 冒牌少门主一举杯尖声道:“在下敬来捧场的诸位武林同道一杯,万分感谢诸位武 林同道对重建天昊门的大力支持,干!”他把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众人忙附和:“干!干!”随之一饮而尽。 喝完酒,冒牌少门主来到中间这一桌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华山派掌门卜韦成道:“天昊门是我中原武林三杆大旗之一,却万没想到总舵 在一日之间惨遭奸人灭门,我们深悔当时没来得及赶来救援,现在好了,天昊门又 建起来了,虽然我们华山派并非财大势雄,但只要郝少门主开口,无论是人力,财 力,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少林寺主持玄色道:“天昊门前两代门主都与老纳交好,你父郝少雄更是与老 纳交厚,我把你看成子侄一样,只要有需要,我少林寺定当全力相助。” 冒牌少门主忙道:“谢谢!谢谢!” 白龙会总舵主欧阳一清装模做样道:“我白龙会是个新起门派,但欧某却早已 对天昊门上下两代门主心仪已久,只恨无缘,今日能够在此结识天昊门第三代门主, 欧某荣幸之极,甚是高兴,为了表示我白龙会支持天昊门重建一事的诚意,欧某有 一份薄礼献上,请郝少门主笑纳。”他抬起双手向外拍了两下喊:“把礼物拿上来。” 一个身穿灰衣的汉子手捧一个大红纸袋走上来,到欧阳一清面前弓身一礼呈上 红袋,欧阳一清从座椅上站起拿过红纸袋,双手捧着送到冒牌少门主面前道:“区 区薄礼不成敬意。” 冒牌少门主忙站起推辞道:“欧阳总舵主太客气了,只要你能亲自来参加我天 昊门重建,我们已经万分感谢了,怎好再收你们的厚礼,请欧阳总舵主千万收回。” 欧阳一清不高兴了,道:“如此见外,郝少门主是不是瞧不起欧某,瞧不起我 们白龙会啊。” 冒牌少门主面露慌恐之色的忙道:“欧阳总舵主千万别这么想,在下绝无此意, 只是……” 玄色插话:“郝侄,欧阳总舵主有如此一片诚意,不要推辞了,收下吧。” 冒牌少门主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那只大红纸袋,顺便向袋上写的字看了看, 突然,他的双眼睁大,结结巴巴的喊:“欧……欧阳总舵主,这……这么厚的礼, 叫在下如何敢当。” 话罢,他把那大红纸袋面对众人翻转过来,只见上面用墨大写着:恭贺天昊门 重建,贺银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的贺银先是使场内一阵的沉寂,接着暴发出一阵震天的掌声。 玄色笑道:“欧阳总舵主真是惊天大手笔,一百万两白银可是我少林寺全寺千 余僧众三十年的资用啊。” 衡山派掌门江湖玉叹道:“江湖传闻白龙会财大势雄,我还不怎么信,但今日 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据我所知,在南北武林中,一掷百万的可能也只有欧阳总舵主 一人吧。” 曾云生冷冷咕哝:“一掷百万,好大方啊,等会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旁的玄色没听清,问:“曾长老,你刚才说什么?” 曾云生一笑道:“我说欧阳总舵主好大方。” 闻言,玄色一笑,点了点头。 洛阳太极门掌门陈洛军玩笑的道:“看来,我们这些穷门派一旦有经济拮据周 转不灵之时,可有地方借贷了。” 吴天君笑道:“到时可别装做不认识把我们哄出门去啊。”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欧阳一清一脸笑的道:“好说,好说。” 冒牌少门主把大红纸袋交给站在一旁的大总管邢玉,邢玉接过双手捧着向后走 去。接着他端起面前酒杯站起,向欧阳一清举杯道:“感谢白龙会对我天昊门的鼎 力支持,我代表天昊门上下敬欧阳总舵主一杯。”举杯一饮而尽,欧阳一清站起陪 饮了一杯。 在座众人也纷纷向欧阳一清敬起酒来。 曾云生却例外,似乎对眼前所发生的事一概视而不见,只顾一个人吃喝,忙得 不亦乐乎。 坐在一旁的玄色有些看不过去了,低声对他道:“曾长老,你别光顾着自己吃 喝呀,也该向东道主敬一杯酒,说几句话啊。” 曾云生转头左右看着,面显疑惑之色问:“东道主,谁是东道主?” 玄色一愣道:“曾长老,你没什么事吧?” 曾云生一本正经道:“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到现在还没弄清东道主 到底是哪一个?” 玄色以为曾云生在开玩笑,用手一指冒牌少门主道:“曾长老别闹了,东道主 不就在你的面前么。” 曾云生瞪大双眼装模做样的对冒牌少门主仔细看了看,道:“噢,就是这小子 啊,知道了,老化子这就敬酒去。”他端着酒杯站起,走到冒牌少门主的面前,伸 出一只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道:“小子,老叫花子敬你一杯。” 冒牌少门主忙道:“不敢,不敢,在下敬曾大侠一杯。” 曾云生怪怪一笑道:“原来阁下认识老叫花子啊?” 冒牌少门主道:“曾大侠是丐帮首席长老,名震江湖,谁人不识,在下当然认 识。” 曾云生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抬手在自己头上挠了挠道:“不好意思啊, 你认识老叫花子,老叫花子却不认识你,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谁也不明白曾云生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一起用眼去看他。 冒牌少门主有些尴尬的道:“曾大侠在开玩笑吧?” 曾云生认真的道:“老叫花子象是在开玩笑么?” 冒牌少门主只好道:“在下姓郝名云奇,天昊门少门主。” 曾云生突然大声的喊:“坏了,坏了,又出来一个郝云奇,又出来了一个少门 主。”他转头向郝云奇那一桌喊:“小子,你快过来见见你的这位兄弟。” 郝云奇站起走了过来,众人的眼一下子直了。 曾云生向郝云奇问:“小子,你以前有过一个双胞胎兄弟吗?” 郝云奇摇头道:“没有,我爹娘只有我这么一棵独苗儿。” 曾云生道:“这不出鬼了么,怎么一下出来了两个。”他用手一指冒牌的问: “小子,这位你认不认识?” 郝云奇头一摇道:“不认识。” 接着郝云奇向众人拱手一礼道:“诸位前辈好?” 众人忙也站起还礼。 玄色疑惑问:“这位少侠是谁?” 曾云生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玄色道:“怎么,你没看出他是谁?我可是听这小 子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而且你还抱过他的。” 玄色大惊的道:“莫非他是……” 郝云奇道:“在下郝云奇。” 陆常荣带胡分舵主和几个丐帮七袋高级弟子破门进入土屋。 屋中除桌椅和一张床外什么都没有。 陆常荣迈步走到桌前看了看桌上落下的那一层灰尘后扭头向胡分舵主问:“胡 分舵主,你的人确实看到那几只地老鼠钻进这间土屋再没出去过吗?” 胡分舵主道:“禀帮主,确实如此,属下在这间土屋周围数里之内布了大批眼 线,只看到他们进入,却没发现他们走出来。” 陆常荣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在这间不大的土屋中一步一步走了起来,边走边 对地上的每一处地方都仔细的看一看,但走过数遍后却什么也没说,然后又迈步向 外面走去,众人忙跟在他的身后也出了屋。接着陆常荣又围着屋子转了起来,也是 边转边仔细的看着,突然,他停住了步子转身向林外的远处看去。 胡分舵主问:“帮主,你发现什么了吗?” 陆常荣没有说话,又看了一会,然后问:“以这土屋为中心的数里之内,还有 什么别的建筑没有?” 胡分舵主想了想,用手向东面一指道:“禀帮主,东面三里的地方有一座黄土 崖,崖下有一座烧砖瓦的土窑,但此窑已废弃不用了。” 陆常荣一挥手道:“走,看看去。”话罢,运起轻功当先向东面纵去。 众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向东纵去。 不一会,一行人来到了土窑前,这座土窑已废弃很久了,窑的周围长满一人多 高的蒿草,陆常荣又围着土窑转了起来,但他这次的注意力却是在草从中,走了一 会儿,他突然站住,一双眼死死盯在草丛中一条被人踏出的痕迹上,不过不是很明 显,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陆常荣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里了。” 胡分舵主也看到了这条痕迹,接话道:“帮主,这条踏痕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陆常荣道:“以前留下的就对了,要是近几天踏出的就坏了,证明那几只老鼠 已经跑了。” 胡分舵主道:“帮主的意思是那几只老鼠藏在这座土窑中,那我带人进去把他 们抓出来。” 陆常荣摆了摆手道:“别进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老鼠洞的出口,既 然是出口,老鼠们就一定会设置机关,如果我们盲目的进去触动了机关,那几只老 鼠就会警觉,就不会再走这条路了。” 胡分舵主疑惑的问:“属下还是没搞明白,帮主说了老半天,那几只老鼠到底 藏在什么地方?” 陆常荣一笑道:“他们就藏在那栋土屋中,不过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地下。” 胡分舵主一惊道:“在地下!”想了想笑了,道:“我怎这么笨,老鼠天生会 打洞,不在地下在哪儿啊,这好办,我这就去分舵调兄弟带工具过来,挖地三尺也 把这几老鼠给挖出来。” 陆常荣摇了摇头道:“用不着那么费劲,你们这么办。”他把嘴咐在胡分舵主 的耳旁低低说了一气。 胡分舵主一脸喜色的道:“遵命!”转身兴冲冲跑走了。 一个时辰后,胡分舵主带着十几个人赶着三辆大车,车上装着一些密封的大木 桶,来到了土屋前他从车上跳下对众丐大声吩咐:“兄弟们,把车上的火yao 全搬 进这间屋中摆好。” 众丐忙应道:“遵命!”从车上跳下开始从车上卸桶往土屋中搬,不一会搬完 了。 一个七袋弟子问:“分舵主,往这屋里放这么多的火yao 干嘛?当仓库用啊。” 胡分舵主一本正经的道:“帮主说,在这间土屋的地下有一个大老鼠洞,里面 躲藏着几只老鼠精,我们要用火yao 把给他们炸死。” 众丐帮弟子惊异的齐喊:“老鼠精!” 胡分舵主与众丐帮弟子的对话从通气孔传进密室中,吴妈听到后惊恐的道: “坏了,坏了,这些人要用火yao 炸死我们,怎么办?” 大通不在乎的道:“没关系的,我们密室的顶子厚,炸不着我们的。” 吴老大摇了摇头道:“数十桶火yao 威力巨大,虽然炸不到我们,但却能把密 室炸塌,到时我们就会被活埋在里面。” 吴妈惊叫:“老天!活埋可不是好玩的,出又出不去,怎么办呢。” 大通问:“帮主,我们怎么办?” 吴老大仍很镇静的道:“先看看再说,也许他们是在虚张声势吓我们也说不定。” 吴老大的话刚落地,就听外面传来胡分舵主的喊声:“点火!”接着就听从外 面传进来“哧哧”的火yao 引信燃烧的声音。 吴老大脸色大变道:“不好,他们真的要炸了,快走。”话罢,他急急来到一 面墙壁前,在一个地方用力按了一下,就听“嘎嘎”几声轻响,墙壁上显出一个门 来,吴老大一头窜进门中,吴妈,大通紧跟钻了进去,墙壁的门又忽悠一下关闭上 了。 欧阳一清脸色大变,他走过来仔细看了看郝云奇冷冷问:“你是哪个郝云奇?” 郝云奇道:“郝云奇能有几个,天昊门的郝云奇。” 欧阳一清冷冷一笑道:“可惜,天昊门的郝云奇已经有一个了,你来得有点晚 了。” 郝云奇也冷冷一笑道:“可惜的是他不是天昊门的郝云奇,而我才是真正的天 昊门的郝云奇。” 欧阳一清道:“不错,你长得是很象,但象不等于是,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 明那一个不是真的郝云奇,而你才是真正的天昊门的郝云奇?” 曾云生反问:“欧阳总舵主,那你说怎样的证据才能证明真假呢?” 欧阳一清没有回答,只是冷笑。 玄色道:“天昊门郝家的武功不外传,武功可以证明他们的真假身份。” 吴天君道:“玄色大师说的不错,郝家的武功从不外传,虽说中原武林对郝家 的武功很熟,甚至有的人也能模仿着使出几式,但如果没有郝家的人亲自指点,是 无论如何也是学不到家的,内行人一眼就可看出。” 在座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玄色道:“天昊门郝家武功虽说很杂,但威震江湖并被武林同道认同的,却只 有七十二快刀与二十四大擒拿术,这位郝少侠,郝家的这两门绝技不知你对哪一门 较熟/ ” 郝云奇道:“都还可以。” 玄色道:“那么,少侠就给我们施展一下郝家七十二快刀中的雷振九天,飞虹 横空,翻江倒海三式如何?” 郝云奇点了点头,走下厅去与人借了一柄钢刀上来,这时大厅中间那一席已移 到了一旁,厅中空出一大块地方。 郝云奇往地中间一站,深吸一口气,猛地出刀,一招雷振九天使出,瞬间寒光 暴闪,一张刀光织成的网把郝云奇全身严严罩住,接着郝云奇又行云流水般把飞虹 横空,翻江倒海两招连续使出,就好像这三招是连贯的。 施展完三招刀法后,郝云奇抱刀收招,向众人施了一礼走下场来。 大厅众人足足静了有一分钟,之后突地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厅下一个粗嗓音的汉子道:“我说兄弟,世上会有如此之奇的刀术,你我兄弟 练刀也有十几年了,这不是白练了么,我看咱哥俩乘早别练,转学别的武功吧。” 另一粗嗓汉子道:“兄弟说的也是。” 郝云奇来到曾云生与玄色的身前,玄色伸出一只手在郝云奇的肩上拍了拍道: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刀术竟如此精湛,恐怕天昊门老门主郝南旗也达不到如此境 界,今日老纳真是大开眼界了。” 郝云奇谦虚的道:“大师过奖了。” 玄色转身对一旁那个正在发愣的冒牌少门主道:“这位郝少侠也施展一下这三 招吧。” 郝云奇走过去,倒转刀柄把刀递给了冒牌的他,冒牌郝云奇似乎有些慌神了, 接刀在手慌张的往厅下就走,突然,意识到错了,又扭头回到场地中间,接着又连 连向欧阳一清看,但此时欧阳一清正在与身旁的冷剑帮帮主吴天君说着话,象是根 本就没注意场中所发生的事,冒牌郝云奇只好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长长呼出一口 气后,一摆手中钢刀使出了刚才郝云奇施展的三招,到也有模有样,只是与郝云奇 施展的三招没法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玄色向众人道:“诸位掌门,你们如何看法?” 在场的众掌门一起把目光投到了郝云奇的身上,其意不说自明。 欧阳一清突然发出“嘿嘿”一声冷笑,笑罢,向玄色道:“大师,在下刚才好 象听你老说过,天昊门郝家的武功是不外传的?” 玄色道:“不错,郝家的武功是不外传的。” 欧阳一清道:“那么据大师看,这二人刚才使出的三招,哪一个才是假冒的呢?” 玄色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恐怕都是正宗的天昊门郝家刀法,只不过……” 欧阳一清截断他的话道:“只不过一个使得好一些,一个使的差一点。” 玄色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欧阳一清道:“这就对了,因此,我的判断是,使得好的假的成分大,使得差 的反而可能是真的。” 众人大哗,一时间场中百余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一汉子高声问:“欧阳总舵主,你刚才的话我们没听懂,你能否解释解释?” 欧阳一清道:“诸位同道,有一件事你们可能并不知道,天昊门总舵惨遭灭门 时,郝少门主当时由于不在总舵所以才幸免,但同时却也失落了天昊门中两件最珍 贵的东西,那就是郝家的七十二快刀刀谱和郝家二十四擒拿秘籍,我不知这两部秘 籍现在落入什么人之手,但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那就是,如果这两部秘籍落在一 伙对天昊门早就开始处心积虑之人的手中时,他们一定会选一个资质非常好的年轻 人下功夫传授的,假以时日,这个年轻人所习的天昊门郝家武功就可想而知了。” 问话的汉子高声道:“欧阳总舵主的意思是说,那位武功好的是假的,武功差 的那个是真的了?” 欧阳一清阴阴说道:“这位老兄不要误会,欧某并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 事的推论一番而以。” 从人群中传出一句话道:“什么推论不推论的,还不就是这个意思。” 场中众人又一齐把眼光投射到郝云奇的身上。 郝云奇事先已想到这一步,因此无丝毫惊慌,他道:“这位欧阳总舵主说的不 错,郝家的那两部秘籍确已丢失,但郝家还有一门武功却是永远也不会丢失,因为 这门武功是代代口传的,这门武功就是……” 郝云奇突然以极快的身法移到冒牌少门主的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一掌 击出,拍到冒牌者的右胸。 谁也没想到郝云奇说出手就出手,身法又快如闪电,想出手阻止都来不及,急 得曾云生大喊:“小子,不可如此。”他的话音还没落地,郝云奇已回到原位。 但事实的发生却出乎众人的预料,冒牌郝云奇仍站在原地什么事也没有,只是 惊得乱蹦乱跳的嚷:“干嘛,干嘛,还兴偷袭啊,告诉你,我……我可是不怕你, 来,咱正里八经的比试比试。” 突然,有人惊喊:“快看这小子的后背。” 就见冒牌郝云奇右肩后背上飘落下一块巴掌大小的绸布来。 郝云奇向玄色道:“大师与我郝家交厚,应该知道在下这一掌是郝家的什么功 夫。” 玄色点头道:“不错,老纳知道,这是郝家独一无二的移嫁功。”他转头向冒 牌的问:“不知这位郝少门主可会这门功法?” 冒牌的发现了从他身上掉落的那片布,弯腰拾起看了看后喊:“这……这是什 么功夫,分明是妖术,不是功夫。”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有人不满道:“呸,连郝家的独门内功都不知,真假还用 的着说了么。” 又一人道:“不错,真假从脸上就可看出了,你看假的那个是不是一脸的阴谋 相。”众人大笑了起来。 玄色大师把脸转向欧阳一清问:“欧阳总舵主如何看法?” 欧阳一清没有回答,转身走到冒牌的面前,冒牌的不知他要干什么,吓得后退 两步颤声道:“你……你要干……” 欧阳一清淡淡一笑问:“郝少门主,你为何竟不会郝家的独门心法移嫁功呢? 做为郝家的传人你不该不会啊?” 冒牌郝云奇狡辩道:“那时我还小,父亲没有传给我。” 欧阳一清淡淡道:“原来是这样。”突然,他抬手一掌击向冒牌的左肩,还没 等他反应过来,众人就见从他左肩后背飘落下一块巴掌大小的碎布,欧阳一清顺手 一拨冒牌的,使他背对众人道:“难道这就是郝家的移嫁功么?如果是,欧某也会, 但我却要说,我这不是移嫁功,而是我欧阳门中的正宗‘一玄功’,我的意思是, 如果一个人的功力达到一定程度,只要使些技巧花样,就可以模仿任何一门的内功。” 曾云生见欧阳一清百般刁难,火人了,脸猛地一沉,冷冷道:“照欧阳总舵主 的说法,我的这位小兄弟所使的移嫁功是假的,那么他这个郝家的传人也是假的了?” 欧阳一清阴阴的道:“曾大侠千万别误解在下的意思,在下只是就事论事的告 诉大家,用所谓的内功分辩真假也不见的就是正确。” 曾云生冷冷问:“以欧阳总舵主看,用什么方法辨别真假才算正确呢?” 欧阳一清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如果郝家现在还有什么亲戚的话,也许 好办些。” 冒牌郝云奇接话道:“亲戚是没有了,但我们天昊门还有几个老人在门中。” 玄色道:“那快请他们前来帮着辩认辩认。” 天昊门的三个分舵主被传了进来,三人中只有邢玉见过郝云奇,所以再见到他 时并不觉得惊奇,可另两个人却是惊的半天合不拢嘴,就见二人伸出手左指一下, 右指一下的喊:“你……你……天……我的老天!” 玄色对二人摆了摆手让二人静了下来后道:“几位是原天昊门的老人,请帮忙 辩认一下这两个人中哪一个才是真的郝家的传人。” 邢玉看了看冒牌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却又没说出,他朝另二人一摆手, 意思让他俩先去辩认。 李志刚挠着头走上前去,看了看郝云奇后迟疑了一下问:“你……认识我吗?”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认得,你是我天昊门山东分舵舵主‘开碑手’李志刚叔 叔。”他又用手一指一旁的张勇和邢玉道:“这位是我天昊门陕西分舵舵主‘千面 鬼’张勇叔叔,这位是我天昊门河南分舵舵主邢玉叔叔。” 李志刚笑了道:“对,对,你说的一点不错,一点不错。”他退了下去,但却 并没指认真假。 玄色向张勇看去,张勇忙也摇头。 于是玄色向邢玉问:“邢总管,你怎么看?” 邢玉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要是让我认的话,”他用手 向冒牌的一指“我只能认他,他是真的少门主。” 玄色一愣,疑惑的问:“为什么?” 邢玉道:“因为五年前金刀门总舵遭劫后不久,这位少门主曾去河南洛阳投奔 过我,并在我那里住过几天。” 玄色点了点头,把脸转向郝云奇,郝云奇冷冷一笑道:“五年前我根本就没去 过什么洛阳。”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这不向人承认自己是假的了么。 欧阳一清阴阴一笑道:“大师,我看这真假还用再辩下去吗?” 玄色大师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来到郝云奇面前道:“这位少侠,真对不起, 你不能……” “轰隆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发出后不久,废窑中有了动静,接着就见吴老大 带着吴妈和大通从一人多高的蒿草中窜出。 吴老大扭头向土屋方向望去,见那边浓烟滚滚遮住了半边天,吴老大摸着脑袋 恐惧的道:“老天爷!幸亏留了这么一条后路,不然非变成烤猪不可。”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传来:“不是烤猪,应该是烤老鼠。” 吴老大一惊,扭头看去,见陆常荣从一堆废砖瓦的后面慢步走了出来,他呆愣 住了。 陆常荣一笑淡淡道:“吴老大,多日不见过得可好嘛?” 吴老大缓过神来,尴尬的一笑道:“是……是张公子啊,张公子如何到这里来 了?” 陆常荣冷冷一笑道:“找你啊,找你可是真不容易,在下连火yao 都用上了, 不然还真就很难把你从老鼠洞中给弄出来。” 吴老大道:“吴某不知张公子在找在下,如果知道就出来见了,张公子找在下 有什么事么?” 陆常荣阴阴说道:“难道吴老大不知道在下找你什么事么?” 吴老大做出一头雾水的样子道:“不知道,的确不知道。” 陆常荣的声音突地转厉道:“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躲起来不见我?吴老大,你 做的好啊,拿了在下的十万两银票,然后又暗中把刀夺了回去,真是一箭双雕,一 举两得啊。” 吴老大急了,道:“既然张公子把话挑明了,那吴某也就不客气了,其实做的 好的不是吴某,而是你张公子,你张公子派了两大高手来与我们交易,收刀付了钱 后,却又在我们返回的路上把我们点晕抢走银票,你这才叫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呢, 干嘛得了大便宜反到来咬我们一口,其实吴某早已知道张公子非普通人,来头很大, 我们是绝对惹不起的,因此,才在吃了大亏后自认倒霉躲了起来,可你们干嘛非要 赶尽杀绝不放过我们呢。” 陆常荣大怒道:“放你娘的狗屁,本帮主若是想赶尽杀绝的话,在那次交易中 可能只点晕了你们不杀你们么,吴老大,别找理由为你自己开脱了,你以为本帮主 不知道你与那个持乌刀的小子窜通好了,先交易拿钱,后把乌刀夺回的阴谋么。” 吴老大道:“你胡说什么,那小子早在客栈中被我义女萍儿下药做了,一个死 人怎么与我窜通。” 陆常荣冷冷道:“你才是胡说呢,你以为本帮主没有查过么,在整个焦作城, 没有一家客栈死过什么人,哪怕是死一只狗和猫。” 吴妈在一旁大惊道:“什么,那小子没死,坏了,坏了,我们全被那丫头片子 涮了。” 大通加油添醋道:“我早说过,那丫头的心越来越大,靠不住的,说不定是那 丫头与那小子窜通一气坑了我们的。” 吴老大似乎也明白了,道:“怪不得这丫头不朝面了呢。”向陆常荣求道: “张公子,我们两面可能都被那丫头搞鬼骗了,这么着吧,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亲 自去把那丫头找来给你一个交代。” 陆常荣淡淡道:“不必了,那个丫头跑不了,我会找到她的。” 吴老大问:“那……那你要我怎么做?” 陆常荣道:“什么都不必做了,你的路走到头了。” 吴老大惊恐的道:“什么……你……你要杀我们?”他的身子突然拔起向外飞 纵。 吴老大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只见他一个倒纵又退回到原地,跟随他而来的是 八个手持打狗棍的丐帮七袋第子,一下把他围了起来。 吴老大惊恐的看着八个丐帮弟子道:“你……你们是丐帮的,吴某不记的有什 么地方惹过丐帮,得罪过丐帮,几位为什么与在下过不去?” 八个丐帮弟子一言不发,只是围着吴老大。 陆常荣“哗”地打开折扇摇着慢步走到吴老大身前道:“吴老大,不是他们与 你过不去,而是我与你过不去。” 吴老大疑惑的问:“张公子,你与丐帮是……?” 陆常荣一晃折扇打断了他的话道:“本公子在此更正,本人不姓张姓陆,大号 常荣,也就是陆常荣,你明白了么?” 吴老大一惊道:“陆常荣?你……你是丐帮帮主,”神情沮丧的“无怪这次没 躲过去,丐帮找人的本事天下第一,我吴老大这次认栽了。” 陆常荣冷冷的道:“吴老大,是你自己自栽呢,还是要本帮主动手?” 吴老大可怜巴巴的求道:“陆帮主,这次交易,错不在我们,当然也不在你们, 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们一次机会弥补么?” 陆常荣冷厉的道:“与本帮主做事决不允许出错,错必死,你也不例外,动手 吧。” 吴老大哭咧咧道:“既然如此,吴某只好……” 他身形疾起飞扑陆常荣,一双手呈鹰爪状,飞拿陆常荣的天突,膻中两大要穴, 在堪堪抓到时得意的道:“吴某只好与你鱼死网破啦。” 陆常荣冷冷一笑,身形微侧,手中折扇顺势点出,直袭吴老大臂轴的曲池,腕 部大陵,而且后发先至,快如闪电。 偷袭不成,吴老大一个倒纵退了回去,陆常荣随即跟进,在吴老大双脚落地的 一瞬间,陆常荣左掌奔雷似的拍出,一下结结实实击在了他的前胸,把他击的倒飞 出一丈开外摔倒在地,口一张喷出一股血箭,他用手指着陆常荣断续的道:“你… …你好……好狠。”话罢,头一歪趴卧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一个丐帮弟子忙跑过去用手在他的鼻端试了试道:“禀帮主,这人死了。” 陆常荣冷漠的点了点头,转身去看另两个人,却发现吴妈与大通也躺倒在地, 这时在这二人身旁的一个丐帮子弟道:“禀帮主,这两人被帮主刚才的一掌吓破胆 死了。” 陆常荣一愣道:“吓死了?哼!到便宜他们了。”对几个丐帮弟子吩咐:“把 这三个家伙拖入废窑中喂野狗吧。”话罢,一晃手中折扇头也不回的走了。 突然从厅外传过来一声厉喝:“谁说不用再辩了,还早着呢。”只见一道乌光 从厅外飞射而入,众人的眼一花,再看时,大厅之上已站了一个满头白发,一身破 烂衣衫,手持一根黝黑杆子的老叫花子。 郝云奇惊喜的喊:“莫伯伯,你老来啦?” 曾云生的脸上也显出喜色。 白头毒丐笑了,走到郝云奇的面前,抬手在他的肩上亲切拍了拍道:“我老人 家不来哪成,不然这出真假猴子戏就唱反了。” 突然,他的鼻头连连耸动,身子一滑来到了一张桌前,当看到满桌子都是好吃 的东西时,高兴的双手连连互搓着,一伸手扯下一条肥鸡腿,又一伸手抓过一壶酒, 又吃又喝了起来。 玄色猜出了来人,上前单掌一礼问:“这位施主可是大名鼎鼎,威震武林的… …?” “白头毒丐”使劲咽了一口鸡肉嘻嘻一笑截断他的话道:“老和尚是问我老人 家姓什么叫什么吧?等我先审了那猴仔子后再说。” 也不见他腿动,但身子一滑就来到了冒牌货的面前,然后他眨动着一对闪射着 厉光的小三角眼仔细看了看他自语道:“别说,这猴仔子还真就长得像,只是太瘦 了些,像是好东西吃得太多,撑坏了肚子,天天拉稀,营养不良,不过也算可以了。” 他举起手中的鸡腿咬了一大口问:“小子,你认不认得我老人家?” 冒牌少门主被“白头毒丐”吓得连连后退,生怕他那脏兮兮,油渍渍的手抓到 他的衣服上,不由惊恐的道:“你……你是谁?我……我怎会认识你,你是丐帮的 吧?” “白头毒丐”“嘿嘿”一声冷笑,用手中的残鸡腿一指他大喝:“好个猴仔子, 连我老人家都不认识,你不是假的,还有谁是假的。” 玄色一愣问:“此话怎讲?” “白头毒丐”看了看玄色问:“老和尚,你一定是少林寺主持玄色吧?” 玄色点了点头。 “白头毒丐”道:“那你也一定认出我来了吧?” 玄色道:“阿弥陀佛,如果老纳没有认错的话,施主一定是大名鼎鼎,名震当 今武林的”白头毒丐“莫银,莫大侠。” “白头毒丐”“嘿嘿”一笑道:“大侠我老人家可不敢当,大魔头还差不多。” 这时就听厅下有人惊呼:“他……他就是江湖四大魔头之一的‘白头毒丐’莫 银么?” 一人道:“不是他还有谁,你不看娃娃脸配了一头白发么,南北武林中还能找 出第二个这样的人来么?” 一人惊呼:“老天!他来这里干什么?” 又一人惊道:“今天怕是好不了,有戏瞧了。” 玄色疑惑的道:“莫大侠,恕老纳愚笨,你刚才的话老纳没听明白。” “白头毒丐”一笑道:“不是你老和尚愚笨,而是我老人家没说明白,如果我 老人家说明白了,你老和尚不就明白了么。” 玄色道:“莫大侠说的是,那么就请莫……” “白头毒丐”又截断他的话道:“当然,当然,不过……我要先弄明白一件事 再说。”向玄色问:“刚才我老人家好象听你们在说五年前天昊门总舵被灭门时, 总舵内唯一幸存者郝少门主曾去河南洛阳投奔过什么人?” 玄色道:“不错,去投奔了天昊门设在河南洛阳的分舵,接待郝少门主的是洛 阳分舵主邢玉。”他用手一指站在一旁的邢玉。 “白头毒丐”装模作样点了点头道:“噢,原来如此。”转头向邢玉问:“不 知郝少门主当时是如何去的?” 邢玉道:“少门主骑马去的,他到后,马跑脱了力死在大门口。” “白头毒丐”双眼一翻猛喝:“你撒谎,当时的郝少门主在自家的大门口被漠 北四杀手之首震南子一掌击的五脏移位,奄奄一息,命都快没了,如何能骑马?” 邢玉大惊道:“这……这不……不可能,他……他那天真的骑马去的。” 欧阳一清冷冷问:“郝少门主被击成重伤,莫大侠是如何知道的?” 白头毒丐冷冷一笑道:“因为我恰好在场。” 欧阳一清嘲讽道:“竟有那么巧?” 白头毒丐冷冷的道:“不是巧,巧与我老人家从来无缘,我老人家是去办别的 事遇上的。” 欧阳一清道:“什么事,能说出来听听么?不过要是不方便就不必勉强了。” 白头毒丐怪眼一瞪道:“我老人家所做的一切事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包括杀人。” 思索了一道:“那天我在追踪一个姓赵的丫头,因为这丫头身上有一部整个武林都 为之眼红的武功秘籍,好象叫什么‘天龙地密血煞神功’,我老人家出于好奇,想 瞧瞧这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武功秘籍,竟然引得整个江湖都哄了起来,于是我就追 到了白洋淀湖心岛,结果让我老人家碰上了这档子事,四个大男人在杀一个小孩子, 我老人家看不过眼,于是就出手破了那四个狗才的什么‘四狗阵’,就把这个姓郝 的小孩子救下来啦,事后我老人家才知道,这小孩子是什么天昊门的少门主,当时 这个孩子已伤的不成样子了,我老人家又不能把他抛弃了不管,再说我与这小孩子 的爷爷郝南旗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朋友。所以就想了个办法,弄来了一辆车把他 载上往北边关外我的一个朋友那里送,难道诸位五年前没听说我老人家单车护送天 昊门少门主北上一事么?” 玄色忙道:“阿弥陀佛,老纳五年前确听人讲过此事。” 欧阳一清强辩道:“莫大侠,虽然你讲的事情合情合理,但这也只是你一个人 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人能够证明么?” 白头毒丐道:“我老人家在江湖中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谁敢不信?” 欧阳一清没说什么,只是冷笑。 玄色道:“莫施主,事关重大,如有人证那是最好的了。” 白头毒丐为难的挠了挠头道:“证人到是有,只是这人远在江南,一时半会赶 不过来呀。” 废砖窑的一堆碎砖头上摆放着三具尸体,是吴老大、吴妈、大通。 一只野狗从一处破洞中钻了进来,可能是闻到了血腥味,只见它不住抽动着鼻 子跑到了吴老大的尸身前,先舔了舔滴落在他身上的血迹,然后张大嘴,咨出一口 白森森的牙就朝吴老大的咽喉处咬去,然而就在它的嘴堪堪咬到时,吴老大的尸体 突然活了,抬手一掌拍在了狗头上,狗被拍的一声惨嚎,打了两个滚,躺倒在地死 了。 接着就见吴老大从碎砖上挣扎着坐起,连吐了两口残血后骂:“王八蛋,真够 狠的,幸亏本帮主练过铁鼠滚地功,不然这次准被那王八蛋给打死了。”骂罢,扭 头看了看身旁躺着的大通和吴妈,气哼哼的又骂:“你们他娘的也真行,什么都跟 老子学,也不怕穿了帮,别装了,都他娘起死回生吧。” 闻言,吴妈身子一挺先坐了起来,道:“老天!可憋死我了,如果他们不走, 再挺一会儿尸,老娘我可真的要玩完了。” 吴老大道:“平时让你练闭气功就跟杀了你似的,现在知道有用了吧。” 大通也一挺身坐起来,道:“你要憋死到好,要是一个憋不住蹦起来活了,我 跟帮主都得随你一起玩完。” 吴妈眼一瞪喊:“你给我闭嘴。” 吴老大一挥手气道:“别吵,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如果他们不放心又回头来 查那可就麻烦了。” 吴妈忙道:“对,对,快走,快走,老吴,我们去哪儿啊?” 吴老大回身一指道:“我们还回洞里去,只有这样他们才找不到我们。” 大通疑惑的道:“还回洞里?洞的另一头已被他们用火yao 炸塌了,我们回去 在哪住啊?” 吴老大不在意的道:“炸塌了一个不还有另一个嘛,走,回洞里去。”迈步向 洞口处走去。 吴妈不解的道:“还有另一个,怎么从没听你说过。”突然她反应过来了,骂 :“你个老家伙,肚子里竟藏了那么多的秘密,说,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吴老大瞪了她一眼道:“秘密多着呢,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我们地鼠帮有严 规,重要的秘密只限帮主一人知道,你想要知道,等我做烦了这个帮主,把位子传 给你时,你就知道了。” 吴妈气的嘟囔:“谁稀罕呀,你自己留着做吧。”话罢,移动着肥胖的身躯随 吴老大向洞口走去,接着三人钻入洞中不见了。 “白头毒丐”的话音刚落,就听厅下一人高声道:“谁说我远在江南,我这不 是来了么?”随着话音的落地,就见从人群中走上一个40岁左右,一身蓝衫,俊美 潇洒的中年人,来人是湖北“飞龙山庄”庄主赵玉龙。 赵倩身子猛地一颤,一高从座位上跳起大喊:“爹!你也来啦?”跑过去,一 头扎入到赵玉龙的怀中。 赵玉龙抬手在赵倩的头上亲切的拍了拍道:“你这顽皮的丫头,害得你爹我满 江湖的到处找你,如果不是昨天在保定城中无意打听到了你跑到白洋淀湖心岛来凑 热闹,我又不知要到哪里去找你了。” 赵倩双目含泪道:“爹,对不起啊。” “白头毒丐”乐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罢,道:“赵庄主,你来的可真是时 候啊,不然我老人家可就不好收场啦。” 赵玉龙向“白头毒丐”抱拳一礼道:“莫大侠,多日不见,你的气色还是那么 好啊。” 玄色上前双手合什问:“这位施主莫非就是名震江南武林的,湖北‘飞龙山庄 ’九宫八卦飞龙掌赵玉龙,赵庄主吗?” 赵玉龙忙还礼道:“大师客气了,在下就是赵玉龙。” 玄色问:“赵庄主,你就是莫大侠说的那位证人吗?” 赵玉龙一笑道:“不错,我就是,这事说来也是有点巧了,当时我是出来寻找 女儿的,因我女儿身上藏有一部武功秘籍,就是莫大侠说的那部‘天龙地密血煞神 功’秘籍,也因此被人满江湖的追杀而不敢回家,我怕女儿出事就来中原到处找她, 后来我得到消息,我女儿北上了,于是就追了过去,有一天在辽北中部的一座山谷 间,我遇上了莫大侠与八个人交手,这八个人中有五个我认得,他们是山西‘龙门 双怪’两兄弟,河北鼓山‘火灵道人’温华,山东泰山‘天刚龙屠’吴天雄,首阳 山‘七尾蝎屠’于洪山。这些人所以围攻莫大侠,是要逼他交出一个男孩,这个男 孩就是受了严重内伤的天昊门郝少门主。结果八个人联手也没有打过莫大侠,被莫 大侠杀了四人,重伤一人,剩下的见势不好逃走了。”其实是要逼“白头毒丐”交 出女孩,赵玉龙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故意这么说的。 莫银苦笑道:“赵庄主,你可别给我老人家脸上贴金了,当时若没有你在一旁 指点,我老人家是无论如何也是破不了他们的那个什么‘八图阵’的,到时死伤的 还不一定是谁呢。” 二人的对话已把事情说的很明白了,于是众人把眼光一齐投射到欧阳一清和冒 牌郝云奇的身上。 玄色沉着脸向冒牌郝云奇问:“你还有何话可说?” 冒牌郝云奇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恨恨的道:“这个破门主有什么好的,你们要 争就让给你们好了,我还真懒的做呢。”转头向站在一旁发愣的邢玉喊:“邢玉, 我们走。” 邢玉脚步移动了一下,但马上又停住了,对冒牌郝云奇道:“对不起,我不能 跟你走,我是天昊门的人。” “哼!”冒牌郝云奇用鼻子重哼了一声道:“你不走,我走。”迈步向厅外走 去。 曾云生一声厉喝:“小子,你还不能走,等把一些事情弄清后再走不迟。”说 着,向他走了过去。 闻言,冒牌郝云奇大惊,颤抖着道:“你……你们要怎么样?”突然,转身向 外飞逃。 欧阳一清厉喝:“找死!”随喊,抬手拍出一掌,就听“砰!”地发出一声闷 响,冒牌郝云奇一头栽倒在地,口一张喷出一口怒血,身子一阵抽搐后不动了。 曾云生向欧阳一清怒道:“这么急着杀死他干嘛。” 欧阳一清道:“这种人岂能留在世上。” 曾云生道:“可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向他问清楚的。” 欧阳一清装糊涂的道:“不已经弄清楚了么,还问什么事。” 曾云生道:“我们还没弄清是谁指使他假冒天昊门少门主的?其目的何在?” 欧阳一清道:“这还用问么,一定是这小子利令智昏,权欲薰心自己搞出来的。” 曾云生冷厉的道:“这么严密的计划,这么周密的布署,这么大的阵式,难道 你相信这能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搞出来的么?” 玄色也责备道:“欧阳总舵主,你也太莽撞了些。” 欧阳一清忙道歉:“大师说的是,在下真的莽撞了。” 曾云生冷冷的道:“但愿是你莽撞了。” 欧阳一清装做没听见,没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