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天蒙蒙亮时郝云奇回到了住处,由于没有找到娜仁花,他的心情很是沮丧沉重, 路过赵倩的住屋时,见门是半开着的,他探头向屋中一看,见屋中桌上的灯仍亮着, 赵倩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来到赵倩身旁,先把灯吹灭,然后弯腰把 赵倩从椅子上抱起。 赵倩猛地惊醒,睁开了双眼,见是郝云奇抱着她,她甜甜的一笑,含糊不清的 问:“回来啦?”伸出双臂环到郝云奇的脖子上,头贴靠在郝云奇的胸前,双眼一 闭又睡去了。 郝云奇抱着她来到床前,把她轻轻放到床上,替她脱了鞋子,拉过一床被盖上, 然后转身又走出屋去。 赵倩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发现自己睡到了床上,她奇怪的晃了晃头,转脸向床 里看了看,见床上就她一人时奇怪的嘟囔道:“咦!不对呀,我记得好像和郝弟在 一起的,他人呢?”她拉开被子爬起身来,下床穿鞋往外就走,但刚走了两步,突 觉一阵的恶心,忙用手捂住嘴快步冲出屋去,到花坛前大口呕吐了起来,吐的眼泪 都流了出来,好一会儿才止住,她不由惊恐的暗道:“怎么回事,难道我病了么?” 她慌了,拔腿向郝云奇的住屋急急走去,刚到门口,见曹慧芳从门中走出,忙问: “郝弟在吗?” 曹慧芳道:“郝公子出去办事了。”在赵倩的脸上看了看,问:“赵姐,你的 脸色怎这么难看,病了吗?” 赵倩道:“早上一起来就恶心呕吐,浑身不舒服,不知道怎么了。” 曹慧芳忙道:“赵姐,你一准是病了,快去找医生看看吧。”她用手向大门的 方向一指,道:“出了门向右拐,走个二、三十丈远就有一家药堂,那里有个坐堂 的大夫,病看的不错,你快去找他看看吧。” 赵倩来到了曹慧芳说的那家药堂,见里面已有几人待诊了,于是她找了个地方 坐下,等几人诊完后就剩她一人时,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到那大夫的桌前坐下。 大夫六十多岁,面色红润,一身灰袍,他先看了看赵倩的面色,然后让赵倩伸 出了右手替她诊脉,当两只手都诊完后,老大夫向赵倩问:“姑娘,你是不是已有 几个月没来月事了,而且还开始呕吐?” 赵倩一惊道:“是啊,快三个月没来了,今天早上一起床就恶心呕吐,大夫,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 老大夫“哈哈”一笑道:“姑娘,你不是病了,是有喜了。” 赵倩一愣,不明白的问:“什么叫有喜了?” 老大夫道:“有喜了就是怀孕了,回去告诉你的丈夫,让他为你买些补品好好 补补身子。” 大夫的话如同在她头上炸了个响雷,震得她头晕目旋,身子不由巨烈晃动了一 下,差点一头从椅子上栽倒在地。 大夫忙一把扶住她关心的道:“姑娘小心,千万别摔着。” 定了定神。赵倩问:“大夫,我……我当真是怀孕了吗?不会弄错吧?” 大夫脸一板严肃的道:“老夫行医数十年,怎么会弄错呢,快回家给你的丈夫 报个喜讯吧。” 赵倩木木的从椅子上站起,向外走去,边走边在心中暗道:“怎么会这样,怎 么会这样,才只一次啊,一次就怀上了,这……这可怎么办?” 她无法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心烦意乱的在大街上盲目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 了城墙下的一座亭子前,亭子里没人,她迈步走入,心情沉重的坐到凳子上发起呆 来。在亭中她好久都没有动一下,但脸上的表情却在不住变幻着,突然,她站起自 语道:“不行,我不能瞒,这孩子是他的,得跟他说。”话罢,迈步就向亭外走, 但只走了两步却又一下停住了,暗道:“这事我一个姑娘家如何说的出口,再说, 就算是说了,人家有怀疑不认怎么办,就算是勉强认下了,难道我能死皮赖脸的求 人家娶了我不成?谁不知郝弟爱得是仁花妹,我……我这算什么。”想到这里心中 一痛,泪水从她的双目中刷地流淌下来。 郝云奇、冷宫仁在太白酒楼三楼靠角落的一个雅间中坐着说话喝茶。 史怀南、史怀北从外面走入,来到郝云奇面前施礼道:“参见教主!” 郝云奇向二人挥了挥手,道:“二位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二史在二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冷宫仁向史怀南问:“史兄,这几天帅府中可有事发生吗?” 史怀南头一摇道:“没有,很平静,就是各门派来见宗帅的人多了起来。” 郝云奇性急的问:“这几日宗帅在府中吗?” 史怀北道:“在啊,宗帅哪里也没去,一直待在帅府中。” 郝云奇与冷宫仁对看了一眼,脸显震惊之色。 史怀南看出了不对,问:“教主,出什么事了?” 郝云奇用不太肯定的语气道:“现在待在帅府中的那个宗帅有可能是个假货。” 闻言,史怀南、史怀北同声惊呼:“什么,假的!” 冷宫仁道:“有这个可能,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个死的宗帅。” 史怀北惊疑的问:“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郝云奇道:“是这么一回事,我们昨夜去了皇宫,在……”郝云奇把事情的经 过详细的对二人述说了一遍。 史怀南道:“老天,宗帅死了就死了吧,干嘛不上报朝庭,又弄出个假的来, 这是谁干的,他们想干什么?” 冷宫仁思索着道:“如果不是朝庭为了安抚人心有意这么做的,那就是别有用 心的人搞出的一个大阴谋。如果这里面还有金人的参与,那就不得了了。” 郝云奇若有所思的道:“看来以前江湖上谣传有人要对宗帅不利的事是真的了。” 冷宫仁一惊,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郝云奇道:“两个多月以前吧,我所以前来汴京城,一多半的原因就是为了帮 助曾伯伯调查这件事的,不然,我也不会去帅府当什么侍卫头儿。” 冷宫仁道:“这么说,这阴谋早就开始进行了。”想了想,又道:“说不定娜 姑娘的失踪都跟这一阴谋有关。” 郝云奇道:“你是说,有人故意绑架仁花,目的是要把我从宗帅身边引开,以 便他们进行真假宗帅的调包。” 冷宫仁道:“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把你这个大高手从宗帅身旁调开,他们根 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但把你调开只是这个计划的第一步,第二步,还得在帅府中 有一个职位很高的人协助才办得到。对了,这就解释通宗帅的死因了,当宗帅接到 皇上下得斥责圣旨后,由于上火,背疽病发卧倒在床,于是假宗帅乘机入帅府顶上, 而真宗帅却被人在病床上秘密弄进皇宫关入了地库,宗帅火上加火,使得背疽恶发 而死。” 听了冷宫仁的分析,郝云奇一拍脑袋道:“这就对了,我说宗帅变化怎这么大, 前后十数天判若两人。” 冷宫仁奇怪的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郝云奇道:“我刚进帅府的第三天,仁花去帅府给我送封信,被府中一个姓张 的总兵看到了,他见仁花貌美就起了歹心,把仁花骗到他的住处要非礼,是我及时 赶到救了出来,岳大哥在宗帅那里把这家伙告了,宗帅大怒,打了他四十军棍,然 后上本朝庭弹劾了他。后来仁花失踪我就离开了帅府,这次为砀山劫人的事我去帅 府找了宗帅,想请他出面帮忙要人,可这次的宗帅与以前的宗帅大不一样,不但让 那张总兵复了职,而且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他自己反到一点儿主见都没有了,这哪 里还是那个刚毅果断,执法如山,疾恶如仇的宗帅,我当时就曾怀疑过他。” 冷宫仁道:“这样看来,这个张总兵很有问题,搞不好,他就是真假宗帅调包 计划的执行人。” 史怀北插话道:“听教主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了,我哥俩刚进帅府时, 宗帅对我俩人很是亲热,无论去哪儿总让我们哥俩跟班,可几天后却突然换人不用 我们了,现在我哥俩在帅府中成了闲人。” 史怀南不解的道:“这些人费这么大劲弄个假宗帅进去想干嘛?是不是闲大了 无聊啊?” 冷宫仁一笑道:“他们可不是闲大了,而是要做大事,想想看,如果通过这个 假宗帅召开了抗金联盟大会,就顺理成章的掌控了新成立的抗金联军,这可是百万 大军啊,有了这支军队做什么做不了,就是去争夺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史怀北道:“老天爷!野心真大,这是什么人啊?” 冷宫仁道:“是谁都好,千万不要是金人。” 郝云奇道:“很有可能就是金人。” 史怀南道:“那就乘我哥俩还在帅府当差之机,把这个假宗帅杀了算了。” 冷宫仁忙摆手道:“千万不能这么做,现今还没人知道这个宗帅是假的,一旦 我们动手把他给杀了,那些搞阴谋的人,就会趁机给我们扣上刺杀抗金名帅,破坏 抗金大业的罪名。我们乾坤一字教立刻就会成为整个大宋朝的公敌,不但是武林各 派要对付我们,朝庭也会全力以赴的对付我们。到时候中原乃至整个大宋国土将无 我教的立身之地了。” 史怀北道:“那我们就干脆至身事外,坐山观虎斗,看他娘的热闹去。” 郝云奇道:“那怎么行,我们不能眼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搞垮大宋朝庭,使万 万民众饱受战乱之灾,中原武林再陷血雨腥风之中。” 史怀北忙道:“教主教训的是。” 冷宫仁道:“中原武林各门派对我教的成见甚深,这事我们还真就不能直接插 手去管,否则闹出误会就不好办了。这么办,把这事透露给一个有势力的门派,让 他们去管。” 郝云奇点头道:“这办法可行,找曾伯伯来,把这事告诉他老人家,让他们丐 帮去做吧。” 冷宫仁道:“教主,你回分舵等着,我去找曾长老过来。” 郝云奇道:“好,我回分舵等你们,顺便看看倩姐去。”话罢,站起身来向外 走去,冷宫仁、史怀南、史怀北三人,忙站起身来弓身相送。 郝云奇来到分舵赵倩的住处,见门是开着的,但赵倩却不在屋中,他向一个走 过来的小侍女问:“住在这屋中的赵姑娘去了哪里?” 小侍女忙向郝云奇施礼,道:“禀教主,赵女侠出去还没有回来。” 郝云奇点了点头,向小侍女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侍女应道:“是!”迈步走了。 郝云奇拔腿向一旁他的住处走去,进屋后习惯的四下看了看,然后坐到了椅子 上,这时他又想起了娜仁花,伸手从怀中掏出娜仁花留下的那支龙头金钗看了起来。 这时赵倩从外面回来了,她走到自己住屋的门前时,有意无意向郝云奇的住处 看了看,突然,她发现屋门是开着的,心不由一动,暗道:“一定是郝弟回来了。” 她忙向这边走来,到门口后,探头向屋中望去,见郝云奇手里拿一支金钗呆呆的看 着,边看还边喃喃说着什么。 赵倩好奇的仔细听了一下,就听他道:“仁花,仁花,你到底在哪里呀,奇哥 想你想的好苦啊。” 听后赵倩呆愣住了,接着从她的双眼中流出两行泪水来,她没有进屋,转身悄 悄离开了。 赵倩刚离开,冷宫仁与曾云生就来了,二人在房门上敲了敲,然后走进屋中。 郝云奇忙把那支金钗揣入怀中站起来道:“曾伯伯来了?” 曾云生奇怪的看了看郝云奇,问:“这么急着找我,又出什么事了?” 郝云奇让曾云生坐下,然后在他对面坐下,道:“曾伯伯,你还记不记的你让 我帮着调查的那件事?” 曾云生道:“就是有人要对宗帅不利的那件事吗?怎么,有眉目了。”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我们查出来了,有人玩了一出真假宗帅调包计,真宗 帅已经死了,假宗帅现正在帅府执政。” 曾云生大惊,道:“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郝云奇道:“是这么一回事,我们昨晚去了一趟皇宫,在宫内的一座地库中发 现了宗帅的尸体。”于是他把事情经过详细的对曾云生讲说了一遍。 听后曾云生惊得眼珠子都快暴出来了,他一高从椅子上跳起,大喊:“老天! 这些家伙想要干什么,反了,反了!” 郝云奇道:“很简单,有人要利用假宗帅掌控百万抗金联军,与我大宋朝庭争 夺天下。” 曾云生道:“这些人是谁?亏他们想的出来。” 冷宫仁道:“但愿这不是金人搞的一个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郝云奇道:“即使不是金人直接搞的,他们也一定有份儿。” 曾云生道:“这是一件很严重要命的大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郝云奇道:“我们商量过了,把这件事交给你们丐帮,让你们丐帮出面来处理 这件事。” 曾云生疑惑的道:“这么露脸的事,为什么交给我们,你们自己出面做不是更 好么?” 冷宫仁道:“我们到是想这么做,但分析了一下觉得不行,中原武林各门派对 我教误会很深,成见很大,我们出面他们也未必信,弄不好,他们反会怀疑是我们 杀了宗帅想嫁祸给别人,所以,这事我们是万万不能出面的。但你们丐帮就不同了, 既是中原武林第一大门派,名声又好,你们出面做这事将事半功倍。” 闻言,曾云生点了点头,很自豪的道:“这到也是。” 曾云生与郝云奇来到丐帮总舵的大门前,二人刚想往门中走,守门的四个丐帮 花子却一下拦在了二人的身前,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个身背四袋的花子冷声道:“你们要干嘛?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一劲乱 闯。” 曾云生奇怪的瞪大双眼向那花子看了看,问:“你不认识我?” 那花子把头一摇道:“不认识,但看你的穿戴像是我们丐帮的。” 曾云生气得大骂:“你个瞎了眼的,竟然连我老花子都不认识,你是从什么地 方过来的?” 那花子也来气了,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这老东西干嘛骂人啊,要不是 看你岁数大是个老人,大爷我非把你揍个半死不可。” 郝云奇被眼前这一幕逗得差点笑出声来,他插话道:“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竟然连你们的首席长老都不认识了。” 那花子胸脯一挺道:“他要是长老,我他娘的就是帮主,小子,你忽悠谁啊。” 另三个丐帮花子在一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曾云生的火再也按耐不住,一声厉喝:“好狗才。”随喝,手中杆子飞挑而出, 那个四袋花子还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身子就飞摔出一丈开外,倒在地上 半天没有爬起来。 另三个丐帮花子大惊,忽地一下把曾云生和郝云奇围起来就要动武。 就在这时,曹分舵主从门中走出来,见状,他忙向几人大喊:“不得对曾长老 无礼!” 曾云生向曹分舵主怒问:“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一帮狗才,怎么连我都不认识?” 曹分舵主忙道:“曾长老别生气,他们都是跟穆梁,穆通二位长老从江南过来 的,所以不认识你老人家。” 曾云生怒道:“你们分舵的人都死光了,竟用这些狗才来守大门?” 曹分舵主道:“我们汴京分舵的人全部派出去执行任务了,所以才不得不让他 们暂时把守总舵的大门。” 曾云生气哼哼道:“帮主在么?我有急事要见帮主。” 曹分舵主忙点头道:“在,在,曾长老你请进。”他陪着二人向门里走去。把 二人带进会客厅,让二人坐下后,他又转身走出,请他们帮主去了。不一会他返了 回来,向二人道:“帮主一会儿就出来。” 可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也没见陆常荣出来,急得曾云生在客厅的地上来回不住 走着。就在曾云生等得不耐烦,要亲自去请陆常荣时,陆常荣却迈着方步从外面走 了进来。 曾云生忙上前施礼,道:“参见帮主!” 陆常荣只是点了点头,大模大样的走到主位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郝云奇一下认出陆常荣,心道:“这不是那个叫张道全的人么,怎么成了丐帮 的帮主了?” 陆常荣用眼淡淡看了看坐着的郝云奇,像不认识似的一扫而过,什么话也没说, 郝云奇见他这个样子也不便相认,也装做不认识似的什么也没说。 陆常荣问:“曾长老,曹分舵主说你有要紧的事要见我,什么事?” 曾云生用手向郝云奇一指,介绍道:“这位年轻人就是现任天昊门门主,同时 又兼任乾坤一字教教主的郝云奇。” 郝云奇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抱拳向陆常荣施了一礼。 但陆常荣却像对待下属似的只是点了点头,连身子都没动一下。 郝云奇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又坐下了。 曾云生道:“帮主,我有一件重要的事……” 陆常荣一摆手阻住了曾云生的话,转向郝云奇道:“郝教主,前些日子听人说 你身边的一个姑娘失踪了,不知这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郝云奇道:“在下的未婚妻。” 陆常荣问:“找到了没有?” 郝云奇道:“还没有。” 陆常荣问:“听人说你从砀山义军首领杨浩那里找回了一个姑娘?” 郝云奇道:“找回来的不是在下的未婚妻,而是在下的一个朋友。” 陆常荣阴阴一笑,用教训的口吻道:“郝教主,这事你做得可是太莽撞了,为 了一个女人,竟与义军大动干戈,惹得杨寨主很是不满,声称要退出联盟,你不觉 得你这么做对中原抗金大业是一次很大的破坏吗?” 郝云奇的火蹭的窜了上来,他冷冷道:“破坏?那是你们这些人的看法,我觉 得我未婚妻被劫,我去救她天经地仪,无可厚非,至于那个混蛋杨浩,他满意也好, 不满意也罢,都与本教主无关,同时,本教主也不相信,一个以抢劫绑架女人换取 金钱做军饷的军队会去抗什么金,这样的义军不要也罢。” 陆常荣冷冷道:“郝教主的高见本帮主不敢苟同,不管怎么说,砀山义军总是 一股抗金的力量,我们只能拉他,不能把他们推出去对不对。” 郝云奇道:“抗金是我每个大宋子民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所谓,国家有难匹夫 有责,无所谓拉还是推,如果他们是真心抗金的话,不拉他们也会抗,如果他们只 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抗金的旗号,干着损国害民不利于抗金的事,拉也没有用, 还不如一脚把他们踹出抗金的队伍,这叫割除毒瘤身体轻松。” 陆常荣心虚了,怒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的未婚妻被当今皇上弄了去, 你也要去反朝庭么?” 郝云奇厉喝:“谁劫了我的未婚妻,我就和他没完,我管他是什么皇上,王子, 掌门,大帅的,在这个问题上,我的立场永远不变,谁做了我就杀谁,大宋皇帝做 了,我也照杀不误,不信咱走着瞧。” 陆常荣的心底猛地泛起一阵寒意,脸色大变,一高从椅子上窜起高声道:“你 ……你也太狂妄了,难道……” 见二人争吵了起来,曾云生忙跑到二人之间劝道:“帮主,郝教主,别吵了, 办事要紧。” 郝云奇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曾伯伯,道不同不相为谋,宗帅的 事反正你老也知道的很清楚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本教主告辞了。”也不等曾云 生再说什么,大步向外走去。 欧阳一清与沈段台进入密室,在两把椅子上坐下后,欧阳一清很是疑异的问: “丐帮竟然出动穆梁、穆通两大长老与我们争夺吴老大?” 沈段台道:“不仅如此,丐帮的汴京分舵几乎是顷巢出动,在整个汴京城中搜 捕吴老大他们,看情形他们是势在必得。” 欧阳一清一下兴奋了起来,他道:“这样说来,吴老大的手中确是握着丐帮的 一个大秘密?有趣,真的是很有趣。”思索了一下,道:“这是一个机会,如果我 们先一步找到了吴老大,掌握了丐帮的这个秘密,说不定我们就能控制住丐帮。沈 堂主,这事你一定要安排好,务必在丐帮抓到他们以前找到他们。” 沈段台道:“总舵主请放心,我们虽然没有像丐帮那样顷巢出动,但属下也已 把我紫微堂的搜捕精英全数派出去了,只要吴老大他们还在汴京城,我们就有把握 先丐帮一步找到他们。” 这时从室外传来一声话语:“禀总舵主,张将军求见。” 闻言,欧阳一清扬头向外高喊:“请张将军进来。” 密室的门缓缓打开,帅府的张总兵一头闯了进来。 欧阳一清站起向他施礼,客气的道:“张将军来了,请坐。” 张总兵匆匆还了一礼,坐下后急道:“欧阳总舵主,我们的宗帅让我来问你联 盟大会召开的日子定了没有?” 欧阳一清道:“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就定在本月的十五召开。”接着问: “张将军,帅府的情况还稳定吧?” 张总兵道:“自从把那个可恶的老家伙换了以后,帅府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 中了。” 沈段台问:“丐帮的陆常荣没有对你起什么疑心吧?” 张总兵阴阴一笑道:“我是他用金钱保下来的,再加上我时不时的给他送点帅 府中的小情报,他已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很信任。” 欧阳一清笑道:“这也许是天意,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陆常荣会插手帮了你一 个大忙,不担没降职,反而升了,不然,我们这个调包计还就真不容易成功。” 沈段台道:“这就叫歪打正着。” 话罢,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赵倩心神晃忽的从分舵中走出来,沿着分舵的大墙向东走去,突然,她一眼看 到大墙上印有一个白色龙形的粉印,不由一愣,然后又仔细看了看,自语道:“这 不是飞龙山庄的印迹么,难道是爹爹在召唤我?” 于是她顺着土墙找了下去,果然在十数丈远的墙上又发现了一个这样的粉印。 赵倩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寻找着粉印,最后竟来到了东城门前,而且直指城外, 赵倩站在城门口处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一跺脚出了城门。 郝云奇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了分舵自己的住处,突然,想起了赵倩,暗道:“倩 姐可能回来了,看看她去。”他迈步又走出屋去,不一会来到赵倩住屋的门前,门 是开着的,但屋中仍是空的,没人。 这时一个在分舵中巡视的刀手走了过来,见到郝云奇忙施礼道:“参见教主!” 郝云奇向他问:“屋中住的赵姑娘回来了没有?” 刀手道:“赵姑娘回来了又出去了。” 郝云奇问:“什么时候又出去的?” 刀手道:“大约是巳时时分,对了,赵姑娘二次出去时脸上挂着泪,像是哭过。” 郝云奇一惊,道:“什么,哭过,知不知她去了哪里?” 刀手一摇头道:“不知道,也许门卫知道。” 郝云奇拔腿急急来到大门口,四个门卫忙向他施礼,郝云奇点了点头,向其中 一个问:“知不知道赵姑娘去了哪里?” 门卫道:“赵姑娘出了大门后就向东走了,属下不知她去了哪里。” 又一门卫道:“禀教主,赵姑娘好像在墙上发现了什么,一面寻找着一面向东 走的。” 闻言,郝云奇一惊,忙跑了出去。然后沿墙向东走,边走边在墙上寻找着,突 然,他发现了一个龙形白色粉印,暗道:“这像是哪个门派的印迹,就是这玩意把 倩姐引走的么?” 想罢,他又继续往前走寻找了起来,结果走出不远又找到了一个,接着又找到 了一个,于是他也一路追寻了下去,最后来到了东城门前。 城门洞处有几个军兵把守着。 他来到一个军兵面前向他施了一礼,客气的道:“这位大哥,向你打听点事, 有没有……” 那军兵一下认出了郝云奇,忙还礼道:“参见郝统领!” 郝云奇却不认得那军兵,忙问:“你认识我?” 军兵一笑道:“我们原是岳将军的属下,郝统领跟我们岳将军是朋友,所以, 我们认得郝统领。然后问:”郝统领想问什么事?“ 郝云奇道:“我是想向你打听,刚才是不是有一个穿一身白衣的姑娘出了城?” 军兵道:“对,是有一个穿一身白衣,生得很漂亮的姑娘出了城一直向东走了, 不过,已有一会儿了。” 郝云奇高兴的道:“谢谢!”拔腿急急出了城。 陆常荣在客厅正与穆梁,穆通二人说话,门外响起一声话语:“禀帮主,曹分 舵主求见。” 陆常荣向外道:“请曹分舵主进来说话。” 曹分舵主推开门走了进来,向陆常荣施礼道:“参见帮主!” 陆常荣问:“事情进行的还顺利吗?” 曹分舵主道:“事情进行的很顺,但出现了一个意外情况,所以属下才来见帮 主请示怎么办。” 陆常荣一愣,问:“什么意外情况?” 曹分舵主道:“我们顺利的把赵倩引出城后不久,却发现那姓郝的也跟着粉印 追了出来,帮主,我们怎么办?” 陆常荣一愣,继而笑了,道:“好啊,这小子是怕这出戏不热闹也来凑戏了。 那就改戏加戏,再安排一个角色进来。”思索了一下,又道:“曹分舵主,你们先 引这小子转个大圈再说。” 吴妈从井口中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土向对面的房屋走去。 吴老大斜倚被垛半躺在床上听大通说话。 大通道:“帮主,丐帮疯了,无论大街,小街,巷子,胡同,到处都是他们的 人,而且人人手中拿着我们的画像向所有过往的人查对,看来他们是不得到我们誓 不罢休啊。” 闻言,吴老大分析道:“白龙会插手我们的事把丐帮搞惊了。”想了想,又道 :“陆常荣一定是知道了我们曾进过他的秘宅地室,见过了他的父亲,他怕这事泄 露出去,尤其是怕被白龙会得去对他们不利,所以才变的这么疯狂了。” 吴妈推开门走了进来,一屁股坐进桌旁的一张椅子里,抓过水壶倒了一碗水 “咕咚咕咚”灌进肚中后道:“丐帮搞什么鬼,干嘛在地牢中关了那么多的女人啊?” 吴老大一愣,道:“不对呀,那天我向里窥听时,只有娜姑娘一个女人。” 吴妈道:“你现在再去听听看,鬼哭狼嚎的全是女的。对了,好像是才关进去 的,我听到有人喊,放我出去,我要回家的话。” 吴老大奇怪道:“丐帮弄那么多女人来干嘛,不会也是往外卖的吧?” 大通惊疑的道:“这么说丐帮也在做贩卖女人的生意?老天!他们可是名门正 派,侠义之帮啊。” 吴妈大骂:“狗屁,越是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越是一肚子男盗女娼,那姓陆的 就绝对不是块好料,阴险奸诈,一副小人的肚肠,帮主如此,他所领导的组织还能 好的了。” 吴老大问:“对了,娜姑娘现在状况如何?” 吴妈道:“这姑娘可是有点不妙,我从地牢看守人骂她的话中听出,她又是几 天不吃不喝了,而且我也听出她的气息已很微弱了。” 大通惊道:“这可不妙,要是她死了,我们的心血和功夫就白废了。” 吴老大低头思索了一下,欠身从床上坐起,穿鞋下地对二人道:“走,看看去。” 三人进入地洞来到那堵石墙前,吴老大把耳朵贴在插入石墙中的窃听器口上向 里听了起来,好一会后道:“娜姑娘危险了,如果继续下去活不过今晚。” 大通急了,道:“帮主,快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她死了,否则我们的交易就 泡汤了。” 吴老大道:“我试试看。”他把嘴对准喇叭口用传音入密向隔壁的娜仁花道: “姑娘,我是你奇哥的朋友,又来跟你说话了,你听得到么?” 娜仁花卷缩着身子躺在木床上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吴老大的话语传入她的 耳中后,她猛地睁开了双眼,然后就从床上爬起在牢房中寻找了起来,边找边喃喃 的道:“是你么,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吴老大传音入密道“是我,我又来跟你说话了,娜姑娘,你还好吗?” 娜仁花哭了,道:“我不好,我快死了。” 吴老大传音入密道:“我听说你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了,这可不行,你的奇哥让 我转告你,你一定要多吃多喝,把身体养的好好的,他来救你时也好跑的快些,不 然你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救你时你跑不动岂不坏了事。” 娜仁花问:“奇哥在哪里呀,怎么还不来救我出去啊?” 吴老大传音入密道:“娜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娜仁花哭道:“我……我不知道啊。” 吴老大传音入密道:“我知道,我告诉你吧,你现在被关在深深的地下,距地 面有十几丈,你的奇哥正在想办法挖洞救你呢,所以,你还得再等上几天,可是你 不能不吃东西,如果你有个什么意外,你的奇哥会很伤心的。” 娜仁花忙道:“好,我吃东西,我现在就吃。”她扑到桌前抓过已放了很长时 间凉透了的饭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吴老大传音入密道:“这就对了,你的奇哥知道你吃东西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娜仁花突然停止了吃饭,以肯求的口气道:“这位……大哥还是大叔,你让奇 哥来和我说说话好么?” 吴老大传音入密道:“他来不了,跟你说不了话。” 娜仁花问:“可你为什么能跟我说话呢?” 吴老大传音入密道:“我不一样,我……我是土地神,我能进入到地下来,你 的奇哥是人,进不来,所以不能跟你说话。” 娜仁花失望的道:“那好吧,我等着好了。” 这时从牢外的过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是向关押娜仁花的牢房而 来的,因娜仁花这间牢房在最里面,而且这脚步声很耳熟,娜仁花一愣,忙跑到珊 栏前向外望去,她知道是陆常荣来了。 在墙那边的吴老大也听到了脚步声,忙对吴妈和大通道:“不好,来人了,快 撤。”于是三人忙悄悄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陆常荣来到了娜仁花的牢房前站下,见娜仁花正站在珊栏前向外看 呢,他不由扭头奇怪的看了看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丐帮花子道:“你不是告诉我这个 姑娘快不行了吗,她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精神也很不错。” 那个丐帮花子挠了挠头,道:“咦!不对呀,刚才她还躺在床上不动,喊她都 没有反应呢,怎么突然起来了,真见了鬼了。”突然,他一眼看到里面的饭菜也都 被时光了时,更是惊奇了,又道:“天!饭也吃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闻言,陆长荣思索了一下,向娜仁花问:“娜姑娘,你吃饭了,怎么突然想通 了吃饭了呢?” 娜仁花看了看他,道:“土地神刚才来告诉我说,我的奇哥就要来救我了,我 要吃饭把身体养好了,好跟奇哥走。” 闻言,陆长荣以为是娜仁花被囚的神经不正常了,产生了幻觉,于是忙顺杆子 爬的道:“对,对,你的奇哥就要来救你了,你得好好的吃饭,不然饿坏了身子, 你的奇哥会很伤心的。” 娜仁花狠瞪了陆长荣一眼,道:“我当然要好好吃饭了,告诉你说,我奇哥来 救我时,我一定对他说,你们欺负我,让奇哥为我报仇。” 陆长荣怕再刺激娜仁花,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看了她,然后转身走 了。 两天后的傍晚,赵倩来到商丘城一家客栈的门前,粉印不见了,赵倩看了看这 家门脸破旧,不见一人出入的客栈暗道:“难道我爹住在这家客栈中不成?”她忙 迈步向客栈中走去。 进入客栈的大厅,从柜后走出一个店家打扮的中年汉子迎住她,笑问:“姑娘 住店吗?” 赵倩忙问:“店家,你这里住没住进一个四十多岁可能穿着兰袍或者灰袍,手 拿一把折扇的男人?” 店家道:“我这里就住进了一个客人,跟你说的也差不多。” 赵倩问:“知不知他姓什么叫什么?” 店家道:“知道,姓赵名玉龙,口音跟姑娘的一样。” 赵倩大喜道:“他是我父亲,店家,我父亲在哪儿?我要见他。” 店家道:“你父亲住在后面的独院中,姑娘,我带你去。”他带赵倩向后面走 去。 赵玉龙正在院中散步,一抬头看到女儿跟店掌柜的走了进来,不由一愣,问: “倩儿,你……你怎到这里来了?” 见到了父亲,赵倩激动的跑过来一头扑进赵玉龙的怀中道:“爹,你果然在这 里呀。” 赵玉龙疑惑的问:“倩儿,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赵倩一愣,道:“不是爹留下印迹召我来这里的吗?” 赵玉龙道:“没有啊,我从没留什么印迹。” 赵倩忙道:“爹,我带你老出去看看。”拉着赵玉龙就向外走。 出了客栈,赵倩带赵玉龙来到一处打着一个粉印的墙壁前站下,用手一指道: “爹,你看,这是不是我们飞龙山庄的印迹?” 赵玉龙仔细看了看,道:“不错,是我们飞龙山庄的印迹,可这是谁打上去的 呢?” 赵倩问:“爹,这印迹真不是你为引女儿来见你打上的吗?” 赵玉龙道:“我骗你干嘛,如果我要见你,直接去汴京城找你好了,何必大老 远把你引到这里。” 赵倩奇怪道:“不会是什么人给我们父女俩开了一个玩笑吧?” 赵玉龙头一摇道:“不像,也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此时他也该露面了。” 思索了一下,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引我们父女俩见面 另有所图。” 赵倩紧张的道:“爹,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玉龙淡淡道:“不用理睬,以静制动,我们回客栈等着去,我想到时候这别 有用心的人会出来见我们的。” 父女二人又回客栈进入自己的住屋静等上了。 在商丘城外的一片树林前站立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壮汉,看他不住左右张望的样 子像是等在什么人。 突然,从林前不远的一条土路上疾奔过来一个也穿一身黑衣的人,另一黑衣人 看到后忙向他招手,来到近前,那黑衣人对另一黑衣人道:“那小子过来了,快打 粉印。” 另一黑衣人忙从怀中掏出一只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在一棵树上印 了一下,树杆上立刻就显出一个清晰的龙形粉印,但这粉印却是朝商丘城相反方向 与商丘城背道而驰。 两个黑衣人走后不久,郝云奇见来到了这里,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粉印,见这 粉印的方向指的不是商丘城,愣了愣,疑惑的道:“不进城却去荒野,搞什么鬼。” 于是他又沿着粉印指的方向追了下去。 为了安全,赵玉龙与赵倩住在了同一个房间,晚饭后,父女俩说了会话,赵倩 觉得疲倦,就上chuang睡了。赵玉龙则席地而坐运起功来,一个周天后正要收功时, 突然感觉身子有些不得劲,他忙运功检查,但很快就过去了,什么也没查到,他不 由奇怪的摇了摇头,然后从地上站起,活动了一下身子来到床前,望了望睡熟的女 儿,伸手痛爱的在她头上摸了摸,然后为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就在这时从房顶传来 一声细微的响动,赵玉龙忙抬头向屋顶看去,又侧耳细听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窗 前,从一处破洞中向外看去。 突然,从屋外传来一声厉喝:“点火!” 随着喊声的落地,院中突地亮起了数十支火把,瞬间把一座院子照的一片通明。 接着一个沙哑的嗓音从屋外传入:“赵庄主,请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屋中。” 赵玉龙一惊,暗道:“这些家伙竟然明着来了,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显然是 有备而来的,怕是早把整座客栈给包围了。” 赵倩被惊醒,下床过来轻声问:“爹,来了些什么人,要干什么?” 赵玉龙头一摇道:“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他们是冲我们父女而来 的。”思索了一下,又道:“倩儿,等会儿爹与他们动手时,你瞅空子突出去,这 样爹就无所顾忌了。” 赵倩忙道:“不行,我不能把爹一人留下,要走一起走。” 赵玉龙严肃的道:“一起走是不可能的,也走不了,我留下吸引住他们,你才 有机会脱身,我,他们是困不住的,我要走随时可走。” 闻言,赵倩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女儿就先走。”想了想,问 :“爹,我们再在什么地方碰面?” 赵玉龙道:“倩儿,你还回汴京,到时我去汴京找你。” 赵倩忙道:“爹,女儿现住在汴京的乾坤一字教分舵中,你去那里找我。” 赵玉龙点了点头,然后叮嘱道:“倩儿,你留在屋中别出去,爹出去会会他们, 然后你就瞅机会冲出去逃走。”话罢,他迈步来到门前猛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他用眼迅速向四下扫视了一圈,好家伙,人来的还真不少,房上房下 站着数十人。 一个生得矮胖粗壮,一脸横肉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拱手向赵玉龙施了一礼,道 :“赵庄主别来无恙?” 赵玉龙看了看来人,淡淡的问:“恕本庄主眼拙,阁下是武林中哪一位?” 矮胖汉子一笑道:“在下无名小卒不值一提,说了赵庄主也一定不知道,不过, 我们教主与赵庄主可早就认识了。” 赵玉龙疑惑的问:“你们教主又是哪一个?” 矮胖汉子道:“原是天昊门门主,现在是我乾坤一字教新任教主。” 赵玉龙一惊,道:“是郝小兄弟,他当了乾坤一字教的教主了?” 矮胖汉子道:“对,刚接任不长时间。” 赵玉龙疑惑的道:“看这架势你们是专为我来的吧?请问,阁下找赵某何事?” 矮胖汉子道:“不是在下找赵庄主,是我们教主有事要与赵庄主商谈,请赵庄 主移驾随我们去见教主去。” 赵玉龙很反感的暗道:“这小子怎么一当上教主就变成这样了,架子如此之大, 就算不论辈份,赵某人也是一派的掌门,身份并不比你乾坤一字教教主低,你凭什 么对我呼来喊去的。”他脸一沉,冷冷道:“你们教主要见我,干嘛自己不来,还 摆出这么一副阵仗,不觉得可笑么。” 矮胖汉子大怒,厉喝:“放肆!我们教主是何等身份,怎能屈尊在这种肮脏地 方见客,还是麻烦赵庄主起驾随我们走吧。” 赵玉龙火蹭的窜上头顶,冷冷道:“我要是不去呢?” 矮胖汉子冷硬的道:“赵庄主你别找不自在,动起手来就不好了。” 赵倩突然从屋中冲出,指着矮胖汉子生气的道:“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爹,你回去告诉他,要见我们就自己来,否则免谈,我们哪也不去,别以为自己是 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矮胖汉子冷厉的道:“大胆,对我们教主如此不敬可知后果么。” 赵倩道:“在我面前他也配说个敬字,哼,我不骂就算便宜他了。” 赵玉龙忙伸手扯回赵倩,道:“倩儿,别乱说话。” 赵倩生气的道:“他对爹这样无理就是不行。” 赵玉龙向矮胖子淡淡道:“阁下就说出你们教主请我去谈什么吧,如果本庄主 认为值得走一趟的话,跟你们去一趟也无所谓,但如果是没有必要谈的事,又何必 浪费时间白跑腿呢。” 矮胖汉子道:“告诉你也无所谓,我们乾坤一字教此次重出江湖,要扩展势力, 目标是江南,赵庄主的飞龙山庄在江南武林很有声望,我们教主很看重,准备收过 来改做我教在江南的一个分舵,当然啦,这个分舵的舵主之位就非赵庄主莫属了, 同时为了感谢赵庄主的贡献,本教聘你为护法。” 赵倩气的破口大骂:“这个混蛋,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玉龙淡淡道:“请阁下回去告诉你们教主,飞龙山庄虽小,但也是祖宗传下 来的基业,并留有祖训,庄在人在,庄亡人亡。因此,赵玉龙不敢把山庄送出,同 时,赵玉龙本领低微,难当大任,请贵教另选高明吧。” 矮胖汉子脸一沉,冷厉的道:“赵玉龙,你可别不识抬举,把我们教主的一片 好心当成驴肝肺。” 赵玉龙冷冷道:“对不起,我赵玉龙就是这么不识抬举,也从不把驴肝肺当成 什么好心。” 矮胖汉子道:“赵玉龙,我不跟你呈口舌之利,识相的,你就通通快快跟我们 走,不然的话……哼!” 赵玉龙淡淡问:“不然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矮胖汉子冷厉的道:“教主有令,格杀勿论。” 赵倩气得大骂:“你们教主是个混蛋!他是个混蛋!” 赵玉龙淡淡道:“有什么能耐你们就尽管使出来吧,赵玉龙接着就是了。” 矮胖汉子“嘿嘿”一声冷笑,道:“我知道你赵玉龙的九宫八卦飞龙掌乃江南 武林一绝,罕有敌手,教主神机妙算,早在行动之前已做了适当的安排,赵玉龙,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就算你的武功通天彻地,今晚恐怕也难展分毫。” 赵玉龙一惊,暗道:“难道他们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他忙运功在身体的 各个部位检查了一遍,但什么感觉也没有,于是淡淡道:“阁下,我赵玉龙是吃五 谷杂粮一天天长大的,不是被吓大的。” 矮胖汉子阴阴一笑,道:“赵玉龙,我知道你已运功检查了身体,因为什么感 觉都没有,就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实话跟你说,我们已在你的体内下了足量的‘蚀 骨消魂散’,此毒无色无味,下到酒菜中就会与酒菜融为一体,任你有通天之能也 无法识别,此外这毒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下到人身上后,不经下毒人用咒语催动, 就永远不会发作,所以你此时仍与常人一样。”话罢,他双手抬起轻轻一拍,就见 一个全身黑衣面蒙黑纱的人走到前面来,接着就见那黑衣人两片嘴唇飞快嚅动起来。 突然,赵玉龙脸显痛苦之色,全身巨烈扭动起来,接着大叫一声瘫倒在地。 两辆鬼气森森的黑色篷车停在了客栈的大门前,两个黑衣刀手忙跑到第一辆车 前掀开帘从车上扶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这人是丐帮帮主陆常荣。 下车后,陆常荣向一个刀手问:“行动了么?” 刀手忙弓身道:“禀帮主,已经行动了。” 闻言,陆常荣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那姓郝的现在什么地方?” 一刀手道:“禀帮主,正围着树林子在转圈呢。” 陆常荣一笑道:“先让他转着吧。”用手向第二辆车一指,吩咐:“去把赵夫 人请下车。” 两刀手弓身应道:“是!”转身向车走去,来到车前掀开车帘从车上搀下一个 裹着一件黑长袍的女人。 陆常荣则拔腿向客栈中走去,一晃消失在门中。 见父亲瘫倒在地上,赵倩吓坏了,忙扑过来从地上扶赵玉龙惊呼:“爹,你… …你不要紧吧?” 赵玉龙怕吓着赵倩,强忍着痛苦道:“倩……儿,不要……要紧,不……用怕。” 矮胖汉子一挥手喊:“停!” 黑衣人的嘴停止嚅动,赵玉龙身上的痛苦感立时消失,身体又恢复如初,他一 高从地上跳起,奇怪的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看着。 矮胖汉子冷笑道:“赵玉龙,你是不是对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切感到很新奇,世 上竟还有这种怪毒,其实说穿了一钱不值,这种毒与江湖中的任何毒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在配制时对所有药料的比例稍做一些改动,而这种改动也不过是为了适应一 种特殊的功法去催发它,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巫术。此毒经巫术的催发后,可以控 制人的意志,任何武功高强的人也无法抗拒,除非……”说到这里他猛地打住,转 话道:“此毒无药可解,而且一旦被下入人体,无论你走出百里千里,下毒人一用 咒语催动,毒照样发做,而且暴发三次后就丧失了人性,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去 奸,七日后骨头开始融化,血肉溃烂,直到烂死,这种苦痛是人无法忍受的,我看 你还是考虑一下我们教主的建议,投降了吧。” 赵玉龙怒喝:“休想,我赵玉龙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天生一副傲骨,岂能与 你们这些下三烂之辈为伍,赵玉龙最多一死,哈哈哈……” 陆常荣站在院外的门前,探头向院中看着,当看到赵玉龙铮铮铁骨,宁死不屈 时,阴阴一笑嘟囔:“真是铁汉,不过,本帮主要的就是你这种铁汉,不然本帮主 的计划如何进行的下去,还真就怕你熬不住呢。”想了想,用传音入密向矮胖汉子 下令道:“胡三,解决掉他,别拖了,但千万不能伤了那姑娘。” 矮胖汉子忙用传音入密应道:“是,帮主。”然后向赵玉龙冷冷道:“好,很 好,赵玉龙你够硬,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把手又缓缓举起。 赵玉龙一把拽过赵倩,悲声道:“倩儿,爹不能把你留下受辱,咱父女俩一起 上路吧。”抬掌就要往赵倩的头顶拍落。 矮胖汉子万万没想到赵玉龙要杀自己的亲生女儿,慌了,忙大喊:“住手,我 还有话说。” 赵玉龙把手停在离赵倩头顶数寸的距离,冷冷道:“阁下要是还想耍什么花样 的话就不必了,赵玉龙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矮胖汉子阴阴说道:“赵玉龙你想的真好,一死了之,不错,死却是一种解脱, 不过,有的时候,一个人即使想死恐怕都死不了,因为他有太多的牵挂。” 赵玉龙一愣,预感到了什么,惊问:“你……你们又想做什么?” 矮胖汉子道:“我们教主知道你们一家人团聚不易,所以就把赵夫人给请到了 这里来。”转头向外高喊:“把赵夫人给带上来!” 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架着一个中年美妇走了上来,赵玉龙定睛一看,果然是他的 妻子宗霞。 赵倩见是自己的母亲,激动的大喊:“娘!”身子一动就要扑上来。 矮胖子大喊:“别过来,不然我们就杀了你娘。” 赵倩忙止住步子,不敢再向前走。 宗霞惊奇的问:“玉龙,倩儿,你们……怎么在这里?” 赵玉龙急了,朝矮胖汉子怒吼:“你们也太卑鄙无耻了,我的夫人不会武功, 不是武林中人,你们把她弄来干嘛。” 矮胖汉子道:“不错,我们了解过,你的夫人确是不会武功,更不是武林中人, 但我们这么做也是情非得以,只要你赵玉龙投降,把你的飞龙山庄归入我们乾坤一 字教,我们就把你夫人好好的送回家去,否则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赵玉龙的眼睛都气的充血了,大喝:“休想!你们这么做无非多死一个人,我 赵玉龙宁……” 矮胖汉子厉喝:“住口!赵玉龙,你以为死是最可怕的么,告诉你说,比死可 怕的事多得很,就你夫人而言,她最怕的恐怕不是死,嘿嘿……” 宗霞突然大喊:“玉龙,快来杀了我,快。” 赵玉龙似明白了,悲声的道:“阁下若还是一条汉子就与赵某在武功上一较高 下,如果你胜了,赵某就跟你走,任由你处置,何必为难我的妻女呢。” 矮胖汉子道:“赵玉龙,别天真了,你现今已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的生死也 不是你说了算,投降吧,你别无选择。” 赵玉龙疑惑的道:“你们……你们真是乾坤一字教吗?在赵某的印象中,乾坤 一字教虽被武林中人称之为邪教派,但他们做事光明磊落,从来以武服人,没见过 像你们今天这样使用如此卑鄙手段的。” 矮胖汉子“嘿嘿”一笑道:“因为我们换了教主。” 赵玉龙道:“你们的郝教主我也见过,并且还帮过他,他不是这种人,你们到 底是哪一路的?” 闻言,陆常荣在外面忙传音入密道:“胡三,还他娘罗嗦什么,快想办法结束 了。” 矮胖汉子身子一抖,厉喝:“赵玉龙,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那好,大爷 就让你们父女一起观赏一出精彩的好戏吧。” 他抬手用力一挥,架着宗霞的两个汉子同时伸出一只手拉住宗霞身上的衣服用 力一拽,衣服被撕裂,宗霞的玉体就裸露了出来,原来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袍。 接着两个汉子把宗霞按倒在地,其中一个扑到她身上把她压在了身下。 宗霞大喊:“玉龙救我!” 赵玉龙顾不得赵倩了,飞身扑上,但就在这时,黑衣蒙面人又念动起咒语再次 催发了他身上的毒,赵玉龙痛苦的大叫一声栽倒在离宗霞两步之地。 赵倩则拔剑发疯的扑了上来,但从人群中冲出四人把她截下围上撕杀了起来。 眼看着爱妻受辱,女儿要被杀,赵玉龙一声怒吼,挺身站起,突地抬手竖起中 指与食指,闪电般戳向自己左肩的肩井大穴,随着他手指的拔出,一股怒血急喷而 出。 见状,黑衣蒙面人大喊:“不好,赵玉龙施展天魔解体大法啦!” 他的喊声刚落地,赵玉龙的左右双掌就拍落在他妻子身旁的两个汉子的头顶, 只听“咯咯”两声脆响,两汉子的头盖骨就被拍碎死去。赵玉龙一弯腰从地上抓起 妻子挟在左臂下,身子一旋滑到黑衣蒙面人与矮胖汉子的面前,用快的不能再快的 速度出掌向二人前胸拍去,只听“砰砰”两声暴响,二人如断线的风筝飞摔出数丈, 落地后口中鲜血狂喷死去。 击毙二人后,赵玉龙飞扑至围攻赵倩的四人身前,还没等四人明白过来是怎么 一回事时,四人的身上就各挨了一掌躺到在地,接着赵玉龙伸右臂把赵倩拦腰揽起, 拔身一跃纵上屋顶,屋顶上的几个刀手忙扑过来阻拦,赵玉龙一式连环腿踢出,几 个刀手就翻滚着跌下房去。然后赵玉龙纵身而起一个起落不见了。 陆常荣倒背双手站在院门前,一个刀手从院中急急跑出向陆常荣施礼报道: “禀帮主,赵玉龙带着他的妻子和女儿突围走了。” 陆常荣冷冷道:“本帮主看到了。”自语道:“想不到赵玉龙竟会天魔解体大 法。” 一个身背七袋的中年花子走过来道:“帮主,不用担心,天魔解体大法是一种 自杀式功法,能在短时间使自身的功力倍增,但不能持久,属下估计,赵玉龙带着 他的妻女跑不出三十里路功力必然用尽而毙,我们只要沿途追下去就不难找到他们。” 陆常荣道:“这也就是说,赵玉龙必死无疑了?” 中年花子肯定的道:“是的,赵玉龙必死。” 陆常荣道:“那还不快去查赵玉龙逃去的方向。” 中年花子道:“帮主,不用查了,赵玉龙向东面的树林去了。” 陆常荣阴阴一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向中年花子吩咐:“立刻派人查出赵 玉龙毙命的地方,然后引那姓郝的傻瓜与他们会面。” 中年花子问:“帮主,然后呢?” 陆常荣得意的一笑,把嘴附在中年花子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中年花子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陆常荣,但什么也没说,转身拔腿匆匆离开了。 赵玉龙挟着妻女一路狂奔,一气跑出十几里路来到树林旁,稍停顿了一下,就 一头钻入到树林中。在林中又穿行了一段路程后来到了一块空地前,这时他再也走 不动了,放下妻女一头栽倒到了地上。 宗霞大惊,忙扑过来急问:“玉龙,你……怎么了?” 赵倩惊呼道:“爹,爹,你不要紧吧?” 赵玉龙抬眼苦涩的看了看母女二人,用双手分别握住母女二人的一只手,道: “夫人,倩儿,我……我不行了,你们别……别管我,快走,远远的走……越远越 好。” 赵倩忙道:“爹,我们一起走。” 宗霞流泪道:“玉龙,你……别吓我啊。” 赵玉龙轻轻摇了摇头,道:“夫人,倩儿,我刚才施展了天……天魔解体大… …法,功力用尽心脉已……已断,活不了了,你……你们别管我,快逃,不……不 然被那……那些人追上,就……就麻烦了。”转头向赵倩叮嘱道:“倩儿,好…… 好好保护你娘,别……别再让你娘落……落入到他们手中。” 宗霞大哭道:“玉龙,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我真该死。” 赵玉龙痛爱的用手替宗霞擦了擦泪,道:“夫人,这……这不是你的错,这些 人处……处心积虑,蓄谋已久,没……没夫人你,他……他们也照样要……要对付 我。”话罢,脱下他身上的篮长袍替宗霞穿上,宗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 不由脸一热刷的红了。 赵倩哭道:“爹,女儿不能让你死,女儿一定为你找一个好大夫治伤,一定能 治好的。” 赵玉龙对赵倩艰难的一笑道:“倩儿,爹……谢谢你这份孝心,但……但用不 着了,你……你快带你娘走,快……”话没说完,双眼猛地瞪了瞪,头巨烈晃动了 一下,头一歪死去了。 赵倩惊呆了,用手晃着赵玉龙的身子喊:“爹,爹,你……怎么了,说话呀, 别吓倩儿好不好。” 宗霞大哭着喊:“玉龙!玉龙!你就这么走了啊,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管了么, 你让我们母女今后怎么办啊,呜呜呜……” 听了宗霞的哭喊,赵倩这才反应过来,悲痛的一声大叫:“爹!你……”一口 气没缓过来,就晕倒在赵玉龙的尸身上。 郝云奇正在树林中找下一个粉印之时,突然,听到在他前面不远处传来一个女 人的哭喊声:“倩儿,倩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娘啊。” 郝云奇一愣,心道:“深更半夜,树林中怎会有女人。”他忙拔腿向前走去, 不一会来到一块空地前,借着从空中透下的月光,郝云奇看到,在空地的另一边, 一个男人躺在地上,一个女人趴伏在那男人身上,而另一个女人正用手去推趴着的 那个女人。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来到近前向三人仔细看了看,突然,他一下认出 趴在那男人身上的姑娘是赵倩,不由惊呼道:“倩姐,你——————这是怎么了?” 闻言,宗霞一惊,抬头看去,见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吓得身子一抖,问:“你 ……你是谁?” 郝云奇道:“我是倩姐的朋友,她怎么了?” 宗霞道:“倩儿晕过去了。” 郝云奇忙蹲下身扶赵倩坐起,然后用一只手掌抵在她后背的命门穴上,向她的 体内缓缓输进一股真气,不一会赵倩双眼眨了眨悠地醒了过来,当她一眼看到郝云 奇在她面前时,惊得双眼圆瞪,嘴唇连连合动,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郝云奇急问:“倩姐,出什么事了?” 赵倩愤怒的脸都变了形,抬手猛地把他推开,一高从地上跳起,指着郝云奇大 骂:“你这混蛋,你这恶魔,干嘛害死我爹,你……你赔我爹!” 郝云奇奇怪的道:“倩姐,你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害死伯父了?” 宗霞奇怪的问:“倩儿,怎么回事,他是谁?” 赵倩愤怒的道:“他就是那个害死我爹的主谋,乾坤一字教的郝大教主。” 宗霞大惊,忙起身拦挡在赵倩的身前对郝云奇厉声道:“不要动我女儿,你… …你已经害死了我的丈夫,放过我女儿吧。” 赵倩大声道:“娘,别求他,女儿也不活了,跟他拼了。” 宗霞反过身来用力向外推着赵倩喊:“倩儿,快走。” 赵倩道:“娘,我不走,我要与他拼命。” 郝云奇疑惑的问:“倩姐,伯母,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迈步向她 们走过来。 宗霞急了,往前一扑伸出双手紧紧搂抱住郝云奇,扭头向赵倩大喊:“留得青 山在,不怕没柴烧,倩儿快走。” 赵倩急道:“娘,女儿不能把你一人留下,女儿不能走。” 宗霞道:“倩儿,你若再不走娘就死在你的面前,逼死娘就是大逆不道。” 赵倩只好转身向林中飞纵而去,眨眼不见了。 郝云奇被母女二人搞得莫名其妙,见赵倩走了,忙喊:“倩姐别走。”想拔腿 去追,但身子却被宗霞死死的搂抱住了,眼看着赵倩走没了影。 郝云奇无可奈何的道:“伯母,你搂着我干嘛,我有事要问倩姐。” 宗霞道:“有什么事找我好了,我是绝对不能再让你害我女儿的。” 郝云奇道:“伯母,我怎么能害倩姐呢,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宗霞道:“你命你的手下害死了我丈夫,还来问我们么?” 郝云奇奇怪道:“我什么时候命手下来害伯父了,伯母你是不是搞错了?” 宗霞道:“搞没搞错你心里清楚,不用来问我。” 郝云奇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伯母,倩姐已经走没影了,你该放心了吧。” 宗霞下意识的扭头向身后看了看,见身后黑黑的什么也没有,她这才松开了手, 然后又走回到赵玉龙的尸身前坐了下去。 郝云奇突然扬头向外大声道:“既然已经来了,就别躲躲藏藏的了,出来见见 面吧。” 宗霞一愣,扭头疑惑的向他看了看,问:“你……你说什么?” 随着宗霞话音的落地,就听空地外的林中一人“哈哈”大笑道:“高手就是高 手,想藏都藏不住,兄弟们,我们出来吧。” 曾在客栈出现过的那个七袋花子带着十几个壮汉从林中走了出来。 郝云奇看了看他们冷冷道:“原来是丐帮的,请问几位来此何干?” 七袋花子道:“路过此地,听见有女人哭就赶过来了,想不到堂堂乾坤一字教 教主竟在此杀人劫掠女人。” 郝云奇不怒反笑道:“想不到你们比我自己还清楚啊。” 七袋花子向宗霞问:“这位夫人,死的是你的什么人?” 宗霞道:“小妇人的丈夫赵玉龙。” 七袋花子故做吃惊道:“赵玉龙?莫非是江湖飞龙山庄庄主,九宫八卦飞龙掌 赵玉龙?” 宗霞道:“正是。” 七袋花子道:“我的老天!竟然把一派的宗主给杀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向宗霞问:“赵夫人,他为何把赵庄主给杀了?” 宗霞道:“乾坤一字教的人逼迫我丈夫交出飞龙山庄,让我丈夫做他们的分舵 主,护法,我丈夫不答应,他们就在我丈夫身上下了毒,害死了我丈夫。” 郝云奇震惊的道:“伯母,你在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七袋花子讥讽道:“我说呢,赵庄主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杀害了,原来是下了毒, 用此卑鄙手段还算个人么。”向宗霞道:“赵夫人,我们中原武林一定为你丈夫讨 还个公道,我们是丐帮的,你要信得过我们就跟我们走,我们会保护你的。” 宗霞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哪里也不去,我要留下来陪我的丈夫。” 七袋花子急了,道:“赵夫人,你得跟我们去汴京,现在中原武林各派掌门人 都在汴京,你去汴京后,我们丐帮就出面为你发武林贴召开武林大会,为你主持公 道。” 宗霞沉吟着没言语,显然动心了。 郝云奇暗道:“今晚的事显然是一场栽脏嫁祸,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要对付乾坤 一字教了,搞不好丐帮就是今晚这一阴谋的主谋,所以,绝对不能让赵伯母跟他们 走。” 七袋花子向他的手下命令:“过去两人,把赵夫人搀扶过来。”人群中走出两 个年轻花子向宗霞走来。 郝云奇冷喝:“站住!赵伯母不能跟你们走。” 七袋花子道:“怎么,要杀人灭口么。” 郝云奇冷冷道:“这是我的事,不劳阁下费心,各位可以离开了。” 宗霞猛地从地上站起,生气的道:“你凭什么不让我走,我就走,看你能把我 怎么样。”拔腿就走。 郝云奇道:“伯母,赵伯父你不管了么?” 刚走了两步的宗霞猛地站住,转头向赵玉龙的尸身看了看,泪水“哗哗”的从 她双眼中流出,然后她返身又走回到赵玉龙的身旁坐下了。 七袋化子急了,道:“你这人真霸道啊。” 郝云奇淡淡道:“在某些时候对某些人只能霸道。” 七袋化子嘲讽道:“对一个柔弱女子使用霸道,郝大教主真英雄啊。” 郝云奇大怒,厉喝:“住口!别以为就你们聪明,别人都愚笨,就今晚的栽脏 嫁祸与赵伯父的死,你们丐帮绝脱不了干系,如果哪一天被我查到今晚之事是你们 丐帮所为,你们丐帮的死期就到了。” 七袋化子撑面子的道:“别人怕你们乾坤一字教,我们丐帮却不怕你,有能耐 你就使吧。” 郝云奇冷厉的道:“乘我现在还有点耐性,在我还没有查实今晚的事,还有些 把持力之前,你们最好尽快离开,寻一座寺庙去多念几遍阿弥陀佛吧。” 闻言,七袋化子的脸色连变了几变,终于极不情愿的把手一挥,喊:“兄弟们, 我们走!”带着十几人转身走去,瞬间消失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