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 冲出树林的赵倩沿着一条土路向前急奔,这时从对面驶来一辆黑色篷马车,来 到近前马车突然停住,接着车帘一掀陆常荣探身出来装模做样的向赵倩问:“姑娘, 跑这么快出什么事了?” 闪到路边的赵倩警惕的看了看陆常荣,道:“没事。”拔腿就走。 陆常荣装做认出了赵倩的样子,道:“咦!你不是赵庄主的女儿赵倩么,你怎 么会在这里?” 赵倩一愣,问:“你是谁?怎会认识我?” 陆常荣从车上跳下向赵倩行了个礼,道:“在下丐帮帮主陆常荣。” 赵倩一惊,道:“你是丐帮的陆帮主!” 陆常荣道:“正是,在下接到秘报,乾坤一字教调集了大批人手来商丘不知要 搞什么事,因商丘有我丐帮的一个分舵,在下不放心,就过来看一看。”话罢,做 出一副顺便问一下的样子,问:“对了,赵姑娘,你没有遇上乾坤一字教的人吧?” 赵倩悲声道:“遇上了,他们害死了我的父亲。” 陆常荣做出很震惊的样子,道:“我的天!他们调集人手来商丘是对付赵庄主 的,早知此事的话本帮主就带人前去救援了。唉!晚了一步,可惜,可惜。”接着 问:“赵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赵倩道:“不知道。” 陆常荣装作思考了一下的样子,道:“赵姑娘,本帮主有一个办法,可以为你 讨还公道。” 赵倩忙问:“什么办法?” 陆常荣转头向四下看了看,道:“赵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上车,我 们边走边说。” 赵倩点了点头,来到车前,跳上车钻入篷中,陆常荣也跳上车钻了进去。车调 头急驶而去。 郝云奇从腰间拔出乌刀向赵玉龙的尸身走去。 宗霞以为郝云奇要毁尸,不由惊呼道:“你……你要做什么!” 郝云奇道:“挖个坑把赵伯父先埋了,总不能让伯父暴尸荒野吧。” 宗霞愣了愣,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郝云奇,但什么也没说。 郝云奇用刀在赵玉龙的尸身旁挖起坑来,半个时辰后挖出一个长方形大坑,他 用刀砍了一些带叶的松树枝铺在坑底,然后用双手托起赵玉龙的尸身放入坑中,接 着又砍了一些树枝盖在了赵玉龙的身上,这才推土入坑把赵玉龙给埋了。 郝云奇做这些事时,宗霞只是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似乎郝云奇埋的不是她的丈 夫而是别人,当坟头起来时,郝云奇又用刀砍了一截树身劈开,做成了碑牌,刻上 赵玉龙之墓五个字后竖在了坟头前。 一切做好后,宗霞似从梦中醒来,转头四下乱看寻找着,找了一会后,她向郝 云奇问:“我丈夫呢?他去了哪里?你看到了没有?” 闻言,郝云奇忍不住落下泪来,道:“伯母,赵伯父死了,我把他给埋了,刚 才你不是看到了么?” 宗霞一高从地上跳起,大喊:“谁说我丈夫死了,他没死,他不会死的,他不 会丢下我不管一人去死,你……你干嘛要埋他,想害死他么,快把我丈夫挖出来。” 话罢,她猛地扑到坟头上用双手疯狂的挖了起来。 郝云奇忙跑过去,用双手把她抱住,道:“伯母,赵伯父确是死了,不能再挖 出来了。” 宗霞在郝云奇的怀中拼命挣扎,歇斯底里的哭喊:“你胡说,玉龙没死,他不 会死,他不会丢下我一人死,你……你骗我,呜呜呜……” 郝云奇怕她悲伤过度弄坏了身子,不得以,抬手在她的昏睡穴上轻拍了一下, 正哭着的宗霞头一歪昏睡了过去,郝云奇抱起她向林外走去。 宗霞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先是一愣,然后欠身从床上坐起四下看了起 来,这时她发现床对面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包袱,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下床 走了过去,见包袱顶上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伯母,你的衣服不适合你穿,包 中有几套衣服,如合身就先穿着,我就住在你隔壁的客房中。” 宗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得那件篮长袍,是不合适,她忙打开包袱,从里面 挑出一套淡绿色衣服换上,衣服挺合体的。她拢了拢头发,用发带又重新系了一下, 抬头向房梁上看去。接着就听她嘟囔道:“玉龙,等等我,我这就去跟你见面。” 话罢,在屋中找了根绳子,又搬了把椅子放在房梁下,然后站到椅子上把绳子甩到 梁上系了个扣,接着把绳圈套到自己脖子上,一脚把椅子踢倒。 郝云奇坐在房间的一张椅子上正看着一本医书,突然,听到从隔壁房间里传来 “哗啦”一声响动,他一愣,侧耳听去,但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他思索了一下, 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来到宗霞的房门前,他抬手敲了敲门,向里面喊:“伯母,醒了没有?”但却 没听到回答。 他觉得不对劲,忙伸手去推门,门却被从里面栓上了,他急运功于手臂,稍一 用力,门栓被震断,门“哗啦”一声打开,他一头闯了进去,见宗霞已吊到梁上的 一根绳子上,在她的脚下倒着一张椅子。他大惊,忙冲过去抱着宗霞把她从绳套中 摘了下来。 由于刚吊上去就被摘下,宗霞什么事也没有,她咳嗽了两声,生气的喊:“你 干嘛救我,干嘛不让我死?我丈夫还在那边等着我呢。” 郝云奇道:“伯母,你不能死,你死了让我如何向倩姐交待。” 宗霞怒道:“你少在我面前说好听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用我做诱饵, 引我女儿来,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这阴谋得逞的,我要想死,你别想拦得住,你总 不能一辈子都守在我身边吧。” 郝云奇为难的挠了挠头,突然,他脸一板,冷冷道:“伯母,你死吧,我不会 再管你了,你死了,我也就去了一个累赘,就可以轻松自在的去抓你的女儿了,到 时候可就没人再阻拦我了,嘿嘿……” 宗霞一愣,道:“你们已经杀了我的丈夫,干嘛还要为难我的女儿,你们不是 要飞龙山庄吗?拿去好了,不要再打我女儿的主意。” 郝云奇道:“不去抓你的女儿也行,但你得活着,还必须跟着我。” 宗霞的眼中流淌出泪水,道:“好,我不死了,但你也得答应我,不能再去抓 我的女儿了。”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行,我答应你。”接着问:“伯母,饿不饿,我们去 吃饭好吗?” 宗霞冷冷道:“既然不死了,当然要吃饭。”脸一沉,又道:“以后请你不要 再对我称呼伯母,小妇人担当不起。” 郝云奇一笑道:“是,是,伯……噢,赵夫人。” 宗霞道:“我饿了,要吃饭。” 郝云奇忙道:“伯……赵夫人,请稍等,我这就去买饭回来。” 宗霞道:“我干嘛要等,你刚才不是说,我必须跟着你么,所以,从今日开始 我就不离开你了,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郝云奇被她说的哭笑不得,只好无可奈何的道:“好,好,你说怎么的就怎么 的吧。” 他带宗霞来到了大街上,见路人向宗霞频频注视着,郝云奇好奇的扭头向宗霞 看了看,这时他才发现宗霞生的非常美丽,美得让人看后心醉。 见郝云奇向她盯着看,气得她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么看我干嘛? 我脸上又没开花。” 郝云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伯……赵夫人,你的女儿长得跟你很像。” 宗霞道:“废话,我的女儿长得当然像我。” 郝云奇带宗霞走进一家饭庄。 在一张桌旁坐下后,他向她问:“赵夫人,吃点什么?” 宗霞冷冷道:“随便,你吃什么就点什么好了。” 郝云奇挠着头想了想,然后招店家过来点了四个菜和饭。 饭菜摆上桌,宗霞眼一亮,心道:“这都是倩儿平时喜欢吃的菜,看来这小子 与倩儿很熟啊。” 郝云奇问:“这些菜不知合不合赵夫人的口味?” 宗霞没理他,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郝云奇向宗霞小心的问:“赵夫人,赵庄主是在什么地方遇害的?” 宗霞冷冷道:“这个事你还用问我么,你知道的不比我更清楚么?” 郝云奇用一种极无可奈何的眼光看了看宗霞,心中突地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 他的鼻子一酸,双目中就充上了泪水,他忙把头扭向一旁,抬手快速擦去眼中的泪 水。 这当然瞒不过宗霞,她不由疑惑的暗道:“难道玉龙的死另有隐情?”于是她 道:“我丈夫是在商丘城中一家名叫‘丘福’的客栈里遇害的。” 傍晚时分,郝云奇带着宗霞住进了丘福客栈赵玉龙曾住过的那个房间,然后就 在房间里仔细翻查寻找了起来。 宗霞坐在椅子上用眼冷冷的看着他做这些事情,既不动也不问。 找了一气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抬起头来向宗霞看去,嘴一动想说什么,但当他 的眼睛碰到她那冰冷的眼光时,心神一颤又闭上。想了想,他迈步向屋外走去。宗 霞也跟了出来。 来到院中,郝云奇又四处查看了起来。 宗霞对这院子似乎有很大的恐惧感,郝云奇走到哪,她就跟到哪里,一步也不 离开。 找了一气,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于是郝云奇抬头向屋顶观察了起来。 宗霞忙问:“你要上房吗?” 郝云奇道:“我想上去查看一下。” 宗霞道:“带我一起上去,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院子中。” 郝云奇道:“上面的房坡很陡,你不会武功上去危险。” 宗霞抬头向房上看了看,确是如此,她只好道:“那你别走远了,让我看到你。” 郝云奇点了点头,身子往起一拔,轻飘飘落到房坡上,然后一栋栋房子查看了 起来。 宗霞则站到了院子的中间,仰头向房上看着,郝云奇走到哪栋房上,她的眼光 就跟到哪。 当郝云奇转到第四栋房的房坡上时,突然发现在一片碎瓦的凹处有一块牌子, 他忙过去弯腰捡起看了看,见是一块用紫竹片做的牌子,牌的一面刻着一个令字, 另一面刻着丐帮两个字,看后郝云奇把这东西揣进怀中,从房顶纵了下来。 宗霞看到了郝云奇捡了个东西,就问:“你刚才在房上找到了什么东西?” 郝云奇从怀中掏出那块竹牌递给了宗霞。 宗霞接过来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郝云奇道:“丐帮的紫竹令,是丐帮下达命令时用的凭证。”顿了顿,解释道 :“就如同官府中使用的令牌。” 宗霞奇怪道:“丐帮的东西怎么会跑到了房顶上?” 郝云奇道:“这应该不难猜到。” 宗霞思索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说,杀死我丈夫的是丐帮而不是你们乾坤 一字教。” 郝云奇道:“只找到这么一块牌子说明不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丐帮的 嫌疑最大。” 宗霞问:“我丈夫的死,当真不是你们乾坤一字教所为?” 郝云奇语气悲伤的道:“我和倩姐相识多年,情同亲姐弟,赵伯父还在我危难 时帮过我,我自认还不是禽兽,怎会去做这伤天害理之事。” 宗霞用眼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我们进屋去,我有事要问你。”二 人一前一后向屋中走去。 进屋落座后郝云奇问:“伯……赵夫人,你要问我什么事?” 宗霞问:“郝教主,我家倩儿与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郝云奇道:“五年前吧,那时我父亲还在,倩姐与宗泽老将军来我天昊门找我 父亲议事,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宗霞奇怪的道:“天昊门?你不是乾坤一字教的教主么,怎么又与天昊门扯上 了关系?” 郝云奇道:“我原先就是天昊门的,我父亲郝少雄是天昊门的门主,后来我父 亲被奸人杀害,我就继承了天昊门,乾坤一字教教主一职是我最近才接任的。” 宗霞思索了一下,道:“我听我丈夫说过白洋淀天昊门郝家,而且我丈夫与你 父亲还很熟的。” 郝云奇道:“的确如此,小时候我常听爹说起过赵伯父的事迹,因此对赵伯父 的印象甚深。” 宗霞脸上露出笑容,道:“对我说说你与倩儿交往的事。” 郝云奇道:“我与倩姐的交往应从我们的第二次见面说起,那是……”郝云奇 就把他与赵倩的事向宗霞讲说了一遍。 听完,宗霞沉吟了一会,道:“这么说,我丈夫被害之前,倩儿一直与你在一 起?” 郝云奇道:“是的,倩姐和我一直住在我教汴京分舵中,但大前天却突然离开 了,后来我在分舵的墙上发现了飞龙山庄留下的龙形粉印,就猜测倩姐一定是被这 粉印引走的。所以就追了下去,最后却在林中与你们碰上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一定是什么人布下的一个局。” 宗霞用疑惑不定的眼神看着郝云奇,道:“如果你说的话是……是真的,那么 我们恐怕都掉进人家做好的陷井中了。这是些什么人啊?太可怕了。” 郝云奇从椅子上站起道:“伯……赵夫人,天晚了,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说。” 话罢,转身向外走去。 宗霞忙喊:“你……你要去哪里?” 郝云奇道:“我去隔壁的屋休息。” 宗霞忙道:“你不能到别处去,你得在这屋中看着我。” 郝云奇一愣,抬头向屋梁看了看,道:“赵夫人,难道你还会想不开么?” 宗霞瞪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呀,我让你看着我是因为我害怕。这家客栈 我原本就怕的要命,刚才又听你那么一说,我就更害怕了,你走了,把我一个人留 在这里,还不把我给吓死啊。” 郝云奇道:“可……可这也不方便啊。” 宗霞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与倩儿姐弟相称,倩儿是我的女儿,我就如 同你的母亲一样,儿子看护母亲天经地义。” 郝云奇心一动,道:“不如……伯母你收在下为义子吧。” 宗霞忙摇头道:“这可使不得,你身为乾坤一字教的教主,身份崇高,小妇人 如何敢高攀做你的义母,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再说,到目前为止,你 这个乾坤一字教的教主,仍是杀害我丈夫的最大嫌疑人,所以,无论如何我也是不 能这么做的。” 郝云奇道:“伯母,为了你老人家的安全,就当是权宜之计吧。不然,被那些 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我与伯母住在一间屋中,不知又要造出什么谣言了,如果因为 此事而玷污了伯母的清誉,云奇的罪可就大了。” 闻言,宗霞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好吧,就当是权宜之计,我暂时 认了你,不过,以后如我丈夫的死真与你们乾坤一字教有关系的话,我们的母子关 系就不做数了。” 郝云奇高兴的道:“义母在上,受孩儿一拜。”他双膝跪倒,给宗霞恭恭敬敬 的磕了三个头。 第三天中午时分,一辆红色篷马车停在了乾坤一字教汴京分舵的大门前,车帘 一掀,郝云奇钻出车厢跳了下来,接着他把宗霞从车上扶下。 冷宫仁、莫银、吴翠萍等人从里面迎了出来,众人见郝云奇与一个气质高华又 有点面熟的中年美妇走过来时都不由一愣。 冷宫仁上前施礼道:“教主,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属下派人四处找寻也不见, 我们都急坏了。” 吴翠萍用疑惑的眼光一劲向宗霞看着。 郝云奇向众人一摆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里面说去。” 进屋落座后,郝云奇用手一指宗霞,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夫人是倩姐的母亲, 我现在的义母。” 莫银道:“我说怎这么面熟,原来是倩丫头的娘啊。” 吴翠萍道:“伯母跟倩姐长的真像啊。” 郝云奇又把在场的众人一一介绍给宗霞认识,宗霞向每人施了一礼,众人忙也 还礼。 再坐下后,莫银性急的问:“小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众人也想知道,一齐 把眼光集中到郝云奇的身上。 郝云奇对众人道:“是这么回事,前几天倩姐突然从分舵中出走,我就出来找 她,结果在墙上发现了飞龙山庄的龙形粉印,以前我曾听倩姐说过,飞龙山庄的龙 形粉印只有在事情紧急时才打出来,我判断飞龙山庄可能出事了,倩姐一定为这事 出走的,于是我也沿着粉印所指方向追了下去,可是这粉印所走路线很是奇怪,一 劲走弯路不说,有时还重复的走,像是什么人在跟我开玩笑,最后把我引到商丘城 外的一片树林中,却意外碰上了义母和倩姐守着赵伯父的尸体在哭。” 闻言,白头毒丐大惊,道:“什么!赵庄主死了?怎么死的?” 郝云奇扭头向宗霞看了看,无奈的道:“义母说是我们乾坤一字教做的这事, 而且还是奉了我的命令做的。” 众人几乎是一口同声的惊叫道:“什么!” 冷宫仁思索了一下,冷静的道:“赵夫人,你能否把赵庄主遇害的事跟我们说 一说?” 宗霞点了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于是宗霞就把事情的经过对众人细 说了一遍。 听后,白头毒丐大骂:“这是什么人这么缺德,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如 果被我老人家查出,我非把他们撕碎了,剁成肉酱不可。”顿了顿,向宗霞道: “赵夫人你放心,赵庄主对我老人家有救命之恩,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老人家一 定为你报这个仇。” 宗霞道:“谢谢!” 冷宫仁思索着道:“这是一个阴谋,不过,这个阴谋好像只进行了一半,为什 么?” 郝云奇一愣,问:“进行了一半,什么意思?” 冷宫仁道:“据我分析,杀赵庄主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而引教主过去却是计 划的第三步,第二步为什么没做。” 莫银奇怪的问:“老冷,他们的第二步计划是什么?” 冷宫仁看了看一旁的宗霞,道:“他们的第二步计划是针对赵夫人母女俩的。” 莫银忙问:“他们想对赵夫人母女做什么事?” 冷宫仁迟疑了一下,道:“这……这不好说啊。” 宗霞道:“冷大侠,你说吧,我经受的住。” 冷宫仁这才道:“他们的第二步计划是要在现场侮辱赵夫人母女,然后再引教 主到现场,接着他们的人就会一拥而出抢走赵夫人母女回来做证人。” 莫银道:“好阴毒的计划,这一血案如果做实了,就会挑起江南武林的敌火, 而我乾坤一字教从此就将成为南北武林的公敌。” 郝云奇疑惑的道:“照冷护法的分析,这第二步计划可以说是关键的一环,他 们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冷宫仁道:“我分析这个差错还是出在教主身上,是教主破坏了他们的第二步 计划,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教主抢先一步到达了现场,所以迫使他们放弃了第 二步计划。” 郝云奇恍然的道:“经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晚他们把我引到树林后竟围着 林子转起圈来,我产生了怀疑,没再跟着粉印走,就插入林中想走个捷径,截住前 面打粉印的人,谁知一入林子就撞上了义母和倩姐。” 冷宫仁一笑道:“这就对了,教主这么一插把到达杀害赵庄主现场的时间提前 了,使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施使第二步计划,而且还误打误撞的救了赵夫人母女二人。” 吴翠萍问:“小哥,倩姐呢?怎么没跟你和伯母一起回来啊?” “唉!”郝云奇轻叹一声,道:“倩姐和我产生了点误会,离开了我们。” 宗霞道:“这事是我的错,等再见到倩儿时我会向她解释清楚的。” 白头毒丐道:“我说,你小子就没去查查这是何人所为么?” 郝云奇道:“我去赵伯父被害前住过的丘福客栈查了一下,捡到了一块竹牌子。” 他伸手入怀掏出了那块紫竹牌递给了白头毒丐。 白头毒丐看后惊呼道:“这不是丐帮的紫竹令么?” 冷宫仁从白头毒丐手中要过看了看,道:“对,是丐帮的紫竹令牌。”思索着 道:“丐帮的令牌怎会在遇害现场,难道丐帮参与了此事?” 郝云奇道:“就算不是主谋,帮凶的嫌疑也是很大的,当晚,我到达赵伯父死 的现场后不久,丐帮的人就出现了,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是路过,但他们来的目的 却是很明确,是要劫夺我义母。” 在众人讨论赵玉龙遇害之事时,宗霞一直都在仔细顷听着,冷眼旁观着。 陆常荣从卧室中走出,守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丐帮花子忙向他行礼报道:“禀帮 主,商丘分舵主周成要见帮主,已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陆常荣点了点头,迈步向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坐在椅子上正喝着茶的那个昨晚在树林中出现过的七袋花子,忙放 下手中的茶碗,站起身来向陆常荣施礼,恭敬的道:“参见帮主!” 陆常荣走到主位前坐下,向那七袋花子挥了挥手,道:“周分舵主,坐下说话。” 周分舵主忙道:“谢帮主!”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陆常荣淡淡问:“周分舵主,昨夜的事是不是办砸了?” 周分舵主一惊,道:“帮主如何知道的?” 陆常荣道:“本帮主昨夜截住了从林中逃出来的赵倩丫头,知道那姓郝的比你 们先到了,所以就知道了结果。” 周分舵主慌恐的道:“帮主,属下昨夜没把事办好,去晚了一步,被那姓郝的 抢了先,没办法,只好撤了,不过属下仍派人跟踪着他们,只要一有机会就下手把 那女人抢过来。” 陆常荣摇了摇头,道:“你们已丧失了最佳时机,已没有再出手的必要了。” 周分舵主一愣,道:“帮主,属下愚笨,没搞明白。” 陆常荣看了看他,淡淡道:“既然没搞明白,那就不用明白了。”但他在心中 却气得暗骂:“笨蛋,你坏了本帮主的大事,如果你们在赵玉龙毙命的地方,再演 一出乾坤一字教的人强奸赵玉龙的夫人和她女儿的戏,之后我丐帮的人突然出现, 打跑了乾坤一字教的人,救出了她们母女俩。这事一旦传到江湖上去,我丐帮的声 誉就会大增,而乾坤一字教就会成为江南武林和中原武林的公敌,而就此完蛋,这 是多么好的一个计划,竟然毁在你这糊涂蛋晚了一步上,可惜,真是可惜。” 周分舵主问:“帮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陆常荣想了想,道:“先盯着那姓郝的,把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报告。” 周分舵主忙应道:“是!”从椅子上站起拔腿向外急急走去。 周分舵主离开后,陆常荣去了他的书房,刚坐下不一会儿,丐帮汴京分舵的曹 分舵主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向他弓身施礼道:“参见帮主!”然后问:“帮主,这 么急的把属下召来什么事?” 陆常荣坐在桌后的椅子上动也没动,手一伸,淡淡道:“曹分舵主坐。” 曹分舵主忙道:“谢帮主!”在一旁的一把椅子上小心的坐下,然后,瞪大双 眼向陆常荣不安的看去。 陆常荣端起面前的茶碗吹了吹水面的浮茶,呷了一口后道:“我有一件事要你 马上去做,你挑一些精明强干的弟子去……” 就在这时,从室外传来一人的话语:“禀帮主,少林寺主持玄色大师前来拜访, 属下已把他带入客厅。” 陆常荣向外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曹分舵主奇怪的道:“天都这么晚了,玄色老和尚还来,不会是又出什么事了 吧?” 陆常荣道:“一定是赵玉龙被杀的事传开了,玄色老和尚来证实了。” 曹分舵主兴奋道:“太好了,我们正等着这个机会呢,那赵丫头不是在我们这 里么,让她一起去见玄色,由她来说效果会更好,这一次乾坤一字教可是要吃不了 兜着走啦。” 陆常荣头一摇道:“不能让她出面,这丫头我还有别的用处。”稍一思索,向 曹分舵主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玄色老和尚打发走后再回来谈我们的事。” 曹分舵主道:“是!我等帮主回来。” 陆常荣从桌后站起,拔腿向外急急走去。 玄色在客厅中来回走着看墙上挂着的一幅幅字画,陆常荣推开门走了进来。 玄色忙双手合什向陆常荣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老纳没打招呼就冒然来 访实在抱歉。” 陆常荣还了一礼,客气的道:“大师说哪里话,在下也正有事要找大师呢。” 玄色一愣,问:“陆帮主找老纳何事?” 陆常荣道:“大师,咱们坐下说话。”落座后陆常荣接着道:“湖北飞龙山庄 庄主赵玉龙被乾坤一字教给杀害了。” 玄色一惊,道:“阿弥陀佛,老纳也是为此事而来。今天少林寺得到了一个消 息,乾坤一字教在商丘城外的一片树林中杀害了湖北飞龙山庄庄主赵玉龙,因事关 重大,老纳特来丐帮打听一下,看你们丐帮是不是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这消息是否 属实?” 陆常荣做出一副表情沉重的样子,道:“这消息绝对属实,而且我丐帮商丘分 舵的一些兄弟还曾亲眼目睹了这一事件的整个过程。” 玄色忙道:“陆帮主,快给老纳说一说,这事是如何发生的。” 陆常荣道:“其实这件事是在商丘城的丘福客栈发生的,昨晚……”陆常荣发 挥着自己的编故事才能,绘声绘色的给玄色讲了起来,只听的玄色目瞪口呆。 一个六十多岁,一身灰旧衣服的老头儿,弓着身子,步履蹒跚的向乾坤一字教 汴京分舵的大门前走来,这老头儿的出现立刻引起八个守卫的注意,于是一齐用眼 向他看去,当老头儿来到门前时,一个守卫走过来警惕的道:“老丈,这里是乾坤 一字教汴京分舵,请问你有什么事?” 老头儿抬头向大门上方的牌匾看了看,突然问:“你们的郝教主回来了没有?” 守卫一愣,问:“你认识我们教主吗?” 老头儿一笑道:“当然认识,我们是朋友,我……”话还没说完,一眼看到从 对面走过来六个人,他脸色突地一变,忙摆手道:“我今儿不找他了,改天吧。” 转身飞快的走了。 这时六个人走了过来。这六个人是少林寺主持玄色,丐帮帮主陆常荣,白龙会 总舵主欧阳一清,衡山派掌门江湖玉,华山派掌门卜韦成,洛阳太极门掌门陈洛军。 陆常荣看到一个老头儿在与门前的一个守卫说话,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挺眼熟, 就多看了几眼,当老头儿转身匆匆走去时,他猛地想起了一个人,暗自惊道:“这 人是吴老大,他来乾坤一字教干什么?” 玄色见陆常荣站住不走了,而且向一个远去的老头儿一劲看时,不由奇怪的问 :“陆帮主,你看什么?认识那个人么吗?” 陆常荣忙道:“啊,不……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是谁了,也许认错了也说不定。” 话罢,迈步向乾坤一字教,汴京分舵的大门中走去。 六人来到门前,一个守卫拦住他们,客气的问:“几位,何事?” 玄色单掌一竖,打了个问讯,向守卫道:“阿弥陀佛,老纳少林寺玄色,与丐 帮,白龙会,衡山,华山,太极门五派掌门前来贵教拜会你们的郝教主。” 闻言,守卫脸色一变,忙道:“几位稍等,在下进去通报。”转身向门中跑去。 守卫急匆匆跑进客厅,向郝云奇施礼报道:“禀教主,门外有少林寺主持,丐 帮帮主,白龙会总舵主,华山派掌门,衡山派掌门,洛阳太极门掌门前来拜会教主。” 郝云奇一愣,道:“我刚到他们就来了,消息好灵通啊?” 白头毒丐道:“这六个家伙来的正好,我老人家正手痒,正找不到打架的对手 呢,我会会他们去。”拔腿就要朝外走。 冷宫仁忙一把拽住他,道:“莫兄不可鲁莽,我想他们一定是听说了赵庄主遇 害的事,来我乾坤一字教兴师问罪了,我们一定要懂慎应对。” 郝云奇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向宗霞、吴翠萍道:“义母,萍妹,你们先回 避一下,由我和冷护法,莫前辈接待他们。” 二人点了点头,站起身向后走去。 郝云奇带二人从分舵中走了出来,见六门派掌门站在门外,忙紧走几步来到六 人的面前,双手抱拳向六人施礼道:“不知今日何风,竟使六大掌门齐集卑派,欢 迎,欢迎!” 玄色双手合什还礼道:“突来拜访实在唐突,请郝教主恕罪。” 郝云奇一笑道:“诸位都是难得一请的人物,今日竟一齐驾临,在下高兴还来 不及呢,何罪之有。”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诸位掌门请进。” 众人在客厅落座后,郝云奇见玄色用眼一劲去看坐在他身旁的冷宫仁,忙又站 起道:“我忘了给诸位介绍了。”用手向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的冷宫仁一指,道: “这位是我教第一护法冷宫仁。” 冷宫仁从座位上站起向玄色施礼。 玄色忙还礼道:“原来阁下就是名震江湖,威震中原武林二十年之久的玄冰魔 煞冷大侠,老纳仰慕已久。” 众人忙行礼道:“久仰!久仰!” 冷宫仁还礼客气的道:“不敢当,虚名而以。” 陆常荣在玄色耳旁低声提醒道:“大师,办正事要紧。” 玄色点了点头,脸色一正,轻咳了一声向郝云奇道:“郝教主,老纳此次率五 位掌门人前来贵教,是有些事情想向郝教主请教。” 郝云奇不动声色的道:“请教不敢当,有事就请说,在下知无不言。” 玄色道:“那老纳就不客气了,请问,郝教主最近是不是去过商丘?” 郝云奇道:“去过,今天上午才回来。” 玄色问:“郝教主知不知道,湖北飞龙山庄庄主赵玉龙在商丘遇害了?” 郝云奇平静的道:“知道,赵庄主的尸体还是我亲手掩埋的。” 玄色道:“这就对了,看来江湖传言并非空巢来风。” 郝云奇脸色一阴但并没有接话。 玄色接着道:“江湖上近日传闻,赵庄主的死与你们乾坤一字教有关,郝教主 可有解释?” 郝云奇冷冷道:“没有。” 玄色愣了愣,道:“郝教主真够爽快的,这么说你承认了?” 郝云奇问:“我承认什么了?” 玄色道:“杀害了赵庄主。” 郝云奇道:“没有解释就是承认了杀害赵庄主,大师的推理也太直接简单了吧。” 玄色问:“那郝教主刚才的没有解释是什么意思?” 郝云奇道:“很简单,因为赵庄主不是我们乾坤一字教杀害的,因此就没有必 要去解释。” 闻言,玄色一时语塞了。 陆常荣找露洞的问:“你刚才说赵庄主是你亲手掩埋的,这又如何解释?” 郝云奇冷冷道:“埋人也犯法么?请问陆帮主,如果你在外面遇上了你的朋友, 或着你朋友的朋友死了,你是把他们好好安葬了呢,还是弃之不顾令他们暴尸荒野?” 陆常荣阴阴一笑说道:“遇上了,这么巧?” 郝云奇道:“如果陆帮主认为这件事也算巧的话,在下还有两件巧事你要不要 听听?” 陆常荣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道:“奇闻供欣赏嘛,郝教主不防说出来听一 听。” 郝云奇道:“第一件巧事是,在赵庄主死的地方,我到后不久,你们丐帮的人 也找来了,而且人数还不少,陆帮主,你说这事巧不巧?” 陆常荣道:“这有什么巧的,商丘城有我丐帮的一个分舵,我分舵的兄弟们常 常夜晚出巡与你相遇也不奇怪。” 郝云奇一笑接着道:“第二件巧事是,我在赵庄主遇害的丘福客栈找到了一样 你们丐帮的东西,陆帮主,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 陆常荣脸色一变,急问:“什么东西?” 郝云奇冷冷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紫竹牌儿向众人亮了亮,道:“诸位 可认得这东西么?” 众人齐声惊呼:“紫竹令。”接着一起转头向陆常荣看去。 陆常荣有些惊慌的问:“这……这是我帮的令牌,你从哪里得来的?” 玄色也问:“郝教主,丐帮的紫竹令牌,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郝云奇用嘲讽的目光看了看两人,道:“二位,是我没说明白啊,还是你们没 听清楚,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这牌子是在赵庄主遇害的丘福客栈中找到的么?陆 帮主,你该不会说,丘福客栈也是丐帮巡视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你们丐帮自己开 的吧?” 陆常荣大怒,反咬一口道:“难道就不是你杀了我们一个丐帮弟子后抢去的。” 突然,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对了,我想起来的,我帮汴京分舵的黄天成分 舵主前不久被人杀害了,他身上的一块紫竹牌子不见了,原来在你这儿啊。” 郝云奇“哈哈”大笑,嘲讽道:“陆帮主再想想看,还有没有被杀的丐帮弟子 也丢了这样的牌子,一块算在我的头上好了。” 白头毒丐接话道:“我老人家可真长见识了,原来堂堂丐帮帮主竟还是个地痞 无赖啊。” 陆常荣恼怒道:“你说这块牌子是你在丘福客栈找到的,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 词,谁能证明?” 他的话音刚一落,就听从客厅的屏风后面传出一人的话语:“我能证明。”随 着话音的落地,宗霞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先是一惊,后见一个气度高华,容貌极美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不由又一 愣。 玄色双手合什,问:“阿弥陀佛,请问女施主是谁?如何能证明这块令牌的来 处?” 宗霞道:“小妇人是赵玉龙的未亡妻子,飞龙山庄的女主人,郝教主去丘福客 栈查看时,恰好我也在场。我亲眼看到郝教主在屋顶之上找到了这块竹牌子。” 欧阳一清插话道:“怪不得江湖中传闻,赵庄主的夫人落入了乾坤一字教的手 中,并被劫持到了汴京,看来此事属实。”他做出一副主持公道的样子,向宗霞道 :“赵夫人,我们知道,你是受到胁迫才出来说这番话的,不用怕,有我们六门派 掌门人在此,现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就大胆的把你丈夫被乾坤一字教杀害的 真相说出来,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宗霞脸一沉,道:“阁下说这话什么意思?干嘛变着法的来巫蔑小妇人在说假 话,告诉你说,我没遭什么劫持或胁迫,是郝教主救了我,我是自愿跟随郝教主来 汴京的,我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 陆常荣阴阴的说道:“请问赵夫人,你如没被劫持,又是如何到的商丘城呢?” 宗霞扭头向陆常荣怪怪的看了看,道:“陆帮主,刚才小妇人说的是从商丘城 到汴京城的事,并没有说从湖北飞龙山庄到商丘城的事。真是奇怪,小妇人被人秘 密从飞龙山庄劫持到商丘城的事,陆帮主竟然知道的很清楚,看来这事与你们丐帮 很有点关系啊。” 陆常荣气的冷哼了一声道:“胡扯,哪有这种事情。” 一直在地上来回走动没有说话的白头毒丐,突然,来到玄色面前站下,一本正 经的道:“老和尚,你应该知道我老人家是个满江湖乱窜无处不去的人,因此,我 老人家也意外获得了一个传闻,老和尚你听不听?” 玄色感兴趣的问:“什么传闻?莫大侠请快说。” 白头毒丐抬手在头上挠了挠,道:“这事儿不太好说,不过,既然你老和尚想 听,那我老人家就对你说吧,不过你听了后千万要镇静,千万别上火跳起来。这个 传闻就是,赵庄主的被害与你们少林寺有很大关系。” 玄色大惊,一高从椅子上跳起,喊:“哪有此事,哪有此事!” 白头毒丐一本正经的道:“传闻是这样说的,绑架劫持赵夫人的是白龙会,杀 害赵庄主的是丐帮,而这一切事的主谋是你们少林寺,当然主谋之人是你玄色老和 尚了。” 欧阳一清冷哼一声道:“无聊之极。” 玄色却当了真,着急的道:“阿弥陀佛,哪有此事,纯是胡说,我堂堂少林怎 会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传言不可当真。” 白头毒丐扬天“哈哈”大笑,意味深长的道:“老和尚,你说的对,江湖传言 岂可当真,谁要当真谁就是他娘的乌龟王八蛋。” 玄色尴尬的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莫大侠骂的对,是老纳着相了。” 陆常荣道:“莫前辈,在下听得可是与你老听的大不一样,在下只听说是乾坤 一字教杀害了赵庄主,而且此事已传遍整个江湖,不知……” 白头毒丐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对你们不利的传闻你没听说,对别人有害 的传闻,你他娘的驴耳朵到是长了。” 陆常荣怒道:“莫银,在下尊敬你是个前辈,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不要倚老卖 老,在此胡搅。” 白头毒丐冷冷道:“我老人家虽老但却从不卖老,做什么事都讲个公平,讲个 光明正大,不象你这狗头,净做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你以为我老人家不知你 干的那些勾当是不是,我老人家是看在与你父亲陆海天的交情上给你留着脸面不说 罢了。” 陆常荣一高从椅子上跳起怒喊:“你……你少在此胡说八道好不好,我做过什 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不妨说出来,不然我丐帮与你没完。” 莫银的邪火一下被激了起来,暗骂:“龟孙子,要我老人家说,还有你的好, 不怕气死你就听着吧。”他脸一沉,道:“龟蛋,本来我老人家不想说,可你硬要 我往外说,这可怨不得我老人家啊。”他用手向郝云奇一指,道:“这小子为人忠 厚老实,一天到晚傻兮兮的光想着为武林做什么好事儿,与大家关系搞的都挺好, 从没得罪过谁,虽然帮你们丐帮揪出了一两个奸人坏蛋,但那也是对你们丐帮大有 好处的,可没想到你陆大帮主心胸狭窄,竟恨上了他,于是就派出一些不三不四的 家伙把人家的漂亮未婚小媳妇给偷着绑架了去,害的这傻小子眼看要得相思病了。” 陆常荣大惊,暗道:“这老家伙怎么知道我劫了这小子的未婚妻,是谁泄露出 去的。”但嘴上却矢口否认道:“你这老家伙疯了,疯了,满口胡说。” 白头毒丐不理他继续道:“再说第二件事,前些日子,大金国派了个使者带着 几个家伙偷偷遛进了汴京与你会面,商量着与你们丐帮合伙造反推翻大宋江山,然 后你们一家一半,大金国要中原,你要江南,也过过做皇帝的瘾。” 陆常荣更是惊慌了,扯着嗓子大喊:“胡说,全是胡说。” 白头毒丐继续道:“这第三件事是你爹陆海天的事,我老人家经过多方调查, 你的爹好像是被你给……” 陆常荣哪里还敢再听下去,大喊:“在下告辞了!”也不等众人说什么,转身 怒冲冲走了。 白头毒丐忙在他背后喊:“喂,干嘛急着走,我老人家还没有说完呢。” 玄色双手合什向白头毒丐道:“莫大侠,住口吧,再说下去就要大伤和气了。” 白头毒丐“嘻嘻”一笑道:“老和尚,这可怨不得我,是陆常荣那龟蛋逼我说 的,既然你老和尚发话了,那我就不说了,其实我老人家也很是懒得说。”话罢, 真的就闭上了嘴满地遛达了起来。 玄色转头向郝云奇道:“郝教主,老纳此次率几位掌门来贵教并无恶意,只是 想澄清江湖上对贵教的不好传闻,因为这关系到郝教主是否还能代表天昊门参加宗 大帅召开的这次抗金联盟大会,如有不妥之处还望郝教主谅解。” 郝云奇淡淡道:“玄色大师,此行可有收获?” 玄色道:“阿弥陀佛,老纳此行可说是无任何收获,既无法证实是贵教所为, 也无法澄清贵教的嫌疑,因此……”玄色不说了。 郝云奇一笑道:“因此,我还是参加不了联盟大会是不是?” 玄色不安的道:“正是,正是,请郝教主谅解。” 郝云奇淡淡的道:“玄色大师,说实话,我也没打算去参加你们的那个什么抗 金联盟大会,因为那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加入后再后悔退出就不好了。” 玄色一愣,道:“既然郝教主也有此打算那是再好不过了,但……”玄色突然 停话没再往下说,而且脸上显出了为难之色。 郝云奇道:“大师有话请尽管直说。” 玄色这才道:“郝教主,在开会期间,贵教能否约束属下不要上街。” 郝云奇脸一沉,冷冷道:“大师,你不认为你这要求太过分了么?我为什么要 约束属下不上街,你们的大会又不是在大街上开,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的属下是 不会去闹事的,也没有那份闲心。” 玄色道:“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那老纳就告辞了。” 郝云奇淡淡道:“大师走好,恕在下不送了。” 玄色带着几人灰头土脸的退出客厅走了。 易容化了妆的吴老大在路上不住变换着路线,一会儿大街,一会儿小街的穿行 着,最后拐入一条小巷,在一栋普通的民宅前停下脚步,他先是扭头前后瞅了瞅, 确定没人注意他时,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中无人,吴老大进屋后竟直来到靠北 墙放着的那只大躺柜前,掀开盖纵身跳入,然后又把盖合上。当他再出来时,已到 了他们现在居住的秘密宅院中。他抬手拍了一下沾到衣服上的土屑,迈步向正屋走 去。 大通与吴妈正在屋中说着话,吴老大推开门走了进来,二人忙站起相迎。 吴妈性急的问:“老吴,见到那姓郝的没有?” 吴老大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有些沮丧的道:“差一点儿。” 大通忙问:“帮主,那姓郝的不在吗?” 吴老大道:“不是不在,而是被人冲了,刚才我已顺利的到达乾坤一字教汴京 分舵的大门口了,却看到丐帮陆常荣与一伙人走了过来,看样也是去乾坤一字教的, 我怕被姓陆的认出来,就遛了,谁知回来时又连续被几帮人跟踪了。如果不是我用 了一条地下秘道,这会儿也回不来。” 吴妈问:“老吴,都是什么人跟踪了你?” 吴老大道:“两伙丐帮人,另一伙大概是白龙会的。” 大通道:“帮主,看来我们的处境是越来越危险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放 弃躲出去算了。” 吴老大道:“这怎么行,这笔生意我们下的工夫最大,就差见面成交了,怎能 让它功败垂成。” 吴妈道:“老吴,大通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拿着生命去做交易,钱什么时候 都可以赚,命可是只有一次,实在危险的话就不要做了吧。” 吴老大道:“我们的那一笔生意不带有危险性,只是这一次大了点而以,只要 我们格外的小心,应该会成功的,再说,这次的交易我也不纯是为了赚钱,教训丐 帮的意思也占了一半,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姓郝的真的在丐帮的地牢中找到了他的 未婚妻,那情形会是什么样?” 大通道:“那还用说么,现在姓郝的是乾坤一字教的教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乾坤一字教一定会跟会丐帮来一次大火拼,从两派的实力来看,丐帮是敌不过乾坤 一字教的,弄不好丐帮会就此完蛋了。” 吴老大冷酷的笑了笑,道:“这正是我的意思。” 一丐帮花子带着穆梁,穆通二人走进吴老大刚才进入的房间。 丐帮花子用手一指这间屋道:“禀二位长老,刚才那个老头儿就是进了这个房 间不见的,属下查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穆梁,穆通点了点头,就在这间屋中仔细看了起来,二人边看边在四面的墙壁 上敲击着,然后又用脚在地上跺着,但什么也没找到。 穆通怀疑的向那丐帮花子问:“你是亲眼看到那个老头进入到这个房间的吗?” 丐帮花子肯定的道:“是,属下亲眼看到的,那老头儿进的就是这间屋子。” 穆梁敲敲打打的来到放在北墙根的那口大躺柜前,有意无意的掀开柜盖向里看 了看,柜是空的,穆梁探身进去用手在柜底按了一下,柜底活了,往一旁移去,接 着显出一个圆圆的洞口来。 穆梁忙喊:“找到了,洞口在这里呢。” 陆常荣刚进总舵的大门,一个年轻丐帮花子就迎上行礼报道:“禀帮主,两位 穆长老已在客厅等候帮主多时了。” 陆常荣点了点头,迈步向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穆梁,穆通忙从椅子上站起向他施礼道:“参见帮主!” 陆常荣对二人挥了挥手,道:“二位长老不必客气,坐下说话。” 穆梁,穆通又坐回到椅子上,陆常荣来到正位前坐了下。 穆梁道:“帮主,我们刚才跟踪吴老大发现了他的一条逃跑地道。” 穆通气的骂:“他娘的,这只地老鼠在汴京城也不知挖了多少条地道,到处都 有。” 陆常荣淡淡道:“挖洞是地鼠帮的特长,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充分利用地 形打造多条逃命地道,要逋住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穆通道:“我们就利用发现的地道,来个守珠待兔,等他们自投落网好了。” 陆常荣摇了摇头,道:“这帮地老鼠警觉性非常高,逃命地道用过一次后就不 会再用第二次,最起码在短时间内不会再用。” 穆梁有些沮丧的道:“这么说我们是不可能逋住他们了。” 陆常荣一笑道:“逋住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能抓住他们的弱点。”顿了顿, 思索了一下,又道:“这帮地老鼠最大的弱点就是贪财,他们只要定下了一项交易 从不半途而废,所以,只要我们弄清楚他们交易的下家是谁等着他们自己来投就行 了。” 穆梁问:“那他们这次交易的下家是谁呢?” 陆常荣道:“应该是乾坤一字教。” 穆通奇怪的道:“是乾坤一字教,帮主如何知道的?” 陆常荣道:“刚才我与五门派掌门人去乾坤一字教汴京分舵时,曾看到吴老大 正向守卫打听事儿,见我们到来就匆匆离开了,我估计他们可能要与乾坤一字教进 行交易。” 穆梁惊奇的道:“跟乾坤一字教能交易什么?” 陆常荣思索了一下,道:“吴老大曾进入过我们城东林后秘宅的地库中,当时 我还以为他们可能受人之托调查我父亲的事,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搞不好是在为乾 坤一字教姓郝的查找他的未婚妻,如果当真如此事情就麻烦了。” 穆通不以为然的道:“姓郝的未婚妻不是关押在我们总舵的地牢之中么,地牢 可不是地库,深入地下十数丈,而且戒备森严,吴老大他们能耐再大也是进不去的。” 陆常荣道:“穆长老,你还是不怎么了解地鼠帮,地鼠帮别的能耐没有,找东 西的本领举世无双,他们要想找一样东西,还没有找不到的时候,更何况是一个大 活人。” 穆梁震惊的道:“这么说,吴老大已经发现了姓郝的未婚妻在我们的地牢中了?” 陆常荣道:“应该是吧。” 穆通急道:“那怎么办?要不要把那丫头转移到别的地方?” 陆常荣道:“还有比我们的地牢更秘密保险的地方么?” 穆梁做了个杀的手势道:“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丫头杀掉算了。” 陆常荣摇了摇头,道:“如果吴老大已经探得真实情况,杀与不杀都没什么意 义了,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在吴老大还没与姓郝的碰上头之前截杀他们。” 晚饭后,郝云奇来到宗霞住处的门前,他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问:“义母, 在屋中吗?” 屋中传出宗霞的话语:“我在,进来吧。” 郝云奇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屋后他向宗霞行礼问候道:“义母,晚饭吃的还好吧?” 宗霞一笑道:“很好。” 话罢,她走过来拉着郝云奇来到一把椅子前,一下把他按坐到椅子上,然后她 双膝一弯给郝云奇跪了下来。 见状,郝云奇大惊,忙伸手去拉她,边拉边道:“义母,你这是干什么,折杀 孩儿了。” 宗霞不起,流泪道:“小妇人向郝教主请罪,请郝教主饶恕小妇人大不敬之罪。” 郝云奇奇怪道:“义母,你……你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伸手拽着她往上拉 道:“义母,快起来说话。” 宗霞跪地哽咽的道:“郝教主,小妇人认你为义子其实是个骗局,我是想乘机 接近你,在你不备的情况下,下手杀了你为我死去的丈夫报仇,但从今天中午所发 生的事来看,我丈夫确不是你们乾坤一字教所害,因此这个骗局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见宗霞不肯起来,郝云奇只好在她的对面也跪了下来,他道:“伯母,别这么 说,我认伯母做义母是出于真心,没有半点不情愿。” 宗霞道:“郝教主,不是这么回事,以小妇人这种身份,哪里配做你的义母, 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岂不让满江湖的人笑话小妇人不知廉耻,不知天高地厚么。” 郝云奇道:“伯母,孩儿于五年前父母双亡成了孤儿,真的想有个痛孩儿的娘 亲,自见到伯母后就有一种亲切感,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娘亲,这或许是孩儿与倩 姐感情深厚的原因吧,所以,孩儿恳请伯母接受孩儿,做孩儿的娘亲。” 宗霞激动的问:“郝教主真的不嫌弃小妇人身份卑微,肯认小妇人做娘吗?” 郝云奇道:“伯母在孩儿的眼里高贵的不得了,请伯母答应孩儿的恳请。” 宗霞流泪高兴的道:“好,娘答应了。” 郝云奇郑重的给宗霞磕了三个头,喊:“娘!” 宗霞忙答应道:“唉。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两个一身黑衣的汉子,借着夜色的掩护,躲躲闪闪的来到乾坤一字教汴京分舵 的后院墙前,二人先前后左右的观察了一番,然后快步来到一棵大树下,其中一人 用手向树上一指,道:“我们上树。”话罢,二人身子一拔向树上纵去,然而,就 在二人快要到达树顶之时,突然,从树冠中窜出两人出掌分击二人,匆忙中两黑衣 人还击了数掌又落到了树下。 一黑衣人低喝:“有埋伏,走!”但还没等二人来得及走,就见从周围的屋顶 飞纵下数十人把二人团团围住。接着从树上跃下的两人站到了两黑衣人的面前,二 人是丐帮九袋长老穆梁、穆通。 穆梁对两黑衣人“嘿嘿”一声冷笑道:“二位,我们在此已恭候多时了。” 穆通一声冷喝:“吴老大,你们是自己投降呢,还是要我们动手把你们擒下?” 吴老大冷哼一声道:“没那么容易。” 话罢,突然,把手中的一个东西往地上一摔,就见一股浓烟冒出并迅速扩散, 一下把二人给遮了起来。借着浓烟的掩护,二人又拔身而起向树顶纵去,然而令二 人没想到的是,突地,一张大网从树上罩下,一下把二人网住,二人又跌落到地上。 一阵风吹过,把浓烟刮散,显出了罩在网中的二人。 穆梁看了看二人,嘲讽道:“翻来覆去也就这么两下子,二位认命吧。” 穆通则拔腿向二人走去。 吴老大一声冷喝:“站住,不想死你就别过来。” 穆通一愣,停步问:“怎么,还有一下子没用吗?” 吴老大冷冷一笑道:“何止一下子。”他伸手从肩上摘下一个包裹打开拿出一 只小西瓜般大小的金属球向二穆亮了亮,道:“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二穆当然不知道,好奇的看着,但没言语。 吴老大向另一黑衣人悲声道:“大通,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他们的手中。” 大通平静的道:“帮主,大通知道,如果落到他们的手中,我们生不如死。” 吴老大问:“大通,这么说你决定了。” 大通点了点头,道:“帮主,我跟你一起走。” 吴老大的双目中突地涌出泪水,他哽咽的道:“大通,本帮主一生无憾事,唯 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说服萍儿嫁给你。” 大通笑了,道:“帮主,缘份天定,不可强求,有帮主这句话就足够了,帮主, 我们快点上路吧。” 吴老大点了点头,大通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支火折子,一晃燃着,然后向金属球 上的一根短短引捻点去,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引捻燃着。 穆梁明白了,向穆通大喊:“兄弟,快躲!” 二人拔身而起向外纵去,就在二人纵起的一瞬间,吴老大手中的金属球爆起一 团耀目的火亮,接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发出,吴老大、大通二人一下消失了,而 围着二人的数十个人则全部倒下。 欧阳一清正在密室中与紫微堂堂主沈段台谈事,门外传来禀报声:“禀总舵主, 丐帮陆帮主求见。” 欧阳一清一愣,心道:“中午不是刚见过么,又有什么事了?” 沈段台道:“总舵主,这个陆常荣武功不高,人却很是奸诈,如无必要,总舵 主最好不要与他见面,就让属下出去把他打发走算了。” 欧阳一清头一摇,道:“他奸本舵主也不笨,怕他何来,走,见见陆大帮主去, 看他又想划个什么圈出来。”扬声向外道:“把客人带到客厅,本舵主马上就到。” 外面的人应道:“遵命!” 一个刀手带陆常荣进了客厅,然后退了出去,陆常荣没坐,遛达着看起客厅四 壁挂着的字画来。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接着门被推开,欧阳一清与沈段台走进了客厅,一见 面,欧阳一清抱拳向陆常荣行礼,做出高兴的样子,道:“陆帮主要来也不提前知 会一声,也好让在下准备个欢迎仪式。” 陆常荣还礼一笑道:“没有这个必要,再说,在下只是突然心血来潮就过来了。” 欧阳一清道:“心血来潮,这么说陆帮主还不是一般性的来访,一定是有什么 重大的事情要找在下谈吧?” 陆常荣问:“何以见的?” 欧阳一清道:“一般性的来访,是礼节性的访问,通常都会事先告知对方,而 心血来潮,就意味着来访者突然间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来不及告知对方就匆匆 来了,陆帮主,在下说的可对?” 闻言,陆常荣笑道:“欧阳总舵主果然非同一般,不错,在下今日却是为了一 件很重要的事而来的。” 欧阳一清感兴趣的问:“何事?” 陆常荣脸一板,很严肃的道:“欧阳总舵主,你们玩的调包计穿帮了。” 欧阳一清惊得面色大变,口吃的道:“陆帮主,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在下 不明白。” 陆常荣冷冷一笑,暗道:“欧阳一清,装什么糊涂,你这调包计的把戏,如果 没有本帮主的协助,你岂能玩到现在。”他淡淡道:“欧阳总舵主应该明白。” 欧阳一清扭头向一旁站着的沈段台看了看,沈段台明白了,点了一下头转身就 向外走。 陆常荣冷冷道:“沈堂主别忙活了,现在才想起,连亡羊补牢的份儿都没有了。” 沈段台猛地停住步子,不知所措的向欧阳一清看着。 欧阳一清冷厉的问:“陆帮主,你想怎么样?” 陆常荣淡淡的道:“欧阳总舵主,不是陆某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实话 告诉你,揭穿你这调包计的不是我们丐帮,而是乾坤一字教。” 欧阳一清一愣,道:“陆帮主此来是……” 陆常荣道:“帮你。” 欧阳一清怀疑的道:“帮我,不会是没条件的吧?” 陆常荣阴阴一笑道:“你说呢。” 欧阳一清很爽快的道:“开个价吧。” 陆常荣讽刺道:“欧阳总舵主以为陆某是来敲竹杠的么?” 欧阳一清又是一愣,用眼看着陆常荣,但什么也没说。 陆常荣道:“此事一旦被揭穿,人们都会知道宗大帅死了的事,那么这次即将 要召开的抗金联盟大会也就泡汤开不成了,当然联军也成立不了了,但这么多路义 军首领,中原武林各大、中门派掌门人集中到一起不容易,就这么散了太可惜,也 是一个大损失,我想不如借此良机与大家商议成立一个抗暴大联盟,白龙会是中原 武林中的一个大门派,地位举足轻重,我丐帮需要你们的支持。” 欧阳一清明白了,笑道:“陆帮主的意思,是不是要我白龙会支持你做大联盟 的盟主啊?” 陆常荣道:“正是此意,欧阳总舵主认为陆某配不配做这个联盟的盟主?” 欧阳一清意味深长的道:“放眼整个中原武林,无论从实力还是武林地位,乃 至江湖声誉,无人能出其右,陆帮主做盟主可说是当之无愧,更何况,陆帮主还帮 了在下一个大忙,好,在下全力支持陆帮主做这个大联盟的盟主。” 陆常荣一笑道:“那就谢谢欧阳总舵主的支持了。当然,陆某也不会让欧阳总 舵主白出这个力,做为投桃报李,陆某在适当时也会帮你们白龙会一个忙。” 欧阳一清一愣,问:“什么忙?” 陆常荣神秘兮兮的道:“天机不可泄露。” 话罢,站起身来也不向欧阳一清告辞,拔腿向外就走,欧阳一清气的向陆常荣 狠瞪了一眼,然后跟在他的身后向外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