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冷宫仁刚从自己的屋中走出,就碰上急急走来的方豹,看他那急三火四的样子, 不由奇怪的问:“方堂主,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方豹急道:“冷兄,出大事了,昨天中原武林各门派掌门,各路义军首领,在 帅府开完会后成立了一个什么抗暴大联盟,丐帮帮主陆常荣被选上了盟主,而这个 抗暴大联盟是专为对付我们乾坤一字教而成立的。” 冷宫仁一惊问:“不是要成立抗金联军么,怎么变成了抗暴大联盟了?” 方豹道:“因为宗帅死了,抗金联军成立不了了,所以在丐帮帮主陆常荣的倡 导下就成立了这么个专门对付我们的抗暴大联盟。” 冷宫仁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我们惹他们了吗?” 方豹道:“他们把宗帅的死归罪到了我们身上,说我们制造了个假宗帅,把真 宗帅害死了,而且还说我们与金人勾结要颠覆大宋江山。” 冷宫仁气道:“这不是胡说八道么,宗帅的死还是我们查出的,是我们不愿插 手这事,通知了丐帮,把这功劳让给了他们,这个陆常荣想要干什么?” 方豹道:“看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从来就没有对我们改变看法,一直都把我 们视为眼中钉,亡我之心始终没死啊。” “唉!”冷宫仁重叹一声道:“难道二十几年前的事还要重演一次么,这对中 原的抗金大业有什么好处呢。” 方豹道:“这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事,人家杀来了,我们只能应战,冷兄,我 们得早做准备才行啊。” 冷宫仁点了点头,道:“走,我们见教主去。”二人迈步向后走去。 冷宫仁、方豹二人来到书房门前刚要抬手敲门,曹慧芳从一旁走过来看见,忙 道:“冷护法,方堂主,郝公子与吴姑娘出去了。” 冷宫仁一愣,问:“出去了,知不知去了哪里?” 曹慧芳道:“不知道,是吴姑娘把郝公子拽走的,走的很急,像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二人很震惊的对望了一眼。 方豹不解的道:“冷兄,什么事能让教主这么着急,走时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冷宫仁道:“应该是娜姑娘的事,这么说吴姑娘得到了娜姑娘的消息,才把教 主拽走的?”接着很怀疑的又道:“可这么长时间我们费尽了力气也没有找到任何 线索,吴姑娘坐到家中就突然得到了消息,会不会……” 方豹道:“冷兄是怀疑这有可能又是个陷井?” 冷宫仁道:“未必就没有这个可能啊。” 方豹惊道:“当真如此那就糟了,教主虽然武功高强,但江湖经验甚是不足, 一但上当后果不堪设想。” 冷宫仁急道:“方堂主,快调集人手出去寻找,再也不能发生二十年前的教主 失踪事件了。” 站在郝云奇面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假娜仁花,突然,开口道:“对!我是赵倩。” 她抬手从自己的脸上慢慢揭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一张冰冷的饱含泪水的俏脸显 现在了他的眼中。 郝云奇伤心的问:“倩姐,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赵倩愤怒的道:“你……你杀害了我的父亲,我要报仇。” 郝云奇急道:“赵伯父不是我杀害的,不信你问你娘去,赵伯父是……”说到 这里他突地打住话头,暗道:“不能当着陆常荣的面说出杀害她父亲就是陆常荣, 那样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赵倩急问:“我娘现在什么地方?你……你把我娘怎么样了?” 郝云奇道:“你娘很好,现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赵倩急了,一下窜到郝云奇的面前,伸出双手左右开弓,狠狠在他的脸颊上扇 了几巴掌怒喊:“说,我娘现在何处,我要见我娘。” 郝云奇摇了摇头。 赵倩急疯了,抬腿朝他胸部踹去,一下把他踹出一丈多远,飞摔在地上,郝云 奇嘴一张喷出一股血箭来。赵倩又扑了上来追问:“快告诉我,我娘在哪里?” 郝云奇头轻轻一摇道:“倩姐,对不起,为了伯母的安全,我不能说。” 赵倩气的大喊:“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郝云奇淡淡道:“你要是杀了我,以后你会后悔的。” 赵倩恨声道:“后悔?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啊?好,我现在就杀了你为我 爹报仇。”抬掌运力就要向他的头顶拍。 陆常荣忙喊:“赵姑娘住手,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还要留着他召开武林大 会公审呢。不过,你可以把他的武功废了,这样你的父仇也就报一半了。” 赵倩道:“好,我就先废了你的一身阴毒武功。”抬脚就要向郝云奇的气海穴 上踢,然而,就在她要踢的一瞬间,她看到郝云奇向她眨了眨眼,她的身子猛地一 震,脚一下停在他气海穴数寸处不动了,暗道:“他为什么向我眨眼,难道是我搞 错了,误会了他不成?” 在她犹豫间,陆常荣冷冷道:“看来赵姑娘还是有些恋旧下不了手啊,那就让 本盟主带劳吧。”迈步要过来。 赵倩一摆手,冷冷道:“父仇不共戴天,本姑娘要亲自动手。”但她在心中却 暗自道:“事情看来并非那么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我何不留个后手。” 她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抬脚猛踢了下去,然而在她的脚尖触到郝云奇气海穴 的一瞬间,脚尖闪电般向旁一斜,踢在了气海穴的边缘处,就是如此,郝云奇也是 承受不起的,只听他一声惨嚎,嘴一张,又喷出一股血箭,头一歪晕了过去。 赵倩蹲下身子,伸手抓住他的双肩使劲摇晃着喊:“喂,快告诉我,我娘现在 哪里?” 可能触到了郝云奇的痛处,只听他痛哼了一声又缓缓睁开双眼,他看了看赵倩, 嘴动了动,赵倩忙把耳朵附在他的嘴旁问:“喂,你说什么,大声点。” 郝云奇艰难的道:“倩姐,你……你爹是陆……陆常荣杀害的,不……不是我, 你娘很……很好,不……不用挂念,谢……谢谢你脚下留……留情。” 闻言,赵倩如中雷击,一下呆愣在了当地。 陆常荣忙问:“赵姑娘,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赵倩很慌惑的掩饰道:“他……他说他们把我娘藏在了一个很隐密的地方,如 ……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娘就会没命的。” 陆常荣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道:“赵姑娘不用担心,我们会帮你把你娘救出 来的。”他迈步走到郝云奇的身前蹲下,抓起他的一只手腕试了试他的脉,然后满 意的点了点头。 娜仁花躺在牢房的那张小木床上迷迷糊糊的正睡着。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 监房通道的另一头传了过来,而且越来越近,是朝她的牢房而来的。娜仁花一惊, 猛地从床上跳下扑到牢房门前,从栅栏缝隙处向外看,这时她见陆常荣带着几个丐 帮花子架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人很眼熟,娜仁花不由目不转睛的看着。不一会儿, 陆常荣带人来到她的牢房前站下,这时娜仁花才看清架着的那个人,震惊的抬起一 只手一下捂到了自己的嘴上。 陆常荣向娜仁花冷冷的一笑,道:“娜姑娘,本盟主曾经答应过你,让你与你 的奇哥见面,这不,我给你把他带来了,你们多日不见,就好好叙叙旧,亲热亲热 吧。”陆常荣一挥手,一个花子上前用钥匙打开牢门的锁,然后架着郝云奇走进去 把他丢到了地上返身走出。 娜仁花大喊:“奇哥!”扑了过去,但当她看到郝云奇紧闭双目,昏迷不醒时 慌了,急喊:“奇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扭头向牢外的陆常荣愤怒的问: “你……你把我奇哥杀死了是不是?” 陆常荣冷冷道:“你的奇哥还不到死的时候,本盟主怎会杀他,他没死,只是 晕过去了。”转身带人离开了。 娜仁花小心的把郝云奇从地上扶起搂抱在怀中,然后流着泪一劲呼喊:“奇哥, 你醒醒啊,别吓仁花好不好。”边呼喊,边把自己嫩嫩的脸蛋贴在郝云奇的脸上磨 擦着。 突然,郝云奇呻吟了一声。 娜仁花狂喜的喊:“奇哥,你醒了么?” 郝云奇缓缓睁开双眼,当看到娜仁花时先是一愣,继而惊喜的道:“仁……仁 花,是你么,真……真的是你么?” 娜仁花流着泪哭道:“奇哥,是我,我是你的仁花。” 郝云奇痛苦的笑了笑,道:“是……是你,我认的你的哭声。” 娜仁花哭着道:“他们怎这么狠,竟把你打成了这个样。” 郝云奇道:“受了点伤,不……不要紧的,过几天就好了。” 娜仁花哭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在郝云奇的脸上不住亲吻了起来。 陆常荣突然出现在少林寺的山门前。 一个年轻和尚从门中跑出拦住了他,问:“请问施主,来我少林寺何事?” 陆常荣傲声道:“在下丐帮陆常荣,求见你们主持,请小师傅给通禀一声。” 小和尚一愣,道:“原来是陆盟主啊,请稍等。”转身快步跑入寺中。 不一会,年轻和尚与少林寺主持玄色走了出来。玄色双手合什向陆常荣道: “阿弥陀佛,陆盟主大驾光临也不事先通知一声,老纳也好率众下山迎接。” 陆常荣还礼道:“在下此行是临时决定的,因事急来不及告知,望大师恕陆某 莽撞闯山之罪。” 玄色笑道:“陆盟主说哪里话,你来少林,老纳欢迎还来不及,何罪之有。” 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又道:“陆盟主请。” 陆常荣故做谦虚的道:“大师先请。” 玄色“哈哈”一笑,伸手拉着陆常荣一起向寺中走去。 二人在方丈室落座,一小僧端茶走入,在每人面前放了一杯又退了出去。 玄色问:“陆盟主匆忙来少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常荣点了点头,道:“是出了一件事,昨日我把乾坤一字教教主郝云奇用计 秘密擒住,并废去了他的武功。” 玄色惊的一高从椅子上跳起,瞪大双眼死死看了陆常荣好一会,才道:“陆盟 主不是在与老纳开玩笑吧?” 陆常荣严肃的道:“这种事如何开得玩笑,再说开玩笑也要分对像,陆某再狂 妄无知,也不敢对大师如此寻开心。” 玄色紧张的问:“陆盟主打算如何处置他?” 陆常荣道:“处置是后话,我把这小子擒了也只把事做了一半,后一半的事可 不是我丐帮一帮所能做的。” 玄色问:“要我少林做些什么?” 陆常荣道:“陆某来少林也正是这个意思,如果我猜的不错,几天后乾坤一字 教不见了教主必然大乱,也必定顷教而出寻找教主,这也正是我们一举歼灭乾坤一 字教的大好时机。” 玄色惊道:“乾坤一字教内高手如云,实力强大,有教众数十万人,就算我少 林与你丐帮联手出击,也无胜算的把握,就算侥幸胜了,我们两派也得付出极惨重 的代价,恐怕从此一撅不振。” 陆常荣笑了,道:“大师过虑了,这种死打硬拼赔本的事,不是我们所为。” 玄色疑惑的问:“那我们如何做?” 陆常荣道:“兵不厌诈,我们要智取。”他把嘴附到玄色耳旁低低的说了一会 儿。 玄色听后脸色凝重起来,想了想,道:“如果这么做了,一旦传扬出去,岂不 有损我少林数百年的声誉。” 陆常荣道:“大师,古往今来成其大事者从不计较手段,这就是所谓的成者为 王侯败者寇。再说,我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以,因为敌人太强大了,为了正义,为 了中原武林的安危,为了整个大宋江山社稷,我们运用一点手段,也无可厚非,更 何况,此事你我不说也没人会知道。” 玄色思索了一会,才勉强点头道:“阿弥陀佛,就按陆盟主的意思做吧。” 郝云奇再次醒过来时,发现娜仁花仍把他紧紧搂抱在怀中,他伸出颤抖的手去 娜仁花的脸上轻轻摸了摸,道:“仁花,你瘦多了。” 娜仁花惊喜的道:“奇哥,你醒了,好点了么?”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好多了,不要紧了。” 娜仁花低头在他的脸上吻了吻,哭道:“奇哥,我好想你啊,可他们不放我出 去见你。” 郝云奇伸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的道:“仁花,我也好想你啊,这些日 子,我到处找你不到,都快疯了。” 娜仁花双臂一紧,把脸贴在郝云奇的脸上道:“奇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突然,监房外的过道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是向他们这边走来的,但二人并不理会, 仍紧紧拥抱在一起。 脚步声在他们的牢房前停下,接着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兄弟们,看到没有, 这对可怜的同命鸳鸯还恩爱的不得了呢。” “哈哈哈……”几个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郝云奇慢慢转头向外看去,脸突地一阴,来人竟是汤阴公子。 汤阴公子向跟来的人道:“把牢门给本公子打开,本公子进去瞧瞧他们,怎么 说我与他们也算有点儿缘分。”一个花子从怀中掏出钥匙把牢门打开,汤阴公子推 门走了进来。 娜仁花很害怕,身子一蜷,缩到郝云奇的怀中直发抖。 汤阴公子来到床前对二人阴阴一笑,伸出一只手就去摸娜仁花的脸,郝云奇伸 手把他的手挡了回去,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汤阴公子“嘿嘿”一声奸笑道:“本公子只想与你的这只母鸳鸯亲近亲近,小 子,要不是你他娘的从中捣乱,这只母鸳鸯早就是本公子的了。”他转身向外喊: “来两个人,把这母的给我拉出去。” 两个花子推门走入来到床前伸手把娜仁花从郝云奇的怀中拉出来,郝云奇急了, 从床上跳起去两人手中抢娜仁花,但却被站在一旁的汤阴公子抬手一掌给击回到床 上。 望着在床上挣扎着的郝云奇,汤阴公子嘲讽道:“郝大教主,本公子记得你以 前很厉害,很威风啊,现在怎么不中用了?怕是得什么大病了吧。既然如此,母鸳 鸯留在你身边实在是个浪费,就借给本公子玩几天吧,等你病养好了,身子壮了的 时候,本公子再把母鸳鸯还给你,放心,不会有损失的,说不定她的肚子里兴许还 会多上一个小鸳鸯呢,那你可就赚啦。”他对两个花子一挥手,吩咐道:“把母的 送到本公子的房中去。” 娜仁花突然奋力一挥双臂,把两个花子推摔出去,接着她一个箭步窜到墙前, 用手朝石墙一指,厉声道:“别过来,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汤阴公子冷笑道:“小丫头,少拿死来吓唬本公子,本公子不吃那一套。”抬 脚就要走过去。 但却被一个花子一把拽住,道:“公子,这丫头烈性的很,她真做的出,别逼 她。” 汤阴公子不在意道:“逼她又怎么样,大不了她一头撞死,死就死吧,她死又 不是我死,我怕什么。” 另一个花子道:“不行,她不能死,帮主很看重她,如果她被逼死了,我们如 何向帮主交待。” 汤阴公子道:“还有这么一说啊。”他的眼珠滴溜一转,把目光落到郝云奇的 身上,突然,他笑了,笑得很阴,接着对两个花子道:“母的不能动,那就动这个 公的,来呀,把这小子给我拉出牢房来。” 两个花子从床上把郝云奇扯下拖着就走,娜仁花急了,扑过来抱住郝云奇不让 往外拖,但被一个花子拨摔到一旁去了,等她再爬起身来时,郝云奇已被拖出牢房, 门“咔”的一声又锁上了。 娜仁花扑到门前瞪大惊恐的眼喊:“你……你们要干什么?” 汤阴公子一笑道:“干什么?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郝云奇被他们拉到牢房外的过道上,汤阴公子让一花子搬来一把椅子,把郝云 奇按到椅子上,汤阴公子对一个花子耳语了几句,那花子跑走,不一会拎着一只黑 瓷罐回来。 汤阴公子“嘿嘿”一声奸笑道:“以前本公子请你喝喜酒,你却搅了本公子的 好事,今儿本公子就请你喝一罐尿,不知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本公子很有兴趣 看。”他对提尿罐的花子一挥手吩咐:“请郝大教主尝尝咱丐帮弟子的尿。” 两个花子拉着郝云奇的两条胳膊把他固定在椅子上不能动,一个花子把他的头 搬着仰起,并把嘴捏开,那提尿罐的花子,把罐口凑到郝云奇的嘴边,一搬罐底, 把罐中的尿水“哗哗”倒入他的口中。 郝云奇急了,一声狂吼,猛地把身子往上一挺,挣脱两个花子的控制,接着往 前一冲一头撞到汤阴公子的身上,汤阴公子一下被撞翻在地,气得汤阴公子怪叫一 声,一高从地上跳起,上前一脚把郝云奇踹倒,大吼:“给我打,往死里打!” 几个花子冲上来一顿乱打乱踹,郝云奇惨叫着在地上翻滚,不一会就被打晕过 去没了声息。 娜仁花急的大喊:“别打他,他身上有伤,会把他打死的,求你们住手别打了。” 汤阴公子冷笑着走到牢门前道:“心痛啦?但本公子却是非常痛快解气。” 娜仁花哭着给他跪下求道:“快让他们住手,别打啦,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汤阴公子仰头“哈哈”大笑道:“溅货,这次怎么就痛快的答应了,但你答应 了,本公子却不要了。”扭头向一个花子吩咐:“去找根杠子来,把这小子的腿啊, 胳膊什么的,都统统给本公子砸断了。” 娜仁花吓坏了,忙从栅栏缝中伸出手一把抓住汤阴公子的衣服拽着哭求道: “别打断他的手脚,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求你啦,呜呜呜……” 汤阴公子头一歪邪邪的问:“真的是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娜仁花哭着道:“真……真的,我……我现在就跟你走。” 汤阴公子阴阴的问:“不撞墙了?” 娜仁花道:“不……不撞了。” 汤阴公子摸着下巴“噢”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娜仁花命令:“你 给我站起来。” 娜仁花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汤阴公子突地伸出手去娜仁花胸前摸,娜仁花一惊,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抬起 双手护住了胸部,但当她的双眼与汤阴公子那对阴毒冷酷的眼接触时,身子猛地一 抖,激灵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又走回了牢门前,然后放下双臂,双眼紧紧闭上。 汤阴公子冷酷的一笑,抡起手掌在她的嫩脸蛋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把娜仁花打 得摔倒在地,血从她的嘴角上汩汩流出。 汤阴公子恶狠狠的骂:“贱货,你以为自己很高贵是不是,好,本公子今儿就 把你那层高贵的皮给扒下来,让你变成一个人尽可夫连妓女都不如的下贱女人。” 用手向娜仁花的身子一指厉喝:“脱guang 你的衣服。” 娜仁花大惊,瞪大双眼看着站在四周的那些发着声声淫笑的花子羞臊的道: “不……不能,不能。” 汤阴公子走到郝云奇面前,抬起一只脚踩到郝云奇的头上冷冷问:“你脱不脱?” 娜仁花急喊:“别伤害他,我脱,我脱。”抬手去解自己的衣扣,接着把衣服 一件件脱了下来,最后赤裸裸的站立在了众人的面前,巨大的羞辱使她紧紧闭上双 目,泪水从她的双眼中渗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汤阴公子得意的“哈哈”一阵大笑道:“这贱货生得还真他娘的美,兄弟们, 我们今儿都开开斋,也玩玩大教主的未婚妻。” 他挥手让一个花子打开门锁,推门走进牢房,来到娜仁花面前,伸出双手把裸 体的娜仁花抱起朝床前走去。 吴妈把第八只木箱子搬入了井下地洞放在石墙前,然后一屁股坐到一只木箱上 喘粗气去了,突然,她愣了一下,接着把耳朵贴在石墙上向里听去,听了一会儿, 她离开石墙低骂了一句:“王八蛋,连畜牲都不如。” 骂罢,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拔腿向洞外走去。 吴妈从井壁的洞口中钻出,沿井壁攀了上来,就在她刚要从井口中跳出时,突 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她一愣,忙把头又缩入井口。 就在这时,十数个人从房上飘落,然后向吴妈住的房屋悄悄掩了过去,来到房 前,一人抬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但不一会儿又从房中窜出,向一个人摇了摇头, 道:“姓吴的肥婆娘不在屋中。” 那人思索了一下,一挥手喊:“搜!” 十数人立刻散开扑向四面隐蔽之处搜寻了起来。 吴妈看到有两个人向井边走来,吓了一跳,忙沿井壁滑下去,又钻入洞中。 冷宫仁、白头毒丐、方豹和几个护法聚集在客厅中。 冷宫仁向方豹问:“方堂主,派出去的兄弟是否都回来了?可有教主的消息吗?” 方豹道:“基本上都回来了,但没有任何消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教主与吴 姑娘没有出城,还在城中。” 冷宫仁思索着道:“这情形与娜姑娘的失踪很相似,而且还都是跟吴姑娘一起 出去的。” 莫银惊问:“冷老弟是怀疑吴丫头有问题么?” 冷宫仁道:“我不能不这么想啊,不然不会这么巧。” 护法李天君道:“我们教主武功极高,谁要想劫持我们教主,怕是没那么容易。” 冷宫仁道:“用武力劫持我们教主,是谁也办不到的,怕的是他们玩阴的,那 就防不胜防了。” 方豹道:“如果吴姑娘是其中之一,那就很有可能了,玩阴的,有熟人参预其 中,成功的机率是很大的。” 护法肖向雄道:“是谁跟我们教主有这么大的仇,先是劫持了教主的未婚妻, 后又劫持教主?” 冷宫仁道:“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教主是不是被人劫持了,不过,要当真是这 样的话,我们乾坤一字教就危险了,因为,他们针对的目标不是教主,而是我们乾 坤一字教,他们劫持了教主是针对我们的第一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我教内乱, 然后瞅准时机一举歼灭我们。” 白头毒丐气得大骂:“这些阴毒的乌龟王八蛋,要是被我老人家知道了是谁, 看我不揪下他们的脑袋来。” 李天君问:“冷护法,我们该怎么做?” 冷宫仁道:“我教现在可能已处于很危险的境地了,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应对的 准备。”想了想,又道:“一,继续全力寻找教主;二,做好撤离汴京的准备。方 堂主,你负责撤离的工作,明天天一亮就做,先把我们汴京分舵中的女眷,财物, 文件撤出转移到我教安徽巢湖秘舵中;同时飞鸽传书通知各地已公开的分舵,立刻 转移隐入地下,同时我教在洛阳的总舵也不能再用,一并撤离转移。” 方豹应道:“是!” (5 ) 郝云奇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见汤阴公子已把裸体的娜仁花放到了床上,然后他 自己开始脱起衣服,郝云奇一惊,挣扎着从地上挺身站起向汤阴公子厉喝:“畜牲, 别动她,快滚出来。” “嘻嘻嘻————————”汤阴公子一阵邪邪的奸笑,道:“郝大教主,别 着急,本公子让你看一出真实的chun宫戏。” “哈哈哈……”几个丐帮花子兴奋的放声大笑。 汤阴公子脱guang 衣服,猛地扑到蜷缩在床上的娜仁花身上。 郝云奇怒喝:“畜牲,找死!”抬起右手竖指朝自己胸前膻中大穴狠狠一插, 一股怒血急喷而出,接着就听他发出一声震天的厉吼:“天龙聚功大法!”双臂一 挥,站在他身两旁的两个丐帮花子一下子飞摔出三丈开外,“砰”地撞到墙上,口 一张喷出一股血箭,一阵抽畜后死去。 郝云奇向前急扑,一掌击塌了牢房栅栏墙,旋风般扑到床前。汤阴公子大惊, 一高从床上跳起,光着身子,挥动双拳一招“推窗望月”狠命击向郝云奇的前胸, 郝云奇不避不让,挺胸硬接了他这狠命的一击,只听“咯咯”两声脆响,汤阴公子 的双腕就被震断,一声惨呼还没有发完,郝云奇双手一抬,一招双风灌耳,双掌分 击在汤阴公子头上的左右两太阳穴上,就如同拍西瓜似的,把他那颗头拍得稀烂。 郝云奇弯腰拾起娜仁花的衣服丢给她急道:“快穿上衣服。”紧接一个旋身, 从牢房中扑出,没等外面的几个丐帮花子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就在每人的天灵盖上 击了一掌,几个花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死去。击死众花子后, 郝云奇又返身进入牢房,来到娜仁花的身前。 此时娜仁花还没有从惊惧中恢复过来,只见她拿着一件衣服挡在身前,一双眼 死死盯着已死了的汤阴公子发呆。 郝云奇伸出一只手在她头上爱怜的摸了摸,柔声道:“仁花,来,把衣服穿上。” 娜仁花转过头来,瞪着一对惊恐木然的大眼看着郝云奇问:“他……他们都死 了吗?” 郝云奇道:“都死了,一个不剩。” 娜仁花又问:“不……不会再打你了吧?” 郝云奇道:“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娜仁花清醒了,丢掉手中的衣服,伸出赤裸的双手一下环在郝云奇脖子上,赤 裸的身子紧紧偎到郝云奇的怀中欢快的喊:“奇哥,太好了,坏人都死了,我们再 也不会分开了。” 郝云奇爱怜的用手在她光光的脊背上轻轻抚mo了一会,然后双手一紧把她拥抱 在怀中。过了一会,郝云奇对她轻声的道:“仁花,快穿上衣服,小心着凉。” 娜仁花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下身子,道:“不,我一穿衣服,你就会不见的。” 突然,郝云奇眉头皱了皱,脸上显现出痛苦之色,不由暗之惊道:“老师兄曾 说过,天龙聚功大法是一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功法,不到事情紧急万不得以,是不 能用的,因为,一旦用了此功法,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了,现在我的体内已经出现 异常,看来老师兄所言不虚。” 郝云奇用手在娜仁花的光背上拍了拍,急道:“仁花,穿上衣服我们走。” 娜仁花惊喜的问:“奇哥,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回家了吗?” 郝云奇道:“对,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回家。” 娜仁花欢喜的离开郝云奇的怀抱,捡起地上的衣服飞快的往身上套,郝云奇在 一旁帮忙,不一会,她把衣服穿好,郝云奇拉着她就向外闯去。 地牢中的几个花子看守都被杀死,二人没受任何拦阻就走到了地牢的出口处, 出口处设有一道铁门,郝云奇运功于双掌向铁门推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铁门被 推dao.然而,就在郝云奇推dao 铁门的一瞬间,他感倒全身的功力往体外狂泄。 郝云奇大惊,暗道:“不好,我开始散功了。” 于是,他拉着娜仁花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去,但只跑出十数丈的距离,就又遇到 了一道大铁门,他来不及多想,运起体内残存的一点功力向铁门用力推去,又一声 轰隆的巨响发出后,第二道门倒塌了,但他也不行了,身子一个踉跄往前扑去,一 下摔倒在地上。 娜仁花大惊,忙伏身问:“奇哥,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郝云奇用双手撑地勉强坐起,但此时他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象被抽走了似的, 软的怎么也站立不起来了,同时意识也开始模糊,眼皮老是想往一块合,他知道自 己不行了,忙对娜仁花道:“仁花,听我说,奇哥的伤发作了,走不了了,你一人 先走,然后去我们分舵报信,让冷护法他们来救我。” 娜仁花道:“不,我要与你一起走,奇哥,你走不动我来背你。”伸手去拉郝 云奇往身上背。 郝云奇急道:“仁花,这样不行,弄不好我们一个也走不了,听话,你一人先 走。”话罢,嘴一张“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娜仁花吓坏了,道:“奇哥,你……你吐血了,你……” 郝云奇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努力镇定了一下,道:“仁花,我……我暂时 还不要紧,但走是走不了了,你……你必须先走,去求救,不然我就真的没救了。” 娜仁花哭道:“可我怎能让你一人留在这里啊,我……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郝云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仁花,快……快走。”喊罢,身子猛地一颤, 头一歪没了声息。 娜仁花猛地止住哭声,先呆呆的看了看郝云奇,然后用双手捧起郝云奇的头轻 轻摇晃着,道:“奇哥,你……怎么了,你……你说话啊,仁花害怕,奇哥,别吓 仁花啊。” 摇晃了一会,仍不见郝云奇有动静,娜仁花觉得不对劲,忙伸出颤抖的十分厉 害的手去他鼻端试了试,然后缩回手,去他的心口上又摸了摸,当确定郝云奇已没 了气息时,泪水从她的双目中滚滚而下,但此时她却一声也没哭,只是用双手紧紧 搂抱着郝云奇的头。 好一会儿后,才喃喃的道:“奇哥,你一人走了,留下仁花可怎么活,仁花这 就来找你了,奇哥,慢点走,等等仁花啊。” 她放下郝云奇的头,站起身来,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弄乱的头发,然后 走到石墙前对着墙大喊一声:“奇哥,仁花来了!”身子一弓向墙上撞去。 陆常荣走进后园中,正在巡罗的一队丐帮花子忙上前向他施礼道:“参见盟主?” 陆常荣挥了挥手,顺口问:“没什么事吧?” 一头头道:“上面没什么事,不知地下是否有事。” 陆常荣一愣,问:“什么意思?” 头头道:“刚才属下听到从地下传来两声很大的响声,但却没见地下有人出来, 所以,不知地下是否出了事。” 陆常荣怒道:“为什么不派人下去查看查看?” 头头道:“因帮中有严令,不准地面上的人进入地下去,所以属下没敢派人下 去,再说,帮主的弟子汤阴公子在地下,应该不会有事。” 陆常荣大惊,道:“就这个家伙在下面才会出事呢。”话罢,急步向那座假山 走去。 进入地牢后,映入陆常荣眼中的惨景,使他震惊的脸都变扭曲了。突然,他看 到倒塌的第二道门前横躺着郝云奇的尸体,墙前的地上则躺着头上流血的娜仁花。 他忙又迈步向里面走去,来到关押娜仁花与郝云奇的牢房前,见汤阴公子光着 身子死在牢中,七个丐帮花子死在牢外的过道上。 看后陆常荣暗自惊道:“这些人一定是郝云奇杀的,可他的武功不是被废了吗? 怎么突然又恢复了,而且功力还胜以前,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他一眼看到在 对面一牢房的墙角处缩着一个蓬头垢面,一身破烂衣服的中年汉子,这汉子似受到 了什么惊吓,缩在墙角处一劲发抖。陆常荣迈步走了过去,向那汉子喊:“喂,你 过来,我有话问你。” 那汉子从墙角站起走过来,然后双膝一弯给陆常荣跪下磕头喊:“参见帮主!” 陆常荣奇怪的问:“你是我丐帮中的人吗?” 汉子道:“是,是,属下是汴京分舵五袋弟子卢天生。” 陆常荣问:“你怎被关这里来了?” 卢天生道:“六个月前属下误了黄分舵主交办的事情,触犯帮规,就被关押在 这里了。” 陆常荣暗道:“黄天成已被本盟主处死,新上任的曹分舵主大概不知这里还关 着他们分舵的一个人,这家伙倒霉,被人遗忘了,所以,才关了这么久。”他点了 点头,道:“你们分舵已经换了分舵主,等本盟主向你们新分舵主说一下你的事, 然后把你放出去。” 卢天生磕头道:“谢谢帮主!” 一个丐帮花子一旁提醒道:“是盟主。” 卢天生忙又改口道:“谢谢盟主!” 陆常荣问:“卢天生,刚才这里所发生的事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卢天生道:“禀盟主,属下全看到了。” 陆常荣点了点头,道:“很好,你给本盟主说一说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卢天生道:“是。”于是他比比划划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给陆常荣讲说了一 遍。 听后陆常荣扭头极为生气的向死了的汤阴公子看了看,大骂道:“王八蛋,你 坏了本盟主的大事。”转头对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花子命令:“把这王八蛋拖出去, 扔到城外荒地喂野狗。” 两个丐帮花子跑进牢房抬起汤阴公子的尸体向外走去。 突然,一个花子跑过来向陆常荣报道:“禀盟主,撞墙的那个姑娘没有死,醒 过来了。” 陆常荣一愣,道:“没死,看看去。”扭身向外走去。来到第二道倒塌的铁门 前,果然看到娜仁花已坐了起来,陆常荣向娜仁花问:“娜姑娘,你醒过来了,不 要紧吧?” 娜仁花奇怪的看了看他,问:“你是在叫我,跟我说话吗?” 陆常荣一愣,道:“是啊,难道你不姓娜,不是娜姑娘么?” 娜仁花奇怪的道:“我姓娜?我怎么不知道,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 什么地方?” 陆常荣明白是这怎么回事,暗道:“看来她撞墙撞坏了脑袋,把自己搞的失忆 了。” 突然,娜仁花一眼看到躺在地上死去的郝云奇,忙问:“这人怎么了,为什么 要躺在地上,是不是死了?” 陆常荣一笑道:“他是坏人,刚才打破了你的头被我们打死了。” 娜仁花一惊,道:“我的头被打破了么?”抬手去头上摸,一下触到了伤口上, 痛的身子一抖,忙把手抽回看了看,惊道:“呀!我的头上出血了。” 一花子问:“盟主,她怎么办?还关不关了?” 陆常荣道:“还是先把她关着吧。” 两个花子上前架起娜仁花向里走去。 娜仁花喊:“喂,你们带我去哪啊,我要回家。” 一个身背七袋的中年花子向陆常荣问:“盟主,这姓郝的尸体如何处理?是不 是也丢到城外的荒地喂野狗?” 陆常荣忙摆手道:“他的尸体可不能随便乱丢。”思索了一下,把嘴附到那七 袋花子的耳旁低低的吩咐:“把他的尸体秘密送到我们的……” 七袋花子忙应道:“是!”伏身把郝云奇的尸体抱了起来。 陆常荣在七袋花子身后厉声叮嘱道:“记住,此人身上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动, 违者杀无赦。” 七袋花子应道:“是!” 吴妈把耳朵贴在插入石墙缝隙中的一个喇叭口状的东西上仔细的听着,好一会 后头离开了墙,嘟囔道:“走了,终于都走了,该我做事了。” 她返身去一个角落拿来一支三尺长短的铁钎子插入墙缝撬了起来,不一会,一 块大墙石活动着滚落到地上,墙上出现了一个洞,接着吴妈又用钎子连撬下数块大 石,把洞口扩大,然后丢下钎子钻进了洞口。 娜仁花正坐在床上呆想着的时候,突然,看到床旁的石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接着就见一个胖女人钻了进来,她吓得一高从床上跳起躲到了一边。 吴妈她向娜仁花一招手道:“娜姑娘,快跟我走。” 娜仁花惊恐的看着她问:“你是谁?我干嘛跟你走?” 吴妈道:“我是来救你的,快跟我走。” 娜仁花奇怪的道:“你来救我?为什么?我用得着你救么?” 吴妈一愣,奇怪的向娜仁花看去,见娜仁花的头上还在往外流血,明白了,道 :“怪不得刚才听到有人说撞墙的事,原来是你呀。坏了,一准是你的脑袋撞坏了, 失忆了,这可怎么办?”想了想,她走到娜仁花面前脸一板,吓她道:“娜姑娘, 你必须马上跟我走,不然坏人又要来打你了。” 娜仁花害怕的问:“是不是刚才打破我头的那个坏人又来了?” 吴妈先是一愣,后笑道:“对,就是那个坏人,还不快跟我走。” 娜仁花忙道:“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吴妈拉着她从洞口处钻了出去。 吴妈拉着娜仁花钻入地洞,把她按坐到一只小木橙上叮嘱道:“先坐着别动, 我办完事再带你走。” 娜仁花点了点头,道:“我等着你。” 吴妈一笑,返身去洞的一角搬起一只木箱子从洞口处钻到了那边,不一会又钻 了回来继续往地牢那边搬木箱子,一连搬了八趟,完事后回到娜仁花的身旁。她看 了看娜仁花的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黑瓷瓶,拔下塞子,在她头上的伤口处撒 了一些药粉,接着掀起衣服,在衣服的底边撕下一条布,把娜仁花头上的伤口包扎 了起来,然后从橙子上拉起娜仁花道:“我们走。” 娜仁花先从水井口中爬出来,紧跟着吴妈也从水井口中爬了出来。然后她拉着 娜仁花向院门走去,来到门前她悄悄拉开门探头向外看去,见外面漆黑一片,没有 一个人,她缩回头对娜仁花道:“现在没人,正好走路。”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 一只布袋子塞入娜仁花的怀中道:“我用不着了,送给你吧,记住,从这门中出去 一直往西走,去找乾坤一字教汴京分舵,那里有你的朋友,他们会照顾你的。” 娜仁花奇怪的道:“你不带我走么?我怕黑,不敢走。” 吴妈道:“我有事走不了了,你一人走吧。”她把娜仁花推出去后又关上了门。 娜仁花被推出来后,站在门前向静静的漆黑的大街望了望,见整条街上就只有 她一人时,害怕的转过身来用手拍着门喊:“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好不好。” 但门内一点声息都没有,像是已经没人了。拍了一会,见没人理她,她只好失望的 离开门沿着漆黑的街道向前走去。 吴妈并没有走,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向外听着,直到外面一点声息都没有了的 时候,她才长出一口气,返身走回到井口,然后钻入了井中。 吴妈从墙壁的洞口处钻入娜仁花待过的那间牢房中,接着又走出,来到放在过 道的八只木箱前,然后一屁股坐到木箱子上面不动了。 仍关在对面牢房中的卢天生很奇怪的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吴妈冷冷道:“老娘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老娘在这里等你们帮主,有点东 西要送他。” 卢天生道:“现在是盟主了,你得叫盟主。对了,刚才我见你是从对面牢房墙 壁上开了个洞钻进来的,那边是什么地方?” 吴妈冷冷一笑道:“地狱。” 一阵脚步声从过道的另一头传过来,接着走进来一个年轻花子,当他一眼看到 坐在箱子上的吴妈时,先是一愣,接着惊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吴妈还没等回答,卢天生先替她回答了,他道:“她是盟主的朋友,来给盟主 送东西的。” 年轻花子怀疑的看了看吴妈,一转身向外走去,不一会,他带着陆常荣和一群 花子又走了回来。 陆常荣一眼就认出了吴妈,惊道:“是你,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吴妈“咯咯”一笑,抬手拍了拍坐在屁股下的八只大木箱子道:“给你送礼啊。” 伸手入怀掏出一只火折子一晃燃着,接着把露出木箱外的一截绳儿点燃了,绳儿发 出“嗤嗤”的声响向箱内烧去。 见状,陆常荣的脸一下变的苍白了,猛喝:“不好,快退!”他身形急拔,一 个倒纵向出口处飞退而去。 就见一团耀目的火光从八只木箱中爆出,紧接“轰隆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 地牢的顶部塌陷下来,没来得及走的人全部被埋入了土中。 天上的黑色慢慢褪去,天渐渐亮了起来。那些早起的人走出了家门,大街上又 有了活气。 一缕阳光穿透一块灰黑色的云,照射到一条小街上,照射到一栋房门前躺着的 一个穿一身淡黄色衣服的姑娘的身上,然后又移到了她的脸上,原来这个姑娘是昨 晚从丐帮地牢中逃出来的娜仁花。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个身穿兰衫,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他 一眼看到躺倒在门口的娜仁花,先是一愣,继而转身向屋中跑去。 不一会,他与一个中年灰衣汉子,一个中年红衣妇人急急走出。三人来到娜仁 花面前,蹲下身子去看娜仁花,中年汉子抓起她的一只手腕试了试脉。 男青年急问:“爹,她死了吗?” 中年汉子道:“还活着。”向男青年吩咐:“玉儿,来,咱把她扶进屋去。” 男青年道:“好。”走过来要扶娜仁花。 中年妇人道:“他爹,我们不知这姑娘是怎么回事,乱扶进家中不好。” 中年男人道:“还能怎么回事,你不看她的头包扎着么,一准昨晚被人打了闷 棍受了重伤晕倒了,先救人再说。” 中年妇人建议道:“不如报官,让官府救她吧。” 中年男人向中年妇人狠瞪了一眼,道:“报官就等于害了她,官府中的那些王 八蛋一准把她当成死人挖个坑给埋了。” 中年妇人不敢再说什么,但脸上显出很不情愿的神情。 中年男人与那男青年一边一个把娜仁花架进屋中放到床上,然后给她灌了一碗 热姜汤,不一会儿,娜仁花醒了过来,睁开眼后看到有一女两男正围着她看,她吓 了一跳,忙挺身坐起,这才发现原来她躺在一张床上。 中年男人和蔼的道:“姑娘你醒了?” 娜仁花奇怪的问:“我……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啊?” 男青年道:“这是我们家,今早你晕倒在我们家的门前,我开门时发现了你, 就招呼爹娘出来把你扶进家里,后来我爹又找了大夫给你看了伤。” 中年妇人冷冷问:“姑娘,你是什么人?家住哪里?姓什么叫什么?” 娜仁花一愣,思索了起来,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于是不好意思的道:“大 婶,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中年妇人怀疑的道:“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你头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难 道你连你自己的头被什么人打破了也不知道了么?” 娜仁花隐约想起地牢的事,道:“好像是一个坏人打的,后来那坏人死了。” 中年妇人惊道:“什么坏人?怎么死的?他……” 中年男人没好气的道:“行啦,这姑娘的头伤得这么厉害,你问她那么多事, 她一时哪里想的起来,别问了,以后她的伤好了,自然就会告诉我们了。” 中年妇人不满的道:“我怎知她是好人是坏人,不问清楚行么?” 中年男人气道:“她要是坏人就不会被人打破头了,你也真能想象,这么文弱 的一个小姑娘会是坏人。” 男青年道:“娘,这位姐姐不像坏人,就别为难她了好不好。” 中年妇人道:“我还不是为这个家么,算了,我不问不管了。”扭身气哼哼的 走了,中年男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男青年向娜仁花道:“姐姐,你别在意,我娘就是这么一个人,她刀子嘴豆腐 心,过几日她和你熟了后就会对你好的。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娜仁花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什么事都忘了。” 男青年不在意的道:“没关系,以后想起来时再告诉我,我姓张,叫张铁浩, 今年十九岁,你以后就叫我铁浩或者浩弟都成。” 娜仁花笑着点了点头。 郝云奇觉得自己在云端中飘荡,好玩极了,突然间又闯入了一座燃烧着凶凶烈 火的山谷中,热极了,干渴极了,也害怕极了,于是他奋力上纵,一下子跃到了天 顶,天美极了,辽阔的云海汹涌奔腾,艳红的太阳颤跃跳动。 正当他兴奋的观赏美景之际,突然,他一脚踏空从天上摔了下去,一下坠入了 黑暗的深渊,急得他一声大喊:“救命啊!” 随喊,他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很大的空空的屋子里,屋中很黑, 一缕很弱的光线从高高的屋顶透射进来,使得屋中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见状,他不由奇怪的想:“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想罢,用手支地想要挺身坐起,突然,他的胸口处一阵巨痛,身子一抖,又摔 躺在地上。痛使他清醒了,他回忆起在丐帮地牢中发生的一些事情,想起了娜仁花, 他忙大声喊:“仁花,仁花,你在吗?” 但喊过后却没听到有任何回音,他急了,又用双手支地,缓缓把身子挺起,然 后又慢慢的坐到了地上。这么一会儿就把他折腾的一劲直喘。 坐了一会,喘息平了后,他用手支地颤抖着一点点从地上弓身站了起来,然后 迈着不稳的步子在屋中走着观看了起来,他发现这屋子很大,但屋中却没有一根立 柱,接着他又抬头向屋顶看去,屋顶平平的没一根横梁,像是一整块的大板扣上去 似的。 看后,他不由奇怪的嘟囔道:“这是什么屋啊,怎么像一只大盒子似的。”话 罢,迈步来到墙前,伸手向墙上摸了一下,突然,他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猛地缩回 手惊呼道:“老天!这墙怎么这么凉啊。” 他忙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晃燃向墙上照去,见墙黝黑黝黑的,并刻着五个大 字——“铜巢铁壁屋”。 他不由一惊,暗道:“我的天!原来这就是铜巢铁壁屋啊,以前曾听父亲说过, 好像还有一句顺口溜,怎么说来着,噢,对了,是行走江湖九千九,莫遇铜巢铁壁 屋。” 他举着火折子照亮,顺着墙好奇的边走边看了起来,突然,在墙角处他发现了 一道暗门,门是关着的,没有把手,在门的正中间镶有一朵铁制的梅花,郝云奇看 着梅花思索了一会,然后伸出右手用食指在花芯上轻轻点了一下,只听“咔”的一 声脆响,梅花陷了进去接着就听“轧轧”的一阵闷响,铁门自动打开了。 他忙躲到一旁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射出来,然后才举着火折 子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面积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子,在屋地的中间,安放着一张方铁桌, 桌上摆着十几本落满灰尘的书,桌角放着一盏油灯,郝云奇走过去,用火折子把油 灯点燃,丢掉火折子顺手拿起了一本书翻开看了看,竟然是一部武功秘籍。 他不由暗自奇道:“武功秘籍怎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少林寺失踪近二十年的金 刚指。” 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发现在书的后封皮上有几个大字和几个小字,上 写:误信陆海天,被困铁壁屋。柳莫子绝笔。 看后他暗道:“父亲活着的时候曾说过柳莫子这个人,他是现少林寺主持玄色 的俗家师弟,武功甚高,尤其是金刚指绝技,在少林寺无人能出其右。” 他又拿起一部书,先看了看封皮,上面写着“衡山剑谱”。他直接翻到最后一 页,见后封皮上写着:纵横江湖二十秋,地北天南任爷走,只因多贪一杯酒,铁壁 屋中困自囚。害我者陆海天。宋万成绝笔。 接着他又连翻数部书,竟全都是武功秘籍。而且后面都有字,都写着被骗的经 过,骗他们的是同一个人,前丐帮帮主陆海天。 看后郝云奇大惊,暗道:“原来二十几年前,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人员失踪疑案, 是丐帮所为,幕后主使竟是前丐帮帮主陆海天。为此疑案,中原九大门派曾与乾坤 一字教进行了一场大火拼,双方都损失惨重。” 看完秘籍后,郝云奇端起桌上的油灯,在这间小屋中又查看了起来,结果在墙 壁上又发现了一扇暗门,按着相同的开门方法,他打开了这扇暗门,里面也是一间 十几平米的小屋子,但这间屋中却摆放着一具具人的尸骨和各式的兵刃。看来二十 几年前,各大门派失踪的人全在这间屋中了。他忙用手掩住鼻子稍看了看后就快速 走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回到大间,他觉得浑身酸痛,两腿软的直抖,于是他忙走到墙边靠墙坐了下来, 顺手把灯放到了一旁。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胸口处淌下一道水流,就伸手进衣服里 抹了一下,拿出来就着灯光一看,原来是血。这时他想起自己曾用“天龙聚功大法” 戳伤过自己的胸口,随即他疑惑了起来,暗道:“记得老师兄说过,天龙聚功大法 不可轻用,用后必死,可我怎么没死呢?” 当他想起了自己胸口的伤后,疼痛接着就来了。他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 拔下塞子,然后解开衣扣仰躺在地上,把瓶中的药粉顷倒在胸前的伤口上,只听 “丝丝”数声轻响,外流的血被阻住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暗道:“既然天龙聚功大法没有把我弄死,那么被 废去的功力是不是也有恢复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忙从地上爬起身来盘膝坐到地上试着运了一下功,但却任何反应 都没有。 “唉!”他不由难过的长叹一声,从地上又站了起来,摇了摇头,嘟囔道: “真是怪事,功力被废,使用了天龙聚功大法竟然不死,可是功力却无法恢复,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边嘟囔边在地上转圈走着琢磨这事儿,当他在屋中走过两圈后,突觉小腹处 的气海穴连跳了数下,接着从气海深处往外涌出一股热力,他吓了一跳,忙停步用 手按住小腹,想了想,又盘膝坐到地上试着运了运功,但仍什么反应也没有,而且 连刚才涌上来的那股热力也消失了。 他莫名其妙的从地上站起,挠了挠头,又在屋中转圈走了起来,谁知刚走过一 圈后,气海穴再次跳动,热力又开始上涌,这次他学乖了,没有停下,继续的走, 当然热力也继续的上涌,而且越来越热,随着他走路速度的加快,热力从丹田小腹 处狂涌而出,在全身迅速游走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大汗,舒服极了,他不 由张嘴“啊”的大叫了一声。 冷宫仁倒背双手,在乾坤一字教汴京分舵的议事大厅内,面色焦虑的在地上来 回走动着暗自思索道:“都一天一夜无任何消息,看来情况很不妙啊。” 这时,一个当值刀手匆匆走入大厅向他施礼报道:“禀冷护法,门外来了一个 自称是少林寺僧人的求见。” 冷宫仁一愣,暗道:“少林寺的人见我干嘛,难道与教主失踪有关不成?”想 罢,他忙向刀手吩咐:“带到这里来见我。” 刀手应道:“是!”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刀手带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一身灰色僧袍的中年僧人走了进来, 然后他退了出去。 中年僧人双手合什向冷宫仁行礼道:“贫僧少林寺达摩堂首座悟静,奉主持之 名前来拜见乾坤一字教第一护法冷宫仁。” 冷宫仁回了一礼,淡淡道:“在下就是冷宫仁,大师有何见教?” 悟静道:“奉主持之命,传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话罢,转头警惕的四下看 了看。 冷宫仁道:“这里只你我二人,大师有事请尽管放心的说。” 悟静道:“贵教郝教主遭人暗算身负重伤,后被我寺主持所救,现安置在寺内 一处秘密地方养伤,郝教主让我们传信给你,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们,我是奉主 持之命来送信的。” 冷宫仁见悟静光说不拿出信来,问:“我们教主的信呢?” 悟静道:“因怕路上出事,郝教主没有写信,只让贫僧传口信。”然后他伸手 解下斜背在身上的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柄二尺长短的刀递给冷宫仁,又道: “郝教主说,把这柄刀给冷护法看一看就行了。” 冷宫仁接刀在手反复看了看,然后手把刀柄往外一拔,乌刀出鞘,他点了点头 道:“不错,是我们教主的刀,好,你回去复信,就说我们最迟后天早上到少林。” 悟静双手合什道:“贫僧告辞。” 冷宫仁道:“大师远道送信一定累了,休息一下吃了饭再走吧。” 悟静道:“在下还要赶回去复信,不打扰了。”转身向外走去。 冷宫仁没有出言挽留,只是用眼冷冷目送他走远,然后又低头在大厅中来回走 动思索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方豹、李天君、肖向雄三人先后走入客厅,之后白头毒丐手拎着 一坛子酒走了进来。 落座后冷宫仁环视了众人一眼,淡淡道:“刚才来了一个叫悟静的少林寺和尚, 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口信,说我们教主遭人暗算身受重伤,后被少林寺主持所救,现 在少林寺养伤,教主命我们去少林寺见他,说有重要的事要交待。” 闻言,众人不由一愣,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冷宫仁。 白头毒丐搬起坛子喝了一口酒怀疑的道:“少林寺那老和尚会这么好心救我们 的小教主,我看他巴不得他死还差不多,别是又想耍什么花样吧?” 方豹道:“莫前辈说的有道理,二十年前,少林寺数十好手死在我们乾坤一字 教手中,如此大仇,他们又怎会救我们的教主,说不定真是个陷井。” 冷宫仁道:“是不是陷井我不知道,但教主确是在他们手中,那个叫悟静的和 尚是拿着教主的乌刀来的。”他撩起衣襟,从腰间解下了那柄乌刀放在桌上。 众人走上前来看了看,然后又一起点了点头。 肖向雄道:“这么说,少林寺真的救了我们教主不成?” 李天君不信的道:“说不定是他们用诡计把教主劫去的呢。” 冷宫仁道:“这一切我们还都不知道。” 方豹问:“冷兄,你打算怎么办?” 白头毒丐不以为然道:“什么怎么办,我们杀上少林寺把教主要出来啊。” 冷宫仁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是要去少林寺,我已答应那个悟静,后天 早上到。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去少林前要把该做的事都做好。”转脸向方豹 道:“方堂主,这次少林之行你不要去了,留下做撤离的善后工作。” 方豹应道:“是!” 连续的跑动,郝云奇觉得有些累了,于是盘膝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但他明显 的感觉到自己体内有真气在流动,这使他非常的奇怪,暗道:“我体内已有了真气, 可为什么一运功就又没了呢?难道用过‘天龙聚功大法’而不死的人,以后再练功 就得跑动?这也说不通啊?” 他不死心,于是又双手叠罗结印试着运起功来,但运了一会仍无任何反应,他 的心突然一动,暗道:“既然血煞,地密两功无法运行,试试天龙功如何?”于是 他重新打座定心沉气运起天龙功来,突然,气海中有了反应,先是跳动,继而热力 涌出沿着全身的七经八脉游走了起来,不一会他就进入勿我两忘的境地。 一个周天后,郝云奇收功站起,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只听他疑惑的嘟囔道: “怎会这样,功力被废,血煞地密两功消失,天龙功却出现了,难道……”突然, 他似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要修练天龙神功,必须先废掉 血煞、地密两大功法才能修练。” 想通这一点,他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这时他的肚子“咕咕” 的鸣响了起来,他忙用双手捂住肚子暗自惊道:“坏了,如果出不去,练成了什么 功法也没用,早晚得饿死在这栋铜巢铁壁屋中,不行,我得找到出去的路。” 他忙端起灯在这间大屋中仔细搜寻了起来,但这屋中除了那扇暗门外,再也找 不出一条缝隙。他不死心,端着灯穿过暗门进入到小屋,但在小屋中也是什么都没 有找到,于是他又打开第二扇暗门进入到放尸骨的那间屋去。 这间屋的味太大,他只好一手端灯,一手捂住鼻口在四处查看,屋中的四面墙 壁光洁如镜,连细纹儿都没有一条。看过后,郝云奇脸显失望之色转身往外走去, 突然,他的脚下传来“咔嚓”的一声脆响,他忙低头看去,原来踩到了一具尸骨的 臂骨上。 他忙弯腰向那具尸骨行了个礼,歉意的道:“这位前辈,对不起,在下不小心 踩到你了。” 突然,他一眼看到在尸骨的臂骨旁刻有字迹,出于好奇,他蹲下身子仔细的看 了看,见写着:被困十数日,终于找到出口的机关,但身已乏力,又无宝刃,无法 破关而出,可叹,可悲!在这行字的一旁又刻着一副八卦图,图的中央是那个阴阳 太极圈,奇怪的是,在太极圈中竟打上了一个X.看着图,郝云奇暗自思量道:“这 么说,出口的机关是一副八卦太极图了,可这图在哪儿呢,我已找遍了一大两小三 间屋,也没看到这副图啊。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到?”于是,他转动着头四下里 看了起来,突然,他抬手在自己的头上拍了一下,道:“对了,外面小屋的铁桌下 没看。”他忙端灯返身走出屋去。 他来到那张铁桌前,蹲下身子用灯在桌下照着看了起来,果然在桌的下面刻有 一副八卦太极图,只是由于时间太久,已被灰尘掩埋了。 他忙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图形显了出来,于是他仔细端量起这副八卦太极图, 看了一会,自语道:“屋里的前辈说要用宝刃,难道要把这副八卦图切下来不成?” 话罢,他伸手去腰间摸了摸:“还好,天龙剑仍在。”他顺手把天龙剑从腰间 摘下,手一松,天龙剑“呼”的一声弹直,然后他一手把住剑鞘,一手把住剑柄, 用力往外一拔,只听一声龙吟般的轻啸,一柄寒芒飞射,耀人眼目的剑就拔出鞘来。 他手持“天龙剑”剑尖对准八卦图中央的太极圈,运功于剑,用力往下一刺, 只听“哧”的一声就进入三、四寸深,他不由一愣,暗道:“原来下面是空的。” 他手持神剑沿太极圈切割了起来,不一会就割完一圈,然后他把剑往回抽出二 寸,用剑尖往外一挑,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一个铁圆盘就摔落到一旁,这时他 看到,下面是一个凹进去的暗盒,盒中设有一黑一白两个手柄。 看着两个手柄,他不由惊喜的暗道:“这一定是里屋死了的那个前辈说的出口 机关,谢谢你了,没有你老的指引,晚辈可能也要死在这铁屋中了。” 他端量了一会儿盒中的两只手柄,然后伸出右手小心的把住白手柄,向右一拧, 没反应,又向左一拧也没反应。于是,他又把手放到黑手柄上左右拧了两下,同样 没反应。想了想,他把两只手分别把在黑白两个手柄上,向下用力一压,铁手柄竟 然被压了下去,接着,他抓着两只手柄向左右分别一拧,手柄被拧动了,只听“轰 隆隆”的一阵雷鸣般的响声从地下传出,接着就见桌子连同桌下的那块刻有八卦图 的地面沉入了地下,地上显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他想也没想,纵身跃下。 洞内有一条洞道,看上去似很长,想了想,他从身上脱下一件衣服,把桌上的 那十几部武功秘籍包起斜背到了身上,然后又摸出一支火折子晃燃,照着顺洞道向 前走去,刚走出几步,就听从身后传来“轰隆隆”的一声震响,铁桌子又升上去把 洞口堵上了。 大约顿饭的工夫,他来到了洞的尽头,这里另有一个洞口,但被一块大石板挡 住了。他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块石板,然后伸出双手按在石板上用力向右一推,石 板移开露出了洞口,他忙弯腰钻了出去。 洞外是一片树林子,洞口设在了一座大坟堆上,挡住洞口的石板是块汉白玉的 墓碑,他随手把墓碑移回原位堵住了洞口,然后转身迈步向林外走去。 第三天的上午,冷宫仁、白头毒丐、肖向雄、李天君、史怀南、史怀北、尹开 山、江向东、郭鹤年、杨海泉、林庆余等护法和堂主,还有赵倩的母亲宗霞,出现 在了少林寺的山门前。 早早就守候在大门口的少林寺知客僧,见到众人后忙飞步跑入寺中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玄色亲率少林寺十数位高职僧人出门来迎。一见面,玄色双手 合什,对乾坤一字教众人施礼,满面春风的道:“欢迎乾坤一字教众位大侠大驾光 临少林寺。” 冷宫仁客气的还礼道:“我等前来打扰深感不安,望大师等多多包涵。” 白头毒丐走上前来道:“冷老弟,你对这老和尚用不着如此客气,有道是无事 不登三宝殿,我们是有事才来这和尚庙的,没事谁会跑这儿来喝西北风啊。”转脸 向玄色道:“老和尚,你也不用在我们面前假腥腥的说好听的,我们这些魔头级的 人物,在你们的心里是个什么地位我们也很清楚,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事非来你们 少林寺不可,你们不会请我们,而我们也不会上你们这儿来。好啦,客气的话双方 也都一一说过了,进寺吧。” 玄色也不生气,笑道:“莫大侠还是如此风趣,多少年来一点也没变。” 白头毒丐一笑道:“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老人家要改的话,也只有 等进了棺材以后了。” 玄色一笑没再说什么,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诸位,请随老纳进寺。” 话罢,带众人向寺门中走去。 玄色把众人引入会客厅,落座后有两个小僧端茶进来,在每人的面前放上了一 碗。他用手指着自己面前的那碗茶介绍道:“这茶是用储存的洁净雪水烧开冲泡的, 茶叶是采之福建浦田少林寺中一株千年茶树王顶尖的叶制做的,此茶饮用后补气益 神,对身体大有好处,特别是练武之人。” 冷宫仁淡淡道:“大师,我们都还不渴,茶也先不急着喝,请大师先带我们去 见我们的教主吧。” 玄色道:“请诸位稍候片刻,郝教主此时正在接受我寺三位长老运功疗伤,不 能打扰,等事一完,我就命人把郝教主抬过来交给诸位带回如何?” 他端起茶碗向众人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喝了一口,但众人谁也没动,只是静 静的看着玄色一人喝。 坐在冷宫仁下首的宗霞见状暗道:“冷护法他们不喝,是怕茶中下了毒,我不 会武功,我先试喝,一旦中毒,也好给众人提个醒。”她端起茶碗放在嘴边,一口 气把一碗茶喝尽了。 冷宫仁一惊,忙用眼色去制止她,但她却冲冷宫仁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 众人不喝,玄色也不在意,自己一个人喝着,还不时的与众人聊着。 顿饭时间过去了,宗霞无任何反应。 冷宫仁一直注意着宗霞,见她无任何中毒症状,暗道:“看来茶中并没毒,是 我们多心了。” 冷宫仁先端起茶喝了一口,众人见他喝,也纷纷喝了起来。 这时一个小僧双手捧着一只制做极为精巧的香炉走了进来,炉中燃着一炉香片, 香气浓郁,渗人肺腑。 冷宫仁好奇的问:“大师,这是什么东西,如此清香。” 小僧人放下香炉,向玄色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又出去了。 玄色道:“阿弥陀佛,这是西域产的一种香片,名为‘魔佗香’,点燃闻之, 清神益脾,通经活络。” 白头毒丐一笑道:“老和尚,想不到你们少林寺还真有不少稀奇的玩意,走时 老和尚千万别吝啬,送我老人家一些。” 玄色道:“莫大侠取笑了,曲曲一点香片值几何,走时送你一些就是了。” 白头毒丐道:“那就谢谢了。” 冷宫仁问:“大师,贵寺的长老为我们教主运功疗伤该结束了吧?” 玄色道:“应该结束了,我瞧瞧去。”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但刚走了两步就被冷宫仁站起拦住了,冷宫仁道:“此等小事,随便派个人过 去看看就是了,何敢劳动大师来回跑呢。” 玄色点头道:“冷大侠说的也是。”立刻向门外站着的一个僧人吩咐:“明慧, 你去长老房看一看,三位长老替郝教主运功疗伤结束了没有,如果结束了,就让人 把郝教主抬到这里来。” 僧人忙应道:“是!”转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