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光与暗的分离 没有人能说出那场大战更详细的情形。不,或许那并不是一场战斗而仅仅是一 场杀戮。 当未能得以参与这场对地球共和国最後基地的攻击战的变异人将士们惊觉事态 异常而拼死赶赴战场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他们所能见到的只是漫山遍野层层 叠叠的战友们残缺不全死状各异的尸体和骄傲的飞翔在高空、仍然放射著夺目光芒 的巨大金字塔形金属物,那就是神秘的光之要塞的本体了。而在远方,本来远在海 边的飞翔农场正鱼贯的缓缓飞来,围绕著光之要塞,以令人惊叹的精确和协调一片 片一块块组合成越来越大遮天蔽日的整体。 战场上唯一的幸存者是服侍支奴干王的一名年轻的鼠人勤务兵。当第一眼看到 光芒四射的光之要塞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已经瞎了。他的最後一眼所见到的是支奴干 王飞身跃起,挥舞著手中爆射出从未有过强大的金色能量光芒的支奴干神斧向那魔 鬼般的终极杀人机器冲去的身影。也许正是支奴干王魁梧的身形和神斧的能量光芒 为他遮挡了第一轮的死亡攻击才使他得以幸免。而後,在他的记忆中就只有身边众 多的有著深厚长久友谊的战友们怒吼著冲向前旋即又纷纷倒下将他层层覆压的可怖 感觉了。这就是第二次毁灭战争。 与第一次毁灭战争所不同的是:在这场战争来说,几乎毁灭了世界的并不是战 争本身,而是战争的後遗症。 在战争中损失了主力并且失去了他们凝聚核心的支奴干王和作为变异人统一王 权象征的支奴干神斧,残存的变异人开始了分裂和内战。以军团或种族为单位的多 股势力为了争夺支奴干王身後留下的最高权力空缺自相残杀,战火燃遍了整个世界。 这是变异人的灾难,但却未必是人类的幸运。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变异人大败和 支奴干王战死的消息传播开来之後,人类的社会也陷入了不亚於变异人们的混乱。 曾经为变异人效力的官员和军人纷纷遭到民众们的围捕。他们本人被拘捕起来以待 向很可能明天就会回来的共和国军邀功请赏;他们的家和财产被洗劫一空,他们的 亲人被杀戮,他们的妻女被轮奸和沦为妓女。而这一切都是秉著“严惩人类的叛徒” 的正义之名而行。然而共和国军却长期没有消息,往往反倒是残余的变异人军队又 再次接近,於是,那些带领人们“严惩人类的叛徒”立即被同样的民众以同样正义 的名义“严惩把人民出卖给杀人政府的恶棍”投进大牢等待发落,而他们的家和财 产也一样的被洗劫,他们的亲人一样的被杀戮,他们的妻女也一样的被侮辱和蹂躏。 然而当变异人军远去之後,一切通常又再次颠倒过来。是啊,变异人的残军不过是 一股一股的大群流寇而已,他们总是进入城镇洗劫一番发泄一番最多走时再掳几个 男女当做肉食的来源或者发泄性欲的工具罢了。而且现在他们处於劣势,他们已经 没有了自己的王和统帅,内部正在纷争不断,面对光之要塞他们没有任何的有效手 段只能被动挨打。而且地球共和国手中还掌握著飞翔农场,那可是目前世界上唯一 有希望的粮食来源……何况,无论如何还是自己的人类同胞嘛!於是,正义又一次 得到伸张,又是新一轮的围捕、洗劫、杀戮和奸淫……直到,又有变异人军的接近 一切再度翻覆正义之旗再度高扬。 人类的许多城镇就这样在正义大旗的反复挥舞之中被彻底废弃了。然而共和国 军却始终没有来。变异人军也毫无改正他们流寇习性的迹象。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 流动、洗劫、掳掠、作战、流动、洗劫、掳掠……。而粮食则越来越少了。陆地上 本已不足的农产品又因战火和动乱所导致的大批农场主逃亡,大片农田荒废而雪上 加霜。人们越来越多的聚集在一些食品存量较多的大城市以求得生存。但这些都市 的食物也同样的不足。而且在其他地方已经无可洗劫的变异人军队也日益集中在这 些城市周围。虽然因为大城市有著相对较强的防御力量而尚未遭到公然的大规模的 抢劫,但也不过是暂时拖延死亡的时间而已。在其中的许多地方,人肉已经成为一 种重要的食品来源。不仅变异人视之为美味,连人类的食品市场上人肉也开始明码 标价的公开出售。一切只有寄望於飞翔农场恢复粮食的供应了。 而飞翔农场和光之要塞中人们的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他们可以恢复粮食供应。但, 他们放弃了地面。 他们不再回来了。 这就是我们今日的世界──九个世界的开始。 史称:光与暗的分离 九个世界 序曲 第三篇 《史之箴》完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