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娜岛 天娜无力地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良久,突然开口问我:“你说,真的有天 堂么?” “晤,我不知道,也许有吧。” “我死了会进天堂么?” “别瞎想,我们会得救的。”真的会么?我也不知道。 “不会了,我知道的,我们会死的,没有人能救我们,我知道的。”天娜开始 哭起来。 我只有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地安慰她。“我们不会有事的。上帝送给我们这个 棵诺亚方舟还有三个椰子,他不会放弃我们的。” “可是我等不到了,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知道她现在不会死,毕竟我们在海里才过了一天多一点。但她不能没有求生 的意志,不然就真的撑不了多久了。我开始不停地跟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让 她不再想死的问题。没有作用。直到我讲到了刚上飞机那一会,不停喝水的事情才 有点反应。她高兴地笑了,说我不是第一个。我只好说是因为我想多看看她才要那 么多次水。然后又说到那次耶是和漏,她更开心了,眼睛开始变得有神。看来找到 眉目了,我不停的夸她漂亮性感美丽诱人,她高兴的还给我喊上姆(handsome)斯 马特(smart )库特(cute)。我接着说你也斯马特加库特,然后举她在坐到我腿 上打电话的例子加以论证。她开心了好一会,我却渐渐没词了。时间突然过的特别 快,她眼中的神采很快又黯淡下去。夜还很长,我不能让她消沉下去。 “我想和你做爱。”我说道。 “什么?” “我想和你做爱。”我突然发现我说着句话并不仅仅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应该先请我吃烛光晚餐,然后送我回家,等我请你进来喝杯咖啡之后你再 说这句话。不,不是说,是用眼睛告诉我。” “原谅我这么愚蠢。” “不,你不愚蠢。你很斯维特哈特(sweatheart)。” “我现在没法给你烛光晚餐,只能用眼睛告诉你这句话了。”说完我眼睛开始 放电。星光下,我看到她美丽的脸庞。她的眼睛也开始有神的回应着我。我轻轻地 吻上她的嘴唇,她回吻我。海风不再肆虐,海浪变得温柔,星星闪烁着这个美丽的 夜晚。美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温柔的海浪不温柔地把我们分开了。我们都开心地 笑了,天娜开始小声地唱歌。她是用法语唱的,但我却听出旋律是那首全世界有名 的《闪闪的星星》(注一),于是我用中文和着。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很快,她睡着了。一阵困意袭来,,我也沉沉睡去。突然我被咸湿的海水呛醒, 一睁眼看不到大树。我惊得一身冷汗,四周望去,却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我赶紧 游过去,仔细察看,天娜仍然睡地很香甜,我没叫醒她,只是不敢再睡着。 天终于亮了,风浪果然也小了。我抵不住困意,叫醒天娜。她仍然没有力气, 但精神好了许多。得知我没有睡之后,要解开皮带让我睡。我没有同意,因为我知 道皮带对她的作用。我解释说夜里浪太大才不敢睡,她才没有再坚持。叮嘱她小心 之后,我再也坚持不住,抱着树干睡着了。 醒了之后,我发现头上顶着椰子树叶。昨天的树叶早就被浪打走了,一定是天 娜去摘的,我内心一阵温暖。天娜见我醒了很是高兴,让我看天上的海鸥。海鸥很 好看,也很能干,比我们能干,因为它能抓鱼,而我们不会。太阳当空照着,已经 正午了,我们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嘴巴上起了皮,我有点后悔太早喝掉 那两个椰子了。我心疼地看着天娜,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非常的憔悴,嘴巴干枯 却只能用海水润润嘴唇。划开最后一个椰子,我只让天娜喝了一小口,然后用树叶 塞住。而我,却只是用海水润润嘴唇。 “看,那是什么?是陆地!”天娜大声的叫道。我扭头一看,果然是陆地,很 远,但的确是陆地。我们激动起来,但却很快冷静下来,洋流不是向着陆地去的, 反而有远去的意思。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弃树自己游过去。这很冒险,因为距离 很远,差不多在视野的极限处,并且洋流的方向相反,而我们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 尤其是天娜。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地干等强。 我拿起椰子喝了一口,强迫天娜喝完剩下的。然后我们就出发了。刚游不远, 我才发现最大的困难是洋流,逆向的洋流消耗了我们大部分的体力。如果没有救生 衣,天娜不知道会喝多少水。我落到天娜后面,开始推着她前进,每进一米都是那 么的困难。求生的欲望支撑着我们前进,终于我们游离了洋流。天娜累的筋疲力尽, 再也划不动水,我也好不了哪去。没有了洋流,我们决定休息一会。就这样,我们 每游几十米都要休息一会,游游停停,终于离岸越来越近了。 在离岸只有一百米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极限,我也基本划不动水了。我们做 了最长的一次休息。知道胜利就在眼前,我们都非常兴奋。看着岸上的绿树,我高 声喊道:“走吧,一鼓作气上岸!”行百里半九十,最后的一百米似乎特别的长。 我不停地划着水前进,突然天娜停着了,站起来,高兴的尖喊:“我踩到地了,我 踩到地了!”看她虚弱的身体还能发出如此高分贝的声音,我有点怀疑她踩的不是 地而是狗屎。 我们连滚带爬地爬上沙滩,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太阳已经落到云下, 周围没有人也没有房屋,看来很少有人到这里。晚霞映得天空一片通红,原来我们 足足游了一个下午。我解开救生衣,扭过头去,天娜还在喘气,她太累了。我爬过 去帮她解开救生衣后,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她浸湿的头发散落在沙滩上,剧烈的运 动让她脸上有了红晕,雪白的脖子点缀着点点水珠,制服贴在身上勾画出她迷人的 曲线,高耸的胸脯随着她的喘气一上一下分外诱人。看见我在看她,她朝我一笑。 眼睛里充满了异样的神采,我知道那是一种期待。我低下头吻上她的嘴唇,她抱住 我的脖子热烈的回应我。再疲倦的男人此时也有力气做接下来的事情…… 激情过后,我们沉沉睡去。整整两天的惊魂让我们无论生理和心理都无比的疲 惫。突然我又被海水呛醒了,吓得我赶紧站起来。天娜也醒了,海浪正向我们袭来, 我们吓得落荒而逃。逃到高地才发现原来涨潮了,我们同时松了一口气,相视莞尔, 看来我们都被海浪吓怕了。天色已经很晚,正是午夜时分。我们又饥又渴又累,决 定找一个地方先睡一觉,天亮再做打算。 天亮我醒来,却看不到天娜。我一惊,马上起来大喊她的名字。她在远处答应。 我过去一看,她正在小溪里洗头。小溪是从旁边的山上流下来。我一喜,低头一尝, 果然是淡水。顾不得她在上游洗头,我马上往肚子里灌满了水。她洗完头,抱来一 挂小香蕉,说是在那边树上摘的。香蕉很小,只有芝麻蕉的三分之一大。我一口气 吃了二十几个才停下来。天娜告诉我她醒来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我还在睡觉,不 想叫醒我于是她就四处转了转,找到小溪和香蕉树。 吃了东西喝了水,我们都感觉好了许多。于是我们开始四处找人。一圈下来, 我发现我们似乎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嗓子喊哑了,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也消 耗完了。我们只好又回到小溪喝水休息。几天过去,我们渐渐熟悉了环境,我们爬 上来的沙滩有好几十里长,沙滩三面都是都是山,两头往海里延伸了好几里,就像 两个拥抱沙滩的臂膀。山很高,并且没有路,荆棘杂草很难前进,尝试爬了几次都 没爬过去。也就是说我们被三面的山和一面的海包围了。沙滩和中间的山大概距离 五里,中间有个山坡,坡度很小,长满了各种树木,包括野香蕉树。看来我们要么 爬山过去,要么游泳过去,但两样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附近野果很多,但我们 尝试吃别的野果的时候中了毒,还好毒不是很厉害,只是上吐下泻了两天。我们只 好先休整两天,然再想办法。 我们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除了身上的衣服和两件救生衣,我们就只有我的钱 包和里面的泡烂了的纸币证件,连硬币都没有,鞋子皮带都掉进了海里。我们在山 脚下小溪的源头用树枝山藤和香蕉叶子搭了一个简易帐篷,没有工具,全是用手完 成,所以十分粗糙。我们只敢吃野香蕉喝溪水,身体恢复得很慢,但也慢慢的复原 了。复原之后我们决定游出去。根据太阳的升降,我大概确定的方向,沙滩朝正南 方向。我们从最东边的尽头开始下水,几个小时后绕过了东边延伸到海里的高山。 但陆地仿佛要拒绝我们两个不速之客,连绵几十里都是山,没有发现人活动过的迹 象,连沙滩也没有。幸好能找到一些地势稍缓的地方上岸休息,也能找到野香蕉。 我们沿着海岸线一直前行,十几天来,我们不知道到底游了多长的距离,终于到达 一个大约五里的小沙滩。和刚上岸的大沙滩一样,小沙滩也被山隔绝着,只是旁边 没有了臂膀。休息了两天,我们继续前进。又过了十几天相同的旅程,我们又碰到 一个大沙滩,发现了人的脚印。我们兴奋的沿着沙滩高声的呼喊,没走多远,眼前 的景物熟悉起来,我们又回到了刚上岸的那个沙滩! 我们到了一个荒岛!从来没有人来过的荒岛!!来不及沮丧,我们发现沙滩上 躺着两个人,穿着和我们一样的救生衣。走进一看,赫然就是那两个冲锋枪,他们 已经死去很久了,尸体开始腐烂。解下他们的救生衣,发现救生衣系在一起,不难 想象他们经历的故事。整理他们的随身物品,得到两只冲锋枪,两只手枪,和不少 的子弹。最让我高兴的是还有两把锋利的匕首。埋葬了两具尸体,我静下心来开始 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第一,我们要做好长期生活在这里的心理准备。救援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 找到我们,救援工作还有没有继续我也没有信心。第二,我们要开展自救工作。到 山顶上燃烟了望,沙滩上用石头摆出SOS 和HELP. 第三,也是目前最紧迫的,我们 要学会生存直到救援人员的到来。 我最担心天娜能否受得了我们仍在绝地的打击。从发现我们在荒岛之后她一直 没怎么说话,我要好好和她谈谈。和她说了我的想法之后,出乎意料的她没有很沮 丧,反而很高兴地说了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我晕!摆明了什么都要我来 做嘛。 有了匕首,很容易就把我们的帐篷改成了小木屋。匕首比我想象的根锋利,砍 碗口粗的树时和斧子一样好用,削树枝更不在话下。用树干做墙,香蕉叶子做顶的 小屋居然不是很漏雨。屋内用晒开的茅草做床,几个椰子壳做杯子,天娜嫌椰子壳 太丑,从沙滩上捡了几个漂亮的贝壳做她的杯子。用石头在沙滩上摆了一个十几米 长的SOS ,两边再正反摆上同样大小的HELP. 咬开一颗子弹,将火药放在一块坚硬 的石头上,旁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晒得极干的茅草,然后一石头砸上去,我们就有 了火。千万不要相信钻燧能取火,早先我就试过,磨破手掌后我相信,那只是理论 上存在一点可能性。 定居下来后,我们才慢慢的对沙滩和沙滩上的山坡有了更多的了解。沙滩上的 螃蟹很多,夜里很容易抓,水中还可以找到蚌壳,用削尖的的细木棍做渔叉还可以 叉到鱼。山坡中的野果吸引了多种动物和鸟。猴子最讨厌,因为老是和我们抢香蕉。 野猪最可爱,让我学会了用手枪,也提供给我们鲜美的猪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所 有的肉只能烤着吃。我做梦都想有个锅。 各类食物都很丰富,我们的体力也恢复得更好。狩猎捕鱼让我更加的强壮,天 娜也变得更加娇艳动人。我们变成了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咪咪似乎变成了我遥 远的记忆,有时候我都产生了不再回去的念头。但这只是一瞬间的念想,现实社会 是我们更向往的地方。于是,我决定上山。选了较高的一座山,我们开始往上爬。 进山的时候匕首起了很大的作用,砍掉荆棘树枝开路,加上山藤做成的简易绳子的 帮助,我们来到山顶。其实山并不是很高,只有四五百米的样子,但相对整个岛来 说却是很高了。在山顶,视野一开阔,我们可以看到岛的全貌。山那边竟然是个盆 地,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湖,红花绿树,整个一世外桃源。 山那边的美景吸引着我们。除了每天草草的在山顶燃烟之外,我们更大的精力 花在进入盆地上。有了匕首,开路特别方便,五天之后,我们到达了湖边。湖是山 上的溪水流下来形成的,很大,方圆三四里,竟然还是淡水湖。没有任何污染的湖 水非常清澈,可以清楚地看到水中的水草和游鱼。湖边绿树环绕,有的树上还有鲜 艳的花朵。地上的绿草非常地娇嫩,踩上去脚底板痒痒的,非常舒服。我们立刻喜 欢上了这个地方。动手在湖边重新搭了个木屋,住了进去。 算起来我们上岛差不多两个月了。衣服在上山开路的时候已经划成了碎步条, 后来干脆丢弃了,只有四件救生衣还在。天娜用树皮和树叶做了两件裙子,平常我 们都没有穿,只有上山燃烟的时候穿上以防被树枝荆棘挂伤腿。之后的日子过得很 快活,打野猪,捕鱼,燃烟。其余的时间我们不是在湖里游泳,就是在屋前的秋千 上玩耍。秋千是天娜的提议,用树皮搓成绳子,下面是一根削光的粗木棒。做好之 后天娜基本上天天都要玩上好一阵子,最喜欢我在后面推她,虽然每次她都吓得大 叫。最后她甚至提议我们在秋千上做爱,听起来很刺激,其实不好玩,老是怕掉下 去,折腾了好久都没有成功,直到秋千受不了折磨,断了。之后天娜的兴趣转移到 了湖里,也不提修秋千的事情。我们在湖里游泳累了就做爱,做爱累了就游泳,有 时候边游边做,有时候潜到水下做。其实游泳时做爱远不如在浴缸里舒服,我们却 乐此不疲。 天堂里的生活过了一个多月,后来我们甚至都没有再上山去燃烟。每天除了找 食物就是纵情欢娱,直到灾难的降临。也许是日子太过于逍遥,惹来了神仙的嫉妒, 也许是上帝要惩罚我们太过于放纵,也许都有吧。他们用疾病夺走了天娜的生命。 天娜没生病之前,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房子食物基本上我都一个人搞定。她 生病之后,我才发觉自己的无能,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让她有所好转。只能眼睁睁 地看着她一天天衰弱下去。除了找食物,照顾天娜,我剩余的时间都到山顶去燃烟, 希望能有人能发现我们,来救天娜。每次燃烟的时候我都呆呆地看着天空大海,祈 祷着能出现飞机和轮船。然而每次等到的都是失望。 一个月后,天娜终于离我而去。死之前她很安详,安慰我说她死之前就已经到 过了天堂,所以她很满足,唯一遗憾的是没能陪我在天堂里生活的更久一点。我静 静的守在她的尸体前,不敢相信天娜真的离开了我,我以为她只是跟我开个玩笑。 也许某一刻我不注意的时候,她会突然醒过来吓我一跳。但直到她的身体变的冰凉 僵硬,她也没有醒过来。天娜真的离我而去了! 在小屋旁埋葬了天娜,我开始思考从上飞机到现在四个多月的经历。上岛以后 我们除了找食物,更大的精力都放在了欢爱之上,并没有很努力的燃烟求救。也许 我们都不想很快面对现实生活,平时地交谈我们都只是提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生活, 我不知道天娜结婚没有,有没有男友,甚至连她多大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是她 出生在马赛,我也没有跟她提过咪咪。我们的相逢只是人生路上的一段插曲。虽然 插曲的旋律很美,但终究还是要回到主旋律上。如果回去之后,我还是会回到咪咪 身边,天娜也会恢复她以前的生活。 天娜的死让我体会到生命的脆弱,同时也让我感到了孤独。我开始努力的锻炼 自己求生本领,以求更快的回到现实生活。我整理了我们所有的东西:上岛前的四 件救生衣,两支冲锋枪,四百发子弹,两支手枪,除去用掉的十八发,还有三十二 发子弹,两把匕首,我的一个钱包。上岛以后搭了两个木屋,南面沙滩一个,中央 湖边现在住的一个,削尖做渔叉的木棍五根,盛水用的椰子壳三个,天娜做的叶裙 两件,原本储存的食物在天娜生病期间已经吃完了。这就是我现在所有的家当。以 前我们太依靠两只匕首和子弹了,生的火没有好好保管,灭了就再用一颗子弹,打 野猪的时候也是用手枪,太浪费了。我找到一个山洞,搬了进去,为的是防止生的 火被雨水淋熄。另外做了二十多个标枪,其实和渔叉一样,不过以后要用它们来打 野猪,所以不再叫渔叉了。我开始学挖陷阱,配合标枪来打野猪。山洞不大,不过 离里水源很近,让我不用考虑取水的问题。 我在洞内储存了大量的干柴粗盐和食物。粗盐是用海水晒的,混了很多沙子, 用的时候用水化开沉淀后使用盐水。很奇怪岛上的天气一直很热,食物都是些腌制 猪肉和干鱼,其它的保存不了多久。野果我只敢吃以前知道的三种没毒的果子,除 了野香蕉还有一种酸酸的像草莓一样的小果子,一种没什么味道却水分很多像木瓜 一样的果子,这两种都是和天娜在一起的时候发现的。每天的生活除了捕鱼和打猎 就是上山顶用潮湿的草燃烟。在和天娜一起绕岛游了一圈的时候我们就忘记了准确 的日期。我只是记得直到天娜死去我们上岛大概四个月左右。我在一个木片上刻 “正”字来计算日期。 孤独的日子是漫长的,六个月过得比六年还要长。我每天都要去天娜的坟前坐 一会,跟她说说话,告诉她我每天做的事情。我想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能知道我把 这个美丽的岛命名为天娜岛,知道天娜岛和我一起经历了两次台风后都安然无恙, 知道我现在几乎踏遍了整个天娜岛,知道我认识所有的植物和动物,知道我现在能 只用标枪和陷阱就能轻松的打到一只野猪,知道现在野猪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 样的逃窜。 在天娜的坟前,我种了很多岛上生长的野花,我修好了秋千,湖边的木屋我收 拾得很整洁。湖里的水依然清澈,但我却再也没有下去游泳,也不在里面捕鱼。只 是静静的坐在湖边,回忆着以前那快乐的时光。 -------- 万卷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