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扩建 “饱暖思淫欲。”古人的话说得真的很有道理。岛上的六十个居民兴奋了一个 月后,渐渐的情绪低落下来。每天干活倒是没有偷懒的,但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情 绪不高,尤其是年轻的。 我叫来老杨,问他原因。他自然很清楚,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在我的连连追 问下他才讲出原因,原来岛上的人大多是三十岁左右,正值壮年,以前自己都没饭 吃,根本讨不到媳妇,现在能吃饱了,就开始思春了。老杨连连向我保证,会去一 定好好教训这群小伙。我哈哈一笑,“这是人的正常需要嘛,没什么关系,只是我 可没办法帮他们变出媳妇来,如果他们谁想回去讨媳妇,我欢送!并给十两银子礼 金。”消息传下去,果然人人兴奋异常,但却没有一个人来说要走。 我很奇怪,找来一个人问。他老老实实的说,是很想回去讨媳妇,但很舍不得 这个好地方,有吃有喝,还有这么好的兄弟在一起,还有我这个这么好的神仙。哈 哈哈,我挥手示意他去,我才不相信他们能一直憋得住。 老杨出了个主意,说是到大陆去买一些女人来给兄弟们当媳妇。我一下子怒了, “女人是买来的么?女人是你用爱求来的。”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我怒气冲冲的走 了。老杨第一次见我发怒,吓得脸都白了。 平静之后我又感觉有点好笑。时代不同观点自然不一样,何况就是二十一世纪, 中国买卖人口不是一样猖獗么?什么女大学生被拐卖到穷山沟给那里的老光棍当老 婆的新闻屡见不鲜。最好笑的是四川一个拐卖人口十几年的女人贩子,还是个头目, 居然也被人拐到了内蒙古,十年后才被救回来,这个是真新闻,中央台还有个节目 专门采访过她。老杨说出这种话毫不稀奇。听老杨自己讲,他娶过媳妇,还生过娃, 可惜太穷了,娃夭折了,媳妇也跟人跑了。老杨每次说到这的时候,都会说:“她 挺好的,要是我能给她口饭吃,她肯定不会跑。”让我想起了祥林嫂。不过买女人 这种话碰到我这个爱情至上的现代人却是实在无法忍受。 老杨的话却给了我一个启示,现在中国的老百姓都那么穷,饭都吃不饱。我可 以去找一些实在没饭吃的女人,让她们来岛上定居。如果他们男男女女相互吸引, 情投意合,结为夫妻,倒也是桩美事,哪里是一桩,是好几十桩呀。我又开始佩服 自己的聪明主意。连忙找来老杨大杨,说了我的想法。老杨还没回过神来,不知道 我的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大。大杨却是大声叫好,看来他也是憋得厉害。我非常严 肃的声明,找来女人以后,谁要是胆敢强迫,我一定严惩不贷。 我还是不放心,因为我实在是反感强迫这种事情。召集来所有的人,宣布了决 定,压住要欢呼的人群,又一次严正声明:“找来的女人不是给你们做老婆的,是 和你们一样来安居乐业的,想讨老婆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谁要是敢强迫,”我不 太习惯威胁还没有犯错误的人,想了半天,“我一定不轻饶!”说完之后,所有的 人一起欢呼,分贝之高让我想到了海啸。 大部分人居然建议立刻就出发,手里有活的也赶紧把手里的活干完。我遵从了 民意,让大杨去安排出航的事情。我找来老杨,认真商量起此次出航的细节。上次 出航简直就是出丑,老杨以为我这个神仙无所不能,谁知道却是浪费表情,当然他 不知道什么叫浪费表情,知道的话一定会说确实是浪费表情了。这次细节方面小任 务,我就都交给老杨算了,我就负责上岸逛一圈的大任务。老杨想了一下岛上的缺 差,提议带两千两银子足够了。我想了一下,带四千两吧,出门在外多带点。突然 想起那三艘商船还没有修好,很多东西要替换,于是补上一句,多的两千两买修船 的东西。让老杨佩服了半天,神仙就是想得远,不过修船也不需要这么多呀,这话 却没有说出来。 一行六十一人,两艘船离开天赐岛。这次快多了,只用六天就到了福州,让我 很是佩服老杨大杨的航行技术。还没进码头,就见上次那个游击在检查一个客商的 商办凭证。我还是没有出面,他见到老杨,一拱手“大老板发财呀!”,老杨吩咐 下面把早就准备好的孝敬递上。游击竟然主动提出帮我们开路。哈哈,大清海军帮 咱们开路。一共才花了两百两银子而已。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吩咐老杨几句。 靠岸之后,老杨跟着游击去了。其它的人也安排了采购任务,我就由大杨陪着 去找女人,找女人,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不过总比买女人好。福州城并不紧靠着海, 但在闽江出海口附近,便利的水陆交通使福州的商业很是繁荣。我好奇的看着这个 两百多年前的中国城市。走在福州最繁华的街道上,我甚至很是怀疑老杨大杨他们 说的求生艰难。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贩们翻着花样的叫卖着。路边各种店铺酒 楼,热闹非凡。无数身穿华丽长衫的士绅公子或步行,或骑马,或坐轿,很是引人 注目。经过一个建筑物的时候,大杨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我跟着一看,哈,是青 楼。这小子,不老实。 拐过两个弯,大杨低声说:“到了。”虽然有心理准备,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 的景象,相隔不到两百米的街道,差别居然是这么的大!一大群饿得瘦骨嶙峋的人, 无神地看着我们。全部是老人,小孩,妇女。看我们走进来,小孩子涌上来。 “买我吧,买我吧,我什么活都能干。” “买我吧,我只要五两银子。” “我只要三两银子。”我扭头一看,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看见我看她,她似 乎有点害怕我满脸的胡须,但马上又说了句:“我什么活都能干。”旁边一个老人 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我蹲下来,轻声地问她:“你爹娘呢?” “死了。” “你还有其他的亲人么?” 小姑娘回头看看老人。老人回话到:“小人是她的爷爷。大人人若不嫌她蠢笨, 二两银子就把她带走吧。” “你忍心卖自己的亲孙女?”我强压住内心的愤怒质问。 听到我的质问,老人羞愧的低下头。没有再回话,也没有再要我买走小姑娘。 那着小姑娘的手,蹲到角落哭泣。小姑娘看到爷爷哭了,也跟着哭起来。两只眼睛 怯生生地看我,却又充满了敌意。我感觉到自己的过分,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 谁会将自己的亲骨肉卖出去?不敢再看小姑娘的眼睛,带着大杨匆匆逃离众人的视 线。 我问大杨:“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人要卖孩子?” “那些都是难民。” “朝廷没有救济么?都是受的什么灾?” “朝廷?如果没有朝廷的苛捐杂税,他们根本就不会成为难民。什么灾都有, 水灾旱灾蝗灾,都是小灾,但只要稍一歉收,收上来的粮食就不够交税,只有逃难 了。刚才那些都是实在没有吃的,才去卖儿女,有的甚至是卖自己。年轻力壮的或 者长的标志的女人大都会被有钱的人买走,刚才看到的都是一些老幼病残。” 我的眼睛湿润了,想到小时候父母的艰辛,眼泪再也止不住。我是从农村出来 的,紧靠着城市让我有机会接受到较好的教育,继而进入大学。但即使是二十一世 纪,中国农民的辛苦我还是有着切身的体会。我立刻让大杨通知下去,除了老杨, 所有的人立刻取消任务,到船上集合。 老杨按我的吩咐带了一千两银子去见福建水师的总兵,其他人采购也花去好几 百两。船上只有两千多两银子,我让他们买了馒头稀饭,去分发给难民。留下补给 的钱后,所有的钱也分发下去。大杨提醒我如果发钱的话肯定会有鱼目混珠的,一 个不好就会引起骚乱,惊动官府。于是发钱只好作罢,让他们多买些吃的吧。 大杨应声而去,我呆呆地站在甲板上。刚才的一幕给我的冲击太大了,小姑娘 充满敌意的眼神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我算什么东西,有什么权力去训斥别人?想 了一会,再也坐不住,来到难民卖身的街上。 大杨他们已经开始分发食物,难民们都很欣喜。但我知道他们的心里仍然是愁 苦的,吃了这顿,下一顿在哪里?知道我是那个好心散粮的人,路过的每个人都向 我施礼道谢。我一一还礼,心中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我不能就这样施舍一下,得 个大善人的虚名就走,我不能不管他们,受压迫的老百姓我管不了全部,但眼前的 这些人我一定要管。 分发完食物,大杨看着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我示意他等一下。等差不多 所有的人都吃完了,我走到街中间。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吃完这顿心里想的就是下一顿怎么办。”一句话引得所 有人都注意我的发言。“大家都是没有饭吃,背井离乡逃难来的,我虽然现在不愁 吃穿,但和大家一样,也是回不了家。如果大家信得过我,就跟我走,我保证有我 一口吃的就决不让大家饿肚子。”听到我的话,人群骚动了。“不过,要去的地方 很远,要飘洋过海。大家愿意去的话就跟我们上船。” 为了不惊动官府,我让大杨就在此地尽快统计出愿意走的人,并分派人手去采 办船上的补给。原以为中国人不愿意离开家乡,去得人不会很多,我都准备好了要 安置留下来的人。谁知三百多人竟然只有五十几个人不愿意走,大多是一些老人, 有些老人甚至将孩子托付我们带走。看着老人殷切的眼神,对孩子的恋恋不舍,我 暗自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老杨会完总兵得知情况后匆匆赶来,来不及听他汇报那边的情况,我让他到船 上去安排出航。我们的身份尴尬,很担心官府来横插一杠。给留下来的人分发了一 些银两。我们焦急的等待老杨的消息,等船那边好之后,我们马上就登船出发。街 上的官差从来就不往这边来,刚才一阵闹哄哄的也没能把他们吸引过来。老杨派人 过来叫我们上船,等全都上了船我才知道为什么老杨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我们超载 了。 两艘船本来最多只能装两百人,现在要装将近四百人,不是载重的问题,是空 间不够了。我们的银子不多了,不可能买船,再说买船也不是马上就能买到的。老 杨他们将船舱所有暂时不用的东西腾到甲板上,把一部分粮食也放在甲板上,买来 油布盖着。还好一行人中有超过一百个都是孩子,占的空间小。不过还是将有一部 分人必须在甲板上过夜了。 人全部要上船的时候,突然跑过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跟我说他也要跟我 们去。他穿的还算整洁,但我没有时间想太多,我挥挥手,他和我们一起上船了。 我知道这一切都满不过水师哨所的眼睛,吩咐老杨将剩下的五百两准备好。果然, 刚刚开动,游击就屁颠屁颠地架着小船过来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死活不收, 非要免费帮我们开道。船上的事情,他问都没有问。感情他就是过来帮我们开道的。 看来他还是很有原则的,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孝敬过了,走的时候他就不要了。也许 其中也有孝敬到总兵大人那里一千两的功劳。 船上很挤,本想叫老杨好好统计一下人数却难以实行。只好等到了天赐岛再说。 老杨没有怪我没打招呼就突然决定带这么多人,只是提醒我到了岛上以后房子不够 要早做打算。先住船上挤挤吧,还有三艘船停在天赐岛呢。想到这三艘船,才想起 来这次本准备买东西把它们修好的也忘记了。突然想起来船上的香料银子一直放在 船上没有动,万一有船路过……我吓出一身冷汗,我们就剩下开始采购的四万斤粮 食了。我做事情太不精细了,老杨他们也不敢对我直言,以为神仙我另有深意。老 天保佑银子没事! 银子果然没事,毕竟天赐岛太偏僻了。但我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这么粗心了, 现在我身上可是背着近四百人的生计。上岸之后,让新来的三百多人到看不到驻地 的地方先发给粮食鱼肉,让他们做饭吃。我召集原来的六十个人,分配了一下转移 银子香料的工作,并告诫他们保守银子和香料的秘密。新来的人大多都是老人小孩 和女人,但我不能保证没有人会见财起意。我现在不能再鲁莽行事,暂时只相信这 六十个人。 之后老杨和另外九个年龄稍大的统计新来的人数,并有监视之意。给他们讲在 岛上的生活规律,特别是提醒小孩子不要乱摘野果吃。大杨和剩下的一共五十人开 始将船上的银子香料搬进那个储存粮食的大山洞。 仓促行事果然后患不少,搬完之后已经是深夜。小孩子们大多已经就在沙滩上 睡着了。我怀着愧疚的心情指挥老杨他们安排新来的人去就寝。之后和老杨大杨一 起连夜商量今后的打算。 新来的一共三百二十七人。其中,小孩子最多,一百三十七人,五十五岁以上 的老人四十二人,女人一百零三人,不过绝大多数超过了三十岁,让兄弟们有些失 望,男人四十五人。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人,我们三人都感觉有点应付不过来。一 步一步来吧,首先要建不少木屋,山坡很长树也很多,地方材料都不是问题,花点 人力就行了。粮油短时间内不会缺,但还是尽快采购的好。衣物器具倒是缺了不少, 急需采购。 再就是工作安排的事情了,首先银粮仓库需要看护了,采购出海也要尽快安排, 这些几乎都得我们原来的六十一个人来完成。新来的没有水手,渔民也很少,还得 有人去教他们打鱼,这个倒不是很急。老人小孩需要照看,老人还好一点,甚至可 以帮忙干些重体力以外的活。小孩子就比较麻烦了,需要特别小心。 具体安排:大杨率领十个兄弟专门看守仓库。从新来的男人中选十个人,组成 保安,防备驻地周围野猪毒蛇等野兽伤人。安排二十个妇女组建食堂,那时候做饭 可不比二十一世纪方便,二十个人的工作量还是蛮大的。其余的人尽快再搭建起一 百个木屋,完成之后,老杨等五十个水手带领人员去采购。其余的人打鱼采藻,没 有蔬菜,只好吃一些海带等海草了。野果现在那些老居民都已经认得很熟了,那些 有毒那些没毒,比我还清楚。但现在对这么多人来说不能再算饱肚的食物,只能做 零食吃了。打猎我还是严禁的,毕竟岛上没有太凶猛的野兽,我还是希望能保持天 娜岛的生态。 在我的特别要求下,分出十个老人,十个妇女,专门看护小孩子。我特别担心 小孩子被野果毒到,也怕他们下海玩水被浪卷走。老杨大杨对于我要安排这么多劳 力来看护小孩子感到不解,也对,小孩子在我眼里是祖国的花朵,在他们眼里是拖 油瓶。 第二天,有条不紊的工作让我们三个臭皮匠感觉熬了一宿的工夫没有白费,都 有些高兴。顾不得休息,赶快去找孩子中有没有那个小女孩。我要向她道歉。她那 幼稚的充满敌意的眼光始终让我内心不安。但我始终没有找到。对于我的命令,老 杨他们果然执行的非常好。二十个大人在沙滩上围成一个大圈,手里居然都拿着荆 条严阵以待,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在里面有气无力地玩着沙子。这样孩子们既 不会碰到野果也不会下到海里。看着这个滑稽的镜头,我不禁感到好笑。他们怎么 就不能变通一下呢? 大杨已经忠于职守的去看户仓库去了。老杨也在热火朝天的指挥着建造木屋。 他们也是一夜没睡,难为他们了。我走到孩子中间,船上相处过几天,他们对我满 脸胡子的形象已经不是很畏惧,都好奇的看着我。最小的三岁多,最大的那个就是 要开船的时候追上我们的那个小男孩,有十五岁了。他看起来对我们将他分在小孩 子一起很不满意,无精打采的看着海,胳膊上居然有几条红印。我问过旁边的大人, 他很不老实,一会要去帮忙建木屋,一会要下海游泳,挨了好几荆条才安静下来。 对此我只有苦笑。 我将他们按年龄分好组,三到六岁四十多个为幼儿组,七到十二岁七十多个为 少儿组,十二岁以上不到二十个少年组。让大人们收起荆条,五个女人带幼儿组, 八个老头五个女人带少儿组,少儿组再象小学一样按年龄段分成六个小组,一个人 总负责,其余的两个人负责一个小组,还有两个老头就负责少年组。为了安慰被打 的那个少年,也因为他最大,我任命他为少年组组长。除了幼儿组基本还是按照刚 才的看护方式,其余的组我让他们分散开来不要交叉,可以玩水,但不能游泳。这 样看护的人轻松了,孩子们也高兴起来。 我特别告诫了新任命的少年组组长,不准他游泳,更不准他带人游泳,并利诱 他说等房子建好了,大人们一定带他们划船游泳。他很主动地说愿意带少年组去帮 大人建屋。这倒是个好主意,一举数得,可以推广一下。这孩子,有前途! 房子建好后,老杨就带着采购大军出海了。我有事没有去,只是让他买一些书 本回来让孩子们读,并叮嘱他找一找那个小女孩,有兄弟认识他们祖孙俩,找到的 话好好照顾他们,也不用强迫他们来岛上。 仓库那边大杨干得不错,洞口建起了一个栅栏,里面建了个木屋,进山的路口 也有人看守。只是新来的人果然不会打鱼,划船也学了几天,大杨天天派人过来当 教练。但有人竟然不敢坐小船下海,还是男的,这个不能勉强。倒是孩子中的少年 组让人刮目相看,在组长的带领下,什么事情都要跟大人比赛,还真的划船打鱼学 得飞快,把很多大人都比下去了。 我有了新的想法。让大杨打点一切,我一个人进入盆地。封山令一直执行的很 好,除了仓库,其他地方一路不准去,没有人知道山那边是个美丽的盆地。我不想 有人打扰到天娜。 前几天忙着搭建木屋,一直没有来看望天娜。今天我要好好和她说说话。告诉 她岛上来了很多新居民,还有很多的小孩子,他们都是没有饭吃的老百姓,来岛上 后生活得很快乐。他们都很善良,很勤劳。中国现在还有三亿多和他们一样勤劳善 良的人,但他们生活的不好。我想把那些没有饭吃的老人小孩和女人接到岛上来, 让他们在这里安居乐业。他们太需要帮助了。天娜,你一定会赞成我的主意的,你 是那么地善良,不顾自身危险去救别人,你一定很愿意帮助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的 人们。 坐在天娜的坟前,我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由得痴了。 当天夜里我没有回去,就睡在天娜坟前的草地上。老杨回来后我就要找他们安 排大举扩建的计划,将驻地迁进来。留给我和天娜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整整三 天,我像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一样,爬到树上摘野果,下到湖里抓鱼,晚上就睡在天 娜坟边,和天娜说话。 出来之后,看见大杨正在山前等我。虽然我说了会去几天,但几天不见我,他 还是很担心。见我出来,就跟我汇报外面的情况。外面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来的人 都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打鱼的人变得更熟练了一些,打上来的银鱼让所有的人赞 不绝口,但可惜供应实在有限,惹得现在打鱼热情极为高涨。不过有孩子吃野果中 毒的事情让我揪心,幸好孩子没出生命危险。岛上的野果种类非常多,我以前一个 人,不敢乱尝,虽然都都认识,却大多数不知道有没有毒。新来的人更加不认识, 大杨他们要看守仓库。所以我原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汇报的过程中,大杨好 几次提到了二娃,中毒次数最多的也是二娃。这个二娃,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 我首先追查中毒事件,孩子们的抵抗力弱,岛上又没有医生,搞得不好就会出 人命。狠狠教训了一顿看孩子的二十个人后,知道了罪魁祸首是二娃。叫来二娃, 原来就是我任命的少年组组长。这个小赤佬,这么能添乱。二娃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孩子们都对色彩鲜艳的野果垂涎三尺,但被大人们告诫过可能有毒,没有人 敢越雷池一步。二娃听大杨他们讲以前吃野果上吐下泻的故事,知道了大多数野果 并不致命,于是就率领他们少年组偷偷的偷尝野果。二娃振振有词的说,他们是有 计划地一点一点的尝,一个人只尝一种,确认了没有毒才换下一种。并说自己这是 神农尝百草,舍生取义造福大家的献身精神。还拿出实例说,现在他们确认的几种 没有毒又好吃的野果很多大人也在吃。我又气又好笑的看着这个小鬼头,训斥的话 飞到了九霄云外。我只好教育他说,有很多野果外形很象,很难辨认,有的有毒有 的没有毒。有的野果毒性要几天后才会显现出来。二娃说这个他也发现了,正在想 办法改进尝试方式。他还在尝!我气坏了,狠狠的训了他一顿,说他这是给大人们 添乱,并且是对自己队员的生命不负责任。这他才没话说了。以前还没有跟这个奇 怪的孩子好好说过话,这次才发现原来他思考问题很有条理,说话也能说一些成语。 我便问他是不是读过书,他说读过几年,神情却一黯。看来他是个有故事的孩子。 今天已经训斥过他了,下次再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聊聊。嘱咐他今后不要再尝野果了, 大人们会尽快腾出手来摘野果的,他们很快就可以吃到了。然后让他回去,他扁扁 嘴,说他其实是想帮大人们的忙。这孩子,不错! 再看看驻地上一些其他的事情,都很好。打鱼的,划船撒网用鱼叉动作都学得 像模像样,不过出手时机观察鱼群等经验方面还比较欠缺。收获不是很理想,不要 紧,慢慢学吧。叫来大杨,让他派一个人出来组织一个尝野果小组,免得二娃又去 带人乱尝野果。大杨已经习惯了我对孩子们的关心,没有异议就答应了。 没几天,老杨就回来了,汇报完一路上的情况。我示意老杨和大杨跟我走,我 有话要跟他们说。我带他们一路走上我以前燃烟的峰顶。第一次进入我一直禁止的 区域,他们明白这次的谈话很重要。峰顶上,我让他们看山北面的盆地。老杨感叹 终于明白了我说的上天赐与他们宝岛的真正含义。我告诉了他们我并不是神仙,而 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和我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们没有太吃惊。然后我说出我的想 法,准备把现在大陆上和第二批居民一样穷得没有饭吃只能卖儿卖女的人接到岛上 来。虽然对我的菩萨心肠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他们还是很感动。我指着下面的盆地, 激动地感慨道:“下面的盆地方圆三十多里,可以让几万人在这里安住。中间的湖 是淡水,取水没有问题。四面环山,可以抵御相当程度的台风破坏。下面的土地肥 沃,可以种植蔬菜,减轻粮食的负担。南北都有沙滩,都可以建设成港口,捕鱼出 海极为方便。只要好好建设,我们一定能把天赐岛建成世外桃源。” 老杨大杨被我的宏伟蓝图所吸引,也跟着激动起来。老杨说:“如此一来我们 可以让几万人脱离苦海,这真是积德的大好事呀。” “如果做成这件事,我做海盗积的恶就算是完全抵消了,哈哈哈!”大杨说完, 自己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之后我带他们往盆地中央走去。来到湖边天娜的坟前,我示意他们在一边等待。 我走上前去,跟天娜说道:“天娜,今天我带了两个人来看你。从今天开始,我要 开始我的计划了。以后就会有很多人住进来,看到那么多人得到帮助,在你身边幸 福地生活,你开心吗?” 老杨大杨到湖边尝了口湖水,果然是淡水,十分喜悦。我们慢慢地退出盆地。 路上,大杨忍不住地问我:“刚才那是什么人的坟?” “女神,一个美丽的女神!”我喃喃地说道,眼前又浮现了天娜的身影。 -------- 万卷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