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入笼 阿龙笑着说:“只要她在,随便陪我们哪个都行。” 到了晚上,几人便前拥后簇的进了鲜老板的卡拉OK厅。阿芝嫫果然在里面,见 到阿龙他们,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阿龙一行人过去坐下了后,鲜正华把阿芝叫了出 去说了一阵,阿芝才进门,又叫了三个小姐过来陪他们。 阿芝嫫进来后,阿龙笑着问:“阿芝,你把我们扎西弄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峨眉山耍了两天,后来一起回到大塘,他说要来找你们 就走了,我也就再没见过他。”阿芝平静的说。 阿龙笑了一下说:“你很会撒谎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芝脸色变了变。 “如果他来找我们了,我怎么没见到他?” “我怎么知道?” “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阿龙也笑着说。 阿芝撒娇说:“哪里,他一个大男人,我怎么藏得着?你不信的话,可以到我 那里去找嘛!” 阿龙眨了眨眼睛说:“说不定今晚我真的要去找呢!”说完这句话,他忽说: “我请你跳曲舞,可不可以?”说完,二人双双进入了舞池。 大凡卡拉OK厅的舞池,通常是既很小而且光线又很暗的,否则客人一定很少, 鲜正华的卡拉OK厅也不例外,而且他的卡拉OK厅舞池比别人的更小,光线更暗。二 人走了进去,也许是各怀心事,跳了一会儿,互相都没说话。 过了一阵,阿龙才先开口说:“你是哪个地方的人?” 阿芝嫫双手吊在他肩上问:“听口音听不出吗?” “听口音是从沿海来的。” “为什么?” 阿龙心里骂道:“因为我们四川不产你这种狼心狗肺的贱货!”但嘴里却说: “我们四川没见过你这样漂亮的小姐。” “真的吗?”阿芝媚笑道。 “当然是真的。” 阿芝笑着说:“我是成都的。” 阿龙心里又骂道:“妈的,洋芋屎都没拉干净,还说自己是成都的,明天晚上 你就知道你是什么地方的了。”嘴上却说:“难怪,听说成都的小姐漂亮,今天见 到了你,才知是名不虚传。” “你那是在逗我开心。” 阿龙忙说:“哪里哪里,我说的是真话,你长得很像日本姑娘,温柔而漂亮。” “你见过日本姑娘?” “见过。” 阿芝惊奇的说:“你到过日本?” “没有。” “那你……?” 阿龙笑了一下说:“我见过日本姑娘,但那是在电影电视里。” 阿芝嫫笑道:“你真够逗的。” 阿龙忽问:“今晚陪我出去好不好?” “出去干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阿芝嫫回答得很坚决。 “你这婊子,还真会演戏。”阿龙心里这样骂道,但嘴里却说:“要不要我告 诉你?” “随你的便。” “跟我睡觉。” 阿芝嫫一听阿龙此话,一下将吊在阿龙肩上的双手放了下来,一推阿龙说: “你真坏,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阿龙心里骂道:“你装什么正经?臭婊子!”但嘴里却说:“我会给你钱的。” “你再乱说,我可不陪你跳舞了。” 阿龙无奈的说:“好吧,那我请你吃顿火锅总可以吧?” “我们鲜老板对小姐管得很严,晚上不准我们跟客人出去。” “这不要紧,我去跟他说。” 阿芝嫫想了想才说:“你们这次拉料出来了?”阿龙点了点头,她才说:“好 吧,如果鲜老板同意,我就陪你们出去,但话说在前头,只陪吃火锅,可不陪别的。” 阿龙笑了一下说:“那是自然。”心里却忍不住说:“看不出来阿芝嫫居然是 一只成了精的母狐狸,难怪扎西也会着了她的道儿,如果我不早知道她有如此的伎 俩,只怕也会落进她的套子中。” 过了一会儿,阿龙一个人先出来了,扎西就坐在外面的一个墙角里抽烟。阿龙 悄悄对他说:“那狐狸精很狡猾,只怕一时不会出来。” “不要紧,最关键的是叫大家不要打草惊蛇。” 阿龙想了一会儿,又说:“还有,她假得很,只答应陪我吃火锅。” 扎西笑了一下说:“这不要紧,你呆会进去跟她说,就说鲜老板曾向你推荐过, 醉月楼的火锅好,你们到那里去吃火锅,她一定会答应的,而且说不一定那老狐狸 还会用对付我的办法来对付你,所以她一定会去的。” “那弟兄些呢?” “你给他们说,这是险地,如果实在忍不住了,叫他们回那边店里去,千万不 能再有什么把柄被这老杂种抓住了。” “好,干脆我这就进去,叫他们回去。” 扎西想了想才说:“可以,事情尽量做得自然一些,不要让那老狐狸有所怀疑。” 阿龙点头说:“那我进去了,时间长了,怕引起他们的怀疑。” “好,我这就去找一辆车来,在门口等你,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等阿龙进去后,扎西向前走了一阵,便看见有辆出租车亮着灯开了过来,他忙 招了招手,那车便停了。他钻进了车。司机问:“到哪里?” “不到哪里,我包你的车。” 司机看了他一眼才说:“我这车要收班了,不跑长途。” 扎西问:“醉月楼你知不知道?”那司机点了点头,扎西往前面的那家卡拉OK 厅指了一下,说:“我们在那家卡拉OK门前等一下我家老板,我们要到醉月楼去, 最多一个钟头。” 那司机想了想才说:“可以,但要两百元。” 扎西一咬牙说:“行。”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张一百元递给他说:“来,先付一 半,但一会儿车上发生什么事你都别管。” 那司机一下警觉起来,问:“你们要干什么违法的事?” 扎西笑着说:“也不违什么法,我家老板想逮个猫到那里去。” 那司机听了这话才舒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行。”说完把车倒过来,停 在门口。说来也巧,阿龙此时正好拥着阿芝嫫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出租车,先一 个人过来看了一下,见扎西坐在里面,便向阿芝嫫招了招手,于是阿芝嫫也走了过 来。阿龙打开车门,她刚想上车,忽然见扎西坐在里面,忙对阿龙说:“里面有人。” 阿龙忙说:“他是跟车的。” 阿芝嫫这才上车,阿龙跟着上去,关了车门,阿芝嫫对司机说:“到醉月楼。” 那司机说了声:“晓得。”便启动了车,不一会儿,车便开到了郊外。扎西看 着窗外,终于到了一处相对冷清点的地方,忙说:“停。”那车马上停下来。 扎西下车向四处看了看,才过去递了一张百元钞票给司机说:“师兄,我们就 在这里下。”说到这里,忽用起一句电影中常用的台词:“今晚的事,你对谁也不 许说,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我能记住你的车牌号码。” 那司机惊恐的点了点头,扎西一把拔出腰间的藏刀,阿芝嫫惊慌的抱着阿龙说 :“怎么回事?” 阿龙平静的说:“下车吧,我们遇强盗了。” 阿芝嫫惊恐的说:“不,我不下!” 扎西打开车门一把把她拉了下来,雪亮的藏刀在夜幕下闪着寒光,他用低哑的 声音说:“别叫,再叫老子一刀捅了你。” 那司机见他们全都下了车,二话没说,几下倒了车一溜烟跑了。阿龙才哈哈大 笑起来,连声说:“过瘾,过瘾!” 阿芝嫫惊恐的抱着他,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扎西与阿龙将她拉到一丛竹子的后面,她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们想干什么? 我求你们别伤害我,我……我可以给你们钱,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你们要做什么都 可以……。” 扎西慢慢摘下草帽,缓缓说:“阿芝嫫,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