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众苗人听得赵矜如此说,便饶了使者的命,将他押出去了。 随后,酋长们齐声请问:“勇士大哥,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赵矜也不谦让,朗声说道:“各位,我乃是来自远方的一位君王,国号炎汉。 因被上天指示,来到这里。可是我很快就要回去的,顶多呆上十天半月。你们的情 况真是太危急了,连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有这么做——元军恐怕很快就会 入山,咱们先给他们一点教训,过后呢,大家再来商议该怎么办。” “哦?!”众苗人听赵矜说了身份,惊奇不已,免不得赞叹一阵。 葛氏酋长葛姒娥便道:“敢问其详。” 于是赵矜再简单介绍了自己和炎汉王国的来历,苗人们才知道了,在万里之外 居然有这么一个国家,国主现在受上天派遣,前来相救! 要待不信,可赵矜身上果然有一股从容不迫的君王气度,而且他本领高超,不 少人亲见看到,不服不行。苗人尚武,认为勇猛的便能统治国家。 仇氏酋长仇美蕈又请问道:“敢问勇士大哥,应如何安排,抵敌元军?” 龙氏酋长龙猷也恭敬问道:“请国王大哥不吝赐教。” 赵矜笑道:“哎呀,不要客气!我虽是国王,但是来到这里,也就是个客人而 已,大家叫我‘兄弟’便可。至于如何安排嘛嗯,这需要从长计议。来,我们坐下 慢慢说。” 于是,数日之后元军准备进攻的本省主力已经在大理一带集结完毕;北面还有 从川中调来的部队,进至云南中北部楚雄一带;湖广行省的部队奉张弘范之命,进 至云南东部曲靖一带。 他们这一次联合进剿,目的务必是要一劳永逸地平定云南各族起义,之后就可 以安心出兵进攻陈朝、暹罗。 形势已经相当危急了。而赵矜刚刚把四个部族的义军队伍安排好,吩咐龙猷、 仇美蕈、葛姒娥三位酋长各回自己的防区,“据险而守,守不住就领导人民打游击 战”。并留下三族的各一部分人马,与苎氏的兵力合编为主力军,准备集中力量打 歼灭战。 赵矜是这样说的:“大家安心,各负其责。虽然我们的领地三面受敌,必须处 处警惕,但最重要的还是大理这边。四川来的敌军长途跋涉,疲劳不堪,依我看纯 粹是起压力作用的,有准备就不必怕它。湖广那边,张弘范刚平定了南宋,声望如 日中天。前阵我刚去过广东哦,就是湖广行省的南部沿海一带,我在那里打听到了 一些张弘范的消息。据说朝廷召他回京,看来对他已有疑虑。但我知道,其实他是 真的生病了——我给他算了一下命,病得还不轻,今年内准死!” 讲到这里,赵矜“呵呵”两声,心想:“根据历史是没错,张弘范马上呜呼哀 哉。但是在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应该不会,因为我并没有影响到这片地区的历史呀, 而且张弘范的命是由于他的病,跟我可没关系!” 如果能打败元军,接下来又要怎么办?赵矜其实已有打算,只是现在不好说出 来而已。说出来的话苗人们会震惊的,而且十有八九不会同意。只有自己再多露几 手给他们看看,尤其跟大酋长苎玉贞进一步打好关系,到时才能说服他们按自己的 计划行事。 就这样,龙、仇、葛三位酋长按照赵矜的安排,回自己的领地去把守一些险要 的地方,万一元军川中部队、湖广部队来袭,就与他们周旋。 而赵矜便和苎玉贞一起,领了大约两万义军,准备抵敌赛典赤。第一战的战场, 就选在离苎家主寨不远一处叫做“灵龟阪”的地方。 两个人一同站在堡垒最高的地方,苎玉贞望着赵矜,满怀钦敬地介绍道:“勇 士哥哥觉得如何?若无此天险,我苎家主寨相距大理城甚近,早已不保。” 赵矜点点头。忙了若干天,这才有机会这么近地靠近她,而且只有两个人单独 在一起,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不怕旁人注意——否则,身为堂堂上天派来的远方 国君,岂有在众人面前垂涎三尺地觇看美女之理? 现在好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堡上最高层只有你我。于是赵校草放开胆 子看呀,苎酋长也看过来,两人越看就越是痴了。这就是恋爱中男女的眼光! 赵矜看到苎玉贞非常喜悦的样子,嗯,毕竟是苗女,主动积极,跟汉人的女子 大为不同!但她终于还是低下头去,架不住害羞了。这下赵矜的心里越发心花怒放, 只觉得骨头都要软下来。没错了,她就是仙女姐姐说的可能成为王后的人吧?这样 美丽,这样充满活力和魅力,后宫三千也莫及! 当然,赵大王的后宫未免也寒碜了一点,哪有三千,三百而已。不过,这位苎 玉贞大酋长确实非同一般,生长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寸肌肤都是那样的水灵,难 怪已经阅过美人无数的赵大王,此时此刻还是会腿脚软掉。 她门当户对,也会指挥千军万马;她武艺高强,冲锋陷阵也不皱眉;她有非凡 的胆色,也有纤细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两情相悦!她在保持着酋长风度之下的脉脉 含情,已经对女人体会颇深的赵大情圣怎么会察觉不到! 哎呀呀气氛真是好。好得差点都忘记思考了。 好不容易赵矜想起正事,往前面望去。“灵龟阪”名不虚传,果然是一个龟甲 状的大斜坡,中间是平坦开阔的地面,左右两边是不可攀登的石灰岩质断崖,前后 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在靠近苎家主寨的这一边,阪口狭窄,本来就不容易通过, 还修筑了这座堡垒,居高临下,险上加险。 但是就算这样也曾经被元军攻破过,现在的堡垒是重新建的,只不过三层,面 积不是很大,原本的防御要完善得多,现在没办法,要加筑也来不及了。 看过之后,赵矜笑道:“这里比较宽阔,虽然称不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是很长一段都是开阔地,有这堡垒的话,确实易守难攻。而且,要是有好弓好箭 给我,我敢保为你们好好煞一煞元军锐气!” 苎玉贞便道:“勇士哥哥,不是夸口,敝寨便以良弓闻名南疆,男女老少,都 会制弓!” 赵矜自从一开始打仗就爱射箭,现在一听“良弓”就有精神,喜道:“那么, 借把强的与我使使可好?” 苎玉贞爽朗说道:“勇士哥哥想要什么,玉贞敢有不遵!正要看勇士哥哥的威 风呢!” 赵矜笑道:“哈哈哈谢谢大酋长,那就赶紧拿给我试试。” 苎玉贞便往下面呼唤,吩咐寨丁去取最强的良弓来给赵矜挑选,又道:“勇士 哥哥,若不嫌弃,叫玉贞‘妹子’便可。若也与别人家叫甚么‘大酋长’,闷死人 咯!” 赵矜自然乐意,巴不得和她亲近一些,于是便说:“好啊!玉贞妹妹,那我就 不客气了。你也别‘勇士哥哥’长,‘勇士哥哥’短啦!叫我‘矜哥哥’,我也爱 听!” 此话刚说完,忽然又一想——“矜哥哥”跟“亲哥哥”发音很象,有点肉麻哦! 但是苎玉贞非常乐意,而且非常高兴。接下来的谈话之间,“矜哥哥”就叫个 不停了。 两人凭栏远望,一边说话儿,越说越亲密。又过了好一阵,寨丁们终于将弓取 来,共有十几把,都是堪使力气的大弓。 曾经因为不懂得珍惜而把三石宝弓都扔了的赵矜,现在已经非常识货,仔细看 看,果然都是些制作极其精良的硬弓! 苎玉贞道:“矜哥哥,你爱哪把?” 赵矜斟酌了一下,说道:“我爱这把。” 当下挑了看起来最强的一把,挽起来对着前面的开阔地一射,嗖——又劲又高 又远!这是旁人很难达到的力量和距离! 堡上众人齐声喝彩,惊叹自不待言。赵矜却要再卖弄,故意皱眉道:“好是好, 但是比起我想要的弓,还是差得太远!难道没有更强的吗?这些弓看样子都不过二 石左右,我要三石以上的!” 喔唷唷!赵大校草说这话,根本就是存心夸耀,说是想要更强的弓,可是在心 里就估计到他们已经没有更强的了——苎玉贞对自己又是感恩又是敬佩,能不把最 好的都拿过来吗?而且南方的良弓标准与北方有所不同,南方重在巧而不在强,他 们寨中居然有这么多把二石弓,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但是没想到,苎玉贞的眼神呆呆地往赵矜身上望,十分崇拜的样子,然后说道 :“有!矜哥哥,我家珍藏一把镇族之宝,名唤‘妖蟒宝弓’!此弓便是我苎家被 尊为九山十八甸八十五寨大酋长之缘由。” 这一听之下,赵矜要晕。原来还有更好的!而且是传奇般的神兵利器,不知道 自己够不够功力去用! 于是赵矜心中已经想要打退堂鼓了但是寨丁们兴奋不已,不必酋长吩咐,一窝 蜂地骑上马,飞也似的跑去取弓了。 苎玉贞便跟赵矜解说此弓的由来。原来,数百年前曾有一只巨大的蟒蛇为害远 近,吞噬了不知多少人口牲畜,各寨先后有好些人想要为民除害,去杀这巨蟒,结 果反而送了性命。苎氏有位勇猛的祖先终于将巨蟒杀死,取了蛇尸下颚的一块骨、 尾上的数条细筋,还有鳞、皮、肠衣等,造了一把绝世好弓作为纪念。远近各部族 都来朝拜,从此确立了苎氏作为部族联盟领袖的地位。 因为是镇族之宝,不可以随便“取”来,而必须去“请”。要“请”出该弓使 用之前,又必须先祭告祖先,所以要酋长家里嫡亲的人方可。 赵矜便道:“哦哦!那么,你不去‘请’行吗?即使是这样紧急的时刻,也不 能对祖先怠慢呀!” 苎玉贞不知道赵矜是一听宝弓这么有来头就胆怯了,还以为赵矜为她着想,便 又亲密地向赵矜靠近一步,几乎贴着身体说道:“不妨。我有一个嫡亲妹子呢!她 年方十七,听说了矜哥哥的名头,仰慕得紧,昨晚跟我说了一夜的话,问矜哥哥如 何!” 赵矜更要软倒。这些天军务繁忙,倒不知道苎玉贞还有个妹妹,年纪又好轻, 是不是刚刚情窦初开?被这样的女孩子迷上真是福气哟!只不知她是不是也象姐姐 这么漂亮?记得还在安汉的时候就曾经跟来自云南的军民聊过天,了解到大理一带 的少数民族风俗,其中有不少部族家庭和睦,颇有“好的东西要分享”的精神,于 是兄弟同娶、姐妹同嫁的事情就常常发生于是乎,就害得赵大情圣此时的心里,不 无担忧地考虑到美女不止一个而是两个的话,要怎么带回去的问题,胡思乱想、想 入非非就这样,苎玉贞的妹妹还没来到,赵大校草先已呆了。 因为从言行举止看来,苎玉贞是个非常爱美的女子,不单是衣服首饰都讲求精 致,连她身边的左右亲信,清一色都是美人——象赵矜刚来到大理城下,那时口口 声声求他去救大酋长的那位漂亮苗女,就是她的亲随手下奚孔雀。 于是赵矜就这样推理:这么爱美的一个姐姐,妹妹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若 然妹妹是只“恐龙”,姐姐肯定就不好意思这么爱美了!对不对? “呜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不是有句话叫做‘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吗?兴奋什 么呀我!”想定之后,赵矜总算冷静下来了,于是一边压制着砰砰心跳,一边与苎 玉贞说些花呀、鸟呀、山呀、水呀,胡乱闲聊。 在灵龟阪准备抗击来敌的义军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探报,因此都在堡后林子里 养精蓄锐,这是战斗即将来临时的悠闲,用典故来说,就是“好整以暇”。 良久,一队人马从来路上出现,除了少数人骑马以外,大多数人徒步小跑着, 簇拥着中间一辆两匹马拉的小车。 苎玉贞在堡上望见,便道:“阿奴妹妹来了。矜哥哥” 赵矜知道是要自己跟她下去的意思,忙应声好,忍不住便问:“阿奴?这是你 家妹子的名字?” 苎玉贞答道:“不是。我家妹子的名字唤做玉香。只因我们的母亲小名娇奴, 玉香妹妹的小名便唤做念奴。” 赵矜听到这里,便不加思索道:“那么,你的小名呢?难不成是——念娇?” 苎玉贞答道:“矜哥哥猜得真是厉害!虽不中亦不远矣,玉贞的小名乃是爱娇。” 赵矜笑道:“呵呵原来如此。”心底顿时开始佩服自己了。其实谁不会猜?这 是非常平凡的事。但是美女说了自己很厉害,那么自己当然就是很厉害。 这几天虽然常在一起,但因为军情紧急,都没有机会细细看看她,更别说聊天 了。现在赵矜一边和苎玉贞走着,一边才更知道一些她们的身世。原来她们姐妹相 隔五岁,母亲在生下玉香时就去世了。这就是玉贞的小名是充满了柔情蜜意的“爱 娇”,而玉香的小名就是寄托了若干哀思的“念奴”之缘故。赵矜开始时不知道, 还以为“念”是“想着、恋着”的意思呢,知道以后就挺感动,知道她们的父母原 来是那么相爱的人,不禁遐想那是一对在内忧外患之下如何相濡以沫、共度难关的 酋长夫妇。 想来也只有那么恩爱的夫妇,才会生下这么好的女儿吧!苎玉贞不仅漂亮,而 且善良、勇敢、有担当、有智慧——赵矜目睹了她如何调遣人马和处理内务,之前 若不是被敌人抓住她重感情的弱点,也不至于中计。 姐姐这么好,不知妹妹如何? 当苎玉香的一双玉足踩在了草地上、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转头迎向苎玉贞和 赵矜之时某位在原先世界里从未看见过如此美人的大校草再度呆住了。 行走之中,岂容发呆?!就这么一楞,赵矜顿时发觉自己绊上了草根,不由自 主地往身旁一抓,双手将苎玉贞的右臂抓住。眼神便与苎玉贞相撞,再情不自禁地 往苎玉香看了一眼,又呆住了。 天下天下有这么绝色的美女姐妹吗? 赵大校草此刻打从心底感谢,不,应该说是感激!多亏了不明不白就强要用最 后一次机会送我来这里的仙女姐姐!不虚此行呀! 在安汉城中,赵矜曾听房氏三兄弟说过好几次拜占庭的公主茱莉娅、苏妃娅姐 妹,说她们是如何如何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于是心里痒痒,琢磨什么时候也可 以去拜占庭见识见识。可如今见到了苎玉贞、苎玉香姐妹,心底便想:就算不去拜 占庭也没所谓了! 早在现实中就曾经有过“一箱写真集”、来到这个世界后更是阅人无数的赵情 圣,此刻再看了苎玉贞、苎玉香姐妹各一眼,就此认定:普天下最美丽的一对姐妹, 只在眼前!玉贞是花容月貌,加上几成的英姿飒爽;玉香则是那种清澈水灵的柔媚 味道,体态娇弱婀娜,要是让自己现实中的狐朋狗友们看到,毫无疑问都会惊叫道 :“耶——纯情!” 这一刻,赵矜手足无措,只感觉到心在跳。 但是更心跳的还在后头。苎玉香见到了赵矜,也发了一阵呆,然后含情脉脉地 走来,竟用双手也抓住了赵矜的手,开口道:“勇士哥哥” 在她走来之时,赵矜动也不动,这时低头一看,才看到自己抓着苎玉贞的手臂, 苎玉香又抓着自己的手臂。三个人都忘记了自己原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时四周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才把三人惊醒。男男女女将他们围起来,高声 喝彩、唱歌、跳舞。原来,他们的风俗就是开放、淳朴,这一幕,谁看不出赵矜和 苎氏姐妹有意思?这下可好,苎玉贞身为族长,二十二岁未婚,族人们都为她着急 着呢,苎玉香更是全族都关心爱护的对象,今年也该嫁了吧,恰巧便出现一位气概 非凡的英俊青年,他本在万里以外的国邦为王,却在这个时候来到,可不是天赐良 缘吗? 众人载歌载舞,欢呼庆祝,连带四周的群山、森林、白云、百鸟,仿佛都在喜 悦地歌唱。 中间三人在旁边千百人的围绕之下,都是又羞愧、又喜悦。 赵矜红了半天脸,总算想到一件事情可以解脱尴尬了,连忙放开苎氏姐妹的手, 高叫道:“宝弓何在?” 宝弓就在近前。之所以要高叫,是喊给众人听的。大敌当前,军务要紧!你们 闹腾什么? 苗人就是爱闹爱欢庆,所以才有泼水节之类的风俗。不过这时听赵矜一叫,众 人只得肃静下来。 两名苗女从玉香的车中恭恭敬敬地捧下了一把大弓,弓袋是用整块的蛇皮所制, 黑白相间,看上去仿佛正透着一股煞气。 苎玉贞忙上前接住,说道:“矜哥哥,请试宝弓。” 赵矜便也上前,将弓从袋中拔出,一看之下,果然是由大蛇的颚骨、尾筋、内 皮、肠衣等所制,形状奇特,制作精良,白闪闪亮晶晶,隐约带点红光,让人又感 觉到一股杀气。 苎玉贞又亲手将箭递来,这是特别为本弓制造的五尺长箭。但赵矜且不接,左 手挽好弓,右手试着掂掂弦,心里不无担忧地想:“这弓到底有多少石?我能不能 拉得动?拉不动就不仅丢脸了,还会失去美人心啊!可恶,就算是十石,就算豁出 命去,我也要拉开它!” 于是,赵大勇士于众人注目之下,运足气力,将弓一拉! 拉开来了吗? 当然拉开来了! 一拉之下,赵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来,虽然是宝弓,但好歹是人用的;虽 然是极其了不得的苎家祖先,但好歹他也是人。这弓的分量其实也不过三石五左右, 比赵矜原来的大黄宝弓略强一些。 世上能有两石拉力的人已经屈指可数,宋代词人刘克庄写过一首《沁园春》: “一卷阴符,二石硬弓,百斤宝刀。更玉花骢喷,鸣鞭电抹,乌丝阑展,醉墨龙跳。” 可见开二石硬弓与舞百斤宝刀同样不易,关公大刀也不过八十多斤! 炎汉国中,乌达、李荼都是勇力绝人,才能挽得二石弓,萧銎的力量远不如他 们二位,但他是专业射箭的,专门下苦功练拉力,因此也能开得二石。除此之外, 连齐劲、李圭这样的骁将都不能开二石弓,至于何磐、姚蛮子两位大力士,开是开 得,但是无用——他们根本不会射箭!甘巴速就更加不用说,单臂要怎么开弓?此 时炎汉众将中,倒是还有一位能开二石强弓,只是那人还没被赵矜察觉他原来大有 本事。 远话休提,且说此刻苗人群中,又爆发出了一声欢呼,震天动地,持久不息。 包括陪着送弓来的长老,他们都从未见过有能够开得“妖蟒宝弓”的人!辖有 九山十八甸八十五寨的苎氏部族,每年都有选拔勇士的盛会,其中的冠军就可以尝 试以这把宝弓射箭,但是数百年来,除了那位杀蟒始祖之外,没人能开到七成以上。 如今这位远道而来的炎汉国主,却能开得满满! 赵矜不顾欢呼,趁热打铁,接过苎玉贞手上的箭,再一拉,嗖地一声,将箭射 向前方天空! 众人看得楞住了,连赵矜也楞住了。那箭虽然长达五尺,但是出自巧匠,非常 轻盈,于是在宝弓的发射下,简直象是一道光芒直扑太阳而去! 好个弯弓射日的英雄姿态!苎玉香不禁上前倚着赵矜,眼神里充满了钦佩与爱 慕,不由得用手搂住他的手臂。虽然害羞,但是反正众人都已知道,自己就是爱上 他了。 欢呼声、赞叹声、男男女女们五体投地的神情赵矜保持着发箭离弦时的姿势继 续保持着发箭离弦时的姿势此刻的校草、情圣、大王、赛李广、仙人弟子、信号弹 之父真是帅得很,再帅下去就有点犯白痴了。 终于有一道消息传来,免去了这种无上的光荣与尴尬:“元军入山了!” 几骑快马扑腾腾地赶来,马上的寨丁远远地就齐声大喊。 赵矜不等他们来到,左手握弓,右手轻轻摆脱苎玉香,再用力一挥,大声叫道 :“大家快快准备!” 周围一片男女混合的声音:“愿随勇士大哥杀敌!”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