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话说赵矜在苗疆闯荡一场,带了两个美人:苎玉香、奚孔雀回归。 当三人从寝宫中出来时,宫女们都呆住了。大王已经多日不见,但这不奇怪, 安汉城中人人皆知大王是半人半仙,宫女们更知道大王一旦消失就肯定是去什么地 方干什么好事了。 让她们呆住的真正原因就是即使是美女如云的宫里,宫女们都没有见过象苎玉 香那么水灵娇娆的美丽姑娘! 另一位奚孔雀,也是相当不错。宫女们这才知道,大王走了这么多天,原来是 去找美女去了?难怪嘛,一国之君,美丽的妃嫔自是越多越好。于是宫女们都来施 礼,拜见两位新娘娘。 苎玉香与奚孔雀倒不怕被认为是赵矜的妃嫔,只是这么多人来行礼,多少也有 点害羞,脸上顿时红霞飞舞。 赵矜只好代两人说道:“免礼!你们不用行礼了,这位是苎玉香,她姐姐是云 南苗人大酋长,现在正带一支人马万里迢迢,来投奔我们炎汉。玉香身体弱,经不 起长途劳顿,因此我先把她带来安置。你们现在先不忙拜,惠妃若是不反对,我再 纳玉香为妃。” 苎玉香羞得又低下头去。 这时只听见一声:“大王万福!这是天大的喜事,妾身怎有反对之意?”原来 惠妃柳蕙娘连日不见大王,心中思念,便在大王寝宫之外的小楼里歇着,听到宫女 迎接的声音,连忙出来,将赵矜的话都听到了。 赵矜大喜,笑道:“我就知道好姐姐之前劝我多纳妃子,乃是真心。现在果真 要纳一个了。但你放心,我不会太花、纳太多的啦” 蕙娘是典型的封建时代贤淑女子,正色道:“大王立妃,该当多多益善,妾怎 敢为自己考虑,误了宗室大事?大王还该早生儿女,妾身不能生育,大王不嫌弃已 经是莫大的恩情了。” 赵矜听她又来唠叨,忙把话题带过:“这位是奚孔雀,武艺娴熟,我正要任命 她做禁军统领,却不是立为妃子。” 奚孔雀是苎玉贞的忠实亲随,自知不宜和主子姐妹争什么名位,因此赵矜要安 排她做将领,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虽如此,宫女们仍向奚孔雀道喜。她们心中也欢喜,因为以前有武艺高强的许 妤统领虎贲中尉营,卫护王宫四周,宫女们都非常有安全感。自从许妤外调以后, 中尉营的女兵独立了出来(当然要独立,否则由冠军将军、虎贲中尉何磐这样的粗 人来带女兵,未免不太协调),成为禁卫营,但是迄今没有将军指挥,五名校尉各 自为政。 今后国家发展了,国王的安全更要注意,禁卫营应该扩编,也应该有将领统一 指挥。宫女们虽是女流之辈,这点道理还是晓得的,因此是衷心地恭喜奚孔雀。 最后赵矜才道:“孔雀呀,我带你上朝去,也可见见塔州镇将许妤,她本来也 是云南人。蕙娘陪玉香好好聊,我这许多天来都未曾理得政务,不知大臣们是否有 要事积压,现在得赶快去处理。” 蕙娘躬身道:“恭送大王。” 赵矜刚要走,猛然又想起一事,回过头来,走近蕙娘,拉她从宫女群中走到园 中一角,然后低声道:“对了,还有一事。我这次去云南,帮助苗人们打仗,设计 用乱箭射死了答里不花。我亲自查看过他的尸体,本来想割下他的人头给你,又怕 把你给吓着了,所以,告诉你一声就好。” 蕙娘一呆,欲说什么而只觉一片茫然,真是百感交集。虽然心中欢喜,但眼泪 却不知为何直在眶内打转。赵矜等得一阵,本以为她会谢自己替她作主,但蕙娘想 定之后,却拜倒在地,哭道:“谢大王怜悯妾碎身难报。” 赵矜忙将她搀起,安慰道:“什么呀都说了你不要有这样观念,别太过自卑, 你我有缘,这就够了,我会永远待你好,这是应该的,不是什么施恩于你。你的过 去,咱们都忘掉吧,唉,你真是让我怜惜,愿你能抛开阴影,快乐生活下去。人生 就算是充满苦难,终究还是美好的呀!” 蕙娘伏在赵矜怀里,听了这样贴心的话语,虽想要痛哭一场,但又想到不要耽 误大王办事。于是强收眼泪,勉强笑道:“妾知晓了,今后再不哭泣,惹大王烦恼。” 赵矜点点头,因为在宫中,不怕人看,便轻轻亲吻了蕙娘的头颈好几下,以示 安慰,这才转身走开。见苎玉香和宫女们都一脸茫然,不知自己跟蕙娘说了些什么, 赵矜也不解释,过去将苎玉香也抱得一抱,这便带了奚孔雀上朝。 百官正在国主缺席的情况下商议着,见赵矜从屏风后转出,无不大喜,一齐施 礼。 赵矜在宝座上坐好,伸手道:“众卿免礼。我回来了。”于是长话短说,将此 行作了介绍。当然,略过了自己跟苗人酋长们约定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事, 这是机密,不宜太多人知道。 众官听得赵矜要纳两妃,其中一妃已到,连忙同声道喜。 侍御史房元度出班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英才绝伦,又得佳人匹配! 元度今日起便要每日焚香祈祷,愿主公早得王子” 赵矜笑着打断道:“不不,我要修行,暂时不会有王子,当然也不会有公主。 不过,好说,好说,承你吉言,以后若是时机来到了,我便一口气得他十个、百个 哈哈!” 尚膳监房勉之见大哥拍马拍到马腿上,连忙上前,换个拍法,惊道:“主公眼 光非同小可!娘娘乃是大贵旺夫之相!以勉之观之” 赵矜又打断道:“不不,这位不是娘娘。她是娘娘的亲随骁将奚孔雀,今后我 打算让她做禁卫营统领,至于授什么将军号,我稍后再想。孔雀,不好意思,刚才 忽略你了,让你久久站在我后面,难怪人家会误解。这样,你以后在我上朝时兼任 值殿将军吧!” 于是殿中卫士引领奚孔雀去到宝座之前七步、再向左走十五步的位置站好。朝 廷开会的时候除了大王,别人都没有椅子,这是正常的。 弼马温房简之见二哥也拍不中,紧接着便出班道:“大王仙术盖世,简之翘首 期待大王再显神通,令到” 还不等他拍起来,赵矜又摇头道:“不不,我的仙术有限,这是最后一次了, 再用就会遭到天谴,非同小可!所以你们可别巴望我,大家努力建国才是根本。” 三兄弟全然不中,但也不以为耻,脸皮够厚,依然开心笑着,漫无边际为大王 歌功颂德。两边众将看在眼里,暗暗摇头。 李荼、乌达更是恼火,他们是赵矜的亲信,自起义之初就追随,赵矜见国家已 经发展起来,不必再拿仙人弟子的幌子激励士民,否则穿帮了反而弊大于利,于是 准备收手——也不得不收手,就跟几个重臣先讲。李荼、乌达当然害怕天谴,只是 还希望大王不要将此事外传,以便继续鼓动士民的斗志。这下可好,被房简之这么 一捅,让赵矜吐露了实情。炎汉没有了象十字军、伊斯兰那样的精神力量支撑,对 于军国大事是有所不利的。 朝会后,李荼、乌达拉了何安平、李圭,一起去求见大王。 赵矜刚入宫,不得不又出来,解释了一番,说自己今后要更加贤明治国,至于 法术之事,只怕遭到天谴,不宜利用来为国家服务。不得已,赵矜甚至还捏造了 “陈新民、蔡晓洁两位真人”到自己梦中显灵警告不得再犯之事,把四人都吓得冷 汗直冒,再无异议。 总之,虽然没有宗教式的精神力量支撑,以赵矜贤君明主的名声可以作为弥补, 士民对大王的信心不至于动摇。 两天后,纳妃典礼便即举行,满朝欢欣,全城大庆。 立国之初,先纳柳蕙娘为惠妃时,仪式简单,只因形势逼人。现在国家相对安 定,大臣们便要大操大办,热闹一番。赵矜却考虑到不要虚耗民力,吩咐依旧简办, 只普赐全城军民酒肉,当成过节一般。 赵矜先出外去,与军民同乐,苎玉香在内,由蕙娘和宫女们帮她梳妆。苎玉香 自小爱美,其实最会打扮,只因今天不穿戴苗女服饰,要以妃子的朝服跟随大王见 过军民,再去北郊祭天。 差不多梳妆好了,蕙娘亲手捧出一袭朝服,宫女展开来,苎玉香惊喜道:“哎 呀!好生华丽!” 蕙娘笑道:“不瞒妹妹,相比元宫中的妃服,还差许多哩!其实宫中本来也有 最上等的丝绸、布料,只是大王先前吩咐节俭,将那些用去与商人换取金银,以备 国家之用。妹妹莫怪大王,这委实是大王贤明之处。” 苎玉香道:“怎会,阿奴能与大王一起,便心满意足了,今后更要学蕙娘姐姐, 如此贤惠,堪为六宫之表率。” 蕙娘摇头道:“哪里,我只是福气大,遇着大王。为一奴婢足矣,又做什么六 宫表率妹妹你才是,与大王门当户对。” 苎玉香笑道:“大王关照我,姐姐若又说起丧气话,便要开导你。” 蕙娘也笑:“再不说了!瞧我,又忘了大王的叮嘱。” 两人穿起朝服来,其乐融融,先前赵矜担心她们内宫争宠,别搞不好互相斗争 起来,看来是完全多余了。 穿好之后,正要出去,蕙娘叫道:“哎呀!我倒差些儿忘了,虽无最上等衣料 所制的朝服,却有最相称于妹妹花容月貌的珍宝首饰。且随我来。” 于是宫女们簇拥着蕙娘、苎玉香,相随来到宫中的宝库,只见偌大宝库,外厅 几乎空空如也,都是赵矜拿去变卖了,换成资金,向四方商人收购粮草、牲畜,以 及国家建设、军械制造所需要的各种原料。 再经过三五道大门,进到里面一间,才终于见到满屋子璀璨夺目的宝贝!原来 这就是赵矜在新城郊野搭救六女之时顺便获得的那箱珍宝,可称是当时默阔帖木儿 全国最贵重的宝物。现在陈列出来,只见珍珠盈寸,璧玉无瑕,更有制作得巧夺天 工的各款首饰,都是无价之宝。 苎玉香最喜爱美丽的事物,对于珠宝首饰也非常了解,一见之下,大大惊讶, 正在欢喜,忽然又见一物,不禁黯然神伤。 蕙娘看见玉香神色不对,赶忙问道:“妹妹,怎么?” 玉香道:“这不是故大理国的国宝——相传是澜沧江底取来的龙珠?我家祖上 曾娶大理公主,知道这一节。” 只见这珠非金非玉,直径约两寸,白中透紫,闪闪发亮,果然是世间绝无仅有 之宝。 玉香又道:“这龙珠原是历代大理皇后收藏,祭祀时便嵌于凤冠之上,白日里 光芒柔和,不甚耀眼,夜里却会夜明。” 蕙娘道:“是。妹妹果然识得。” 玉香便愀然道:“好姐姐!我只恨自己不能相助大王,为家为国复仇,纵然有 再好的珍宝戴上,也是不乐。先前我幼小无知,喜爱奢侈,今后再不如此了。” 蕙娘安慰道:“不奢侈是好事,不过,作为一国君王之妃,终也不可太节俭了。 美丽亦不是坏事,大王自会安排国事,他将珍宝变卖许多,只留这一箱,便是因为 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卖出便难收回,有朝一日,我们还要带着这些,回归中原呢!” 玉香开颜道:“姐姐说得是,那我便戴了,好教大王欢喜。” 蕙娘笑道:“百姓们也欢喜呀!国中有宝,也显示国家地位——这是大王讲的。” 于是蕙娘便忙了好一会儿,将玉香头上竖插着的玉钗之间缠上白金丝,将龙珠 裹在中间。 出去之后,赵矜一见果然喜欢,倾国倾城的美人配以绝世珍宝,以一个“锦上 添花”又怎么足以形容! 百姓也欢天喜地,争相翘足而望,靠前面的许多人都不禁看得呆了。 大臣们不敢多看,因为那是君王的妃子,失礼是犯大忌的。可是盛装的苎玉香 实在太美了,众人连忙把头低下,以免看到发呆。 班中惟有一人,果真犯了礼禁,看得木楞楞的,那便是不久前投奔炎汉的廉钧。 因为他是李荼、何安平的恩人,又熟知元朝国情,赵矜非常看重他。李荼甚至三番 五次要求将大司马的位置相让,赵矜考虑到授予职位要公平些,一般需要立功再升, 便拜廉钧做了“五官中郎将”,地位仅次于四大将,已经算是最大限度的优待了。 先前只有铁厄訇戈并未立功而破格当上镇抚使,但他毕竟是率族前来投奔,没有功 劳也有苦劳。 李荼察觉廉钧发呆,心中焦急,知道这位恩公有个毛病,就是好色。好色本不 妨,但现在这个场合大大不对头,只怕大王怪罪。于是李荼轻轻碰了廉钧一下。 廉钧没有反应。李荼只好身体一倾,用臂弯重重地撞了一下,廉钧这才醒悟, 慌忙也跟着低下头。 上面赵矜却不解其故,还问道:“众位爱卿,你们怎么这样子?难道不跟着昂 首挺胸、开怀欢庆吗?今天大喜日子,不要拘束啊!” 众文武大臣心中苦笑,只好抬头望天,跟着士兵和百姓们欢呼起来。 自建国以来,这是最最喜庆的一天。 就在广场上册封苎玉香为静妃之后,虎贲中尉、卫尉、禁卫三营威风凛凛地护 卫着大王与妃子,到北郊祭祀。 典礼整整进行了一天,回宫之后,赵矜与玉香洞房花烛,蜜意情款,恩爱百般, 自不必提。 却说在参加这立妃典礼的人中,却有一班是特殊的来宾。 他们不是军士,不是国民,也不是商人,却是海都汗国派来的通好使节。 正使现在便心想,本是受大汗之命来窥探炎汉国中情况,不料顺便倒探得了一 点原来,默阔帖木儿那箱有名的珍宝,海都将其袭杀之后却没有找到,原来是早被 运到新城,现在落在了炎汉的手里。 这箱珍宝为何有名?原来这是忽必烈早年所赠。钦察汗国开国汗王拔都,当年 拥立忽必烈,帮助忽必烈战胜阿里不哥而夺位,忽必烈念起旧恩,便不惜拿出这么 多无价之宝来重酬拔都的继承人。内中好些是金、宋、西夏、大理四国的国宝,每 一件都价值连城。 海都野心非常大,也非常贪婪,还以为默阔帖木儿死后这箱珍宝失落到哪里去 了,至今还在大搜撒马尔罕、费尔干纳等城,不料却在这里! 正使是西域回人,正所谓“识宝回回”,当下便与副使商议,派遣副使借口有 事,急急回国去了。 副使快马加鞭,连夜回到国内禀报,海都大喜,又派了丞相麻斯为使,前来安 汉交涉。 炎汉朝廷之上,赵矜听麻斯说了来意,一时眉头皱起,众将忍耐不住,有的已 经想要发作,只碍着值殿将军奚孔雀,终究不敢。 奚孔雀只敬畏赵矜,对别人却煞是泼辣,这些天严格端正朝风,不许在大王面 前喧哗。就连以前人人都怕他的冠军将军、虎贲中尉何磐,奚孔雀也敢管教! 真是“不怕官,只怕管”,众将地位都比奚孔雀高,但从此再也不敢随便出班、 随便说话,朝廷纪律端正了许多。赵矜本想劝奚孔雀得饶人时且饶人,放轻松点无 妨,但想这样也有好处,便不阻止。这不,昨天房元度擅自出班拍马,就被奚孔雀 劈头一顿鞭子打了回去,现在脸上还一道道的呢!当然,他见势不妙也有赶紧吹捧 奚孔雀,却只被揍得更惨。众将对于奚孔雀,唯独这件事暗暗称快。 赵矜让人再念了一遍海都亲笔写的国书,想了一阵,有了一个主意,眉头便舒 展开来,和颜悦色对麻斯问道:“贵国准备用五万匹马,四十万头牛来换取?” 麻斯道:“正是。我们大汗十分有诚意,知道贵国缺乏牛马。” 赵矜心道:“当然,要不是这样的宝贝,你们也不会拿牛马来换海都那老狐狸, 国中明明最多牛马,却要掐我国的脖子,别的都肯交易,这些却不肯。”于是微微 一笑,露出嫌不足的表情。 麻斯身为丞相,十分擅长察颜观色,当下便知道赵矜嫌交换条件不够,但是一 国国君跟一国丞相在朝廷上讨价还价,未免太不成体统。于是麻斯便聪明地说道: “这箱珍宝,我们大汗只是听说,可否请赐我们一观?” 赵矜也机灵得很,怎么不懂得他的意思,便令奚孔雀入内传令。过了一阵,几 十名宫女捧着各色珍宝,来到朝廷之上,顿时满殿生辉。 如此珍宝,连麻斯都看得呆了一呆,忙道:“果然是十分珍贵的宝物,我国非 常有诚意,不会亏待大王,礼物可以增加一倍。” 赵矜笑道:“来来来,且不说礼物!我国也是非常有诚意,我见到麻斯大人倍 感亲切,不如先来喝一杯如何?我外宫有座景致甚好的亭子,只用来招待最尊敬的 客人。” 那座亭子,其实先后有十几拨来朝的商人都曾应邀到那里赐宴招待,哪里是什 么专门招待最尊贵客人的。不过,赵矜自然要说得十分好听。 麻斯同样也说得十分美妙,十分荣幸地接受了邀请。 于是,赵矜与麻斯在那亭中,整整讨价还价了一个时辰,将用来换取珍宝的礼 物基本敲定。结果,赵矜要到的条件是:二十万奴隶,外加五万匹马、四十万头牛。 临到拍板,赵矜又顿足道:“哎呀!麻斯大人太精明了!我吃了大亏啊!按市 价,我要是跟阿拉伯人买,一头牛就可以换一个奴隶!” 麻斯听了翻译,忙道:“哪里,实在不止啊!他们那个价,卖的不是小孩,就 是病弱的!公价,一个奴隶至少值五头牛,吃大亏的是我国啊!” 赵矜瞪眼道:“你许下的都是女奴,比病弱的还不值钱!别骗我这个不懂行情 的!” 麻斯辩解道:“男奴大部分已在新城,先前是要建设嘛,我们国中实在已经不 多,劳动力都不够了。” 赵矜知道海都汗国其实还有相当多的工匠、苦力,但也明白这些壮丁是主要劳 动力,又可以当兵,所以麻斯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不过,拆穿他也没意思,而且在 炎汉国中,其实最缺乏的还是女人,别国都因为战争而缺男人,本国却至今男女比 例严重不平衡,北地和俄地不算的话,男人就是女人的数倍。赵矜为国内的男人们 着想,才舍得用这么珍贵的宝物去换。 赵矜默然一阵。显得还是不满意。 麻斯便道:“再加两万波斯奴隶,有男有女,可好?” 赵矜道:“男女各半。” 麻斯道:“好,就按大王所说。” 赵矜再道:“别的宝物一件不剩,全给你们,但是我的爱妃原是大理国人,舍 不得大理国产的那颗龙珠。这个我要留下来。” 麻斯忙道:“这样,大王把这龙珠也让出来吧,我国再给大王两万印度奴隶, 男女各半。” 赵矜想了一阵,最后同意了。麻斯叹了几句大大吃亏的商人语,又说了一番两 国友好共荣的话,告辞而去。 赵矜等麻斯转身离去,笑容便消失了,整个谈判过程中压在心中的怒火便一股 劲地腾上三尺高,忍不住望着麻斯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原本赵矜是非常讲礼貌讲卫生的,绝不随地吐痰,但现在实在愤怒!啐完,心 中发狠道:“可恶!你老贼这帮贼厮鸟!为什么我还得装出嬉皮笑脸来跟你们讨价 还价呢?你们不知道我的心在痛!你们掳掠了人口还拿来卖,就跟后世的英夷、法 夷同样一帮混蛋东西!为了赎回人口,我且忍着,以后你们等着瞧!好你个为虎作 伥的麻斯,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狗头阉了卖到埃塞俄比亚去!”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