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向1812前进! 会后,吴盐立刻在公寓里召开炮兵一团的秘密会议。在会上,他把天地会成立 的情况简单一介绍,同时将代表大会的议题、议程、决议都告诉大家。 最后他说:“弟兄们,我们必须入会,在会里为咱们炮兵一团争取荣誉。大家 有什么意见?” 小谢第一个叫好,他说:“营长!弟兄们以前象孤魂野鬼,就是找不到组织。 现在好了,这入了会就象鱼入大海,虎归山林。顺便问一句,会规有说不能钓鱼么?” “没有。” “营长,会规有说不能找小姐么?”四连长问。 “营长,可以允许会里兄弟娶多少个老婆?要是家里争风吃醋能不能收拾她们?” “报告营长,入会要交多少钱?是不是升官啊?” 问题一个接一个,吴盐不禁哀叹这些部下的素质。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且不 说他们忠心耿耿,自己命令说一不二就执行了,再说身为军人,这生活作风上有点 癖好也是正常的。想到这里,吴盐又对部下的活跃思维感到满意,他说:“弟兄们, 你们这些要求都很寻常,都能得到满足!” 部下高声叫好,纷纷写入会申请。吴盐让玛丽帮忙归档好这些文件,从下一刻 起,天地会就不再只有三名会员了,而是有三十八名成员。 与此同时,贾六两在步兵一营中发展了29名会员。其中包括那吓昏过去的西 多米,这人一心想打战立功,最好控制不过;还包括炊事连的莱恩班长和列兵白列, 这两人懂得伺候长官。 楚空庭部下损失殆尽,只好发展自己的两个卫兵成会员。 第二天,贾六两、吴盐、楚空庭三人在广场集合会员开会。当时清风拂面,吹 得广场讲台前的军旗猎猎作响,太阳也以最和蔼的姿态拥抱大地。众会员在进行曲 中宣誓入会,接着贾六两作了会长就职演讲,楚空庭发布了二十三条会规,最后由 吴盐总结说:“弟兄们!我宣布……天地会异域分会……成立了!” 正在这时,一位士兵从指挥部那边跑过来,大叫:“贾营长……将军……将军 电话!” 吴盐立刻宣布散会,随同贾六两一起到厨房接电话。 贾六两一拿起电话,里面就传来含含糊糊的鼻音说:“贾吗?我是李尔。” “将军,我是贾六两。” “你……立刻……带步兵一营到城议事厅报到!要快!” “是!” “吴……你叫炮兵一团的吴听电话!” 贾六两忙把电话交给吴盐,一边神情不定的看着电话,一边想:城里有变故啦? 难道田中那混蛋先下手了? “将军,您找我?”吴盐问。 “我命令你为炮兵师代理师长,立刻随贾到城里!” “YES,SIR!将军,城里发生什么事了?”吴盐问。 “别多问!你转告贾,路上遭遇敌人不要恋战,必须在三小时内到达。士兵带 上全部装备,将兵营里全部的防毒面具带来!清楚了吗?” 吴盐立刻把话重复一遍,李尔满意的哼一声,挂电话了。 吴贾楚三人一商量,认定其中必有变故,为防万一,决定让天地会的会员留守 兵营,并将步兵一连一同留守,由楚空庭负责指挥。 吴盐叫来四连长,说:“你注意防备楚委员起异心。假如我回不来,就由你负 责照顾好我们一团的弟兄。拜托了!” 四连长闻言差点没哭出来,说:“营长!你要有什么不测,我……我说什么也 要找人把你救出来……” 吴盐忙止住:“转告大家,我现在是炮兵师长。这次回来后,你们个个都要官 升三级!” “营长……师长,我……有组织照顾真的很温暖。”四连长呜咽道。 “是啊!一切要信任组织,一切要依靠组织。”吴盐拍拍他肩膀,让他执行命 令。 贾六两整队完毕,带着步兵二连、三连朝1812城进发。吴盐只领了小谢随 行。 经过楚空庭带领的那些水手再次蹂躏,小石镇兵营至港口镇的小道变得更加崎 岖难行。步兵营的日常操练就是在这条道路上往来,但现在他们也分不清什么是陷 阱,什么是好路了。 贾六两一路骂骂咧咧,喝斥士兵加快速度,要是一去晚,被田中那混蛋篡位就 后悔莫及了。他这番心思更遭士兵的忌,但士兵们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减慢速度,因 此只好看准一些无大害的陷阱往里跳。这样一来,队伍前进的速度就更慢了,足足 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港口镇南口。 港口镇正在燃烧。 一幢幢的石头房子被烧去房顶,烧掉桃木饰壁,烧光床柜桌椅,烧得只剩下焦 黑的石头堆。镇子红光冲天,青烟燎绕,就象庙祝在放社火,差的只是和尚道士、 善男信女而已。 吴盐看到这番景象暗暗称奇,这都谁来点火生灶的?难道黑旗舰队又派大军上 来了?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要知道黑旗舰队并没有太多的人马,除非把工人突击 队的步兵调过来进攻,但据说他们的步兵正在同1895城作战。那么是田中放火? 也不太可能,这混蛋就算篡位也没有必要烧掉自己的老窝啊。 正思量着,突然小谢大叫:“各位小心!有高人在那里!” 士兵们一听连忙卧倒据枪,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的路口。 路口那边有淡淡的青影乍合乍分,贾六两忙架起望远镜看去,那些青影竟然是 一群蒙面人。这些蒙面人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团团转,看去就象在玩老鹰捉小鸡。 “去一个人贴近看看。”贾六两命令。 磨蹭半天,终于有一名士兵爬上前来,说:“营长,俺叫李富贵。俺上有八十 老母,下有三岁孩儿。” “你去吧,要是光荣了,抚恤优厚。”贾六两一边吩咐,一边暗骂:有你个鬼, 毛都没长齐就能生娃娃了? 吴盐拍拍那士兵肩膀,安慰说:“富贵,你悄悄过去,看清楚了就回来,我们 都在掩护你。” “长官,俺回来后你要让俺入会啊,俺可盼着这天。” “我会考虑你的想法,你去吧!”吴盐说。 士兵擦了擦眼泪,咬着牙朝那边爬过去。 吴盐从望远镜中监视李富贵的动向,看到他象条蛇一样爬到路口,暗赞这士兵 军事过硬。 李富贵爬到那边,张望了一阵,开始还老老实实伏在地上不动,慢慢的全身开 始扭动起来。吴盐暗叫不妙,这时李富贵站了起来。贾六两急得大骂:“混蛋!卧 倒!” 李富贵站起来后,直朝镇子里面走去,动作僵硬好像机器人在行走。那几道青 影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吴盐看清楚一共是三个黑衣人,五个灰衣人。 李富贵傻愣愣的朝那群灰衣人过去,拽住一个家伙的衣角加入了转圈圈的游戏。 “混蛋!”贾六两急叫起来,“再去一个,把那混蛋叫回来!” 另一名士兵爬了过来,伸手递给吴盐一张纸条,一句话不说朝那边爬去。吴盐 看那纸条写着“我操营长全家!”,摇摇头把它撕碎。 此人爬到那边,竟然也站了起来,如同李富贵那样加入了转圈圈游戏。 “奶奶的,见鬼了不成?”吴盐嘀咕着。 贾六两也是满心狐疑,想了一阵,不再派人前去。士兵们都松了口气,忙摸出 防毒面具戴上,现在是小心无大错。 “师长!我听到音乐声。”小谢说。 吴贾二人闻言,忙侧耳倾听,但什么都没听到。 “我没听到声音。”吴盐说。 “有!越来越响了!没错,是在吹箫!”小谢一脸慎重,看得出他内心的震惊。 “怎么办?”贾六两问。 吴盐暗忖: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奶奶的,就博这一把。看老天帮不帮我。 “我带二连过去,你在这等着。要是我们都去转圈,你立刻回头。”吴盐说。 贾六两忙答应下来。 步兵二连的战士个个心里叫苦,但师长都出马了,再多怨言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但话说回来,凭什么营长不出马,师长反而出马?这混蛋! 他们看看步兵三连的弟兄们的眼神,能看出其中饱含同情、祝福和侥幸。 不容他们再想,吴盐低喝一声,队伍出发了。 ------- 断桥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