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者司法
和整个近东一样,埃及也是纳粹罪犯的理想避难所。这里的口号是:“谁是犹
太人的敌人,谁就是我们的朋友。”再加上以色列的建国被视为侮辱,因此情报机
构、军方和宣传都欢迎德国的专业人员。可当布鲁奈尔的签证三个月后过期时,他
去了叙利亚——同样是落难纳粹的避难所。这位凶手在大马士革住了下来,成了狡
猾的商人,包括军火生意。当布鲁奈尔最后于1960年被叙利亚的情报机构雇佣时,
他可以不必被引渡。
布鲁奈尔,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至今都逃过了惩罚。在战后的德国,司法的磨
坊无聊地转动的时间太长了,公正很大程度上都失败了。德国的侦查也是拖拖拉拉。
科隆检察院于1984年签发逮捕令,随后是要求引渡,结果都不了了之。其他人显然
很清楚布鲁奈尔藏在哪里:1961年6 月,当布鲁奈尔在大马士革的总邮局打开一个
寄给他的小包裹时,一颗炸弹爆炸了。他受了重伤,虽幸存了下来却失去了左眼。
20年后,1980年7 月,另一颗包裹炸弹炸掉了他的两只手。当这位被寻找的战犯于
1985年鲁莽地在大马士革接受德国画报《彩色》(Bunte )的记者采访时,在布鲁
奈尔的受害者中掀起一股愤怒的浪潮。联邦德国的司法部门未采取任何措施,它甚
至连一张通缉招贴画都没有印过。已经多次有传言说布鲁奈尔死了——但仍在通缉
他。这种案例要讲起来有很多。它是一种后果严重的过去政策的一部分:通过搁置
协助逃亡。
德国一开始就抗议过“胜利者司法”和盟军的非纳粹化运动。随着冷战的尖锐
化和朝鲜战争的开始,“清洗”在战胜国眼里也不重要了,它们打算重新武装联邦
共和国,让它融入西方。主要是党卫军老兵俱乐部“静静的援助”在关心纳粹战犯
的幸福。在多年的暗地工作之后它于1951年11月15日正式成立。由前高级党卫军军
官同新教和基督教会的高层人士领导。俱乐部的第一任主席是海伦- 伊丽莎白- 冯
-伊森堡公主,她被人们亲切地称作“步兵之母”。
这位健壮的女基督教徒,她曾被纳粹党地方小组归为“政治上可靠”类,一心
扑在莱希河畔兰茨贝格盟军战犯监狱中的犯人们身上。这里总共关着约1600名犯人
:纽伦堡附属审判中被判刑人员,其中有党卫军突击队、盖世太保、德国参谋总部
的成员和重要实业家。这位公主甚至不知疲倦地为“胜利者司法受害人”亲自找到
罗马教皇——有力地支持了汉斯- 乌尔利希- 鲁德尔的“战友要塞”。这一联系让
人们怀疑她是协助纳粹逃跑组织的一部分,“敖德萨”的一部分。她和国际党卫军
小组——如斯堪的纳维亚的——的接触助长了这些传闻。无论如何“母亲伊丽莎白”
非常成功:在联邦政府及“静静的援助”的说客们的强大压力下,斯潘道战犯监狱
里的犯人慢慢地几乎全部获释了。在美国高级特派员约翰- 麦克克劳的特赦令之后,
剩余的被判刑的142 名“兰茨贝格人”中有92名被释放了,而在德国的愤怒浪潮中
最后7 名战犯于1951年6 月7 日在兰茨贝格被绞死。
但德国党卫军战友们的阴谋活动还在继续。于是党卫军组织“相互帮助组织,
前武装党卫军军人联合协会”建立起来了,简称“互帮组织”(HIAG)。党卫军成员
在这个协会里可以心平气和地赞美纳粹国家,颂扬战争经历,表演他们的智慧助兴
:“生活就是战斗,各种形式的战斗——世界非常无情,不会理睬每个不愿意接受
这一生活法则的人。”1956年,互帮组织作为协会也获得承认。该协会在极短的时
间内建起了一张拥有数百个地方和地区性小组的网络。主席多年都由武装党卫军将
军库尔特- 迈耶尔担任,他的手下亲热地叫他“坦克迈耶尔”。直到1961年去世他
都在争取武装党卫军的平反。
——转自泉石小说书库——
亦凡公益图书馆(shuku.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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