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争(2)
下午我们又走出山,这次我们安全了。我们走到路边,南朝鲜人尽可能帮助我
们。我们到了一个地方,遇见了部队里其他人。我们到了一个小镇,那里有些南朝
鲜士兵,我们停留了大约两小时。人们都要离开那个地方,但我太累了,走不动了,
于是一个南朝鲜士兵帮我坐下来,问我能不能把我的表和枪给他。我说可以,他说
他15分钟内回来。他回来了,又说他还要出去,很快就回来。那时又有两个人进
来过,说大家都走了。他们没有受伤,所以他们帮我起来。我太虚弱了,一躺下就
不想起来。我们4个人一起往前走——其中有一个腿 被子弹打中了,走不快。但
我们一直走到天黑,我遇见了一个发报站的人。我很高兴在那里看到他。我们把伤
员留在一个地方,他们想要我也留下,说他们会找来人帮助受伤的人,但我不同意。
我已经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不想停下来。我坐了一段由一头奶牛拉着的破车,总
比走路强。
我们一直在走,直到夜里230才停下。我的腿一直肿到膝盖。第二天,我
们让一个南朝鲜人给我找辆车,这次是马拉的。他带了我好一段路,直到一个稍大
的城镇,我们在那里遇见了一名上尉。他说我们应该向东走,回到我们的战线上。
他说了个地名,是第1骑兵师所在的地方。他们刚从日本调过来,还没有遇上敌人。
于是我们上了向东的路,碰上了一个愿意帮助我的另一个南朝鲜人。
日落时我们遇见了一个出来寻找失散的人的骑兵巡逻队。我们碰见了他们也算
是运气,因为再往下的路他们就过不去了。我们是贴着山脚,沿着一条小河走过来
的,那只是一条小路。我们刚走到能跑吉普车的大路上,就遇见了他们。看到他们
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们告诉他们那些被留下的伤员的情况和位置。他们说,现在这
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去帮伤员离开,所以我很庆幸一直坚持跟大家一起走。我们用
了3天时间才离开那里回到我们的阵地。我4天没吃到东西,等我们到了自己人中
间后,人们给我吃的,但我吃不下。我只想喝水。他们把我送到医护站,对我进行
急救。射进我腿中的子弹就在皮肤下面。我们在那里停留到早晨,之后上了去釜山
的火车。我们夜里到了釜山,医生把我腿里的子弹取了出来。第二天我被送上了开
往东京的船。我很高兴。我总想到那些被留下的伤员,那些受了伤,无法再走的人。
他们有不少人,他们肯定会喊出“别丢下我”。但我们真没有办法。迪安将军也没
能从那里走出来,他是我们的长官,我们出发时他是我们的师长。
我现在在东京总医院,还活着,不过情况不很好。我的腿虚弱无力,我总觉得
恶心。我想是因为我喝了太多朝鲜稻田里的脏水。现在你们看到我的样子,可能会
不认识我了。我瘦得吓人,几乎是皮包骨。我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我仍然没有胃
口。我一直和那些医生说我很难受,但没人在意。
如果他们再把我派到朝鲜去,我会疯掉的。我宁可被派到西伯利亚去。我真希
望他们能从别的国家撤出去,让这些国家的人自己打自己的仗。那会更好一些。我
或许不该给家里写这样的信,不过我觉得让你们知道真实情况也没什么不好。
别为我担心,从内布拉斯加出来的人都是好样的。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从东海岸
来的,纽约、宾夕法尼亚,还有别的地方,很少有我的同乡。
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想再写点,但我累了,下次再写吧。我爱你
们。
儿子唐纳
到1950年8月,北朝鲜军队已经占领了朝鲜的大部分土地。只有东南的釜
山及周边地区还在南朝鲜部队和以美国为主的联合国军控制下,面积大约有500
0英里。北朝鲜攻势凌厉,为挽救南朝鲜的颓势,9月15日,麦克阿瑟将军在朝
鲜半岛西北港口仁川实行两栖登陆。登陆成功后,向汉城、水原方向进攻,夺回南
朝鲜首都汉城。战争形势发生急剧变化,北朝鲜人民军撤回北纬三八线。反攻过程
用了不到三个月。
在家信中,中士约翰? 惠勒愤激地谴责在朝鲜作战的共产党人以及国内对共产
党有好感的人;
在战斗中两次负伤后,惠勒告诉父亲他不会再被派出作战了;
军士长戈登? 麦得森向惠勒的父亲叙说惠勒的遭遇。
联合国军被派到朝鲜,以“平定武装侵略,恢复该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但是
美国民意测验的结果认为,只使北朝鲜军队撤回三八线以内还不够。道格拉斯? 麦
克阿瑟将军希望朝鲜共产党被彻底击败,向杜鲁门总统保证会取得全面胜利,而且
认为,中国尽管提出了警告,但不会派正规军进行武装干预。杜鲁门同意继续进攻,
1950年10月,中国志愿军越过三八线,迅速推进。两星期后,南朝鲜军队打
到中朝边界的鸭绿江,北朝鲜共产党政权面临危机。而这时,杜鲁门最担心的事情
发生了——中国方面派部队加入了战争。
中国志愿军在10月15日前后,以夜间行军和巧妙的欺骗战术完成了大兵团
的战略转移,秘密地越过北朝鲜山区,到11月时,大部队已经出现在联合国军面
前。杜鲁门曾经考虑过停止美国军队的行动,但麦克阿瑟低估了对手的战斗力,认
为美军一定会取胜。战争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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