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恶战 潘黄河悄悄地对张大茂耳语道: “不要慌,我首先开枪!” 张大茂说: “你怎么知道不是自己人?” “废话,自己人走在自己的地道里,还会这样黑灯瞎火偷偷摸摸的吗?显然敌 人是有备而来的。” 张大茂点了点头,隐身在铁门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近得都可以听到鬼子的呼吸和喘气声了。 潘黄河从腰间摸出一个手榴弹,拉掉保险,保险绳上的导火线嘶嘶地冒着火星。 黑暗中的火星异常明显,敌人大喊一声,觉察出了异样,还没来得及摘下肩上的枪, 张大茂的步枪就一个劲不停地叫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两个鬼子立刻倒地身亡。 后面的鬼子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胡乱地趴在了地上,潘黄河的手榴弹投出 去的时候,飞出的弹片仅袭中了一个鬼子的背部,痛得鬼子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这时候潘黄河也摘下步枪,朝前射击,剩下的鬼子慌忙从原路退回,边退边还 击。 “快!射击!不要让鬼子跑了!”潘黄河边射击边喊。 两把步枪不停地响起来,张大茂也扔出了一颗手榴弹。 对方的火力消失了。 半晌,没有声音了。 “走!上去搜一下,也能缴获不少武器啊!”张大茂说。 “先别忙,等一等,提防敌人有诈!”潘黄河说。 “不会吧,都大半晌没声了,难道还有鬼子不成?” “你不知道鬼子的凶狠狡诈,不得不多多提防为上!”潘黄河说。 潘黄河说: “走,咱回去吧。” 一听说回去,张大茂立马抬脚走人,刚才经历的这一幕让他后怕不已,万一与 鬼子遭遇上,完蛋的就很可能是自己啊。 刚走出不远,被潘黄河一把拉住,悄悄地耳语道: “再走几步,然后我们就别出声,藏在这里,就知道有没有鬼子了!” 张大茂弄不明白潘黄河葫芦卖的什么药,只好依计而行。 又走了大约十几步,两人一起蹲下来,没了声息。 时间过得真慢,两人在黑暗中感觉像是过了一年那样久,也不见鬼子那边有什 么动静。张大茂想要站起身来,被潘黄河一把摁住,意思是再等等看。 大约过了十分钟,黑暗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紧跟着,有深一脚浅一 脚的脚步声传来,从脚步声可以判断,这个人受伤了,而且是腿部受伤。 潘黄河摁住张大茂的一只手更加用力了,示意他潜伏好,千万别弄出什么声音 来,等鬼子走进一些后再伺机消灭。 鬼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走走停停,显然是受了重伤。但即使如此,他仍然顽 强地想要从这个地道走出去,伺机打击远征军战士,可见其斗志顽强。 结果可想而知,这个小鬼子做梦也没想到,悄无声息的地道里竟然还潜伏着两 个敌人。他以为两个渐去减远的声音被吓回去了,没想到正在半途等着他呢!就这 样稀里糊涂地见上帝去了。 消灭掉最后一个鬼子,张大茂要回到地面去,被潘黄河制止。 “你这会上去,不吃枪子儿才怪!” “咋的了?我到地道来可是经过连长允许的,不是擅自下来的!况且我们还消 灭了鬼子,应该给我们记功才对,凭啥让我吃枪子儿?”张大茂怒气冲冲地问。 潘黄河“噗嗤”一声乐了: “不是连长让你吃枪子儿,是鬼子让你吃!” “你胡说个啥?这地上都是我们的部队!”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地上的部队正和鬼子交手呢!要是你不到地道里来, 只怕已经做了鬼子的鬼了!” 这句话让张大茂毛骨悚然,他颤抖着问: “这你咋知道?你在这地下怎么知道地上的事情?” 潘黄河认真地说: “先前我们听见的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就是远征军和鬼子交火的声音。你还不 明白吗,这鬼子是同时从地上和地下出动的,鬼子是想从地下来个突然袭击,上下 配合,让我们损失惨重。” 这话一出,张大茂顿觉后怕不已,脊背嗖嗖发凉,嘴里对潘黄河也就变得恭敬 起来了: “潘兄,你说了算,你说了算!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潘黄河拍了拍他的肩,说: “走,咱们进去瞧瞧,说不定还能从鬼子身上搜出些好吃的呢!” 两人从刚杀死的鬼子身上搜出一把手电筒,原来这鬼子也是怕中埋伏,故意没 有拧亮手电筒,由此可见鬼子阴谋极深了。 一共消灭了五个鬼子,从他们身上分别搜出了步枪、手榴弹、压缩饼干等物品, 潘黄河对武器都不感兴趣,唯独对压缩饼干企盼之极,当下撕开封口,迫不及待地 塞了满满一嘴巴。 两人一直走到乙丙两号高地之间的大铁门处,令他大感意外的是,这铁门外面 好像刚被水泥封上的一样,连铁门上都被敷上了厚厚一层水泥。整个看起来就是一 堵严严实实的水泥墙,而且这水泥墙中间还有厚达半米的钢铁,要想从这穿过去, 穿山甲都没那个本领了。潘黄河大吃一惊,心想这鬼子的心未免太黑了,从这新鲜 的水泥墙可以看出,刚刚死在外面的五个鬼子从这个铁洞被放出去以后,身后的鬼 子为防铁门被攻开,就立即用水泥将洞给敷死了。也就是说,这五个鬼子是有去无 回的了,除非他们能够从远征军的鼻子眼下逃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