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道扬镳 中都皇宫,金国皇帝麻达葛大宴群臣,庆祝小王爷捕获蒙古勇士铁木真。 完颜天赐在父皇和群臣的祝贺声中,频频举杯,从神色中可以看出,昨晚一战 带给他的影响依然尚未消去。破庙前的决战是他自出道以来最为激烈的战斗,在本 已处于下风的时候,他抓住了铁木真的一个破绽,最终赢得了比赛,赢得完美无懈。 他应该高兴才对,这样的机会对绝世高手来说,是一生都难得遇到一次的。 但他怎么也兴奋不起来,他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但透过铁木真那一瞬间从眼 中发出的光芒,他仿佛看见了什么,那是一种他睡梦中常常出现的景象,梦见自己 被滔滔的江水所包围,任凭自己竭力的拼搏,依然无济于事,眼看着自己被洪水所 淹没,然后就醒来。 这事儿他问过父亲,父亲说母亲生他时遭遇了洪水,差点母子双亡。原来是这 样,他没有再深究其中的原因。但这个梦境一直萦绕着他许多年,但凡他有所心事 的时候,它都会不期而至,有时候,梦境中还隐隐约约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但他想 听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这事儿他问过师傅,师傅说等他长大成人后,他会告诉他为什么。 对了,他终于想起来了,从铁木真的眼神中,他看见的正是自己梦境中所经常 经历的情景,他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梦境中的相同的东西。 这时候,他回想起了铁木真的铁血弯刀从他身上划过之前那一点点的停顿,高 手之间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不应该的,难道他也从我身上看见了什么吗?难道铁木真 知道我梦境中的东西了吗?难道我和铁木真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想着这里,完颜天赐不禁打了一个冷噤。 昨日日间,父皇把他找去,说蒙古第一勇士铁木真就在金国国都,铁木真雄才 大略,勇猛过人,又是已故的孛儿只斤族首领也速该的长子,将来必对金国有很大 的威胁,并叮嘱他去擒获铁木真,奇怪的是父皇再三叮嘱一定不要伤铁木真性命。 以前父皇安排他的时候,几乎从来不叮嘱他,因为父皇知道他从不伤人性命,难道 父皇知道些什么而没有告诉我吗? 这时候,完颜天赐想到了自己的师傅,远在终南山重阳宫的王重阳,他决心远 赴终南山亲自向师傅请教其中的缘由。 临行前,他到了囚禁铁木真的地下监牢里,跟铁木真道别。 铁木真身上带着碗口粗的铁链和枷锁,由于惧怕铁木真逃走,麻达葛还吩咐给 其服用了西域特有的“十香软骨散”,该药无色无味,食者立即全身瘫软,失去语 言功能,十天后如果没有解药,会武功尽失,从此成为废人。当初塔塔儿部首领塔 儿不台就是用这种东西陷害了铁木真而将其杀害的,今天又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也 叫铁木真的人也被服用了同样的药物,被囚禁在金国的地牢之中。 完颜天赐不知道铁木真被服用了“十香软骨散”,他对铁木真说道,父皇现在 离开中都了,他也将去终南山问师傅关于他的事情,他回来后会向父皇求情,放了 铁木真。 铁木真由于服用了“十香软骨散”,无法说话,他一言不发,双眼盯着完颜天 赐脖子上的玉佩。 完颜天赐很好奇,他拿下玉佩说道:“这是我母亲从下给我带上的,她说它会 保佑我一生平安。” 铁木真用力点了点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前,在那里,完颜天赐也看见了一 块形状和质地都完全相同的玉佩,唯一不同的是中间刻的字不一样。 完颜天赐更加惊奇,他问道:“你为什么也会有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玉佩呢? 也是你母亲给你佩带的,保佑你一生平安吗?” 铁木真苦笑着点了点头。 完颜天赐毕竟年幼,经历的事情太少,不明白发生在他和铁木真身上的一切, 他起身拍了一下铁木真的肩膀,说道:“我走了,一个月以后我会回来救你出去的。” 想到十天后自己就将武功尽失,变为一个废人,铁木真不由悲从中来,但他很 快控制住了情绪,对着完颜天赐笑了笑,以作告别。 完颜天赐转身离开地牢,临行前对牢头再三嘱咐,一定要照顾好铁木真。 目送着完颜天赐远离地牢,铁木真黯然伤神,静静的坐在地上,看着身上沉沉 的铁链,全身上下软软的,没有半分力气。 当初是自己放弃了赢的机会,而心甘情愿的作了金国的俘虏,现在再说什么也 是枉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铁木真每天根据地牢中送饭的时间推测,现在离自己服用 “十香软骨散”已经整整十天了,过了今天,自己将永远的失去武功,变为手无缚 鸡之力的人,在兵荒马乱之中,一个文弱之人如何能够领导群雄,统一草原,如何 能够以武功定天下。 这个时候,铁木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想到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师傅,想 到了引领自己进入洞中神秘世界的怪鱼,想到了自己从小失散的兄弟,想到了刚刚 认识的孛尔台,想到了自己刚碰到的义弟赤老温,想到了自己收养的孛儿只斤和乞 颜,而这一切自今日后都将与他没有了关系,自己纵然能够活下去又与废人又有何 不同。 “开饭了!”,铁木真正在黯然伤神的时候,牢头又送饭来了,每天准点,总 是会有不同的人按时将好酒好肉送来。这次送饭的牢头是个年轻人,看得出来,年 纪不大,估计和完颜天赐差不多大。 也罢,想那么多干嘛,过了今日,可能就吃不到这样爽口的饭菜了。铁木真索 性什么也不想,端起篮子里的饭就吃。 “不对啊,这次饭的味道怎么和以前不一样呢?”铁木真在这样的时刻依然能 够辨认出饭菜的味道,这种逆境中依然保持宁静的能力使得他在以后的残酷征战中 能够坚持信念,无往不胜。 “有什么不一样?”, 牢头问道。 “在饭菜中加有一种奇特的药物,这种药物在中原地带是没有的,它生长在遥 远的西域”,铁木真说道。 铁木真紧接着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十香软骨散的解药?” 牢头放下手中的篮子,盯着铁木真,不紧不慢的说道:“果然是铁木真,死到 临头了还能分辨出十香软骨散的解药来,师傅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人中之龙, 他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牢头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揭开铁木真身上的枷锁,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 时候,我去抓一个牢头来和你换一下衣服,让它替你在牢中坐上几个时辰的牢,这 样我们才好从容逃脱” 说罢,年轻牢头转身离开地牢。 不一会,年轻牢头又来到地牢之中,手上有一个被点了穴道的牢头。 铁木真服用了解药后,感觉全身很快就有所恢复,暗地里运了下气,感觉到恢 复了七八分。 铁木真和被点了昏穴的牢头换了衣服,和年轻牢头一起迅速离开地牢,一路上 都年轻牢头对所有看守的问答均对答如流。 不一刻,两人就出得监狱,来到室外。 十天来,第一次见到阳光的铁木真感觉眼前白晃晃的什么也看不见,眼睛也睁 不开,只能慢慢适应。 跟着年轻的牢头,铁木真来到一处气势磅礴的道观,随其进入其间。 牢头带铁木真到一间房间休息,转身便要离去。 铁木真突然用手向牢头肩上抓去,以他的身手,当今武林之中,没有几人能够 躲开,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这个年纪轻轻、其貌不扬的牢头竟然肩膀轻轻一晃就躲开了铁木真的双手。 直觉告诉铁木真,事态远非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牢头尚有如此身手, 看他的功夫恐怕与完颜天赐不相上下。看来这中都确实是卧虎藏龙之地,十日之内, 竟然遇见两个年纪轻轻的绝世高手。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出来,又带我来此地?”,铁木真厉声喝道。在 经历了许多的磨难之后,铁木真对身边的事情都多了许多的警觉,哪怕是面对将他 从生死线上拉回的人,缘由是他对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正在这时,一个面相威武的中年道士在轻无声息之中已进入房间,对铁木真说 道:“施主请息怒,恕贫道来迟了!”。 只打看见这中年道士的第一眼起,铁木真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 他在第一次见年轻牢头出招时也有。 “喔,原来如此!”,铁木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铁木真恭敬的向中年道士鞠了一个躬,说道:“铁木真拜见全真派创始人王重 阳” 中年道士轻轻扶起铁木真,仔细观察铁木真,说道:“果然名不虚传,人中豪 杰啊,怪不得天赐要败于你手。” 铁木真直到此刻才真正对王重阳佩服得心服口服,他那一刹那的停滞,连完颜 天赐都没有发现,而王重阳并不在现场,他竟然知道了。从这点就可以知道,王重 阳绝非寻常之人。 铁木真说道:“重阳真人过奖了,令高足剑法果然惊人,年纪虽轻但剑法造诣 已然非常高超,世间能够与我打成平手之人恐不出十人!” 铁木真接着说道:“还有这位小兄弟,凭刚才躲开我锁肩手的身法看,其实力 也不在我之下呀。对了,还没请教小兄弟的高姓大名。” 年轻牢头调皮的向铁木真抱了抱拳,说道:“我叫袁世盟,是师傅最小的徒弟, 天赐是我师兄。” 王重阳笑着对铁木真说道:“我的徒弟很多,但在俗家弟子中,就数天赐和世 盟两个小家伙最有出息,有天分也肯努力,假以时日,当或有所成。” 王重阳接着说:“天赐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多说。世盟的来历也不 简单啊!” 铁木真惊奇道:“啊!是吗?” 王重阳说道:“那是十年前的一个雨夜,我追捕一伙江洋大盗到大宋境内,遭 遇敌人埋伏,激战三天三夜,血流成河,但始终没有能够冲破敌人的包围,正在我 力气不支之时,一个大宋将军率领一支军队赶到,协助我扫清了余敌,这才使得我 保留性命至今啊。” 王重阳接着说道:“事后得知,那将军就是大宋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袁龙虎,袁 大将军世代忠良,其本人又一生征战沙场,履获战功,是大宋难得的军事栋梁,我 早就听说了袁大将军的威名,想不到第一次见面他就救了贫道一命。” 袁将军与贫道性格相投,很是谈得来,后来我看世盟练武的根基不错,就主动 请缨,传授他武功,这一晃就是十年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呼喊:“师傅,我来了”,原来完颜天赐行进终南山 途中,听说师傅已返回中都,便返身回到中都王重阳的道观。 完颜天赐看见铁木真和袁世盟都在,大惊道:“原来你们都在这里,我还担心 你在牢中的日子不好过。” 铁木真向完颜天赐抱了抱拳,说道:“小王爷别来无恙啊?多亏了袁兄弟,铁 木真方才能脱离地牢啊!” 完颜天赐不好意思的笑着对铁木真说:“都是我不好,应该及时向父皇请旨, 放你出来的!” 铁木真笑笑说道:“都过去的事情,就别在提它了。” 铁木真转身对袁世盟深深鞠了个躬,说道:“袁兄弟,刚才多有得罪,请多包 涵。铁木真对袁兄弟的救命之恩一定永世不忘!” 袁世盟赶紧扶起铁木真说道:“大哥千万莫要见外,能够结交大哥这样顶天立 地的英雄,是小弟我的福气啊!再说,我都是奉师傅之命前去救大哥你的。” 铁木真又向王重阳深深一鞠,说道:“铁木真多谢王真人搭救!” 王重阳将铁木真扶起,说道:“铁施主不用客气,能够搭救施主本也是天意所 为呀!” 这时,完颜天赐对王重阳说道:“师傅,我想问您一些个人的事情,请您一定 要实话告诉我,好吗?” 王重阳看着完颜天赐,又看看铁木真,长叹道:“今天正好你们都在这里,我 就把这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都告诉你们吧,如何选择,就由你们自己决定了!” 完颜天赐看着师傅和铁木真,用手指了指铁木真和自己,说道:“我们?我和 铁木真?” 王重阳说道:“是你们俩的事情!” 完颜天赐追问道:“我们俩什么事情啊?请师傅快告诉我们吧!” 铁木真看着王重阳和完颜天赐,此刻王重阳的一番话证实了他那一瞬间的停滞 的正确性。 王重阳向完颜天赐招了招手,说道:“天赐,你过来。” 完颜天赐快步来到王重阳的跟前。 王重阳说道:“天赐,把你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给为师看看。” 完颜天赐摘下玉佩递给王重阳。 王重阳接过玉佩,转身对铁木真说道:“敢请向施主借一样东西。” 铁木真摘下身上所带的玉佩,双手奉上,说道:“真人请看,可是此物?” 王重阳接过玉佩,说道:“正是此物,施主果然聪慧过人。” 完颜天赐看着王重阳手中的两块玉佩,这是他第二次看见了。以他的聪慧和此 刻的情景,他很快证实了他的猜想,他和铁木真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密切的联系,可 是他们之间相隔数千里,又从未谋面,会有什么密切的联系呢?完颜天赐百思不得 其解。 王重阳双眼穿过观门向远方忘去,缓缓说道:“那是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大 雨磅礴,为师正好有事来到蒙古斡难河下游一带,突然见一婴儿在岸边哭泣,为师 上前将他抱起,一看他根基不错,有心传授他武功,但不知道他的父母和家人何在, 不好擅作主张。于是,为师将婴儿寄养在一牧民家里,四处打听。很快,为师就听 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原来蒙古部落孛儿只斤族部落首领也速该死后,脱端火 儿真发动叛乱,将也速该的遗孀和孩子全部赶入斡难河。这证实了为师的想法,婴 儿的怀中有一块孛儿只斤家族王公贵族所特有的玉佩,那婴儿一定是也速该留下的 孩子!” 王重阳接着说道:“情况紧急,为了保存也速该尚存的血脉,为师将婴儿迅速 带离斡难河。路上,婴儿因为饥饿在为师的怀中不停的哭,为师一个大男人从未经 历过这等事情,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怎么哄他。正在这时,一队商人模样的车队经 过,从车中下来一个青年妇女,只见她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眼睛红红的,想必刚 刚从悲伤中过来。” 王重阳停了停,接着说道:“那位年轻少妇看见为师怀中的婴儿,象发了疯似 的,扑了上来,抱着他就给他喂奶,嘴中还不停的说道,孩子乖,孩子不哭,妈妈 喂奶啊!•;说来也怪,婴儿自从到了她的怀中后,就不哭不闹了,张着小嘴 使劲允吸母乳,吸饱后就在少妇的怀中睡着了。少妇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婴儿,绝不 允许其他人靠近。原来,他们夫妇的孩子和这婴儿一般大,刚刚染病死了,夫妇俩 正悲伤的时候,这婴儿出现了,而且跟他们特别的有缘,看着这家人对婴儿的喜爱, 为师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懂得照顾小孩儿,就答应了他们,由他们照看婴儿, 但他会定期来传授他武功。后来为师才知道,这对夫妇就是当时金国的太子也就是 现今金国的皇帝麻达葛,当时他们正前往蒙古部落代金国皇帝颁旨。” 王重阳摸着完颜天赐的头,说道:“孩子,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叫天赐了吧, 在你父母亲最需要你的时候,上天将你赐予了他们。” 完颜天赐明白师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和铁木真都是蒙古部也速该的儿子, 但他自幼一直认为自己是金国的王爷,一直都把金国的复兴当作自己一生所追求的 目标,现在一下子变成了蒙古人,而且是蒙古没落的王公之后,他无法适应。 完颜天赐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气度,他跪在王重阳的面前,拉着王重阳的手说道 :“这不是真的,师傅,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是蒙古人,我是大金国的小 王爷,我父亲不是也速该是大金国的皇帝。” 王重阳抚摸着完颜天赐的头说道:“天赐,我知道现在要你接受事实的真相, 你很难作到,但你从小聪慧,想一想事情的前后因果,就会明白师傅没有骗你。当 然,最终不管你选择作蒙古人还是金人,为师都尊重你,决不强迫你。” “不!这不是真的!”,完颜天赐大喊着冲出道观。 铁木真跟着追出去,喊道:“弟弟,别克帖儿,你等等!” 王重阳一闪到了铁木真面前,说道:“这种事情搁在谁的身上都会需要一段时 间适应的,你就让天赐去吧!” 铁木真这才意思到自己的失态,他全身扑到在地,向王重阳道歉道:“多谢王 真人告知以实情,让铁木真能够寻找道失散多年的弟弟。” 王重阳双手微抬,一股强大的力量扶起铁木真。 王重阳说道:“天赐自幼生长在金王宫里,一直都把自己当成金人,不管他作 出何种选择,希望你作为哥哥都能够尊重他的选择。” 铁木真说道:“多谢真人教诲,铁木真谨记在心。” 夜已深,白天喧嚣的中都街头,现在已经夜深人静了。完颜天赐一个人漫无目 的的在街上行走,看得出,从外表完全可以看出此刻他沮丧的内心。是啊,一直自 己都把自己认为是金国人,从小立志要为金国的强大而努力奋斗,今天突然得知自 己是边远地区野蛮的蒙古人的后裔,心里面真不是滋味。但自己毕竟是蒙古人,自 己毕竟是也速该的儿子,是铁木真的弟弟呀,这种与生俱来的亲情和血缘关系是怎 么也割舍不了的呀! 何去何从的矛盾一直在自己心中打转,他甚至在内心中希望父皇从此不再认他, 这样他就可以安心的和铁木真回到大漠去。想起父皇,他又想到了从小父皇和母后 对他的关心和疼爱,可谓是无微不至,记得有一次,他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母 后将他抱在怀中,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父皇也在一旁陪着他。他兄弟姐妹不少, 可父皇和母亲却对他最好,从来当他和他们发生。争执时,让步的从来都不会是他。 一想起从今以后,他将可能离开他们远赴大漠,他的内心中就感到一种巨痛, 他无法想像离开父皇和母后的日子将会怎样。 “天赐,爹娘终于找到你了,你真舍得离开深爱你的母亲和父亲吗?”,正在 这时,一声关切的女声把他从思索中唤醒。 原来是完颜天赐的母亲,金国的皇后。 看着母亲和父亲一道在寻找自己,完颜天赐鼻子一酸,他连忙上前扑在母亲怀 中,哭道:“母亲、父亲,孩儿也不想离开你们,可是孩儿是蒙古人呀。” 麻达葛走上前,他拉着完颜天赐的手说道:“天赐我儿,你虽然出生在蒙古, 但从小在大金国长大,接受的是大金国的爱和大金国的教育,你骨子里实际上是我 大金国的人啊,只要你愿意留下下,你依然是我大金国的小王爷,父皇、你母后还 有你,我们一家人恩恩爱爱、和和睦睦,就象从前一样。” 听完麻达葛的话之后,完颜天赐内心中的犹豫一下子消失殆尽,他站起身,对 麻达葛说道:“父皇,母后,你们永远是孩儿的父亲和母亲,孩儿将永远爱你们!” 说罢,三人抱头痛哭,庆祝这一刻到来,完颜夫妇多年来的心病在这一刻得以 彻底的消除,从此,完颜天赐将真正的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们,属于大金国。 银色的月光一泻千里,铁木真和完颜天赐站在美丽的洗马沟河边上。 “你决定了”,铁木真说道。 完颜天赐说道:“决定了,留在金国,我生长在这里,我属于这片土地。” 完颜天赐接着说道:“这把铁血弯刀完璧归赵,希望你能够拥有他成就一番惊 天动地的伟业。”,说罢,完颜天赐将铁血弯刀递给铁木真。 铁木真接过宝刀,说道:“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只是你我兄弟二人就此一 别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以后若我寻找的母亲后,希望你能回来看她一眼” 完颜天赐说道:“我一定来,请你转告她老人家,就说孩儿不孝,不能在她老 人家跟前侍奉尽孝了。” 这次会面成为铁木真和完颜天赐最后一次见面。许多年后,当铁木真挥师南下, 攻破中都时,完颜天赐为保卫中都战死沙场,实现了他为大金国尽忠的信仰,此乃 后话,不再赘述。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