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云再起3 神秘人道:“你的亲生父母都是蒙古人,至於人在何处?他们为了执行一桩天 大的计划在二十八年前训双双自刎了。” 乌鹤道:“计划?什麽计划?” 神秘人娓娓言道:“自世祖以来,一统中华,四海称平,大元到了最为鼎盛的 时期,只可惜後来汉人暴乱不止,一是间难以平息。中原武林之中更有不少门派公 然与朝廷作对。世祖皇帝担心日後,中原武林之人会形成一个不小的力量,便制定 了个人全力对付中原武林的计划。那时世祖身边有许多待卫和贴身宫女,就要这些 侍卫和宫女一一结成夫妻,生育子女,并执行这个计划,为保严守这个天大的秘密, 那些侍卫和宫女为示对皇上的忠心,都自刎了。那其中就有你的爹娘,而他们那尚 未满周岁的婴儿就是计划的全部内容了。世祖命人想尽方法将那些婴儿分散送到各 大门派,希望他们可以执掌各大门派之权或在各大门派占有非常的地位。如若有一 天用得著话就将他们的身世告诉他们每个人。” 神龙道:“让他们明白自己是蒙古人,而不是汉人,用他们在各大门派的身份 和权力去挑拨和攻击各大门派,来达到化分各大门派力量的目的?” 神秘人道:“不错!” 怪才道:“好狠毒的奸计。” 神秘人道:“而要将乌鹤送进大义帮却是其中最为费力的一件事,担心你的身 份会被人识破,所以只好先将你放在那对渔人夫妇的窗前,他们姓乌,你便跟了他 们的姓,也姓乌。你在那对渔人夫妇家中被扶养到五岁,已然有了汉人孩子的气息, 谁又能想到你会是蒙古人呢?至於後来杀那对渔人夫妇,并在门扉上给南宫英南宫 老帮主留下那句‘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是要他以为那对渔人夫妇的死 因他而起,要他心生愧疚,引你入大义帮。你果然是人中之龙,也不枉当日执行这 桩计划的前辈那般的为你辛苦奔波,三十未到便坐上了大义帮帮主之位。” 飞雕道:“好严密的计划。” 神秘人道:“乌帮主还记得你义父南宫南宫老帮主的死吗?他是背後身中一掌, 胸口被踢,让人划破咽喉致命处而死的,对不对?” 大义帮帮众又是一阵哗然。 乌鹤怔怔道:“你方才所说的确是我义父南宫老帮主死时之状,你又没有到过 现场,却是如何知道得这般清楚?莫非……莫非你是凶手?” 他的夫人雪琴复姓南宫,正是大义帮上任帮主南宫英之女,听此一言,不由叫 道:“是你杀了我爹?你是凶手?” 神秘人道:“南宫老帮主武功精深,岂是我杀得了得?” 执法长老道:“南宫老帮主沈冤示雪,这件事关系到敝帮报仇的大事,还请阁 下细细道来?” 神秘人道:“那人知你被南宫老帮主收为义子,倍加疼爱,而你天姿聪慧,再 加上南宫老帮主对你父母之死心有愧疚,将自己一生所学倾尽授你。在人看来,日 後南宫老帮主一但归天,那帮主之位便非你无疑。那人为了让你早日职掌帮主之位, 便混入大义帮总舵,从背後施暗算杀了南宫老帮主。” 雪琴听父惨死,虽已过去甚久,但却如在眼前,不由的泪如雨下。 执法长老道:“杀害我们老帮主的凶手又是何人? 乌鹤木然道:“你口口声声的那人,那人又是那一人? 神秘人不答执法长老的问题,却对他道:“那人是世祖皇帝身边最为得力的待 卫统领,执行了整个计划,只可惜他在四年前便已去逝了。” 雪琴问道:“那你却是从那里知道的?” 神秘人道:“那侍卫统领自知来日无多,在他临终之时将整个的计划都告诉了 我,要我将这个计划执行下去。” 天仙道:“你也是蒙古人了?” 神秘人道:“不错!只可惜那个侍卫统领在临终之前也只说出了乌帮主你一个 人的名字,而剩余那些婴孩当年的分布和如今的长相,名讳却还未来得及说就咽气 了。那些婴孩幼小之时就被送入各大门派,如今却要我如何去寻?如何去实施那未 完成的计划?” 怪才道:“幸而那侍卫统领临终之前没来得及将那些婴孩如今的名讳和身份说 出来,否则还不知会在武林中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神秘人道:“那一夜我将你引入林中,将你的身世全盘托出。你知道了自己是 蒙古人的血统之後,就应该去恨那些汉人,可是为了保住自己帮主的位子竟不肯认 祖归宗,还要杀我灭口,你若答应执行世祖皇帝制定的剿灭中原各派的计划,你这 个帮主之位就会坐的久一点,甚至一直作下去。可你,你不肯,无论如何也不肯… …” 乌鹤叫道:“我不肯答应你,用大义帮的力量去对付各大门派,而後再将大义 帮引入朝庭设下的圈套中,所以你就来揭发我?” 神龙道:“要各大门派互相残杀,这真是好毒的计呀。” 神秘人道:“是!我将你揭露出来,看你还如何作这个帮主?我要逼行你无处 可去,认祖归宗。” 乌鹤咬著牙道:“我不信!我不信!” 雪琴怨怨道:“原来我爹是因为你才死的。” 乌鹤听了她的话,脚下颤了几颤,喃喃道:“是我害死了你爹!是我害死了义 父,是我,是我。” 大义帮徐长老道:“我看帮主他绝不是蒙古鞑子。” 执法长老道:“怎麽说?” 徐长老道:“帮主他为国为民,曾经为朱元璋朱天王出过不少力,攻下过蒙古 鞑子几座城池,杀了许多鞑子,他若是蒙古人,又怎麽会帮著汉人去攻鞑子?” 飞雕道:“他那时不知道自己是外族之人,以为自己是汉人,这才会去杀鞑子, 若是知道了还怎麽会去。” 徐长老道:“反正我看帮主他绝不是鞑子。” 执法长老道:“若能证明他非我汉人,而是外族之人,那麽徐长老你还要不要 他再来作咱们大义帮的帮主?” 徐长老低声道:“若无切实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帮主是外族之人,我就仍奉他为 帮主,若是证明他确是外族之人,那我中原第一大帮的交椅自是不会再让他坐下去。” 神秘人道:“据当年执行这桩计划的那个侍卫统领在临终时所讲,乌帮主的背 上有一颗绿豆般大小的朱痣,若是记得不错,就应有此印记吧?” 神龙心想:“他背上有没有那颗绿豆般大小的朱痣,只有他的夫人才知,我们 却是无法得知的。若要查证此事,还需来向他的夫人求证。”道:“敢问夫人?” 乌鹤听到神秘人说话时,脚步下动了几动,听此一言,更是几近慌了神,有如 芒刺在背一样难受。 雪琴的双臂也颤了几颤,怀中的孩子险些便抱不牢了,幸而她醒悟过来,才没 有将孩子摔伤。 她的嘴唇也在颤动。 却什麽也没有说。 神龙心想:“不语便是沈默,沈默便是默认。她是什麽都没有说,但却又什麽 都说了。不过这件事无比重大,若不能从她口中证实,终是不能服众。”道:“有 便是有,无便是无,夫人你如何不答?只是这件事关系到大义帮的声誉和中原各大 门派的存亡,夫人你可要依实而言哪。” 这一个“是”字在她道来犹若千斤。 这一个“是”字在乌鹤听来也是犹若千斤。 乌鹤仰天大叫道:“我是堂堂的汉人,怎麽会是蒙古鞑子?我的父母都是河边 打渔的,他们是汉人,我也是汉人。”他大叫之後忽又静下心来,在向众人望去之 时,只见神秘人双目犀利益,便想:“他一手导演这场变故,正是想要我这个帮主 作不下去,如今他成功了,心中应当是得意才好。”再看飞雕,满面的观望之状, 而怪才的神色间尽是无奈,心想:“这位才兄一连举出我大功大德之事两件,显是 对我的人品佩服之极,可如今……?”妻子雪琴全是打量之色,心想:“她与我夫 妻多年,竟也因今日之事,用这种近乎於不认识的目光来打量我。”徐长老与他目 光接了一下,便随即移开,竟是不能与他再言,心想:“徐长老曾说过,‘若无切 实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帮主是外族之人,我便仍奉他为帮主。若是证明他确是外族之 袋子,那我中原第一大帮的交椅自是不会再让他坐下去了。”大义帮刹时分为两部, 分别以徐长老,执法长老为首,徐长老一部心感他往日的所作所为,以及将大义帮 扩大到今日的功劳,尽是惋惜,悲叹,无奈,沮丧之色,执法长老一部则是历来反 对他当帮主的,尽是不屑,仇恨,憎恨,藐视之色。 再看魔教主若不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乌鹤心想:“他本就是扰我的场的, 我出了这等事,他自不免幸灾乐祸。” 神龙突然道:“这神秘人制定了这等狠毒的计划,只怕日後还会更大的对中原 武林不利的计划,我们须先将他料理了才是。” 再看那神秘人已然不知所去,还那里寻得到。 原来神秘人心知自己报出蒙古人的身份和那般惊天的大阴谋,众人必定放他不 过,便趁著方才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乌鹤身上的机会,晃身逃去了。 乌鹤叫道:“我不是蒙古鞑子,我不是。” 执法长老道:“证据确凿,不容你不认。” 乌鹤怒道:“你说什麽?” 执法长老道:“南宫老帮主将你收为义子,而他惨遭凶手所杀,如今已过了四 载,仍毫无音迅,你压根就不曾将老帮主的仇放在心上。” 乌鹤辩解道:“这四年来我一直用尽手段来打听追查杀害老帮主的凶手?何曾 有过半点懈怠?” 执法长老道:“四年来没有丝毫线索,谁人肯信?我看你这鞑子说不定为了帮 主之位,还盼著老帮主早些死呢?我还怀疑老帮主是你和那神秘人,两个蒙古鞑子 设计害死的呢?” 乌鹤道:“胡说八道,你们胡说八道。” 魔教教主若不醉道:“中原武林的第一把交椅,怎麽能叫这等外族之人作了? 我们魔教就算不是名门正派,也还是堂堂的汉人,比起这等蒙古鞑子岂不高出了许 多?” 乌鹤指著他道:“若不醉,我知你想要这天下第一的名号,是也不是?” 若不醉嘲讽道:“你的身份被当众揭了出来,我即是不反对,这众多的好汉也 容不得你。” 乌鹤又一指执法长老道:“我知道向来要不服我这个帮主,一直都想找个机会 将我拉下马。” 执法长老不服道:“我早就劝过老帮主不要立你代为职掌本帮,可他不听,才 遭到杀身之祸,他若听了,是万万不会遭人毒手的。” 乌鹤发疯一般叫道:“我是汉人,不是蒙古鞑子,不是,不是,你们编出这样 的弥天大谎,是因为你们居心叵测,我比你们强,你们容不下我。” 他居然都已经不知道去解释老帮主的死与自己无关,他的人简直是疯了,说出 的话也都疯话。 若不醉心想:“看他此时疯疯颠颠的,战斗力必然大减,我来杀他,一定比平 日里能省许多力气。”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明白机会的重要性,自高奋勇道:“他方才夺下了天下第一的名号,而我如 今将他杀了,一是名副其实,二是为武林立下了大功,总该叫我拿去吧?”向上一 跃,借凌空下压之势,以力加力,挥掌便从其背後击来。 武林中人过招讲究是以一对一,胜得要光明磊落,忌以强凌弱,忌以多胜少, 忌背後出手。 像这样的偷施暗算是任何一个成名人物都所不耻的。 若不醉如举动,惹得众人对他不屑一顾。 怪才心想:“即便他是蒙古人,即便我们要对付他,也该光明正大地他相斗, 从後出手实在丢人。” 乌鹤耳闻掌凤横扫,便知有人从後偷袭,看也不看挥手一迎,“啪”的一声。 若不醉为力所逼,退至原处,心想:“我只道他神智有失,必是斗我不过,怎料他 却如此强劲?”一击不中,又出一击。 他二人双掌互用,左攻右拒,右拒左攻,频频交手。 乌鹤尤似疯子一般,出招发掌之间全无顾忌,尽是狠打狠拼之招,尤若与人拼 命一般。 若不醉一心想要拣得一个现成的大便宜,即可以杀了乌鹤为自己铲除一个劲敌, 又可以拿下天下第一的名号,打到此处,方自暗暗叫苦,直怨自己不该拣出来,出 这个大风头,可是自已既然站出来了,便只有咬紧牙关撑下去,心想:“即便我如 今罢手不占,这乌鹤也放我不过。”他二人相斗,以快打快,以快击快,下得都是 重手,越来越是激烈,一时间谁也不能胜过对方。 乌鹤长啸一声,双掌一推。 这一推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了极大的後招,包括了东,南,西,北四个方 位。 若不醉心知自己怎麽躲闪也在他掌招的凌压之下,实在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只有双掌一出,拼命去接。 这一推一接之间,四只手掌接触在一起。 他二人各自催动内力,源源不断送到手掌上,用以较力。 斗成这样,比的已不在是外门招式,而是内家功力的高深与否。若不醉的额头 之上已然有了汗水,那汗水凝珠,愈凝愈多,愈凝愈大,而乌鹤神态悠闲,内力悠 长。 魔教教主若不醉座下四大堂主之一的“忠”字堂堂主震天雷夺命,伸手自腰间 摸出一只飞镖,一甩而出。 原来他见教主若不醉已有败象,便想用飞镖偷袭之术来相助其主,扭转败局, 以期胜利。 乌鹤正自施尽全身修这对抗若不醉,虽说内力悠长,神态悠闲,但却须一心一 意的敌此一人。耳听尖锐破空之势,明知是有人用暗器来袭,也是不能撤步闪辟, 不能腾手拍落,心道:“我命休矣!” 却听“梆档”一声,原是怪才将一枚小石子夹在中指与大麽指之上,用力弹出, 打落了夺命所发之镖。 夺命怒道:“你……” 怪才道:“以一对一,却要人相助还算什麽英雄好汉?趁人不备,暗施毒手, 有辱光明磊落,还言什麽勇者?” 天仙不屑道:“连大义帮的家事你都要管,你管的还真不少。” 面对她冷嘲或是热讽,怪才总是无言以对。 让外人看来还只道是他错了。 乌鹤大吼一声,这一声大吼便如一堆火药在身旁爆炸了一样,炸得人耳轰鸣作 响,嗡嗡之声不断,手上加上,这股劲力加上在此之前所催的劲力便更为迅猛,更 为强大,直如洪水暴发一般不可挡。 若不醉也没有能挡住,脚下退了几退。 还没等到拿桩站稳,乌鹤侧身一扬,一记飞脚踢在他胸口上。他顿时失去了平 衡,没有了重心,跌了出去。 “教主!”四条人影身形一闪便到近前。 锁魂,冷血一个自左,一个自右扶起了重伤的若不醉。 他受的伤太重了,太重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在乌鹤面前示弱,挣扎著要站起来,可是他受的伤太重了, 始终没有能自己让起,有什麽物事涌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受了内伤,涌到嗓子 眼的一定是内血。他忍著,忍著不让自己吐出来。可他始终还没有能忍住,他吐了 出来。 那是一种液体,红红的,他的血。 他的人是被锁魂,冷血搀扶才立了起来的了。 他知道乌鹤看到他这副样子,紧妨著乌鹤会继续出手。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乌鹤没有。 锁魂,冷血,醉客,夺命架起他们受了伤的教主,率著那批魔教弟子收起旗子, 退去了。 他们来的快,退的也快。 刹时间就走得看不到半个人影。 执法长老道:“我们杀了他。” 徐长老劝道:“他是蒙古人,我们将他逐出大义帮便是,他又没有危害到本帮, 我们拿什麽理由杀他?” 执法长老道:“他今日没有作出危害本帮的事,但谁能保他日後不会有?他即 知道了自己是蒙古人,便会帮著元朝镇压我汉人。杀了他,才能绝了日後之患,再 说还有老帮主的仇。” 徐长老道:“老帮主又不是他害死的?” 执法长老道:“是蒙古为了要他当上帮主之位才害死老帮主的,虽不是他亲手 所杀,却也是困他而起,围起来。”一声令下,大义帮众弟子从左右迂回,形成里 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围中有围,围中藏围。众弟子手持兵器团团而动,环转不止, 口中俱喊著:“杀了他,为老帮主报仇。杀了他,为老帮主报仇。” 乌鹤心想:“就是方才,我还是他们的帮主,他们敬我如若天人,可如今一转 眼,我就已被他们逐出了大义帮,变得了一个汉人憎恨的蒙古鞑子,而他们结下了 这般阵势却是要来杀我。”他看了看那些将“杀了他,为老帮主报仇”喊得震性命 的,也有历来便反对他的,与他心有不和的…… 他看到了那些人,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禁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该去恨, 还是该去爱? 恨,他不知该去恨谁? 爱,他不知谁还爱他。 那一声声“杀了他,为老帮主报仇”的呼喊不断传入耳中,充斥著他的每一根 神经。任何物事都有对应的饱和量,他也有。 那些呼喊之声占据了他的大脑,占的满满的。 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似乎要直到将他的头喊爆了方休为止。 他没办法再忍下去,仰天大喊一声。 这一声大喊尤似雄狮发威一般天际抖动。 那些呼喊之声都被他压制了下去。 那些弟子忘了呼喊,也忘记了环转。 乌鹤不屑道:“你们要杀我,难道我会象一根木头般立在这里让我们杀吗?要 杀我的人这麽多,我该被你们谁杀?谁要杀我就来杀好了,不过能不能杀得了我, 还要看你们有没有这等本事?” 执法长老道:“身为本帮执法长老,今日便要秉公执法了,杀!” “杀!”字出口,大义帮弟子纷纷出手,挥动兵器齐上。 乌鹤象是心魔失控一样,双掌齐用,冲至近前看,他便给其一掌,他武功高强 尤有兵刃之利,凡是被他打到的弟子齐齐倒下。 徐长老顿足道:“不要再杀了!不要再杀了!” 执法长老道:“今日不杀他,难道等著他明日来杀我们?你看他出手狠毒,不 是蒙古鞑子又什麽。” 一名老者攻到近前,掌指齐用,也不过接了四招,便被制住了咽喉要害。 乌鹤看清了他的面孔,道:“王长老,你也来杀我?你可是一直支持我作这个 帮主的?不论有多少人反对我,你可从来没有反对过?” 王长老道:“我支持你作帮主,是因为你是汉人,想让你将大义帮发扬光大, 可你如今却危害了大义帮。” 乌鹤道:“我那里有啊?” 王长老道:“你是蒙古鞑子,当年蒙古占我中原河山,杀我多少百姓,汉人是 最恨蒙古鞑子的,我爹娘就是死在了鞑子的铁骑下。” 他听到这句话心中震一震。 王长老道:“你若是汉人,我自会继续支持你作帮主,可如今我即是拼得一死 也要杀你。”此言甫毕,便顾也顾自己的咽喉要害处还为他所制,双掌一错,打在 了他胸口,明知必死,这一招之间倾注了所有劲力。 乌鹤只觉得胸内一阵翻山倒海似的动涌,脑中一晃,几乎要昏晕过去,人在生 死之间总是不会想的太多,他也没有想那许多,手上用力,就将王长老的咽喉骨捏 碎了。 所以王长老死了。 他将王长老的尸体用力一掷,掷在了圈外。 徐长老悲痛道:“王长老!王长老!” 执法长老道:“杀了他,为王长老报仇。”方才帮众们口中喊的是“为老帮主 报仇”,如今却变作了:“杀了他,为王长老报仇。” 乌鹤心想:“我即是不杀你,你也要杀我,我只有将你杀了。”正在他心有所 思之时,一人自後刺来,幸而他耳闻尖风之声,向旁侧身,才得未被杀之,但他还 是被伤了,被伤得不轻。 他看到那红色的液体,那是他的血,心想:“今日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 死的不是他们,就是我。” 他有了这种想法,出手更是无情,将那出手伤他的弟子一把挟过,一掌劈在那 人头上。他功力之深,一招下去,就是一张铁板也能在上留下一个手掌印来,何况 人呢?那人头上受了一击,立时死了。 人即死了,他本该放过,可他尤如著了魔一样。 又在那人头顶连拍了五下。 直拍得那人头骨尽碎,脑桨飞溅,溅到他的身上,溅到他的脸上,他的身上尽 是血,他的人成了一个血人。 血也溅到了别人的身上,别人的脸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因为谁也没有经历过这样残酷的事情。 在场的都杀过人,甚至杀过不少人,可是谁也没有这样杀过人。 怪才已有些不忍再往下看了,侧过目光,看著别的地方。 “不要再杀了!” 一声传来,音量奇大,在任何一个人听来都如在耳畔。 -------- 万卷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