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父出狱 淡淡的月色照射着雪白的山林,南云山庄在群山中,显得格外自然,这一切多 了几分诗意。黄天深思着,林中忽然有了动静,只见一人向黄天所在处奔了过来。 黄天看清此人轻声道:“王二如何?” 王二点头道:“已经查出了。” 黄天身后一人紧张道:“二哥,她们在哪?” 王二紧锁眉头道:“被关在柴房。” 那人气愤道:“这帮混帐,无言可信。二哥咱们进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流。” 黄天眼明手快,拉住那人道:“王三,不要冲动,此事还得暗中进行。若惊动 了他们,不易救出你们家人。” 王二上来劝道:“公子所说不错,老三不要冲动。惊动了他们,我们逃出倒是 容易,可娘她们又不会武功,如何逃走?” 黄天见王三冷静了下来,便向王二询问了南云山庄的部属情况。黄天发现一点 可笑的地方,外围暗桩有十处被王二拔了四处,庄内有七处暗桩,而展莫天的住处 就安排五处,起它两处都在通往展莫天住所的途中。 南云山庄黄天幼时来过几次,依稀记得山庄的住所离柴房很远,救出王氏一家 应是容易之事,随即和俩人商量。 一路过去又拔了三处暗桩,来到柴房所在的后院,三人跃了进去,找到柴房, 打昏了看守,准备带人离去。 忽然一道烟火冲天而响,庄内火光四处闪烁,警喝之声不断传来。 黄天皱了皱眉道:“巡逻之人可能已经发现暗桩被拔,王二,王三你们先带人 从山后小路下山,我以安排了人接应。” 王三急忙道:“公子,你不和我们一起。” 黄天摇摇头道:“我留下先扰乱他们,不必多说,你们快走。” 王二,王三默默点头。 黄天打量了四周,瞧了柴房一眼,神秘一笑。 北风夹着雪花呼呼地吹打着城楼,一道人影飞速向城门跃了过来。江湖中有经 验的人,一看便知那人施展的轻功是踏雪无痕的高档货。快接近城门了,那人缓下 身行,瞧见城门微微开了能进一人的小缝,轻巧地钻了进去。 “老大,你回来了。” 原来小宝早已等候多时了,黄天微微一笑道:“小宝辛苦了,王二,王三回来 了吗?” 王小宝点点头道:“他们倒是可靠,没开溜,我已派人将他们带了回去。” 黄天了解王小宝,虽说他平日花天酒地,但干起事来是有板有眼,没一丝马虎, 随即和小宝聊起在南云山庄发生的事。 王小宝听后大感刺激埋怨道:“老大,我求了你多少次,你就是不让我跟着, 好戏我都没赶着。” 黄天摸了王小宝肥胖的膀子,哈笑道:“小宝不是不让你去,你这块头,万一 有起事来,我可背不动你。” 王小宝摸了摸肚子,坚决道:“看来我以后要多加锻炼,你可得教我几手,要 不像今天的好戏我就不会错过了。噢,对了,此事我还得跟我爹商量一下。” 王小宝离去后,黄天来到城南陈家铁铺。 “陈伯,你这有什么兵器,我想买把防防身。” 陈铁匠抬头瞧了瞧,兴奋道:“原来是黄家大公子,几年不见,长壮实了。你 想要点什么,尽管挑。” “陈伯你这有剑吗?” 陈铁匠想了想,便道:“我已经很久没打剑了,你要急着要吗?明天午时,就 可打好。” “那还有其它的兵器吗?” “倒是有把大刀,前些日子戏班要演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到现在还没人来取, 你要急用,先拿去吧。” 黄天皱了皱眉,不过想想自己反正也不会用什么兵器,什么都一样了,于是买 了下来。 陈铁匠同情道:“大公子,想想黄老爷的为人,怎会做出打劫之事。我也向王 大人求过几次情,可王大人也说,南云山庄有凭有证,他也无可奈何。” 黄天感激道:“多谢王伯抄劳了。” 陈铁匠叹道:“黄老爷也帮过我不少忙,不谈谢字。唉,此事要不是宝元府王 员外的公子看上了钱庄主的女儿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黄天纳闷道:“此话怎说?” “去年,王员外的公子强取钱庄主的女儿不成,便引来一伙人,强逼钱庄主将 南云山庄变卖了,要不以钱庄主与黄老爷的关系怎会如此呢?” 黄天冷笑道:“此事王八儿也扯上了,真是有意思。” 初升的曙光照射着大地,雪花早已落满枝头。黄天默默欣赏着着这一切,不由 暗叹天地风云变换无常。吃过早点,黄天整理一下,扛着大刀,准备前往南云山庄 谈判。 玉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担心道:“表哥你带着大刀去哪呀?是不是去打架,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呀。” 黄天看着玉儿焦急的样子,安慰道:“表妹,别担心,我只是出去锻炼锻炼。 我耍两招给你看看。” 黄天歪歪扭扭地挥了几下,玉儿轻笑道:“表哥,你的样子好象,好象……” 黄天呆了呆,问道:“表妹,你看我的样子象什么,怎么不说了?” 玉儿忍不住,捂着嘴,跑了回去。 黄天看着表妹的身影,闷了半响,摇摇头,扛着大刀,朝南云山庄走去。 一路走来,黄天发觉江湖上很少有人扛着大刀行走江湖的,单单不说刀有多重, 光扛着刀就多了几分傻气,一路走来,就有不少熟识的人笑着问黄天是不是去卖艺, 就连王小宝看见了,也笑得四脚朝天。黄天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佩带轻巧的兵器, 要不有损翩翩潇洒的形象。 南云山庄渐渐印入了眼帘,黄天看着焦土废墟的南云山庄吐了吐舌头。这可是 黄天的扛鼎之作,话说到昨晚,黄天突发奇想,不如把柴房烧了,让南云山庄忙个 够,点燃柴房后,才发现雪积压得太多,火势不会太大,就在周围的屋舍找找有没 有灯油之类的东东。居然发现离柴房不远的屋子,堆放着许多炸药,一不做二不休, 也把这间屋子给端了,飞快的跑回城里。 黄天猛里将大刀往地上一扣,大喊道:“黄家大公子前来拜见南云山庄庄主。” 忙了一晚的守门仆役,在破烂的大门前打着瞌睡,忽然被惊醒,待睁眼一看, 一二十左右的小子,拿着大刀站在门前,时不时地冒着傻气,顿时恼火道:“哪家 来的混蛋,没事别吵着大爷的瞌睡,若惹火了大爷,小心把你丢到山沟里喂狼。” 黄天气愤地喝道:“是吗?”话落身行一起,提着大刀向说话的仆役砍了过来。 那仆役还想开口大骂,可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连忙慌恐道:“大爷,大爷饶 命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爷就饶了小的命吧。大爷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马上 去做。” 黄天懒得听他瞎扯,一脚将他踹了开去,鄙视道:“狗仗人势的东西,快去通 报,就说黄家大公子前来拜见。” 仆役连连称是,连滚带爬地溜了进去。 大厅里,黄天好奇地打量着这山庄唯一留下的建筑。此时,走来一人,向黄天 奉茶的仆人问起:“这位便是黄家大公子吗?” 黄天一看此人,便知就是王二描述的南云山庄庄主展莫天。于是好奇地打量着 这位外表粗放豪迈,内里阴险狡诈,就连睡觉都要五个暗桩把守的人,展莫天也不 停地打量着黄天。 大约盏茶工夫,展莫天忍耐不住,开口道:“黄公子来此有何指教?” 黄天淡淡道:“展庄主也是江湖人吧。江南一剑堡的名声,黄某人可是如雷灌 耳呀。我爹之事可能与庄主有了些许误会,此事还得请庄主看在黄某也是江湖人的 薄面,放下事,黄某感激不尽。” 展莫天沉默一会道:“此事并不在我,官府插手了此事,黄公子岂不是为难我 吗?” 黄天笑道:“此事不难,只要庄主向官府言及此事实属误会,其它我自有办法。 事后便当重谢庄主。” 展莫天故作为难道:“此事可否容我思量,思量。” 黄天心知他要思量,那只是了无时日的等待。黄天可不想和他磨蹭,只得抓破 脸皮了,冷然道:“庄主是否要思量个一年半载,才有个答复呢?黄某已经给足了 面子,此事便想请庄主现在就给个答复。” 展莫天闻言,深深望了黄天一眼,大笑道:“公子岂不是为难与我,你可知你 现在身处何处?” 黄天冷喝道:“我不但知道此地是何处,而且也掌握了庄主污蔑的证据,官府 可以随时来抓人。黄某只是不想让家人牵扯江湖人。我既然敢来,也代表本人并不 怕你展莫天。” 展莫天脸色变了又变,异采一闪,奸笑道:“展某人倒要看看黄公子的能耐, 瞧瞧你是否能走出这道大门。” 黄天轻声一笑:“是吗?倘若我跨出这道门,你待如何?” 展莫天自信地说:“你若走出这道门,哼,展某便依你,饶过你爹,亲上官府 一躺。倘若你走不出这道大门,嘿嘿,那就只怪你小子该绝命与此了。来人,布阵。” 声落,数道人影从大厅门口跃了进来。 黄天观察了一下,进来的共有五人,但从呼吸声中听出大厅外大约有二十余人, 顿时明白这五人只不过是个晃子,杀招是外面的那二十余人,若贸然杀向外面,必 遭了展莫天的道,不由暗叫厉害。待有了主意,哼声道:“那在下得罪了。”说完 举起左手拍向桌几上的茶器,茶杯应手而破,一抓,将碎片握在手中。桌几震动, 桌上大刀应声而起,右手一探,一个转身,刀随身转,刀声呼呼得扑向那五人。那 五人知道厉害,机灵地闪向两旁。黄天见露出空挡,轻轻一跃,跳到门口,将左手 的碎片飞快地打了出去。展莫天连黄天打出的手法都没看清,门外就传来了“咚, 咚,咚……”十几声物体落地的声音。 黄天瞧见展莫天绿得发紫的脸,冰冷道:“但望庄主遵守诺言,明日若不见庄 主解决此事,那休怪在下心狠手辣了。”话落大刀应手而出,直直地飞向展莫天, 待展莫天回过神来,大刀的刀锋已离脖三分,飞速而过,重重地钉在展莫天身后的 墙上。本已摇摇欲坠的墙壁霎时倒了下来,倒塌的声音震撼着展莫天,额头的汗水 一滴一滴地敲打着地面。 黄天十分满意这种效果,随即提身离开了南云山庄。 黄天想不到展莫天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自己刚回到家里没多久,展莫天就已到 了官府。下午父亲被释放了,黄天感觉努力没有白费。全家上下欢庆一场,道贺之 人是络绎不绝。大厅太过吵闹,王小宝拉着黄天到了安静之处聊了起来。 “老大,你知道吗?现在江陵上下,无不夸赞你。有的人说,你早晨扛着大刀, 三下五除二就把南云山庄拆成碎片了;还有的人说,前些日子,看见你用大刀把一 座大山的山头劈成了两半。江陵百姓都给你取了个刀神的称号。” 黄天讶然道:“那么夸张。小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点炸药一事,而那一刀,我 只不过看见展莫天身后那堵墙,随时都会倒塌下来,深怕他晚上睡在那里,墙倒了 压着他,才好心帮他拆了。” 王小宝白了黄天一眼道:“你哪有那么好心。” 黄天笑道:“你知我知就行了。” …… 此事虽然解决了,但不得不提防着展莫天,而王二,王三决意留下跟随黄天, 黄天说不过他们,只得将他们留下,帮忙在家里照顾,一来可以防备展莫天;二来 也可以让他们安定下来生活,不用在江湖上过那刀口舔血的生活。黄天则抽空传受 了王小宝武功,顺便也指点了王二和王三。 黄天突然想到了王八儿,于是将王小宝叫来,问道:“小宝,你知道王八儿那 小子经常在哪出没吗?” 一提到王八儿,王小宝就很气愤:“知道,这小子经常在妓院里。他仗着他老 爹是江陵首富,就时常跟我对着干。老大,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黄天笑了笑道:“你想去收拾他吗?” 王小宝点了点头。 春风楼里歌舞声频,可熟睡在女人怀中的人…… “王八儿,你醒了。你可认得我?” “你是,是黄天。” “小宝这家伙的记性还是那么好。” “恩,这家伙整日都扑在女人坏里,记性肯定是越来越好了。” “看来他真是欠揍。” 王小宝一点即通,走了上去,轻轻揍了王八儿几下,可效果出奇的好。王小宝 得意道:“老大,你说这家伙现在是应该叫王八儿呢?还是应该叫熊猫儿。” 黄天笑道:“我看都一样。王八儿,现在我问你,你可认得我吗?” 王八儿慌恐地摇了摇头。 黄天满意道:“这家伙是越来越机灵了,希望我问你的时候,一直那么机灵。” 王八儿点了点头。 “你是怎样认识展莫天的?” 王八儿结巴道:“我,我不认识。” “小宝这家伙怎么又变笨了呢?看来得想个法子,让他变得机灵点。” 王八儿惊慌道:“我认识,我认识。” “既然认识,也应该了解,我们来此的目的。免得我问一句,你才回答一句。 惹脑了我,可不象小宝那样收拾你了,快说。” “他们,他们先是来到我家,逼我爹出让房产。我爹不答应,他们就要挟我爹。 前几个月,我娶钱姑娘不成,就向他们出了主意,让他们强逼南云山庄,我爹可以 每年向他们送银子,他们便答应了。随后他们又让我爹准备白银三万两和火药三百 斤送往南云山庄,至于他们用来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黄天一震惊呼道:“此话当真?” 王八儿吓怕了,听得黄天这么急忙大发毒誓。 黄天与王小宝对望一眼,都猜不透南云山庄要那么多金银和火药干什么?江南 一剑堡,不可能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吧?在说又要那么多火药要做什么呢? 黄天沉吟一会道:“小宝找纸墨来让他画押,此事关系重大。王八儿,你以后 在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让我知道了,嘿嘿,那可不是现在让你躺着那么舒服了?。” 回到黄家大宅,黄天嘱咐道:“小宝,你以后要多加练习武功,有什么不解之 处,可以向王二和王三询问。” “老大,你要走吗?” “恩,我已经安排好王二和王三了,若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们商量。” 十里送亲亭外,黄天骑上白马,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爹,娘,叔父,表妹, 王二,王三,小宝,你们多多保重。” 黄母含泪悲声道:“天儿,就快过年了,你却要匆匆赶路,一个人在外面,别 太累了,要多加注意身体呀。” 黄天点了点头。 马儿奔驰在江南的大道上,朝阳照射着每个人,他们或许悲伤,或许惆怅,或 许感慨,又或许幸福。而黄天呢?魔殿三教的出现,展莫天对黄家的敌视,南云山 庄聚敛财富,暗藏火药,这一切意味着什么?黄天又将背负着什么?当太阳有在次 落下之时,明天又将会有什么降临? -------- 断桥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