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澜剑派 客栈里,黄天来回度着步子,考虑如何拜师学剑。他可不想去什么名门大派。 虽说名门大派自有一套深奥武学,但收徒也很复杂,在说江湖危机四伏,时间已不 能等待。 不过黄天打听到黄山青风坪上,有一剑派。据说剑派之祖布一凡,在当年可以 说是一剑扫平天下无敌手,其功力几乎没人知道高到什么程度,但由于剑派内乱武 学遗失甚多,如今门派已小得可怜。 寒冬腊月,北方可以说是千里冰峰,万里雪川,而江南虽说没有那种冰寒之态, 但也冷得让人难以忍受。江南水气种,特别在深山里,黄天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暗暗提了内力御寒。 “长风驱松柏,声拂万壑清。”用来说黄山也不为过,至古自有黄山归来不看 岳之说。清风坪上,寥寥几座茅屋竖与云山之间,黄天有点愣然,这那是什么剑派 所在,简直就是野人群居嘛,希望这次不会白跑一趟。 黄天打量了四周,几座茅屋排成直线,练武器具零散的放与四周,正中茅屋宽 而大,刻着“天澜剑派”的匾额,挂于门梁上方。屋外有一老头,白发苍苍,发髻 高耸,显有一股仙风道古之气。老头提着单剑,注视场内一孩童与一汉子比剑,乍 见有人来到,喝住两人,身形一起,向黄天跃了过来,问道:“小友,来我天澜剑 派,有事吗?” 黄天连忙整理衣裳道:“在下因受祖父训教,要我学点防身武技,行至黄山, 特来拜师求艺。” 老头打量了黄天,随后把身后的两人叫了过来,交谈了一阵。黄天乘机打量两 人,那汉子身材魁梧,刚毅之气隐隐而发,而孩童面显机灵,还不停地朝黄天做鬼 脸,一看就知是个麻烦货。 老头又追问了黄天来历和师承,黄天则谎称自己与祖父长居山林,随后下山到 了一家武馆学了点拳脚之术。老头又问了一些,满意点头后,和汉子商量了一会, 才开口对黄天道:“入门派可不像武馆学艺,门派有门派的规矩,想必你应该知道。” 老头见黄天点头,指着汉子继续道:“现在这位就是你师傅,等会得行入门拜 师大典。你先休息一会,我要准备准备。”说完老头面朝向屋内叫道:“老婆子, 馨儿,宁儿,你们快出来,帮我准备一下,有人来拜师了。” 屋内一阵响动,走出一老婆婆,满脸疑惑道:“怎么还有人来拜师?” 老头白了一眼老婆婆道:“你少说两句,我天澜剑派就不能收徒了。” 老婆婆嘿嘿笑道:“老爷子,你别生气,我不说了,馨儿,宁儿快出来。” 话一落,走出一姿美妇人和一年轻女子。妇人雍容美丽,虽粗衣掩身,却遮不 住那动人之姿;少女肤色白皙,似蓝田美玉,身材婀娜面容娇美,混容天然,无一 丝凡尘之气,清蓝衣裙随风而舞,宛如仙女云游。此女只应天上有,千年难瞻一会 颜,黄天看得有点呆了。 少女看见黄天色呆呆的样子,羞涩地躲在妇人身后。妇人与汉子对望一眼,笑 了笑。 虽说门派很小,但典礼却很隆重。天澜剑派似乎很久没收过外来徒弟了拜师跟 祭祖差不多,派里应有的家当全搬了出来,典礼上就七个人,黄天拜师如门后,就 闲着聊了很多家常,似乎特别投缘,大家聊得很开心。黄天初步知道他们六人是一 家,派里近百年没收过外来弟子了门派差不多成了家派了。 让黄天特别别扭的是一见到少女宁儿,脑里就一片空白。 时间晃晃悠悠,年关到了。天澜剑派虽说地处偏远,但过年气氛仍不减与山下 千家万户,师公布林海,师公婆陈兰雨,脸上挂着慈祥,看着儿女们忙碌着。师傅 布云山忙着打点屋舍,师娘张梦馨与女儿布漪宁在厨房是干得不亦乐乎。小师弟布 灵均则顽皮地拉着黄天贴对联。 这段日子里,黄天在步云山地指点下,剑法进步是突飞猛进。布云山所教剑法 招式可以说是剑中上乘,但所教的剑法运气门路有很多不合理之处,在加上步云山 内力修为不够,剑法无法发挥威力。 布灵均歪着脑袋,调皮道:“师兄,你说对联怎么总贴在门的两旁,那样是不 是太古板了?” 黄天可不敢接口,他知道这个宝贝师弟难缠得很,说不定又出什么馊主意来整 得自己哭笑不得,而且又不能惹他不高兴,否则他会想出点子在布漪宁面前招摇。 布灵均白了一眼黄天道:“师兄,你发什么呆,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呀?” 黄天暗暗叫苦,他知道小师弟要发镖了,连忙虔诚道:“师弟我知道你最聪明, 你一定知道贴在哪,最不古板。” 布灵均满意地笑了笑,道:“师兄,你看我们贴在哪才好呢?” 黄天瞧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可不敢在往下想,忙打断道:“师弟要开饭了,还没 贴好师傅要责怪我们了。” 一提到布云山,布灵均脸色变了变。他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爹发句话, 黄天是又哄又骗,才将布灵均摆平。 今天节日,老头子格外开心,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老酒,黄天则乘机向布漪宁大 献殷勤,逗得布漪宁笑不合嘴,布灵均没人理,有点气愤,则在一旁不停地取笑两 人,整得两人尴尬不已。 天空总有着无限的魅力,特别是冬季夜里的星星是那么的温柔,黄天和布漪宁 坐在屋外的大石上,欣赏着着大自然赋予的美丽。 黄天瞧着月光下那副秀美的面孔出了神。 “漪宁……” “天哥,什么事?”布漪宁乖巧一笑。 黄天摇了摇头。 “天哥,你说天上的星星为什么总喜欢眨着眼睛呢?” 黄天微微笑道:“因为星星为了让天空更加美丽,她们就不停地眨着眼睛。假 如有一天星星不在眨眼睛了,你说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 布漪宁轻轻笑道:“不会的,星星那么可爱,是不会不眨眼睛的。你看我,我 不是一直在笑吗?” 黄天出神地望了望天空,黯然道:“假如有一天你不在笑了,那世间是否还有 我……” 默默无语。 …… 又过了五月,黄天的进步连布林海都点吃惊。黄天乘着下山挑水之际,苦练剑 法,顺便参照着剑决将所学剑法的运气门路一一调整,逐渐纯熟后,力感兴奋,全 力一剑,剑气破空而出,数断鸟兽惊,吓得黄天连忙收剑,挑水回山去了。 屋内,黄天躺在床上,想着步林海一家待自己如亲生子女,感激之情是不言而 谕,自己又特别喜到漪宁,然而自己隐瞒甚多,心里总有种负罪感,可老头的嘱咐 一一在目,心里顿时烦乱起来。 突然布漪宁派了进来,满眼含泪道:“天哥,你要下山吗?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黄天也想带着布漪宁,但却有甚多不便,突然头疼起来,不过还是安慰道: “漪宁,不行呀。这次下山,我是去参加‘武林百家大会’,顺便磨练自己。在说 我可不愿让你下山受罪。乖,别哭,我很快就能回来。” 黄天轻轻地拭去布漪宁的泪水,有安慰了几句。 布漪宁嘟着嘴道:“天哥,就拿我当小孩看。哼,不去就不去。” 黄天见她生了气,顿时慌了手脚。 布漪宁瞧着黄天的模样,扑哧一笑道:“天哥,你的样子好象一头熊呀。呵呵” 黄天只能干笑,布漪宁有点悲伤道:“天哥,明天我送你下山,行吗?” 黄天看着布漪宁,默默点了点头。 -------- 断桥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