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四国救人 将近一日的航程,四国临现于眼前。登了陆后,大雪却已然封路,马匹行走极 为困难,更何况是人。 黄天这番出行,怎少得了布漪宁,对与这为宝贝真是头疼万分。一路行来,布 漪宁未吭过半声苦,越发这样,黄天越是心疼,只好寻到一处村落住了下来。根据 高小二所留标记,其失踪的位置离此处没有太远。疲惫虽让人困意顿升,但也不感 太过大意轻心。 这村落东面一片密林,西北空旷,南侧一道小溪蜿蜒而去,冬季的冰雪将大地 染白,溪水结成一道厚厚的冰层。黄天一人掩着风雪向东面密林外围探去。若想建 一处密点,树林当然是极好的隐藏之处。 忽有一队人马依着林外小道而过,黄天立时隐于一株较大的树干之后。只见这 队人马缓缓地向一座高山靠去,待近了山脚,其中领头三人下了马,顺着盘山小路 而去。黄天仔细勘察,这座高山独立于林中,三面环林,唯独东南面空旷。那条弯 曲的小溪正从其东面的山脚处穿过。此等及佳的地点,想必就是武圣殿的所在了。 有了收获,便提身返回。 夜间,月牙初露,,两道人影一隐一闪于这盘山小道之上,拔了数层守护暗桩, 一道迎山凸起的巨大半斗壮石岩之上,二十来丈宽的场地立现。场面东际守望空野。 场中竖立一高台,高台正中插有一根粗大的旗杆。黄天指了指远处小道处的五名守 卫,伏尘点了点头。 这五名守卫把守着小道进入场地的木牌坊处,且站位非常讲究,左侧靠近小道 内侧的两名正面对着守望山道的另山名守卫,若用暗器射杀了守望山道的三名守卫, 其面部表情一定会被另两名察觉,若同时射杀五人,可能还会另有人手监视这五名 的情况。由于黄天与伏尘躲藏在山道拐角,无法查看到场中具体情况,这才不得不 作些计较。唯今只有出暗器将外侧三名点中,让其中镖不能动弹,也不能吭声,与 此同时还要有一人在出镖的瞬间,与暗器保持同样的速度摸到内侧二人的后面将其 制住,并且不被发现,因为从黄天停身的角度来看,这二人是侧面并排而站,暗器 不是神器,况且距离十分远,就连制住三人都有一翻难度,更何况同时制住五人。 可待仔细一想,这可能吗? 只见伏尘两手六枚暗器飞快奔向外侧三人,同时黄天的身影从前方外侧小道悬 崖处,向内侧二人打出四枚暗器。原来黄天见内侧二人击打难度太大,只有退到后 面,从外侧悬崖处,贴着岩壁向前摸去,这样靠内侧的二人正面就面对着黄天,且 因视角被地面遮掩,加上夜黑,守卫发现的可能小了许多。估计好位置,听得伏尘 击打暗器的声响,同时跃起打出暗器,迅速掩身,闪向内侧,向牌坊摸去。过了盏 茶工夫,四周仍平静如常。黄天蹲在内侧二人的身后,看着守卫手中的细线,暗松 了口气。这细线隐于守卫身旁的木柱之上,若守卫拉动,必然触动机关,至于是何 机关?多半是警戒信号之内的。随后向伏尘隐身处打了个手势,伏尘渐渐地贴着石 面靠拢过来。 两人偷眼打量场中情况,场中内围,一巨大的殿门镶嵌在岩壁之上,粗大的石 柱稳稳地拖着房梁瓦片,外型似秦汉时期的建筑,此处是武圣殿不会有错了。殿门 两旁,有十六名扶桑武士分别把守其两侧,且不时的有巡逻队伍出入殿门。那场地 高台,四面分别把守五名手持弓弩的武士。 黄天突然感觉伏尘的身体发出微微的颤抖,顺着他激动的眼神望去,离高台不 远处,几近悬崖的一根木桩上,捆绑着一人,此人是高小二无疑。看着伏尘发红的 脸色,黄天知道他在极力的克制自己,随即轻拍伏尘的背部,指了指身后的小道, 伏尘点了点头。 两人退回了下一层山道,抬眼望去,那半斗壮的巨岩临空凸起,壁面的冰层隐 闪着月光,可见其光滑。黄天从胸口掏出随身携带的攀岩匕首,纵身而上,匕首应 着力道,插入岩石之中。待近了顶部,黄天将胸口紧贴着冰冷的岩面,缓缓露出头 部,查看高台情况。迎面而站的五名武士,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这环守高台的武 士却为奇怪,他们力于风雪中纹丝不动,就连呼吸之声也察觉不到,黄天握在手中 的暗器不由迟疑了一下。倘若他们已经练至龟吸之镜,以此功力却又为何连匕首插 入石壁的颤动之声也察觉不出。莫非是些假人,看来先得试探一番。想及此处,将 手上一枚暗器丢出,暗器在几人身前摆弄着姿势,翻滚数圈,可他们却视若无睹般 保持原来的姿势。肯定了心中想法,靠者高台遮掩殿前武士的视线,立刻掩身而上, 躲至高台下。 高小二被绑于高台不远处,但其身体已经暴露在殿前武士的视线之下,要想搭 救高小二,而不惊动那些武士还需动一番脑筋。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地上雪花四起, 并向崖下扑去。黄天灵机一动,取出数枚暗器,打向捆绑高小二的绳索,绳索应镖 而断,黄天随即强提真气,运集于掌中,忽地一发,场地上聚集的雪花,顺着掌风 而起,形成一道雪墙。黄天哪敢怠慢,飞速提身,跃向高小二。一切恰到好处,黄 天抱着高小二身体隐于高台的同时,雪墙也随即消失,这方法若在白昼之时绝无成 功的可能,夜间守卫多于疲惫,在加上四周黑暗,狂风时时刮起,纵然有火盆照亮, 视力也不会好如白昼,除非他功力高强,可又有哪个功力高强人之能充当守卫日夜 看护殿门呢? 黄天把摸高小二的脉象,其手腕冰冷,脉搏微弱,此地不宜救治,将其背于身 后。望了望几尊假人,心里直犯咕噜,扶桑武圣殿放几尊假人于此处又有何用呢? 莫非他们大脑出了问题?往其中一人摸去,金属所铸,手指轻轻一弹,假人体内发 出嗡嗡的声响,铜制的。待回神一听,这嗡嗡的声响在假人体内回响数阵,渐渐向 底部传去。 此时殿门一队侍卫呼叫而出,黄天暗叫不妙,忙从怀中掏出匕首,向崖下跃去。 待着地之后,连忙招呼伏尘而逃。崖台上火光四聚,不时地有人从上面投出燃烧的 火把,天空中顿现出一道火帘奇景。突然一根火把从黄天身前擦过,数百只弩箭紧 随而来,黄天暗暗叫苦,伏尘直皱眉头,两人立刻闪向内侧,紧贴石壁,躲过一阵 箭雨立刻纵身而起。渐渐的,小道到了尽头,两人松了口气,提身跃向林外小道。 房屋一片漆黑,想必都已经睡了。黄天背着高小二,与伏尘进了屋中,屋内静 得过于异常,点燃油灯,里面空无人人,黄天将高小二放下,急急唤道:“王二, 漪宁,你们在哪?” 没有回音,以王二的警觉和功夫不应该如此,两人渐渐感到有些不秒。黄天吩 咐了一声,独自向屋外寻去。 林中一滩血液染红了白雪,一条断臂横躺于其上,黄天焦急已经提到嗓子眼, 他识得这条断臂的衣料正是王二身上所留。急迫的心情催动着全身的力量,似要将 内腹压碎,忽地这股气息从嘴部暴出,呼叫之声将树林的积雪纷纷震落。一丝微小 的应叫之声传入耳际。黄天突然清醒过来,寻着声源急忙拔身而去。 王二痛苦地靠在林中的小树旁,右臂齐肩断去,鲜血已浸红了衣裳。黄天大脑 嗡嗡作响,内心刺痛。 “公子,快,快,他们刚将姑娘劫走。” 黄天扶着王二虚软的身体,将丹药喂下,颤声道:“好兄弟,她,她已经没事 了。我们先回去在说。” 王二闻及此言,昏厥过去。 双眼充红的黄天抱着王二的身体,想木屋处狂奔。 江湖生生死死,变化无常。 黄天拉开房门,将王二轻轻放下。伏尘观及此状,连忙奔了过来,把摸望二脉 象,随即将其身上衣裳撕去,去出疗伤药粉,撒在王二的断肩之处。 黄天紧紧地握着腰间长剑,冷冷道:“照看好他俩。” 伏尘点了点头,吐出两字:“小心。” 林中深处一队数十人举着火把,飞速移动。黄天远远地就已经看到,手中银白 的长剑散发出冷冷的杀气。一声长啸 ,树林颤动,霎那间,剑光幻起,四处影闪, 遂又停了下来。 武圣殿所在的高山现于眼前,一行五人押着一位少女急奔在山中小道之上,山 脚处有一道影子,用着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疯狂地追赶着这一行人。到了武圣殿前 的场地,这道影子已经先一步跃向了场地正中挡住了那一行人的去路。那行人中, 一人紧张地抽出武士刀,架在少女的脖子上,用着尖锐难听的嗓音嘶叫着。 一张冷漠的面孔死死地盯着这嘶喊的武士,此人正是黄天。 “放下她。”语气冰冷得足以将剑间的血滴凝固。 此时殿门源源不断地涌出人影,团团地围在黄天后面。那行人挟持着布漪宁缓 缓向这团武士靠去,这团武士慢步移向那行人。忽然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这团武 士闪开一条小道,一身着白色和服,长发飘逸,头戴鬼脸面具的女人走了过来。只 见这女人忽的一个纵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娇美的弧线,跃到了黄天与那行人的中间。 黄天的剑间发出的杀气更为凛冽。 女人已经看出黄天将要有所行动,拔出长刀,双手握把。黄天立时起步,身体 拉出一道幻影,向布漪宁奔来。女人娇喝一声,刀锋拉出一道刺耳的气流,朝黄天 拦去。晃眼的刀光削入影内,影子一分为二似是砍中了黄天,可女人的眼神中泛起 的却是无比惊奇。影子渐渐散去,黄天手中的长剑直直地插入挟持布漪宁的武士喉 部,其而他四人的眉心皆露出一道雪痕。 黄天抽出长剑五名武士同时倒下,忽然间,那团人群如蜂窝般密密麻麻向黄天 冲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女人急喝一声,围向黄天的人群立刻向四处散去。只 是那么瞬瞬的一刻间,浓浓的血水染红了整片血地,近百人的尸体围成一道小圈。 黄天的左手紧紧地搂抱着颤抖的布漪宁,右手的长剑在真气的催动下嗡嗡作响。血 泊中的两人仿佛从地狱中而来,黄天深寒的目光更令人心惊胆战。 女人戴着面具,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但她耳中衣裳的破空之声,已让她松了 口气。 这几日来,木屋十分平静幸得师公婆的灵药,王二的伤势已经没哟多大问题了, 独独吃饭的时候,只能用着那不很是灵活的左手,高小二仓白的脸色转为血红,勉 强能喝下一些稀粥。布漪宁却因为惊吓过度,发了高烧,现今才退去不少。在黄天 与伏尘搭救高小二的同时,一群扶桑武士乘机劫持了在门外守望黄天归来的布漪宁。 这一切似乎来得是那么巧然,为何这群武士会挑到黄天与伏尘离开之时才动手,而 且以黄天的功力却未觉察出有不名之人来此打探过。伏尘一直考虑是否此间屋主也 是 武圣殿的手下,但却没有确实的依据。况且疑点甚多,此间屋主若是武圣殿的 之人,他怎知黄天等人的功力孰高孰低,若不知道,又怎会挑在黄天与伏尘离去才 动手,如果他们知道黄天去救人,为何不早先通知扶桑武圣殿做准备等等。一切豪 无头绪之下,为了安全起见,只得取了些金银,将屋主打发而去。 黄天缓缓地扶起布漪宁,关心道:“漪宁,好多了吗?快些将药吃下。” 布漪宁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药水,道:“天哥,我以前只知道打打杀杀不好,才 不愿多去习练武功,现在,娘因此经常责怪于我,现在,现在……” 黄天好奇地问道:“现在怎么了?” 布漪宁双眼泛着寒光,冷冷地道:“现在我才知道,坏人都应该死。” 黄天大吃一惊,狂呼道:“漪宁,我们,马上回家,好吗?” 对于这此扶桑之行,实在是老天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经高小二证实,扶桑忍 者所运的经书乃是一本年代久远的佛经而已,如今闹得王二断臂,布漪宁像变了一 个人似的,手中所添上百亡魂,究竟这一切的发生,是为了什么呢?院中的黄天仰 望苍天,心中思绪波澜起浮。 -------- 断桥残雪